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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室秘话1

[db:作者] 2025-08-01 21:24 5hhhhh 6540 ℃

1.

“噢。”

他将女性天司逼至死角,背靠研究所入口附近的一根巨大的洁白石柱。对方的眼神躲闪,显然始料未及——正好让贝利尔使用他惯用的伎俩。

“别误会,只是想交个朋友。”他俯下身子,与那位天司对视,“毕竟,嘛,你看,我们也共事好一阵子了,一直没怎么深入了解过不是吗,加百列……或者叫你小加布如何?”

天司的量产正在进行中,此时研究所的入口还未成为什么公共场合,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被妨碍。

女性天司单手拨弄着她粉色的、羽翼一般的长发……啊,她拥有着“那四个”里面最为鲜亮的发色,这令贝利尔不禁好奇这是否是路西法的心血来潮,或者这就是他的癖好,反正不可能是路西菲尔的。不过,在贝利尔看来,她最迷人的地方应当是——

加百列上一秒还在拨弄头发的手,下一秒却精准地捕捉了贝利尔伸向她大腿的手。

“叫我加百列就好。而且我觉得和副官保持普通的朋友关系就可以了哦。”她笑眯眯地道,用着不大不小的力气擒住了贝利尔的手腕,意思再直接不过了。

“喔,当然,当然!”他只能收回了手。

“您不介意的话可真是太好了。我刚才还在想要是……”

他用力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萎了。

贝利尔望向别处。这女天司可真不够意思,没这兴趣还能跟他拉扯这么些天。她该庆幸现在天司的组织化管理正在推进,否则撕碎她顶多只被法桑教训几下。

——或许早就应该去试另一个老实的。虽然男的他也可以啦,但另两个实在是……

想到这里,加百列一阵轻笑拉回了他的思绪。

“不过话说回来,”她道,“副官对这种事真的很感兴趣呢。”

“这种……啊,你是说交配对吧。”

“嘛……哈哈,听说副官和天司长是同时期的造物,可你们给我们这些天司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呢。”

贝利尔瞥了她一眼,他已了无兴致。身为狡知的天司,此时此刻他甚至连句烟雾弹都懒得编了。“这可是多亏法桑完美无缺的英才教育。”

“连偏好这种事情都可以通过教导来完成吗?”她为什么还在讲。“该说真不愧是路西法大人吗?”

“哈,”他已然没什么耐心了,“所以我喜欢交配这件事也是被后天教育出来的哦。”

那女天司愣住了,聪明如她当然知道自己什么意思,哑口无言的样子比刚才可爱多了。贝利尔转身往研究所里走,丢她一人在原地:“走了,法桑还在他的私室里等我呢。”

“然后——然后啊法桑,她愣在那里了,你该亲眼见识一下,她就那么傻站在原地!”

窗边身着白袍的男人眺望着远方,右手食指在窗台上有规律地敲着。路西法在外拿着那把光滑的长枪时也会时不时敲一敲。贝利尔喜欢听覆盖着手部的衣料与那把枪摩擦发出的细微声音,这会让他想到路西法在他面前逐渐变得一丝不挂的过程。

说到“外”——其实也不过就是路西法私室外的研究所中心,自从他开始“进化”的研究以后——也就是在造出路西菲尔和他之前——就鲜少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去招惹水之天司,我不认为这件事是必要的。”研究所所长有在认真听他的造物说话,可喜可贺。

“只是对她有点兴趣。”贝利尔耸了耸肩。

路西法转而面对他,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作为回应,他朝他的造物主走去,并如此解释:

“听我说啊,法桑。水之天司在那四个里面的某些特质比较突出吧?而且她对那粉红色的头发特别引以为豪的样子。”他伸手环住了路西法的腰,“所以我就在想,这会不会是法桑对女性的趣味呢?而且那双大腿真的很不得了,我以前以为法桑是胸派……现在是要尝试新的方向吗?”

