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口气，站在门口，伴随着轻快的机械女声站在门口和风扑了个满怀。紧接着Alter摸了摸口袋，意识到了什么，面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第一次陷入了迷茫，不得不发起求助。“没带钥匙。”

“好啦，我也觉得要是现在我会那么喜欢你这样的小朋友去年这个时候我主动点就好了。”

“真的没带，我没有备用钥匙。”他哭笑不得。

“我来找你。”稍作思考后Alter这么说道。

还是疏忽了。她对着Alter发来的消息暗自懊恼。没过多久搞不懂东京的电车路线的Alter就照着地点无比奢侈地打车到了楼下，收到“到了”的消息的同时会议结束的信号也姗姗来迟。她急匆匆地下楼，高跟鞋在走廊上发出一阵急促的咯噔响声，心跳快到她担心是否会惊扰到挤在电梯里的同事。

太慢了，每一层都有劳碌的人挤上来，空间局促到她来不及在电梯里披上外套。

Alter真的在楼下。在急着回家匆忙行进的人流中格格不入地拎着购物袋，拉着兜帽靠在墙上。

即便如此Alter在人群中也足够显眼，那截不听话的发辫正绕在他的脖颈处。立香抖抖索索地踩着高跟鞋跑过去抱住他，这样才好立即确定眼前的是本人。

Alter心安理得地把女朋友的主动照单全收，购物袋自由落体式掉在了地上，紧跟着一声沉甸甸的巨响成为了有他们所在的这圈结界的护卫。

干嘛老盯着这里看。他丝毫不觉得自己一身学生打扮抱着刚下班的写字楼社畜有什么好看的，恶狠狠地和周围路过的严循着装规范的人佯作不经意但仍然聚焦过来的目光对峙。

“不冷吗？”呼出的气凝成了白色的雾，立香无瑕顾及周边，只察觉到透过单薄的打底毛衣传到腰际的Alter的手的温度，“怎么在外面等。”

“他不让我进去。”Alter扬了扬下巴，点向站在写字楼门口的值守的保安。

“你自己先穿好衣服。”他笨拙地把立香捧在手里的外套披到她身上。

立香低着头任由Alter粗手粗脚地摆弄，视线在街灯的善意提醒下聚焦到购物袋的角落，“这个是花？”

“一目了然啊。”

“诶——”她是真的吃惊。

“又不是没送过。”Alter弯腰把花给立香，购物袋重新回到手里。

“我没想到我下班以后不仅会有男朋友接，还会收到花。”她难掩欢喜，珍惜地捏着玫瑰花，对着街灯转了一圈，小心翼翼地改用双手捧着。路灯在她脸上打下动人又细腻的光，被工作折磨一天的疲态一扫而光。

“还买了菜。”Alter强调道。

“什么嘛在邀功吗。”立香敏锐地辨别出一点轻快的尾调，雾气都在嘴角开了花。

“哼。”Alter不置可否，边走边学着路过的一对情侣那样抓着立香的手指往自己口袋里放，心情好极了。

有Alter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下班以后再做晚餐也算不上费劲。Alter所谓的买菜是不讲性价比的，简单粗暴挑贵的买，难怪一声不吭就买完了，她边想边捧着两盒包装精致的白色草莓在心里感慨道。

“这个是？”底下的一角还有一盆盆栽。她好奇地捧起来闻了闻。

“香菜啊。”正在帮着一起拆食物包装的Alter凑过来一起看，“现剪的不是更好？”

“但这个是欧芹哦。”立香眨眨眼，“你看，叶子比香菜的要大很多不是吗。”

“嘁。”还是做砸了，他暗自心想，“我再下去买。”

“不用，也不是很必须。”立香神色柔软，抚了抚叶子，从一桌食材中抽身把欧芹放上窗台，和已经修剪好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并排摆在一起。

摆在一起着实不太合拍，却是立香心仪的光景。玫瑰总是要凋谢的，在漫长生活中充当宽慰和调剂，相比较起来简单纯粹又朴素的东西才是主色调，更要好好维护呢。

不过Alter大概是不一样的。要是知道她现在在伤春悲秋点什么，大概会不耐烦地搬来一整个蓬勃生长的玫瑰花园。

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Alter闻声看过来，立香正准备给欧芹浇水。

“我会好好照料它的，会比玫瑰留得久很多很多。”

