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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eLu·醉辰 Matinée Divresse,3

[db:作者] 2025-07-31 22:06 5hhhhh 5770 ℃

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被外面听到,几分钟前才结束了酷刑的“白胡子之子”们再度大眼瞪小眼。

“又来?”

马尔科摇摇头。这次见多识广的队医是真心实意为奇妙的人类生理现象鼓掌赞叹了:“不愧是年轻人啊,体力真好。”

“够了够了,我是真的不想再听了。”以藏疲惫地笑着放下酒杯,瞥了眼自己的手机,摆出严肃的卫道士表情从椅子上站起来,“怀迪贝说主唱倒了,他们叫我去撑场面。走了。”

以藏年轻时在纽约有过一段女装在各个酒吧流窜做舞者的经历。后来他机缘巧合进了一个亚裔的帮会,又被带进了白胡子的组织,期间玩性大发的时候也还是会去熟人或者友邻组织的酒吧里跳个几夜。哲普老板在纽约的总店就是他当时常去的地方(顺带一提,那儿还曾有知名的另类黑帮“伦巴”的成员长期驻唱)。如今二十年过去,四旬的亚裔男人看上去比同龄的欧美人都显小,说刚三十出头也不为过;他本身又长得极漂亮,习惯带妆出巡,此刻凤眼一挑,颇有变装皇后的气势。

“哟,你不只会跳舞还会唱?可他们那主唱不是个女高音吗?”以藏旁边留着庞巴杜头和络腮胡的男人喝了一大口生啤,把烟掐进烟灰缸里,故作惊讶地仰头看向他。

“你就只会用激将法吗,萨奇?”以藏哼了一声,抽出盘在脑后的牙簪,掏出皮筋把长发高高束成马尾,冲在座所有人摆摆头示意他们一起绕去前台,“走着瞧吧伙计们。”

本来干部们今夜聚在这儿就是为了找乐子好好放松的,听到有这种趣事纷纷起身,吹着口哨簇拥着以藏走了出去。虽然刚刚他们每个人都把艾斯这臭小子口头上批判了个体无完肤,但还是贴心地帮久别重逢的小情侣把储备库连通后厨的门栓搭上了,再从通往巷子的门鱼贯而出。

储物柜的隔板间传来一阵窸窣声,是马尔科把艾斯的枪递来搭在了堆积的厨具上。那唯一的一把意大利枪属于意大利男人,伯莱塔92FS FUSION,泛着暗红的白铜色枪管上雕有定制的繁复火焰花纹,灯光顺着茛苕叶般舒展的刻槽缓缓流动,与胡桃木握柄上金属的三箭标徽相互辉映。危险而美丽。

马尔科也没打算听到同僚的回应,只是叩了叩隔板就最后一个走出储藏库,并顺手带上了后门。

听见关门的声音,兄弟俩的动作停歇了片刻。路飞低下头去,艾斯正埋头在那里用犬牙磨着他的锁骨,一头乱翘的半长不短的黑发黏在他脖子和下巴上,弄得他有些痒。

“他们好像走了……啊!”路飞还没说完,艾斯的指腹便蹭过了他沾满粘液的铃口,弄得他轻颤了一下。

他的哥哥抬起头来,似乎对他那张表情有些迷乱的潮红小脸十分满意:“嗯,怎么,想要我结束吗?”这么说着,那手还在搓揉着泛红而充满弹性的冠部,像是要把里面的清液再多挤出一些来似的。

“怎么可能啊!”路飞立刻鼓起腮帮,像条小河豚似的用锋利的亲吻狠狠扎向哥哥的脸颊,一字一顿地严正要求,“我、要、艾、斯、操、我!”

“那你刚刚干嘛说不要。”艾斯的笑容有了点阴险的意味,显然是想从弟弟那张柔软可爱的小嘴里骗出更多能挑起情欲的荤话。

“我没说!——呃,”路飞迅速否认之后发现自己好像确实这么说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反驳。恰好他本就饿得慌的胃在性事之后更空了一点,此刻发出了响亮的咕噜声,于是他干脆扶着艾斯的肩膀想要站起来,“好吧我就是这么说了,那走吧我好饿啊艾斯,我们回……啊!”