路西法只是抬头盯着他。

“好啦好啦,我也是一片好心。法桑要真的有兴趣我可以邀请她来加入我们。”他的手臂向上移,轻松地将路西法提了起来,让他坐在窗台上——他的造物主赋予了他超越常规的力量,和仅在私室内的权限。

“她最终呈现的样貌,是根据元素特性平衡出来的最优结果。你应该要知道我不会在这种事上把我个人的兴趣放在第一位。”他压着声音解释道,随即就那么低哑地笑了,“而且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她要是敢来估计第二天就要曝尸中庭了……你以为我会容许你随便对我和路西菲尔调试这么久的四大天司出手?再做一个旗鼓相当的替代品很麻烦。”

路西法很了解他,正如他也很了解对方。

他捧起对方的脸,落下一个又一个快速且频繁的轻吻,造物主在他怀里任由贝利尔摆布——因为回到私室等于是他放出需要休息的信号,此刻的他不会在脑子里想任何重要的事情。

贝利尔自然把握住每一个得寸进尺的机会,他舔舐着路西法的脸,从下到上,甚至连眼球都不放过。

路西法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很重,重到点燃了他的欲火。贝利尔捂着脸颊与造物主对视。

那个人从窗台一跃而下,扑到了他的身上。星之民与兽滚作了一团,纵情享乐。

2.

“我没兴趣知道你和路西法被窝里的事。”另一位星之民打断了贝利尔绘声绘色的动作叙述。

“呃,准确地说那次我和法桑甚至都没进被窝——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在地上做的。”贝利尔澄清道,“真是的。明明是巴布桑先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交配的,我就想到好像以前也有什么天司问过这样的问题。”

“不过真是难得,巴布桑居然会对我的癖好感兴趣,受宠若惊。”他摸着下巴,直勾勾地望向对方深色的健硕身材,“所以是想要和我做吗?”

“……再问这种问题,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别西卜伸出了食指,漆黑尖锐的指甲对着贝利尔的方向划了个圈,“几次碰头都要让我看到类似景象,我还以为是路西法将这种事设定成你定期需要的养料,兽。”

贝利尔用脚后跟踢了踢坐在身下的尸体,笑了:“法桑一定会说这太过低效。”

星之民与兽在空之民的一栋住宅内见面,地上两具多拉夫男尸和一具哈文女尸叠在一起,组成了贝利尔的椅子。当然,他们全都是一丝不挂的。这次跨种族的群交由于那位哈文族女性太不解风情,大败他的兴致,所以这次下手远比之前要快。

贝利尔倒还挺感谢别西卜能在这丧气活儿以后让他说些愉悦的事情。那可真是一段幸福完满的时光,哪怕已经过去了数百年上千年,他也从未觉得有什么能够替代它。

别西卜应该是口渴了,用那锋利的指甲给桌上酒瓶开了个整齐的口子,随手拿了个杯子接下。

品尝过后,他抬了抬眉毛。

“——对吧?”贝利尔从地上捡起了裤子,正一蹦一跳地给他自己穿上,“他们之前给我开了一瓶,发现这可真是难得的好酒,算是这几十年里不错的了。”

他原以为别西卜会像夺命一样催他赶紧离开,但这星之民竟然一屁股坐下来了——不知是看在这酒上还是……知晓了新的路西法情报上。

“啧。”对方一口气干完了一杯,好家伙,是真的渴了。别西卜随即又道:“那时候你们给我的感觉就很不一样,我是指,跟路西法和路西菲尔之间的感觉比较起来。”

“那还真是感谢。”他也坐回他的尸山了,多拉夫男性锻炼良好的背部在没发臭之前真是完美的椅子。

“你是‘狡知’,但矛盾的是,在某种意义上你的确是对路西法最为忠心的造物……有知性里面的。”别西卜给他自己续上了一杯,没有给兽的意思,“真是好笑。他能用身体拴住‘狡知’的兽,却无法控制另一只兽砍掉自己的头。”

贝利尔眯起眼睛。

“……”

两人之间维持了好一阵的沉默。随即,别西卜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又道:

“路西法居然真的会和兽交媾。”

“——哈?纠结的点在这吗……巴布桑,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诶?”贝利尔都惊了,“法桑是会跟我做的哦,我们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只是你现在才问所以我回答了。法桑和我在研究所就——如你曾经所见,但回到房间以后我们就像空之民夫妻那样恩爱哦。”

“……”

别西卜用力扣住了他自己的眉心。“你对路西法的迷恋已经到了把幻想当作现实的地步了吗。”

“喂喂,就这么难接受吗?巴布桑难不成是我的情敌?”他翻了个白眼,直接倒在尚有余温的尸体上,“以我对法桑的尊敬程度,才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啊。算了,让这个话题过去吧,巴布桑。法桑现在还不会醒来,这件事对我们的计划毫无意义。”

