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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 夢的延續,1

[db:作者] 2025-08-01 21:25 5hhhhh 6740 ℃

軍方、一番隊待機室。

五条手上翻著一些看上去就是很古老的文件,這些本應是好好地收藏起來的珍貴文書,不過正在翻的那個人倒是完全沒有在意,倒像是在翻街上隨手拿的傳單一樣隨便。他的身旁還放著了一大疊也是差不多的東西,要是讓一些知道這些文書的價值的人來看到恐怕是要心痛得原地昏過去。

門口那邊傳來了一陣吵鬧,五条頭也沒有轉過去就已經知道是乙骨回來,畢竟昨天乙骨曠工了一天,這在他們隊裡也確實算是大事,一個個都很好奇乙骨的行蹤。昨天五条還看到其他人圍在一起猜是甚麼事,他就順道開了個賭局等著今天收走所有賭本。

「憂太!!這關係到我今個月的存亡危機,快說你昨天去了哪裡做了甚麼!是因為有了情人嗎?所以才抽不了身回來吧?」熊貓第一個就問了出口,昨天五条的賭局是一個月的工資,要是贏了由悟掏錢包付三倍,輸了今個月就只能靠飯堂了。

「欸?」

乙骨被這句問題給驚到了,他疑惑了看了一圈,發現眾人都在等他回應。

伏黑昨天直覺這當中有鬼沒有摻和進去,不過切身處地地想想要是他被人這樣圍著會一頭霧水也是正常的,便插了一句解釋:

「昨天他們都跟五条隊長打賭你是去做了甚麼,賭本是這個月工資,乙骨前輩就算你不說也沒有問題的,不用理會他們一起。」

「原來是這樣……」乙骨恍然大悟,但是他又馬上疑惑地看向五条,昨天他不是收到了五条的聯絡,而且五条好像已經知道了他去了做甚麼啊?

「對對,憂太,你快點從實招來。」五条背對著眾人,舉手擺了擺手上的書本。

乙骨已經察覺出來是甚麼一回事,他表情有些微妙地看了看應該是有跟五条賭的幾人,內心默默地道了句歉。

「昨天有事我找一個朋友,剛好遇上一些事回不來。」

「居然不是因為女人?」真希低聲嚷了一句。

「怎、怎麼會⋯⋯我還以為一定是因為戀人太纏人……」熊貓一臉痛心地為牠逝去的工資哀悼。

「乙骨前輩才不是這種人,我還以為是生病了,不過不是就好啦。」虎杖倒是對打賭沒甚麼所謂,反正他又不缺錢,一個月也不長。

……那你還賭是生病,你到底是想他病還是不想他病?伏黑斜了一眼虎杖,這於這個人的思考回路表示無法理解。

「……心病嗎?」

熊貓在旁邊咕嚕了一句,牠知道乙骨可以用反轉術式,基本上的受傷、生病都跟他無緣。那邊的野薔薇就她痛失的新手袋而低沉中已經不想再作出任何發言了。

「哎呀,大家都輸了,那就按照約定今個月工資沒了囉。」五条的語氣多少有些欠揍,不過這是實打實的打賭,輸了的人都沒精打采地應了聲。

乙骨看著根本是在坑人的五条思考著要不要拆穿他,五条察費到乙骨的視線馬上咳了一聲。

「我要大家的工資也沒用,大家可以選擇上繳最近很有名的限家甜點來交換喔?」

「⋯⋯」

乙骨看到五条身後的算盤打得十分響亮,他同隊的人有幾個好哄的已經原地復活了。

五条朝著乙骨比出了姆指,那之後乙骨曠工了兩天的事基本上就這樣已經揭過去了,因為管人的那個不太靠譜所以結果連訓話都沒有平安無事的渡過了。

不過私底下乙骨還是被硬塞了幾個本來應該是五条自己去做的任務,乙骨也只能默默地接下了。

不過乙骨解決了之後趁著當值時間完後的一點空閒去找了一趟五条,他攔截到五条時正好在走廊外,兩人便在走廊的窗下直接談了起來。

雖然乙骨答應了狗卷家家主不說出去,但是他還是需要五条來幫他找出解決方法,畢竟在有關咒力、咒術的事上他遠沒有五条的見多識廣,他也沒有必要自己一個做著不擅長的事去尋找解決方法。

但是他還是把狗卷家的往事隱去,只提及了狗卷家現在在守著的是「殺生石」以及他們身上有著未明的契約這兩件事。

五条聽完之後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才說了一句:「這樣的話不好處理呢。」

「是的。」乙骨點頭。

不過五条知道乙骨的不好處理跟他的不好處理不是同一回事,他指的是那個殺生石和狗卷家的事很難兩者平衡完美解決,而乙骨多半是想著這件事很難解決,不過嘛,這是人生必要的經歷,也就是所謂的青春,他也不需要為對方擔心太多了吧。

「憂太,這件事如果你想要happy end的話,基本上是無解喔。」

「欸?……你的意思是?」

「破壞殺生石,最壞的情況因為那個未明的契約狗卷一族直接滅門。不破壞殺生石,狗卷就只能繼續窩在西區。哪一個都不是你需要的結果吧?」

「……是的。但是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

「沒有呢——契約、束縛這些東西,有時連當事人都無法去干涉,我們作為局外人實在無能為力。」

乙骨的臉色十分難看連帶眼神也暗淡了下去,他本以為查明了這麼多事事情就會有轉機,但是結果到頭來,還是甚麼都沒有改變嗎?