艾斯被这小磨人精反复无常的态度惹毛了,一把握住弟弟的腰重新按回了自己的胯上。被突然顶到底的感觉像是有爱欲的霹雳贯穿了身体,路飞尖叫着,恍惚间觉得体内所有细胞都在震颤,直接倒回了艾斯的胸口。艾斯使劲挺腰撞了他几下,或许是认为T恤的下摆太碍事了,单手去脱自己的上衣。他的下巴在衣领上卡了一下,等他把头从领口挣出来时发现路飞正笑嘻嘻地在自己面前等着。他的弟弟微微嘟着嘴,眼神中流淌着蜜糖似的光泽,捧住他的脸凑来接吻。

马上就操死你。艾斯心里这么想着,甩飞盘似的把T恤随手甩开(并全然不顾它击落了墙上挂着的一张本就摇摇欲坠的波提切利的《维纳斯与玛尔斯》小型复印品),一手握回路飞的腰,一手按在弟弟流畅的脊柱线上,快速向湿热的肠道深处挺进。

他摆动的幅度未免也太大了——路飞的手指按在艾斯绷紧的腹肌上,像是骑在海啸的巨浪顶端的小橡皮艇,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连呻吟也因剧烈的颠簸而变得断断续续,意识则随时都要因强烈的快意冲出天灵盖。这种来回起落的动作让路飞感觉自己变成了蓄势待发的小火箭,好像真会在不知什么时候于迷幻的高潮中一飞冲天;不过到时候从他的屁股里涌出来的可不是引擎点火时炫目的火光和烟幕,而是因吃不下而溢出的乳白的、同样滚烫的——这不合时宜(但也不是非常不合时宜)的低俗联想令没心没肺的高中生在臊红了脸的同时更加激动和敏感,身后的花穴顿时把开拓着它的硬物吸得更紧。

艾斯被他夹得“啧”了一声,伸手把弟弟窄小紧致的臀瓣掰得开了些,愈发用力地捣进去。

猛烈的进攻以体内的情欲为燃料无休无止地燃烧着,路飞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开始发烫,汗珠在颠荡中甩下发梢,和艾斯的汗融到一起,汇成一条条溪流从肌肉的沟壑中蜿蜒而下。不知餮足的孩子忍不住脚尖点地,撑着哥哥的肩也晃动起了自己的腰肢,迎合那撞击的节奏。但他没有注意到他们坐的位置和墙壁过于靠近,而他的腿难免会有些许移动,这不,在一个抬身时他受了伤的膝盖“邦”的一声撞上了墙。

“嗷哦——!”这次他是真的痛得大叫了。

艾斯本来兴致正酣,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看到弟弟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张小脸的俊俏五官跟吃了柠檬似的皱巴巴缩在一起,他赶紧停下来抱住这莽撞的小家伙,边亲路飞的耳朵边用手掌轻轻护住弟弟惨不忍睹的膝盖。

艾斯的掌心温热,把块状的疼痛疏解成一颗颗活泼的小粒子,虽然没那么痛了,但还是有种难以忍受的酸涩。路飞瘪起嘴,头靠到哥哥肩上。

“笨蛋……还继续吗?”艾斯头疼地叹了口气,把他的头扶起来,吻去醺红的腮边的汗水。不过他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都到这地步了,他这向来倔强的弟弟怎么可能向疼痛与不便投降?

果然,路飞点点头。看向那双杏眼里染着的迷醉的淫光,艾斯都有点怀疑今夜飞了叶子的到底是自己还是他。

不过这模样他也挺喜欢就是了。

艾斯一言不发地握着路飞的腰把他抬起来,阴茎在拔出嫩穴的时候弹动了一下,龟头拍在男孩的臀缝间,引起路飞不满又困惑的哼哼。他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把将路飞推着转了个个儿,然后迅速地将弟弟再一次朝自己的家伙上按了下去。

“啊啊!”

空虚了没几秒的肉壁还未适应就又被破开,穴道痉挛着吸上一捅到底的硬物,路飞惊慌地叫嚷着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这样,这样我就看不见你了。

尽管路飞心中不大情愿,艾斯的手一直紧紧按住他的胯骨,他也没法站起身。已经被操熟的后穴就着这个姿势热烈地攀附在贯穿其中的硕物上。湿嫩的肉壁紧紧包缠着柱体,任由它来回飞速穿梭,把爱液和之前射入的精水搅成一滩,从微微外翻出一抹软红的入口挤落。

