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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TK/九色鹿】三幽鹿鸣,寒露霜降瞥一叶惊鸿,1

[db:作者] 2025-08-02 22:38 5hhhhh 5670 ℃

  (一)夜降

  一线江水,一线天;

  秋云不散,留得雾露萦心。

  炎历寒露,秋意欲退,寒渐起——

  山峦之间,树荫依旧婆娑,只是不久便要入冬,山叶早已红了枝头,摇摇欲坠留给过路人一丝萧瑟……

  来到炎国西南,于群山之间一片湖畔安营扎寨,罗德岛设计的中型帐篷倒是些许精巧,不费多大脑筋,便能让两人搭建一处安身之所。

  残阳如她耳后发梢般深赤,伴着几片残云,沉于西边山麓之巅……

  她装着,站在湖边,用她那对灰蓝的双眸,将晚秋的天边装在自己的眼眸里,枫叶般温红的薄唇,一吸,一呼,却像是被时间抓住了思绪,显得一丝孤楚……

  黑色的双瞳里,她这番身影,便占据了我整双眼眸,倒不是和年轻人喜欢读的情爱文学那般浪漫,心里想的并不是此情此景,与她吐露真情;或是一见钟情似的,想要就此与她私定终身。

  “为什么有时……会让我为她感到孤单呢?”

  秋风吹动剑眉,脸颊的一丝凉意,不禁让我放下了思虑,从刚刚和她搭好的帐篷边站起来,把兜帽重新戴好,解开绕在胸前的风衣扣,轻声来到她的身后。

  痴痴地望着,她还是那么地专注,虽捉不住她如风般飘散的思绪,但我仍可以将脱在手上的加绒外套盖在她冰白,又略显瘦弱的肩膀上,捉住她这让我时常思虑的身躯——

  “啊——博士……”

  “秋意渐冷,别着凉了,九……九色鹿医生。”

  她转过身来,无暇而玉白的脸上,那双灰蓝不再装着天边的秋色,只是和我一样,夹杂着些许惊喜,互相装着彼此罢了。

  微微低下眼,她差不多与我一般高,伸手把风衣腰部的扣子扣好,将她裸露在外的肚脐用厚实的蓝色绒棉盖住。

  “谢谢……但博士,我自己的外套就在帐篷那边啊,您还是自己穿上吧——”

  纤细的玉手,刚刚抬起来想要解开我扣好的扣子,却被我抬起的手压住手腕:

  “我只是觉得——九色鹿医生你那件……太单薄了点,待会你不是说要去采些野菜吗?进山太冷了,我就先借你穿着吧,我去生火不会很冷的。”

  拍了拍身上的贴身厚长袖,嘴角扬起来自信地笑了笑,我看着她,不知眼里会不会流露出太多的关切,便将手从她的腕上落下,想要转身回去。

  “嗯,谢谢博士,那我先去了……”

  她点了点头,飘散的鹤发随着转身在脸颊边逸开,再落回衣领的羽绒上,双脚穿着简易编织的高底凉鞋,链饰轻轻敲击着她踝上的肌肤,便向山里走去,却又回过头来:

  “博士,您叫我九色鹿就行……对我不必那么拘谨。”

  笑着对她摆摆手,想着自己真的有表现得那么拘谨吗?

  搭好土堆,架好炊具,从放在帐篷里的双肩包里拿出几块活性炭,沿着湖边的灌木找到许多因为秋燥而变得干脆的木枝,一并将它们放在土堆里,打开喷灯点燃炭块,望着焰火,不再感到晚秋山林里的这般寒意,搓着手掌等待着那位与我一并同行的埃拉菲亚回来……

  “舰外实践?”

  回想五日前,凯尔希将我叫进办公室,将这一切的起始与我交代——

  “别忘了你当时对罗德岛进行炎国传统医学的研究课题是投了赞成票的。”

  那天凯尔希还是与往日无异,做完一批感染者的体检后,气定神闲地坐在办公桌前喝着饮料,只不过,是从以往的咖啡变成了决明子茶。

  “我知道,但我要怎么做?要在炎国国内实践的话,有没有医疗机构与我们对接?而且我目前对炎国传统医学的了解仅仅是停留在理论阶段,临床经验还需要实地学习——”

  “这些事,你倒可不必多虑,因为——”

  凯尔希放下手里的杯子,止住了从我嘴里不断涌出的疑虑,可刚要说些什么,又被一阵平稳的敲门声打断。

  “看,你的答案来了,请进。”

  坐在椅子上,向后转去,正式那位小寒时被外出勘探的医疗部干员引荐到罗德岛本舰上的炎国游医,同时也在这个应用课题里担任临床及理论顾问的医生——九色鹿医生。

  “您好博士,您好凯尔希医生,需要我来帮助些什么吗?”