“……‘才不会说谎’?也只有你会睁着眼睛说出这种鬼话来,狡知。”星之民还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明明现在把自己叠得比较高的那个是贝利尔。“还有你错了。”别西卜发言,“我需要知道你和路西法之间具体的关系。虽然我大概明白与‘进化’几乎同期诞生的‘狡知’在某种意义上是个后备方案……”

“——巴布桑在赤色地平待了那么久难道大半时间都在想法桑的事?坦率点嘛。”

别西卜没理他的插话。“终末计划说到底已经拉了太长的战线,我需要知道你中途退出的可能性有多大。路西法阻止不了来杀他的路西菲尔,那也一定没有百分之百防止你背叛的办法,你可是狡知。”

他直起半个身子:“我是狡知没错,但我有自己的兴趣……也就是法桑,这样讲巴布桑能明白吗?”

“别说这些像梦话一样含糊不清的,讲点能让我信服的。”他丢给贝利尔一瓶没开过的酒,“快点,在你下面那坨东西发臭之前,以及床上的细节可以省略。”

他接住了那瓶酒:“跟老熟人倾诉往事吗……感觉蛮有意思的,那我可得从法桑开我苞开始讲起了哦?”

别西卜倒吸一口气,伸手打算说些什么。

“——晚了晚了,巴布桑,我现在就要讲。”

不像那司掌“进化”的路西菲尔,一被造出就成为所有研究的中心、被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贝利尔身为与其同期诞生的“狡知”,花了相当一部分时间来摆清楚自己“真正的”位置。

正因为路西法赋予他的特性,考虑如何施展诡计是他确凿的天性。但诡计无法凭空生成,他需要分析自己所处的环境以及面对的情况,以及——最为重要的,使用诡计的目的。研究所的大多数人,包括贝利尔自己一开始都认为他的意义就是在需要的时候替造物主应付星之民的最高评议会,其他时候……也就是大多数时候他就是给路西菲尔打打下手,所谓副官。

所以一开始的日子的确是很无聊,他找不到有什么意义。反抗?不够明智,他作为那时候极少数的兽,一旦邪念暴露被路西菲尔用那绝对的力量肃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但说回到活着的意义,那时候的贝利尔也所知甚少。每天拿来当做娱乐的事情也不过是与身边的星之民以及其他兽交流,了解他们各自与其他个体的不同。

不过,倒也是从那时候他开始意识到路西法对知识的极致追求在一众星之民中极为罕有。也是,不然怎么会是他路西法能创造出如此有知性的生命体呢?

之后,他迎来了属于他的转折。

尽管后来他与路西法的关系确实跟人类世界中的夫妻有那么点相像,但这段关系的开端跟追求或暧昧之类的情况毫无关系。路西法只是在一天工作结束后,抓住了身边狡知的手腕。

造物主要他做什么,他总不至于反对。而且这种展开以前从未有过,他还颇为期待地跟着走了——结果也不负他的期待,路西法带他进入研究所深处的房间,也就是外人没有资格踏入的所长私室。

那是一间相当朴素的房间,似乎有些担不起他所长的身份。墙面上全是满了书的书架,毫无装饰,剩下的只有简单的桌椅和一张大床。

“把衣服脱光,躺到床上去。”造物主点亮了壁灯,如此发令道。

“请问接下来是要做些什么呢,我的造物主?”他照办,能上路西法的床让他有些兴奋。

“性交。”

首先贝利尔有基础的知识,当然知道性交是什么。但他此刻有些困惑,性交本该是两个不同性别的人类在一起繁衍后代的手段才对。难道等会跟他性交的并不是路西法而是哪里来的女天司?

“这是新的实验吗?”

“不是。”

造物主随后也上了床,在兽的面前开始解他的外衣。贝利尔坐起来帮他脱,那件袍子上面的装饰不少。路西法则环住他的脖子,从他的嘴唇吻到耳朵,甚至顺着他的耳廓舔了上去——这让贝利尔浑身发烫,他困惑这类与动物舔舐幼崽无异的行为为何会让他有这种反应。

马上他就知道错了,舔什么幼崽,性交就是性交。

他被自己的造物主侵犯了。

潮水一般的快感涌入脑海,麻痹他的全身。在这之前性交能带来的快感只是干巴巴的描述,现在他的造物主让他切身体会到了。达到顶点的一瞬间,鲜少停止思考的狡知第一次任由自己大脑空白,全身心都交由路西法支配……总之就是很爽,对年幼的他来说是太过猛烈的药,贝利尔当场昏了过去——

