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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篇 第九章(本篇完),2

[db:作者] 2025-07-29 09:44 5hhhhh 9700 ℃

從四散的背包看來,衝著他們追上來的那夥人是把背包朝氣球炸彈扔,自己往反方向跳開,或跳進雪堆裡降低被炸傷與燒傷的風險。

(原來如此,躲遠一點的確是避免傷害的最直接方法。這夥人還真不是吃素的是嘛?一群畜生。)

凱普利昂對著螢幕那一端的暴徒們暗罵粗口。

「確定要做掉他們是嗎?」混流問向此次殲滅行動的指揮官(?)美羽。

「之前他們的同類都敢放膽在小樽市區開火,我們這邊窮鄉僻壤的他們會不敢衝?防範一下吧。」美羽的聲調極其自然,壓根沒把砍人當回事。

((眾神威啊…這個時代到底是怎樣啊…))不只是冷湖有這種想法,混流也有同樣的想法。俗話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人生來不是做死用的吧!

喂喂喂喂喂!先撇開草菅人命的心態問題,這群反魔法分子的思考迴路也很有問題。嫌他們薪水太高?欸那是用命換來的耶!有種你們去危險地帶拚上老命,少給我叫叫叫!

「能不能把那夥人引進垃圾坑或是野狗窩之類的地方算啦?」八尋挖了挖鼻孔,扯出一條長不溜丟的鼻屎扔出(用空間法術打通的)窗外,像是豁然開朗的這樣說道。

「這意見不錯耶,可是我比較推薦把他們引進棕熊洞窟的說。放狗咬人聽起來也是還不賴的可行方案,不過我們需不需要毀屍滅跡啊?」

「不會吃壞肚子嗎?」

「野狗們要是吃壞肚子的話…會跑來找我們算帳的啦。」

「那些可是黑妖犬和禍斗耶。有些會說人話的喔。」

「知道啊,上學時碰到還會打招呼的。」

「那就更不該找他們處理啦。人家可不會給哥們和兄弟姊妹上臭掉的餐點啊。」

「要不叫大劉老師跟湊姊開消防車來處理嗎?」

眾人一陣七嘴八舌,想出的方案千奇百怪花枝亂顫,就是沒半個人想報警。這不能怪他們變態,而是警察的辦事效率一貫很糟糕,信賴度幾乎是負的。就是在說你各位啊亂開單的!

「你們這樣叫公器私用吧。」千乃提出法律層面的正常吐槽,不過對這幫法外之徒用法律吐槽的效果只能用有限來形容。

(算了,當人家沒說過。)千乃閉上小嘴。不如說根本就沒用,對這群沒讀過也不想讀法律的中低檔次瘋子小變態集團。

「真要叫她們倆出來,會被她們所屬單位的上司懷疑吧。湊姊出了名的能鬧騰呀。」八尋回憶起他剛到北海道時,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景象就是湊一邊「哇哈哈哈哈哈」的狂笑、一邊用消防大卡車在狂飆沿路將馬路上械鬥的混混撞上半空中。