  双眼望着悦动的火苗,心里仍在回忆那天她那双薄唇的话语。

  凯尔希为了让身为课题主要研究者的我进一步了解更多关于传统药物的知识,便趁着九色鹿医生这一次来到炎国境内采药,让我跟着她一块来到这片山林之中,学习如何去辨别药物,若是在城镇里路过诊所,也可以向她学习一下四诊合参以及辨证论治的思路及方法。

  “不过说起来,医生她可真善良……都感觉像是个滥好人……”

  从她来到罗德岛的第一天起,九色鹿对所有人都是有求必应,没有几乎,而且得知博士我主要参与了研究炎国传统医学的各种项目后,甚至主动将自己收集的许多炎医经典书籍赠送给了我,还孜孜不倦地教导、监督我学习一个又一个重点。

  “但为什么……她为了什么呢?而且为什么……有时候与她对视,总是为她感到一丝孤楚……”

  风儿拂过山峦,越过树梢,或许高处不胜寒,一片红叶脱离枝干,下落、起舞、飘零,落到我的肩上……

  “博士!久等了——”

  越过肩上那一抹红,回过头,便看见洁白的她,身上披着我的深色风衣,手里攥着几把野菜与山菇,此刻的脸颊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见到她这副笑颜,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满足,一瞬间能够忘掉那几回她在我面前时,眼角里流出的一丝孤零……

  坐到我身边,好似毫无顾虑一般,将早就顺路在上游小溪洗净的野菜摆在我面前,又像是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少女,兴趣盎然地拉着我的肩膀,用手指着面前形形色色的野蔬教我辨认:

  “您看这个,这个叫荠菜,剪掉根以后把茎叶放进锅里煮可香了,而且不苦,还能调脾胃、止血、明目;还有这种白山菇,洗干净直接吃都可以,而且不像香菇那样有异味,蛋白质和碳水都很丰富……”

  看她这样,一副小姑娘的单纯模样,我哪有什么心情去管这是什么菜那是什么菇,只是单纯想要将她在我一个人面前,这副活泼开朗的模样在脑海里的传统医学知识里,为她腾出一块净地。

  “博士,把上山前在镇上买的豆腐和粉条准备一下,我教您做一个野菜豆腐粉丝煲……博士?您在听吗?”

  眼里、脑海里,仅仅是她白皙的脸蛋,明明九色鹿医生她在某种意义上只是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但为什么……越是看着她这副模样,内心撑起的欣喜里,总能感受到一只微小的苦楚之花正在悄然生长,缠绕着这份喜悦,像一个漩涡,不断地困扰、拉扯我的思绪。

  “九色鹿……为什么你在我面前,会让我为你感到一丝孤单呢?”

  “博士!您又在发呆了——”伸出纤细的食指,带着点点甘露,九色鹿戳了戳我的眉心,看着我机敏地抖了抖,眼神重新聚焦,才无奈地笑了笑,“哼哼~您又这样,以前背药方的时候,就算是刚睡醒,您也是那么爱发呆。”

  “不、不好意思——总是要你来叫醒我。”

  赶忙低下头,反应一会才急急忙忙转身到帐篷里,埋着头寻找着食材和调味品,又紧张兮兮地把脸向后偏一偏,不想让她看见我这红的不自然的双颊,用余光望着篝火边的她——

  所幸,她好像并未察觉什么,剔透的脸颊上,那片温红我猜应该是被火光与快要消失的夕阳映出来的;咬一咬薄唇,偏过头看我一眼,却在一瞥之后马上把头偏回去,露着只只藕玉般嫩趾的双脚,轻轻向内收一收,动作有些慌忙地检查一下身边装满了上游溪水的水壶……

  捧着食材回到她身边,看着她一步步将它们改造:将剪成两段的粉条放入清水里泡软,将切片的嫩豆腐在小平底锅里放食用油煎香,往锅里放入之前在镇里买好的调味料炒香打底,放入清水与粉条慢煮;再拿来一口小砂锅,放入采来的野菜,将粉条汤与煎好的豆腐一块放进去慢慢煲……

  热好两份速食大米,那份精美的野蔬煲也完成了,九色鹿和我,坐在帐篷边,这里没有危险的天灾,没有成山的文件,更没人让人捉摸不定的凯尔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享受着属于彼此的这份安宁。

  “和我出来,却只能让您吃这种粗茶淡饭,博士您还请多多包涵一下呢。”

  咀嚼着那爽脆的荠菜,我赶忙摇了摇头咽下去,露出一脸感激望着这位谦逊的女子:

  “哪有,九色鹿医生你不仅医术高明,而且厨艺也了得,即便是在野外,也可以做出这样的佳肴,真是厉害,而且吃素也很健康。”

  听见对自己的夸赞,她又显得有些喜悦,低了低头,含一含手里的筷子,才小声地嘀咕:

  “都说了……您不用对我那么拘谨……”

  “那医生——九色鹿你也没必要对我迁就这么多啊,像平常一样对我,该笑就笑就好……”