「不過——」五条扭頭看著窗外,那方向是西山的方向,他這兩個字讓乙骨馬上抬起頭看向了他,五条雙手環胸說了下去:「要是你可以改變他們的想法讓他們想要改變,想要去解咒的話,或許還有轉機。要是他們甚麼也不願意去做,那就真的想都不用想了。」

乙骨眼中也重燃起了一絲的光茫。

「不過我還是需要告訴你,有時候努力過了也不一定有好結果喔?」

「……我明白的。」乙骨回應道,只是他不試試,他就不甘心。

「好,很好。」五条突然回過頭來伸手搭著了乙骨的肩膀一邊拍一邊說:「但是憂太,你再敢沒有報備就擅自曠工就算是我再保不了你喔?你等著被那些老爺爺訓到死吧?」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對不起。」乙骨一秒認錯。

見在他態度良好五条自覺心胸廣大就不再追究,哼著不知名的曲子就走遠了,有了五条的警告加上剛剛才曠工了幾天的良心不安,雖然他的假是多到可以連著放上數個月,但是乙骨也不敢再馬上請假,只好安安份份地等了一個月他才敢再次交了申請。不過這次提交申請時,他也是被唸了幾句,但念在過往紀錄良好,也沒多難為他,很快就批核了。

乙骨今次去了西區卻是直奔向狗卷家的大宅,他想著與其讓棘為難倒不如由家主那邊下手。而且看樣子現在多數決定都是家主主導的,要著手也是應該由那邊下手,

但是乙骨去到了大宅卻發現大門是打開著的,他有些疑惑地進走進去。這裡應該不會有人來搶奪,乙骨也感覺到家主的氣息還在,難道是終於連大門也壞了嗎?

那邊的家主可不知道乙骨這個十分失禮的想法,門是他打開的,他也在等,等一個結果。

乙骨走到了會客室,看到了家主一如以往的坐在上席,看到他只是抬了抬眼皮,一點也不驚訝,更甚回了一句:「棘不在這裡。」

「我知道的,」乙骨看到家主前方置了一個座墊像是在等人,他便走了過去問:「我可以坐嗎?」

家主含首,自然地拿起了茶壺倒了一杯茶給乙骨。

「我上一次好像已經說過請你不要再來吧?當然你是要來的我們也無法阻止,就像現在。」

乙骨接過了茶杯沒有喝,厚著臉皮回答:「我只是還不想放棄。」

「就算改變不了任何事?」

「……甚麼都還沒做就決定自己改變不了的話,我無法接受。」

「⋯⋯你還真是不死心啊。」

「是的,就算之後會被拒絕多少次都好,我都不會再放棄的,我想要幫助你們,這是我的想法,你也無法限制吧?」

「獨裁、自大。」家主冷冷地贈了兩個字給乙骨。

「是的,但是不這樣,恐怕甚麼也不會得到。」

家主突然大笑了起來,乙骨不知家主是笑他天真,還是笑他的輕率,他只好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笑過了以後家主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說了一句。

「很好,你賭嬴了,乙骨憂太。」

乙骨還沒明白到家主的話,甚麼賭局的時侯家主突然正座起來。

「軍方的士兵,特級的術師——乙骨憂太,我有一個請求。」

「是?」乙骨也只好跟著正座並應了一聲。

「我希望你可以毀掉殺生石,袪除玉藻前。」家主在乙骨面前深淨地彎下了腰。

「欸?」

「守舊的東西終需逝去,這個家也只剩下我和棘了,那個東西在我們一族逝去之前必不能存續。」

「不、等等,那個毀掉了你們可是有機會會死掉啊?」乙骨不是不想,但是問題是不能啊,他連忙說道。

「不會的。」家主肯定地道。

「可是你們不是有契約……」

「雖然是有契約,但是我不會讓狗卷家滅亡的——但是能夠破壞它的,就只有特級術師,你可以答應我這個請求嗎?」

「但是——」乙骨看著家主彎下腰的樣子,他想的不就是對方踏出這一步嗎?還有甚麼理由去拒絕?乙骨吸了一口氣定下了決心,「我明白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破壞殺生石以及玉藻前。」

束縛已經成立,一切都準備就緒。家主勾起了嘴角又壓了下去,才起身問道:「你用盡全力需要多久才會到神龕?」

「唔……最快應該也要花四五小時吧。」乙骨回憶了上次他用的時間,估算最快也快不了多少便照樣報了這個數。

「我也需要一些時間做準備,那一星期後的中午你前去在山上神龕,直接去破壞和袪除。這事早點解決早點安樂,但是還請在事成之前先保密這件事,沒有問題嗎?」

「沒有問題。」

乙骨想他一星期後應該可以拿到休假,也不好說軍方內會不會隔牆有耳,要是他回去上報而搞出甚麼問題來就麻煩了,連軍方限制了機密事項的東西那個不靠譜的隊長都會說漏嘴,這事目前還是先保密好。

