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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的故事,2

[db:作者] 2025-07-29 22:12 5hhhhh 2010 ℃

  

2.南国有佳人

  时光回溯十五年,也就是2008年。

  南半球的季节和北半球是正好相反的,不过春秋季的相似性和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包容性有时也让出生在北半球的人们感到困惑。

  阴雨霏霏,斯坦利区的华侨小学的音乐教室里传来一阵悠扬稚嫩的歌声。黄雪莲坐在教室前方的斯坦威三角钢琴旁,弹奏着老歌《送别》。她的长发高高的挽成一个发髻。上着白色雪纺衬衫,下穿灰白色制服裙,脚蹬连裤袜。一身合体的打扮既让身材被细致地包裹住,又没有失掉一个青年女子应有的活力。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好,同学们,大家今天都唱得很好!”雪莲站起身,眉开眼笑,由衷地为眼前的孩子们鼓掌:“那么今天的课上到这里,我们假期过后再见,下课!”

  “老——师——再——见!”在孩子们拉长声调的问候中,铃声准时响起,心急的孩子们打开教室门,扑向操场,课间十分钟对小学生们是无比珍贵的。

  整理好乐谱和教材,一个人收拾好被孩子们搞乱的教室后,雪莲披上粉色的呢制长外套,走出了教室。走廊外,秋风刺骨。让她加快了前往办公室的脚步,今天是清明假期前的最后一个教学日,雪莲打过招呼,上过今天最后一节课就提前下班,去办公室不过是把教材收好,拿走个人物品。

  校门外,一辆钴蓝色沃尔沃V70XC旅行车早早停在最近的停车位,一个男人穿着一件夹克衫,撑着一把大黑伞,在校门外的秋风中超首以待。雪莲没有撑伞的双手一只裹着外套,另一只捏着手包,弯腰躲着风雨。看到他,她连忙直起身子跑上前,男人也一步紧似一步地迎上去。伞盖下,一双璧人拥在一起不肯分离。

  “胜天,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我就知道!”雪莲双手环着男人,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你又瘦了,都瘦脱形了,再这样下去你病倒了可怎么办?”

  “说好了今天来的,我把预约都推了,阿水和胜志去帮我谈生意了。今天没人能管得了我们。”胜天摩挲着爱人单薄的后背,颔首看向她苍白的面庞,“你也是啊,没有好好吃饭,脸色那么不好。”

  “不说了,不说了。”雪莲双手胡乱地抹掉眼泪,“天冷,上车,回我家吧。”

  雪莲头靠着胜天的肩膀的背影单薄弱小,胜天的宽大身形此刻也看着有些瘦削。他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挽着她。走到车前,他打开车门,小心地护着雪莲上车。把雨伞收好递给她后,自己跑回另一边开车。绵绵秋雨中,敦实的沃尔沃穿过英伦风格的斯坦利区,转入德意志风格的伦杜立克区,一座砖色广厦沿着主干道博罗耶维奇大街由东向西绵亘千米。举目仰观,暗红色鱼骨状楼身之间是浅黄色楼体,退台处理以错出阳台,每个单元门左右开拱形门洞,每个门洞正对耸立屋顶的旗杆,立面以固定的几何节奏栉比排列,极富形式秩序,规整地延伸左右,像一面巨幅舞台布景,更像是一座瑰伟的要塞——这就是罗莎·卢森堡大院,这座城市最早的一组公租房建筑。几乎和它的原型,奥地利维也纳的卡尔·马克思大院同时修筑,同时建成,修成至当时已有75年历史。

  4号楼5单元510室是雪莲现在的住处。屋子简单的刷了白墙,客厅和卧室地面铺着实木地板,卧室也用着同样风格,以胶合板打造而成的壁橱。厨房墙面和地面分别铺着白色和天蓝色的瓷砖,厨具规整的收在橱柜里。不大的卫生间里,摆着洗衣机,墙上挂着燃气热水器。

