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符雪】Decay(R),1

[db:作者] 2025-07-31 22:05 5hhhhh 2070 ℃

*原著世界观

*符←雪

01

微风,晴朗,午后。

程立雪执行完任务,搭乘浮空舰返回天命总部。她从外围空港的登陆区走下来,目光落到东侧通道旁停靠补给车上。

那是总部为返港女武神专门设立的一处资源补给站,装有基本设备的补给箱零零散散堆放在车厢旁,叠得比人还要高。

抬头往车厢后面望去,巨大的浮空屏上,后勤部队的女武神端着美食温柔的笑,屏幕与外围空港的整体建造风格毫无违和的融为一体。

“想吃点什么吗?”车厢内的女武神热情的向她打招呼,她摇了摇头,在一旁等候同队的成员挑选食物。

同一时间返港的女武神很多,车厢也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程立雪怕挡着别人的路,就往旁边的补给箱处挪了挪。

才执行完任务,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漫长等候途中索性背靠在补给箱上。

符华就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着一身她熟悉的风衣,抬头仰望浮空屏,像是在思考要挑选什么东西。

程立雪本没打算引起对方注意,她太累了,不想让师父看见自己如今疲惫不堪的模样。

可是好巧不巧,符华偏偏顺着她的目光迎了过来,蓝宝石倒映出人影,符华挥挥手朝程立雪笑。

程立雪疲惫的身心像是突然被灌进一阵和煦的风,将她的不振尽数刮走。她眨了眨眼睛,望向她的师父,整个人淹没进对方海蓝色的眼睛里。

02

小孩总是希望长辈看见自己意气风发的模样,总想把那些不堪都藏在密不透光的暗角。

程立雪自认倒霉,在天命这么多年,她的丰功伟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她总被符华撞见自己的难堪,比如训练之后的气喘吁吁,比如完成任务后的筋疲力尽。她每次都觉得尴尬,却又在尴尬的瞬间被拥入无数个浅却温柔的微笑里。

如今,她又被符华撞见了不堪,后者正扶着她慢慢往女武神住所方向走去。

程立雪迷迷糊糊的倚在符华肩头,冬日的夜晚,手和鼻尖都是冰冷的,她的脸颊却腾腾冒着热气。

女孩被师父扶着,不知怎么觉得过意不去,就硬撑起快要耷拉在一起的眼皮,带着微醺后拖长的尾音,说,师父,我一直都不喝酒的。

语气仿佛是在认错。符华觉得可爱,伸手揉她发顶,笑着问她,那为何这次突然接下?

她本是随口一问,没有丝毫问责的成分,更多的只是逗乐的调侃,但身边的人却在她发问后渐渐没了声。

符华偏头去看程立雪,看见她原本闪着光的眸子暗淡下去,没有说话,只是把头继续往自己颈边拱了拱。

程立雪觉得好笑,提起话题的人是她,装聋作哑的人也是她。

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意图,无论是提起喝酒的事也好,还是明明瞥见了符华,却还接过旁人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也罢。

她只知道,如今的自己似乎喝醉了酒,脑袋里迷迷糊糊乱作一团,像是开了一道口,繁杂琐碎的思绪像冬日的寒风一样呼呼往里灌。

03

其实这并不是程立雪第一次喝酒,也不是她第一次喝醉。

她的第一次酒与醉都在成年的那个夜晚。

那时同一个编队的女武神为她庆祝生日,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这种时候不开几瓶香槟庆祝怎么对得起成年礼。程立雪拗不过她们,只得任由她们把香槟夹带着啤酒一箱一箱往自己客厅里搬。

她的同伴们热情,热情到自己招架不住,好在更加热烈的酒放倒了一个又一个脑袋。

聚会结束,那些女武神的朋友们恰到时机的前来接人。程立雪同她们道别,摇头婉拒了某几位好心女武神一起收拾残局的提议,在路灯只拉长了一个人的影子时,合上前院的门。

她一个人在客厅收拾桌子,回想刚才队友相伴离开的背影,突然就想起那个人的脸。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多少年来着?两年?还是四年?她这些年一直被繁琐的任务淹没,回过神来已经记不清她从何时离开。