—————————

一個人擁有的自由,多半都是建立了誰的犧牲上。

這天棘如常在外等著大魚上釣賺錢的時候,一隻小鳥直接撞到了他的腦袋上,棘被撞到一痛伸手抓過,卻看到了是他父親的傳言式神,上面寫著讓他回去。

棘收到這個傳言也十分意外,他父親幾乎是從來沒有叫過他回去,反倒是無論他何時回去他的父親都會守在家裡。

當然也有因為是他們只剩下兩個人了,必需要有一個人守在山下,防止山上會有奇怪的咒靈下來。而另一個人只要不離開殺生石太遠就不會有問題,基本上也是很自由的。

棘收到他父親的式神便馬上收拾東西回去,也不知道是甚麼事,不過沒有寫上緊急,所以也應該不是急事。

以前棘的父親還棘做過一次選擇,如果棘不想外出那就在這裡待著,但如果棘想去外面那他就待在這裡,不論如何他都會可以。

那時棘選擇了走出去,他還對外面的世界感到好奇,就算想要留在這裡,還是決定要去外面看看。

而這一決定,就維持了十年有多,棘之後曾經感到過愧疚,問了幾次他父親要不要偶爾出去走走,但是他父親卻笑著搖頭說他的母親就是在這裡死去,那他也一直留在這裡,棘只好默默決定了每個月都至少回來一趟。

棘的父親從沒有怨言,明明在棘出生以前就已經一直守在那個家,一直、一直。明明誰都已經不在了,但是他的父親間中看著家裡某些地方,眼裡會浮現出懷念的神色,如果讓他的父親離開說不定會更痛苦,那倒不如一直在這裡,就算是活在回憶裡,就算是不願意向前踏出一步,也沒有所謂。

如果踏出了那一步會變得寂寞的話,那就一直在這裡吧。

和他一起,和他的母親一起。

他的母親是沒有咒力的一般人。

在棘對母親碎碎的記憶裡也有著這樣的一幕——

在他還年幼的時候他的母親應是命不久己,他的母親用冰冷的手溫柔地撫上他的臉頰,對著他說了最後的一句話。

『啊啊,棘,抱歉。你的父親……很怕寂寞,所以你……替沒能遵守諾言的我……待在他的身邊吧。』

說到底他也沒有遵守這個諾言吧。棘想。

他們是應該要厭惡人類的,但是他們卻愛著人類。

就算有人是惡,也有人善,如果只看著一面就判斷人類都是不應該存在的,那也太過眼光狹窄了,但是越是愛著人類,就會越明白他們身上的血有多麼的邪惡。

所以他們必需要厭惡人類,為了讓自己活下去,他們只好著人類醜惡的一面讓自己討厭他們。

所以棘才會選擇了這樣的工作。確實,他也是看到了很多人不堪入目的一面,但是相對地他也遇到多少善人。

街邊自己也沒吃飽的女生把得來不易的熱湯分給他、知道對方有著虐打人的愛好而在他手上搶走客戶的女生、用著擔憂的目光拒絕了他的錢的老婦人、咖啡店的店長……還有那個見他寒冷就把大衣脫下來的人、第二次見面就拼了命想關心他的人、明明沒有給過好臉色卻仍然拼了命追上來的人。

啊啊,棘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胸口難受。

「棘,過來一下。」

他的父親在會客室向他招手,他應了一聲便走了過去。

「坐下。」

棘從善如流地坐下,看到他父親旁邊有一袋行李,他父親今天有點奇怪,看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後天時侯到了,你便啟程離開這裡吧,行李我都幫忙你收拾好了。」

「……明太子?」

「不——是離開西區,離開這裡自由地活下去。要是你想,加入軍部也可以。」

「木魚花。」棘偏了偏頭,他好像說過他不需要的吧?

「我已經決定好了,我有方法讓你離開,你總不能像我一輩子都在這裡。」

「昆、明太子、吞拿吞拿!!!」棘馬上站起來抗議,他自己的事自己決定,他根本就沒打算離開!就算有不知甚麼方法都不需要!

「好了好了,你先坐下。」棘的父親擺著手,一臉無奈。

棘一臉不服地坐了回去。

「對了,你知道那個乙骨憂太喜歡你嗎?」棘的父親突然問。

「……鮭魚。」

「那也是,那個孩子一說到你,表情就完全不同了。」棘的父親笑著說。

「……」棘很想說他很難看不出來。

棘的表情大概是有些微妙,他父親十分熟悉他,看出來棘的意思。

「我可是沒有所謂喔,要是我的孩子過得好的,對像是男是女也沒關係——唔,就著乙骨憂太來說,實力是有了,其他也應該還好吧?」

棘的表情變得更為微妙。

「是、是,這個先不提了,我等等就進山準備一下你離開的事,明天你自己會知道何時是時候到了,在那之前你就替我守在這裡一會,明白了嗎?」

「……木魚花。」棘悶聲地道,他是真的不想去,不是鬧別扭。

「好啦,解決了之後我也會去四處走走,我也沒必要一直守在這裡啦,是不是?」

棘聽到這話「唰」的一下抬頭看著他的父親,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很樂意跟他父親一起離開——只是他們家的契約不是這麼好辦的東西吧?如果是有這麼容易的話,他們早就解開了。