——只是失去了一瞬间的意识,至少是贝利尔这么觉得。

待他猛地回过神来时,发现原本压在他身上的路西法已经坐到了一边,边摸着下巴边打量着他。

“真不中用,贝利尔。”他低声道,“区区一次性高潮就会让你失去意识。昏迷时间要是再长一些你就有可能是经受不住肉体刺激的、性能失常的兽,我就要将你纳入废弃考量了。”

他从床上弹了起来:“原谅我吧造物主,毕竟是第一次体会那么舒服的事情,我之前可是连自慰都还没有过呢。”

高潮带来的快感的确令他始料未及,居然会令他满脑子只剩下希望交配这一个念头。狡知的兽似乎找到了些存活于世的必要性,这么舒服的事情如果只体验一次那也太可惜了……虽然不是什么很远大的理想,但也足够充分。

“不过我做的兽会因为性高潮而昏迷,这是个值得记录的点。”路西法自言自语,随即从床下的袍子里摸索出他随身携带的笔记,就着壁灯微弱的光写了起来,“昏迷时间是……”

“刚才您说这不是实验?那么这样的做的理由是什么?”他趁机发问。

“不是路西菲尔就不要用路西菲尔的口吻来质问我。”路西法将笔记丢到一边,扭头与他对视,“我需要休息,要用极端一点的办法。我想要彻底深沉的睡眠,沉到我不会做任何梦。”

“……梦?”

“啊。”路西法给了他肯定的答复。贝利尔望着他的造物主,他看上去的确一副倦态,眼下带有浓厚的阴影……可依旧是绷紧的样子,哪怕已经做过一次,却也依旧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原来如此。您很久没睡觉了吧?不是不累,而是根本睡不下去。”

“没错。所以我说了,需要极端的办法。”路西法凑了过来,擒住造物的脑袋,“所以我还要继续做,给我躺好。”

或许不想再露丑态,或许只是单纯的性冲动和好奇驱使,贝利尔将双手覆上了造物主的。

“换种方式吧。”

他将对方甩到了床上,没有反抗……也有可能是没有力气反抗,毕竟是路西法自己造出了肉体强度远胜于他自己的兽。他有样学样,像刚才路西法侵犯他那样侵犯了自己的造物主。路西法发出了在私室外从未有过的高昂叫声,他看上去比刚才的自己还要兴奋。

这种氛围感是种魔力,一旦被其感染就会上瘾——尤其是对尚且没有任何信念的贝利尔,他终于找到足够有趣到蛊惑他的事情了。快感,以及对方的反应……交配竟然会让之前那么理性的人失控成这个模样。他没去计算路西法到底去了多少次,他只是尽全力地探索性交究竟可以让他舒服到什么程度。他张开了造物主给予他的翅膀,而后者死死地抓住了其中一对,又马上松开了。

因为这回轮到他智慧的造物主失去意识了。那头雪白的头发因为汗水和精液粘成一块一块的,看上去好不狼狈,但至少遂了他想睡觉的心愿。而且也挺能撑的,贝利尔觉得他似乎干了很久,昏暗的房间也逐渐被日光照亮。

他看着路西法,能够凑这么近来肆意观赏造物主的面庞还是第一回。虽然现在有点脏,但依旧能看出与路西菲尔如出一辙的美貌,只是他们俩的气质却相差太多了。

——体型,以及肉体强度也是。

贝利尔拨弄着路西法那纤长的睫毛,脑海里冒出了些许可能性。他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造物主,然后离开研究所去别的什么岛上假扮人类找点乐子——太冒险,在星之民围绕进化的研究中,路西法和路西菲尔都不可或缺,他可不想给自己惹上太多麻烦。但话又说回来了,和造物主交配这件事他现在姑且还乐在其中,维持现状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想着,他离开了路西法那有些粘乎乎的身体。机会难得,他想多了解这个高深莫测的造物主一点。是对方邀请他进入私室的,不好好把握机会可不行。

他踩到了路西法先前丢到一边的笔记。

“嘛。”

说是笔记,不如说这是一本路西法随身携带的便签本。造物主用来记录一切对研究可能有用的观察,然后再一起将这些零碎的线索整合进正式的笔记中。

贝利尔从最后的空白页开始往前翻,率先找到他在意的信息:

“也才昏过去了不到十秒而已啊!”

