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卷四,5

[db:作者] 2025-08-02 22:37 5hhhhh 6190 ℃

  原来这说话间已经又一阵脚步由远及近,于枫虽然正崩溃,但也本能进到阳台躲避。透过阳台窗帘的缝,于枫看到老板一进来就抱住晓宇,手伸进晓宇裙底揉搓。

  “抽屉怎么这样?”

  但,老板很警觉,很快发现办公室不对。

  “唔……我找了找自己的片子,网上男朋友想看。”

  晓宇随便撒了个谎,表情毫无破绽。

  老板并没有怀疑下去,大概是急着“正事”,他们交流了许多拳场的事——在一些,很奇怪媚声的环绕之下,晓宇撑在办公桌边,微微撅起屁股,让那只手更容易进去……

  二十分钟,肉体和语言的交流同时结束。晓宇软在地上,老板也有些累。而阳台窗帘后的于枫,表情中间变幻好几次,明明是一场活春宫,他的脑子里却只在不停纠结——杀了,还是不杀?

  杀了,冬雨大概就会安全。

  但杀了,这辈子,便和冬雨再无缘分。

  难道看那个混蛋一步步欺辱冬雨么?如果不杀,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

  双方无论在势力上,财力上,智慧上,都是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的对手,对于他——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最令他难受的,每每他想跳出去挥刀杀人的时候,每每他思考如何与老板对抗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很贱很恶心的声音,就像引诱他杀机的“冲动”那样,不停劝诱他:

  ——算了吧,冬雨不喜欢你,你和他没关系的。

  ——算了吧,没必要摊上自己的命,也没必要招惹这样的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于枫知道,无论这些想法多令他恶心,但这些始终是源自他心中的东西,这也是他那纷杂想法的一部分……所以,他才难受,无法忍耐,愈加烦躁。

  办公室外。

  老板心满意足准备离去,留下地上被玩得脱力的晓宇,等着恢复精神。一瞬间,老板露出背后,此刻于枫看到了最佳的机会,如果此时冲出去直刺——除非这是个超能力故事,否则,一切都结束了。自己不可能刺不准,必定,直落左胸。

  杀,或是不杀?

  

第十八章

  最终,那一刀还是没有刺出去。

  于枫还是冷静住了,他刺这一刀,也只能保护冬雨一次而已。不能因为难,就不去做,就放弃思考更好的办法。

  这里面是否有些许软弱想逃避的原因呢?于枫自己也不知道。他匆匆逃出拳场,引来许多不解的目光,但他,闭口不言。老板应该暂且还不知道自己是冬雨的恋人,但就算如此,还是尽早离开最好。

  离开,离开,去哪里呢?母亲和陌生人组成了家庭,宿舍已经是自己最害怕的地方,想来想去,结果也只有流浪汉最常去的那座桥了,至少那座桥两边有足量的啤酒,有各种不卫生但够香的小吃,自己可以喝一壶,撒酒疯,等天明。

  很快,到桥边,就像过去每次一样,如此地做。

  喝酒会阻碍思考,但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酒鬼还是寄托于酒,寄托于忘却。

  于枫提着酒瓶,踩在雪地,眺望汾河。今年冬天汾河结了冰,有孤单的船和垃圾被冻在湖面,于枫看着那些无奈僵死在湖冰里的可怜虫,突然想笑。

  时针,并不会因为谁停止跳舞。

  历山的雪,终究是越下越大。

  啤酒里似乎都有些浮冰,于枫把那些浮冰嚼碎咽下去,他看着雪,雪自顾自,他像一个上帝,也像一条死尸。

  雪的叶片有无数冰做的镜面,冰里,仿佛能看到自己。但喝着酒看着,顶着雪盯着,于枫却从其中见到了自己在雪另一头的思念的人——那个他慢慢才明白的挚爱。

  冬雨如今又在想什么呢?

  他是否已经有了新的爱人?

  是否有了新的故事?

  是否,是否已经,把自己忘掉了?