「明太子,高菜?」棘的表情有些擔憂。

「放心,沒事的——只是這事需要特級的力量,也不是哪個時代都會有特級的術師,更別說會再摻和我們的事了。」

「……」棘的表情十分精彩,像是糾結要問來幫忙的術師是誰,但是又覺得不用問都已經知道了是誰。

他的父親暢懷地笑了起來。

「那你明天就好好地待在這裡,可以嗎?」

「鮭魚!」

「很好,那你先去休息吧,我等等就要出發進山了。」

「昆布?」棘指了指自己,疑惑地問不用他一起嗎。

「不,這事需要我一個人去辨,狗卷家的血脈不能有太多在附近。」

棘點點頭表示理解,如果他也去了不知是不是會增強殺生石的力量,這樣的話的確是他父親一個人比較好。

棘的父親讓棘去休息,棘剛剛回來由外面回來也應是累了,加上他也要進備進山的東西,兩人便一併站了起來出去,棘的父親站在門外看著棘走回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他走在這間空虛的屋子裡,回想著過去的日子。

由他年幼的記憶,到遇到他妻子的日子,棘出生以後的日子,幾乎是每一個角落都有著不同的色彩。

這裡是他的牢籠,也是他的家,也是他的一生。

但是不應該是也他的孩子的一生。

棘的父親走了一遍這個家,已經爛掉了的地方,沒有爛掉的地方,最後他回了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了上山的準備,檢查了一次身上的護符有帶好,才提筆寫了一封信,等待著墨水乾透的時間,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起了話。

「葵,你看到了嗎?」

「我們的孩子,他已經長到這麼大了。

「他將會離開這裡。」

「給他一點的獨自走下去的勇氣吧。」

————

天色尚早,家主為了早作準備已經跪在神龕的門前,恭恭敬敬地打開了門。

他知道這塊石頭的力量很強,但是它有多強,就代表了對人類有多恨,也代表著如果讓它落到了人世會造成怎麼辦的災難。

「我們一族先祖的庇護者、玉藻前啊,如果你能夠聽到我的話,請你現身吧。」

只是家主等了一會也沒有任何回應,但是家主只是再重複了一遍他的話,重複到第四次的時候,大概也可能是覺得煩了,那塊石頭抖了一會,神龕的上方有一個影子就浮了出來——正是金面九尾的狐狸,它擺了擺虛影的尾巴,十分懶庸地打了個呵欠,然後才像看到了跪在前的的人影,語氣盡是不耐煩。

『何事?要是敢浪費妾身珍貴的力量來聽你說無聊的事,妾身就先讓你死去來當賠罪囉?』

家主一點也沒有動搖,他先是拜了下去才接著說下去。

「玉藻前大人,日前有一位特級術師對我們糾纏不休,我們實在是太弱了,要是為了大業,必須借助大人的力量把那位術師殺死。」

『喔?汝不是想把妾身永遠關在這裡嗎?現在又搖著喪家之犬的尾巴來求妾身了嗎?』玉藻前擺了擺尾巴,金色的眼珠戲謔地笑了起來。

「那是我們先祖太天真了。人類又怎麼會理解我們,區區的人類就應該被滅亡,我們一族的仇恨永不會消失。」

玉藻前的虛影輕盈地跳到了家主的旁邊轉了幾個圈,就是不回應。家主就維持著他的姿勢一動也不動,過了好一會玉藻前才跳回了神龕的上方。

『嘛,不管汝打著甚麼企圖,區區一個所謂的特級的術師小鬼還不足為懼,妾身就幫汝一把吧,不過妾身之後可是應當換個地方了唄?就在那甚麼區的中也不錯哩。』

「當然。」家主亳不遲疑就應了。

『甚好。』玉藻前身後的尾巴再度擺了擺。

家主直起了身,看著金色的狐狸,臉上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玉藻前大人,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狐狸挑了挑下巴,讓家主說來看看。

「狗卷一族已將近滅亡,即將無法再執行與您的契約,可否請你讓我兒子可以平靜地活下去。」

玉藻前就像一尊雕像一樣連尾巴也沒有擺,家主就淡淡地跪在地上等待回應,不知過了多久玉藻前才再次擺起了尾巴。

『汝——是不是太貪心了?誠然慾念本就是人本性,妾身本就是慾念的化身,這裡就不再責難汝了。且妾身就看在汝乃基於父子情份上就許了,只不過這樣的要求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哩?汝可有覺悟?』

得到了允許的家主再次伏在地上,堅定地說了一句——「是。」

玉藻前的眼睛彎了起來,閃起了不詳的金光。

『甚好。』

乙骨算好了時間便去了西區,他還大概記得那個神龕的位置,就算不記得朝著氣息最濃的地方跑去也差不了多少,他花的時間也跟他想像中的差不多,當他去到了約好的地方的時候,狗卷家家主已經在那裡了,神龕的門已經打開來,那股氣息比上次見到的時間還要濃上一些,乙骨跑了幾小時氣還沒喘好,家主就發現他已經到了。