幸好她當時還沒在車上裝設絞肉機,因此當時無人死亡。骨折的傢伙也沒幾個,因為出沒於北海道街道上的混混都是怪物,到晚上會在超商前搶半價便當打得天翻地覆的那種。

「大劉老師也是出了名的會鬧事啊。她國中時就把好幾個想動用職權性騷擾她的教師捏爛覽趴欸。有好一陣子她都被叫成是太監製造機。」」

「不是上周又打爆街燈時就有人在講了,講出這個綽號的傢伙差點兒也被她打爛蛋蛋當太監去……那幅畫面光用想的就叫我膽寒。」

語畢,冷湖還真的打了個寒顫。

「不過呀~我的氣球炸彈也不是只能炸傷和燒傷呀。」美羽老神在在的口氣聽的混流心裡一陣寒意吹過。那妳是還藏了什麼機關啊妳?混流很想開口問。

「他們還沒跑離爆炸現場太遠吧?」混流問黑兵衛。

「一點也不,那夥人慢下腳步來了。或者該說…走不下去了。」黑兵衛的回答讓混流心頭一凜,瞇上黑底冰藍色的非人雙瞳盯緊螢幕。

(那夥人的血管全都暴起…?)「Egalite」的人們有七成以上倒在地上,一副想爬也爬不起來的模樣,神情煞是痛苦。

「須鄉,妳放了啥?」混流心知不妙,可還是禁不住好奇心。

「乾冰。」美羽奸笑著回答。在場眾人(鬼怪)皆是臉色一沉,儘管心裡對人類主義者都是充滿幹意。把乾冰連同冷空氣吸進肺臟裡面,下場就是肺泡壞死,呼吸不能,一條賤命嗚呼哀哉見佛去也!是不怎麼可憐啦。

「那麼,現在要做的就一件事啦。將剩下的傢伙打光光吧!」八尋如指揮官般煞氣的伸直右手說。你倒是自己上來打呀,還有你那姿勢簡直是二戰德軍。

搞這種撲滅式的對人攻擊,第一要點就是完全不能讓事情傳出去。

「杉元,結界!」八尋下達指令。

「行!」千乃無意吐槽這夥殲滅狂,畢竟自己也不想被白一黨這種人打一槍。

(結界術˙天絕人路)

千乃以隨身攜帶的毛筆寫下符咒,施展出百餘年前來不及狠狠修理同盟國的認知阻礙型結界術。這種術會讓人宛若走進死胡同般不停的在同一地點打轉,外面的人也無法認知到被封在結界內的目標。

「我們上吧,小蝶邊。」通訊器傳來凍座的通知。

「好的。」混流乾脆的回答。

(火線縱橫!)透過靈子搜索線發射火焰,碰上目標時回瞬間燃起的帝國式魔術。凍座此次不是直接燒人,是將逃到草地上的那夥人周邊的雪堆烤成雪水,連同周遭的土壤混成泥水讓他們陷下去脫逃不得。

「在他們開始哀哀叫前快動手,小蝶邊!」

「收到。」

(冰遁˙散霜!)混流按下手邊的操作桿,這操作桿兼有CAD的功能(駕駛艙本身就是CAD),透過雷達等觀測器械瞄準目標發動魔法,雖是相當早期的發明,放到零零九七年的現在仍十分有效。

散霜的效果是在廣範圍內散播宛若霜般細薄的碎冰,當目標吸入混有這種碎冰的空氣時,碎冰會在對手體內吸收對方的水分與精氣「長大」,爾後直接穿出對方的肉體,是一種會讓人死得很難看的法術。二戰時這招曾一度痛擊過同盟國的水軍,只是最後仍與眾多艦娘一同沉入海底。

(冰遁˙霜葬。)

混流又施展了另一個帝國式魔術。這個術會使人身上散出的汗水化為冰霜,將肉體包覆、凍結、碎裂,化為一縷縷猩紅色血霧消散於冰空之下。

是說現在是西元二零九五年,上面的「零零九七」是指什麼?指的乃是魔法紀元(Sorcery Generation),以當時還未成為USNA的美國的某位超能力者警員阻止核彈恐攻的西元一九九九年作為元年的計算方式。在混流的圈子內不少前輩會用這個詞來指稱這個充斥著軍用魔法師的時代,有點嘲諷的意味所在。

畫面轉回指揮室內。

「凱普利昂、巴努,待會下車去幫俺們收拾善後啊!」八尋活脫脫把自己當指揮官,指這個指那個的指揮戰況。要是他語氣再欠扁一點,就準備物理層面吃炸藥了。

「「是~」」凱普利昂和巴努臉上寫的盡是沮喪,他們本以為可以大殺一場,結果卻是只能枯坐在車內等著清理碎屑。

「會幫你們隱身跟把風的啦,不用緊張。」

「即使你這樣說,我們也高興不大起來啊。是吧惇兄?」

「對啊。」

巴努與凱普利昂仍是一副愁眉苦臉。泉靠上去在巴努耳邊悄聲說道:

