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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变成魔法少女那件事》#121-130【指尖交织】,2

[db:作者] 2025-07-29 09:45 5hhhhh 3210 ℃

艾芙尼尔安静地望着趴在床沿的雪奈。

剧痛让艾芙尼尔无法入眠,这种时候,艾芙尼尔会讨厌黑暗,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时候艾芙尼尔真的很想要有一个人来陪她。

不过柳濑夫妇已经离开了。

四野见奈美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因为身处在黑暗中而感到害怕,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样的示弱或许有些可笑了。

“……”

轻叹口气,艾芙尼尔缓缓抬起左手,轻轻卷起雪奈的发,目光柔和地落在雪奈安静的侧脸上。

雪奈安恬地呼吸声在空气中飘散,轻抚过艾芙尼尔的指尖。

艾芙尼尔忽然有些怀恋雪奈的味道了。

淡淡的,如夏椿抽芽的,独属于雪奈的清香。

还有那一抹软黏濡糯的触感。

按时间来算,昨天的这个时候自己正在被雪奈袭击吧?那时候的雪奈让艾芙尼尔看到了平时忽视掉的影子。

或许雪奈的心底一直有着那样的种子,那天,雪奈为了自己只身跑去准备室,有勇气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雪奈或许早就已经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让心底的另一面发芽了。

说来,这样看的话自己和雪奈确定关系后已经整整一天了。

从晚上到早晨都是雪奈在袭击自己。

如果换做平常,自己看着沉睡的雪奈会去袭击她吗?

恋爱的时候,这种事情是平常的吗?

是彼此都想要尝试的吗?

艾芙尼尔抿着唇,轻轻地摩挲着雪奈的脸。

虽然剧痛一点也没有缓解,但这样感受着雪奈的存在会让艾芙尼尔安心。

从今天开始,雪奈也算是半个代理人了。

或许这是雪奈本就注定的结局,艾芙尼尔做了那么多,也只不过是延后了一年多的时间而已。

心底划过了无数的心绪。

然后眼前闪过了“天使”那熟悉的脸。

青兰……

到底有什么要发生了?

不安的麻痹感让艾芙尼尔一瞬间感到了从四肢蔓延而来的凉意,窗外漆黑的夜空在这时变得狰狞可怖。

冷汗在背心里淤积,艾芙尼尔抿着唇,手指停在雪奈的眉角。

“直子……”

这时,雪奈闷闷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了艾芙尼尔的思绪,艾芙尼尔心底一跳的同时,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她看到雪奈轻轻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下,雪奈的眸子晦暗不明。

“抱歉,吵醒你了……”

艾芙尼尔心虚地说道。

不知为何,看到雪奈醒了过来,艾芙尼尔忽然感到了一丝庆幸。

“直子,我做了一个梦……”

雪奈轻轻地开口。

“什么梦?”

艾芙尼尔很想再和雪奈多聊一会儿,顺势问道。

“不能忘记的梦……”

没头没尾地回了一句,雪奈忽然轻轻靠在艾芙尼尔放下的左手上,摩挲着艾芙尼尔的手心。

在梦里,直子离她而去了,去了很远的地方,一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再次和直子相见。

……

————————————

那样的梦境令雪奈恐惧。

“直子,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雪奈忽然说道。

“啊?”

艾芙尼尔被雪奈忽然的直球撞得懵了一下。

不知道算不算是默契,她刚才正在想着和雪奈一样的事情。

但和雪奈不一样,艾芙尼尔没有说出来。

“这种事情……就算不说出来也没关系吧……?反正我们不是那个……恋人关系……了吗?”

“因为你说‘三天’……”

雪奈小声地说道。

三天不能碰自己?那……只是随口一说……就算是为了自己身为姐姐的威信考虑,这种事情也当然不能承认。

艾芙尼尔尴尬地轻咳一声,胸口传来一丝疼痛。

她稍稍移开了视线。

“你要是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说话间,得到了允许的雪奈轻轻俯下了身,二人的呼吸近在咫尺,独属于雪奈的呼吸钻进艾芙尼尔的鼻腔,驱散了夜晚的冰寒。

“那……直子,我要亲了……”

雪奈的呼吸声而甜腻的呼唤声黏在艾芙尼尔的耳畔,艾芙尼尔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轻轻闭上眼。