「你來了。」

乙骨一時半會還說不出話來,只好點點頭。

家主看著他,勾起了一個有些不快的笑容,像是厭惡又像是安心一樣,接著嘆息了一句:「真的是⋯⋯一想到以後還真的不想放手啊。」

「……?」乙骨已經喘得差不多了,他不太明白家主的話,但是也直覺感覺到情況好像有些不對勁,他也不得不悄悄地戒備起來。

家主已經得到了他所有需要的條件,恐怕他的時間就只剩下了這幾分鐘了。但是沒關係,他想說的話已經都說了。他走前去把那塊石頭拿起了在手上,乙骨這下才發現那塊石頭上次見的時候比巴掌大一點,現在卻只有姆指尖的大小。

「我要怎樣做?」乙骨看著家主把那塊石頭拿在手上翻滾了幾圈,整個場面都揚溢著怪異的感覺讓他皺起了眉。

家主沒有回應只是在翻滾著手上的石塊,他又看向了乙骨,眼神有些怨恨,但是很快又收回了視線,乙骨開始懷疑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家主才再次開口了。

「你只需要履行你的承諾,以及——我的兒子就拜託你了。」

家主說完之後吸了一口氣,仰頭張嘴就吞了下去,那一瞬間連乙骨都沒來得及反應。那一瞬間,乙骨感覺到自己的四肢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心臟就像石塊一樣,沒有在跳動。

啊啊,原來如此。

站在他面前的已經不是他認識的人,不再是棘的父親了。

那是「玉藻前」。

金色的面具下發出了尖銳而張狂的笑聲。

乙骨捏緊了刀柄,里香在他的身後突然出現發出了同樣尖銳的咆哮。

他所能做的,就是把這一切都收拾好。

這是他的選擇而引導出的結果。

「——我要殺了你。」

棘坐在自己的房間看著無所事事便在翻著古藉,想從中找找有沒有他們家和那個咒靈更多記載,但是突然間山上那服氣息變了一個質就像是隨時會撲下來一樣,他吃了一驚急忙跑出去屋外時,那一服氣息又完全消失了,改之傳來的是乙骨十分可怕的咒力。

棘不知道山上發生了甚麼事,但是下一瞬間他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有某些東西消失了,應該是他的父親成功了——但是他內心卻十分不安,雖然他父親讓他時候到了便起程,但是也沒有說不能等他回來吧?

棘就等在屋內的會客室,但是等來的卻是不是他的父親,而是沾了一身血紅的乙骨。

乙骨連鞋子都沒有脫就踏進了他們的屋裡,但是棘卻沒有在意。

『父親呢?』棘問道。

乙骨沉默地抿著唇,臉上卻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啊啊,是這樣啊,根本沒有方法解開契約吧。棘想。

「對不起,我甚麼都沒能做到。」乙骨跪了在棘的面前,完全不敢抬起頭看著棘。

棘沒有回應,乙骨就接著說了下去。

「對不起,我沒能幫到你。」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

乙骨說完,棘就站了起來越過了乙骨向外走去,乙骨閉上了眼,知道棘肯定不能原諒他,他明白這種最重要的人逝去的悲傷,如果他沒有多管閒事,他們兩個還好好的在這裡生活吧?

乙骨聽著棘但是快要踏出去的時候又折了回來,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撤去了所有咒力——不管是甚麼他都會接受。

但是棘只是蹲在乙骨的背後,然後把額頭靠在乙骨的背上,他眼框紅了起來,他的悲傷接二連三地在那個缺口缺堤一樣倒了出來。

他甚麼都知道了。

乙骨不知為何冒出了這個想法,他愣了一下,捏緊了刀柄甚麼也說不出口。

棘的情緒好了一點之後,兩個人蹲在地上腿都麻了,結果只好一起癱坐在地上等待著那一陣麻痺過去。棘是不打算說話,而乙骨是不知道說甚麼好,然後乙骨就發現棘的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袋子上,看樣子是事先打包好,乙骨不知怎麼的意會了這個是棘的父親事先準備好的,他的腿也差不多好了便開了口。

「要打開嗎?」

棘頓了一頓收回了視線,看向了乙骨,又看向了袋子,才點了點頭。

乙骨嘗試站起來,腿還有一點點麻也不礙事,便走了過去把袋子提起放到了棘的面前。棘接過之後他正打算回避一下出去房外,卻被棘一把抓住了手臂。

乙骨愣了一下,才回神過來,對自己這個時候還可以想到「機會來了」而自愧,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讓我待在這裡,跟你一起整理嗎?」

棘點頭。

「好。」乙骨順從地坐到了棘的旁邊。

棘的手指彎了彎,深吸了一口氣才然後拆開了不算很豐滿的背包。

一打開的是一些棘的衣服,搬開了之後,下面的是一疊厚厚的錢,還有一些古書,都是關於咒言的和狗卷家的歷史,棘以前在倉庫都沒翻到過,他隨意翻了翻確定以前他都沒翻到過,都不知是藏在哪裡去了。