晚饭是寿喜锅，锅底提前刷过一层薄薄的牛油，先伴着少许的寿喜汁煎才能激出和牛肉片最本真的香气。

她继续加汁，把盘里的魔芋丝和掰成片状的小白菜一并加进去，蔬菜沸煮的同时牛肉裹着鸡蛋液一起入腹。雾气氤氲，是久违的烟火气，Alter脱剩一件短袖，就坐在她身边，不太熟练地学着用筷子，听着立香絮絮叨叨地讲工作和所剩无多的几天要去哪。

“明天，还有后天，我就把事情都处理了。周五我绝对不干了！”她底气十足。

“请假申请已经提了，不批我也要和你一起跨年。”她被魔芋烫了下，克制地哈气，含糊不清地继续说，“我查了下，神奈川有个不错的钓场。”

“想跟你约会。”她在桌底下用穿着地板袜的脚蹭蹭Alter的小腿，脸上红扑扑的。

“啊。鲫鱼，鲤鱼，冬天也很好钓。”Alter勾起一点笑。

不知道是因为约会还是钓鱼，立香才久违地想起这个人还是小孩。

Alter跟筷子战斗出师未捷，立香夹了牛肉片喂给他，并主动给他换了勺子。用筷子这件事情来日方长。

“晚上在那边住一晚，第二天就是新年，你会陪我去新年参拜吗？”她又多此一举喂到Alter嘴边一片牛肉，与此同时多此一举地撒娇。

“会。”Alter果断应了，尽管没听明白什么是新年参拜。

Alter搞不定垃圾分类，立香坚持要自己收拾残羹。

她洗好手和Alter一起靠在沙发上，回想起了前天看的电影。

“对了，电影还没看完。”

前天他们看得双双犯困，索性直接关了蒙头睡觉。

还剩一个结尾，立香催着Alter重新加载到上次的部分。

最后的节奏要比之前快许多，兴许是为了呼应他们原本就只有24小时的相处时间，何况现在已是午夜，待到破晓，他们就要分别，去到分属两个时差的国家。

她有点伤感，借口说想喝巧克力，拜托Alter去热牛奶。

在等牛奶热好的时间里，立香的声音遥遥从沙发的方向飘过来。

“Alter，你还能爱我多久呀。”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里的两个人抵达了火车站，马上他们的联系只能通过可怜的机械的通讯工具，生动复杂的情感都要通过信号基站，在下一次见面前都要因为无法面对面确认对方心意而惴惴不安。她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我们…马上也要分开了，距离再见面还有好久。”

“你看我现在，除了周末都忙得要命，没空照顾你和做家务，反而变成了需要被照顾的那个人。”

“以后，我是说如果能正式在一起生活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会这样。”

“哈，你做姐姐做得挺上瘾啊。”他依稀想到昨晚，忍不住笑出了声。恰好微波炉响了，他往里倒了一勺可可粉，边搅边走，正看到立香对他表示抗议。

“反正你看着呗。”

“我在你身边这件事情不会变，我说过了。”

“只要你需要。”

是很有Alter风格的答案。Alter不会讲爱，这个人从里到外就是大写的不解风情。Alter只会不屑一顾地把一些她看重但不好意思跟小孩子讨要的东西塞到她手里，“哼”地表示干嘛因为这点事情就那么开心。

Alter把沉在杯底的可可粉搅匀，杯子稳稳地放回到正在发呆的立香面前的杯垫上，热可可馥郁的香气从杯子里飘出来。

“但话说回来，我会爱分不清欧芹和香菜的人那么久才比较奇怪。”她主动岔开话题，若有所思地说。

“你还喝吗不喝我倒了。”Alter搅可可的动作停了，恶狠狠地把杯子塞到她嘴边堵住。

“烫烫烫——！”立香手忙脚乱地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吹气，露出点很傻的笑。

“会继续下去的。”她用力点点头，意有所指，期待结局会通向何方。

“诶—骗人，就这么结束了？所以他们两个为什么还是分开了啊。”立香确认完进度条，难掩失望。

“有下一部，在一起了。”Alter看了眼剧透。

“真的？”