「動作再不快點,就跟你學姊告狀說你在外面泡女人喔。」

巴努渾身一顫,趕忙衝下車處理剩下的殘滓。凱普利昂不明就裡,一同跳出車外。

「我都聽到了啦,這個毒蛇女……」

「「三璃紗!」」

千乃和美羽一同結印使出相同的帝式魔術。這個結界術同時具備匿蹤、防護、驅魔三種機能,以自身為基準點施展時最少能隱藏包含施術者的六人;現在憑藉兩名術士同步施展加上車內的大型CAD作為輔助(現在駕駛艙換她們兩人進去,黑兵衛和混流出來進行收屍作業),將一整個街區全部包入結界中,施展期間不會被他人輕易察覺。

……說是這麼說,被軍方高手看到的話,那就得全力踩油門飆車落跑了。千乃和美羽都沒有與軍方對槓的自信。那怕是三不五時把人揍進加護病房的泉,碰上軍警好歹還會裝乖一下下,起碼還有點敬意…至於巴努跟凱普利昂這種瘋子見到軍警會如何應對,那可就是未知數了。

「混流,你那招叫做霜降還是天女散花什麼的法術精確度不能再高一些嗎?」

巴努又天外飛來一記叫人摸不著頭腦的問話。

「怎樣?」

混流聽得莫名其妙。巴努這傢伙講話老是沒頭沒尾,跟他對話真是有夠消耗腦力。回宿舍再去販賣機買泡麵吧。

「血花四濺,很難清啊。」

巴努如貓頭鷹般轉了轉自己那鮮少使用的大腦,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我有辦法。」

混流拿出一個水藍色的犬笛,放到口邊煞有其事地(大霧)吹奏了起來。

「拿犬笛出來幹啥?」

饒是巴努聽力好過常人,仍跟狗狗的聽力範圍有好大差距,不太聽得出混流吹的是什麼音調。一般而言,拿出犬笛就是用來放狗咬人的,可是人都殺到只剩肉屑了,再叫狗狗來還能夠幹嘛?

「喔~我老家那邊的消防隊,還有湊大姊也會用這招欸~」八尋老神在在的講道,巴努知道八尋是台灣人,莫非台灣的警消也常用警犬咬犯人?

忽然,他聞到一股濃厚的狗味。那種動物醫院都會有的狗毛味,從聖伯納狗到臘腸狗都會有的。

汪!汪!汪!從前方的巷子裡傳來好幾聲狗吠聲。果然是狗嗎?可是那吠叫聲的音調異於常犬,帶有一種魔力的波動。未及數秒,約莫九至十隻大狼狗從巷子裡飛也似的奔出來。

雖說外貌與普通的狼狗幾無差異,全身披著的黑色毛髮也稱不上有多特別,但牠們身上的黑毛有著不同於普通犬類的異樣光澤。那正是禍斗。

傳聞禍斗所到之處,總是會出現火災;還有人說牠們是火神身邊的幫手,會幫火神做事,冷湖有見過在中國南方和西雙版納一帶,具備一定實力的神靈常會馴養禍斗當作警犬和看門狗,這是稀鬆平常的事。

又有傳聞其以火為食物,事實上也是與普通犬類那般打獵、吃肉、成群結隊,不過排出來的糞便具有強烈的爆炸性和可燃性,可以當作炸藥的材料;用禍斗糞便做成的炸藥可以炸穿魔法障壁及有受到精靈、神祇加護的設施,有那個管道弄得到的話還是很好用的,儘管有燃點偏低的缺點性價比還是很優秀。

此外,牠們的毛皮可以做成抗燃燒系魔法的盾牌,前提是你捕捉的到牠們而且沒被牠們的火口給咬得渾身燒傷致死。就算撐得過牠們的火焰,等著你的還有附加的火毒,那就不是化成體模仿得來的招數了,因為傳承沒提到。

