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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争权柄宾主各怀盘算 嗜元精妖孽盎盂相敲(3月12日更新,本章完),3

[db:作者] 2025-08-01 21:26 5hhhhh 3810 ℃

逃,能逃到哪里去?不若虚与委蛇,万一黄泉大人心怀宽广,愿意令我也知道这个秘密呢?

对仙母的畏惧压倒被灭口的惧怕,白骨菩萨色蕴由此还是选择领人交差,然而方从名曰寒泉的锁桥上下来、稍歇玉趾,她就远远望到黄泉桥那端的大门缓缓开启,似有人等欲出,十多年前就卖命投靠的色蕴回想往事,对青碧袴褶的狄娅道:“小妮子,你有眼福咯~是黄泉府上的手下得胜归来,班师振旅了,待会儿奏唱恺歌,可谓一桩盛事!”

黄泉仙母谋事机密,不欲在俗世中显露神通,为葫芦郎君们探知,坏了大计,故而遇到不臣妖孽,往往派出提点过修为的部下讨伐,而非躬身杀掠,三十年来业已诛擒大妖十余人、妖君四位,每次凯旋,必要显露威仪,自黄泉桥上经行,于八门之中的南面左门“生门”归城,为其余臣子所知,一路大张旗鼓,而仙母亦会在城中高台上壮其军势、检阅姿容,最后在碧落殿中评议诸将功过,随后大飨将士,令奴隶仆臣奏乐起舞、颁布法宝功法赏赐。

至于南面城墙的右门“死门”乃是出征之门,倒也不为忌讳,象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连携得胜归来的“生门”,便是寓意“以死的勇气为生而战”。

“这些偷师凡人的礼乐制度多是仙母与湘北玉面狐遥为书信时所制定,总以身为妲己后裔、世代为妖邪师表为由不服王化,那骚蹄子自己被黑寡妇威逼入朝时,定然想不到这些琐碎规矩会加之到自己身上,也不知仙母怎么想的,竟然委任这个贱人为府中的左宰执!”

白骨菩萨不齿玉面狐的首鼠两端,仙母初临、不显威势时臧否优劣,稍露实力就书信交好、建言献策,等府邸林立此间,又奇货可居,不肯轻易拜服,唯恐地位陡降,真等到黑寡妇为纳投名状,兴师讨伐,却纳头便拜,以身谢罪,还将此前的“误会得罪”归于依附于九尾狐氏族的狸族,一副为小人所误的模样摇尾乞怜,妄图祸水东引,等位居左宰执后,先前遣散到各地避祸的族人又大多回归,为抢一官半职撕破脸皮。

“简直丑莫大焉~和墨子编排孔老二困于陈蔡之间的那个故事竟能如此相像?呵呵~这些学着人类制度的骚狐狸们之前还说‘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眼下和她们有仇的黑寡妇应是自东瀛设伏擒红娃归来,本座倒要看看这帮娘皮的脸色。”

黄泉府中派别驳杂,不过最明显能分辨的便是地域,像西域的白骨菩萨,东瀛的黑寡妇,皆是本土派眼中的“戎狄蛮夷”,一个西戎,一个东夷,再加上南海那只母章鱼墨华可谓“南蛮”,至于“狄”——色蕴这边不就有一位全名“曼陀狄娅”的螳螂精吗,拉丁语为Mantodea~

狄娅的本体乃是薄翅螳螂,后世别名欧洲螳螂,由丝路进入中国,机缘巧合成精,于灵昧一途上先天受损,故而只会说四个字的句子,两年前被三娃所拘,押入天牢,在那死地又得了造化,修为大进,在白骨菩萨奉命解救中侥幸脱逃,特来还恩。

如此说来,就缺一位中神通了❤

压下心思的色蕴和狄娅遥望远处旌旗大作,高牙大纛,旗号“神乐”,便知那位黑寡妇竟是首位入城的部旅,不禁琢磨:“看来前些日子府上中土派对我等外宾派流言攻击,令仙母不甚满意,想要通过抬这位黑将军,来敲打一下这些怠惰的旧部,令她们不要躺在功劳簿上混日子、只知在我们背后嚼舌根。”