  是啊,该笑就笑,你的笑容,不知别人怎么想,或许是慈悲?或许是随和?或许又是无所谓?但我自知,自己心里,一直将这份笑容珍视,不由任何人侵犯——可此刻,又好像有股胆怯阻止着我,让我没法说出那句话:

  “因为我最喜欢……你的笑容啊。”

  放下手里的餐具,素食的晚餐果腹感极强,此刻天西也只有一条残留的红晕,再也无法阻挡漫天的繁星散发光芒。

  湖波粼粼,告诉她我只是在湖畔边散步消食,便帮她收拾好餐具,接过借给她的风衣,望着她在帐篷里埋头细读的身影,闻着山林里的水声慢慢踱步……

  虽说是消食,可脑海里的思绪,应景地如这漫天繁星涌现,明明自己还是挺喜欢这番光景的,奈何脑中又开始隐隐浮现出她那独行的身影,视线又从黯淡的月光里飘回那幽暗的帐篷。

  “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呢?”

  脾主运化,在志为思,但脑内对她过度的思虑,即便是嚼着带来的薄荷口香糖,还是让自己感受到一丝气结与无力,腹中的食物甚至都感觉有些难以消化……

  不如……回帐篷里,陪陪她?

  “九色——鹿……”

  带着轻缓的脚步,跺回到帐篷的敞口,将口香糖包住扔进垃圾袋里,小声掀开垂下的帆布,却看见她一手撑着脑袋,银白的细发散在一边,坐在一张由折叠床改装成的置物桌前,背影显得有些恍惚……

  蹦到嘴边一半的名字被自己掐断,将她名字的最后一声轻轻道出,可她还是坐在那没有回应。

  我放慢脚步,来到她身边,看着台灯下的本草图谱,鲜明的药物图片旁边是密密麻麻的性味归经及功效主治,灯光稍显昏暗,不免会让人感到一丝昏花。

  “嗯……呼嗯……”

  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归来,纤细的手腕还是撑着她稚嫩的脸颊,而那双灰蓝的眼眸,累了一天后,还是抵挡不住这幽静环境下滋生的倦意轻轻合上,嘴里发着些细微的息声,她就坐在书前,昏昏沉沉地,睡得有些孤单……

  轻轻坐到她身边,看了看书本上标注的熟悉的草药,再偏过头看看依旧倦困的她,自己难免心生怜惜,尽管她是我的老师、我的干员、我的……挚友?

  小心翼翼地往她那边挪了挪,微微侧过身子,自己的臂膀与她的肩膀相碰那一瞬,心脏却感受到一阵莫名的抽痛,可明明她还是在我面前这样安然地休憩。

  将放在口袋里温暖的手拿出来,我贴在她的右侧,右手轻轻地颤抖着扶住那只撑着脸颊的右手手腕,左手绕到她的身后,手掌贴住头帘边的额眉,使她靠在隔着我那飞快跳动心脏的臂膀上,右手轻轻撤掉了她被脸颊压迫着的手腕——

  “嗯唔……哈——博士。”

  不巧,刚刚将她的手腕拿开,才靠在臂膀上的一瞬间,九色鹿还是没睡得太深,判若一只惊鸿,在我怀里睁开双眼,灰蓝的眸里闪过些许惊愕,在温暖的灯下红着脸颊,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九色鹿——嗯……哼——”胸口感觉狠狠地紧缩一下,突然脸上浮现一阵滚烫,若不是那顶兜帽盖住了脸上的红光,不然我可以挖个地洞直接跳下去,嘴里故作镇定地顿一顿,才支支吾吾地说起,“今天……辛、辛苦你了,如果……累、感觉累的话,还是早点休息吧。”

  只是想让她靠在我的臂膀上小憩一会,却不曾想到居然惊醒了她,嘴里地说着听起来是关切的话语,却是在掩盖着内心的难楚……

  “嗯唔……”

  映着暖光的双眼,我有些不敢抬头去看,但望着她并未远去的双腿在座椅上忸怩一阵,才使我鼓起勇气循着她传来的疑惑之声的双唇看去——

  “嗯……哼哼~谢谢您,博士,但是现在看见您,又不再感到困倦了。”

  所幸,九色鹿的神情仍然是那样的温和,一向感觉很准的我甚至都感觉不出她有任何厌恶或是敷衍。

  可见我还是没太说话,便偏过头看看桌上,眼里一阵狡黠之后,便轻轻拉一拉我的衣袖:

  “既然不困了,那博士,我就和您一起复习一下原来需要记背的药物知识吧。”

  神情仍然是那么温婉,起码让我舒了口气,至少现在在我面前,我没看出她的眼神、气息里有以往的那份孤楚,自己才能够真切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好啊,想问什么呢?”

  双手合上书本,她抿上嘴唇,微微鼓起的嫩红脸蛋上,灵动的眼眸四处游转一阵,思索之时那两片灰蓝此刻便显得愈发灵动……九色鹿呀,我多么希望你的神情停留于此刻,别再孤单,不再顾虑……

  “那问一个最基础的吧,您知道的,古代医家将药效相反相畏的药物编入了一个口诀里方便记忆,叫做‘十八反,十九畏’,您能把其中的‘十八反’背出来吗?”