然後就甚麼也沒有了。棘有些意外,也有些失落,也有些安心。他怕看到他父親的信,但是又想知道他父親有沒有話想留給他。

「沒有了嗎?」乙骨也有些奇怪,他還以為一定會有一些東西是留給棘的話,但是卻沒有見到棘翻出來。

棘點點頭,表情說不上絕望,但是多少也表露出了失落。

乙骨也不知道說甚麼才對,只好先扯開了話題。

「你……要來軍方嗎?」

棘疑惑地看著他。

「你已經可以去任何地方了吧?那麼你要來軍方嗎?軍方會提供食宿,也可以善用你的力量,可以幫助到他人,也有其他術師,我相信他們都會很歡迎你的。」

棘沒有點頭也沒有拒絕,只是垂下了眼深思。

「而且可以交到朋友喔,大家都不會問你的過去,我在的隊伍多少都是有些故事的人。」乙骨抓了抓臉頰,感覺自己在強買強賣,不過不趁現在先把人拐到軍方來,以後還會不會見就很難說了。

棘聽到朋友這個字眼時整個人微微僵了一下,他不自覺地抿著唇,似乎很是掙扎。

乙骨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而且軍隊有很多術師以外的一般人,我們也會到各地去出任務,而且因為是對付咒靈為多,有很多人認識『咒言』,你的力量可以拯救到很多人。」

像是被乙骨說動了一樣,棘抬頭看向了乙骨,只是表情還有些不安。

乙骨知道這種不安——孑然一身的不安,對未知的不安,對傷害他人的不安,以及對自己的懷疑。

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應該說甚麼。

「沒關係,我永遠都會在。」

棘看著乙骨,點下了頭。

——————

因為已經夜深就算要起程今天也不是個好時機,所以乙骨讓棘先去休息一晚上,他可以先跟軍方聯絡,明天再正式去辦手續。

確定棘睡下了之後,乙骨便掏出了他的無線通訊器聯絡了他的隊長,那邊大概還在嗨,接起來時聲音還是十分的歡快,一點都不想深究五条到底是在做甚麼的乙骨深明有時候有些事是需要無視的。

「五条隊長。」

『怎了?又要請多一天假了嗎?』五条回應。

「不是,但是的確是關於狗卷家的事。」

『喔?』五条發出了感興趣的聲音。

「狗卷家的末裔,明日會離開西區前來軍方——他可以編在我們隊嗎?」

『……』那邊的五条突然沉默了一會,吸了一大口氣再吐出來,問道:『憂太,你再說一次?』

「……狗卷家的末裔明天會來軍方——」

『不,前面那句。』

「前面?呃、狗卷定的末裔會離開西區——」

『憂太。』

「是……?」

『沒想到你這麼快得手了,真的不可以少看你,我還以為你至少要上三五十年啊,你這個誑騙女人的人——那個狗卷家居然為了你離開西區,怎麼,狗卷家的末裔是多漂亮的女性?年齡多大?啊——果然是跟當時的里香差不多的年紀?』

「……是男性。」

『欸?』

「是男的。」

那邊的五条沉默了一下,咳了一聲。

『憂太,沒想到你這麼有人格魅力,那個狗卷家居然願意離開西區,看來肯定是因為軍方的實力和名聲夠大吧,OKOK,我安排一下,我會盡力爭取編到我們隊的。』

乙骨看著打算重頭來一之就打算把自己剛剛罵人的話給抹過去了的五条,他無言了一會還是決定不再追究。

「那就麻煩你了,五条隊長。」

『我辨事你放心~』

那邊掛斷了乙骨的通訊,但是聽到這個尾句的乙骨反而擔心了起來,但是他也沒辦法想太多,目前也只好信五条了。

乙骨目前還沒有睡意,他今天心情大起大跌得厲害,又有點運動過足,他便四處逛了起來,當是觀察一下棘以前住的地方。他一邊走一邊幻想著小時侯的棘可能在這裡做過甚麼,在那裡做過甚麼,走著走著,最終來到了家主的房間。

他覺得這裡說不定會有甚麼但是又怕棘失望,所以剛剛沒有提出來。

乙骨拉開了房門,房間的東西都很好地分好了類,很整齊,不知道是一向如此,還是知道自己臨行而整理的。

乙骨馬上就注意到桌上用紙鎮壓著的一封信。

信面上寫著一個字。

「棘」。

乙骨沒有動任何東西,靜靜地退出了房間,然後靠了在門上。

啊啊,這一切都讓他不甘,但是卻絕不會後悔,他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為一個絕望的未來開劈了光明的故事。

乙骨在這裡坐了半宿,棘本也睡得不安穩,天才亮就醒來了。乙骨便跟他說了信的事,兩人又一起進了房,坐了在桌子前盯著那封信。

棘盯了好一會還是沒做好準備打開來。

乙骨看他在遲疑,便打算推一把他開口問道:「不看嗎?」

棘有些慌張地點頭,然後又搖頭,乙骨了然,便再輕輕地問:「要是你不介意,我替你先看了?」

棘想了一會點了頭,乙骨便伸手去拿起那封信,但是他才拿起了那張紙,棘又馬上拽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乙骨疑惑地問。

