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喉 = 慾求

*蛋糕叉子AU

「悠仁、悠仁……」

「嗯、五条、先生……」

布料撕磨、衣物窸窣，粗重喘息應和交疊成慾念的輪唱卡農，在白日寢室中奏鳴。

陽光灑落床上，又把上面的人哄得更加暖，在情動的麝香之外滲出獨特的甜香——讓五条欲罷不能的甜膩。旁人說他嗜甜，在遇見悠仁之前他對這種評價不屑一顧，畢竟如果不曾有過味道，又何來喜歡？吃糖不過是最容易最快影響血糖、增加多巴胺的途徑而已。每次攝取，很快又消耗掉，焦躁讓他繼續尋找糖份，久而久之成了惡循環。

無聊、無趣，從口腔到食道到整個消化系統不斷被時日侵蝕，沉悶到快爛掉，就像張開口舌頭就會掉出來。但無所謂吧，反正上面的味蕾也沒有用。連帶嗅覺也怪怪的，會不會有日連線視的色彩都褪成黑白？

真的很難怪叉子的犯罪和自殺率這麼高。當世上一切都無味，不是想要終結，就是會不斷尋求更刺激更刺激的東西。例如刀子——劃破皮層時可以聽到的尖叫，震顫耳膜，這種心悸，異常上癮。

而當你是最強的時候，一切就像在腳下不斷劃過，人一代又一代來來回回，五条浮在半空——在原地——一直在這裡，停住。

直到悠仁，那種一開始不明顯，卻在經過身邊時會竄到鼻底的香味——五条當初甚至不知道要怎樣形容這種氣味，要怎麼形容，才能把這種燃亮世界聲色的味道歸類？它的學名是甚麼？那在亞麻粉色短髮飄出、在空氣中浮游看不見深呼吸一口卻能捕捉得到的粒子，從氣管經過口腔幾乎讓舌頭愉悅得腫脹，刺激唾液不斷從舌底湧出——落到喉嚨洗刷早已蒙塵的整套器官，快樂因子像浪潮席捲全身——

那就是，甜味。

屬於悠仁的、屬於五条的甜味。可愛的、可愛的蛋糕。

香甜隨著悠仁成長，一天比一天明顯，初時，五条會在出差後帶個真蛋糕回來，故意在悠仁身邊食大口大口進食，一邊呼吸身邊飄來的香味一邊咀嚼、咬爛、鯨吞那些發酵麵粉。

但這很快已滿足不了五条——悠仁愈來愈香，誘惑也愈來愈難抵擋。該慶幸悠仁的味道一開始不算很強吧，身為預備殺人犯叉子一員的五条，能成功忍耐下來已經是奇跡——不想傷害重要的人、未來的藍圖、活力滿滿又在顰笑中散發柔和光彩的咒術界稀有存在。他只能一點一點適應慾望——即使它一直在發酵、醞釀。是生存還是生活？不要動搖。

『五条先生⋯⋯想吃的話，吃掉也可以的⋯⋯』

結果是悠仁先發現的，這個看空氣一百分的人精，總是這麼會讀人情緒，五条還奢望能隱瞞熾熱灼人的慾望？

『真的、沒想到會是先生的蛋糕⋯⋯我很高興。』

『沒想到悠仁真的是傻子啊。』他重重嘆了一口氣。『過來。』

他當然不會把悠仁殺掉——儘管悠仁全身上下都這麼甜，皮膚充滿彈力，被太陽一烘就更加香，味道從皮囊中不斷滲出來，像水源一樣流滿床——浸在蜜裡長大的吧？這個人。連眼睛都是蜂蜜的顏色，迫急了就會融化，一滴滴晶瑩的水珠從眼角滑下來是甜的，更別說受傷之後特別濃烈，直接從血裡爆發的味道——把肉咬開一定更好吃吧？直接吸吮血液應該會是阿斯嘉德的蜜酒吧？眼球咬下去會不會連玻璃體都是甜的？

五条想將人拆件入腹，但更加無法失去他的溫度。

生存還是生活？

他伸出舌頭，舌尖盛住悠仁滴落的汗液，又重重吸吮顫抖不已的喉結，感受呼息通過聲帶的震盪。

慾望像沼澤，卻連死亡都香甜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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