  深夜,在室内宽大的双人床上,胜天和雪莲头挨着头依偎在一起,空气当中,还有前一刻他们温存的味道。

  雪莲和胜天是一对恩爱夫妻,两人一见钟情,感情一直很好,但一件突然的事情打乱了他们所有的生活。雪莲的父亲,本地建材行业的大佬黄坤山去年底突然锒铛入狱,经过调查,一件沉积多年的命案浮出水面,十四年前胜天的父亲王青云因汽车故障在日本不幸身故,实际上正是黄坤山亲自所为,目的则是垄断进货渠道,在S城的建材行当一家独大。

  消息一出,胜天的母亲陈月霞便不顾往日雪莲贤惠持家,孝顺婆婆的旧情,喊着“不能让仇家女做王家的媳妇,更不能让有仇人血脉的人继承王家的家业”,逼迫对此事全然无知的雪莲搬出了王家。还每天要胜天和雪莲离婚,尽快再婚为王家延续香火——雪莲过门后两年未曾生育,也让被仇恨冲昏头脑的陈月霞当做了理由,其实就算雪莲生了儿子,此刻母子二人也只能栖身于公租房中了。

  “雪莲,委屈你了。一直没法回家。妈那么对你,是她错了。”

  “我不怨妈,也不怨你。只怨自己的爸爸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雪莲躺在胜天的怀里,抬眼看向他,是一如往昔的柔情。“你要和我在一起住,我很感激,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总说自己出去应酬吃饭,妈会信吗?再说妈一个人把你们兄弟拉扯大,到今天很不容易。你是长子,胜志早早出去单过,妈身边不能没有亲人。”

  “雪莲……”胜天搂着雪莲更紧了,神态却从放松渐渐变成了颓废。“做长子太累了。”

  “想要逃避责任,可不是我爱的那个王胜天。”雪莲目光灼灼。

  “这时候好羡慕胜志和秀慧啊,儿子抱手里,自己关起门来过小日子。胜志这个家伙,当年在你面前是个逗闷子的高手,其实心思重着呢。在单位里那表情,你绝对不想看到他。一张扑克脸,眼睛里冒冷光,时刻都在算计点什么。”胜天的形容绘声绘色。

  而雪莲似乎也能看到小叔子在商场上那副思虑过度的模样:“当初认识你们兄弟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这么一说,我好担心秀慧。”

  “他敢对不起秀慧,秀慧敢跟他对着干。那股精神,我都佩服。有仇就报,概不拖欠。”

  “她总说,以牙还牙加倍奉还。”雪莲想起这句话,深以为意。心里自怨自艾起来,怨自己未曾那般快意恩仇。“对了,听说妈最近总是请丽珠姐来家里做客?”雪莲提起的丽珠姐名叫赖丽珠,是本地儒商赖天佑的长女。赖天佑和王青云年轻时曾指腹为婚,要将来长子嫁长女结一段好姻缘。娘子有意,郎君无情,任凭丽珠表达过多次更进一步的想法,胜天对这位知书达理的大小姐只有礼貌的距离。遇见雪莲后,更是心中只有雪莲一个人的位置。如今丽珠也已满三十岁,却仍待字闺中。虽然赖天佑从不干涉女儿,但胜天妈妈陈月霞却以过去从未有过的频率连连约见丽珠,背后用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胜志告诉你的?还是秀慧?”胜天的第一反应是有人给雪莲通风报信,弟弟一家都特别喜欢雪莲,也一直支持她。

  “别打岔,她人不错,赖伯伯也明事理。你总躲着她干嘛?不爱就说出来。”

  “雪莲,还记得你受挫时我怎么说的吗?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做个快乐的出帆人。我不想忤逆妈妈,也不想让别的女人进家门、生孩子。王家就算有千万家业又怎样?交给胜志交给承钧继承不就够了?我这个当大哥当大伯的,什么都可以不要。”说到最后,胜天的话中带上了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怨气。

  谁知雪莲不是劝着胜天消气,反倒是嗤嗤地笑起来,和他开起玩笑:“哎!你这样我要替小钧谢谢你了,谢谢伯父给他留下了后半辈子维生的资本。”

  “小钧有你这样的伯母,我都替他眼热。不过以现在天水的资本,实现这个目标还得让我再打拼个几年才行。”