以前生日,还会有人为她煮上一碗长寿面。程立雪觉得自己好久都没吃过长寿面。

她突然感到了孤独。

程立雪的动作还停留在擦拭桌面,目光却瞥见摆放在桌上的,被同伴遗忘的一瓶酒上。

她伸手,用开瓶器拧开,在浓烈的酒精味溢出的同时把这份烈往喉咙里灌。

冰凉的液体送入喉中,在并不温暖的夜晚让人打了个冷颤。她突然觉得有一点好笑,先前聚会上任多少人劝她她都坚定拒绝滴酒不沾,却又在这个时候轻易打破自己莫名其妙树立的原则。

只是因为回想起了那个人。

离她而去的,至今未见的,相伴多年的,至若珍宝的,养育她的人,教导她的人,最后又不辞而别的人。

她并不是性格孤僻,她并不是不需要陪伴,只是她所期望的对象是谁,在好早好早以前,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只想是她,只会是她,只能是她。

所以从今往后,即便遇见多么温柔的人,即便遇见多么热情的人,也再容不下了。

回忆的匣子被程立雪打开了,原本这些年,她的脑中只挤满关于崩坏的种种,忙碌到不许她胡思乱想其它。可是如今她亲手把那个匣子打开了,被她埋在心底的东西就一点一点顺着生长的藤蔓向上攀爬。

从很久以前起,她们的分离在她心中就成为一道伤痕,这道伤痕始终在她心口刺痛,久而久之成为赖以生存的疤口。

程立雪抚摸那道疤口,回想她们的过往,潜意识里觉得她对那个人的情感是和师徒间的情感有所不同的。

其实也对,她们比起师徒,更像是亲人,是那个人亲手将她养大,把所有和生有关的事物都教给她。但是,她没有选择这份联系,这份亲情也就无处安放,并且伴随那个人的离开,永远积郁在了自己一个人心中。

等到如今,程立雪再度揭开尘封已久的记忆之匣,匣中的亲情早已经被她捂得闷热、酸楚、晦涩,在狭隘的空间中独自发酵成另一种味道。

这种味道在今日酒精的浸泡下发出更加浓烈刺鼻的香,扩散开来的气味分子病毒般的侵入她的身体,让她头皮发麻,又令她无比心悸。

酒瓶突然从手中滑落,玻璃瓶身触碰到地板,就像一直困惑她的那道内心屏障,在此时脆弱无比的碎裂开来。

还没喝完的酒洒了一地,鲜红的,飞溅在她的腿上。她明明没有被破碎的玻璃块划伤,却又好像从皮肤里淌出血来。

程立雪呆滞的杵在原地,面色被酒气晕染出一片潮红。

她想要发出声音,张开嘴,听到的却只是喑哑的呜咽。

我……

我、

她的嘴巴张合着,在脑袋一片嗡鸣中沙哑,只能尝到从眼角淌落的泪水的味道。

是酸涩的、是微苦的、化开之后又带些甜腻的。

程立雪的大脑天旋地转,意识却无比清晰明了。

我对那个人的爱,在漫长的分离中异变了。

程立雪伸手去摸自己的心口,摸到心脏脱离控制的跳动。

于是,她真真切切的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她爱符华。

她深深的爱着符华。

用恋人的爱去爱着她的师父。

这一定是那样的爱吧。

她问自己,触到指尖的颤抖。

这一定是那样的爱吧。

她问自己,摸到掌心的汗流。

程立雪问自己,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对自己发问:

如果,这份情感不是爱的话,她为什么时至今日都还感到痛苦呢。

04

程立雪揉了揉因头痛而扭起的眉毛。

所以她才不想喝酒,醉意只会让她回想起成年那晚的经历,把被女武神使命充斥的脑袋灌满对符华混乱不堪的感情。

其实分离之后,程立雪是想过的,假如她今后都不再遇见符华,她就投身战斗,就把自己的人生都奉献给同崩坏的抗争之中。可是在她做出选择数年之后,又遇见了她,还是在她投身对抗崩坏的天命总部。