神乐幸子率领一干东瀛妇女和半妖成方阵而走,她本人身套墨黑色的皮衣战甲,裙甲覆盖大腿上沿,内里的丝袜以吊带勾勒,乌黑的马刺长靴外胫甲扎起,干练非常,紧致的束腰上托双乳,火热的乳沟在两只饴糖般甜腻的奶团间夹得只剩一条缝隙,配上腰间那只以骷髅为鞭格的九节鞭,充分诠释了何为糖和鞭子的调教艺术。

半妖和凡俗女子经过妩媚化妆,各个显得姿容靓丽、花枝招展,各色款式的和服颜色交错,步履间仿若乱花颤动,可是这些东瀛女子不知古礼,方阵走得不甚齐整,甚至有些女郎公然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城墙上的小妖礼官们在玉牍上悄悄记录,试图事后禀告于礼襟,攻讦这些东夷女子的行为失措。

按玉面狐献上的古代妖圣记录,黄泉府改制如下,黄泉仙母下设立三位天柱:宰执、元帅、督导。天柱下立有六位地基:礼襟、冠军、刽首、匠师、书记和牲犒。三柱六基合为九尊目,但未必是九人,职有左右之分。宰执统领六位地基,元帅平时空置,战时为三军主将,督导则负责监察群妖。礼襟负责礼仪,冠军操练小妖,刽首执掌司狱,匠师打造法宝,书记主管赏罚,牲犒则管辖府上财政贸易。

“黄泉军既克敌,赖仙母加赐法宝洪恩,戮善校尉神乐幸子幸不辱命,督军美惠建言献策,俘葫芦郎君之首,献予仙母,告捷于诸位尊目,请行班师振旅之礼。”

“允之。”

验证符节后的黑寡妇稽首三拜,得到了礼官传达黄泉仙子的旨意,城门顿开。方阵之后,戏肉来临,那草草被女妖们套上赤褂红绔的大娃神情羞辱震恐地戴着脚链,在身后百合子与黛姬的踢踹中前行,而他心心念念的美惠大姐姐则于他身前六七步,三人均手执和其颈部项圈相连的绳索,合力牵引其在方阵后行动。

听闻黑寡妇背后的主使竟然是西王母的宿敌黄泉仙子,本能想要大声嚷嚷的大娃却受制于神乐幸子事先为他换上的口球,只能滴溜溜地留下口水,那镂空的朱红色球体塞得少年的小嘴满满当当,促使他的唾沫经过胸口淌过的他的肚皮——而那里因幸子的咒法封印而呈现出骇人的八脚蜘蛛纹路,像是为这小奴隶定下了归属印记。

健气少年在楼船调教后一身竑结肌肉恢复了些精壮意味,自诩不食妖粟的他在黛姬小妇人的温柔暧昧眼神里逐渐食用起了黑寡妇提供给他的饭食。在敬献仪式前的数日内,未亡人并未命令那些粗鄙的瀛洲妇女对红娃子淫辱,每每食髓知味的他露出憋屈的神情,在舱底牢笼和沿途铁笼里,都是这位失去丈夫的小妈子不吝辛苦,环扣着大娃的茎底,为他抚慰难受的棒身,在不流出精元的前提下令他泄出稍许先走汁,抒发欲望。

凄冷的石板路没让常年赤足履地的仙童感受到不适,然而这些东瀛妖女的另一大险恶用意在这时又显露无余,身上这套服饰只是他神仙法衣的仿制品,赤色的小褂子在百合子凶恶的鞭打下残破无余,断裂成条絮,让葫芦郎君之首的精健体魄暴露在黄泉宫城墙上的小妖眼里,露出了不怀好意的低笑。如非礼官在旁,这些小妮子定要没品地议论其大娃的长短粗细和这身色气强壮的身体将自己压在身下的欢愉。

手提散鞭的恶毒萝莉狠狠地在大娃因挨鞭行走稍慢后踢了下他的腰间,威胁道:“你不是很能吗?大哥哥❤怎么这会儿都走不动路了呀,我的小大人?哦,对了,你们中国人投降按照古礼啊,讲究一个肉袒牵羊~”

说着,这较红娃子矮一个头的半妖幼女就身着高叉墨色皮衣,从身后拖曳的运送队伍中抱来一只小羊羔,凶暴地捶了一下小羊的屁股,令它快步跑向大娃,然后继续她的毒舌讽刺:“喏~羊来了❤可是,万一禁欲多时的你看那羊屁股太诱人,忍不住贴上去,那也太难看了~还是让你好好地回味一下被抓的教训吧……黛姬姐姐给你屁屁涂油时,溶了不少盐巴进去的哟❤”

“咩咩!”

