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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 山重水复仍无路,22

[db:作者] 2025-08-02 22:38 5hhhhh 4610 ℃

又一辆警车呼啸着从我身边驶过。

现在我的伪装还算完美,没有被老同事们认出来。

自从六年前离开月冕市,我就没怎么再回来了,偶尔我会去祭奠苏言,再探望叔叔阿姨。

以我现在的逃犯身份,本来千不该万不该回到故乡的,这是反侦察的大忌。

但在A省的灾难是我遗留的后果,我绝不能坐视不管。

我靠在公交的站台上,借光打开手机。

头条就是她在这四天内犯下的罪行,以及全国通缉令。

被副人格掌控的她和新生的【组织】联手,对他人的生命置若罔闻。

四天前的看守处暴动与越狱,三天前李四水、刘天昊、张冬梅分别在三个地方被发现死亡,两天前池映天那家孤儿院毁于纵火,一天前第一监狱发生触电故障。

丁才、邱智两个孩子被发现死在孤儿院里,丁才后脑部血肉模糊,邱智被钉在墙上,他们是被活活烧死的。

监狱的触电事故导致了编号408997的犯人触电身亡。

我不知道她还打算对谁举起屠刀,但我至少要找到她,然后阻止她。

如果【元凶】和【红宝石】的目标是对当年的所有人清算,那么那两位一定会是目标之一。

我还没被捕入狱的时候,我曾听叔叔说过,他已经从考古队退休了,只为了能离自己女儿更近一些,他们已经搬回月冕市。

他们两位一般不会离家,只会偶尔去看望自己的女儿。

我顺着记忆找到她家原先的住处,却发现房门是虚掩的。

将从北之星看守处里找到的刀片攥在手里,我小心翼翼地推门。

一片寂静,一片漆黑。

我蹑手蹑脚地迈过大门,迈过走廊,迈过客厅。

没有人的气息。

没有动静。

我缓步上楼来到那两位的卧室门前,房门并未关上,我得以一窥究竟。

两位老人家被束缚着倒在床上,还有呼吸,应该只是昏迷。

那么,敌人在哪?

背后刀片划破空气的声音。

向右侧步躲开一击,我反手划出刀片刺去。

对方没能闪开这一击,但我的攻击也只是擦伤。

我正想趁势擒拿对方,脖子上却有冰凉的触感。

失算了,一对二的情况下,就算我能躲开这次攻击,打下去也对我不利。

我的刀片被对方收走,房间的灯被对方开启。

尚架着那柄黑白剑身红色剑刃的单手剑定在我的脖颈上,夏初临捂着脖子将刀片擦拭后重新收起。

尚扭头示意着房间内的叔叔阿姨,夏初临点头,拿起一个盆走进卫生间。

“你们……”“嘘——”尚把剑抵近我的咽喉,逼我保持安静。

不多时,夏初临端着一盆水走入卧室,尚架着我也带我走进去。

被冰水激醒的秦叔和阿姨想要坐起来,但被束缚着动弹不得。

“人来齐了。”尚示意着夏初临拿出手枪顶在我的脑门上,祂得以开始发挥那疯狂的表演欲。

“欢迎,【英雄】的家属们聚集于此。谋害英雄的头号罪魁祸首和二号罪魁祸首就在这里,我想采访一下,感觉如何?”尚阴阳怪气地指着自己和夏初临。祂至少知道自己是■■的头号罪魁祸首!

“收起你恶趣味的把戏吧。你想做什么?”秦叔深呼吸着,镇定下来问道。

“不不不,我其实没想做什么。”尚嬉皮笑脸说着。

祂将祂的剑架在臂间擦拭一遍,指向秦叔和阿姨的咽喉:“你们中的一位,将终于在六年后得以与女儿团聚。欢呼吧,这是我赐下的【仁慈】。”

“滚!”阿姨只是骂了一声。

尚遗憾地摇着头,将两位老人家抓起来,照着他们的头上就锤了几下,直到头破血流。

“我本来想把选择权交给你们,但我改主意了。”

尚转身斜视我:“由你来决定如何,秦方警官?”

“我?”“对。毕竟,【你与她的姓氏】都是秦对吧?缘分啊!”尚鼓掌着大笑着。

夏初临将枪顶在我的后脑勺,尚挑着剑在两位老人家间挑兵挑将。

该怎么办?即使我能躲过夏初临的攻击制服她,但来不及救两位老人家,短时间内他们就会命丧尚之手。

我正在思索对策,却听到一句熟悉的:“放开他们。”

是松上其,他把着手枪指向夏初临的脑后。

尚见状只是将剑架在两位老人家中间,转过身来诡笑着审视松上其。

“呦。为什么不试着开枪?”

