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还是在向漩涡中心移动”

“液态源石引擎……”

“没用……常规动力根本无法离开漩涡”每次的尝试都是以堪堪触摸到边缘的白色水线告终。“后备电池拿一块，最高控制权给我……我试试”他取出贴身口袋中的长钉，只有与之相同材质的工具才能轻易刺破齐格菲的皮肤，银白色的血液从伤口中导出将身体包裹，随后长钉刺进电池组破坏保险装置任由它的温度不断上升。“轰!”爆炸的冲击波暂时使平滑的水墙紊乱。改变引擎供能线路将核心反应炉的能量直接并入，淡蓝色的脉冲将耶格尔推出漩涡，在冲破水墙时耶格尔意外的听到了齐格菲的机体发出了嘎吱细响。

“组长，通讯重新建立，飞行载具已部署……”Elbin的声音在31分钟后再次响起“情况不妙啊，这就把你拉起来。”

“不用，警戒四周，我会想办法去桅杆。”淡蓝色的脉冲再次闪烁，耶格尔已经贴在游轮外壁上，白皙的手指开始锐化为利爪钉入船体。“不管了!”暗色的利爪直接撕开船体进入船舱，一只麻醉弹放倒错愕的技工后耶格尔准备摸上甲板。“砰”身旁的隔舱壁后突然被什么东西洞穿，一个比拇指略粗的洞出现在舱壁上。

“未知反装甲武器，照片发给你了”

侧身闪入一个曲轴箱后耶格尔抽空瞄了一眼照片。“scheiße!哪里来的维多利亚老古董武器?一寸炮?!”舰尾上跟来了大量黑点，借助齐格菲的传感器耶格尔看清了，后面尾随的黑点全是开着两用载具的水手。

“小心，他们不是一般的水手。他们拿着莱塔尼亚的制式装备……真可怜，这些武器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淘汰的装备了。”耶格尔深吸一口气“既然你们也有武器那就太好了……Elbin稍后我会指引轰炸”来到甲板，一发勾索射向桅杆，顺势披上全反射披风向上爬去。

“耶格尔就绪，希望后续打扫战场的人能找齐你们的碎块!启动聚焦阵列。”一束无形的射线照向一个水手长的载具。

“目标确定”

两颗火箭弹精准的贯穿了引擎，失去动力的载具也缓缓沉入水中。

爬升，铁翼隐入云层寻找着被高亮的目标。向下俯冲，正中靶心的航弹连人带载具直接撕成碎片。

“咻!咻……!”两道法术从机身旁擦过，数枚弩弹射在机体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机头猛的上拉，速度骤然加快。片刻加速后直接关闭引擎，两发重型弩箭射向原本要抵达的位置。下压机头重新启动引擎，又是两枚火箭弹飞向领头人的快艇。

“自由开火。齐格菲解除链接，自由行动”耶格尔向Elbin下达指令后便开始观察四周……

“等……”聚焦阵列强烈的贯穿能力将船舱内的情况传到个人终端，其中一个个被封闭的舱室里堆满了鱼雷，而现在一个强壮的水手正在拿手推车向外运送……耶格尔移开目光时一条白线向侧舷袭来，“砰!”鱼雷命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耶格尔的衣服。随后又有一声闷响从船体内传来。

“不好……这玩意没有足够的水密舱，要出事。”有些地方的铆钉已经开始吱吱作响，最坏的情况就是龙骨已经断裂。聚焦阵列扫描下的船体内部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源石引擎的轰鸣逐渐停息，控潮术士的潮水灌入了轮机舱。

“挂载武器已耗尽，即将返航整备。”耶格尔身旁升腾起一团红雾“她们已经安全撤离，不用担心。剩下的交给市长自己处理，不要插手”雾气在他耳边呢喃道。“齐格菲 下潜准备 潜望镜深度”重新将齐格菲搭载回身上，入水以前将伪装芯片插入插槽。“幸好，轮机组已经停止运作了……”齐格菲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不然它就是下一个巴勒姆，我们也别想逃出来。”

站在甲板上看着游轮沉入水底，耶格尔将视线从水面移开。“这……算是结束了吧，声导鱼雷……这帮水手从哪里搞来这么多莱塔尼亚的武器?”