程立雪不能更改已经踏上的路,于是她依旧把人生奉献给同崩坏的抗争,只是,她所想抵达的终点已然不同。

从前,她在自寻死路,同死神做赌,赌哪一场战斗会收割她的人生;现在她向死而生,同死神抗争,淌一条刀尖路去追一位缥缈人。

她其实是没怎么想过能再遇见符华的。但是她们的的确确再次相遇了。

符华对她还是如从前一样好,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程立雪的错觉,她觉得符华在她面前露出笑容的次数比以往加起来还要多,或许是为自己的不辞而别感到愧疚。

符华在天命总部教她太虚剑气,在她生日时送上礼物,在她圆满完成任务之后伸手揉她的发顶。

这些举动让程立雪一边觉得幸福一边泛起心酸。

符华的笑容,符华的认同,明明都是过去的她多么珍视的东西。

她过去求而不得弥足珍贵,如今却唾手可得轻而易举。

程立雪轻轻的笑,笑得像是被符华的温柔折磨。

她是贪心的人,在成年后圆了幼年的梦。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所渴求的,又岂会仅仅只是她的笑容和认同。

程立雪微眯着眼睛去看身边的符华,看她冬日呼出雾气的侧脸,整个人坠入她澄澈的瞳孔中。

她已经陷进去很多年了,在这条背德路上越陷越深。

飘雪的日子里,风把她的酒意吹散了,却让她被情丝灌满了。

她不说话,只是假装还在迷糊,探着脑袋轻轻去蹭符华的脸颊。

05

符华把程立雪扶进了屋,烧了壶水盛在碗中,慢慢等开水不那么烫。

回来之前她在补给所买了盒醒酒药,掰开锡箔纸抖落两粒到手心,示意程立雪服下。

程立雪接过药,就着水咕咚咕咚吞下,抹了把嘴巴,说还是更喜欢师父采草药来熬醒酒汤。

在太虚山上时她曾见符华熬过一次,她好奇问了,符华也答了,但程立雪至今也不知道,人没醉为啥要熬醒酒汤。

可能是…提前备着?想到这里,她开始咯咯笑,心想说不定师父的酒量和自己一样差。

符华不知道对方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喝了药突然就笑得傻里傻气,只是回答对方,熬药花的时间太久,怕你头疼得紧。然后就看到对方笑得更傻,像只憨憨的熊。

她在客厅坐了一阵,和程立雪扯了些家常。眼睛瞟过客厅挂钟的时间,不早了,她就起身,叮嘱对方早点休息。

师父也住下来吗?

明明看见对方起身,程立雪还是发问。

符华摇了摇头,不必了。

然后她就看到女孩的头很快低下去。

符华想,如果程立雪是一只猫,那此时她的猫耳朵一定是耷拉着的。

她想,也许是醒酒药还没发挥功效,女孩还醉着,所以能把心里的不情愿都写在行动中。

程立雪拽了拽符华的衣角,就像幼时某次发烧时那样。

不要走。

她对符华很小声的说。

于是符华握住她的手,说,好,师父不走,师父留下来陪你。

06

师徒的关系是一道锁,程立雪原以为这道锁可以将符华牢牢束在自己身边。可是多年之后她才发现,这不过是将她与她情感永远定格的枷锁。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非要叫对方师父。明明别的称呼都好,叫她姐姐,她们尚且可以成为亲人;叫她名字,她们也许还能成为爱人。

程立雪想,总之哪一个都好过师徒,哪一个都比现在要好。

符华接受了她的挽留,算是程立雪小算盘初告成功。

她其实很早就没醉了,但她也一直醉着。

从一开始,她就醉倒在名为符华的那一汪蔚蓝中了。

07

她确实是醉了。

在程立雪吻上符华嘴唇的时候,她想,她确实一点也不清醒了。

程立雪没料到会发展成这样,至少,她根本没想过要去吻她。

所以在符华站在卧室门边,透过客厅的光,把门一点一点合上的时候;在她看向符华,看到对方如夜空般空灵澄澈的眼睛的时候,她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恍惚。