松上其的手在颤抖,手指已经盖在扳机上。

“我问你,”松上其无视了尚的问话,“我不管你是哪个夏初临,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妹妹?”

夏初临歪着头思考了一阵,但她没有放下手上的枪。

“我只是给她和另一个我上了一课。【刺入心脏至深处的,往往是不见血的刀】,我可是在物理和心理双层面实现了这句话。怎么,松上其,想杀我?开枪啊。”夏初临嘴角掀起一个弧度。

“你只会被审判,我不会泄私愤。放下你的武器!”松上其上前一步顶住她的太阳穴。

“我说,你就不怕我现在一动手把这俩位杀了?”尚冷笑着说道。

“她对你的价值比他们要大,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等了六年就等到一具尸体,对吧?”松上其视线没离开过夏初临。

“也对。但你自己刚也说过,你不会泄私愤。”“但我可以执行执法权。而且,你可以试试,是一个特战队员的枪快还是一个只接受过基础训练的平民枪快。”

尚遗憾地摇头,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

屋外骤然响起警铃声,是两位老人家报的警?

尚趁警铃响起拔剑砍向秦叔,顾不得背后的枪口我奋力撞去。

松上其的枪法比夏初临快一步,他最终选择打中夏初临的手使其脱离武器。

在撞击之下尚的剑刃没有击中秦叔,但祂却借力划开了阿姨的咽喉!

“你!”

尚大笑着挡开我,翻身从窗户跳下,无影无踪。

楼下已经有脚步声响起。

我和松上其解开秦叔和阿姨的束缚,但夏初临趁机从客厅的窗户翻了出去。

“秦方前辈,怎么办?”

“你看窗外,”我指着窗外停在房前的警车,没有车牌也没有类别标记,来的警察有鬼。

“我是逃犯,已经无所谓;但无论如何,你要躲起来。他们应该不知道你在这里。”

“……保重。”

松上其藏好后,警察便破门而入。

我举起双手示意,他们将手铐铐好。

“她被【元凶】击伤,需要救……”秦叔话还没有说完,一旁的警察就掏出警棍给了他一下。

那群“警察”掏出消音手枪两枪杀了秦叔和阿姨,给我头上套住袋子将我绑走。

好在,他们没发现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头上的蒙袋被人摘下。

我被人绑在靠椅上动弹不得,但至少我还能说话。

现在所处的空间是一处配置豪华的吧台。

一位身材壮硕但已苍老白发的男子在我面前正在细细调酒。

“醒了?”男子倒好一杯酒,举起抿上一口:“呵,技术没进步啊。”

“你是谁?”

“不认识我也正常。我们才是第二次见面,而且第一次是我被将军了。”

老年男子无奈地笑了笑,指着一旁的墙上。

那里是从71式、78式一直到21式星空,涵括了我军自改开以来四十多年的军服。

只是没有一件军服保留军衔。

我想我认出来他是谁了。

“赵星凯将军?”“我的军衔是被你们亲自剪除的。”

老家伙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前Z国军部副部长,除去无军衔的领袖外可以说是军中最高首领。

他和【元凶】构建了官匪军合谋的巨网,这张网甚至一度笼罩着全世界的人民。

在六年前我们打倒了他,但他在军中的威信依旧保住了他的命。

最高法院的一审宣判为无期徒刑加终身监禁,也就是终审判决。

“至少我比MD那个蠢货幸运点,对吧?”

那位MD的前军政府领袖在六年前被ICC宣判死刑并执行。

老家伙新拿了个杯子续上一杯酒,推到我的面前:“请。啊,我忘了你还被捆着。”

他给我松了绑。

反抗没有意义,这里是对方的地盘,他也没必要下毒。

我端起酒杯抿上一口。味道不错。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在这里对吧?”老家伙随手指了窗外几个地方,轻描淡写道:“那里、那里,暗哨和潜伏哨随处可见。我确实获得了惩罚,余生是一步也不能迈出这个房子。”

“但你依然拥有庞大的势力与后援。”混乱的当地警方、被渗透的安全部、被审查的部队,以及这次的假警察都能说明这点。

“没错。我的人遍布各地,我的桃李依旧把控了全国四分之一的基层设施,向我效忠的军队是全军一半以上,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是死刑,就算是老张亲自当公诉人、老周亲自审判也一样。”老家伙冷笑着。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我问道。