“别管那么多了!城郊，084 082 010（100）”根据Elbin的指挥，耶格尔将水侦的镜头对准了城郊，在林木线以后大量人影在其中摇晃。

“Elbin，标尺200，坐标不变”熟悉的制服，甚至一张熟悉的面孔……“莱塔尼亚军队?！怎么会……”每一秒的等待都令他焦躁不安，他必须等到午夜，等到凯尔希老师安排给自己的三个队员睡下，等到驻军大部分睡下。焦急，整个白天，耶格尔都焦躁的在甲板上来回踱步，慢慢走到舰尾，看着空荡荡的三号炮塔底座，等这次外勤任务结束就能用那批从富商那里讹来的材料将齐格菲舾装完工，但当务之急是近在咫尺的莱塔尼亚部队。

“耶格尔，你怎么了?看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样子，凯尔希医生发来消息两天后返回本舰”歌莉娅靠在舷梯的门边，手中的法杖上下翻飞其上的火焰不断的塑造成型再消散。

“没什么，只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把这艘船彻底完工，还有，原有图纸上存在设计偏差需要修改”说完，便再次在甲板上不停的走动，防护服上的散热器开始轰鸣长时间的阳光直射给恒温系统带来了巨大负担，即使回到指挥塔，五指也在不停的敲打桌面。熬到落日的余晖散尽，耶格尔来到了整备室。将手炮的机匣后拉取下，一套转换装置与枪管对接。这是一颗比手腕稍细的蚀刻子弹，仅有一颗。拆除了近炸引信后这种子弹可以轻易对移动城市的履带造成损伤，至于肉体……耶格尔只希望挨了这一枪的人可以被找齐碎块。确认装置无误后，原装的机匣被重新安装。他携带的装备不多，四针毒剂，五发金属子弹，一套装置以及一颗蚀刻子弹。“通讯装置无误，信号弹效能正常。齐格菲 速来整备室”。

“w……刺啦，明天中……刺……行动，刺……人反抗……刺……失败。”

“军方的通讯加密升级了……”耶格尔摘下耳机，即使近在眼前，水侦传回的音频也只有短短一段杂音。打开手臂上的插槽将自己的识别码放入。

等待月亮升至天顶，耶格尔披上斗篷慢慢走入驻地，十几年共同生活的时间让耶格尔对于他的作息了如指掌。趁着副官推门离开，耶格尔走入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谨”仿佛永远不会改变的内饰，房间内的摆放和他在家中的书房一模一样……“咔啦”房间的源石锁突然关闭，一根淡黄色的法杖正指着自己。

“不请自来的客人……”他用手中的法杖指向空无一物的桌前“既然没有恶意何必躲躲藏藏”

“威廉.文特尔，哥哥”耶格尔脱下斗篷“齐格菲，出来打个招呼吧”身上的装甲开始剥离，重组。再次拼装完毕，齐格菲冲上去抱住了威廉。

威廉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坐下吧，听说你入职那个医疗公司也快一年了，情况怎么样?”

“还不错，这次来这里就是集体度假”说完耶格尔便看向威廉“发生什么事了，需要调集莱塔尼亚的本土驻军”

“其余的我不清楚，但我收到的命令是救援，游轮事故据说上面还有几百人被困”

“咚咚咚……队长”威廉使了个眼色，耶格尔立刻披上斗篷站在角落。

“进来”

“队长，载具使用许可已经拿到了随时可以出发”

“已经过去5小时了，不能再耽搁了，立刻出发！”

“奇怪……”见到两人离开房间，耶格尔扯下斗篷拿出个人终端“水侦显示除了这一支小队的调度之外没有任何动静了，这个驻地少说有一千人……嗯?”一张信笺被风吹落在地，耶格尔带上手套将它拾起，上面没有任何实质内容，只有几行混乱的字符。“镜像书写……不，不止。还有加密”但这和自己所知的密码完全不同。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

“威廉，中队长找你……”无人回应，下一刻房门打开。

“中队长和传令兵?”耶格尔披着斗篷站在角落看着他们拿起桌子上那张信笺……

“魅影……”中队长拿出一张陌生的密码表。在纸张被丢下后，在飘落在地前已经被烧成飞灰。“威廉的小队到沉船区了吗”

“已经到了，中队长”

“好……威廉，统帅部会把十字勋章寄回你家中，你的弟弟会得到妥善的照顾”