「傳承」對於操作模擬傳說魔獸的「傀儡」的「傀儡師」而言是一把雙刃劍,有時會因己身所知而他人不知的「傳承」而得勝,亦有可能因為對手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傳承」而落敗,而常常在施展術法時配合迷霧等結界術使出,降低穿幫的機率。也就是多一個保險多一點安心的概念。

「我請你們吃些骨頭,可否麻煩幫我們找出剩下的肉屑和碎骨頭?」

混流從袖子抖出好幾根鹿或野豬的大腿骨和小腿骨,他的口音聽來不特別諂媚,倒也沒有特別高傲。

『姑且就答應吧,也不算太麻煩的差事。』

禍斗中尾巴翹最高的那隻以人類的語言回話了。不是開口說話,而是在腦海裡直接響起話語。口音聽起來有廣東腔,或許是渡海來的第一批中的其中一匹個體也說不定。

「那麼拜託囉。」

混流輕聲說道。憑藉著牠們的狗鼻子,三兩下就找出了剩下的遺骸,再讓巴努與凱普利昂全部蒐集到一起,最後再請黑兵衛放火燒一燒就完事了。

「謝謝啦,夥計。」

混流將禍斗們找出來的遺骸以外的遺物打包起來放進卷軸中,向禍斗頭頭道謝。

『以後再連絡囉。』

禍斗頭頭放出一聲狼嚎,跟隨過來的禍斗們全數隨他的腳步而去,快的像是與飄雪化為一體似的。

「你是啥時認識牠們的啊?」

「什麼時候喔……想想也滿久了,」混流的語氣與剛才輕鬆的口調略有落差,「差不多剛會走路時,就認識了吧。」這段話聽在巴努耳裡,讓他產生兩人似乎身處兩端,中間有個「斷層」的錯覺。

「這樣啊。老相識了呢。」巴努心中雖有些疙瘩,還是應了這麼一句來打圓場。一個字都不回太沒禮貌了。

「對啊。」

混流講到這裡略顯欣慰的笑了出來。巴努看到他冰藍色的雙瞳閃過一絲生氣,不像平常總是死人一般沒什麼光澤。

他到底是在為著什麼欣慰呢?剛剛感覺到的那個隔閡感,像是在看著一具裡面什麼都沒有的空殼,或是一口沒有主人的棺材。他有失去什麼嗎?巴努想著。

(………)冷湖在車上無言地望著混流,看起來好像沒有特別的想法。

「終於可以回宿舍去睡覺囉!」泉愉快地大喊,混流想著幸好是在結界裡,大喊大叫也不會被路人盯著看。

「也載我們一程吧?」凱普利昂問道。

「當然會載你們一程,但是今晚別在街上亂砸東西喔。」冷湖拿起車上的揚聲器說。「好吧。」凱普利昂抓抓腦袋,感覺相當無奈的回道。

「但願被罵的只有那個開房間的傢伙…」千乃忽然叨唸起宿舍室友的情事,美羽故作沉痛的皺眉點頭,可她顫抖的嘴角根本是想偷笑而難以掩飾。

「嘿嘿。」泉毫不自制的笑了出來,其實,混流聽到的話也是會笑出來的,不過他才剛上車還沒聽到女生們的對話,八尋跟唯則是一臉淫賤的壞笑臉。

「好啦,這些傢伙的遺物之後再找時間來檢查,我們回去吃消夜吧!」美羽給駕駛座上的傀儡下達新的指令,車子開始發動。

「「「「「喔!!!」」」」」

眾人發出了今晚最中氣十足的大喊,音量大到把旁邊樹上的雪都震下來了。

「還有消夜吃真是太好了!」

八尋亢奮的大叫,活像是小學生一樣。

「…要吃什麼口味的泡麵好呢?」

混流邊伸展筋骨邊說。

「配啤酒好不好?」八尋問,冷湖制止了他:

「你們明天不是有新的教官要來嗎,就先別喝了吧。」

「……對齁,討厭。」八尋朝天比了個中指。

「你個酒鬼,以後別酒駕肇事啊。」混流拍拍他的肩膀。

「才不會咧!」八尋斬釘截鐵的說。

車上充滿歡快的笑聲,完全不像是才剛把四十幾人炸上西天。

「本來說是要睡覺的…不過現在反而睡意全消的欸。」

泉甩甩右手這麼說。現在握方向盤的不是妳嗎,小心一點是不會啊?黑兵衛暨想吐槽,又怕挨揍不敢開口。

「真的。」

黑兵衛今天喝太多碳酸飲料,所以根本不睏,倒是泉她們又是駕車又是開炮的,明明扣板機的時候還連連打呵欠,打著打著竟然也消除了疲勞感。什麼跟什麼啊這…

「難以否認。」混流接在黑兵衛後幫腔。

「那個,小泉?」從後面的異空間中傳來小千呼喚泉的聲音。

「怎麼啦?」

「剛剛聽到禍斗傳來的情報,鬼燈加藤延後行程,下周才會抵達。」

「…妳說下周?」

「真的嗎?那今晚可以玩個通宵囉!」泉雙手握拳,整個超HIGH的模樣,等等…現在誰負責握方向盤啊啊啊啊啊啊啊!?

亡盪了亡盪了,明天的社會版頭條新聞就是「違法改造貨卡半夜狂飆 大學生風紀敗壞」…啊不過車子怎麼沒有亂動啊?

「這輛車…現在是自動駕駛。」

「這樣啊,因為我老家不流行自動駕駛。路面變動過於快速且詭譎。」

「台灣還是這麼扯喔?」

千乃很懷疑八尋在鬼扯。

「至少我家那邊是這樣。打鬥最頻繁的時候,早上出門還是平的下午放學回來時可能就已經變成一堆堆的凹坑,有時連地圖都不大準。」

「政府不會修路嗎?」

混流翻起白眼。

「找政府的人來修路?政府連老字號的桃園機場都搞不定了,還指望他們能鋪路?別鬧笑話了吧。」八尋吐槽著自家政府的不起勁,說來桃園機場淹水成災也已經是持續百年的老光景了。

「我有一年去台灣買咒具時是冬天所以沒碰上淹水,不過那班機是直接在空中大部分解,乘客都是用降落傘著地的。」

冷湖的經歷還更慘。

「當年還更扯喔?」淹水還可以忍受,空中解體這實在太那個了吧。

「我前年去西門町,路上都是彈殼呢。」冷湖補充道,不愧是常在東亞趴趴走的,見識就是不一樣─我在當地過得太習慣,有時根本看不見地上有彈殼。

「咳,不過大部分解那次是碰上前共產黨的恐怖分子劫機。機長自己啟動解體機關把飛機給分了的,不如說連蹲廁所的乘客都安全生還這點滿扯的。」

「原來不是政府無能,別嚇人啊。」

美羽嘴裡含著珍珠講。

「劫機犯有戴著南瓜頭套嗎?」

「沒有!」

冷湖斬釘截鐵否定千乃的白目問話。

(讓劫機犯變成高空肉餅也夠狠的…)

