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肯骑在马上牵着缚住欧莎双手的绳索进入临冬城内城墙后，看到校场上史塔克家的几个孩子正在练剑。

“邓肯师傅。”刚从场上下来的琼恩·雪诺一看到他，就小跑过来，这个十四岁的男孩体格精瘦，有着史塔克家标准的长脸和灰色的眼睛，棕色的卷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显然刚经历了一场酣战。因为鲁温年老精力不济，邓肯负责给史塔克家的孩子们上一些基础课程，所以他们都称呼他为师傅。

“这是谁？”琼恩好奇的打量着欧莎，而这个女野人也毫不相让的反过来瞪着琼恩。

“一个野人。”

“野人？”琼恩的眼睛亮了一些，再次从头到脚仔细观察，欧莎还以为这也是个色鬼，不舒服的哼了一声，却不知琼恩其实是对野人好奇，老奶妈从小就拿被野人掳走吓唬他们，而琼恩私下里和邓肯透露过，想要成为一名守夜人游骑兵，去长城对抗野人。

“哼，就野人来说长得还不错嘛。”说着轻佻之语靠近过来的是一个身形精瘦、肤色黝黑、外表英俊的十九岁青年，席恩·葛雷乔伊，他面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凑到欧莎身边嗅了嗅，然后若有深意地看了邓肯一眼，“你抓的俘虏？”

“席恩，你要对学士尊敬一些。”琼恩并不喜欢这个史塔克家的养子，认为对方轻浮且品格不端。

“呵，邓肯自己也不在意，是吧。”席恩朝邓肯眨眨眼，两人算是一起在临冬城和避冬镇嫖过娼的关系，他刚才一闻就知道邓肯这个风流学士做了啥，让他如何能正经尊重得起来。

邓肯尴尬地咳嗽一声，琼恩毕竟是在维护他，同意哪边都不适合，只好岔开话题，“这些野人的行动有些诡异，我先把她送去地牢，接着要向你们父亲汇报，你们谁有空去通知下乔里，让他派人带着狗进狼林往西北大概5里的地方找剩下的三具尸体。”

“三具？”席恩吹了声口哨，“早知道我应该和你一起去，这样我就不用整天找兔子打了。”琼恩也有些吃惊有些敬佩地看着邓肯，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自己能快些成长，用武功证明自己。

“好了，你们以后会有机会的，现在麻烦帮疲惫的助理学士跑个腿，我要走了，汇报完我还想准时吃晚餐呢。”

——邓肯最终还是没有吃上热腾腾的晚餐，临冬城公爵艾德·史塔克在听闻了异鬼的传闻后，反应比预想中更大，或许是他严谨刻板的作风，又或许是先民的血液让他隐隐对那些传说更愿意相信，总之，在审问完欧莎后，他立即招来了鲁温学士一起商讨对策。这个外形瘦小，有着灰色眼睛和头发的老学士是艾德最信任的人之一，他带的学士项链包含白银、黄金与瓦雷利亚钢，代表着他在医学、经济学以及神秘学上，都有着不凡的造诣。

听完邓肯的转述后，鲁温扯了扯脖子上沉重的项链，这是他内心不安时的习惯，“异鬼之说在这数千年里都是空穴来风，学城里大多数博士也认为异鬼并不存在，相关文献记录模糊且矛盾，不具有完全的参考价值。我觉得这可能是野人的阴谋或者她为了保命而胡编乱造的。”鲁温听过老奶妈讲的关于长城以北的故事，这个已经不知道年纪的佝偻老人常常会给史塔克家的孩子讲传说故事，比如娶了一个异鬼女人的夜王，但鲁温对其真实性抱有怀疑，学城的主流观点认为，夜王娶的应该是一个先民荒冢的女人。所以乍一听闻异鬼出现他第一反应是对方在撒谎。不过，作为一个稀少的获得瓦雷利亚钢打造项链的学士，他也承认这个世界确实有超自然的力量，比如龙。所以学士在沉吟了一下之后，觉得应该通知守夜人这个消息，让游骑兵去北面调查一下。

“还记得前几天被我杀死的那个逃兵吗？”艾德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这位35岁的临冬城公爵有着一张长脸，黑褐发色，灰色眼瞳，修剪齐整的胡须已经开始发灰，看上去要比实际老一些。“那个可怜的家伙已经疯了一半，不知什么东西把他吓成那副德行，连我说话都起不了作用。如果这两件事互有关联……我知道这可能是无端的猜测，但最近我总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我想去一次长城，那里应该也有不少相关文献，或许我可以找到什么线索。”邓肯乘机主动请缨。

艾德思忖了一下，最后点头同意。

“班写信说会来临冬城面见国王，到时候你和他一起走。”班是艾德的弟弟，也是守夜人的首席游骑兵，这次来是为了向不知为何正跑来临冬城的国王请求援兵，守夜人的兵力只剩不到一千，物资也严重不足，支撑不了一场大战，考虑到野人的异动，艾德决心极力帮他说服国王。但之前遇到的冰原狼被鹿角顶死的异象又让他极度不安，因为国王劳勃所属的拜拉席恩家族的家徽正是宝冠雄鹿，而史塔克家的家徽则是冰原狼，一切都好象一个可怕的预言。

他深锁眉头，转身看向窗外，看向远处，嘴里喃喃地说出了家族的箴言，“凛冬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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