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充斥著人潮，有的恩恩愛愛的情侶，因為太過閃亮的燈光把兩人的界線給照模糊了；有的是三五好友相約成群，約好明年、後年不管如何都要像今天一樣相聚；還有手牽手的一家人，小孩被物品展示櫃溫暖的燈光吸引，看見讓人心動的玩具而吵著，媽媽說聖誕老人會送給乖小孩，然後我見著那位爸爸假借上廁所的名義偷偷溜進店裡，想必是那種每年都會幫家裡裝飾聖誕樹的家庭吧！

在這白雪皚皚的街道，手套只夠我不會在這乾燥的冬天靜電，指頭依然冰得要命，恨不得壁爐就在眼前。又或著身旁有個可以立即給我溫暖的人，可以抱著我取暖。

當然願望若能輕易實現，大概就不叫願望了，那比起在這樣的大寒冬把口中的霧氣留在手心難多了。我想過很多方法，從這個月的月初就在思索，和那個人和好的方式，至少在這樣的寒冬，不需要手牽手，只是一起上學這樣卑微的請求。

果然還是不行吧？我這樣的笨蛋，不可能被原諒的，誰願意原諒一個搶走別人的愛又不討喜的人和好？恐怕在她眼中，我甚至不如一杯鐵罐熱飲，能在這個聖誕節替她送暖。我能給她的，只有那些酸澀的回憶。

左思右想，左顧右盼，又一次走進書店，又一次路過那掛滿便宜燈泡的聖誕樹，節儉的聖誕裝飾與書店內部裝潢的格調格格不入，然後放著歡樂的耶誕歌。

有時會覺得，僅僅是一個節慶，真的需要做到這樣嗎？

或許對某些人而言，這麼做只是理所當然吧？因為他們都是過著幸運又幸福的聖誕節，而我連一點浪漫情懷也沒有。要是聖誕節真的有那種讓人變幸福的魔法，為何從來沒有降臨在我身上？

「那就是你在這裡的原因嗎？」我被亞綺羅森吐嘈著

「對啊，所以你教教我吧？」我很不好意思地開口，嘴上老是掛著自己真不幸，聖誕節根本就是騙局，實際上比誰都想變得更幸福

「噗…」亞綺羅森不忍噴笑，我心中的煩躁感更上一層。我們是同班同學，她今天是來準備家人的聖誕禮物的，正好在這遇上她，在不可抗力下告訴她我的煩惱。

真是的，果然聖誕節沒有甚麼奇蹟吧。竟然妄測她能了解我，簡直笨的可以。

「真是辛苦你了，櫻巫女，我能了解你的心情」

「你了解甚麼？還在那裏偷笑啊！」我氣得差點拿出手朝她臉上揍一拳

「抱歉，只是…還是算了」亞綺羅森又將要吐出來的言論收了回去。

「給我說！」

「說了怕你跟生氣，哈哈！」

「你那樣嘻皮笑臉，我反而比較火大」

「看來巫女今天脾氣很大耶…」亞綺羅森收回那玩弄般的口氣，無奈地說著，當然這句話進入我的耳中還是令我十分不悅，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不高興時聽甚麼都會逆耳」。

「就是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你的暗戀對象？」亞綺羅森盡可能的低調發言

「蛤？才不是好嗎！」當下覺得這傢伙存心來惹我生氣，卻也在那一瞬間我遲疑了一下…不對不對，我在想甚麼？那傢伙才不是我的戀人之類的…而是我的姐姐！

「居然不是啊，抱歉我誤會了。畢竟你那種形容方式任誰都會覺得，你在說你的暗戀對象喔？」亞綺羅森非常小聲的跟我說，聽到的當下我頓時語塞，既生氣又不知道如何反駁，就剩下那股被加壓熱吹到脹紅的臉頰。