就像是无数个梦中所见,无数个日思夜想,在今时今日汇聚于此,成为了伸手可触的真实。

醒酒药令她无比清醒,眼前人却将她醺得迷醉。

程立雪叫住符华,抓住她放在门上的手,身体向前一倾,上身融进客厅的暖光里,嘴唇触碰到符华唇瓣的冰凉。

清楚意识到唇间的柔软感触时,程立雪梦中惊醒。她本想退开的,本想朝对方慌乱解释这越轨的行为,但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近距离的看到符华眼睛的时候,她放弃了这个念头。

对面的人既没有睁大眼睛,也没有伸手把她推开。

符华只是低垂眸子,眼底投落一片阴影,不对程立雪的行为发表任何评论。

怎样都好,怎样都好过沉默,怎样都好过无动于衷。

程立雪的内心泛起一股酸涩。

对方的反应倒是符合自己心中的一贯印象,比她自己还要像凛冬的雪花,一尘不染,缥缈虚幻。雪白的颜色融进周遭的茫茫之中,即便紧紧握在手中,也会被手掌的温度捂得融化。

一直都是这样。

符华一直很温柔,把所有可以表达的温柔都毫无保留的给了自己,但留下温柔的同时也展现一片漠然。

她无声的离开,又无声的回来。在天命总部的第一次相遇,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着喊自己的名字,就像是多年的分离在她眼中不过短短瞬间。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将这些都看得如此淡然呢?

程立雪一边想,一边钳住符华,在对方并无挣扎的淡然中继续亲吻她,把浅尝辄止加深成唇舌交缠。

师父总会因越界恼怒的,此时的程立雪顾不得其它,只想看见符华皱眉、微怒,然后伸手推开自己。仿佛这样才能印证对方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可是即便越界至此,程立雪依旧没能从符华眼中读出半点情绪的波动。

符华是不可能生气的,是啊,她的师父是不可能生气的。

她在对方的一片淡然中亲吻,对方无动于衷,只有她渐渐打心底里生出悲怆。

她们从来都没有过争吵,也许这样和睦的关系才显得无比异常。这是礼貌的、疏远的、陌生的,尽管她们的性格契合度很高,很难生出矛盾。

但至少,至少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至少在最亲的人面前,喜悦、愤怒、悲伤,这样的感情总是更加容易流露的。

可是回想起来,程立雪好像从来都没见过符华这样。她的表情从来都只有长者对后辈的温柔。

符华是空白的,程立雪和她相处十数年,看见的依然是白纸一片。

就像是阳光,明明无时无刻将她温暖包裹,却又刺眼、抓不住。

对方的沉默让程立雪感到痛心,沉积在心里,掺和着过往的疑惑,生出心灰意冷的寒意。

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对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她好想就这样问符华,可是想了想,对方除了徒弟这样一个答案,还会跟她说什么呢?

至始至终,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贪图妄想罢了。

程立雪心中酸楚,却又不甘只得到这样的结果。

她吻上符华的那一刻,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的路。

她的师父在那时没有制止她,那么之后也不能制止她。

这么想着,程立雪猛的抱紧了符华的身体。

立雪?

对方发出不解,却依然没有推拒。

师父如果不想,可以随时制止我。

她的声音暧昧,谁都能听出话语里特殊的意味。

女孩的气息毫无顾虑的喷洒在符华耳边,符华怔了怔,轻轻叹了口气。

程立雪勾着手去脱符华的衣服,对方没有反抗,她却在解纽扣时又想起符华先前的表情。

于是脱到一半的手就这样停下,程立雪转而拉起符华的手,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她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被伤到的,她明明不应该这么脆弱的。可是这道细微的伤口就像是连通着她从前心中的疤痕,一旦被扯开,过往的伤痕就接连显露,只会溢出更多的疼。