棘的手傳來了害怕的顫抖,他低著頭搖了搖,另一隻手握成了拳抵在自己的大腿上,但也阻止不了他的害怕。

他怕自己是他父親的原因。

他怕是因為他,他的父親才選擇了那一條路。

那一條讓他通向自由的單程路。

乙骨伸手拍了拍棘的背放下了那封信。

「沒關係,不用現在就去看,直到你可以接受為止才去看,這封信也不會跑的,現在就先讓自己好好地休息吧。」

棘低下了頭沒有哼聲,閉上了眼深呼吸了一口氣,伸出了手拿起了那封信。

「沒事的,我一直都在⋯⋯唔、就算你討厭我,我都會在你身邊,你不是見識過我的死纏爛打了嗎?」乙骨伸手握著了棘另一隻手,眼下他也覺得自己乘人之危啦,不過這樣也是確確實實可以令對方安心起來的方法。

棘也確實安心了下來,他點了下頭打開了信。

『棘,你是自由的。

沒有任何東西應該束縛你。

所有的事應該完結了,不論是狗卷家,還是那見鬼的使命。

幸好你遇到了一個可以結束這件事的人。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他會替我好好地保護你吧。

我一直在等,等你母親回來的時候,再見的時候。

離別是痛苦的,但是我已經等夠了,你母親也等夠了,誰讓我很怕寂寞啊。

所以我要啟程了,我要去找你的母親。

原諒我的自私,對不起,棘。

要是那小子沒把殺生石解決,或是欺負你了,你放心,我已經詛咒了他一輩子。

所以,棘,大膽地向前走吧。

沒有任何東西會阻礙你了。

面對自己的真心,表達自己的真意。

以後會傷害他人的,說只有你的謊言了。

狗卷最後一任家主 你的父親 狗卷 凌 字』

棘看完之後意外地平靜,他看摺好了信收好在懷裡,坐到旁邊的乙骨沒看過去也不知道信上說了甚麼,他有些擔憂地看著棘就怕他想不通。

「我們一起起程去中央區的軍部吧?」乙骨問。

棘點頭表示讚同。

乙骨便站了起來再次向著棘伸出了手,心底卻十分緊張,怕棘臨時反悔。

但是棘看著乙骨的手,覺得自己不值得他人去愛,但是他大概是喜歡這個人,發生了這麼多事都沒有放開他的人。謝謝你在這裡,如果你之後還是喜歡我,那麼我想踏出那一步——面對自己的心,不再說謊,不再隱瞞,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任務,也是他該做的事。

棘伸出了手握著乙骨的手,乙骨馬上也握緊了棘搭上來的手。乙骨看著他們交疊的手,突然明白了。

這是那一天,那一個夢之後他想要做的事,就只是這樣簡單的事,卻讓人感動得快要哭出來。

——幾經辛苦才抓住了的未來,他永遠都不會再放開。

————————

軍方突然間就接二連三的收到讓人震驚的消息。

——一直籠罩在西區的不詳氣息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以及確認了狗卷家的最後一任家主死亡。

——狗卷家的末裔來到了軍方,並且要求加入。

乙骨帶著棘直接走到了一番隊的休息室,今天只有真希、熊貓和五条在,另外幾人都出任務了,乙骨一打開門,兩人就看了過來,然後再把目光投向乙骨身後的棘。

「憂太?那誰?」

真希坐在沙發上擦著她的長槍,她停下了動作,好奇地問。

「我的…朋友。五条先生呢?」

「悟剛剛出去了,說很快會回來,你回來了就等一等。」熊貓在另外一邊打著沙包回應。

棘看到那隻熊貓的時候有一瞬間震驚到所有情緒都忘掉了,不過乙骨很快就牽著他走了進去讓他坐下了在沙發的另一頭。

「你的朋友?」真希上下打量了一下棘,感覺狀態不太好,看來眼下不要問太多比較好,便沒再多說甚麼回去擦她的槍了。

乙骨卻誤會了真希的意思,以為真希是看到了他暫時見不得光的感情,連忙再說:「我們真的只是朋友,沒有其他甚麼了。」

真希聽到了反而挑起了眉,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事她真的第一次見,她「呵呵」了兩聲,以免自己被人不自覺的閃到了眼,她拿著槍就走到了另一旁去接著擦。

五条也在這時回來了,他一手甩著一條鎖匙一手拿著一疊文件,嘴裡哼著其他人沒聽過的小曲踢開了門,看到乙骨已經回來了還吹了一聲口哨,再看向乙骨旁邊的人——臉上有著他翻了幾百本文獻才找出了一個模糊記載的印記,「蛇目」。

「原來如此,確實是「蛇目」。你就是那個狗卷家的末裔了吧?」五条再次吹了一個口哨。

「是的。」

「鮭魚。」

乙骨和棘同時回應,兩人愣了一下互看了一眼,又別開臉來看著五条。

「喔喔,既然會用意義不明的單字即是代表你的力量不弱,這樣的話進來我們隊可以說是很穩了,這是房匙,憂太帶人去喔。另外這是文件,拿去。這個不用急,過幾天給我也行。」

「好的。」乙骨站了起來替棘接過了兩樣東西。

「那你們好好地休息——啊,對了對了你父親的事,因為我們前幾天監測到西區那股強大的咒力沒有了,加上你父親的咒力、生命活動也完全監測不到。但是礙於跟你們的協議還沒有派人去查,如果你許可的話我們會派人進去查證喔。」

乙骨這也是剛剛才聽到,這些可能是因為歸於機密事項所以他也沒聽過,他用不認同的目光看著五条,如果他知道,就早一點點跟他說啊。

棘沉默了一會就點了頭。

「謝謝你的配合,雖然說這個也有點那個,節哀啊。」五条擺了擺手,又用腳踢開了門走了,看來是要忙西區的事了。

「抱歉,雖然是那個樣子,但是五条先生也不是有惡意的。」乙骨差點就想衝上去跟五条拼了,怎麼就說話說成那個樣子的呢,不能好好地體會一下別人的心情嗎!