  “你就知道贫嘴。睡吧,时候不早了,明早还要赶回公司。”她为胜天盖好被子,自己翻了个身,双手按着肚子,眯眼假寐,怀揣心事。

  “唉……”胜天也翻身睡下,和雪莲背对着背。

  “但凡我们有个孩子,是不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这句话都压在两人心里,但谁也不会去说。

  时间再度回溯到雪莲刚刚离开王家的日子,也就是2007年的12月,那时南半球的夏季骄阳似火,正是暑假。而雪莲的心却冷如死灰。一个人在街边漫无目的游走的她,走了一上午,来到了斯坦利区的一座大院门前。

  说是“大院”,远不能和自己宿舍所在的罗莎·卢森堡大院相比,可再怎么说也是有着一个标准田径场那么大的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不算宽大却只有一条主干道而显得宽阔的前院,而后是伫立于中央的一座有着拱形立柱和宽阔走廊的二层平顶骑楼。雪莲看了看门口栅栏上的门牌,有些疑惑:一座殡仪馆而已,为什么想要去看一看?

  于是,雪莲就这样仙飘飘的走进了karina殡仪社的正厅。里面也是空荡荡的,屋内干净整洁,却没什么人来。

  当时刚刚移民来到S城的克拉娃留着一头齐肩卷发,身着职业套装迎上来用标准的普通话问候:“小姐,欢迎光临。请问您有什么需求吗?”面前的雪莲留着梳成中分的过胸长直发,头顶戴着一个白色的月牙状塑料发箍。身着一件缀有水墨风竹叶的砍袖白色旗袍,双腿穿着轻薄的肉色丝袜,踩着白色的平底系带布鞋,手里捏着一个白色的手包。

  “我想预约一下,要是我有一天死了,希望能由你们处理。能不能签个意向合同之类的。”雪莲自己都没想到,能说出上面这些以前的自己绝不会说的话。

  “啊……”克拉娃张大了嘴,看了看手中提着的拍纸簿,才用不太肯定的语气回答:“有的,这种合同可以签订的,不过需要您立遗嘱,我们才能在您需要的时候按时提供服务。如果您信任我,我可以一点一点的和您介绍。”

  “需要的话,定金也是可以付的。”

  “这个倒先不必,您先请坐,我们慢慢谈。怎么称呼您?我的名字是克拉夫季娅·普尔卡耶娃,您可以叫我克拉娃,也可以按英语叫我克劳迪娅。”说着克拉娃郑重地抽出一张名片递给雪莲。

  “我叫黄雪莲。”雪莲得体的双手接过名片,又仔细地收在手包夹层里。

  两个年轻女人就这样坐在午后的殡仪社正厅,像是聊八卦一样有些兴奋地谈及其中一个人尚不着边际的身后事安排。雪莲提出问题或者要求,克拉娃就负责解答或者记录,两人聊得很投机。于是雪莲认真的要求签订一份合同,克拉娃不得不跑到前台打印出一份来。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后,雪莲提出了这次会面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克劳迪娅,我想知道,一具遗体,能保存多久?当多年之后再见,他还会像生前一样吗?”

  “这个,请随我来吧。”克拉娃思考了一下,领着雪莲走到了前台,打开了紧闭的防盗门,然后和她一起走进门后的密室。

  密室的布置多年未变,就是一个缩小的告别厅。在紧靠墙边的平台上放着一座棺木,和一般棺木不同的是,用的是透明棺盖。

  雪莲随着克拉娃的指引,站到了棺材前。一位年龄约在30岁上下的女士安眠在此。她中等个子,身材有些单薄,脸面白皙,双手自然地搭在小腹上。穿着一套长袖贴身型婚纱。齐肩的短发被认真地打理过,一个假花环戴在头顶。

  此时响起一阵轻微的放气声,然后克拉娃打开棺盖,示意雪莲可以更加近距离的观察。

  “这位女士离世已有七年,每逢忌日我们都会按时维护她的玉体。”

  雪莲触碰着女尸,发现她的肌肉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硬邦邦,还是有一些弹性。肤质细腻,发质柔顺不比生前要差。“为什么要给她戴上一个花环呢,新娘妆戴上头纱不是更加轻便?也更加漂亮?”