强烈的刺激之下,路飞猛地一个打挺,哆嗦着泻出了一小股精液。他的眼睛被生理性泪水糊成一片,本就黯淡的灯光在视野里碎成无数光斑,几乎是哭嚷着喊出了哥哥的名字:“艾斯……!呜……”

这缠绵又可怜的声音和墙壁后突然增大的摇滚音乐声撞在了空气中。

“Go on then Icarus, take your turn——”

耳膜一阵震颤,他的瞳孔在高张的愉悦中微微涣散,仿佛他变成了歌中那个追逐太阳而被晒化了羽翼坠入海中溺亡的少年,而太阳——深埋在他体内的炽烫的巨物,还顶动着他不断崩解的意志和身体。

艾斯听着弟弟委屈的叫声,吐了口气放慢动作。他一边抚摸着路飞颤个不停的背让他舒缓下来,一边斜眼往身后撇去。

虽然隔着几道墙,不过以藏的歌声还是挺清楚的——这声线和独特的吐字方式肯定是他,其他的弟兄们此刻一定也坐在正厅的舞台下。现在喧嚣的歌声在重叠交晖的弦乐与鼓点中不断递进,高唱道;

“Your wings you never could change, always the victim into the flames again!”然而就在这时,吉他的弦音在一阵尖锐的摩擦声后转瞬一变,在众人的狂笑和欢呼中戏剧性地转到了节奏更加剧烈鲜明、也更加经典的夜愿的调子上,“I'm in love with my lust burning angel wings to dust I WISH I HAD YOUR ANGEL TONIGHT——”

我愿得赐尔天使之魂……唱得好!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前方,他自己的天使的身上。

路飞撑着他的双膝骑跨在上,他淋了汗的牙色肌肤在黑暗中闪烁着珠贝般细腻的光泽,蝴蝶骨随喘息轻轻耸动,纯真而生动,仿佛下一秒就真的会有羽翼撑破肌肤舒展开来。但视线只要再往下滑一点,顺着弧度优美的脊柱和腰线向下看去,就能看到窄而弹嫩的双臀展开,其间一张潮湿烂红的小嘴一览无遗,正淫荡地咬着他的阴茎轻轻抽搐。

每到这种时候他总会忍不住在心中感慨,十七年前那包在襁褓中的小芸豆是怎么长成记忆里那活泼鬼灵、到处闯祸的小家伙,又是怎么一点点长开变成如今会在他身下引燃无穷爱火的男孩儿的。

噗嗤。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爱从何而始”——多么具有古典主义色彩的一个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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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艾——斯——!快点嘛要来不及啦!”

波特卡斯·D.艾斯在听到第一声清脆响亮的呼唤的瞬间就赶紧把手里切着蛋片的刀放了下去。果然,在大概两秒钟之后,厨房的门“砰”的一声撞开,混合着急促脚步声袭来的声音。

他那个白痴弟弟要冲过来了。

果不其然,一个黑发乱翘的小脑袋从他的腋下钻了出来。

“艾斯,什么时候能开饭呀?都要错过烟火表演了!”蒙奇·D.路飞,八岁零七个月,眨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从下往上注视着自己的哥哥,眼中满是迫切和焦急。孩子身高在那儿摆着,一张圆乎乎的小脸蛋刚好靠在大理石料理台面上,脸颊被挤得有点变形,但丝毫不损其活泼可爱。

艾斯叹了口气,捏起还没切片的半个水煮鸡蛋塞进弟弟嘴里:“不会错过的,今晚的烟火表演跟平常不一样,要到明天凌晨一点半才会结束。”

“为什么呀?”路飞嘴里被煮蛋塞满,含混不清地问。

“因为今天的是跨年的烟火,”艾斯把切好的蛋铺到沙拉盆里,盖住厚厚一层萨拉米肉肠片与零星几根豌豆叶——喏,让挑食的孩子做饭就是这局面——又浇上浓郁的奶酪酱汁,“每年的跨年烟火都是这样的!”

“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呀?”

“因为你去年前年大前年都没撑到零点就睡着了,笨、蛋。”

眼看着路飞被干燥的蛋黄噎住喉咙快呛起来,艾斯顺手给他接了杯水看着他喝下去,然后把沙拉盘交给他:“端去桌上吧——别偷吃啊,马上肉就要好了,等齐了咱们再开餐。”

八岁的小男孩不服气地嘟起嘴:“那你和萨博倒是叫醒我啊,我也想看烟花嘛……”

“哥哥们守岁是为了点元旦灶火*,不是看烟花的。”另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厨房门口响起,是路飞的另一个哥哥萨博。他刚刚在餐厅摆餐具,现在则循声走了过来,抓了抓弟弟的头发,把他推出厨房:“你还小,晚上困了就睡,别撑着。”

见萨博靠近,艾斯抱起胳膊:“说到灶火,今年怎么说?我先守前半夜,四点叫你?”