“啧，干嘛骗你。”

“那现在就把下一部看了。”她伸了个懒腰，克制地打了个软软的哈欠。

“我想看到他们在一起。”

屏幕里的两个人在车站就要分离，正在磕磕巴巴地沟通下一次要什么时候见，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彼此的心意。

火车要开了，他们仓促地做着飘渺无际的约定。无聊，这个男的跟着她上火车不就好了吗？Alter暗自翻了白眼，果断把这部关了，开始加载第二部。

立香一定要看到在一起的结局，那就陪着她看完。

离约好的约会日还有一天的时候立香深深体会到了祸从口出。

在她又一天加班结束的晚上她摸了摸Alter的脑袋，有点抱歉地说感觉Alter像留守在家的狗狗，而自己虽然担心又紧张却不得不每天出卖灵魂给资本家以后，Alter第二天醒得和她同样早，只是被肆无忌惮的哈欠和睁不太开的眼睛出卖。

Alter收拾得快，靠在墙上打瞌睡，立香化好妆，换上带跟的皮鞋，无不担忧地帮他把那截发辫从外套里拨出来。

“你得多睡会儿，你还在长身体。”

“不是说男孩子要长到30岁吗？”

Alter来精神了，本来闭目养神的样子还有点已经难得一见的青涩和少年气。一听这话红眼睛睨了立香一眼，他捏了一把立香的腰，说去你的，长没长好你自己心里清楚。立香脸红，最后半推半就由着他跟着一起上了早高峰的电车。

当然是不可能进得去和她一起上班的，最后Alter找了个咖啡厅忿忿地准备了一整天的考试，心里默念了几百遍万一补考会安排到下一个假期的某一天，而目前最宝贵的就是假期。

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他们坐了许久的电车，顺利地开始了今年的最后一次约会。

Alter手把手教她挑鱼饵，要去哪个点，什么时机该收杆。小的鱼苗放生，大一点的中午在渔场主人的帮忙下烤了吃掉。日落西山前又齐心协力攒了一桶，Alter清点了一下，心满意足地把战利品一条条放生。

“这条。”鱼扑腾得厉害，鱼尾甩了他一手套的泥，Alter仿佛没有察觉，顾着掂重量，“应该破我的纪录了。”

“这么厉害。”立香真心实意地夸赞。桶里一大半都是Alter贡献的，他在户外活动上的技能树是全满的立香早有体会。立香苦练了一下午，勉勉强强贡献了好几条小的。

“你挑的地方。”他把鱼放回河里，河水潺潺流动，Alter围巾上的细绒贴着他的脖颈随风飘动。鱼尾巴一甩，飞快地消失在视野里。

立香看得愣神，Alter的脸和身材也是满级的，她索性从后面一把抱住Alter，在他耳边呼气，“还有什么厉害的技能再给我看看。”

“东京会下雪吗？”Alter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非常少。雪啊…要往更北方一点，比如北海道。”

“行啊，下次去滑雪。”

“下一个冬天还要等一年。”立香撇嘴。

“等不了？”Alter尾音上挑，别过头看她。

“等得了。”她把脸埋在Alter外套上的一圈毛领里，冻红的鼻尖被捂得温热起来，“要一起做更多事情。”

过夜的地方在当地的一处温泉旅馆。Alter身上有刺青，公共汤池大多不能让他入内，立香特地选了有私汤的，晚餐的怀食料理也很合口味。

房间内暖气充足，和式的房间内服务员已经把榻榻米铺得干净整洁。Alter正研究着被炉，立香冲好澡，身上只裹了浴巾，湿漉漉的头发挽成了一颗橘色的丸子，光裸的脚在底下踩出湿漉漉的几个脚印。

“在外面等你。”她意不在仅仅邀请Alter一起泡温泉。

山的轮廓在远处起伏，眼前的树被晚风吹得沙沙响，体贴地掩住了情人的低语。

立香帮着Alter把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额前半干的碎发老往下掉，她贡献了一个自己的小夹子，耐心地帮他夹好。