接着,又从头开始翻阅。

路西法的字很好看,纤细又轻盈的模样具容易辨认和美观为一体。哪怕是琐碎的信息在这笔记上也排列得整整齐齐。

开始的内容无外乎都是与路西菲尔的特性“进化”相关,这也是这个研究所开办的原因之一。这本开始记录的时候似乎已经造出了那位完美的兽,路西法甚至会将他空闲时间的爱好记录下来,比如在中庭里摆弄花花草草什么的。

后来就是顺应特性,制造别的兽。里面提到了贝利尔喜欢收集研究所人员的情报——原来父亲大人还是会注意到不成器的次子,真是荣幸。

再后来,路西法开始总结规律。他发现了,无论是星之民,空之民,所有的一切,甚至是他自己的造物,都在遵从同一个规律。但他的造物主似乎不满足于这样的结论,依旧收集着造物的线索,试图从哪里否定所谓同个规律的结论。

“备忘:强行剥除两枚实验体的核心,伪造成下属操作失误后的结果。”

看到这里,贝利尔吹了声口哨——这很是路西法的作风,尽管他还第一次知晓造物主的确是做到了这个份上。

“结论:无法推翻。”

后一页只写了一个“神”字,下面跟了一个问号,和几划毫无意义的墨印。

至此已经占了这本笔记的一大半,可贝利尔认为真正有意思的地方才刚刚开始。后面的记录更加散乱,路西法的字不再易于辨认,内容排列得混乱。他再也不会记录造物们的生活习性,而且时常用力地将很多内容彻底涂黑……造物主甚至开始在笔记上素描,那是一个四面体,在这本笔记中出现了不止一次,路西法在重复画这个奇怪的四面体。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真是陷入了相当的疯狂啊,造物主。”

贝利尔将后面的这部分与前面比对。尽管在他们这些兽看来路西法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心思缜密到看上去就像机器一般。就连之前那两只实验用的兽暴毙,大家也只会怀疑除了法桑以外进那间实验室的人。

终于,后面画了些别的。那是像塔一样的东西,而位于最顶端的而被冠以“神”,以及“进化”的标注。组成塔的是无数的点,贝利尔想知道那些点代表着什么——却没留有任何线索。

后面一页,只写了一个“狡知”,并且划上了一个圈。而路西法的字体又重归正常,排版也逐渐回归清晰明了,甚至开始记起些不重要的事情,比如“今晚喝热汤”之类的。最后的最后,就是“贝利尔因为性高潮失去意识达八秒左右”。这的确是隔这么多页以来,路西法再度非正式地记录造物的表现。

“……”

贝利尔合上笔记,久久凝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造物主。

的确,这时候把这笔记交给外面的路西菲尔……啊,或者直接上交给最高评议会应该会很有趣。因为这本随笔大部分内容记录的都是最为直截了当的事实,与上交给评议会那些经过词句斟酌的报告不同。但这种“有趣”,对于狡知而言大抵是那种隔天就索然无味的东西。况且谁知道评议会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兽,要是被歼灭或者控制,他岂不是再也不能性交了?

不排除自己被利用的可能性……嘛,被造物主利用本身没什么可抱怨的,主要路西法这种毫无底线的做事风格很吸引狡知。这么想想真是说得通,一个会在刚开始就选择到“狡知”这一特性的造物主,自身肯定也是存在这种特性的。

进化一直……不,曾经是路西法最为重要的研究内容,但狡知,则更加贴近路西法自身。

“所以我啊,是被选择了吗?”

路西法足足睡了一整个白天。直到房间的光线再度昏暗下来时,他才在贝利尔的怀中恢复意识。

“晚上好,法桑,有做任何梦吗?”

“没有。”怀里的人抬眼看他,发现贝利尔在翻阅他的那本笔记,“真是久违的良好睡眠,感觉自己的思路变得都更加清晰了。”

路西法既没有对“法桑”这个新称呼发出异议,又没有对隐私被查阅这件事做出任何反应,贝利尔觉得还觉得有些小失落。他低头看向造物主,发现对方也正盯着他,不知是否是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路西法随后展露的笑容也显得有那么些阴森的意味。

“这样好吗,法桑?”他趁机吻了吻路西法的前额,“这么快就在我面前显露出如此可怕的邪性。万一哪天我背叛法桑了可怎么办呀?”