  如果已经忘记,那么,万能的神明啊,请务必,务必,让我们……今后不再相见。

  在这样该沉重和悲怆的时刻,于枫像过电影般,把之前一幕幕过了遍,尤其其中欢一场场乐的台戏,令他记忆深刻,不停笑出声。他忽然想起那乐观主义的父亲,曾对他郑重说:

  “小枫啊,你记住。”

  “假如一个故事的结局注定是悲剧,那其中所有欢乐和幸福的部分,都是这场悲剧专属独特的救赎。”

  “唯有回忆着救赎的一切,观众才可离场散去。用喜剧表达悲剧内核的小说、电影,皆是因如此才要写欢笑的部分。”

  只可惜,那时候于枫不懂,他还以为父亲是在为不小心毁了自己的孙悟空玩偶开罪——当然也可能的确就是如此。那天于枫一如既往地任性,而那是他可以对父亲任性的倒数第两千八百四十二天——折合约两亿下心脏病人的心跳。

  ……不知不觉,不知不觉,雪大到已经可以掩埋靴子。

  于枫擦擦眼角的冰片,终于运转巨大的身子,这时他发现身上并没有多少积雪被抖下,微愕,他回头,看到柳叶一半身子像刚从雪里一猛子扎出来,而另半边身子,在惦着脚给自己艰苦打伞。

  本来很怕看见柳叶,只是这时大概没有多少害怕的心情,整颗心都是被雪冻僵的无所谓,他把啤酒递给柳叶,柳叶接过来晃了晃,结果冰块在里面咣当作响。

  “以后别买这种了。”

  “一看技术工艺就不到位,水含量巨高。”

  柳叶笑着开玩笑,把剩下冰丝丝的酒液饮尽。

  喝完他使劲把酒瓶子朝湖面扔出去,酒瓶在湖面弹跳一下,就没了声息死那儿。于枫看柳叶穿得单薄,小脸冻通红,想脱下衣服给他暖下。

  柳叶却拒绝说:“别,你别这样,你这样会让我误会还有机会,说不定又忍不住勾引你。”说完,他扔给于枫伞,趴在栏杆上,淌着雪花,不看于枫。

  “总捆着那里不会弄坏那里么?”于枫瞄着柳叶此时平坦的胸部。

  柳叶拖着腮,“要你管,你又不揉。”他满脸灰气。

  “以后的男朋友呢?”

  “男个鬼,恋爱有毒,戒了。”

  “……那丈夫呢?”

  “我又不是养不起自己。嫁人,家里多个没啥用还老动我的人,烦。”

  “自己?”

  “你是不是傻,在你眼里,胸.部就一定要用来给谁揉么?”

  柳叶蹭地生气。

  而于枫愣愣,点了下脑袋。

  “似乎是……”

  “……”

  柳叶彻底不想说话。

  和实诚的人交流,有时候还真是件颇无语的事。

  雪花孜孜不倦钻窜人衣,于枫太高,改为他打伞后,两个人身上的雪就更多了。各对各沉默一会儿,于枫这些月来对柳叶的惶恐面对,终于在柳叶云淡风轻的态度下消散。

  “我啊……遇上了点麻烦事。”

  于枫仰头苦笑。

  “需要帮忙么?”

  柳叶几乎不假思索。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的建议,毕竟柳叶的那个姐姐,算是颇有名望的人物。

  但于枫认真考虑了下,还是摇头:

  “不了,比较难,不想拖别人下水,刚才我其实有在思考,要不要赌一下,赌那个人执念不深,赌他好说话,但想了想……果然还是不靠谱。”

  “到底什么事?”

  “不想说。”

  “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帮你?还是觉得我们关系浅了?”

  “都不是……”

  “那你到底告诉我干什么啊!”柳叶飘扬的冷风里愤然转身,“故意让我担心么?故意看我在意你的样子么?反正我知道肯定又是他的事!是秀恩爱的事!那天我看到了……看到你从那家首饰店里出来……表情那样子欢喜……”

  于枫隐约明白柳叶生气的缘由,他只惊讶,柳叶连那天他去首饰店都看到了,他一直总觉得有人偷偷跟着他,现在不用想肯定是柳叶……太糟糕了,这不是说,柳叶也没上课,也没做工作么?