  “很简单~”右手抬起,早就花时间记忆的我当然有资本显得十分自信,并不多加思考便开了口,“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及攻乌,藻戟遂芫俱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

  “不错嘛,看来您有认真去理解!”

  眼里的闪光愈发让我感到安心,她笑了笑,或许她还会继续问些问题来“刁难”我,但怎么说,若她能一直这么笑下去,我愿意用尽休闲时间为她将自己的脑海里填满知识……

  “那——您再举个例子,哪个药方里有违背十八反规定的药对?告诉我它违背的意义是什么。”

  左手架回桌面上,饶有兴趣地撑着脸蛋,似乎感觉可以用这个问题难倒我,九色鹿她似乎有些欣悦,像是孩子一般夹着笑意望着我——

  “海藻玉壶汤——”望着她再一瞬有些惊讶的双眼,我耸耸肩,张开朝天的右手掌轻轻摆弄一下,“相反相成,激发清消药力,但还需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运用。”

  “哈……我还以为,您不会呢。”

  这幅面露喜色的模样,真想让她更多地表现一些,干脆把这缘由说说,满足一下自己内心这点小小的“欲望”:

  “九色鹿你忘了吗?以前你和我聊过一个病例呀,一个得了瘿病的富商女儿,证型是痰结血瘀,但那孩子素体正气虚弱,经不住如此强烈的药力,你便将与海藻、昆布相冲的甘草换成生姜、大枣,少佐香附、梅花,扶正又祛邪~咿——”

  “呼——”

  说着说着越来越起劲,却没想到从帐篷敞口的帆布低下吹如一丝晚风,绕过我的脚踝,语气不由地因为这一丝凉意,而变得细软。

  “您记得这么清楚呀博士,明明……我只是随便和您聊起的。”

  她的脚上可还是穿着那双裸露着双脚的凉鞋呀,尽管帐篷里放着一个源石小暖炉,但她多多少少也应该感到一丝凉意吧,却还是一脸欣然地盯着我,丝毫不在意周遭似的。

  户外已经传来秋晚树林的婆娑声,想到晚上我们也不会再去到什么其他地方,自己干脆站起身来,将敞口帆布上的拉链拉严,不让一丝秋风钻入,再回过头看看坐在原处,披着套洁白大衣的九色鹿:

  “脚上穿这么少,反正晚上也不打算去那了吧?累了一天,不如到床上休息一下吧。”

  “嗯……嗯唔,也好,这样明天我们可以早点进山了。”

  九色鹿想了想,便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和我一块将刚从包里拿出开的被褥铺在另外一张折叠床上,却被我叫住,让她去暖炉旁,烤烤火暖暖身子。

  看着她那双冰白的玉足,心里除去那阵莫名的羞涩,便是一股纯粹的担忧: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四肢为诸阳之本,可别凉着伤了阳气……”

  我整理着唯一一张可供我们两人使用的一张床铺,背对着她在嘴里下意识说出我习得的理论,可悄悄地回过头,想要看看暖炉边的她,却被她那神态引得不解——

  又是让我为她感受到那种孤楚,我只是背对着她,做着当下该做的事,但为什么,这种孤单感,能让我在她此刻的眼里被感受到呢?

  “……铺好了,来,脱了鞋子快进来吧。”

  想着寒从足起,我偏过身子,轻声呼唤着九色鹿,想要让她快点回到床上,可她却好像站在那里,两眼如我背方子时发呆那般放空,望着我却不语片辞。

  “九色鹿?”

  “啊哦……呵哈哈,对不起博士,我……可能有点走神了。”

  迈步向我走来,来到床边,轻轻将那双玉足从鞋里抽出,不带一丝灰尘,便爬上床铺,侧坐在简易却不失柔软的床上,但毕竟人家也还是个女孩,因为带来的行李有点多,而不得已与我一同共用一张床铺,难免还是会面露羞涩吧……

  抬头看看我,抿一抿嘴,好似不知在此番情景下该说些什么,俯首,含唇,再举眉,灵动的双眸望着我,将右手伸到我面前:

  “博士,您摸摸看。”

  为什么?

  内心带着疑惑,我不知道这女子内心在前前后后都有着怎样的变化,从一开始那眼神里被我感受到的孤楚感,再到现在突然让我抚摸她的手。

  但是,我信任她,我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对我而言,皆为善意之使,便笑了笑,伸出右手轻轻与她合上手心。

  “好温暖……”

  她的手心,柔软又温暖,九色鹿就是在这冷清的山林里,也能让自己的身体如此温煦,看来她无时无刻都很注意养护自己的身体。

  “对吧博士,我体内的阳气可是很充足的呢……不过,谢谢您关心我。”

  听见她这句话,有些不妙,感觉脸开始有一点点变得滚烫,赶忙放开她的手,坐回床尾将自己的兜帽向下拉一拉,瞥一瞥她藏在身后的,那双如玉般洁净的脚背:

  “我不是……说了——寒从足起啊,你手心再温暖,阳气再怎么充足,脚丫……呃——脚应该会冷吧!”

