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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匿

[db:作者] 2025-08-01 21:25 5hhhhh 5250 ℃

06.

空調的渦輪轉動著發出「嗡嗡」的聲響,病房已經被打掃過,傾倒的物品和傢俱都盡數歸位。

狗卷棘被重新注射了鎮定劑,與剛才拼命掙扎的猙獰模樣截然不同,他現在牽著伏黑惠的手,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酣睡,像個精緻又乖巧的人偶。

伏黑知道狗卷前輩長得好看,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

五、六年的時間,歲月並沒有在狗卷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他好像是天生的寵兒,擁有一張惹人羡慕的娃娃臉,就連釘崎也無數次在群組裏感嘆狗卷前輩的逆生長。

「臉蛋小,皮膚好,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選取自釘崎原話。

這些年間,伏黑通過他們聚會的照片,或是前輩在朋友圈裏發表的近況,一點點地拼湊出狗卷前輩的生活點滴。

樓下新開張的餐廳、油管上關注的新主播、有關任務地點的見聞……

聊天群組裏自動下載的聚會合照他一張也沒刪,他保存了狗卷前輩發出來的風景照,保存了前輩畫的畫,待有空的時候就去這些地點旅行。伏黑閱讀了前輩的每一條動態,他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似乎真的陪著狗卷棘度過了每一天。

暗戀是一個人的舞臺,沒有華麗的開場,沒有轟烈的謝幕。這場獨角戲註定沒有結果。

大型的醫療器材被撤至一旁,伏黑惠拉了張椅子坐在床邊,他牽著狗卷前輩的左手,獨佔了距離前輩心臟最近的位置。

明明狗卷前輩的正牌男友在看著,伏黑卻在竊喜。一直以來小心翼翼地隱藏的情感破土而出,頃刻間長成參天大樹,扭曲為陰暗的佔有欲。

既然我是你的止痛劑,狗卷前輩可不可以只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狗卷前輩,我是你的藥,你離不開我了。

「伏黑君會覺得我很可笑嗎?」乙骨憂太打破沉默,喚回學弟的意識。他低著頭,額前的劉海擋住了眼,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沒有這樣想。」伏黑頓了頓,他不敢抬頭看乙骨,他怕自己的心思會暴露無遺。

哪怕低著頭,伏黑也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咒力在翻湧,壓力正朝他襲來。伏黑不敢鬆懈,他仔細地斟酌用字,試圖安撫前輩的情緒:「信賴並不等同愛,乙骨前輩。」

可信賴本身就是建築於情感之上。

「也是呢,信賴和愛確實不能劃上等號。」乙骨儘可能地想讓氣氛變得輕鬆起來,但伏黑知道前輩在苦笑。

乙骨前輩和狗卷前輩都是溫柔的人,他不能乘虛而入。

伏黑想。

既然幾年前就決定要壓制自己的感情,現在又何必舊事重提。

伏黑凝視他與狗卷交握的手,掌心的溫度點燃了他沉寂的情感。於胃裏沉睡的蝴蝶甦醒過來,帶著伏黑年少時熾熱的愛,翻騰飛舞。

可現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他的面前。

那份不純粹的情感正在引誘他,魔鬼在伏黑的耳邊低語,瞄準他心底防線的蟻穴,發起攻擊:你不要再站在狗卷前輩的身後,只是凝望他的背影了。

你可以擁有更多。

伏黑惠,你要再自私一點,告訴他你的心意,讓他知道你在背地裏愛了他很多年。

惡魔的呢喃在耳邊迴響,無形的利爪攀上他的頸項,誘惑他墜入深淵:選擇權在狗卷前輩的手上,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

07.