混流吃吃竊笑。

「上次八十夢他們一家去台灣玩,要不是老子叫他們帶上水蜘蛛跟橡皮艇來,下機時就直接泡水囉。」

八尋忽然講出一個混流等人不認識的名字,全場頓時愣了一下。

「八十夢,是哪位啊?」

因為自動駕駛得以空出手來挖鼻孔的泉此刻也加入對話。

「是小學時就認識的傢伙啦。全名是雪之下八十夢,那雙紫銅色的瞳孔有時還會反光呢。」

「雪之下…」混流和冷湖互望一眼,不約而同皺起眉頭。

「怎樣,他有惹著你們嗎?」那個死魚眼小子講話不是很好聽,八尋都覺得夠嗆,直叫人捏把冷汗。

「沒有。」

「只是沒聽過而已。」

美羽、混流相繼答腔。

「如果他是出身千葉雪之下家,那就高機率屬於不好惹的那一類。」

冷湖講出的名號,黑兵衛心裡有底。

「老闆,你還記得雪之下家行事特別厲害對吧?」

凱普利昂講出這個名號時語氣甚佳。

「記得啊。」

「你們兩個以前接觸過他們?」

「有啊,是因為咒具的交易牽上線的。」冷湖撐著臉頰。

「當年雪之下家將生意做到東南亞去,過程中牽扯上一些鬼神精靈的,我們才受邀居中協助他們將生意做成。」

「據說他們家在二戰後代代都極其難惹。」連少根筋的巴努都知道他的名號,可見其「臭名遠播」。

「他們雖然不太涉足黑社會,行事手段卻厲害的叫人皺眉頭。經常有政敵想派黑道攻擊他們,結果是被拖到太陽光底下直接造成主謀社死…」美羽邊講直憋笑,似是嘲諷著那些政敵的愚蠢。

千乃也講起了雪之下家的事蹟:「曾有傭兵團光是聽到雪之下這個名號就直接撤退。只是那一回環保活動的行動力讓不少人嚇破膽就是。」

「「原因何在?」」巴努與凱普利昂一同開口,千乃捏了一把太陽穴才繼續說:「以前雪之下家在東南亞一帶與當地警力打擊穿山甲走私的案子時,據說用了極度霹靂的手段。」

「「「霹靂手段?」」」泉、凱普利昂、巴努一齊歪腦袋。真要混流把感想說出來的話,這場面一點也不可愛。

「大家都知道幹走私這種事情的最前線通常是村莊,那個傢伙不知是用了什麼魔法,把走私販連同整座村莊電到飛天!」

千乃的語氣不知是繪聲繪影,還是危言聳聽。

「等等,電到飛天是什麼意思?」泉眼角抽搐、額頭跟著吱吱作痛。她的狂暴直覺告訴她八幡用的絕對不是開火箭炮轟炸這麼簡單而已。

「那個,我也有聽說過…」一直在車裡一聲不響的祐馬終於開口說話。

(原來你這賣青蛙的臭傢伙一直在車上喔!)

混流忍不住賞了對方一記白眼。

「我上禮拜去狹間警備隊報到時聽克朗克隊長聊到說當時他們家的人用的是跟電磁系的招數,而且是把整個村莊打到灰飛煙滅。沒在跟你們誇飾或譬喻的,真的是灰飛煙滅、徹底殲滅。」

「為了打擊走私直接滅村……」車上眾人聽了是一陣惡寒,混流倒是有些贊成八十夢他祖宗的做法:要杜絕走私稀有動物,用教育和大眾傳播給人們洗腦說「他們沒有那麼神」是公認最好的辦法,可是對付那些獵奇心態或是執迷不悟的傢伙,那還不如學杜特蒂把犯人一槍崩了比較快,否則也只是越來越多動物被吃光而已。

還有,在不飛鳥與稀有鳥類數量多的地方,最好也把外來的黃鼠狼、野貓、野狗,還有老鼠甚麼的統統殺光最好。

真的是名符其實的怪物。光是聽到他的手段就足以教小孩烙上心理陰影。

「…話說你提他幹啥?」

混流問千乃,千乃也答得相當直截了當:「最近不是有鋼普拉傀儡法術大賽嗎?我上一次參賽時被他用還原機體設定以外不做任何改裝的AGE-2給狠狠修理,他也有繼承了駕駛方面的實力啊。不知道他今年會不會來參加這一場。」

「…不太想跟他槓上啊。」泉鐵青著臉嘟囔。

「只不過是場比賽而已啦,別嚇成這樣嘛。」

「誰跟你嚇到啊~」泉低吼道。

****

「呼呀~大學報告寫起來也不輕鬆啊。」

回到宿舍哩,八尋趕工完成大一必修的課程報告後,用力地伸展筋骨。

「明明讀的是農業,居然還要寫報告?好累。」混流同樣揉著肩膀幫腔,「我以前在老家從沒聽說過讀這個科目要寫這樣的報告這種事。」

「無怪乎古人有云『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農民的辛勞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完的啊,日本的貴族還有上級國民態度真的很奇怪欸。」八尋嘮嘮叨叨的碎碎念,混流咀嚼著「貴族」這個詞,卻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貴族…是什麼?何以為貴?何以瞧不起農民呢?」混流勉強回應了八尋的話題。