她捧着Alter的脸满意地左看右看，“明天要去的神社在那座山上。”

“小时候我和爸爸妈妈去那里参拜过，大概是因为参拜的人不多，神明才能听清楚我的愿望，总之那一年学业和生活都很顺利。”

Alter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隐隐能看到鸟居。

“出国前我也来过一次，祈愿学业顺利，能留在爱尔兰，什么的。”

“没想到神明给了我更多的选择呢。”比如身边的意外之喜，她蹭蹭Alter的肩头。

“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想和你一起过来。”她靠在Alter肩头，温泉蒸出了一身倦意。

“你们的神明大人听得懂我的愿望吗？”Alter歪头，好奇地发问。

立香脸红，掬了水泼到Alter脖颈和下巴上，在他身上撒下碎碎的月光，“认得清你的脸就行了啊！”

“真是的，我猜到你不信这个了啦。”她气鼓鼓地继续说，“但一次也好拜托你明天好好配合。”

“啊，烟火。”她一下被转移了注意力，乐呵呵地指给Alter看，光点升到半空，骤然绽开成绚烂的花，“明明还没到时间，不知道是谁家这么心急。”

Alter得以看清立香通红的耳垂，秀气的脖颈勾勒上了一圈粉色的线条，斑斓的烟火映进她的眼睛，和原本的蜜色糅成漂亮的琉璃色。

他看向远方神明的居所，在转瞬即逝的烟火映衬下静谧地伫立在原地，“如果是还没到手的东西寄托于神明那确实挺蠢的。”

“不过我大概能猜到你的愿望，反正是既定事实，说给神听一下也无妨。”

立香吃吃地笑，她比Alter多长的年岁里经历过许多无疾而终的承诺，听他笃信地这么说着，反倒也安定地任由心头的念想野蛮生长。她在Alter脸上印下浅浅的亲吻，小声地说，“嗯。”

原计划喝完旅馆送的牛奶就该睡下，好眠到第二年的第一天，夜晚时分Alter被旅馆过分充足的暖气热醒，身边侧躺着安睡的立香，见状浴衣被高高翘起的肉棒顶起一块。Alter侧着顶她的臀，粗重的喘息在她耳边萦萦绕绕，立香半梦半醒，穴好像是就等着这一刻似的有点点湿意，她在黑暗中摸摸Alter的侧脸，奖励似的侧过头直亲他，大腿自然地向后勾，阴唇瓣随之分开。

耳鬓厮磨间穴被磨得湿透，他们都不想扰了这座有点历史的和式旅馆，只由得喘息越发急促。默契浑然天成，Alter熟稔地揉她的胸，捻她的阴核，肉茎在深处搅动。浴衣的系带知趣地自然松开，唯一的遮蔽顷刻倾塌，露出内里温软的躯体。细密的吻落在立香的侧颈，宛如缀上了一条项链，他的胸贴着立香的后背，爱人的颤动被尽数接收。

窗外隐约传来烟火绽放声音，即便有窗帘的遮掩，视线也短暂地明亮了起来。她双目失神，紧紧抓着Alter的小臂，趁机小声地淫叫，两腿绷得直直的，爱液浸透了身下的床铺。

“新年快乐。”她声音里糅了倦意，爱恋地抚着Alter的脖颈，吃力地给了他一个浅浅的亲吻。

Alter扣她的手指，鼻音沉重，心底温热仿佛还在温泉里，“新年快乐。”

参拜的礼节讲究，走过鸟居意味着踏进了神明的领域。如立香所说，远离市区又位于山腰的这座神社即便是在新年的这天也没有预想中熙熙攘攘的人群。零星路过的人小声低语被清晨的欢悦的麻雀盖过，头顶抖落下一根枯落的树枝和鸟类的尾羽。

准备好的5円硬币被妥善地放进钱箱，她合掌，往年祈愿的都是父母和学业，今年的愿望要比往年的更艰困一点。抬头的顷刻立香看到Alter也短暂地闭了眼，再睁开。

他们心照不宣地碰了碰手指，往里走去。

“啊，大吉。”立香不敢相信地把求来的签看了又看，跟Alter解释，“就是今年会很顺利的意思。”