“嗯……”

她轻声回应。

但期待的吻并没有立刻就落下,雪奈将艾芙尼尔的左手抬起,轻轻覆在自己的脸颊上,“要是感觉到不舒服了的话,就捏我一下,我就停下……”

这个姿势,看起来就像是艾芙尼尔将雪奈勾了下来一般,事实上被吻的人其实是艾芙尼尔。

艾芙尼尔还没有做出回答,雪奈的唇就轻轻印了上来。

和昨晚以及今天早晨的吻不一样,这个吻有些干巴巴的,凉飕飕的。

没有什么可以湿润的东西,很浅很浅,只是单纯地交换彼此唇瓣的温度而已。似乎害怕弄疼了艾芙尼尔,雪奈的吻小心翼翼地剔掉了所有的侵略性,每一寸剐蹭都只是轻柔摩挲,清风抚云,浅尝辄止,除了交换的呼吸之外几乎无法感觉到其他味道。

雪奈的手和肘撑着她全部的体重,若是昨天,她一定全部都压上去了,但这一刻她必须得小心翼翼的。

因为直子还很虚弱,经不住她的摧残。

在这个时候索吻已经是足以自责的自私行为了,所以只是这样的程度雪奈就已经没有再深入的打算,但艾芙尼尔的唇似乎有着某种魔力,死死地黏住了雪奈,明明本打算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却让雪奈几乎抽不开。

轻吻大概持续了十几秒,直到艾芙尼尔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雪奈猛地起身离开。

“可以……了吗?”

艾芙尼尔小声地问,胸部些微起伏。

雪奈因为那无数次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而动摇,微不可查地抿抿唇,舌尖从唇间舔舐划过。

但她看着艾芙尼尔支离破碎的身体,心底一痛,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头。

“有弄疼你吗?”

“没有……”

艾芙尼尔摇摇头,其实,并没有感觉到痛,她只感觉到安心和温和。

“真的不痛……?一点也不吗?”

“不痛……”

“那……会感觉到舒服吗?”

雪奈忽然又问道,暗沉的灯光下,她的眼底溢出着紧张。

“也不是一点都没有……”

艾芙尼尔的声音越说越小,但话音才落下,病床忽然传来轻轻的震动,只见雪奈已经一只腿跪在了床沿,一副随时会扑上来的模样。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开口。

“那……我可以再亲一次吗?”

……

————————————

被喜欢的人亲吻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安静的病房,昏暗的灯光,窗外是寂静的夜色,和明灭闪烁的星光。

艾芙尼尔躺在病床上,静静地闭着眼。

雪奈轻轻俯身,轻盈好闻的发丝从艾芙尼尔的脸颊与耳廓扫过,带起一阵瘙痒,传到艾芙尼尔的心底,如羽毛一般撩拨着艾芙尼尔的心跳。

她们的姿势看起来像是在轻声耳语。

二人的唇瓣再一次相融。

艾芙尼尔轻启唇瓣,雪奈配合地偏着头。

黏腻的声音轻轻跃动,柔软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时而轻轻绽开,又紧接着被压得变了形状。

虽然仍旧只是浅浅的、轻轻的吻,但比第一次要柔和,可能是因为唇瓣稍微湿润了些,也要温暖一些,也要更深沉一些。

像是品尝着蘸蜜的花,雪奈为之痴迷。

以这样的方式感受雪奈令艾芙尼尔安心。

没多久,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这一次雪奈没有和方才一般停下。

稍微有些贪婪的,她绵长软糯的吻持续着。

艾芙尼尔忽然惊觉——病房的门似乎没有锁上,父母,四野见奈美,还有花奏琴音都还在门外。

……她们……大概……暂时不会进来?

没有余裕多想,只要一会儿就好,艾芙尼尔深情地回应着雪奈愈渐深沉的吻。

许久,雪奈才起了身,艾芙尼尔微微眯眼,轻轻喘息着,朦胧的目光仰视着已经半条腿爬上病床的人影。

光线很微弱,她并不太看得清雪奈现在的表情。啪嗒一声,有鞋子落在地面,艾芙尼尔感觉到身下的床垫的轻颤,雪奈的身影比刚才还要再近一些了,然后雪奈的身影再一次压下。

雪奈的呼吸靠近了,那倾泻而下的发丝一点点将微光遮蔽,发香和雪奈的呼吸弥漫开,笼罩着艾芙尼尔的全部。

“这样……可以吗?”