“四点你撑得住吗,还是轮流守两个小时吧,万一灶火熄灭了多不吉利啊。”金发少年摇了摇头。

“喂,别以我肯定会睡着为前提行不行!”

“哟?去年是谁在交班的时候已经趴在地上了?”

“还有我呢还有我呢!我也可以守的!”大孩子们争执间,路飞的脑袋又从门边冒了出来。这下艾斯有点不耐烦了:“不是叫你去餐厅等吗?你什么你,晚上十一点你要是不睡我就把你敲晕丢床上。”

萨博哈哈笑着帮弟弟求情:“你就饶了他吧!看在新年的份儿上,他——”

“新年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啦,我这次肯定要做第一个跟艾斯说生日快乐的人!”谁知他们的弟弟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冲两个哥哥挤了挤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艾斯的十二岁生日!嘿嘿……”

啊?

此话一出实乃将军一击。被点名的大哥闻言竟难为情起来,红着脸冲满脸狡黠的弟弟用力甩动胳膊赶人:“扯什么啊有完没完了!?”直到路飞吐了吐舌头小跑着溜走,艾斯都还没从弟弟的“突袭”中缓过来,只得转头无声瞪了一眼也笑眯眯的萨博作为收尾。

现在厨房总算是安静了。萨博从果篮里捞了个橘子出来,剥开皮分出一半递给艾斯。他们靠在料理台边,一边被橘肉酸得龇牙咧嘴,一边在烤箱的嗡鸣中悠闲地眺出厨房的窗口。

窗棂之外,此刻的罗马正浸润在黄昏的霞光中。

蒙奇家是一栋坐落在贾尼科洛山东南角的三层花园别墅,靠近植物园,被幽静的松柏浓荫半抱着面向罗马主城区,距离山下热闹的居住区也不太远。贾尼科洛山地势高,能俯瞰到永恒之城的全景。厨房虽然在二楼,但角度恰好对着一段低矮的树丛,目光穿过便可眺望越台伯河圣母大殿的高塔,而更远方的阿文蒂尼山被落在台伯河上的柑橘色天光映照得一片融融。城市的车水马龙汇聚成光流,预示着元旦前夜的盛大庆典。

“哦对了,说起来今晚真让路飞一个人先去看烟花?要不还是三个人一起走吧?”萨博忽然想起来点什么,“去加里波第纪念露台的游客一定很多。”

艾斯摇摇头:“没事吧?今晚还要大扫除呢,等咱们俩忙活完肯定得九点才能出门了,让他先去占个好位子不挺好的。他都八岁了,怎么,不相信咱们的弟弟?”

萨博严正反驳:“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你别污蔑我。而且相比之下某人才有前科吧!老爷子可是跟我说过哦——”见艾斯闻言突然激动起来想捂他的嘴,萨博知道抓住艾斯的把柄了,立刻笑着躲到一边,“以前有个人在第一次见到路飞的时候不仅说‘这不是我弟弟我不相信’还嚎啕大哭了呢!”

“喂!那时候我才三岁好吗!”卡普过去也总用这个调侃他,一听萨博提起这事,艾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头直接就把路飞塞我手里了——咳,我觉得路飞是随老头,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行动派。”他有些生硬地打了个岔。

“应该说他们祖孙三代都是行动派。”萨博笑够了,回忆着自己被收养的经历,纠正了艾斯的话。

他小时候因受父母虐待而被送入多姆·埃乌罗娜孤儿院*,和当时还住在万神殿广场北边一点点的公寓的艾斯与路飞兄弟在街上玩闹时认识了,有段时间这俩兄弟天天走快一公里的路跑来叫他出去玩儿,直到夕阳西沉时艾斯才背着已经睡熟的路飞回家。好像是路飞四岁那年吧,路飞的爸爸和爷爷从美国过来看孩子们,听说萨博和他们玩得好,二话不说就办理了领养手续。从他被领养到三个孩子搬进这个更大的房子总共花了不到五天。