毛发柔顺的小羊羔四只小脚蹦蹦跳跳,欣然贴上了大娃的腰后,红润潮湿的小舌头竟然毫不犹豫地伸向大娃的粪门,多日被妖女们限制饮食的它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进食的对象,自然拼命地凑向葫芦郎君的菊穴,希望能够舔舐那里溶有盐巴的膏油。

“哎哟!……别!”

嘴巴被口球塞住的大娃赤着上身,挂着布条的脊背在百合子酱的散鞭下红痕交错,可终究不及被一头稚弱畜生舔弄肛门来得耻辱,而更让仙童揪心的是,在群妖的窃笑之中,如非禁言待遇,那种菊穴遭受潮润舌头进出的快慰简直要让他不知羞耻地呻吟叫嚷起来。

“啊!我的身体怎么变得!嗯啊!这么淫荡了!不要舔了!”

经过城门,莅临城内的中央大街时,恶之花的女儿还猛地抽动绳索牵动男孩脖颈上的项圈,让本就心神不宁,被迫快步前行的大娃跌了一个跟头,更糟糕的是,那头小羊总算逮到机会,两蹄踩住大娃的后腰,将它的小嘴全然覆盖在仙童的两瓣肉臀中间,朝直肠深处发起重重一击!

“不能射出来啊!”

“这就是葫芦郎君吗?也太逊了!”

“真地是他,那年我追随金蛇妖姬,决计错不了!”

“呵呵~那你们金蛇和青蛇两位妖君也太弱小了,居然收拾不了一个用菊花就能高潮的小废物❤”

“你说什么!”

妖孽们的互相争执令双膝跪在石板路上,后门为羊羔所辱的大娃血气愈发汹涌,这种遭受折辱反而更加兴奋的体质究竟从何而来已然不为他所知,唯一知道的是他不能久这么轻易泄出精元,无论是为了在世仙君的尊严,还是身前那位冷漠如常的大姐姐~

“哟~你这猪猡,还在指望美惠她垂青于你呐,真不知羞~”

舔了许久的小羊为百合子挥退,将靴尖垫于男孩两蛋之下的萝莉纠起绳索,半踢半拉地让男孩起身继续行走,冷然地喝骂道:“放心~等做了妖精们的精奴,你这大人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榨种了,呵呵~那滋味,足以解忧哟❤”

“美女杀人不用刀!斩将催敌全在腰!圈中猪彘夸大言,不胜瀛妻太风骚!”

粗鲁的打油诗当不上恺歌的典雅场合,城墙上的礼官以扇掩面,对这群来自岛国的恶客很是反感,只得先看着她们中的半妖恣意解开和服,用肚脐射出丝线,绕着颓然倒地的大娃行走,就像是放鞭炮般喜庆。不知过了多久,这些玩得尽兴的瀛洲娘们才你一手、我一脚地将葫芦郎君抬起来,朝着城内、沿着人头攒动的主干道得意洋洋地进发。

而她们之后的队列还送上了一些供奉给黄泉仙子的东瀛特产,除却银制餐具、名贵鱼脍外,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需要十余人搬运的扶桑木枝干和古朴大钟的碎片,从其表面残存字体分析,那字样类似于大篆“太一”。

暗藏枯荣真意的扶桑木得到礼官们的认可,而那大钟残片则更是酝酿着动人心魄的压抑感,但黑寡妇之后下一队伍也即将进入黄泉宫墙,她们也只得稍后再对照未亡人呈上的礼单和实物,暂且来观察朱儿和碧儿的队列较东夷如何,希望她们能有些长进吧。

“黄泉军亦得胜于中土,仰仗仙母周全计划,内侍朱儿、碧儿大获全胜,并凡俗女子投诚之义,捕葫芦郎君仲弟,今献予府上,告慰青金旧部,请行班师振旅之礼。”

“允之!”

礼官扬手批准丫鬟们的请求,只见台下的队伍较黑寡妇的方阵规模小上许多,不过是朱儿和碧儿在金笼囚车的左右垂手侍立,金笼经过术法琢磨,业已化为站笼刑具,使得焦躁的橙娃子只得笔直站在笼中,既不能坐,也不能靠,呆呆地双手握着笼子辐条,听闻了幕后魁首竟然是黄泉仙子,在西王母封赏时得知过葫芦七君与之过节的他万分惊诧。

这位修为深不可测,年代足以追溯到阐截相争的年代,更有传言称,西王母为斩落心魔、证得大道,早在洪荒年间就秘密积累负面情绪、勾勒独断人格,而今诸仙不出、天庭隐世,还有谁人能够制服得了他呢?