雪奈小心翼翼地拿手臂垫在艾芙尼尔的后颈,让艾芙尼尔能稍稍仰起头一些。

之前的吻太浅了,没有办法拥抱艾芙尼尔,只是浅浅地品尝对雪奈来说就是折磨,她想要尝试更进一步。

但艾芙尼尔轻声嘤咛,眉头皱起,露出有些吃痛的表情。

“唔……”

雪奈的手顿时停住。

“果然……还是不要了……”

看着这样的艾芙尼尔,理智迅速地战胜了近乎失控的欲望,雪奈喘着气,轻缓地起身,想要将手臂抽开。

但她的脖子被艾芙尼尔轻轻勾住,没法脱身。

“……有一点疼,不过没关系,只要不碰到我的肩膀就没什么。”

艾芙尼尔的声音又轻又细,像是春夜的丝雨,她仰着视线望着雪奈,轻轻眯起眼睛,露出好看的微笑。

润意铺满唇间,红润的唇瓣轻启,小巧的香舌与洁白的虎牙展露一角,银丝纤细纠缠,漆黑的发在枕边铺开,卷曲的眼睫轻盈地勾着暗沉的灯光,微眯的眼角闪着润润的妩媚。

雪奈看得呆了。

她用力地抿抿唇,喉咙在蠕动,心底像是有小猫在挠。

发愣间,艾芙尼尔挂在雪奈脖子上的手轻轻用力,雪奈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压了下来,差一点倒在艾芙尼尔身上。

艾芙尼尔湿润的唇吻了上来。

或者说,是雪奈的唇被压了下去,和方才只是轻轻舔舐的抚摸不一样,这一下艾芙尼尔用力地含住了雪奈透软滑腻的下唇,好似含着滑弹的木薯丸子。

芬芳在二人的发间蔓延,二人的指尖交织在了一起。

……

————————————

艾芙尼尔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雪奈的脸颊,她微微仰起下巴索求着雪奈的唇瓣,指间从雪奈的发丝间穿过,从耳后滑过,绕过脖颈,流淌着拂过锁骨。

轻轻一咬。

如蜜饯一般的身上人发出微弱的嘤咛,雪奈粉唇轻启,立刻又被灵巧的小舌堵了回去。

雪奈闭着眼,被一寸寸地撬开牙关,被侵略着唇齿的同时,她小心翼翼地伸出软舌回应,被撩拨而过的下一秒就被轻轻吮吸着拉扯了过去,像是吐露的花蕊交织着。

而此时艾芙尼尔不安分的手也滑进了雪奈的衣襟下。

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艾芙尼尔这么主动。

难道要兑现承诺了吗?

脑海里浮想翩翩,衣襟变得乱糟糟的,雪奈的呼吸碎成了片,一只手撑着身体,任由艾芙尼尔枕着,另一只手不安地游离在床单上,不敢去抓艾芙尼尔,又无处安放,时不时地把床单攥成一团来。

许久,直到雪奈的视线几乎失去焦距,艾芙尼尔才放开了雪奈。

艾芙尼尔脸色潮红,凌乱地喘着气。

雪奈也是一样的模样。

艾芙尼尔大口呼吸着,望着雪奈。

“差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好像在观察雪奈的模样。

雪奈也喘着气,只觉得脑袋发晕,身上软绵绵、热乎乎的,像是喝了酒一样。

“还不是直子的错……明明是病人,一点都没有病人的样子,真是的……”

艾芙尼尔忽然促狭地笑了笑。

“雪奈原来穿着大人的内衣呐……挺可爱的。”

雪奈也不回话,侧过身去,开始整理自己被揉乱的衣襟。

更进一步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也不会发生。

说到底,艾芙尼尔现在只有一只手一只腿还算完好,虽然不至于完全无法活动,但想要做更多对现在的艾芙尼尔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雪奈浅浅地喘息着,唇角蔓延着丝丝清润的味道。

她的视线有意无意地从艾芙尼尔白皙的脖颈滑下,落在艾芙尼尔的手上。

艾芙尼尔的手指很白皙,很修长。

明明是常年使用武器的人,手却很好看。

她回味着旖旎的片刻风景,强压下心底的欲念,安静地趴在床沿边。

二人各有所思,空气再次变得安静,没一会儿,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睡意却涌了上来。

