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绯昂汜上次闯入位面寻宝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他握紧那头红龙莫名其妙赠与自己的镰刀，仍然没有离开这个火与岩石组成的位面。在路上，他没花多少时间就已经熟悉了这把武器，无论是操作其变换形态还是战斗都非常轻松，仿佛它们天生亲近。火山群里的大型生物非常罕见，无法靠捕猎获取新的食物。还得感谢所谓宝藏的传闻，让冒险者趋之若鹜，随后在此丧命，绯昂汜可以随意取用这些贪婪的死者留下的资源。

他终于还是重新站在了凯基厄浦面前。

凯基厄浦对此毫不意外，甚至眼里带着点欣赏。哪怕屡战屡败，哪怕见识过她无可匹敌的力量，绯昂汜仍有再次闯入这片不毛之地的勇气。很好，非常好。如果自己死过一次的身躯里，诞生出的不是这样英勇无畏的战士，凯基厄浦宁可亲手把那种废物掐死。

因此，她决定稍微尽一些“母亲”的责任，培养自己的孩子。

于是凯基厄浦将她死过一次，而魔神用另一具肉身将她复活，于是被遗弃的原肉体里孕育出绯昂汜的事粗略说了两句，又邀请绯昂汜留在此地，接受她的训练。尽管绯昂汜被突如其来的“母亲”和一连串的情报弄得很混乱，但他稍作思量，还是答应了凯基厄浦的邀请。他已经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冒险者，因此深知逃避并不是问题的解决方式，面对才是。更何况，一头追求强大的巨龙为何会拒绝一头更强大的雌性巨龙为他传授武艺？这可是接近神的存在，错过这次机会，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凯基厄浦带他来到了自己的洞穴附近，让他随意指向一座火山。绯昂汜不明所以，但还是随手选了一座距离凯基厄浦最近的山。刹那间，地动山摇，仿佛地震。火山宛若哭泣般大肆喷发，巨石与熔岩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却又在凯基厄浦面前一一崩碎，化为尘埃。待到一切重新稳定下来时，绯昂汜这才注意到，自己选定的那座火山不再冒出热气，宛若死去，而这座山的半山腰，竟然出现了一个适合巨龙居住的洞穴。

“你就住在火山里，这是大地借给你的。”凯基厄浦说。

随后，她又领着绯昂汜进入洞穴，从入口往里走了数十米，竟有一汪浅塘，塘内蓄满了清水，顶部还有无数小水珠从钟乳石上滴下来，源源不断。水池旁竟然生长着青翠欲滴的植物，结出小却饱满的红色果实，看着十分诱人。

“你就喝这水，吃这果实，这是大地送给你的。”凯基厄浦又说。

绯昂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出口：“我在你的巢穴里没看见这些东西，你又靠什么维持生命？你为什么不回去，一直待在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

凯基厄浦只好又跟他解释，她已经接受了这片大地的请求，成为守护者。于是她与大地合二为一，再也无法离开这片土地。但她从此就是世界的一部分，与天地共享永恒与不朽。因此，饮水进食这种凡类维持生命活动的行为于她而言毫无必要，顶多算是一种聊胜于无的娱乐形式，用以打发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

绯昂汜刚安顿好，凯基厄浦就抬爪一挥，他们两头龙居住的火山之间就立即出现了一块平地。两头龙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冲向平地。赤红的龙息和武器的耀眼反光交相辉映，穿插在任何人看了都会心潮澎湃的肉搏之中，母子俩就这样开始了长达数十年之久的战斗训练。

最开始的几年里，几乎每次训练都是绯昂汜被打得遍体鳞伤。哪怕凯基厄浦总是刻意留力，从未给绯昂汜造成过什么致命伤，但绯昂汜仍是要全力催动治愈魔法，足足休养一日才能勉强让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可他第二日又要被凯基厄浦抓去训练，带一身伤回到山洞。虽说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但这等破后而立的训练对身体的裨益可想而知。终于，在绯昂汜的武器第一次剜下凯基厄浦的一小块龙鳞以后，凯基厄浦便说，他可以开始进行专项训练了。

训练分为三种，魔法训练、武器训练和肉搏训练。只要是凯基厄浦掌握的世上一切魔法招数，还有武器使用方式，她都一一悉心教给了自己的孩子。虽然她永远无法离开这片土地，但自己的孩子却能依靠自己的技能，踏足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也很好。