而艾斯还在回想第一次见到路飞的场景。那时路飞刚刚满月,团在襁褓里被塞到给老头气得大哭的自己怀中,他差点没抱住这个小面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但路飞的脸软乎乎的,他没忍住就戳了好多下——艾斯强行压下自己心口泛起的暖意,灵光一闪转移了话题:“对了,先不提这个。路飞想看后半夜的烟火的话咱们今晚就在天台生火怎么样?反正烧烤的火也算灶火。”

说着,他兴致勃勃地走到壁橱边翻找起来,“烧烤炉是放哪儿来着的……”

你也是行动派。萨博最终完善了自己的观点并笑着打趣:“现在你可不会不承认自己是路飞的哥哥了吧。”

“就此打住啊,别再说了。”黑发少年一通翻箱倒柜无果,背对他站起身来,耳根还是红的。

其实他自己知道为什么当时要对着爷爷和新出现的“弟弟”说那句话。因为他还记得父母——他的亲生父母,哥尔·D.罗杰和波特卡斯·D.露玖,离世时的惨状。他的父亲是西西里人,像那些经典电影的剧情一样,离开故乡前往美国成立了自己的黑帮组织。“教父”,差不多吧,卡普老头后来曾说过罗杰当年黑白通吃,威名远播整个东海岸。但在他两岁时,一次外出途中父母双双遇刺,父亲的手下护着他捡回一命,并把他送到了罗杰在警署的朋友,蒙奇·D.卡普那里。后者也是意大利人,出于同乡情谊收养他作孙子,又在安全的考虑下让自己的儿子龙把他安置在了蒙奇家的祖籍地罗马。

在那段有些模糊的岁月里,他心中残存着对原本的家人的记忆,只身被送去陌生的城市,在困惑和恐惧中长大。凭空多出来的“弟弟”激发了内心的痛苦,对于一个三岁的小孩来说会抗拒也是正常的吧?

但老爷子还是把那个“新鲜出炉”的小家伙硬塞给他,告诉他“这是路飞,是你的弟弟,以后咱们是一家人”,告诉他“咱们意大利人最看重家族了”;而路飞眼睛都没睁开,握住了艾斯的手指。

他总是握着自己的手。

萨博拾起料理台上用完的浓缩柠檬汁,打开冰箱想要放回去,看见架子上摆着一大一小两个生日蛋糕。大的在侧面的奶油上用彩色糖珠黏了“ACE”三个字母,小的那个没什么额外装饰,不过萨博知道这是给艾斯的父亲——生父的。他爸爸的生日是一年的最后一天,真是巧合。

“生日快乐罗杰叔叔。”萨博悠闲地对着冰箱笑了笑,阖上箱门。

艾斯听到了这句嘟哝,转过身走回烤箱旁,假模假样咳了两声:“你怎么今天一直在说些奇怪的东西啊萨博?那个才不是——我是想着路飞肯定会忍不住到明天再吃蛋糕,为了明天还有得吃才又买了一个的当今天的夜宵的!我又不是那种多,呃——”

“好好好,我知道了行了吧。”萨博憋笑,为他的兄弟的不坦诚,“……其实你就算承认也没关系的嘛,那是你的家人,这点是不会变的啊,和你宠路——”看到艾斯又要发作,他赶紧换了个表达,“和你跟我们的关系也不冲突嘛。”

而且正因如此每年他们可以多吃两次生日蛋糕,还有一次在6月10日。谢谢您,亲爱的露玖阿姨。

桌上的计时器响了。艾斯打开烤炉,侧身让蒸汽散出来,并就势看了萨博一眼:“主要我觉得……现在咱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吗?把已经拥有的守护好是最起码的事吧。”

他很快收回视线,探头去确认烤鸡的状态。借着炉里的灯光照射,烤鸡焦脆表皮上流动的油脂熠熠生辉,看上去十分饱满,零散环绕着它的鲜无花果和小扁豆失去了水分,只剩下浓缩的精华浆液的芬芳,同荤油的香气混合在一起,叫人食指大动。

艾斯得意地抬头,发现萨博正在盯着自己。他被看得有点发毛:“怎么了?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金发少年没有立刻回答,他停顿了片刻,之后看上去很轻松地耸耸肩:“你现在说话特像老卡普。”