雪奈下意识地微微撑起手,想要退下去,但艾芙尼尔的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比起雪奈朦胧的眸子,艾芙尼尔似乎一点睡意也没有,静静地望着她。

“床还蛮宽的……”

艾芙尼尔轻声说道。

单人监护病房的设施都很豪华,病床也是一样,除了雪白的床单之外看不出来任何病房里的影子,并排睡两个人更是绰绰有余。

“累了的话,就睡上来吧……”

……

————————————

第二天,阴雨连绵。

窗外天色暗沉,艾芙尼尔靠坐在病床上,一直望着雪奈。

“抱歉……今天又没有办法去参加家长会了……”

“没关系,这种事情不用在意。”

雪奈将一束束送来的花抱在手中,笑了笑。

她的心愿已经达成了,不论是对艾芙尼尔的恋慕之情也好,还是与“柳濑直人”的误会也好,在和直子坦白并交往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所以作为媒介的家长会,本就不用再在意。

雪奈真正在乎的,只是直子这个人而已,只要直子能开心快乐,能无忧又幸福,那么雪奈就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将窗帘稍稍拉上一点,雪奈走到窗边,蹲下身来把花束摆放好,然后提起放在一旁的通勤包。

她担忧地望了艾芙尼尔一眼。

“那……我真的走了……?”

“去吧。”

艾芙尼尔一点也不带留的。

雪奈抿抿唇,来到病床前微微俯身,在艾芙尼尔的唇角落下一吻。

“直子要好好养伤,我会早点回来陪你的!”

雪奈叮嘱道。

“我会的。”

艾芙尼尔微微笑着,目视着雪奈的身影,一直到雪奈离开病房。

“一路小心。”

房门清脆的机括声响起,外面传来花奏琴音的声音,然后雪奈的脚步声走远了。

但很快,房门又被推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艾芙尼尔的眼前。

正是真崎雏妃。

她还是昨晚那时的装束,脸色不太自然,看起来有些疲倦,从昨晚到现在,她一直在工作,没有休息的时间。

一走进来,真崎雏妃就说道:“……我看到你妹妹提着通勤包和那个高中女生一起出去了,我还以为今天你会给你妹妹请假的,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狠心啊,哪有你这么当姐姐的。”

“哦,早上好,雏妃。”

“早,柳濑桑。”

艾芙尼尔抬起左手向真崎雏妃打了招呼,又笑了笑。

“我不在的时候,雪奈那边能拜托你稍微关照一下吗?”

“已经安排过了,放心吧。”

真崎雏妃取下自己的军帽,拍了拍,踮起脚尖,指间夹着帽子挂在了衣帽架上。

“再说了,请假不就行了?你还真是热衷于学校啊?自己的遗憾可不要交给别人去完成哦。”

真崎雏妃指的是艾芙尼尔大学一年都没有读完就因为事故而退学的事情。

艾芙尼尔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没差啦,但和我自己的事情没关系。雪奈她虽然是准代理人了,但学校的功课还是尽量不要落下好,这样的回忆可不常有。”

今天并不是学生们的假期,雪奈和花奏琴音还有学业要修。

艾芙尼尔没有同意雪奈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建议,而是让雪奈如往常一样去了学校。

至于原因……

当然不是因为艾芙尼尔自己的遗憾转嫁到雪奈身上,也不是因为想要给雪奈留下名为“普通”的日常生活的回忆。

只是不希望雪奈一直看着这样的自己而难过罢了。

比起在压抑的医院里,学校生活显然是一剂良好的调味剂。

“而且,如果因为我一个人的事情拖着一大堆人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就有些本末倒置了,反正无论如何我的伤也没有办法快速好起来不是吗?”

“这倒也是呐,我赞同,不过人总是怕寂寞的不是嘛?那样的话稍微依靠一下别人也没什么不可以。”

真崎雏妃扔下外套,毫不客气地唰地一下坐在了病床上。

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可看着艾芙尼尔一身的雪白纱布,到嘴边的话又有些说不出口了。

心底不是滋味,真崎雏妃叹了口气。

“说起来,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

……

————————————

艾芙尼尔微微展颜,左右手安静地放在腿上。

“昨天多谢你了……还有那些人,待我向他们说一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我会转达的。”

真崎雏妃顿了顿。

“但他们并不是为你而死,所以你也不要往心里塞石头了。”

“嗯……”

“现在能下地活动吗?”