「狗卷前輩,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嗎?真的不用留院觀察嗎?」伏黑站在床邊擔憂地問道。

「鮭魚。」狗卷坐在床上,他彎著眉朝學弟拍拍胸口,示意自己身體健康,沒病沒痛。他從旁邊的行李袋裏翻出自己的衣服,轉過身背對伏黑脫下病號服。

伏黑留意到前輩的左手臂彎處有一道蜿蜒的淺紅色疤痕,那是當年涉谷大戰以後,斷肢重生而留下的接駁傷痕。

當年的場面歷歷在目:纏繞斷臂的符咒沾滿了鮮血,狗卷前輩卻皺著眉一聲不吭,他還努力地擠出一個微笑,示意他們別擔心。

狗卷前輩比任何人都要溫柔,他拼了命地保護其他人,把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哪怕遍體鱗傷亦毫無怨言。

伏黑從記憶中回神,他自然地接過前輩剛換下來的病號服,有條不紊地將衣服摺疊整齊。

「還會覺得痛嗎?」伏黑突然開口。

狗卷換好衣服轉回來,發現後輩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臂上。他是個心思縝密的人,很容易就能理解到後輩的意思。

「木魚花。」溫柔的前輩從來不會讓他擔心,狗卷只是笑著,讓伏黑不要在意。

伏黑抿著唇沒說話,這時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各項檢查的數據都合格,你們可以把人領回去了。」硝子領著剛辦完出院手續的乙骨進來,她拐了個彎坐在旁邊會客的沙發上,托著腮打了個哈欠。

「鮭魚。」在場中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是狗卷,他被困在醫院一個多星期,早就待厭煩了,巴不得立刻離開。

「要提醒你的事情只有一樣,不能離開伏黑超過三個小時。」硝子補充道,「這是觀察得來的數據,你千萬別質疑我。」

硝子說的也不無道理,依照狗卷的性格,大概真的會做出不遵從醫囑的事情。

「木魚花!」狗卷反駁道,表示自己已經是個穩重的成年人了。

硝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會監督棘的。」乙骨及時地阻止了兩人幼稚的對視,他走到病床邊親吻戀人的唇瓣,然後幫他戴上口罩。

「金槍魚。」狗卷指了指臉上的口罩,舉起手機熒幕反射出口罩的圖案,他的眼睛瞪得渾圓,面露驚喜。

「是你之前説過想要的限定版,我昨天剛拿到的。」乙骨抬手揉了揉他的髮頂,收穫了男朋友熱情的擁抱。

「金槍魚蛋黃醬!」

伏黑半斂眼皮,低頭凝視鞋尖,儘量避免將視線投向身旁的兩位前輩。雖然知道他們關係親密,但現在親眼目睹才覺得心臟揪緊得難受。

所以我才想方設法地避免跟他們見面啊。

伏黑抿緊了下唇,強迫自己忽視身邊的聲響。可愈是強調,愈是在意。他臉上不顯,心底卻妒忌得發狂。

如果感情得不到回應,就只能互相詛咒了吧?

08.

伏黑拎著行李入住兩位前輩的家,那是位處東京的小公寓,兩房一廳有開放式廚房。

兩位前輩在裝修的時候大概沒想到會有客人過來長住,索性將小房間的牆拆掉,擴大了客廳的面積,改成一房和一個長形客廳連廚房的設計。

「因為訂制的床還沒送過來,所以要麻煩伏黑君跟我們擠一擠了。」乙骨撓了撓後腦勺兒,不好意思地笑道。現在這情況,狗卷不能離學弟太遠,最理想的方法是在房間裏另添一張床,但念及單人床以後也沒有用武之地,年輕的特級索性量度好房間的尺寸,去傢俱店訂制一張大床。