她把求来的签捋平放进钱包里，“你，家人，还有工作，希望今年都会越来越好。”

“啊，当然了。”毕竟是立香，要做什么都会顺顺利利的。而自己自然不用说，在还相连的每一天都全力以赴就是了。

立香心满意足，清点了下随身的包，又帮Alter把围巾系好，气息温和地融在一起，“那，我们回去吧。”

已是正午，他们沿着长长的台阶向下走，往下看难免有些心悸，立香攥着Alter的手，鞋跟踩台阶的响声在山中悠悠地回荡。

“话说回来，新年啊，是我们这边阖家团聚的日子哦。”

“啊？”Alter脸色难得变了。

“但我之前和爸爸妈妈说了我圣诞和新年会回都柏林找男朋友，所以他们早早地定了出去旅游的行程。”立香语气遗憾。

“现在他们两个正在北海道度假，顺便有跟你问好。”

“不过见面就要等明年了哦。”她小心地捏了下Alter的手。

“行啊。”他捏回去，目光扫到一处的指示牌，尝试着回忆了下上面的汉字和符号的晦涩读音。大概是要学起来了。

“明天，先一起见我的朋友怎么样？”指的是马修，她心心念念了好几天，要把她迄今为止收到的最盛大的礼物带给最好的朋友见。

“混血，爸爸是英国人。”她解释道，“沟通上应该问题不大。”

Alter答应，“好。”

“接下来……”接下来Alter就要回去了，又要相隔9小时的时差，她短暂地丧气了一下，“唉，下一次见到你，就是复活节啦。”

“你不来的话我也会过来的。”Alter提前把话说完了，等着立香嘴硬，信誓旦旦地说今年复活节一定能请出长长的假，一定不要他过来，“拒绝就免了，你也不想我下次也不打招呼出现在你家门口吧？”

出乎他意料，立香坚定地点点头，“嗯，那就这样。”

“我来不了的话，你一定要来见我。”

“约好了哦。”她看向Alter，又确认一遍。

Alter自然是答应的，“约好了。”

手已经被Alter轻车熟路抓进口袋了捂着了，立香格外幼稚地在口袋里勾了下Alter的小指。

“不过啊，我还真是很期待能面对面见一次你的家人…希望复活节能成真。对了！礼物！”

Proto他们的脸在塞满立香的脑袋里短暂地闪过，“那种事情无所谓。”

“有的。”她嗔怪道，“今天下午和我一起去买礼物吧？我得知道他们喜欢什么。”

Alter艰难地张口，连自己的家人都被对方记挂着，这样的感觉着实很新奇，“也行。”

终点已然近在眼前，步子被有意放得更慢，立香对着天空和头顶交错的枝桠悠悠地叹了一句，雾气飘飘荡荡，“就这么结束了，新年参拜。”

“刚刚，你有许愿吗？”

“…有。”虽然不太愿意承认。

“要说给我听下吗？”

“也许、也许我能替你实现也说不定。”她越说越轻，快要走到底了，答案在前面等她。

Alter没有愿望，他最想要的已经在身边，在他的概念里一切已然成定局。而就在刚才立香闭眼许愿的时候他的愿望顷刻间现形，比走下去这个定义不清的目标更加具体。于是尽管他不信神明，仍然大无畏地把那个念头说给虚无的神听了。

“嗯。”

“立香。”Alter开口郑重地喊她名字。

她突然被牢牢地拽了过去，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在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了，她险些一脚踩空，心有余悸地抱着Alter的腰面红耳赤地叫道，“啊不要在台阶上突然抱我啊摔下去怎么办！”

“结婚吧。”Alter脱口而出。

世界骤然安静了。没有鸟叫，没有人声，鸟居就在头顶，她跨在神界与人间之间，但不是幻觉，Alter的心跳吵死了。

她眼眶有点湿，偷偷把脸埋在Alter的胸膛擦掉。

“嗯。”立香这么用力应道，紧紧抱着Alter的背，“会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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