当然，对绯昂汜来说，就不怎么好了。尤其是在肉搏训练时，凯基厄浦可不允许他穿上任何防具，也不能带武器，只能纯粹地用巨龙的身躯进行战斗。训练完后，第二日也无法休息，要一边听理论课一边用魔法治愈身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虽然经历着如此严苛的训练，但绯昂汜这样的战斗狂反而乐在其中。知识的增长、技术经验的累积，无一不让他切实地感受到自己每一天都比昨日更加强大。不过最让绯昂汜愿意忍受这严苛训练，甚至为之倾倒的，是凯基厄浦本身。她知识渊博、经验丰富，不管是战斗还是休息都举止优雅，说话不疾不徐，战斗风格干脆利落——绯昂汜喜欢她所有的一切，并且这份情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了极为缓慢的变化，起初只是单纯的对强者的仰慕、钦慕，但随后却渐渐变得越来越像是爱慕。想占有她，想亲吻她，想要把她压在身下，想进入，想侵犯……龙族本能中侵略与征服的部分随着时间的增长出落得愈发清晰强烈。哪怕他们是母子关系，但运用全新肉体重生的凯基厄浦实际上与他没有半分血缘关系，所以绯昂汜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直面这份情感。

那是一次看似平平无奇的肉搏训练。凯基厄浦要求他动用任何除开武器的手段攻击自己，而她仅仅只身上覆盖一层简单的火焰法术。

最开始，双方打得有来有回。绯昂汜运用着凯基厄浦教导的知识分配魔力与体力，找机会对着凯基厄浦防御薄弱的部位进行有效打击。这并非易事，凯基厄浦以其丰富的战斗经验作为倚仗，颇为游刃有余地应对攻击。她有时扭动身躯躲过利爪的挥击，有时则双翼在空中完全舒张开来，从防御火焰里抽取出飞舞的瑰丽火焰，与绯昂汜的魔法相互抵消。绯昂汜不禁看得入了迷，这是一条何等强大的巨龙啊！对龙来说，视觉上的赏心悦目可算不得“美丽”的全部含义，看那强壮有力的尾巴，极具爆发性的腰腹，攻击性极强的爪牙，以及强大的魔力，那才是美丽。

看啊，凯基厄浦仿佛是人类口中的美神维纳斯，最完美的梦中情人。

或许周围一成不变的风景让绯昂汜有些大意了，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已然是春季。在凯基厄浦身旁时，他一心想着变强，故而身体压抑了求偶本能。此刻，以这场令龙族心潮澎湃的战斗作为引线，绯昂汜身体里囤积了数十年的欲火终于在对凯基厄浦的爱慕里骤然迸发。

雄性巨龙的身体变得焦躁不安，他当然熟悉这种感觉，那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发情期。一个优秀的战士应当时刻让大脑保持冷静，也应当精准掌握自己的身体，支配自己的体力。可来势迅猛的发情期一下打乱了绯昂汜的所有规划。他强忍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不适，应对战斗。可频频的失误就像是一粒又一粒压倒天平的细微沙砾，使得胜利女神将青睐的眼光移向了凯基厄浦。大局已定，绯昂汜只能被迫防守，直到体力耗尽的那一刻为止。

凯基厄浦对此非常失望。今天绯昂汜展现出的水准远低于往日，可他们在开打之前，凯基厄浦就已经利用魔法检查过绯昂汜的身躯，他的身体非常健康，照理来说不应当发挥得如此束手束脚。因此，凯基厄浦决定对绯昂汜略施惩罚。她陡然转身，一口咬在雄性巨龙背部的翼根。在平日训练里，为了不给绯昂汜留下永久的病根，她的攻击从来都会避开要害。

脆弱而神经丰富的关节连接部位根本不堪一击，龙血立即从伤口喷溅而出，染红了凯基厄浦的牙齿。龙翼失去了平衡，在空中缓缓落下。凯基厄浦趁势追击，带着熊熊烈焰的利爪对准逆鳞处猛击，数枚鳞片便随着血液在空中飞舞。火焰凝结而成的长枪随后精准地贯入破开的伤口，再从咽喉的另一侧穿出，还没等血液彻底从破裂的血管里流出，就被高温烫得结了痂。绯昂汜立即用双翼护住身躯——哪怕就此放弃飞行，坠落在地，也比接受雌龙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受伤轻些。凯基厄浦像是早有预料，立即转枪为鞭，爪尖一钩，烈焰就如毒蛇一般从伤口里钻出，顺带由内而外地破开了双翼的护佑。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绯昂汜的每一片龙鳞都倒竖而起，痛与腥味则彻底激活了这头战斗狂龙的血性。这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正在接受母亲的训练，满脑子里只有打倒并征服对方的念头。