我跟姐姐結下聖誕結，要從十年前的聖誕節說起。

那年姐姐剛滿五歲，我四歲，我的姊姊叫「兔田佩可拉」。

我並不是一出生就在這個家中，我是媽媽領養來的小孩。

那時媽媽已經離婚三年了，獨自扶養著姊姊，據說是那年聖誕節她向媽媽說，希望她能得到一個妹妹。

我就是這樣進入這個家庭的，我很清楚記得那天的對話，雖然我才四歲。

“佩可拉！你在哪？佩可拉？”媽媽打開了客廳的燈，並把依偎在背上的我放下。

“媽媽？怎麼了？”淺藍色頭髮的少女走出，對眼前的陌生人似乎有一絲害怕，沒有理解現況。

那句話，應該是一切恩怨的開始。

“佩可拉，這位是你的妹妹，你上次不是說想要一位妹妹嗎？你以後要跟她好好相處、照顧她喔！”

聽見這句話的姊姊，在那杵了一下，才小步小步的走向我前面，伸出對那時的我還算友善的小手。這個人，以後會是個可靠的姊姊嗎？

“我叫兔田佩可拉！媽媽要我們當個好姊妹…請多指教！”女孩那時還沒理解，這個妹妹的出現對她而言的意義。

“妹妹，自我介紹”

“我叫…櫻巫女”

那天也許是我進這個家裡以來，最快樂的一天，姊姊帶著我進入她的房間，玩了好多遊戲。她非常享受當一個姊姊，總是扮演「領導」，跟個男孩子一樣。

在聖誕樹的燈光守望下，我們兩人共擠一張單人床，抱著彼此睡著了。

那也不過是個開頭故事。

“媽媽！姊姊把我玩具搶走啦！”

“佩可拉！把玩具還給妹妹！”

“媽媽！姊姊拉我臉頰！好痛！”

“這不是都腫起來了！得擦藥才行”

“媽媽…姊姊鎖門不讓我進去”

“佩可拉！你在幹甚麼？”

我不知不覺的，從她身邊搶走，原本屬於她的愛。

一開始我們完在一起，但姊姊總是做出一些很超過的行為，一次又一次的，變成這樣的狀況。我開始想著，姊姊是不是討厭我了？

可是每次跟她接觸時，似乎又不是那樣，她依然對我很好，但不再是過去那種好的不行的關係。

這些都只是小事，真正讓我們關係分裂的，是六年前的運動會。

我還記得我就在第六跑道，媽媽在旁邊替我加油，姊姊剛好是下一個順序。

因為我的不慎，在跑步時跌倒了，媽媽趕緊帶我去保健室，給護士擦上優碘並貼上OK蹦。媽媽始終關心我的傷勢，那時我還沒想到正在外面跑步的姊姊，只是一在自怨自己出糗這件事。

終於安撫完我，媽媽才帶著我去找姐姐。

在那裏，我看見了──難過、寂寞與怨恨，寫滿臉孔。

媽媽很快地上前跟她說話，盡管回答還是一如既往，但我查覺到她正在用面具掩蓋傷口。那樣的情緒信號，一點不漏的傳進我眼裡，永遠記得。

她一定很討厭我，為什麼有個這樣的妹妹──跟自己爭愛的妹妹。

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方式面對她。不如說，我本能地害怕討厭我的姊姊，我害怕她說出那句話──你這個得寸進尺的妹妹。

我從此很少跟姊姊說話，因為不知道該用甚麼方式面對彼此，對她的稱呼也變成了「兔田」。

幾年過去了，十四歲的我與十五歲的兔田，流於表面上的姊妹。當不聞問已經形成常態，迴避視線成為習慣，我們便一直走在兩個平行線。

所以我不相信「聖誕節是個充滿幸福的節日」，那種話只騙得了小孩，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理解那份幸福。更多的是徘徊街道的人影，凍僵在雪堆中卻依然獨自佇立。

「戀人？別開玩笑了！」我嘗試歇斯底里「和那傢伙的關係如果能稱得上戀人，我想我和路上每個陌生人都能變成戀人了」

亞崎羅森沒再多說甚麼，她只是嘆口氣，表情有點凝重。

「於是呢？為什麼要給那麼討厭的傢伙送禮物？」

「這…」我又一次被亞綺的一句話重賞一記耳光，我又再一次詞窮，我到底對兔田抱有怎樣的感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說不定，是我的內心對釐清感情這件事在逃避著。

「巫女啊…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誰，不過依照你的說法，你是關心她才會有送禮的想法吧？」