可惜这俊俏小郎君周身不着寸缕、嘴巴里亦塞着林娘子、粉藤等女为他准备的臭袜子,让他在进入黄泉宫内的拘押、拷问、调教的三合一居所前可以在自身那又黑又臭的鸡儿里积攒粒粒可数的精元。

“你瞧!是二娃呢!”

“呼呼呼,不是很机灵的小伙子吗?怎么嘴巴里塞着女人家的脏袜子,傻不愣登的!”

“嚒~听姐妹们传言,他可是赢了朱儿和碧儿,被凡人们慢慢磨蚀了心智,再落网的哟❤”

“这就叫二郎妙计安天下,赔了脑子又折兵!”

“那么,那些骚得他不要不要的凡人女郎呢?怎么两位丫鬟身边瞧不见?”

除了林娘子还留在锦华楼,替金华公主料理俗务,李淑婉借修炼的名头业已提前入城,在一处修炼静室中学习黄泉交给她的修真秘术,而身体有异的粉藤则在医师们的帮助下,检查困扰她数年的不治之症,反正黄泉宫中亦有诸多凡人隶臣奔走做活,她们虽贵为上宾,倒也并不显眼出挑,故而不为普通妖众所知。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我心则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朱碧两女选用了诗经中的《出车》一词作为两人的恺歌,更直白地说,此歌为目前使用小荷肉体的碧儿所挑选,而她的笨蛋姐姐只需负责在她轻敲水晶音盒时即兴漫舞就行了,至于她本人则放下音盒,由身后的侍女送上一只秦琵琶,简约拨弦,用情弹奏,由此抒发诗经小雅的古典之美,若说那些粗鄙的东瀛女郎们唱得打油诗是下里巴人才听的东西,那久受教诲的猫类精魄就充分运用所学,将这场凯旋仪式的氛围恢复到正道之上,可谓阳春白雪。

赋诗言志,重在未尽之意,“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蘩祁祁。执讯获丑,薄言还归。赫赫南仲,玁狁于夷。”不但在奏曲部分尊仙母为君子,极尽恳切尊重,又与西往长安翻盘的故事贴合,还在那未道明的下半部分,于冬日寄托了对于来年春天的期盼,表达了想要全驱玁狁的念头,不但可以指代“葫芦郎君”,那西戎玁狁,亦是她们本土派对外宾派的影射蔑称。

“不愧是腹黑的碧儿妹妹!文化人损人就该这样!”

精神胜利的礼官瞧了瞧蔫了精气神的二娃,又听到身后传来已经进城、大呼小叫的黑寡妇队伍,心中冷笑一下,于自己的板牍上给两位侍女打下高分,但今日的阅兵仪式尚不算完,因为还有一只北伐队伍将要入城,而她们讨伐的对象则是拒不服从仙母指示的白罴君和金鹏王,其中金鹏王横行辽东、穿梭卢龙塞左右、身负大鹏鸟血脉,而白罴君曾降于仙母,尔后却不服管制,以采阴补阳法凌辱强奸多位府上妖女后逃遁。

为首的妖将穿着绛紫山文甲,甲片互相枝杈咬错成甲,制造精巧划一,不需一个甲钉,不用一缕丝线,来客面容棱角突出,虽为巾帼女将,但英气逼人、不让须眉,她身侧的掌旗官举着主将的蛇蝎峨纛,旗号“紫蜇”,其人忠贞敦厚,一双明目直视前方外,娇躯掩盖在乌锤甲内,暂且不知本源。

此时两人身后的妖军编制不似战时,以唐制统御,而是每伙领五位什长,两伙并为百人方阵,由百将统领。一个个女兵风姿飒爽,不涂脂粉,皆愿仿照木兰故事,踉锵腰鞬、甲系裙钗。

高大材官身服整齐划一的墨赭窄袖紧衣,挽着强弓劲弩、背挎箭筒;身材较为矮小的小妖们手执高大长戟,兵锋亮眼、军容肃正;化形期身形适中的妖怪则一手执刀、一手持盾,蒙铁彭排,百炼横刀;除却刀牌手,后续又有矛楯、戟橹等方阵,甚至不乏骑着异兽的骑兵队伍。