  “对不起,我大概……只是很难受,很憋屈,有点害怕……”少有地,于枫把自己真实感受说了出来。

  柳叶微微呆了下,所有的生气忽然消失,而是变成惊讶,隐隐,也有些窃喜,他偏过头,撇嘴嘟囔,

  “真难得呢,你第一次你承认会害怕……”

  “嗯……倒是,也许是因为我长大了。”

  “嘛,可惜。”

  “……”

  “还是个笨蛋。”

  

第十九章

  夜晚十点五十,男生宿舍正值窗户正明的时刻,唯有一楼某扇窗户,哀戚戚黯淡,好像生日蛋糕中唯一没有被点燃的蜡烛,享受无人注意的孤寂。

  于枫前去拍了拍阿姨的窗户,值班阿姨虽然已经躺下,但还是好心地起来给于枫把宿舍大门开启。穿过走廊,两边有些门开着,传出玩狼人杀同学的惨嚎。

  “——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冬雨呢?”

  白日,和柳叶在咖啡厅正坐到腿酸时,柳叶忽然这样提了句。

  于枫不知如何回答,他有些奇怪,按道理来说,柳叶应该是全世界最不想让他见冬雨的人才对,他心里苦恼想,为什么……而很快,他听到柳叶也不知是解释还是掩饰地说:

  “你放心,我不会再有什么多余的想法了,让你去看看他,是觉得你的状态大概需要某人滋润。”

  于枫大概能听懂,但也有些听不懂,柳叶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始终是在劝于枫回去看看冬雨,不要总是在这里独自伤心。他说他宁愿看于枫和冬雨滚床单,也不要看于枫这样一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在冬天里当雪人。他还说,他已经走出去了,对于枫,已经无所谓。

  柳叶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得很随意,也很真诚,于枫当时真的以为柳叶已经抛下过去,他欣慰但也略微心酸。但他当时,当时,依然不肯回去,因为他还是怕,在为冬雨忧愁这样事的时候,如果看到冬雨对自己厌恶的表情……这个打击,他无法接受。

  “……”

  “于枫!卧槽!”

  “呦……真是于枫……”

  “眼神又恐怖了!”

  来自现实的锤子,许多许多暗地里的理论忽传耳内,那些议论者以为于枫听不见,实际上于枫耳朵敏锐,一直听得很清楚。

  于枫从刚刚的回忆脱离,目光直直望着不远处那扇熟悉的宿舍门,只有几步路,他却在心里走了西西弗斯的一辈子。一个宿舍的支离破碎,放在任何楼都是不小的八卦,冬雨,一直都是独自承受这些非议。

  肯定很累了。

  肯定很怪我。

  肯定……

  算吧,反正,我只是回来看一眼。

  也许是想要和爱人来最后一次诀别么?哪怕只是自顾自偷偷地。于枫也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答应柳叶回来看一眼,本来自己不想的,心里乱得要死怕得要死,但柳叶那时忽然扑上来,哭着在自己耳边:

  “笨蛋!我想要你好好地啊!”

  “我不想要你再这样下去!”

  “你在忧虑什么害怕什么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这样对你好,真的好,我就想,你能开开心心地,就跟,你以前让我变成的那样……哪怕你不再喜欢我。”

  柳叶哭着说完这些就埋他肩头擦泪,于枫想了蛮久——最后还是答应了。他说不清楚那时候的心境,只是回想起来,他突然发现,其实他内心很想回来看一眼,只是害怕是他的本能,逃避是他的本能……本来一往无前的人,也不知,从何时起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如今,他的想法,只是回到宿舍,透过门缝,悄悄看一眼冬雨的样子。

  不必说话,也不必被意识到存在,他想做的,就是铭刻冬雨的某一幕,这样子,假如他真的避无可避要动刀子,好歹在监狱有些念想。

  响在走廊的步子终于顿住,于枫看着门把手,看着门缝,他徒劳站着,也不凑上去,也没有在发呆,但要说再想什么,他也说不出来。自己看到的会是怎样一副景象呢?也许会,遇到冬雨在流泪怀念自己的奇迹么?

  诚如每一个打开宝箱或是进入深渊的勇者,于枫不免期待着内心最希望的“一发入魂”,但这样稍微雀跃的心情,很快,就被他隐约从中听到声音打破。

  “啊啊啊啊那个笨蛋!”