  “因为——”克拉娃轻柔的移开了花环,雪莲捂住了嘴。

  一个微小但足够明显的伤痕在她的右太阳穴上。

  “是的,这位女士中弹身亡。是一颗0.22英寸的运动枪弹,她死于自杀,用自己使用的运动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叫杨淑珍,曾经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射击选手,获得过一些国际大赛的好名次。但产后抑郁症毁了她,让她抛下了自己还未满一岁的小女儿和当时不到十岁的儿子。我不得不说,她死得很刚烈也很美。她计算过枪弹的动能,知道装药减少到多少,可以杀死自己,却不留下一个贯穿伤。”

  言毕,克拉娃重新为杨淑珍戴好花环,盖好棺盖,给棺中重新充满氮气,领着雪莲出了门,一直送到门外。两人道了别,相约有缘再见。那一刻的雪莲觉得:死亡或许也没那么可怕。后来开学后,胜天的妈妈找到学校里,要雪莲不要想回家,除非天下红雨。雪莲虽然为自己不能回到王家而感到委屈,但相比不情愿的离开王家,自己这次变得淡然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她在工作中仍然负责,悉心地培养学生,指导学校的每一次文艺活动。和同事们一贯融洽的她,却再也没有在私下里参加过一次同事聚会。她也不会和最要好的闺蜜苏月凤,在每个周末一起去逛街了——月凤是胜天唤做阿水的挚友李泉水的爱妻,而阿水在王家,几乎是第三个儿子的地位。因此,她不希望好朋友卷入他们的纷争。

  工作之余的她,除了在学校练琴。下班以后便回到大院,不问世事。回家关上门,心灵上的空窗,又该如何填补呢?这样的日子过得太久了,能够维持下来,也不过是三天两头胜天的探望罢了。可怕的是,清明节前夜两夫妻团聚后,在清明节当天,胜天的母亲陈月霞约见雪莲,并且告诉她,她已决定在下月吉日向赖家正式下聘礼,要胜天迎娶丽珠,而他也已同意。这样的消息,雪莲本不会相信,但电话打到深夜,打给胜天的电话都是关机和未曾接通。其实胜天在和雪莲约会后,便启程乘坐航班前往日本洽谈生意,但由于需要在亚特兰大转机,转机后的飞行又长达13小时,陈月霞精准的在胜天转机时约见了雪莲,而雪莲打电话的时候,胜天在飞行途中无法接到电话,算计、误会、巧合一环套一环,击垮了雪莲的心理防线。

  新一天的太阳升起,雪莲起床后在卫生间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而后服下了一些泻药。一番排泄后,她提着装满洗漱用品的篮子,去大院中的公共浴池洗了个热水澡,再去隔壁的美容院做个按摩。而后又去便利店买了果汁和伏特加。熟悉她的店员们都问起她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她只是草草的敷衍,说是昨夜失眠,精神不好罢了。

  回到宿舍,关好房门。雪莲环视了一下这座布置简单,但充满烟火气的小屋。她惨笑着,没想到这几个月自己是这么如梦似幻的过啊。她回到卧室,在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一个已经封好的,写着“遗嘱”的信封放在一边,又拿出稿纸和钢笔,伏案写下了另一封信,用同样的信封装好,把自己唯一随身的乐器口琴放在了上面当作镇纸用。

  在上午的其他时间,她除了跑了一次卫生间,其他时间都在一丝不苟的清理着家中的卫生。到了中午,她将屋内所有的窗帘拉上,脱掉已经被汗水浸出斑斑点点的套头衫和衬裤,也解下了内衣和内裤,再次走进卫生间,在洗手池里放了一半热水。门外的骚动让她停下动作,她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慌忙趴在门口用猫眼看着外面的一切。

  是两个身材魁梧,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大汉,抬着一副蒙上了白布的担架下了楼,担架上是自己的邻居,从波兰过来的芭芭拉,惹人羡慕的金色长发搭在担架外沿,身子一动也不动。急救站的几个医生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雪莲只知道芭芭拉是一个大学生,平常在酒吧之类的地方兼职驻唱弹琴,别的一概不知道。

  雪莲又跑向客厅的落地窗,撩开窗帘一角。楼下,一辆宝马旅行车改成的灵车停在楼栋门前,一个男人打开了车后门,后箱当中放着一个木盒子,刚才抬着担架的两个大汉刚走出楼栋门,车后门处的那个男人便走上去,打开白布单,雪莲的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