正是:红罗帕兮锦缠头,军威如岳莫敢语。侧身捷如飞鸟轻,嗔目勇如独鹘举。

“拜谢仙母练军养士十年,北伐军奉诏讨逆,白罴君和金鹏王均已授首伏诛,三千娘子尽为虎贲,请为母上行振旅恺歌之礼,尔后献俘斩馘,慰藉遇难姊妹。”

“允之。”

礼官们相顾而视,由一位化形不完全的玉发狐狸小步快跑至城中,请示左宰执,终于得到迟来答复,也算是今天三支队伍之中少有明白礼节的军旅了。

“月黑雁飞高,伪王夜遁逃,宜将追穷寇,大雪满弓刀。”

这首五言诗化用了卢纶的《塞下曲》,但也正合绀鸩将军这两年的使命,她追亡逐北,先荡平燕云地带的不臣贼寇,再诛白罴君于辽东,最终追杀金鹏王于塞外草原,北至丁零北海一线,先后转战上万里、深入不毛,终于建下不世功勋。相比之下,那戮善校尉神乐幸子有心算无心,设计暗算了大力红娃,实在武德不行,不过阴谋害良之辈,纵立大功岂能和连斩两位妖君的紫蜇相提并论?

她乃金蛇与蝎姬问魔求子留下的孽种,在葫芦郎君们降服她的磨镜“父母”后出于仁慈放走,却不想投入到黄泉仙母帐下,利用父母残留的内丹残渣和仙母赐下的功法于四十年内修炼至妖君境界,即使放至洪荒时期,亦是不世出的修炼奇才,更领会了《九天玄女治心消孽真经》中的治军法门,融汇凡人经书《尉缭子》、《吴子》、《孙武兵法》、《唐李问对》等兵书名篇,实为妖中卫霍。

“如此威风,确实有往日妖乱大地的风采了,想当年伏羲女娲等僚造孽,为部族私利,捏土成人,率性奴役,为其打开灵昧之道,借此攻伐其余妖圣,代代人皇筚路蓝缕,开拓洪荒,最终翻身做主,夺取气运大道,筑龙脉,引星象,连诀山河日月,兴旺佛道,引为臂助,叫羸弱凡俗光靠血煞之气便能逼退远强于自己的妖类。”

白骨菩萨瞧了这等强悍军队,也不由慨叹,于心中默默讲古,而身畔的狄娅心思单纯,只觉这等对手不用来试剑,着实可惜,好在战意飙升的她最末还是耐住性子,继续观礼。

九个妖兵方阵后,隶属于紫蜇的青金旧部们或有伤残,为其私从,押着一串儿熊罴、花豹、大鹏等精怪俘虏,而在残忍榨精中仍能维持人形的其余妖物,则残酷地凭借穿入血肉的锁链禁锢住琵琶骨,禁制钉入躯壳,在数个月的残暴拷问下,两位妖君的徒子徒孙们战栗不止,不知自己为一时之快奸淫的小妖们竟有如此酷烈的妖女军旅撑腰,痿掉的小卵子在裆下连连颤抖,保留神智的仅有数位哀嚎着不想去死,愿意以戴罪之身投入仙母门下,求饶不止。

可惜,依照口含天宪的黄泉指示,这些公然反叛的妖类不会得到任何怜悯和反正机会,一个个被踢倒腘窝,被迫跪在楼上观礼的女妖们面前,身形在巍峨雄壮的黄泉宫前渺小如蝼蚁,紫蜇手持出征前黄泉授予自己的白旄黄钺,执此法器、身配虎符,代主刑罚,高高扬起金光灿烂的骇人武器,逐个挥下,对于泼洒在铠甲上的血污毫不在意。战场上的女修罗仿若血色玫瑰,俏丽绽放于寒冬深穴。

若非礼官还在城墙上巡视,生性霸烈的她甚至想一尝嘴边血沫滋味,鲜红的断口白骨茬子吐出,喷泉般喷涌的血流终于在血压降下后归于平静,汇集在紫蜇高筒战靴之下,没过整个靴底,在血泊中行走的代行者神情肃穆,将黄钺交还给金蛇妖姬的肱股旧人扑翼儿保管。昔日飞扬跳脱、拷打葫芦郎君义母的蝙蝠小将经历多年风霜,单眼独目,气质也不比坐在床上朝二娃隔空敬礼挑逗时那般轻佻浪荡,这位独眼龙反而是欣慰地瞧着自家少主长成,稳重退下,默然不语。