「天曉得,之前問了勉強算是貴族子弟的咖洨也沒問到答案。結果那個貴族子弟素養太好,沒有想過這檔事…」八尋說著,一邊把課本扔進置物櫃裡。

「沒有想過比知道後還照幹不誤的傢伙還可怕吧。」混流臭著臉道,無光芒的瞳孔看起來更空洞了。

「我碰到的那個是真的不會看扁平民的正常貴族啦,你聽到哪裡去了?」八尋朝混流翻了個大白眼。

「因為我沒聽說過這種人。」混流回的心不在焉,一邊從置物櫃拿出科學麵趴哩趴哩的捏碎。雖然是台灣的商品,但現在的北海道的LAWSON也理所當然的有在賣。配伯朗咖啡還挺好吃的。

「你老家沒有貴族嗎?」

「起碼我沒遇過。」混流語氣毫無起伏的回應後又接著說,「現在可能有吧。」稍微停頓了一會又補上一句,「況且,我也不是大和民族啊。」

「啊。」八尋搞懂了混流的意思。他倆都算是異民族,別說貴族,有時可能連平民都不算。要明白貴族再想什麼,即使身為大和民族也未必明白。

「只能說,觀念教育很重要。」混流的空洞雙瞳閃過一絲感嘆之色。

「………嘿啊。像我那邊真的是不堪入目。別說台北車站,連京站裡面也照樣打給你看哪。」八尋一副不知是受不了,還是已經習慣了的語氣回答道。

「真假?我以前去的時候頂多是在西門町為了台獨或統一互毆啊。」自從中華內戰、台灣在沒靠美國背後贊助的劣勢下成功獨立之後,混流就再沒見過那些旗子出現在西門町了。八尋這樣講讓他嚇得不輕。

都已經獨立了還鬧個屁啊?混流掐指一算,難道這數十年間一點進步都沒有?明明四葉家的女孩兒被大漢抓走時已經血洗過一輪了的說。

………也罷,人類早就不可能不打架了嘛。沒進步也很正常。

「你鼻要跟我鬼扯,是真的有鬥毆嗎?」

混流緊皺眉頭,臉上的疤痕都快被擠開了─當然只是錯覺。

「有啊。小三當街跟元配互毆嘛。」八尋理所當然地回答。

「嚇我一跳。」原來是午間連續劇的戲碼而已,虛驚一場。

「因為吵得太凶,老子還以為是覺青在街頭鬼叫呢…混流老兄?」

八尋看到混流的側臉,忽地一陣冷顫。

「覺醒?覺醒個什麼啊…讀了幾本書…聽了幾句話……就認為自己看到了其他人都沒看到的真相,糊裡糊塗的走上街頭……」

混流面色有如青銅器般深青,嘴裡喃喃叨唸,眼下浮現出青銅色的花紋,表情也愈來愈嚇人。

「混流?」八尋一個頭兩個大的搖晃著混流的肩膀。

「啊?呃……抱歉。我有打擾到其他人嗎?」

混流被八尋搖到回過神來,轉頭(轉超過270度)東張西望。

「沒有,這個時段幾乎所有人都在上課。」

回應這個問題的是一如既往怪腔怪調的青森口音,混流眼睛一瞟,果不其然是鮭魚卵…更正,是凍座黑兵衛。

「你還沒回家喔?」八尋湊上前問。

「我來同學宿舍混一晚咩,而且明天下午有課要上。是說,你們對於這些東西的來歷有頭緒嗎?」

黑兵衛說著,從袖子拿出一批黃銅色的物體。

「「……算是有點頭緒啦。」」

混流和八尋互望…或說是互瞪了一會,雙雙搖頭。

「那今天有空就先來聊聊那夥碎渣的來歷吧。」黑兵衛由於從來到北海道建造法師塔定下來之後就一直受到反魔法分子的騷擾,迫不及待想知道這次這一票人馬的來歷。況且晶陽石真的不是透過正當管道能拿到的物件。