“这倒没什么问题,不过独立行走还是有些困难。”

艾芙尼尔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借助拐杖的话走个几百米距离还不是问题,如果情况紧急,她甚至还能作为代理人出战,虽然战斗力大概只剩五成不到。

“想要完全恢复至少也要两周时间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十天之后的前坂川任务行动你和艾琳西娅她们留守城市吧。”

“那件事情等到时候再说吧,比起这个,青兰和天使的情报拿到多少了?”

“不太理想,天使是使徒组织的最高机密,我们还在审问和搜查中。”

真崎雏妃说着,话锋一转。

“这些事情暂且不需要你太担心,你给我们的情报我们都已经全部记录上去,剩下的就只有和时间赛跑了。比起我们这边的工作,我现在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坏消息?”

“关于你的眼睛……”

“你说吧。”

真崎雏妃目光复杂地望着艾芙尼尔,艾芙尼尔看起来很平静,她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两张折叠的纸。

“我刚拿到你术后复查的报告,艾芙尼尔,你的右眼……已经永久性失明了。”

……

噗——

通勤包脱手掉落在地面,而雪奈却丝毫没有察觉。

她站在病房外,一只手僵硬地握着门把手,失魂落魄地站着。

她只是折回来拿一下遗落的东西,刚准备开门时,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虽然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对于雪奈来说,想要听到里面的谈话并非无法做到。

然而,当听到内容时,雪奈的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艾芙尼尔,你的右眼永久性失明了……”

那是真崎雏妃的声音,诉说着一个雪奈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听到的事实。

“……应该是因为光束,那个光束里面含有狂暴的侵蚀能量……”

“……侵蚀能量已经破坏了眼球结构,虽然说现在已经基本将眼球里的侵蚀能量清除,但已经损坏的部分却没有办法救回来了……”

“……大概和‘残渣化’是同样的原理……”

“…………”

失明?

直子她……

“雪奈?”

突然的呼唤出现在身后,雪奈的手一抖,她后退一步,看到四野见奈美正疑惑地看着她。

“你刚才不是从电梯……”

“我只是……”

声音有些走调,视线一瞬间变得模糊,雪奈连忙蹲下身,埋着头收拾起通勤包。

“对、对不起!”

“等等、雪奈!”

四野见奈美还想说什么,但雪奈已经头也不回地跑了。

……

————————————

窗外阴雨连绵,一点也看不出转晴的半点影子。

明明昨晚的天空还很干净,怎么想都不是会下雨的模样,但从早晨开始雨就没停过。

真崎雏妃慢慢地向艾芙尼尔解释着关于她右眼的事。

“好了,我明白了,不用再继续说下去。”

艾芙尼尔打断了真崎雏妃。

“我还没说完呢……”

真崎雏妃瘪了瘪嘴,幽怨地瞥了艾芙尼尔一眼。

艾芙尼尔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手指捻着肩膀上滑下的发丝。

“这种事情你只需要告诉我结果就可以了,反正是没有办法治好的伤,所以无论怎样都无所谓了吧……一只眼睛而已,还不至于会难倒我。”

艾芙尼尔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她静静地收回目光,垂着眼睫,她缓缓抬起手,指腹覆在右眼的位置上,轻轻地摩挲着。

一层又一层地,右眼被纱布垫得结结实实,艾芙尼尔看不到自己的手,即便转动眼球,看到的也只是漆黑一片,透过纱布,不论是温度还是微弱的颤动都感觉不到。

只有阵阵刺痛从深处升起,直刺脑海。

“一箭之仇,我会亲自去找青兰的。”

真崎雏妃沉默地望着艾芙尼尔。

她没有从艾芙尼尔的脸上看到什么特别的表情。

当然,艾芙尼尔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但作为代理人,艾芙尼尔对这一幕早有心理准备。