旋即,身负蛇蝎双重血统的紫蜇郎君朝狐妖礼官颔首致意,又在入城前稽首三拜,博得了礼官们的青睐:恺歌质朴不文,但气势充沛,较黑寡妇尤胜;献俘斩馘,承殷商旧制,令这些自认妲己后人的遗老遗少很是受用;立下功勋,仍旧守得臣子底线,不居功自傲,颇得中庸之意。

“不知和那位‘莲花三太子’比起,谁更有儒将风范?”

于东瀛任务后早早回归的莲生是一位不党之臣,卸下指挥权后,只负责操练近来入府的小妖们,并未来蹭黑寡妇今日班师回朝的功劳,姿仪得体,深明进退,被各个互相抵触的派系认为是将军典范。这位莲花妖精儿资历阀阅较黑寡妇、紫蜇深厚,但从不争功恶劳,声名不显,将兵不过五百,如若紫蜇可谓妖中卫霍,今日功绩可比拟封狼居胥、勒石燕然,足以节制三军,那莲生便是赵云这般忠勇清明的先锋裨将,护卫主公周全、亦能独当一面。

曾三呼出塞的妖军威武入城,鲜花锦簇,锣鼓震天,较前两支队伍的欢迎排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鲜花罗绮,遍布六丈道旁;漫天香薰,充斥阙角飞檐。黄泉仙子赐酺七日,宰执中府肉食嘉柔,任归巢妖女们享用,玩个痛快!沿道的小妖、大妖乃至刚炼出横骨的成精兽类欢声雷动,队伍蜿蜒折行,履过大小街道,尽显得胜快意。

最终,三支队伍在礼襟点名的吏员指引下行至城市正中的阶梯广场,白玉广场中央的三十六丈高台上正坐着黄泉仙子,祂以深海七彩珊瑚石为身后屏风,座下龙椅形制考究,上雕威武龙腾,饰以金漆,下沿百鸟朝凤,顾盼生姿,寓意“阴阳并济,日月同辉”。

祂支肘于右边扶手,左腿盖于右腿之上,衣着却非早前军议时随意选择的唐风宫装,而是大气磅礴的妖圣衮冕,形制与天子衮冕类似,冕与中单、玄衣、纁裳配套,图案十二章分别为日、月、星辰、地脉、龙、凤六种织于衣,鲲鹏、计蒙、相柳、英招、白泽、飞诞六位妖孽先祖于裳,旒冕共垂下十二条,冠前后分镶一倭角金饰框,两侧有梅花金穿,贯金簪。每道旒上有赤黄青白黑共十二颗玉珠。

綖板涂黑漆,以示庄重,前后系垂旒,表示是非分明。板下有玉衡,连接于冠上两边凹槽内;衡两端有孔,两边垂挂丝绳直到耳旁,系着一块美玉,好像塞住耳朵,即所谓“充耳”,寓意不听谗言。

仙母的目光透过旒冕,南面而视的祂见证了收束部下的黑寡妇首个入场,和美惠同排,坐于祂的左手边,中府教导出的两只伶俐猫咪居中,而府中最为骁勇善战的女将紫蜇则位居祂的右手边,她们的手下均于主将身后的阶梯位上落座,功臣和君主隔着大厅中央对视一瞬,黄泉便起身,带动两侧的府上三天柱六地基迎接王师回朝。

“诸位爱卿,为功臣寿。”

方才还龙眠椅上的黄泉仙母念出铿锵有力的八字真言,拎起面前倒满琼脂玉露的酒壶,信手作倒酒状,三队人马的香木案上樽、爵、杯内便按照礼制腾扬液面,倒好了符合各自品级身份的杜康美酒,以区区一只酒壶为数十人斟满琼浆,虽称不上“无中生有”,但这有中生繁,也是仙家手腕。