其實晶陽石不是只有在有古代文明的高山地區才有,青森那邊的山上也有。只是那個地區是八郎太郎的領地,沒有管道一樣進不去。冷湖如果要拿的話,和八郎報告一聲就可以入山採集,只是那東西對冷湖沒有賣點、對門下的混流來說也不是感興趣的物件,所以結論仍然是正常人拿不到。

「也好。」混流點點頭。

「要不要先想想聊完後要吃什麼?」八尋隨即開口。

「你這小台客,講什麼都扯到吃那邊去…壽喜家昨天已經吃過了,那今天吃超商算了。」混流隨意答道,這倒是提醒了黑兵衛一件滿重要的事:

「我們…手邊這個月零頭還有剩嗎?」他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青蛙錢包哀嘆著。

混流和八尋各自拿出自己的錢包,心中掐指一算。雖然今天的錢包裝得滿滿的,但是這個月的零頭已經不夠了。

「那只能去吃半價便當囉。」

「半價便當爭奪戰?也只能這樣啦。」

「你有打過爭奪戰?」

「有啊。剛才我有提到覺青對嘛?那些傢伙根本不能打,才剛衝進去就被打碎下顎扔出超市去了。」八尋回答,還順便道出一件很難堪的事實。

「弱斃了。赤軍雖然蠢,也比他們能打呢。」黑兵衛鄙夷的說。

「的確啊,當年越戰時你們日本的赤軍可是自主到山裡去訓練的,俺們台灣那票上街頭嘎嘎叫的最好是有誰會去。」

「不服兵役,也沒去做訓練,這種人上的了戰場才怪。」混流作勢吐口水。

「課都上完之後去找冷湖講一下吧。」沒人反對黑兵衛的提議。

「直接去食堂講就好了,我這有情報了。」冷湖冷不防地出現,嚇的三人各自往後跳開三尺。

「那現在食堂沒人,找個位置坐下來趕快處理一下吧。是說其他人都跑哪去了?」

「女生好像都喝茫了,天知道泉她們是不是還在睡……」混流視線飄往遠方。

「那一票太妹的酒量比我還好啊…」八尋不滿的嘟囔。

充滿廝殺與腥臭的一天,總算在大學生的屁話中畫下句點。

****

星期天,開學日,早上。

「各位新生大家好,我是八高學生會長˙平堂勉。」站到台上的勉壯起膽面對一年級新生開口,她的聲音很難稱上是悅耳,甚至有些沙啞。

「今年的新生入學典禮,每年既定的台詞我就直接省略過去了。作為代換,我有一些話想對選上這間校園的各位一年級說一說。」

勉舉起左手握緊拳頭,深吸氣後又開口:

「在學校中,我們經常會彼此比較……最常被拿到檯面上比較的,就是成績。不知是科舉制度的傳染還是和人的順從性所致,我們常有以成績優劣等事物為藉口產生的霸凌行為。」

勉的發言超出新生與師長的預期,不意外的吸引到新生的注意力。

「我們魔法科高中和普通科的高中一樣都有這個問題,甚至更嚴重。

在東京的第一高校,甚至產生了『花冠』與『雜草』這樣的形容詞。

他們的二科生,被給予沒有肩章的制服,受到一科生的嘲謔。

然而為何二科生的制服沒有肩章?」

勉說到這停住嘴、身子前傾讓聽眾的思緒更加追隨她,隨即提高音量宣布:

「只不過是當初廠商做錯,校方苟且將做錯的那一百件塞給榜單上最後一百位的學生!」

激昂的言詞與離譜的事實,學生們幾乎被她的姿勢與聲調吸引,同時也引發年輕人對社會現實不公會有的憤慨感。

「前人的因循苟且,竟然變成了後人的優越感與自卑感。儘管校方、學生會與風紀委員會都明令禁止,但很多學生都還是會使用這樣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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