“轰!”剧烈的爆炸甚至在数十千米外的驻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传令 所有部队，推进占领城区自由……”话音未落，中队长的脖子就被一根淬毒长钉贯穿。

“你应该庆幸你和一位大公体验过同样的东西……坏了!”耶格尔收回武器时中队长身边的传令兵早已不见踪影。

耶格尔冲出办公室时四周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他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和这些人浪费时间，他要立刻赶到沉船。

“这位客人，既然来访何必匆忙离去”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四周的雾气开始升腾，如果仔细聆听好像在驻地中央某处可以听见微弱的叫喊。斗篷被剥离，他看清楚了眼前的术士，手中精心雕琢至镂空的螺旋法杖正指向自己。

“!……高塔术士”这些实力恐怖的术士只需几人就可主导一片战场上的胜负，但是极为强大的源石技艺也注定常规触媒无法承受它们的威力。“恶心……你们就不会对这种事有一丝愧疚吗”术士法杖中凝聚出的每一团雾气都是以豢养的感染者作为触媒凝结出的源石液滴。

“Elbin，以我的坐标校准火炮，安东，布鲁诺自由开火!”

“你怎么办?”

“不用管我”

“轰!”数十颗副炮的炮弹落在驻地四周。“没想到一个年纪轻轻的术士就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不错。”高塔术士挥动手中的法杖，弥漫的雾气开始有节奏的振动，大量无序的振动相互汇聚最终奏响整个夜空。

“火炮描绘室校准完成，作战指令开启。”

“很好”收到Elbin信号的耶格尔取下腰间的信号枪“嘭”一颗猩红的信号弹升上天空。

“齐格菲，建立缓冲层”耶格尔低声说到。

“交给我吧，Elbin把炮弹的飞行轨迹同步给我了”

术士的眼中倒映出整片星空，他的老师曾经说过，这首由萨克斯演奏的乐曲本不属于高塔，但是他当时演奏的圣歌却将三位高塔骑士同时震退。在法杖的引导下，无数淡蓝色的流光射向面前的菲林。

将另一张芯片塞进手臂上的插槽，反射涂料不断从齐格菲的表面渗出，虽说效果远不及斗篷，但在这昏暗的环境中足够了。

术士的眼中忽然浮现一丝惊恐，数枚大口径舰炮落向驻地，即将射向耶格尔的光束骤然转向。“Elbin，加大火力投射，副炮开火”。一枚炮弹躲过了术士的拦截，上百千克的活性源石在地上炸出无数漆黑的晶簇。

“放弃吧，你们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舰炮的轰炸，你们榴弹炮的口径有多大?152?155?还是更大”大量活性源石粉尘在空气中弥漫“她可是380，你和你的掩体一起见鬼去吧”猎人如同融化般藏入雾气中。

惨叫突然刺破夜空，术士猛然提高法术的输出功率将豢养的感染者彻底榨干，体内的源石开始疯长直至所有人都被包裹其中，将所有感染者并入仪式的供能网，所有淡蓝色的流光聚成光矛向耶格尔背后刺去……

正在奔跑的脚步骤然停止，耶格尔缓缓倒下，背后一个拇指粗细的洞不停地往外流血。

“哈……哈……好险”一层内衬倾斜装甲救了他的命，被偏转的矛头在耶格尔背上凿出一道深槽，解下腰带上的手炮，取下那套外接装置……那枚手掌长的蚀刻子弹完美的契合枪膛这用于破坏重型载具履带的子弹应该能将人撕成碎片吧……脚步声慢慢靠近，他能听到在术士指尖高速旋转的光矛逐渐靠近自己的脑袋“齐格菲，注射兴奋剂”背后的伤口逐渐麻木，突然转身枪口指向术士的胸口扣下扳机……

耶格尔拖着重伤的身躯赶回船上，他很清楚那一针兴奋剂副作用极大，这是快速生效的代价。自从扣下扳机后他便完全感受不到右手的存在“127……126……”时效所剩无几，“齐格菲，开启潜航模式，作业深度”指令下达完毕后便跃入水中。