「……明太子。」

乙骨聽不出來這個是「我沒有在意」還是「五条真的很差勁」,他甩了甩手上的鎖匙,說:「我先帶你去房間和熟識一下這裡,日後也經常需要在中央區走動,等等我帶你走一遍。」

棘點了點頭,乙骨便站了起來很自然地拉著棘的手把人帶走了。

剩下的兩個人沉默了一會,打破沉默的是熊貓。牠停下了打拳的動作看著門口的方向,很肯定地說:「那絕對不是朋友吧?」

「肯定不是,不過看樣子憂太還沒得手,不過也不遠了吧。」真希擦好了槍,站起來揮了幾下,自覺滿意地點點頭。

「……這個隊到底是要產生多少對情侶啊,煩不煩。」真希嘆了一口氣,再次揮舞起她手上的槍。

「你有臉說其他人嗎?」熊貓看了一眼真希。

「哈?」真希完全不明白熊貓在說甚麼,一個轉身揮刀,差點就把熊貓在打的沙包割了一個口出來。

熊貓連忙抱著牠的沙包,表示不跟她說話了。

——————

一年後。

「報告,這裡是黑鷹一號,目視發現一級咒靈出現,估算實力在一般一級以上,目標在觀測地點向西約五百米距離,由體形推算是攻擊力優先的類型,有巨大的雙鐮,指揮塔,收到請指示。」

潛伏在拐角後的人穿著一身的軍裝,對著手上的無線通訊器壓低聲線說話,他手上的無線電幾乎是馬上就傳來了回應。

「指揮塔收到,一番隊已派人前往現場,預算0010後到達,請你在一番隊隊員到達前持續觀測,及在友軍抵達後盡速撤退,黑鷹一號,收到請確認。」

「黑鷹一號了解。」

軍人想著到底今天他會遇到是一番隊的誰,現在的組合幾乎都定形了,每次聽就都是那幾個:「虎杖和野薔薇」、「虎杖和伏黑」、「伏黑和真希」、「真希和狗卷」、「狗卷和熊貓」還有的是對付特強的組合時才會出現的「乙骨和狗卷」或是「五条」,不論是哪一對,都是讓人興奮啊。

不詰有時有些組合要小心,單身人士會受到友方攻擊,例如「虎杖和伏黑」、「野薔薇和真希」、「乙骨和狗卷」這幾對,他們本人亳不自己,但是旁觀的人恨不得把眼睛挖出來。

這時軍人頭上掠過了兩個人影,那兩人也馬上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其中一人本就攪著另一個人,那人凝了在半空之後就一同落到了他面前。

軍人面無表情地想,他今天是抽了下下簽,一來說要閃瞎他是不是。

「你是觀測人員嗎?」乙骨放開了狗卷,狗卷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領,確保臉上的紋樣都有好好地擋到。

「是的。」軍人冷冷地回應道。

「那這裡交給我們,你可以回去了。」乙骨對著軍人點點頭。

軍人敬了個軍禮,正打算走的時候卻又被接下來的一幕給刺激到——乙骨拉開了狗卷的領子,摸了一圈狗卷的脖子。

軍人雖然知道他們剛剛可能由另一個戰場過來,狗卷術師的力量十分強大,但是反動也十分大,乙骨時不時就會替狗卷治一治。

但是治還治,氣氛不要冒出才粉色泡泡來好嗎?

軍人臉無表情地再敬了一個禮,決定不再留多半秒,馬上脫離了戰場。

「……木魚花,明太子。」大概是察覺出了剛剛的軍人的內心活動,狗卷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提醒一下乙骨別在他人面前亂來。

「欸?我做了甚麼嗎?」

「吞拿吞拿。」

「沒有啊,我不過是替你治療了,都沒有做些過份的事。」

「……」深知乙骨的過份的事是甚麼的狗卷沉默了起來。

上次他跟乙骨一起拿了個休假,走出街去時有一些眼尖的人認出他是以前在西區的「棘」,結果乙骨直接繃斷了神經,幾下把人打發了之後就把他壓在牆上親了好幾口——雖然是他自己答覆了跟乙骨交住,但是這個人的神經線真的不好撩撥,玩過火了就慘了。

說到底乙骨也只是想宣示主權,一想到還有人會悄悄的幻想著「棘」的時候他就特別煩躁。

棘可不知道乙骨的想法,正巧這時無線電又響了起來,他們今天的任務時間還沒完,他們便收拾心情準備開打。

乙骨一邊想著要不要送點再顯眼一點的東西,例如是指環之類的,這樣至少別人一看都知道棘已經有正式的對像了,一邊拔出他的刀散發出了可怕的殺氣。

「先解決掉這隻咒靈吧!」

「鮭魚!」

—————完—————

後面是一點跟劇情無關的小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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