他咆哮一声，孤注一掷般带着全身上下的力气朝凯基厄浦撞去。凯基厄浦这样经验老道的战士一看便知，绯昂汜定是要用头顶的尖角将她重创。这简直太破绽百出了，在这一瞬间，她就能想到上百种方法击退这条莽撞的雄龙。

可凯基厄浦又想到了今日绯昂汜低迷的状态。绯昂汜已经数十年没有赢得过一场战斗了，是否该给这孩子尝点属于胜利的甜头呢？不然他今后行走在外，空有一身本领却毫无自信，岂不白白叫人看轻了？于是凯基厄浦闭上双眼，任由绯昂汜冲撞而来。

在凯基厄浦想象中，她应当会撞上火山岩壁，随后被锋利的龙角捅穿腹部。可疼痛并未到来，仅仅是鳞片跟山岩摩擦时发出了些令人牙酸的声音。绯昂汜到底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智，尖角在即将触碰到火山岩壁的时候，就偏转方向，避开了凯基厄浦的要害。倒是她的双腿之间忽然感受到了粘稠的温暖，随后一只爪子便迫不及待地撬开遮挡私处的鳞片，又用爪尖扒开龙缝，随后是一根有些冰凉，但是相当灵活的龙茎钻入了那从未被侵犯过的雌穴。

“你……？”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直到性器粗暴地顶到子宫口，凯基厄浦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经历什么。这可还在火山岩壁上面啊，哪怕寻常生命无法深入此地，可终究还是在外界，怎么就开始做这等不知廉耻的事！

绯昂汜早就在脑海中想象这个场景数次，因此一旦得手，就没有任何犹豫可言。性器放弃了一点点品尝雌性巨龙内阴里一层又一层的软肉的乐趣，前列腺分泌的大量粘液做了突破肉壁的润滑剂，伴随着极大的力道朝子宫突进。只可惜雌性仍未做好准备，子宫口紧闭，让性器顶在入口处的肌肉上，不得进入丝毫，让疼痛累加。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绯昂汜近乎贪婪地啃咬着凯基厄浦的脖子，用牙齿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的主权，雄龙的气味腺分泌出只有龙族才能嗅到的气味，涂抹在雌龙的鳞片上。这气味也有勾动异性情欲的效果，毕竟龙族互相遇不易，不可能每只巨龙都能正好遇见同时发情的伴侣。

凯基厄浦能感觉到自己名义上的儿子正在用各种手段对自己进行撩拨。他的尾巴蹭过自己腿根的细鳞，爪尖划过柔软的腹部鳞片，深吻伴随着性器的每一次深入掏空肺部的气体，微痒和疼痛相继袭来，随后交替，着实是相当熟练的撩拨。

绯昂汜自认也算是久经情场了，当雇佣兵的那些日子里，敢来佣兵酒馆里的，无论是寻找刺激的女孩，还是迫于生计不得不从事那种行业的女孩们，都无一例外地喜欢跟强者搭话。一来二去，他的肚子里就装满了情话，比如我可以为你摘下夜空中最闪亮的星辰，我将为你狩猎最危险的魔兽，用它脑袋换来的赏金为你购买亘古璀璨的钻石……之类的。

但这些迷得无数女孩神魂颠倒的话语对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她是如此古老而高贵的存在，定然见证过无数晨星的陨落。她的寿命是如此漫长，甚至可能久过了海枯石烂的誓言。在绯昂汜的想象里，凯基厄浦如果在漫长的夜里舒张火焰般美丽的双翼，那么夜空中的每一颗星星都要因她黯然失色。她可以轻易猎取任何魔兽，也可以号令大地与火山将珍贵的珠宝献上。

世上一切浪漫在她眼中都是举手之劳，世上所有看似勇敢的约定只会令她嗤之以鼻。因此，能够打动她的从来不是山盟海誓，更不可能是花言巧语，唯有最纯粹也最诚挚的爱——那来自后辈的，年轻生命从灵魂最深处掏出的炽烈之物。

“我爱你。”他这么说。

情动则欲动，随着表白而来的，是绯昂汜愈发高涨的情欲。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朝被压在身下的伴侣展现自己在酒馆与旅店里陪那些雌妓日夜磨炼的技术。比如四次抽插之中，一定要有三次较浅，这样一来，在第四次的深入才会让雌性的感觉更为舒适，并且能让她期盼着下一次的深入。又比如各种刺激的姿势和体位，每一种不同的姿势，都可以刺激到雌穴的不同部位。绯昂汜的龙根相当灵活，哪怕是一些寻常交媾时无法触碰的刁钻地方，他也能一并触碰。他认真仔细地观察着凯基厄浦的身体状况，希望能从中找到最令她感到愉快的敏感部位。