虽说为了保证隐蔽性齐格菲全舰在夜间会进行灯火管制，但那熟悉的剪影早就刻在耶格尔的脑海中。“嘎吱……”湖面上不知何时开始泛起浓雾，它们仿佛有目的般的向舰桥汇聚。随后，一声惨叫在他脑海中炸响，与此同时带来的耳鸣使得自己与齐格菲的神经元同步断连。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向水底下沉，耶格尔努力的让自己浮出水面，但高密度的装甲还有仿佛被后坐力震伤的右臂已经剥夺了他反抗的权利，只能无助的看着自己坠向黑暗的湖底。

“我死了吗……?”剧烈的疼痛让耶格尔的脑子如同一团浆糊，四周倒是没有被水包围的重压。手指轻轻抽动，坚硬的触感证实了自己正趴在陆地上，迷离的双眼能看到一颗光点在前面摇晃。用力摇晃脑袋是自己稍微清醒后耶格尔发现自己身处洞穴之中，自己身下的水潭这是连接外部湖区的通道。“齐格菲，齐格菲?”他不断的呼叫着自己的同伴，但从装甲内部只能听到她小声的啜泣，多次呼唤过后没有回应耶格尔只好暂时放弃。折断一根荧光棒借着微弱的光他勉强看清了深度计上的数字“水平面以下305米，还……”背后吹来的微风打断了他的思考。极其反常，深埋地下的洞穴居然有流动气流。拿出齐格菲身上的水底搜索系统，带上耳机后耶格尔惊讶的发现，在面前这一堆碎石后存在一个巨大的空腔，而那一直摇晃的光点正是从碎石的缝隙中发出的。扯下背后尚未损坏的备用电池组将导线短接后放在碎石堆前。转身趴下，“轰!”电池组爆炸的同时还将碎石后的破损舱门一同炸倒。

……

他无法想象这里遭受了什么，四周的墙壁上全是大片的褐红色，地上的遗骸零散的根本分不清原来的形体，是遭受了怎样的攻击才会使一个人自内而外……爆开。整个舱室中唯一“活着”的东西就是那个散发这微光的装置。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必须带走，凭借自身防护躲过已经强力攻击，同时持续待机不知道多少年，它保护的肯定不一般。

带着拿到的装置跳入水中，随后摁下了手中的起爆器，这处天然岩洞随即垮塌被湖水淹没。耶格尔重新启动了与齐格菲的神经连接。在百米深的水下，除了耐压壳发出的轻微声响再无任何声音齐格菲仿佛失去智能一般机械的执行着他的指令……“Elbin 调度起重机，准备回收”在天边微微泛白时，耶格尔终于来到齐格菲的侧舷。“Elbin?”没有回应，一丝无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来不及思考直接拿出钩爪攀上甲板。回到甲板的一瞬间齐格菲立刻从自己身上解除装备奔向顶层的火控室。甲板上四处散落着零件，稍微抬头就能看到上层建筑的电子设备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揉搓过一样“scheiße!”来不及多想，耶格尔跟着齐格菲奔向火控室。

“ich brauche hier sanitäter!”齐格菲的喊叫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想，整个中央火控室弥漫着电子元件短路烧焦的气味，术士操纵空气中的源石粉尘破坏了整艘船的上层建筑，而与之连接的Elbin也无法幸免。“零点反应炉完好，心智单元全部损毁，知性作战电脑端口烧毁，速子传感器瘫痪……看来有的忙了”耶格尔拍了拍齐格菲的肩膀“她的记忆同步你保有的最近版本是什么时候?”

“一直，直到她死前都有”

“我会尽快完成硬件制造，而你现在作为姐姐负责代领她通过图灵测试和战场模拟。”

“帮我看一下我的手”耶格尔说到。齐格菲轻轻的将他的手拉过去，眼睛里那颗幽蓝色的结晶开始闪烁。皮肤上的发热感转瞬即逝，“问题不大，肩膀脱臼。你也真是心大，你没发现那把手炮的膛内收束装置拆掉后就是一把被切掉枪管的T－gewehr吗。你忍一下，会有点疼。”说完，齐格菲抓住耶格尔的右臂，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用力一扯……

“嘶……好了吗”一瞬间的刺痛过后，整个右臂陷入麻木。环顾四周，仍在睡梦中的歌莉娅三个人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想大声尖叫，但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想哭，但是眼泪却不会流出一滴。他不想放弃，踉踉跄跄的走到指挥塔按下了水侦弹射器的按钮“靠你了，U-2501”他还有机会，休假还有两天时间……