  可怜的女孩儿上身赤裸,一手搭在小腹。眼睛和嘴巴都睁着,表情带着一种麻木,死后也未有获得体面。芭芭拉漏在外面的长发被男人们捋一捋,搭在了胸前,白布单又被草草的盖好。车边的男人回身把木盒朝外的一侧打开。三个人把担架推进了木盒,盖好木盒和车门,悄悄地走了。

  灵车消失在视线中,雪莲也离开了窗前,回到卫生间,刚才水盆中还有些发烫的热水,现在伸进手去已经不再烫手。雪莲拿来毛巾沾湿,站在梳妆镜前,雪莲一边擦身,一边端详着自己。

  说自己身材匀称过谦了,其实说火辣也不过分。

  双乳饱满而挺拔,向左右自然分开,乳尖上翘。

  丰润却紧致的臀部,更显得腰身曼妙。

  少女以上,少妇未满。

  她努力给自己一个笑容,但还是免不得失落。她挂好毛巾,去杯架上拿来自己喜欢的玛蒂格杯和调酒棒,回到卧室,从小冰箱里拿出之前冰镇好的一瓶红牌伏特加和一盒西柚汁,为自己调制了一份螺丝刀鸡尾酒。酒和果汁的配比为一比二,并且在里面加入了几块方糖,一入口有些甜的发腻,但这样也不妨碍雪莲像喝果汁一样喝了一半。至于佐餐用的小点,雪莲也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一些强效的安眠药罢了。

  虽然这个国家对于毒品的管制极严,但是对于各类神经类药物有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放松。雪莲是通过电话订购买来了所需的药物。

  一个白色的纸盒被雪莲打开,塑料铝箔包装的白色药片就像嗑瓜子一样被鸡尾酒送服下肚。雪莲感觉刚才还甜得发腻的鸡尾酒,口感明显要更加美妙了,之前入口的药片让自己整个舌头苦的都要麻了。

  雪莲又拿出一盒玻璃安瓿瓶装的针剂,依次打开,25毫升的药剂,被抽到一个一次性注射器中。拔下针头,换上一指长的给药管。她拿起注射器,伸入自己的菊门,推入了全部药剂。

  趁着自己还清醒,她把这些药盒、注射器都扔进了垃圾桶,打开了屋里的CD机,《月亮河》在小屋中回荡。

  雪莲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纯白色吊带纱裙,三两下穿好,坐在床边,把鸭绒枕头拍松拍软,然后躺在了床上。

  闭上眼睛,千万思绪浮上心头。

  那年自己还小,坐在三角钢琴前赢得全州钢琴比赛获得冠军的时候,自己呆呆的坐在原位,还是爸爸抱着自己起来,上台拿了奖杯。

  爸爸后来年纪大了,也做了林木协会的理事长。自家日子在那时候最风光,谁见了自己都客客气气,都想巴结自己好在父亲面前能有话语权。

  再然后,西北风中,烟雨蒙蒙。校车停在林场回城的公路边动弹不得,孩子们因为不能回家哭了起来。自己下车四处张望,看见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年轻人,开着大货车路过,停了下来。要他们坐自己的车,送他们到离城里最近的镇子,好打电话找人帮忙。

  拉着木材的大货车上,大家坐在堆放整齐的木料上,年轻人教孩子们唱起了家乡的民歌《西北雨》。也巧了,到了镇上,突然下起大雨,他和他的兄弟帮着自己把孩子放在酒吧,然后,轮到浑身湿透的自己,从货厢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怀里,被他抱走了。

  大家站在酒吧的房檐下,抬头看着天空。他对自己笑着说:“没关系,像这种西北雨一阵一阵的,马上就会停的。”而后转过头自言自语,像在祈祷什么。孩子们天真地复述了一遍:“老师,叔叔说,雨越大越好,最好不要停!”他讪笑着,没有说什么。自己也跟着笑了,好像真的想要这场雨一直下下去。

  那是胜天和她的初见,也是感情的开始。

  后来,后来……

  胜天,我不信妈说的每一个字,只是我真的真的挺不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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