  她回过头,看了看,脸上好像也被我逼出一声羞红,拉下细乌的睫毛顿了顿,却又用双手撑起身子,将那双玉足支到面前,翘着只只纤细藕趾,小声朝我说着:

  “那……要不要……也摸摸看,这样的话……您也许,就不会太担心我了吧?”

  “嗯咕……”

  我有点发懵,拉长嘴角咽了咽喉间的唾液,双眼有些迷茫地望着她显得几分娇羞的神态,微粉的双颊上,她的双眼似乎也在坚持着把视线聚在我身上,眼里读不出渴望,却也见不到退意……

  怎么办?到底摸不摸?

  我开始有点败下阵来,不自觉地低下双眼,不敢再直视她的双眸,却又被某种欲望牵拉着,视线从她的锁骨,一路向下,流过她白裙之下的纤细双腿,还是停留在了那两只膏脂般柔嫩的玉莲之上——

  细长的双脚骨架却很小,与她灵巧的双手相比,这双玉足虽然也顶着十只精巧如嫩藕、似珠子般的玉趾,从高到低递次张开着,却增了许多乖巧;看着她穿着凉鞋时,只感觉她的皮肤冷白,此刻近看,却见冰霜般的肌肤下,还映着淡淡砂红,就连趾甲也透射着自然的粉润光泽,比起那些刻意涂上的指甲油,不知生动多少……

  我想克制,因为自己曾经听说过,女孩的双脚,尤其是对这大炎出生的姑娘来说,可是象征着她的贞洁,出于礼节可不能随便乱摸。

  但再怎么想逃避,也逃不过自己的余光——扫见她足底遍布的温红,与脚背的冷白形成了明显的色差美,仿佛她的双脚又本是一对生灵,娇羞含蓄,向着她被足链点缀着的纤细踝骨,想朝那白裙之下探视瓷胫,竟更加使我感受到一股踏越禁忌的边际线时,意识将要溶解般的快感……

  “那……我就……只试一下。”

  败了,我承认,自己彻底败给了内心里那凡俗的欲望,尽管我曾努力克制,想找一千个理由拒绝她,可是,思来想去,这些理由只不过是在骗我自己,倒不如干脆些,带着内心的克制,对她坦诚相待。

  低微地告知她一声,我抬起微微颤抖的右手,伸出一只食指,轻轻抵在她立在床上的足心,可除了肌肤纹理那婴儿般的稚软,我如蜉蝣般四处漂浮的内心,却难以感受再多的细微。

  “嗯唔——呵~嗯……”

  被食指抵住的右脚微微蜷缩一丝,却又带着点逞强重新张开足底,嘴里不知是以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奇怪的感觉,以往九色鹿可不会发出这种娇弱的喘声,可这一次,仅仅是被我点一点脚底,却显得比以往更加柔弱。

  温热……温热吗?她说自己的阳气十分充足,可指尖下的这一寸肌肤,却让我感觉不出什么明显,自己的大脑变得空空的,便凭着她给我那“温暖”二字的引导,移动起指尖,从她的足心慢慢向上滑,滑入趾沟,又滑到涌泉,却还是感觉不到,再周而复始……

  “呵——嗯嗯……唔……哼——博、博士!”

  沉醉于在这片嫩肤上细品温度,丝毫没有多想自己四处缓慢滑动指尖到底会对她的脚丫产生什么样的感觉。

  自己的神态完全专注到那细微颤动的足趾之上,甚至忘了温度,只是像着品玩玉石一般,放任思绪空荡,直到另一只脚丫轻轻向前压下,搭在我的手腕上——

  “博士……呼……哼哼,一只手指可感受不到太多,您就……就像握我的手一样,用手心感受就好。”

  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抱歉地看看九色鹿,却没想到,她那脸上虽然显得温和如初,但微红的颊上,两条细眉稍稍搭下,想要掩盖住眼里逃出的一番笑意似;微抿的唇,也拦不住略显急促的呼吸。

  或许,自己可能有点让她感觉失态……

  “抱、抱歉,可能我对你……还是没办法表现得不那么拘谨吧,啊哈哈哈哈……”

  低着头苦笑起来,自己的心跳都快把语序给混乱了,既然她让我用手心,那我还是照办较为妥当,但她脸上两片愈发明显的红晕,时时刻刻提醒着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左手缓缓伸向前,从柔软的足跟重新抬起那只脚,我将它微微托高,使左脚能够远离这只脚那么几寸,便张开右手,包绕住她内凹的足弓,体会着那片稚嫩之下,微微透散的体温……

  “真的诶,很温暖……”

  “对吧,阳气可足了呢~”

  她所说,可爱的右脚却又在我的掌心里含了含趾头,似乎想要与我手掌的肌肤稍微摩擦一阵,抵消掉之前我这食指给她带来的……酥痒?