“年轻人。当年是你分散了我的注意力,你们成功把证据交到安全部,导致我有了这个下场。”老家伙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档案。

“秦方,A省月冕市人,前安全部二级警督。爱人:秦苏言,A省警校学员,在六年前的行动中牺牲。”看来他已经把我的档案查出来了。

“我很好奇,你们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证据?”老家伙取出一台笔记本电脑,调试着机子。

电脑被打开,老家伙将一份文件夹打开,里面尽是他还是军部副部长时违法犯罪的事实。

“放心,这是复制件,原件好端端地躺在法院。”

“正如你封锁了【元凶】的身份信息作为钳制祂的手段,他也收集并封锁了你的罪证。”“这我知道。我想知道,坐标是怎么泄露的?”

“这你要问【元凶】。【组织】中秉持【绝对中立】的制裁者与【混沌邪恶】的疯子决裂,无可置疑【元凶】是后者。前者部分人逃出围剿后,有人将坐标泄露到维和部队那里。”

“所以我第一时间派人包围了他们,即使是之后的拯救者也依旧全员歼灭。”

“你做到了,我的学弟学妹都死在那里,但你没能毁灭证据,那些真正的军人用生命保住了证据,并最终将你……算是绳之以法。”

“……好吧。我敬重那些英雄,不愧为解放战士之名。”老家伙仰头若有所思。

“那曾身为全军表率的你,为什么要背叛人民?”

“为什么?”老家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愣神了一下,低头苦笑起来。

“年轻人。没有见识过黑暗与丑恶、依然愿此世美好永绽光芒,那种活跃的心固然不错。但是啊,【梦不是必须存在的】,正相反,梦是终究要醒来的。”

将电脑对到我的方向,老家伙调出一张照片。

是十年特殊时期的照片,一位遍体鳞伤的大叔被压在主席台上,底下成千上万的民众呐喊着什么。

“这人是我爸。我十岁那年,一群像你们一样大的年轻人把我爸抓上去,跪在所有人面前,大喊着那些你们耳熟能详的词汇。当天晚上,我爸就自尽了。”

“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爸被平反了。但多年的过度操劳与排挤已经让我妈病倒,而接到我爸平反书的那天,她老人家一激动脑溢血,自此我就迥然一人了。”

“我十七岁的时候去参军,第二年就到了南方战场。幼年的时候,老师教导我们说要为全世界所有苦难同胞而战,然后和我们打仗的是几年前还一起抗击帝国入侵的阶级兄弟,可不可笑?”

“我的老排长是唯一牺牲的战士,但就因为他杀了当地百姓的一只羊,回国后他没能获得任何英雄的待遇。不是说这是惩罚性的战斗,杀只羊算什么?”

“从军校毕业,我回来接替老排长的职务,却发现我的老战友们都在裁军中失去了一切,背井离乡无依无靠;新来的那群酒囊饭袋脑子里就想着钱,而上面的唯一解释是‘以和平发展为主’。开什么玩笑,我们连TW都没解放,不去战胜那些吸血鬼却与虎谋皮,什么玩意!”

“我一次次见证上面的朝夕令改,一次次和为了生计铤而走险的老战友反目。KH回来了,MO回来了,但那种妥协叫回来?”

“红色灯塔倒塌的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自由平等,什么民主共和,都只是上面的大人物冠冕堂皇的鬼话罢了。”

“你们以为这几年一切都在好转?只是上面的人在内部斗争,失败者被冠上‘贪腐’的罪名罢了。哪个国家都是这样,全人类的极少数精英都在凌驾绝大多数的人民。当然,存在像教员和伍豪那样真正的英雄,但终究只是昙花一现。”

“【元凶】对我说过,人类在那年就宣告了自己的覆灭。强大的国家将内部矛盾输出到第三世界,这不过是世界范围的周期律,人类从未学到教训,只会自我争斗的同时逐步踏向覆灭。”

“而我,呵,”老家伙捋着自己的白发轻蔑地说,“与其成为一颗棋子被利用而不自知,不如作为棋手亲自布局。只是啊,‘败天半子’,人都只是一颗棋子,你我都是已下场的那类罢了。”

“我们都失去了参与游戏的资格。如今的我们,只是旁观者,只能旁观这旷日持久的【游戏的终幕】。待在这里,我至少能保证你的人生安全。”

我绝不会坐以待毙,但现在我也别无他法。

“看吧。【终天的闭幕曲】正在收尾啊。”

我和老将军一起看着客厅中大型电视直播的,祂与她的最后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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