我堵上那個充滿情緒漏洞的嘴，不再反駁，安靜地聽她說著。

「只是因為你和那個人有些不可描述的過節，才會遲遲不敢踏出那一步吧？」

她一步步抽絲剝繭，也抽掉那個結的鬆緊度，壓力的解放讓我全身雞皮疙瘩，那種衝擊信服了我，迫使我點了點頭。

亞綺羅森勾起溫和的笑容，神奇的是，混亂的大腦不再擾亂思考，像被天使指引著一條暢通的道路。

「我…很害怕面對她，不知道用怎樣的表情面對她，她會做出怎樣的反應，會不會依然冷落我？或是一切就像我想太多？或是真正意義上的和我切割？」

亞綺「喔~」的一聲，一切盡在不言之中，又是聳肩又是嘆氣，不斷喃喃「這樣啊…這樣的話」

「既然如此，巫女你就甚麼都不要想吧？」亞崎這麼說

「欸？那是…」

「你就甚麼都不要想，當面送她就對了，剩下的交給『聖誕節』決定」

「這根本沒有任何建設性可言嘛…」

「不見得喔？」亞綺羅森否定我的辯解「聖誕節的魔法很神奇喔？即使是笨拙的言語有能化為有力量的文字，只要你謹記這件事，無論過去有怎樣的結，都會迎刃而解」

「無聊，那種東西一點科學根據都沒有」即便大腦變得暢通，讓我必須好好感謝亞綺，但這種只能騙小孩的說法，十分令人不悅。

「是啊，我也就是說說。只是給你的一個建議罷了」亞綺羅森說著，從商品架上拿下一個小盒子，裝著一個相片吊飾，蓋子上分明的T字紋路與開關夾，神似一個蟲殼。

「這個吊飾如何，裡面可以裝相片喔？」亞崎端倪一下，把盒子遞給我。

「欸…這是？」

「給你的禮物建議喔？」

「可是這個外觀…」因為吊飾的蟲型外觀，總讓人想到那個討人厭的東西。

「不是啦！這不是蟑螂！這是聖甲蟲！蟑螂是長型的！聖甲蟲外觀更接近圓形！」這次換亞綺機動反駁著。

「抱歉…我不太懂這類的東西」巫女感到略為尷尬急著道歉。

「聖甲蟲是護身符喔？知道嗎？它有象徵重生的意義，拿著它一定能讓你們的關係重修舊好。你看裡面的相片夾，可以放著你們兩人的照片喔？」亞綺篤信的說著。

原本以為她只是隨手拿下一個東西來唬弄我，沒想到亞綺已經想到這個地步，似乎暗示這是個最好的選擇。

「…好吧，我就聽取你的建議，要是沒有成功我會找你算帳」

亞綺只是笑著沒有過多回應，兩人順便一起找包裝，結帳完後便回去各自該回去的地方。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佩可拉也在煩惱著。

「佩可拉？怎麼了嗎？」瑪琳坐在對面看著佩可拉愁眉苦臉，表情比起煩躁，更多的是困惑。

「沒有啦，之前不是跟瑪琳琳說我有一個妹妹嗎？」

「你說那個很害怕你的妹妹嗎？」

「就是說啊，我的妹妹因為我小時候做的事情，到現在還是跟我過意不去。好煩啊，連跟她在聖誕節約出門都好困難」佩可拉顯然眼淚已經乾涸，欲哭無淚。畢竟被冷落的這幾年該傷心都傷心過了。

瑪琳作為與佩可拉同個國小的同學，十分了解佩可拉的底細，很快便想到要調侃佩可拉。

「真可憐呢！誰叫你這麼不坦率？明明愛妹妹愛得要命，想當年你妹妹在操場上跌倒，因為聽說她被人欺負，居然跑去找人算帳。你妹妹要是知道那得多高興啊？要是我姐姐是佩可醬，做夢都會笑呢！」