  很明显是冬雨的,语气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又被议论了又被议论了又被议论了混蛋混蛋混蛋!弃夫是什么鬼啊!不要说的好像老娘是被抛弃的那一边啊!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讨厌他!”

  明明是感到喜欢的声音,内容却让于枫心如灰烬。好像蜜糖做成一把剑,插进他心窝搅。

  “那个变态、臭虫、八嘎、白痴、猩猩、蟑螂、异形、温斯顿、死亡之翼……”

  一句一句,于枫越听越垂头丧气。

  “金鱼记忆的大白鲨,长了牛鞭的小脑不全节肢动物,和草履虫比算数都会输的原核性欲野兽,比女人还扭捏的八嘎很太无路赛……”

  一句一句,里面的周冬雨却越说越起劲。

  对男人打击最大的莫过于心上人的贬低鄙视,本鼓起勇气打算看一眼的于枫,就连这一眼都不敢了。他想走,可他的脚动不了,身体本能贪恋着里面那个好听至极的声音,哪怕,全是在骂自己。

  怀着这样诡异又复杂的心态,于枫站在走廊的暗灯下,动也不动。

  一直到,十一点整,主灯和各个宿舍里的灯熄灭。

  不知何时门里的周冬雨已经不再说话,取而代之是平缓的鼾声,于枫本欲走,但手忽然不受控制,轻轻握住了门,五根手指握住又松开,忽然狠心,推开一条缝——他也终于,再见到他的冬雨。

  门打开的短短半秒,好像神给他敞开了天堂。

  柔弱的伊人熟睡在上铺,只有一枝藕臂作了出墙嫩桃,细指自然蜷曲,这个随意捏的姿势,于枫怎么看怎么好看。看了一点就再忍不住更贪婪的欲望,等于枫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不由自主又上了心上人的床铺,不过很快他恍觉到,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床铺。

  “枫……”

  心上人娇滴滴的声音,唤醒惊愕。

  于枫低头看着冬雨的小脸,发现他眼睛紧闭,皱住眉头,像做噩梦。于枫赶紧捏住他的手,而冬雨一感受到温暖就主动缠上去,像攀枝花交缠橡树一样根须紧扣。然后,他的睡眼,淌出泪水。

  “不要走啊……”

  “我爱你……”

  周冬雨在梦中哀求着,撞散了于枫所有情绪。

  心甚至用了二三十分钟才重新凝聚,于枫先是不敢置信地欣喜,然后又主动打消掉。他甚至悲观想冬雨是不是在梦其他的男人,冬雨又忽然开始嗅嗅蹭蹭,蹭到他粗糙的皮肤,嗅到他的味道,蹭到半中间,冬雨迷迷糊糊爬起来,揉着眼睛,第一眼看到于枫,死愣。

  “嘛,又是梦中梦啊……”

  “算了。”

  冬雨忽又释然,用力朝于枫扑上去,一点不肯放手地把对方抱紧,除却身体上的炽热,他的声音和言语比心脏炽热一万倍,动作比声音热辣一万倍。那活儿,很快被他柔软的皮肤紧紧贴紧。

  “枫……不要走……我爱你……”

  喃喃的第二遍了。

  尽管声音被一些媚丝冲散,但这一次,于枫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

  真好。

  心里好像开了一朵花,花中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含苞待放,给他唱了支甜蜜的歌。余音萦绕,声化音符,音符做的刻刀,把沟壑里的陈垢都剥出去,刻出新的符印。爱上一个人自己便不再重要,两情至深,那世界都是可抛弃之物。那一刻,被雕刻过的心忽然有了很多力量,承载许多东西,释然许多旧念。

  该怎么说呢——

  世界上,好像还真的有奇迹,这么一回事……

  ……

  次日,清晨时分,周冬雨回忆着昨晚无比真实的春梦,脸发烧得要死。

  美人慵懒的身段,朝阳曦光并衬不出彻底的美丽,被棉被遮挡的腿,唯有大腿根处一抹神秘的嫩白引人入胜。略有些暗的宿舍,周冬雨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床上比昨夜多了些奇怪的痕迹,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某些地方遗漏的凝结白色斑点秽物。

  “嘶……腿好痛,像被野猪啃了一样……屁股也是……哇,腰突然好酸啊……梦里玩过火了么?”