  “九色鹿,我能冒昧问你件事么?”

  内心好似也有只羞涩的梅花鹿,四处跑跳着撞击我的心壁,但自己还是抬起头来,合着在她前脚掌与足心上慢慢揉搓的大拇指和鱼际,望着她微微惊讶的神情,鼓起勇气开了口——

  “嗯?什、什么事啊……博士?”

  “请问……你是不是……比较怕……痒?”

  大拇指还是在揉搓、按摩着,原本使得九色鹿她的表情变得稍许轻松,可这话音刚落,却见她睁大那双灰蓝的大眼,嘴角慢慢张开,却好似愣住说不出话:

  “诶……哎?”

  是没听清吗?也许是我声音太小?还是我说话断断续续听不清楚?要不干脆别问了?但这样又显得自己畏畏缩缩的,不就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了吗?可是要我再把原话一字不差地重新问出来,又感觉好尴尬、好害羞啊……

  与她就这么对视一阵,大拇指又在前脚掌上转了一圈,思来想去,自己不如干脆些,或许九色鹿她应该也喜欢与那种不做作不掩饰的人相处,那就再鼓起勇气,问一遍——

  “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怕——”

  “不怕!我不太——怕……痒。”

  还没等我说完呢,居然先把脚从我的手上缩了回去,九色鹿就坐在我跟前,将双脚并拢,两只脚掌紧紧贴在铺好的床垫上,向右偏去的温红小脸,带着那飘忽不定的眼神,却又想要显得若无其事一般地说着:

  “嗯嗯——我是说,现在不太怕痒了,其实以前还是……挺怕的。”

  “以前?”

  我都想不出为什么她的反应会这么大?完全和以往她静如止水的形象不同,甚至是打断我的问话赶忙回答的,但自己还是循着她略显慌张的解释,小心问下去。

  “对,以前……”九色鹿坐在床上,轻轻勾一勾脚趾,又伸手向下扯一扯洁白的裙摆,像是要盖住脚踝,嘴里又小声地说着,“以前还在炎国行医的时候,在一些诊所里陪生病的孩们玩耍,有时候做游戏输了……就得有惩罚嘛,有一天有个孩子说要挠痒痒,结果他们就发现……我好像很怕痒……”

  将手收回来,我只是坐在床边,但听着她说的内容,竟又感到一丝羞涩……

  “于是他们就天天让我输,而且惩罚的内容还没变……”

  说着说着,那脸颊上的红晕越来越大,九色鹿弯起膝盖,双手轻轻环抱住她纤细的双腿,把脸靠在膝盖之上,露出狡黠的双眼望着我,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都快要使我内心深处开出一朵嫉妒的邪卉了——

  “那可真是群熊孩子啊,是我我就训他们一顿。”

  “嘻嘻,其实不用啦~后面被他们挠着挠着……我就习惯了,就不再怕痒了~”浅浅一笑,九色鹿仿佛也平静了自己的心情,这才将头从膝盖上抬起来,包含笑意地朝我说,“倒是通过这些玩闹,孩子们和我的关系好了很多,叫他们吃药都变得非常听话了呢!”

  “嗯,这我信……”

  一直在点头,可视线却跟着脑袋不停地在她幽亮的眼眸,与微屈的足趾间徘徊,嘴里说着我信,但脸上的神情,在她看来会不会是半信半疑?

  沉默一会,待林中婆娑声止,两人才回过神来,看看手表,时间也不算早了,九色鹿便向后靠靠身子,想要去把台灯关掉:

  “明天我们早点进山吧博士,我把灯关了,您也快点上床……”

  说着,她却顿住了话语,待压退了双颊的潮红,才重新开口:

  “一起休息吧……”

  灯灭了,只留下暖炉的微光在黑暗中映着两人的轮廓……

  我将外套脱下,小心地躺在她身边,心跳却止不住地快跳着,前几天的行程都是在运输舰与客栈里休息的,即便是住在同一间房间里,她与我也是可以分床睡觉,可如今进入这种环境,想必身为女孩的九色鹿,应该也是难以入眠吧……

  “抱歉,九色鹿,没办法只能让你和我挤一张床……”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我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可明明已经躺在她身边了,难道我还会怕本心如此善良的她,对我嫌弃?