“就凭我能给你其他人给不了的,我就不会担心这件事。”

这句话几乎印证了贝利尔对那本笔记的猜想,精神上的愉悦带动身体的渴求,他甚至没有经过任何物理爱抚就勃起了。

“……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法桑。”他压到造物主身上,企图继续做昨晚的事情。

“滚开。我要洗澡。”

“哦。”他悻悻道,此时还很老实。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自己走得动。”路西法长叹了一口气,“抱我去洗澡。”

“那我可以在洗澡的时候跟法桑做吗?”

路西法被造物轻松抱了起来:“——你昨晚没有做够吗?!”

“……交配这种事会有‘够’的说法吗?明明那么舒服。”这下是真的好奇,“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做一整天。真是奇怪,我明明是狡知,而不是什么司掌性交的天司。”

造物主瞪大了眼睛,终于有值得他惊讶的事情了。“朝着这种方向‘进化’吗……真是意想不到……”他喃喃自语。

“所以可以……”

“我只洗澡。”

“要说我一瞬间就深深迷恋上法桑那肯定有些不太现实。”贝利尔侧卧在尸体上,“但一瞬间爱上交配这种事倒是真的。”

别西卜只是沉默地喝着酒。一开始他还有些反应,听到后来贝利尔逐渐难以把握他的情绪——说不上来那到底是生气,还是在听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后来,巴布桑也知道,我还会跟很多不同的人做。但精神上的满足只有法桑能给我。”他从尸山上跳了下来,将没开瓶的红酒放回桌上,“就比如你那次要求法桑给你核心,是不是觉得这是个唐突的要求?其实根本不会,法桑他很早就备好了核等着你了。让星之民植入兽的核,这种毫无底线异想天开的事情天上天下只有法桑会做哦?”

“……”他终于开口,“那时候我对你了解太少了,狡知的每一句话都带着自己的盘算——就连你今天告诉我的事也一样。”

“嘛,让我再重申一次,明明是巴布桑先开始好奇的。”贝利尔从地上捡起了上衣,开始拍上面的灰尘,“所以不用意外法桑会去和我这种兽交配啊,他就一直都在做你们星之民认为变态得要命的事——哪怕过去成百上千年,法桑这个存在对我而言都是填满我精神的养料。”

“这或许是我一直无法与路西法,还有你互相理解的原因。”他站起身来,“但这种事情也没有任何必要。我认同终末这个计划,这就够了。”

“那是那是。”

“那么友好的戒瘾互助会就到此为止……虽然对法桑的瘾我是根本戒不掉啦。”贝利尔在镜子面前整理仪容,“接下来我会继续观察特异点的动向,就请巴布桑继续寻找路西菲尔的突破口了,对付天司长的话,我就帮不上任何忙了。”

别西卜轻蔑地冷哼一声,直接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会去做,但这个男人“大体上”的目标与他们一致,现阶段倒也不需要担心。

至于贝利尔,他有另外的打算。

在回忆完那样美好的过去后,他怎么会不想回研究所旧址看看呢?

然而那里已然被毁,只剩残垣断壁以及对星之民还有一定参考价值的实验场。为了防止被那天司长发现,在这停留甚至不能超过那次高潮后的昏迷时间。

他太怀念这一切了,哪怕是在私室外。他怀念路西法面无表情地操纵仪器,将实验失败的兽撕成碎片……以及在佯装推进“进化”实验时投向贝利尔的每个目光。

——而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永远的过去时。

他踩在路西法最经常驻足的地方,望向私室的方向——当然,那里除了些柱子和杂草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别西卜确实与他们无法理解,因为他们的着眼点就从来没有一致过。能拴住贝利尔的绝不只是路西法的身体,是最初只有两个人才能分享的禁忌与疯狂。他享受那种氛围,正如交配能够带给他的快感一样。贝利尔自身甚至从来不在乎终末这个计划。

“我没有法桑那样的头脑啊……既然没有办法把那段时光无限延长的话,全部毁灭确实是最优选。”

“法桑是不是因为也是看到了这点呢?不过,如果没有终末的话,这段完美的记忆或许就不会存在,我也不会是法桑真正宠爱的那个。”

言毕,他飞上高空,张开了他的六翼,四柄红刃浮现。

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也许他应该现在动手。

“……”

也许是察觉到身边出现了天司的气息,又可能是狡知出现了别的考量,贝利尔看着这残破的,充斥着回忆的地方,低声笑了起来。

最终,他消失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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