「吵死了！混帳！」瑪琳用做作的腔調，作弄佩可拉的心態，搞得原本不生氣的佩可拉變得十分憤怒。

「抱歉！佩可拉大姐頭！因為我實在太景仰了，又忍不住拿出來說了！我掌我自己巴掌！」瑪琳打了自己臉頰一下，以表歉意。顯然佩可拉不想買單，嘖了一聲假裝馬上要走人。

「對不起啦！佩可拉！我道歉！我真的道歉！拜託陪我吃完這個漢堡」瑪琳立刻轉變態度哀求著。

「喔齁，知道誰握有主導權了吧？你下次還敢這樣做我就要離開了。」佩可拉回到一如既往囂張的態度對瑪琳施壓。

「嗚嗚，佩可拉欺負我」瑪琳嘴上這麼說，內心根本在暗爽。

佩可拉又吐了一口氣，嘗試轉換情緒，向瑪琳問：

「瑪琳，如果是你會怎麼做？」望著窗外寒冷的景象，甚至玻璃本身就散發寒意。店家的燈光每每照出溫暖的黃色光線，每個櫥窗都比擬一個壁爐。

「告訴她『我喜歡你』，就這麼幹！」

「駁回」

「你們好麻煩喔…」瑪琳的提案理所當然的被駁回，佩可拉絕對做不到這件事，也許對瑪琳而言這件事輕而易舉，但不是佩可拉會做的事。

「我想想…那你寫封信？」

「寫信嗎…也行」佩可拉思索著該寫封怎樣的信，可以讓巫女高興

「你就寫你最真實的感受吧？畢竟是信，你不必過度修飾，她一定能懂得」

「是這樣嗎…」

兩人坐在被聖誕夜氛圍圍繞的餐桌，彼此交換心事並說著今年聖誕節的規劃，其實大抵上都與去年無異，結果大概也會與去年無異吧？

對佩可拉而已，聖誕節不是那麼特別的日子，既然平時都沒有任何變化了，又怎能奢求今天突然改變什麼呢？果然大家都把聖誕節看得太過崇高了。

抱著那樣的想法，佩可拉一如既往地回到家中，那沒有人招呼的家中。今天媽媽也在加班，妹妹光是走出房間就是奇蹟了。

轉開那著銀色手把，長廊盡頭亮著燈光，會是媽媽提早下班了，正在準備晚餐嗎？想起小時候媽媽都會準備「聖誕大餐」──雖然菜色並不怎麼聖誕。

不過走進去，居然是巫女正坐在那裏──那個不太和她說話的妹妹。

「巫女…？」佩可拉顯然很錯愕，於是試著叫她的名字來提醒她，得到的是久違的對視，巫女愣著坐在那沒有回應。

她終於反應過來，拿出禮物遞給佩可拉，雙手十分顫抖，耳朵已經赤紅的不能在赤紅。

「這是？」拿起禮物，佩可拉看著那仔細但有些醜陋的包裝，不難想像那是巫女用盡心力做出來的成果。

「這…這個是給你的…聖誕禮物」巫女緊張地說著，舌頭都打結了。

「給我？」佩可拉是又驚又喜，她大概沒有想過今年聖誕節能從妹妹那裏收到禮物。

「我可以拿出來看嗎？」佩可拉一面問著，巫女似乎變得更緊張，卻也沒多說什麼。她拆開禮物，把裝在盒子中的吊飾取出，看著那金銅色閃爍的外殼裝飾。

「這是巫女為我挑的嗎？」佩可拉好奇地問著，這個吊飾做工非常精緻，與巫女粗心的性格相去甚遠。

「這…這是…」巫女的聲音越來越小，佩可拉一眼便看出那是心虛的反應。

「那麼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送這個呢？」佩可拉還是有點壞心眼，忍不住去逗她，不過得到的反應卻出乎意料。