她受伤太深了,如今比起去拥抱谁,更希望有谁来抚平自己的伤疤。

她始终是希望从对方那里获得慰藉的。

可是符华不会给她。

她想要的答案、拥抱、安抚,符华都不会给她。

只有她自己去求。

08

程立雪扣住符华的手,牵引她从自己的上身逐渐游移往下。她的身体生涩,没有一点餐前小菜的铺垫,就急忙想要体验令人胀腹的主食。

符华感觉到对方的手在颤抖,在颤抖中把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往里送。

疼吗,立雪。

她不知道这样的关心是否合乎时宜,又是否会被对方解读成疏远的客气。

不疼的、师父……不疼的。

程立雪表情痛苦,却还是挤出笑意。

她满口谎话。

符华的指节嵌进她身体,被湿热的软肉抱了满怀。

程立雪的手死死的扣住对方,害怕她因为反悔而将手指抽离。

符华没有动作,程立雪就缠上来自己扭腰,内壁吸附夹紧符华的手指,一点一点往里撞。

简直,就像在自慰一样,程立雪被撞出几声呻吟,嗡嗡作响的脑袋开始胡思乱想。

萌发性欲的人是她,身体起了反应的人是她,最后像一只淫靡发情的兽在那里喘息挺动的人还是她。

她只是借了符华的手,没有从对方那里得到半分情动,只是那双手比起自己的手,多带了一分催情的媚,让她在软肉感受到对方指腹的瞬间溢出一片滚烫,又在之后自顾自的挺弄中被那冰凉的指节插得精神恍惚。

虽说如同自慰,但这样的举动似乎又和性交没有什么区别。

程立雪抵达高潮,呼出白茫茫的雾气,润湿脸颊的绯红。

此时此刻,她的师父正在用手指肏她,用冰冷奸她,用沉默烫她,而她将所有的快感、酸楚、失落一并吞下,就像包容下生生嵌入体内的异物那样,兴奋、不适,又还用更多的粘稠将它挽留。

程立雪在高潮之余再度挺动身子,腰枝颤抖着缓缓往下,一节一节吞没符华的手指。

她外围的软肉已经快要酥成一滩水,抵上符华手背掌骨的凸起,在淫水止不住往外溢的同时,唇口攀住皮肉将手往里吸。

身体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扩张早已完成,硬生生吞下数根手指还是胀得撑。

程立雪晃动身子去寻体内最为柔弱的那点,被触碰到,就顺着本能发出如同释放一般的呻吟,然后更加执拗更加卖力的挺动。

让脆弱与对方的沉着猛然相撞,一次又一次,在疼痛中获得安心,在疏离中拉近距离。

她被干得恍惚,猛烈的动作顶出眼角的生理性泪水。

她在这份近乎疯狂快感中跌落、淹没,张开嘴想要大口呼进氧气,却只从嘴里泄出粗重的喘息和勾人的呻吟。

师父,

呜嗯、师父....

师父.......呜、

符、华............

她被自己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一遍又一遍在口中呼喊对方。

符华听见程立雪含糊不清的、混杂在呻吟中的呼唤,先是叫她师父,然后叫她的名字,频率和身体上上下下挺动的起伏一致。

她听见对方在一轮又一轮快感中说不要。不要什么?不要走?还是不要继续做?

符华去看她。

从先前起她明明一直都在看她,却又好像从未真正看过她。

她看程立雪爬满潮红的面容,看她赤裸的身体,看她下身淫靡的水光,看她交合处自己的手。

那是她自己的手,嵌进另一个人的身体,抓住另一个灵魂的软弱,与她相伴风雨,就像她们的曾经。

可是多年的相濡以沫,到最后仿若相忘于江湖——如果不是她们在天命总部再次相遇。

符华的手上满是程立雪的欲,黏稠的透明液体胶着,烫起皮肤一片灼热。

她突然觉得,程立雪就像是一把锁,锁住所有的心思,锁住所有的情欲,而自己则是把钥匙,插入锁孔,转动锁芯,打开了锁柄。

最初打开的是她们的联系,她成了她的监护人,她成为她无意识层面的养女;然后打开的是她们关系,所有的无意识被意识概括进师徒两个字里;再后来打开的是女孩飘飞的思绪,是多年不得相见后积攒的变异;现在,她打开了女孩埋得最深的那一把锁,她打开了,女孩埋藏的东西便一览无余。