“滚蛋,我才不要像他。”艾斯大嘘一声,冲萨博比了个手势,两人合力把满满一盘分量十足的烤鸡端了起来一路走向餐厅。路飞早就坐在桌边兴冲冲地等着了,看到主菜抵达双眼立刻大放光彩,顺带着向两个哥哥们投去钦佩的目光。

三个孩子的胃口都挺大的,很快就吃得盘干碗净。在吃完最后一口蜜瓜布丁时门铃响了两下,而后从玄关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是他们的熟人,卡利·达旦一家的多古拉和马古拉,还有三四个面熟的叔叔。达旦女士在城内有不少不动产,早年通过出租经营积累起家产的同时也养了一群……“保镖”。当年两岁的艾斯刚被卡普送来意大利时就是由她照顾的。

“路上太堵啦,现在才到。新年快乐小伙子们。来,艾斯,这是老大送你的生日礼物。”马古拉走到孩子们面前,喜气洋洋地递来一个瞧着有点简陋的盒子。艾斯把盖子掀起一条缝瞄了一眼:好吧,是一把握柄刻了他名字的伯莱塔21A袖珍手枪——太袖珍了,他的手都比它大。如果是M92也好啊。

他瞅了眼把玄关挤得满当当的达旦家的“保镖”,撇撇嘴把枪和弹匣掏出来揣进兜里:“新年快乐。其实你们可以明天来的。”

“那可不行,老大说了今天必须来陪着小少爷们。”多古拉在一旁插嘴。年纪大点的两个孩子知道他话里有话:每到城里治安压力大、容易出乱子的重大节庆日,达旦女士会在卡普先生的授意下派人来看护三个孩子。

萨博瞟到艾斯微蹙的眉头,适时开口:“那来帮我们打扫卫生吧!我们还想去山顶露台看烟火呢。”

叔叔们闻言立刻乐呵呵地挽起袖子。没人注意到在他们谈话间,家中最年幼的孩子已经穿好自己白绒绒的、帽子上带着两只兔耳朵的外套,穿上小靴子,挤过大人们的腿跑出了家门。

穿过一段圆柏丛,借着路灯的光路飞走了几分钟到街上,前往露台的客流高峰已经过去,现在路上的人不算太多。路飞手上捏着从花园折下的一小条百里香鞭子似地挥舞着,按路砖上的花纹一蹦一跳朝加里波第纪念露台的上山路口走。在街巷播放的新年歌声中时钟走向八点整,随着空中炸响第一声清晰的火花噼啪,他看见自己落在地上的小小的影子被笼进一片橘色和蓝色的光中——抬起头,新年的烟火表演已经点缀上了漆黑的晴朗夜空。

那灿烂的彩色火光照亮了路飞的大眼睛,他的嘴不由得随着烟花炸裂的样子张开,一边发出“哇”的惊叹一边往前迈步。兴许是他看得太入神了,没两步他就迎面撞上了什么,朝后倒退了几步。

“……哟,小朋友,你一个人出来的吗?”

路飞正捂着自己被撞痛的下巴,忽然听到有人问他,便循声抬起头。站在他面前的是个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穿西装和围巾,戴着墨镜,胸口别着一个黄金的狮首胸针。他的意大利语听上去很生涩,弹舌音也发得特烂。

路飞不认识他。换做往日他可能会热烈地和人聊起来,毕竟他喜欢热闹,但不知为何这短短一瞥让天生敏锐的孩子只产生了一个念头:他不喜欢这家伙。他想了想,用哥哥们平日教他的礼貌用语快速回答:“……对不起大叔,撞到你了。”

“需要我送你回家吗小朋友?一个人在大马路上逛可是很危险的,尤其周围人这么多。”那人并不理会他的道歉,只是自顾自往下说,并挪动脚步朝他逼近,“你家,在哪里?”

这大叔太奇怪了!

路飞四下乱瞟,发现四下有人走出街墙的阴影向他们这里聚来。他最后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直到腮帮子鼓起,然后扯着嗓子大喊:“不用啦!”

手中的百里香被他高高抛起砸在男人脸上,男人大吃一惊没来得及反应,等再低头,那个孩子已经一溜烟跑远了。

“追上他!”他厉声大喝,“那个小孩也在名单上!”