或许什么时候就死了,怎么死,死在什么地方,都不奇怪——对于代理人来说,每一天都是倒计时,她们有着这样的觉悟。

在躺在手术台上时,艾芙尼尔就从医生的口中知道了自己身体的大致情况,因为直面青兰的“光束”,艾芙尼尔的右手臂受伤最重,其次是被波及的右眼。

代理人能修复大多数出现在身体上的伤痕,这归功于秩序之力对身体活性的催化和延展,但这种基于生物体本能而形成的自我修复手段根本无法作用于本就无法修复的创伤。

比如手脚断裂,比如内脏缺失。

而艾芙尼尔的眼睛在受到光束直射时,内部结构遭到了“异化”,也就是“感染”,眼球结构被异化,急速向着残渣的方向发展。

这些残留的能量活性很强,很快被消耗和吸收,而剩下的都被秩序能量所吞噬殆尽,并没有留下什么,但已经被破坏掉的眼球结构已经彻彻底底无法复原了,这就是导致失明的直接原因。

相比之下,右手臂有皮肤覆盖,表层的皮肤被切除之后,在药物的刺激下通过秩序之力的引导,会有全新的皮肤生长起来。

手术切除对于代理人来说是见效相当迅速的侵蚀率抑制方法之一,但显然,这种手术无法应用在眼睛上。

切除了就是失去,不会再次生长,所以艾芙尼尔当时选择了保守治疗。

就结果而言,奇迹并没有发生。

“嗯……那好吧。”

真崎雏妃叹了口气,她也不再坚持什么,将手中的报告单叠放好收进怀里。

代理人相关的检查报告单或者诊疗书之类的东西也是属于保密情报,不能随便丢弃。

“雏妃。”

艾芙尼尔垂着眼帘,偏过头来看向真崎雏妃。

“你这一次过来,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一个坏消息吧?”

"嗯,当然,还有一些事情想要得到你的意见……"

真崎雏妃说道。

……

————————————

“我们沿着现有的情报回溯,调查他们的情报路径,还有通信数量以及去向,已经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但怎么说呢,他们给出的情报中有一点我尤为在意。”

真崎雏妃今天表现得少有的严肃,她垂下视线,从怀里拿出一个装在塑料盒里的东西。

——银色的指环。

还有一些研究资料和报告。

“这些东西我先让你看看,因为是涉及到使徒相关的内容,一旦上报到联合之后立刻就会被设置权限,到时候再想要拿出来可就困难了,哈哈。”

真崎雏妃笑了笑。

艾芙尼尔有些意外地蹙眉,抬起眼帘来。

“这是使徒的信标吧?是从卯月纱织手中得来的那一枚吗?”

“是的,作为你拿回来的难得的研究素材之一,它被送到研究室去进行分析,最终得到的结果是:这一枚指环,与樱井幸手中的那一枚没有任何区别。这样的样品有一枚就足够了,所以,我把它拿了出来。”

第一次遇到使徒樱井幸时,从她那里取得了第一枚使徒的信标,同样的,也是一枚银白色的戒指。

短短几天时间,秩序者组织负责此项目的研究人员并没有从使徒的信标中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信标只有一枚,他们必须小心翼翼,即便有所猜测,他们不敢随意借用秩序者组织的代理人来做实验。

但现在情况有所变化了,因为卯月纱织的情况研究开始有了新的思路。

“关于这东西的研究取得了什么进展吗?”

“没有明显的进展,但情报却得到了一些,我觉得你说不定会感到吃惊,也说不定你也早就已经猜到了——使徒的信标在本质上是与代理人的信标属于同一类装备,事实证明,只有适格者才可以使用,理所当然,代理人都具有唤醒使徒信标的能力,卯月纱织并非是特例。甚至于,不同代理人对使徒信标的‘适合度’都与她们对代理人信标的适合度几乎完全一致。”

真崎雏妃顿了顿。

“针对这样的装备的研究已经展开,爱夏自愿尝试了一次对‘使徒’的同调,成功了。现在正在对她的身体情况进行观察,并与樱井幸、卯月纱织进行对比。”

“……”

艾芙尼尔静静的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示赞同。

情报不明确的时候这样进行实验是不够稳妥的,艾芙尼尔能理解这些人的做法,但不能认同。

见艾芙尼尔不说话,真崎雏妃也大致知道艾芙尼尔心里所想。

她轻轻开口,将指环递给艾芙尼尔。

“这一枚,我想交给你。”