思念、

酸涩、

不安、

困惑、

爱慕、

爱慕、

爱、

情爱、

欲、

欲、

欲。

所有的感情,所有被女孩隐藏起来的感情,都在此时溢出来了,顺着她的喘息,顺着她的颤抖,顺着她软肉同身体下落时掐进手指的撞击,毫无保留的溢出来了。

那些东西,溢在床单上,沾湿了被褥;溢在她手中,泛起一片水光;溢进她心中,灼得她心痛。

09

对于立雪,她始终亏欠。

不辞而别的是自己,对过往避而不谈的也是自己。她以为如今把女孩从前缺失的东西补上,女孩心里的空洞就会被填补,胸口伤疤就会一点点抚平。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是第八神之键羽渡尘的持有者,她是双眼看过五千年沧桑的仙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女孩的感情呢。

起初闭口不谈的人是她,于是让列车前行至此的人成为她。

她能怎么做。女孩说不出口的感情,她难道要去追问吗?女孩不愿提及的过往,她难道要主动揭开伤疤吗?

以前她觉得,也许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她们师徒间的一种默契。两个人都装作那件事情不曾发生,生活就一如往常。

但实际上,那件事是钉进木板中的铆钉,即便拔出,也只会满目疮痍。

木板上的痕迹在岁月的流逝中沉积,她们的生活,已如脱缰野马,再也回不去。

符华此刻无比清醒的意识到,她们在做爱。

虽然没有爱人间的缠绵,但嵌进身体的手指和缠绕在手上的温度无不在提醒着符华,她正在和自己的徒弟做爱。

她疼爱的、关怀的、在意的、她亲手抚养长大的,无意识中的养女,下意识中的徒弟,把所有的脆弱都交付于自己手中,任她宰割。

——而她没有,从始至终没有行动,放任砧板上的鱼自由跳动。

立雪,她到底希望我怎样。

是继续维持现状,把一切都当做愧疚的补偿,任由对方自我满足;还是应该亲吻她,抚摸她,搅动她,用自己不会泛起一丝涟漪的心去回应她。

舌尖舔她的耳朵,嘴唇吮她的乳房,牙齿咬她的锁骨,手指肏她的软肉。让她哭,让她笑,让她被填满,让她在呻吟中实现愿望。

符华微微一僵,否决了自己的神游。

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主动却不包含任何情欲的性,难道不是只会让对方更加揪心。

符华不是不爱她,只是没有想过要给她这样的爱。

——她给不了她这样的爱。

她活得太久了,鲜活的情感和记忆一同隐匿了,她心里的锁是没有锁孔的,打不开的,打不开的。

或者说,是她自己把钥匙丢了,丢进了上锁的房间,再也不想被打开了。

她失去的太多了,哪还敢孤注一掷,把所有的爱都倾注于一人。

程立雪与她已经有亲人的爱了,有师徒的爱了,她难道,要将爱人的爱也投注进女孩单薄的身体中吗?

女孩能够承受得住吗?能够承受如此疲惫苍老的灵魂吗?她又能担当得起吗?担当得起女孩懵懂又纯粹的爱意吗?

符华知道,自己是薄情的,就算这是对自己评价刻薄,她的情感,总归是比别人表现得更加隐晦的。

岁月抚平了她,压抑了她,让她像一段丧葬曲,曲调寡淡,听得让人昏昏欲睡。

而女孩生机勃发,是一首激昂的交响乐,不应该被沉闷的气息压制天生的活力。

在过去的生活中,她已经影响到她了,让她变得和自己一样沉默寡言,让她变得和自己一样偏执倔强。

她不能在今后的人生中,将她继续圈养在笼中,让她继续经受丧葬曲的摧残。她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