  周冬雨百思不得其解。

  嘴巴里有些莫名其妙的腥臭味儿,喉咙的感觉也很奇怪。

  到底为什么呢?难道是……做梦太真实,身体本能变成那样的反应了么?

  周冬雨疑惑着,房间里只有他一人的痕迹,而昨夜那个悄然来过的人,偷偷收拾了证明自己来过的一切。

  “真……奇怪。”

  穿好衣服,周冬雨低头沉吟。

  其实他想过一种可能,只是,那种可能,反而会让他更不明白,更无法理解。

  

第二十章

  时光,婆娑。

  窗外枯枝,冻入三分,街上再无敞开大衣,故作风度浪的少年们。

  此间的拳场,声声鼎沸,无数欢呼。

  这一声声欢呼对于枫的意义大概有些特殊——今天是于枫的最后一场比赛,也是他注定会输的一场比赛,比赛开始的最后三十分钟,于枫独自一人整理好装备,吃饱喝足,视老山的仇恨目光如无物。

  “这场,你随便打一下,反正你赢不了。”

  就在昨天晚上,老板直言不讳地下命。

  老板云淡风轻,而于枫并没有说话,老板只当他是默认。

  后来,于枫果然也没反对什么,真的按部就班,吃东西,训练,等待,一直到此刻。等待开始的时间很焦心,晓宇不知何时坐到于枫旁边,静静相陪。

  但于枫没有理晓宇——他在奇怪,他不知道晓宇到底算什么,那天晓宇明明显然是老板的人,但事实上,晓宇却总是帮他,也没有向老板汇报自己的事。

  “你到底是谁呢?”

  于枫耸拉着脑袋问晓宇。

  晓宇沉默一会儿,终究还是艰难吐露真话:

  “阿枫……我……是老板的情妇,以前是……不,应该算玩具吧。你也看到那些照片了,我是其中一个。”

  “那我呢?”于枫冷不丁问。

  “什么……你?”晓宇有些错愕。

  于枫解释,“如果你是老板的情妇或者说玩具,你应该跟老板举报我……为什么要帮我。”

  晓宇想了想,“因为,我也不知道。”说的模棱两可。

  “不知道?”于枫更疑惑,

  “嗯,不太知道,”晓宇也苦着脸解释,他的表情不像作假,他又说,“反正,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帮你掩盖,后来反应过来,也不再想说了,无所谓吧?”

  “我懂了……”于枫恍然。

  “你懂了什么?”晓宇心想自己都不懂。

  于枫晃晃脑袋,从这颗大核桃的犄角旮旯掏出两个字:

  “朋友。”

  “哈?”

  美人张大嘴。

  “就是,你在把我当朋友。”

  有些鄙视晓宇的理解力,于枫随便解释了下。

  “可,这不是……很正常了么……?”

  晓宇露出一瞬间迷惑,他有点奇怪于枫脑回路,而后于枫更是让他奇怪,只见于枫对他点点头,莫名地道谢:

  “谢了。”

  “你是个好孩子。”

  顺手,揉了揉晓宇的脑袋。

  彼时起始铃响,于枫去后面换衣服准备。

  黑拳并没有护具,衣服都不能多穿,顶多靠选手自备一双手套,于枫的手套是他最常用的那双,棉的,很舒服,有些破。

  而就在原先两个人坐的地方,晓宇呆了会儿,半晌,他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但心里亦有些暖,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对他了解到此的人,觉得他是个“好孩子”。

  晓宇站起身,打算去买几只鸡,算是作为“被夸奖”的回报,不过忽有个工作人员找他,告诉老板叫他去办公室。晓宇狐疑坐上电梯,狐疑上去,见到他的“主人”,但他的主人却放置他一会儿,半晌,从抽屉里取出一粒药丸,扔给晓宇。

  “这是什么?”

  晓宇心一紧。

  “肌肉松弛作用的致幻剂。”

  老板简明扼要。

  晓宇还想问什么,不过老板接下来便解释完一切,听罢,晓宇陷入呆滞,抓药的手在抖,

  “一会儿你把老山提供的这药找机会给于枫下上,里面的粉末无色无味,尽量用水溶。我寻思半天,这小子恐怕有点想不听话,还是稳点好。况且我以后玩那个孩子,他在也麻烦,呵呵。”

  “可……可……可……”

  晓宇想替于枫辩解争辩什么。

  “你有意见?”

