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并不理会明的挣扎继续汇报：“女孩牙齿是尖的锯齿状，确认是目标人物。”

明试着奋力挣扎，但抱住自己脖子的手却越来越紧。

“目标疑似没有注射药剂，药剂应该在别处，我们会找到药剂...”

眩晕，无力，眼中的画面渐渐发黑。

“姐...救命...”

突然身后砰的一声，勒住自己脖子的手一松，明倒在地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还没等明缓过来，自己突然又被拉起。

这是明第一次看见眉头紧锁的黯

“姐...”

黯放下消防斧，走向袭击明的人的尸体，揭开头盔，里面是一张扭曲变形的脸。

明看见那张脸，赶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M公司的改造人雇佣兵。一般三到五个单位一起行动，通常作为先锋派遣。头盔的作用是为了遮住他们因改造而扭曲变形的脸。”

黯捡起消防斧拍了拍明：“走吧，楼下有车，我们行踪暴露了。现在这栋楼里至少还有两个这种改造人。”

明捡起了改造人的通讯器翻了翻：“姐，M公司要制作生物武器，他们的目标是我和药剂，我们...不能让他们拿到药剂，我们要去找当时装我的那个箱子。”

黯递给明一个小包：“抱着，这里面有那个箱子里面的所有东西和我收集到的关于你的资料。那个红色的药现阶段千万不要注射，后果和死了没区别。”

二人走入楼梯口却听见从下方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

“二十个人，全副武装，或者更多。。。”

“姐，你看下面。”

黯顺着明指的方向向楼下看去，楼下被黑色轿车和吉普车围的水泄不通。远处还有警察在疏散人群。

“M公司好像很看重你。不能直接下去了。”黯拉着明往回走，避开了走廊上所有的窗户。

回到了熟悉的家，但此刻却没有放松的心情。窗帘紧闭，因为大楼被拉闸断电的缘故，屋子里光线昏暗，各种纸张散落在地上，零零碎碎，仿佛要将自己存在过的迹象抹去。

黯推来冰箱抵住了房门，拉着明径直走到了厨房，推倒了灶台，拿起消防斧不由分说的对着墙上的排气扇劈砍。

“姐，姐...姐！你干什么？”明害怕地抱头蜷缩在墙角。

黯没有理明，只有斧头渗人的劈砍声在家中回荡。

不久，劈砍声停了下来，斧子哐啷一声被扔到一边，排气扇被黯一脚踹开，重重地摔倒了楼下。

排气扇的对面是另一栋楼的墙面，大大小小的的管子挤满了两栋楼间的间隙。

黯将明提起来抱到排气扇的缺口。

明挣扎的想要离开：“姐，这里太小了，你过不去的！”

“不行，不要任性，这次没得商量，你得从这里走。爬管道，就和以前训练的一样。”

明略带哭腔：“不，我不，我要和你一起走，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黯扶着明的脸颊，四幕相对：“听着，冷静点，听我说，我们在一起是没有机会逃生的，但我一个人的话就能够办到，相信我，我是专业的。我在酒吧那里还有很多钱，晚点我们去那里会和，然后一起离开，去别的城市，过新的生活。”

泪水在明的眼眶里打转：“不，姐，我知道，你这样说只是为了让我安心，你会死的，我，我不想失去你。”

黯抱住明，头靠着头：“不，你不会失去我的。我不会那么轻易离开你，是你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再是千遍一律，是你让我享受到了生活的快乐，体会过安枕无忧，明白了了家的感觉。我现在有根了，我现在不想死，也不会死的。”黯轻轻的推开了明的怀抱

“姐...”

黯松开了明的手："快走吧。"

明发誓这是她爬过的最长的一段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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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和以前一样，依旧是懒散悠扬的音乐，金黄的灯光透过玻璃折射出让人迷醉的灯光。

现在是下午，酒吧里没什么顾客，收音机里放起了新闻广播。

“自M公司高层落网以来，M公司经济持续下滑，于今日破产被s公司收购...”