「我…我希望你帶著她！放上我的照片！」巫女激動的說著，眼淚呼之欲出，即便是多麼害羞，畢竟有人建議她相信什麼「聖誕節魔法」，什麼也沒想的說出來了。

薄薄的水滴垂下，赤紅的臉頰散發的熱氣勝過寒冬，像是暖爐般融化兩人冰凍已久的情感。佩可拉不自覺的泛淚，也許是被感染了奇怪的感冒，變得和現在的巫女一樣言不由衷。

佩可拉擦拭巫女的眼淚，其實畫面模糊的看不清雙手放在哪裡，但那顆淚珠確實傳遞一點餘溫在拇指頭。

這樣尷尬的情況令她更不知道如何面對，看著吊飾。掛著她的照片嗎？當然好啊！但是好不想承認，承認想要修復關係這件事居然給巫女搶先了，明明佩可拉才是最該道歉的人。

啊，原來兩個人都一樣愧疚啊？頓時內心舒坦了不少。

其實從妳第一次走進家裡那一刻起，我便決定要好好疼愛妳這個妹妹，我卻總是因為抑止不了的情緒欺負妳。

妳自從忽然開始疏遠我後，我便開始思考我做錯什麼？我是不是不適合當姊姊？如果就這樣不再強迫對方，對彼此是否比較好？

很遺憾，我做不到，我在乎妳在乎的不得了。

不是因為我跟妳是家人，或是因為這是媽媽唯一送我的聖誕禮物，而是「我喜歡妳」。是比親情、友情更加強烈的「愛情」。

是，我愛上了我的妹妹。當我有什麼令人沮喪的事，我總是想到她；當有什麼新奇的事，我第一個想和她說；我好想握著妳的手，在這接近零度的冬天擁吻。

那毫無疑問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感受，雖然法律不允許我做這種事，但我最想相伴度過一生的人是妳。

在別人眼中，妳是一無是處的廢柴妹妹，但是因為妳，我變得更堅強，因為我希望我是那個能替妳遮風擋雨的存在。

明明是我該盡到的責任，最後卻給妳搶先了…太卑鄙了，這樣我忍不住啊。

回過神，我的嘴已經貼在妹妹的嘴上，那種感覺，好舒服…

「兔田…妳做什麼」妹妹似乎還是用姓氏稱呼我，她好像搞不清楚這個吻的意思，鬼迷心竅浮滿我的腦海，但我想真切地告訴妳我的想法，希望妳也能接受我。

「巫女…其實…我喜歡妳，喜歡的不得了，但是因為妳總是對我很冷漠，總是被妳迴避，我一直都沒機會跟妳說。我也曾想過是不是我誤會什麼，但我發現我對妳的感情，確確實實就是戀人間的『喜歡』，那種依存感就像藍天和雲一樣，一定會一起出現。」

我不斷吐露情緒，腦中已經不容這個情感繼續存放了，它現在就要暴走。

我同時也害怕──這時如果抬起頭，如果妳一臉錯愕我該怎麼辦？

「我…不強迫妳接受這樣的我，如果妳不願意，就說吧！」

果然我還是嚇不了壞心眼，我不希望她因為我情緒勒索而選擇跟我在一起。

我還是默默的抬頭看著妳，妳留著眼淚，呼吸跟心跳急促的我能聽見，那個表情一言難盡，但至少不是拒絕的表情。

妳邊笑、邊哭，弄得我好亂。

「妳怎麼了…妳…不喜歡嗎？」

「沒有…我不知道…原來妳沒有討厭我，我好高興…妳的『喜歡』我不知道該不該接受。」聲音愈磨愈虛，啜著泣，我看見你笑著「我好高興…妳喜歡我這件事。」

真是太過分，太令人心癢的說法了。這讓我的期待更高了，但實際上卻是個不肯定的答案。

妳在試探我的底線嗎？壞心眼開始搗亂，而且聰明的過頭，居然二話不說與妳十指緊扣。

巫女的臉越來越紅，卻沒有任何抗拒的意思，讓情慾越來越得寸進尺，耳朵靠近妳的胸膛聽見妳的心跳。

好快、好快…

「姊姊，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妳…但我想…這也許不是什麼壞事。」

真是遜暴了，到了這個地步，我居然還要被妹妹體諒。不過既然妳這樣回應我，我想應該就不用客氣了。

…

「我是第一次，請溫柔一點」巫女就躺在床上，握緊裙子，對這未知的領域感到害怕。

「我…我也是第一次啊！」佩可拉聽了更加慌張，與巫女羞澀的對視著。

「吶，巫女…妳覺得我們做了這種事，以後會變得怎樣…」

佩可拉心中滿是不安，不禁問了巫女的感想

「我也不清楚…可能會變得比更糟糕吧？」巫女那沒頭沒腦的回答，正中佩可拉擔心的事情。

「…那麼我要脫了」

佩可拉的手指伸進衣服下襬，指頭與肌膚的溫度接合，將她上拉。那幼稚的心靈下，藏著連大人都敬畏三分的武器。

即使隔著那柔軟的胸部，我仍能感受到你的心跳，一顫一顫地與佩可拉身體同步，一起跟著緊張。試著品嘗巫女那熱烘烘的體溫，如同剛出爐的包子，解開肩帶，粉紅色的乳頭已然凸起。