Mon3tr的利爪狠狠地钳住耶格尔的脖子“拿舰炮直接炮击莱塔尼亚军队的驻地，你已经不止一次违反罗德岛的规定了”凯尔希怒喝到“你这是向莱塔尼亚宣战!你身为军官世家应该再清楚不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墨绿色的利刃已经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全没了……老师……全没了。40枚鱼雷在船体中殉爆，任何靠近残骸的人即使不被炸碎也会被漩涡吸入船底。我把U-2501留在那里三天了，水下残骸和整片水域中没有任何人类的生还迹象。”

语气已经平静的不带一丝情绪，“齐格菲，帮我……”耶格尔转向身后说到“裁剪掉这段记忆。”

“够了……”凯尔希收回了Mon3tr“这次的心理疏导由我执行，然后SWEEP。”通风管道中应声落下一个红影“干员耶格尔，因多次严重违反规定，在治疗完成后进行30天禁闭。”随后看向耶格尔“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摇了摇头，只是转身从齐格菲的储物舱里取出那套存储装置。“一个意外收获。”说着将东西递给凯尔希。

“里面都是些什么?”

“自译损坏了，里面全是晦涩难懂的名字，甚至部分内容的名字也已经损坏。”

“能复原的有哪些?”

“某种传感器的图纸，一套痛觉神经抑制器，一艘巨型飞行载具图纸，以及……一套装置以及配套的几种……机床刀头?名字未知”

凯尔希拿来图纸，在图纸投影上，密密麻麻的线圈缠绕在一根管道上，四周悬浮的十个不知名字的装置正在疯狂旋转。而一旁数据栏中标记的单位则大的惊人。

“呼……还有其他的吗”

耶格尔苦笑一声，“我也想要啊，失去了火控系统，如果仅仅凭借目力，齐格菲和一堆废铁无异。”

她的惨叫至今回荡在自己耳边，濒死高塔术士借助无尽的施法素材将空气中悬浮的源石微粒聚集，塑型。每有一个火控传感器被破坏，她脑中的回路就有一个区域被短路带来的高热烧毁……二人当时都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之所以得意正是她们与常人无异，而现在这一点却成为损毁的根源，没有一个正常人能忍受一刀刀将身上的肉剔除，那就意味着Elbin也不行。将装置中解构出的所以信息整理完毕，零碎的信息几乎拼凑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PRTS，调用罗塞塔石碑系统”凯尔希拿出个人终端呼出了PRTS最近安装的一个模块。将杂乱的数据包放入，原本无法辨识的文字逐渐明晰:工程学的进步帮我们模糊了梦想与现实的边界，让我们可以建造足以让作战平台搭载这种武器……只需动一动手指就能永久改变或摧毁一个星体的武器。

凯尔希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PRTS还在翻译:发射的热流将加热四周的空气引爆它的核心……加速的中子流将破坏一切生物体的组织……我们将在他们的家园上布设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这是属于我们的飞升契机。译解结束，在译文的末尾PRTS自动附上了一个附件。“凯尔希医生，您或许应该看看这个，在译解过程中素材内容和它高度吻合”PRTS的机械音说到。作为罗德岛舰体挖掘的主持者凯尔希再清楚不过，在一片待规划区的正下方是格纳库区段，至于那一片尚未完全清扫的待规划区，里面究竟留有什么还不甚明了。凯尔希想着，手指点开了PRTS从系统中找出的那份比对相似度极高的文件——“工程学的发展模糊了梦想与现实的边界，这让我们得以建造巨像级战舰。这是恐怖和威慑这两种思想梦寐以求的终极产物。这艘有史以来最为巨大的舰船的设计思路是装载能够摧毁整个星体的超级武器……”

一段模糊的记忆，凯尔希甚至记不清它发生在什么时候以及在哪里。她见过……应该可以算两次:地平线的尽头落下一根细线，紧随其后的便是席卷一切的淡蓝色风暴。第一次，她仿佛被什么人抱起，带入一个房间后不久便失去意识。在失去意识以前，她透过数层加厚的观察口看向室外，四处都流淌着乳白色的液体。第二次，她独自一人站在刚清理完成的罗德岛中央控制室中，静静地看从其中找到的残存影像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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