程立雪是爱她的,是无比炽热又真切的情感。

她意识到了对方的爱,这让她感激又悲伤。

符华垂眸,这些话她没有办法告诉对方。

10

因为愣神,符华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指尖刮过内壁软肉,激得程立雪叫出了声。

程立雪听见符华说了一声抱歉,客气疏远得像是一夜情对象。

她的心被刺痛得更深,就更加奋力的扣住符华的手,在痉挛中迎来又一轮高潮。

符华的手抽出来,另一只去抚程立雪的头发,眼底里满是心疼。她起身,打算去够床头的抽纸,帮女孩擦掉沾染在下身的浊迹。

程立雪以为对方要擦手,无助又死死的抓住符华,凑过去舔她手上的黏稠。

符华皱了皱眉,并不希望女孩把这些东西吃进肚子,试图把手抽开,这一抽反而让对方更加使劲的拽。

女孩在她手上浅浅的咬了一口,咬到的刚好是无名指的指节,嘴唇退开留下一道牙印。符华想,那就像是戒指的痕迹。

女孩带着高潮的余韵看她,让她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一双蒙着雾气的眼,微微颤动的睫毛,红得润泽的脸颊,以及嘴角边不慎沾染上的浊液。

符华伸手去擦,拇指划过程立雪嘴角。

嘴唇边被手指擦过,女孩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无邪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她才是进犯的一方。

是,确实也是这样。符华苦笑。

笑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意识自己露出的表情是多么五味杂陈,女孩就凑过身来把她吻住了。

和先前充满试探的吻不一样,程立雪褪去了起初的锋芒。

这个吻很温柔,没有了一开始的无助和苦涩,就仿佛她们真的是恋人一样。

女孩开始做梦了。

符华知道的,她开始做梦了。于是也不忍心把对方从梦中叫醒。

她想,明明是同样的事,为何梦中它就美好,梦外它就酸涩。

程立雪吻她,撬开她的唇齿,舌头钻进去舔弄她的口腔。

女孩的手攀上她的腰,轻轻揉捏她腰间的肉,指尖沿着身体的曲线往上游,隔着半开的衣衫包裹住她平坦的胸口。

她去扯符华胸口的纽扣,一只手在那里半解半扯一阵子还是无可奈何。

符依了她,解开自己的衣服,对方就像个孩子一样埋首在她胸口。

她总觉得程立雪快要哭出来了,却又不知道对方在为什么难受。女孩的情感太复杂了,太纷乱了,一时半会符华读不懂。

程立雪鼻尖蹭在符华乳房,呼出的全是温润的热气。

这里像是母亲的臂弯,也像是恋人的怀抱。

她在她怀中喊她,叫她师父,叫她符华,蹭着脑袋从半哭不哭变成似笑非笑,嘴唇又贴过来濡湿她的下唇。

符华捋了捋女孩的后背,像是主人轻抚猫咪的软毛,任她在自己唇边啄来啄去。

师父依她,都依着她。

11

高潮的余温逐渐散去了,程立雪昏昏沉沉的大脑开始重新转动,梦也就这样醒了。

清醒过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符华放大好几倍的眼睛,吓得她赶紧退开几分距离。

她之前一直都没好好的看对方,拒绝接收对方可能表露的任何情绪。

做了这样的事情,师父是不是会开始讨厌自己?

这么想着,程立雪抬头去看符华,可就算望穿眼底,也没有从对方眼里看出一丝动情。

程立雪有一丝庆幸,更多的却是酸楚。

她的师父明明正看着她,看着意乱情迷的她,然而即便赤裸身体和自己肌肤相亲,她师父的内心却没有一丝动摇,眼中看不见一点情欲的痕迹。

她心中的酸涩愈发饱胀了,抽出荆棘,一点一点扎在她每一寸皮肤上。

她的师父到底,要看过多少沧桑,才可以把自己变得这般超然物外。她的师父到底,有着怎样的执念,才可以理智到心中只存留与崩坏的抗争。

也对,也对。

程立雪抽了抽鼻子。

师父的人生中,对抗崩坏是主旋律,她们的相遇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再怎么美好独特,都只是湖面上泛起的片刻涟漪。

留不住的,

留不住的。

程立雪眨了眨眼睛,试图把眼泪全都憋回去,鼓起勇气去盯符华的眼睛。

她好想望穿对方如星空般深邃的眼睛,好想在那片浩瀚星海中寻找到自己的位置。

师父,在你的眼中,现在的我又是什么模样呢。

酸涩的,比柠檬汁飞溅进眼睛里,绽开在味蕾上还要酸涩,是程立雪此时的心。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