  老板只是随意甩过去一个不善的目光。

  晓宇害怕得说不出话,小嘴张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力合上,颓然地,

  “没。”

  ……

  拳场,赛台。

  老山耀武扬威地弓起肌肉,比过去更膨胀,血管如钢筋般缠绕胳膊。

  于枫直觉老山的状态不太对,但也不清楚哪里不对,他只觉老山好像突然变成头发了情的公牛,气场甚是诡异。于枫并没有多在意,他知道老山比过去更难对付,但他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

  稳稳立好,双手合十,微躬。

  “八极杂拳,于枫。”

  “请多指教。”

  ……

  真的,要这样做么?

  慢慢地,慢慢地,晓宇迈起僵硬步子,跟着老板一起走出电梯。

  场外的呼声震耳,老板像个无事人那般微笑欣赏二人打斗。但晓宇此时内心一片冰凉,这颗药,好像炸弹,一边是自己的朋友于枫,一边是掌握自己生死、拥有自己身体的主人……

  突然沸腾的欢呼,晓宇惊抬头,看到场上于枫和老山已经交锋过一次。老山看起来勇猛异常,每一拳挥得比过去又重又快,第一瞬,晓宇下意识为于枫揪心,但很快晓宇发现,于枫虽然动作并不比过去灵敏迅捷,可莫名地,于枫这次无论闪避、进攻,都显得比过去更有章法,较之过去,顺畅流利许多。

  老山嗑药了……晓宇断定。

  于枫特么开挂了……晓宇同时也断定。

  交手三四轮后于枫突然用了很快的一个怪招,把老山摔倒在地,再进击的时候,老山叫了暂停,站起来,一甩破牙,恶狠狠盯于枫一眼,暂走下台。而于枫也默默下台,喝水休息。

  老板注意到老山明显落了下风,他眉头紧皱,半秒后拍拍晓宇肩膀。晓宇眼睛一睁,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果然老板叫人拿过来一瓶啤酒,从晓宇手里掏出药,撒进酒液。

  “去送一下。”

  “不……不……”

  “嗯?”

  “……我知道了……”

  晓宇脚步哆哆嗦嗦,一步两顿地,往于枫那里挪过去,老板从后面轻轻踹了下他的屁股,他才走快。

  真的,要这样么?

  明明……不能违抗命令,但那又是重要的朋友,重要的羁绊……可是……但是……如果不照做的话,老板绝对绝对绝对会打他半死,他把卖到最低等的洗头房站街,或者像狗一样囚禁起来……就好像之前那些可怜女孩。

  自己能在老板手下一直做也还算受宠,靠的并不是比谁漂亮,而是……就算受宠了,自己也不会因为自恃地位,爱上老板,敢去忤逆老板玩一些女孩子家的“小脾气”。

  没错……自己不应该在乎他的,自己最重要的始终都是自己,从离家出走时就定了,反正,自己就是这样的家伙,别人什么的,朋友什么的,就好像脚下的泥。女人只需去欺骗,男人只需去引诱,所有的所有……要围着自己一个人考虑,所以……

  送过去吧。

  彻底做下决定,晓宇本想坦荡荡地,装作毫不知情,演好,云淡风轻送到于枫嘴边。

  可不知怎的,他的手一直不停抖,一直不停流汗,表情忍不住像快哭了——兴许也真的快哭了。他终于走到于枫旁边,故作云淡风轻递给他,但手里的瓶子好像有千钧重负,压得他直不起腰,挺不起肩膀。

  “谢了。”

  于枫接过酒瓶,抬起就准备灌一点漱漱口。

  “唔!”

  晓宇下意识想阻止,于枫果然被晓宇的声音吸引,暂且把手中瓶子放下,奇怪看着他。

  但晓宇沉默会儿,还是慢慢偏过头,颓然也冷淡地,

  “没什么,撞到脚了,你快喝水准备吧。”

  “是么?疼不疼啊?”