  “别在意博士,和您待在一起我能感到很安心。”

  将头转过来,望着还是有些拘谨的我,九色鹿如我想象的一样,还是说着让我感到安心些许的话语,再相视两秒,又将身子转过去,侧卧着背对我:

  “晚安,好好休息吧……”

  光线昏暗,当她转过来和我说话时,背对着微光我没法看清她脸颊的颜色,但我知道,或许她这么做也只是想让我好好休息一会。

  身体向她那侧转去,与她一同侧卧着,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呼出去,却没想到听见一语娇声——

  “嗯唔——嘶……”

  才意识到,自己呼出的气流,正巧拂过她那只埃拉菲亚特有的小耳朵——钻入那耷拉着的、覆着细软绒毛的左耳,微冷的湿气使她感到一丝黏腻,再在耳道里肆意打转,难免会被敏感的耳里激发的痒感激敏一声。

  “啊……对不起……”

  “没事……”

  身体抖动一下,她向上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变得敏感的耳朵,也遮住自己的口鼻,似乎刻意在隐瞒着什么表情,即使我怎么也看不见……

  枝叶摇曳,平日里婆娑的树沙声,此刻却失去了它神奇的安眠作用,我闭不上双眼,内心有什么在蠢动着,支着我的眼皮……望着不知过了多久,才伴着均匀呼吸安然入眠的九色鹿。

  睡不着,自己苦恼极了,明明没有任何需要担心的,明明九色鹿也安然地睡在我身边,但自己却只能悄悄撑起脑袋,在昏暗的帐篷里睁着双眼,才能使自己安心——

  “呼……呼……唔……呼……”

  耳里伴着九色鹿均匀的呼吸声,慢慢地回过神来,自己才发现,那让我安心的来源,竟是在被褥之下,这女孩微微弯曲的双腿……

  军绿色的被子下,将她侧卧着的微屈双腿盖住,沿着双腿那弓形的轮廓,我可以感受到,那双柔软的足底,正轻轻踩在自己平放的小腿上。

  心跳又开始加快,蠢动与不安分又开始从心底袭来,脑海里又不自主地回放着,自己抚摸她脚心时的每一幕——

  那份稚嫩、那份娇羞、那句辩解……九色鹿,你对我说的,真的是真话吗?

  银白的发丝,散发着阵阵草药的幽香,在黑暗中细嗅,却不由得使自己的胸口感到一阵钻心的燥痒——我望着她的背影,难以忍受便悄悄爬起了身,小心翼翼来到床尾趴下,想要满足自己内心,渴望更加了解九色鹿的意愿……

  手指小心捏起被子一角,自己嘴里呼出的热气,宁可相信是因为寒露时节夜晚温度骤降,使自己呼出的热气凝成点点白雾,也不想是因为自己如此紧张而使呼气都带着燥热的体温。

  “呼……唔……呼……嗯……呵……”

  拉开了——手指轻轻将被子向后翻去,九色鹿还是一侧安然地睡着,平静的呼吸告诉我,她此刻并没意识到有人将被子掀开,正对着她被白裙半遮的足趾,压抑着躁动不已的心跳,和呼吸……

  “睡得真沉呢,九色鹿……”

  趴下身子在她双腿边侧卧下来,借着暖炉的微光凝视着面前这双纤长的玉足——这时我才能够仔细地看清楚,她这双长得十分敏感的玉足上的每一丝分毫。

  越来越难以平静,我开始不再满足于凝望这离我咫尺的脚丫,鼻尖甚至都可以闻见,她初入山林后,脚上余留的一丝草木芬芳——

  向前伸出双手,好生握住这并排的双足,四指与拇指重新将脚丫握在手心里,似初夏的睡莲般娇嫩白净,又如严冬里的暖宝宝般,散着暖手舒心的温热。

  此番可爱,凡人的我怎么能够单纯忍耐不去把玩?大拇指从脚心上抬起,向下勾起,柔软的指尖抵在她两只涌泉穴上,心里暗喜着,双指也跟着迫切地上下拨弄起来……

  “呼……唔嗯——哼……呼……呼……嗯呜……呜…——呼……唔呵——哼~嗯……呼……”

  两只拇指才是轻微地扫拨她足底涌泉穴上的那条纵线,却使她原本平稳低微的呼吸,变得稍有波动,每当那平息里露出一丝笑意时,这双脚丫的玉趾们,便跟着轻轻蜷屈一丝,被捧在手心里的乖巧模样,甚是动人。

  足趾带着脚踝轻轻摆动一下,每一次带着笑意的轻巧抵抗,都使我的胸口被一股罪恶感刺激着,带着一阵精神紧绷停下手来,小心观察她是不是被我吵醒;可当她再次发出平静的鼾息,又能使我拾起那份妄想与蠢动,再次滑动手指,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地逾越内心的禁忌线,如上瘾一般,在她苏醒的边缘玩弄她娇弱的足心……

  “哼哼……是谁说现在不太怕痒了?”