凯基厄浦的私处是完全未曾被开发的处女地，而雌性巨龙本身又是极为强大的战士，她双腿间的肌肉力量久经锻炼，哪怕并不刻意发力，也能将绯昂汜的龙茎紧紧夹在其中。这不但能为绯昂汜带去极为强烈的快感，如此密切的接触也让凯基厄浦对挣扎一事颇为顾忌。尽管她对绯昂汜的无礼举动相当不满，可性器尖端的倒刺早已经卡住了她的宫颈。若想挣脱，就必须要撕裂双方的性器才行。她自己本就实力高强，又并非凡俗之躯，哪怕私处被撕得鲜血淋漓，一样可以在眨眼之间就恢复得完好如初。可儿子绯昂汜就不一样了，他的治愈魔法虽然相比以前来说精进不少，可想要迅速修好像龙茎这样生理结构复杂的地方，还是差些火候。更何况，凯基厄浦不觉得有哪头雄性巨龙能够在如此剧烈的疼痛里还能保持冷静，更不要说集中精神施展魔法了。

凯基厄浦可不想让自己已经教育了许久的儿子尚未出师，就因为这种丢脸的伤势直接自信心归零。她还期盼着绯昂汜能够代替她在整个世界里尽情冒险呢！

因此，凯基厄浦只能用龙语低声咒骂着这个不讲规矩的小王八蛋，时不时还会用牙齿轻轻咬他，可身体依旧是任由绯昂汜摆布的。

时间或许很漫长，又或许很短暂，完全沉浸在享乐之中的生物是无法分心去感知时间流速的。绯昂汜只知道，自己的生理和情绪已然双双到达了顶点。绯昂汜几乎是从咽喉里挤出那愉悦的声音，雄性巨龙拱起凯基厄浦的脑袋，好让她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看起来显得更加亲密。随后便有大股精液涌入，不但填满了凯基厄浦的雌穴，甚至还从两性交合的缝隙中缓慢流溢出来。

当冲动与欲望随着精液一同被发泄出体外，绯昂汜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先不谈论凯基厄浦对自己有数十年的教导之恩，也不提她送自己的那把武器有多么顺手好用，更不谈什么毫无血脉相连的亲子关系，让问题回到最原始最表层的地方——凯基厄浦是一头异常强大的雌性，而绯昂汜目前还没有什么办法战胜她。

倒刺的偾张已经随着高潮而结束，他抽出性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凯基厄浦的情况。一般而言，与他有过一晌欢愉的雌性，哪怕再挑剔，或是久经沙场，也会因他的技术多少有些快感的。可凯基厄浦不同，她从头到尾似乎没有丝毫享受，只是冷冷地看着绯昂汜，脸上一副“你完事就快滚”的表情。她甚至没有任何的喘息，身体上也没有任何不适。若非绯昂汜已经在凯基厄浦的训练下学会了辨别真实世界与致幻法术的区别，他甚至要怀疑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交媾只是一场梦了。

若是绯昂汜知道当年凯基厄浦重生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的肉欲都一并留在了原本的躯壳之中，或许就没有现在这般惊讶了吧。

见绯昂汜久久呆立在原地，凯基厄浦是越看这强奸凶手越不愉快，她咽喉里发出低声咆哮，大概是再不滚就要动手的意思了。

绯昂汜听见这威胁性的咆哮，才回过神来。见她似乎并没有追究的意思，可也并不如何接纳自己的爱意，雄性巨龙只得悻悻的回自己居住的地方。在龙族这种以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强者说不，就是不，没有任何可供商量迂回的余地。更何况，绯昂汜也来不及想太多。他今日经历了一场打斗，又肆意发泄自己的欲望，已经相当疲劳了。因此，他只是清洁了一下身体，吃了些果子，便歇下了。

第二日，绯昂汜是在冷风中醒来的。森林里饱含水汽与植物清香的晨风与充斥着硫磺气味的火山实在是大不相同。骤然变化的环境令巨龙警觉起来，他稍微一清醒，便立即抓住镰刀，张开双翼，一飞冲天。

引入眼帘的是碧涛千倾，大森林树梢的嫩芽随着风儿轻轻摇晃。

绯昂汜随后感到一阵惆怅，想来是凯基厄浦趁他熟睡的时候，已经将他丢出了自己的位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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