「這邊才是,要打擾你們了。」伏黑從進門口開始就有點侷促,還因為同手同腳地走路而被狗卷前輩笑話。

「當作是自己的家就可以了。」乙骨領著他介紹屋子裏的陳設,幾乎是一眼就能看全的屋子,用色樸素但設計溫馨,露臺還放著幾盆鮮花,為忙碌的生活增添幾分活力。

「鮭魚。」狗卷從後輩的臉上看出了驚訝,主動地説起自己是屋子的總設計師,以求誇獎。

「很漂亮。」伏黑從容地點頭稱讚,能從中看出前輩的用心。

狗卷幫他放置好行李,準備跟學弟一起打遊戲。之前在醫院裏被限制玩手機的時間,可把他這個網癮人士憋壞了,必須要大玩特玩才行。

「抱歉伏黑君,可以幫忙去買點食材回來嗎?」乙骨出言打斷了兩人的計畫,他打開冰箱,裏面除了幾瓶飲料以外,甚麼都沒有,「樓下左拐就有超市,買你喜歡吃的就可以了。」

「生筋子。」狗卷提出要一起去,免得伏黑迷路。

「棘忘記家入老師的叮囑了嗎?這幾天儘量不要在外面走動。」乙骨搬出老師的名稱後,狗卷就啞聲了,他鼓著腮為自己被下達了禁足令而生悶氣:「高菜。」

「我還要處理湯料,所以要麻煩你了伏黑君。」乙骨記得準備熬湯的材料,卻忘記家裏沒有食材,但又實在走不開,他雙手合十為自己的粗心而感到抱歉,拜託學弟走一趟。

「不麻煩,那我出門了。」伏黑拎著前輩遞過來的信用卡、環保袋和鑰匙,回憶剛才過來的時候,確實望見了一家大型超市,非常適合進行採購。

「可能要多買兩天的食材,等棘可以出門後,我們再請你吃頓豐富的。」前輩特意咬重了「我們」這個詞的發音,伏黑聽到後眉頭一皺,仿佛他們之間隔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乙骨將人送到門口,笑道,「路上小心,伏黑君。」

09.

伏黑挽著四、五袋食材,艱難地從衣袋裏摸出鑰匙。原本沒想買這麼多的,但念及狗卷前輩可能需要零食,或者水果打發時間,故此看見適合的就往購物車裏放。等他回過神來,購物車裏已經堆積如山,他還收穫了店員熱情的招待,並被詢問是否需要送貨服務。

「我回來了。」伏黑在玄關處換上拖鞋,將鑰匙放在鞋櫃上的盒子裏。他提著塑料袋走進屋裏,卻見客廳內空無一人,前輩們不知去向。

壓抑著的喘息斷斷續續地傳入鼓膜,伏黑放下手上的物品,循著聲音走到房門前。他透過狹窄的門縫,窺見房間裏正在發生一切。

狗卷前輩背對著他露出光裸的背,一雙漂亮的蝴蝶骨在顫動著,他白皙的皮膚染上了緋色,如熟透了的蜜桃,誘人採摘。

「別擔心棘,我有將門關好。」乙骨壓低了聲線,他在愛人的頸項烙下印記,然後抬眸與門外的後輩對視,並露出了嘲弄的神情。他如同盤踞在洞窟守衛寶藏的飛龍,不允許他人踏前一步,或指染半分。

乙骨伸手捂住狗卷的雙耳,輕抬下巴示意學弟將門關上。

伏黑咬緊了後槽牙的軟肉,面對前輩的挑釁只覺火氣騰升。他的心裏五味雜陳,前輩黝黑的瞳孔裏包含了太多的敵意,眼前這出更像是高調地宣告狗卷前輩是他的所有物,警告自己要循規蹈矩,不要越界。

伏黑被氣笑了,他忍著想踹門的衝動,在乙骨的注視下掩上房門,坐在沙發上抓了抓額前的碎髮,理清前因後果。

難怪乙骨前輩要將他支開。

乙骨對他的敵意必然有跡可循,伏黑從未對別人透露過對狗卷前輩的愛慕,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本人在甚麼時候露出了馬腳,讓乙骨前輩知曉他的心思,並策劃了今天這出。

到底是甚麼時候暴露的?

伏黑百思不得其解。

10.