大娃和二娃羁縻在专人看管下,未被带入广场中央被数百名饥渴妖孽“视奸”,而以特定手段防腐的两颗伪王头颅,则在礼襟的端呈中扔进了广场正中的焰盆里,依照古礼,黄泉需要先开弓射之,再手执斧斤劈砍,令首级破相,可今日的祂却没有依照左宰执修订的礼法行事,而是轻佻地探出左手,右掌恣然敲击,那白罴君和金鹏王的脑袋就化为污泥状态,在火盆里邪异地燃烧,周边不断浇入鲸油干柴的小妖为陡然烫炽的白焰金光所震慑,陆续跌倒呆坐,然而下一刻那长宽六尺的硕大石盆就又有了更为夸张的改变,死白色的尖锐牙齿破盆壁而出,自下而上的弯刃“咬”击合拢,将两颗脑袋彻底吞入这金属与血肉同构的恐怖存在,阵阵咀嚼之声不懈传出,吓得侍奉周边的小妖花容失色。

可波古不惊的黄泉手作招揽之势,迷烟大作之中,这怪盆就化为了炉鼎形状,七七四十九粒丹药就自炉鼎底部的出口中不情不愿地滚出,落进了担任“礼襟”的锦毛鼠女事先准备好的玉盒内,朝三军将士送去,接下来便是礼官们结合军旅入城表现与监军记录功绩,送由名为“书记”的六地基,算定赏罚,统筹分配。

“赏不逾时,罚不迁列。”

一颗颗能够固本培基的丹药发入两位妖将和一对丫鬟的手中,她们压抑着内丹中极力吞噬药物的渴望,尊敬又热切地抬起视线,而属下中或有一两人回顾押在后方的葫芦郎君,心想要是能将那两个男孩也炼为仙丹,岂不是更好,人人有份?黄泉府不比寻常妖府,仙母建立了明确的赏罚体系约束下属,亲操量度,厘定功过,深入到每一位小妖,避免各路妖君自行其是。

紫蜇独占四十九粒丹药中的十九粒,剩下三十粒由黑寡妇与朱碧姐妹平分,而她们的各自下属也在两侧礼官们的汇报中得到了自己的功绩点,可以在宴会后立刻找六地基之一的“牲犒”孔雀王兑换美轮美奂的精致物品。

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孔雀妖君据说拥有穿梭时空之能,不仅售卖源自洪荒时代的灭绝材宝,还贩卖一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琉璃宝瓶,能够滋润保养肌肤,其中最受欢迎的一款名字优美,唤作“雅诗兰黛”。其他奇形怪状的食品、用品更是品类繁多,不可胜计,而在这女妖精众多的洞府里,销路最佳的自然是千款万式的仙女自慰棒啦❤

一时间,广场上欢声雷动,均在口呼仙母圣德,妖将们躬身垂首谢恩,其中神乐幸子更是姿态做足,带着她那已然培养得和她一般恃强凌弱的女儿折身行礼,在得到“不必多礼”的指示后,眼中含泪,不胜激动,注视着仙母方向,几欲把“忠!诚!”二字刻在脑门上。隔了一千余年致敬某位小将的神乐家族长实则正在腹诽紫蜇此女连斩二王,盖过了她擒获葫芦郎君之首的风头。但面上两女眼神擦过之间,她还是作出一副扺掌而谈的和睦派头。

此外,三支柱的位子上除却扇藏媚笑的左宰执玉面狐外,右宰执一席竟只盖有一件充满异域风情的血色披风,统御三军的元帅之位长期空缺,即使是毒蜇出征前率领了府中三千精锐,也仅仅被拜为绀鸩将军这一杂号将军,而非更为尊贵的重号将军。

“紫蜇为本宫北出幽云,迈越卢龙,甘冒奇险,深入辽东,乱臣贼子,由此诛灭,绀鸩将军名号,不足以彰显爱卿威势,当除为后将军,加赐仆僮一千人,日后长执斧钺,杀伐无道,皆看蛇蝎后人。”

“谢仙母恩赏,余当再接再厉,壮府军威!”

仅一瞬,黄泉的身姿便跨越了大半个广场,抵达了紫蜇的身前,徐风缓荡衮袍,旒冕丝毫不乱,爱将的脸上没有一星半点的错愕震恐,只是恭敬作礼,长饮烈酒。

绀铠女将干脆有力地回应主上加封,此番得胜归来,虽然升迁,但亦省去了拜将仪式,至于虎符,早先一步交还给了礼襟大人,而这黄钺既然不急于收回,那黄泉仙子的意思也昭然若揭,她需要紫蜇参与到随后抓捕三娃的征伐之中,故此先示恩重。金印紫绶等物事于宴会后送至紫蜇宅邸,暂不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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