“欸，你听说没有，M公司最大的研究基地昨天起大火了。”酒吧里的服务生聊起了闲话

“我听说了，上面因为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话说也是因为这个事才让M公司破产的吧？”

“欸？那个研究基地不是用于制造改造人的吗？讲道理应该是M公司监管最严密的地方吧，为什么会在那里出事故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啊，是那里的改造人出了问题。我一个在那上班的同学说应该是改造人失控了，他说他在火灾现场看见了一个三米多高的巨人和安保人员搏斗，那巨人刀枪不入，打保安就跟捻小鸡仔似的。几十个改造人都拦不下它，不过这起事故好像没有正常人受伤。”

“切，你们不要听他吹牛，怎么可能啊，三米高的巨人，那么大的体型在哪都会被发现的吧，而且M公司的改造人实验全是在可控范围内的，还全都是在密封的绝对安全的环境下进行改造的，怎么可能会有改造人逃跑然后失控的。依我看呐，就是锅炉的问题，我以前在那干过，上层老抠门了，锅炉老化的厉害....”

"不不不，依我看呐...."

酒保与小姐门交头接耳，热闹且嘈杂。

“你好，小姐，抱歉打扰到你了，需要我让他们安静一点吗？”

吧台里的老板向酒吧里唯一的客人轻声询问道。

面前的客人淡蓝色长发及腰，俊俏的脸上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

女士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酒杯里的冰球失神。

老板识趣的离开了。

女士坐在那里看着杯中的冰球一点点的变小消融，直到冰球完全消失了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离开酒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夜幕降临，街边店铺的招牌灯稀稀拉拉的被点亮。

她看着远处街边亮起的路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后消失在人海。

“姐，我这算是给你报仇了吗?"

那天，明在酒吧吧台后等了一天，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抱着黯给的那个包。

她在害怕，在害怕那黝黑的管道，害怕人群的脚步声，害怕离去时听见的爆炸声。

她不敢看包里有什么，她现在只想等黯回来。

然而直到酒馆打烊了都没有看见姐的身影。

酒吧老板找到了在吧台后缩成一团的明。

老板把明带上了一辆车，载着明到了另一座城市给明在一家社会“慈善机构”做了登记，明有了另一个身份，可以正常的上学，住宿，工作。就和普通人一样。

老板告诉明说这是黯的意思。

明问老板黯在哪，还活着吗，老板说不知道。

老板留下了一张黑色银行卡后走了。那是黯的银行卡。

明看着自己的身份资料，只觉得“孤儿”那两个字格外扎眼。

自己的确有过家人。

但现在又的确孤身一人。

明现在能做的只有鼓起勇气融入新的生活，上学，兼职与锻炼，用看上去充实的现实麻木自己，将扔不掉的过去埋在记忆深处。

但渐渐的明发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之处，自己的记忆力与学习能力还有体力似乎远远的高于其他人，在老师还在讲基础知识点的时候明甚至去拜读了相关的专业论文，明最感兴趣的还是生物与化学方面的科研。

在度过了三年的正常的学习生活之后，明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放在床底下的包。

红色的试剂被严严实实的包裹的很好，然后是一沓A4纸。

纸张里全是关于自己的文件，实验参数，药物剂量，身份等等。没有任何关于黯的东西。

“最强单兵”“基因巨人”“蓝色为智慧红色为力量”“副作用”等等种种词条在纸张上被红色水笔圈起。

那一晚明知道了很多。

之后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再之后明以S公司的高层的身份在社会上崭露头角并回到了熊市。

利用各种手段明地里暗地里摧毁了M公司的高层，并在昨天自己亲自去摧毁了M公司最后的命脉。

正所谓软硬实力都碾压了对手。

今日之后世界上就不在会有M公司了。但明并没有因此感到大仇得报的释然。

有一种向空气挥拳无法解气的无力感。

明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天空开始有雨丝落下，一点一点，似乎要下大。

明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思考着自己哪个房子距离自己最近。

S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个新来的最有能力的高层只有一个小癖好，就是喜欢购置房产。

明将这个癖好归咎与自己心理上安全感的缺乏。

明一直都想要一个家，但明知道，房子再多也只能是房子，没有黯的话，哪里都不能算做家。

黯姐...自从那次分别后，哪里都没有关于她的消息，仿佛她人间蒸发了一样。

回去的路上随意的买了几个面包，雨开始下大了。

本该加急跑回去的明在街角停下了脚步。她发现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那是一个消瘦的女娃，看样子感觉挺久没进食了，倔强的看着明。

熊市的治安一如以前一样，街上有被遗弃的孤儿完全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明感觉这个孩子不一样，从她的眼睛中明能感觉到她应该是那种不会受嗟来之食的人。

明思考了一会，走向那个孩子。

伸出手递了一个面包，面包下面是一把带鞘的匕首。

“有兴趣做杀手吗？有的话吃了这个面包，跟我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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