「歡迎回來,伏黑君。」乙骨抱著弄髒的床單和被套從房間裏出來。他反手帶上門,不想讓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影響到裏面熟睡的人。

伏黑站在電磁爐前,鍋裏的湯水正咕咚咕咚地沸騰,他添了一小勺鹽粒,嘗過味道以後,重新蓋好鍋蓋,並且關閉電源。

「我回來了。」伏黑的語氣生硬,任誰剛進門就收到這樣的一份「大禮」,多少都會有點尷尬。他用眼角的餘光瞥見前輩正蹲下來操作洗衣機。

伏黑轉過身來,俯見乙骨佈滿抓痕的背部,頓時百感交集。

「乙骨前輩,」伏黑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以平靜的語氣委婉地說道,「家裏有客人的情況下,可以稍微注意點嗎?」

「啊……這個呢,」隨著洗衣機的啟動,乙骨仰起頭來朝後輩眯眼笑道,一語雙關,「我是故意的。」

明明只要他願意,運用反轉術式就能消除所有的痕跡。乙骨偏要在學弟的眼前晃悠一圈,露出炫耀的笑容。

這讓伏黑在一瞬間起了要揍對方的心思,但還是忍住了:「你是小學生嗎?」

「這樣說也太過分了,我好歹也是學長呢!」

家裏有兩個衣櫃,一個在廳,一個在房。乙骨慢條斯理地走近露臺旁邊的衣櫃,翻出一件恤衫套上,遮蓋身上的痕跡。

乙骨走進廚房穿上圍裙,洗淨手以後開始處理食材,「今晚上吃壽喜鍋可以嗎?家裏剛好還有烏冬。」

「我都可以。」寄人籬下,伏黑自知沒有太多的選擇權。尤其是見了乙骨前輩的另一面,心中謙和有禮的學長形象完全顛覆。不,也不對,當年涉谷一役就知道這個男人有多腹黑,演技爆棚足以騙過所有人。

「乙骨前輩是甚麼時候發現的?」伏黑突然開口,即便沒有指明,乙骨也清楚學弟説的是甚麼話題。

「有一句話是怎麼説來著?」乙骨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仔細地回想,「就算捂著嘴巴,愛意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伏黑低頭揀選手上的青菜,沒有回話。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眼神會那般熾熱,他自認把情緒和愛意都藏得很好,根本毫無破綻。

「我想了很多,為甚麼棘的藥不是我。論感情、論默契,我不可能會輸給你。」乙骨翻出壽喜鍋的湯包進行加熱,主動談及避諱了一個星期的話題,「我很妒忌你。」

「彼此彼此。」伏黑一邊回應,一邊在心裏較量:我和狗卷前輩認識的時間更長,這點我贏了。

親眼看著戀人去牽別人的手,要說不在意那肯定是騙人的。乙骨當時花了幾秒來消化這個事實,努力地勸說自己要冷靜,卻是徒勞無功。光是看著棘和學弟交握的手,他就嫉妒得發狂,但更多的惱火是源於自身的無力,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段軟弱的日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甚麼都阻止不了,甚麼都改變不了。

「我會想,」乙骨沉吟了半晌:「他是不是不需要我了呢?」

「現在可以依靠牽手緩解痛楚,」伏黑將摘好的蔬菜丟進盤裏清洗,儘量以客觀的角度分析,「但如果出現抗藥性呢?擁抱、親吻,甚至需要更多的接觸。這些都是不可控的。」

「我會努力的,為了讓狗卷前輩喜歡我。」伏黑輔以主觀的情感,得出結論。

乙骨從學弟的話裏聽出了弦外之音:棘需要的人是他,不論是現在,還是未來。

真是漂亮的反擊啊。

乙骨暗自慨歎道,後輩靜待還擊的時機,毫不留情地直刺他的死穴。

「但我不會放手的,我會把棘綁在身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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