借着自己的小个子,路飞灵活地躲过那些衣服上绣着狮子脑袋扑来抓他的人,三两下蹿进了上山的人流中。他绕了个道,穿过周围一条小巷并在石墙的角落处蹲下,迅速钻进了墙角被常青藤盖着的破洞里。墙外便是树林,只要跑一段就可以很快到达他们家的后院,这路他很熟悉只是晚上太暗了所以踉跄着摔倒了好几次。烟花愈发盛大,一簇簇在他头顶绽放,而他跑得越来越急——

“嘭!”

年幼的孩子撞开后院门的声音叠着烟火响起,待在一楼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茫然地和冲进了客厅的大眼瞪小眼。

“喂,路飞,发生什么了吗?”两个哥哥看着他满身满脑袋树叶的狼狈样子,率先意识到了异常,赶紧走过去拉住他摘去他身上的叶子。

小男孩点了点头,一边因刚刚急促的跑动打嗝一边努力概括:“有、有好多奇怪的家伙想抓我!有个人问我们家在哪里,还说什么‘名单’的……”

这话令大家都紧张起来。路飞发现有两个叔叔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向地下室的门,他以前曾偷偷跑下去看过,知道那儿摆着很多——枪,还有其他像枪的东西,还有子弹,还有——马格拉叔叔过来晃了晃他的肩膀:“是什么样的人,路飞你有印象吗?”

“呃,唔……”年幼的孩子为难地皱起眉,给出一条仅有的信息,“好像……嗯……是狮子!”

“狮子?”

“嗯!那些人的衣服上都有金色的狮子。”路飞张开双臂比划着。

短暂的错愕之后,多古拉在一旁接话:“会不会是卡普先生以前说过的……飞空会?”

路飞和萨博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艾斯的脸色明显变化了。

就在这片沉默中,房间里的灯忽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啪”的一声同时熄灭了。黑暗里除了路飞之外的所有人立刻意识到那些人已经找到了这里,他们包围了这栋宅邸并切断了电路——配电箱在院子外围的栏杆附近。现在屋里唱片机的音乐声已经停息,只能听到外面山上的人声和烟火声。

三个孩子站在原地看着大人们在幽暗中悄无声息地分配着从地下室拿来的枪支和弹药,他们装配整齐后分别走向前厅和其他几个开窗朝向大路的房间。见多古拉和马古拉也要走,孩子们急忙拦住他们,试图提供一些建议:“不报警吗?”

多古拉摇摇头,冲他们小声嘱咐:“来不及了,眼下这是一触即发呐……你们快点从后院出去吧,往景点的方向跑,那儿应该会有骑警沿途守着的。”

他说完就走向了门廊。

“走吧。”第一个说话的是艾斯。他推着萨博和路飞的肩膀,把他们推往后门的方向:“听多古拉的。”这可不像平时打架绝不逃跑的艾斯。路飞从哥哥的手里挣出来,有些不解地望着他:“为什么呀艾斯,我们难道不留下来帮多古拉和马古拉——”

那最后一个音节还没完全发出来,一颗榴弹突然在前院里爆炸,将路飞的疑问吞没了。

突如其来的强烈震荡令三个孩子本能地抱着脑袋蹲到了地上。艾斯感到耳朵因方才的巨响充斥着嗡鸣,一时半会儿无法消散,他忍着眩晕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到路飞面前并握住了弟弟的胳膊。一阵机关枪扫射的声音随着玻璃碎裂的尖锐鸣叫响在隔壁,他不敢停下,使劲把路飞拽起来摔向萨博。

萨博刚站起身,差点被路飞又撞回地上。他急忙朝艾斯的方向看过去,后者冲他快速挥挥胳膊:“带路飞去卧室的壁橱,我去书房——”

快带路飞逃出去。

萨博从艾斯的眼中读懂了他没说出口的话。黑发少年的夜色瞳孔被窗外逐渐升高的火光点亮,在那深处燃烧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

“卧室的壁橱”。萨博知道他在说什么,手榴弹的威力使他们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几秒之内他冲艾斯点头并揪起还没回神的路飞就跑了起来,很快身影便消失在走廊尽头。几乎是同时,艾斯听到了木头和玻璃被杂碎的声音——是通往后院花园的那扇门,有人正试图从后院进来。他立刻朝反方向的另一条楼梯跑去。

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几步抢上台阶,险些被楼梯上地毯的褶皱绊倒。他的脑子里很乱,但这个念头非常清晰:这群人是冲着他,波特卡斯——不,是哥尔·D.艾斯,哥尔·D.罗杰的儿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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