我試著擺弄，不斷按摩那顆誘人的果實，巫女的臉更加羞紅，就像夕陽的紅暈一樣美麗。

佩可拉攙扶巫女的肩膀慢慢放下巫女的身體，舌頭湊近舔舐包子上那顆禁果，妳的一吐一息開始變成虛弱的嬌息，伴著心跳愈發誘耳

手掌向下試探，像是一個冒險家像尋寶聖地探索，濕熱的氣息染滿手指，發現原來巫女已經迫不及待。佩可拉便朝向深處，被深深吸引進去，感受滿滿的愛。

那個地方一定會讓巫女興奮的不行，佩可拉開始按著那個地方不放，隨著乳頭配合著糟踏。那個聲音越來越嬌，已經不足以稱作喘息，那樣的叫聲我第一次聽見，越來越大…佩可拉搞不清楚那是好心還是噁心，一方面不想讓人聽見巫女那可愛不行的聲音，又不想讓她在高潮時一次釋放，就用自己的嘴堵住妳的嘴，讓聲音留在我的喉嚨就好。

那股騷味在房間瀰漫，望我的兩人沉浸在色情的麻藥共享快樂，為那本該繩的日子染上自己的汙濁。佩可拉又繼續舔舐巫女的下體，享受在雙股間的溫柔鄉，巫女也以到過來的方式突破敏感帶，令人更想疼愛。

溫暖的液體攪和著、散開了，比次獻出純真的聖水，浸洗彼此。據說，洗禮象徵著一個人作為信徒重生，這個聖誕節也是代表誕生的日子。巫女忽然想起，亞崎說那個聖甲蟲也象徵重生，也許一切真的有魔法在作祟，這一步跨得有點過頭了。

但是並不壞，巫女是這麼想，也許兩人未來有更多困難要跨越，但她相信只要可靠的佩可拉在，多麼困難兩人都能突破。

原來享受對方的溫柔，是那麼幸福的事，溫暖的令人上癮，還想索求更多。

就在那充滿幸福、奇蹟的夜晚，兩人約好了…

…

幾經幾次激烈的高潮，虛脫的兩人只剩蓋在被窩裡一起懶洋洋的力氣，兩人的手緊握著，害怕離開彼此。

「我說那個吊飾，是誰建議妳那麼送的？」

「啊…其實是同學給的建議啦…」

「原來如此啊」佩可拉偷笑著

「妳笑什麼！兔田！」一個不小心，兩人又開始拌嘴

「沒事啦！謝謝妳」

嘴上是那麼說，其實心裡更感謝那位助攻的同學。

「啊…不會啦…」巫女還是很不習慣這樣的氛圍，耳朵又開始發熱，恨不得鑽進被子。

如果佩可拉沒有記錯，那款首飾是最近有名的「聖甲蟲首飾」，因為有滾動圓形物體的習慣，被視為太陽神的化身。那款首飾便借用那個概念，其意義代表那位被妳箱上照片的人「是妳的太陽」。

巫女肯定沒有那樣的情調吧？只能說那位同學，識貨，佩可拉由衷的感謝她。

隔天他便帶著笑容，帶上那個首飾，塞上自己偷拍的「熟睡妹妹的相片」。

瑪琳湊巧看見那樣的佩可拉，和她打個招呼

「怎麼了，佩可拉？我看妳笑得很開心喔！是什麼好事？」

瑪琳大概猜到了，只是想聽本人的說法罷了

「這個嘛…秘密！」佩可拉篤定的說著，珍貴的收藏果然留給自己就行了。

舊的聖誕結鬆開了，新的聖誕結繫的更緊密了，這個結只會變得更緊，永不鬆開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