……

————————————

真崎雏妃的眼神很认真,艾芙尼尔很少在她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平时相处的时候,真崎雏妃总是表现出和她年龄不符的古灵精怪的模样,甚至于让艾芙尼尔感觉到和小孩子相处一般的头疼,不知不觉,在面对真正的真崎雏妃的时候,这样的印象反倒产生了割裂感。

但公事公办的时候,真崎雏妃会显得尤为可靠。

沉吟片刻,艾芙尼尔垂下视线,看着真崎雏妃手中的塑料盒。

银色的指环静静地躺在盒子里面。

“使徒的力量吗……难道没有其他的合适人选了吗?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或许并不怎么好用。”

艾芙尼尔说道,回绝了真崎雏妃的建议。

收缴敌人的武器拿来使用并不是什么值得唾弃的背叛行为,若是使徒的力量能为她们所用当然再好不过,但事实上,抛开使徒力量的安全性不谈,对于艾芙尼尔来说,比起不熟练的使徒的力量,作为“Ephnel”来说会要更为得心应手。

所以艾芙尼尔没有必要抛弃“Ephnel”选择使徒,但说出这句话之后,艾芙尼尔忽然心底微动。

她想起了楓鈴诗音。

如果自己不接受,那么使徒的信标最终会留给谁呢?毫无疑问,对现在的情况来说将使徒的信标交给楓鈴诗音是最优的选择。失去了一臂的她无法继续作为Fifina而活跃下去,本应该会退役才对,但若是使徒的力量能为她所用,她便可以再次回到战场中来,这对于西京市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但这样的结局,对楓鈴诗音来说未免也太残忍了些。

艾芙尼尔抿着唇不说话了。

好在,真崎雏妃似乎并没有将信标留给楓鈴诗音的打算。

“倒也不是……我也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才做的决定,而且并不是要你放弃‘Ephnel’,只是想要将这个东西交给你而已。”

“嗯?”

艾芙尼尔有些诧异。

“为什么是我?”

“我想不到其他人了……”

真崎雏妃踌躇片刻,凝视着手心的塑料盒,低声说道。

“艾芙尼尔,你和‘使徒’对战过,你也应该能感受到‘使徒’作为‘武器’的优势有多么明显吧?相比于代理人来说,她们的力量使用方式更原始,却也更直接,具有代理人难以企及的变化性和杀伤力……但是,这一份力量到底是从何而来,诞生于何时,又会带来什么,我们一无所知。”

真崎雏妃深深地吸了口气。

“我很快就要卸任了,之后的路该怎么走,会通往哪里,我们谁也不知道……我要回去中心省,同时也有些在意的事情要去做……现在的联合恐怕有些变了味道。艾芙尼尔,接着上次的话,你觉得为什么在我的眼皮底下组织内会突然涌出那么多使徒那边的人?那些人的资料和身份都没有找到疑点,那么换言之,疑点就应该诞生在审核和档案管理部门,或者说……人联。那么……在这个时候将我卸任的,又是谁呢?”

真崎雏妃抛出一长串的质疑,抬起视线,郑重地说道。

“为拯救世界而挺身而出的人早就死光了,艾芙尼尔,你比我更了解的。所以如果未来的某个时间……或许就在最近的某一天,人联的触角一定会伸向西京市,无论如何,绝对、绝对不要对中心省派来的人抱有幻想。”

……

————————————

“嗯……”艾芙尼尔忽然展颜一笑,“对你也不行吗?”

“我是例外!”

真崎雏妃没好气地横了艾芙尼尔一眼。

“中心省的人不会都和我一样好相处,当然……他们中也有还不错的人,但无论怎么说,我对你是……”

真崎雏妃移开目光,手指紧了紧,欲言又止。

“啊,算了,没什么……这个就给你了。”

她把塑料盒打开,取出戒指放在艾芙尼尔的手心,从艾芙尼尔的指尖滑过时,她轻轻地屈指,然后又很快松开。

真崎雏妃看向窗外,眸底晦暗不明。

“这个东西,或许是一个契机的线索……它背后所隐藏的事物,不论是落在哪个势力的手中最后大概都不会有好的结果出现。艾芙尼尔,如果这一份力量终究会带来不幸,我希望由你来承载它。”

艾芙尼尔看着手心的银色指环,凉凉的,和其他遗迹技术装备一样有着与体积不符的重量。

这时,真崎雏妃忽然抬起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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