  于枫老好人毛病又犯。

  “没,不疼,一点不疼。”

  晓宇强忍住浑身的不适,他真的很想赶紧离开,找个地方大哭一场,或者大做一场,总之把堵在喉咙里的难受发泄出去,哭出去或被艹出去。

  然而,于枫笑了笑,没急着喝,他挠挠头,想说什么又顾虑不想说的样子,最终,他似乎还是忍不住躁动,有些神秘地拉过来晓宇,清亮眸子和含笑的眼睛四目相对,

  “你相信我么?”

  

第二十一章

  相信?什么相信?

  “相信……此事了罢,我请你去看海。”

  于枫依然神神秘秘地,说着没头没尾的话。

  晓宇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他想,于枫是在说等拳赛结束么?不可能的,他这样的表现,老板肯定会处理他……难不成,这是私奔邀请?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晓宇瞬间惊得脸都挂不住。

  于枫瞅见晓宇异状,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对方并不喜欢海,他有些局促地朝晓宇验证,

  “额……话说,你应该想看海吧?我记得你说过你想去看海因为从来没去过,你房间里也有蛮多海滩风景照,当初圣诞节许愿也是和海有关系,也蛮喜欢海洋图案……话说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自己去?”

  “因为脱不开身。”

  晓宇默默偏过头。

  “我明白了。”

  于枫察觉到晓宇的意思,温柔地没再追问下去。

  这时,铃响了,暂停已经结束,于枫拿起酒瓶,打算痛饮上场。

  “啪——”

  然而一个娇小黑影忽然撞过来,撞掉他手中的瓶子,瓶子摔在地上,于枫奇怪看着很明显是故意扑他的晓宇。

  “我没站稳。”

  晓宇偏过头,厚着脸皮。

  “喂……你到底干嘛啊……这不是你亲手送过来的么?”

  于枫只觉哭笑不得,摸不着核桃头脑。

  “没什么吧……”晓宇在那边惆怅,“我大概是疯了,嗯,绝对是疯了……”说罢,他默默退去,不知为何,于枫看他的脚步,好像,在一步步踏进地狱。

  只是此时老山的怒吼叫醒于枫,于枫再看向老山,发现老山和刚才又有些不一样,无论膨胀的肌肉,病态凸出的血管,还有明显已经癫狂的神色。为什么呢?此时的于枫宝宝,尚且不知道黑拳里有神经亢奋药物的事——从没有人提醒过他。

  照往常,上台,准备鞠躬,但刚弯腰老山忽然偷袭过来,明显增加的爆发速度令于枫一时没有反应,再格挡卸力已经无望。仓皇间被结实一拳击中肩膀,莫名地,老山的拳头很硬,还有凸面,打上去,钻心地疼。

  仅这一下,打熬的身体,都像要散架一样。

  【喂喂你是遇强则强的怪物么?】

  于枫有些苦笑,面对着一开始就彻底吃中的攻击,还有老山忽然暴涨的力量,终究,他竟是慢慢落入下风……

  ……

  “拖走吧。先教训教训。”

  老板失望盯了眼埋头站着的晓宇,朝身后人挥挥手。

  两个光膀子的大汉把晓宇架走,晓宇没做一点反抗,只是可怜兮兮望着老板,但最终,老板没有再看他一眼。

  ——作为宠物想要被爱上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么?

  虽然早就知道如此结果,但真到这种时候,晓宇才理解那些过去想向老板索求爱的小男生,被“拖走”时候的心情,他只是没想到,一直自诩理智厚黑的自己,如今也一念之下为朋友做了这种事。

  不过,晓宇没看见的,其实他在被架走之后,老板微不可查地,那样谁也听不到失落地“唉”了声。很快,老板一瞬间的难受表情又被收敛,他叫过老山的一个哥们儿,问:

  “他吃了多少药了?”

  “两支。”

  老板听完皱眉,

  “这是在玩儿命。”

  说罢,顿了顿,又问,

  “那个大块头就那么强?以前老山不是还吹着说稳赢么?”

  那小弟迟疑着,“是……也不是吧……老板,真的,是那人突然变厉害了……原来那人虽然身体条件很出众,但毕竟野路子,都只有自己琢磨的一点招式,山哥自信能靠技巧压他……可现在这情况……他像是被人指点过?”

小说相关章节:室友穿裙子的秘密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