  越是挑逗,越是注视这她这在我手里轻轻抖动的脚丫,我便越有兴致——不满足于这丝滑的足底,视线向上偏去,这才注意到她那些玲珑的足趾们,虽然个个如藕般修长,圆乎乎的不乏肉感的指肉,与脚掌之间浅细的趾沟,便成了自己新的目标。

  左手放开她重新变得平静的右脚,却绕到足背后,拇指与食指插入两只脚丫大趾与二趾之间的缝隙,小心地扣住她的两只大趾,向后微微扳开;急不可耐地探出右手食指,对着被展开的趾沟,想着这片鲜与外界接触的稚嫩境地,将指尖探入进去,循着一节节柔软的趾节肉,缓慢地滑动手指起来——

  “哼……嘶……呼……呼哼——哼嗯……呵……呼……呼嗯呃……呵嗯……嘶呼……呼……唔嗯……”

  刚刚开始挑弄她趾沟里的软肉时,自己还是特别谨慎,毕竟想着假如把九色鹿给吵醒了,却发现自己趁她熟睡时居然在对自己的脚做这种事,那肯定会被她训斥一顿,起码如果是我的话也许会这样。

  可越往后挑弄,或许自己过于渴望刺激,逗弄她的指尖,动作开始逐渐精细、放肆——从一开始,温和地一遍遍来回划过那些趾节的软肉;到随机地停止在趾沟一处,集中逗弄一下某一只脚趾的趾间隙、趾头和它与前脚掌连合的那条细线,惹得熟睡的她发出断断续续的笑意;再到现在,右手的五指控在两脚的趾沟里,轻轻蠕动着,扰乱着她的呼吸,却又在她缩一缩脚趾、哼笑一声时急忙松手——

  “嗯哼——唔……呼……哼……呼……呼……呵哼~嗯嗯——唔……呼呵……”

  太痴迷于这种刺激了——渴望着更加放肆地玩弄她乖巧的玉足,又害怕这只鹿儿被痒醒,而每一次让她临界苏醒时给我带来的紧张感,又使我那么陶醉。

  梦里哼笑几下后,她好像还是没能醒过来,可我满脑子只想着使自己的动作再大一些,只要不会弄醒她,无论多放肆我都想试试。

  这粉润柔软的脚掌,多想张开手指随意抚摸、逗弄,可又不能吵醒熟睡的她,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似乎可以更加满足自己的玩法:

  左手松开她两只大拇趾,让她的双脚自然的叠靠在床上,自己却将左手握在她靠拢的两只脚踝,压着她踝上两条带着精美挂饰的链环,不让它们发出细微的噪音,同时也不让她实际上格外敏感的双脚逃出我的控制,却又给了她脚丫能够躲闪的机会。

  “当然了,你可别躲着躲就醒过来,这样我可就很难做人了~”

  自己竟然还有这份自知,不过自己之前都玩弄得如此大胆了,这姑娘却还没醒来,我当然就不再在意这些七七八八的念头了,坦然地接受自己被欲望所控制,张开右手的五指,伸向那双叠放在床上,被挤出几道细微纹理的脚底——

  “对不起啦,小鹿姐姐~”

  “呼嗯……呼……呵……呼……嗯~哈呵呵——”

  喉咙里低微地含着那虚假的歉意,将张开的五指贴在那丝滑的足底,才轻快地从前脚掌挠到脚心时,原本平静的九色鹿,居然突然将双脚紧紧蜷起,脚掌交叠着一边互相保护,一边紧张地弯一弯膝盖,嘴里漏出一阵轻盈的嬉笑,把双脚向上颤抖一下,吓得我赶忙松开她的脚腕,抬起左手趴低身子,丝毫不敢动弹……

  “嘶……嗯……嗯……不会醒了吧?”

  借着微光,紧张地偏过头,抬起眼睛窥探着她的侧脸,才瞥见她微微咧开的嘴角,九色鹿却轻轻向前翻了翻身子,离床边还差一丝丝距离,整个人趴在枕头上,又重新平静地呼吸起来,而且她的脚丫,左脚压在右脚脚心上,似乎在下意识保护着被我欺负过的敏感点。

  “好险……但你这睡相也……哼哼~”

  自己都瞒着她欺负她怕痒的脚心了,却还在心里吐槽她此刻的睡相,我都开始为自己感到一丝害臊了,但一阵深呼吸后,视线又不自主地聚到她柔嫩的脚掌上,听着她温和的呼吸,脑海里又泛起阵阵波澜……

  怎么办?我无法满足……要是再任由自己刺激她,那她也许就真的会醒过来,可这双诱人的玉莲小脚,互相交叠怜惜的模样,简直是故意在勾住我的魂魄,我还想要更多、更多地去触碰,去把玩,去爱慕这鹿儿的脚丫——

  咽了咽唾液,支撑身体的手臂也感觉有点点酸胀,在这种紧张的刺激感下,躁动的心情不由地使我感到一阵唇干,伸出舌尖湿润湿润自己的唇,却在这熟悉的柔软感觉下,感到灵光一闪!

  那两只白嫩的脚丫还这样搭在被窝外,洁白的裙子也没法盖住它们为其保暖,嘴里呼出一阵热气,想出一个一举多得的办法:

  “那就用自己的唇……来爱抚……此刻属于我的鹿儿吧。”

  向她那边靠去,潜下身子轻轻趴在她纤细的双腿上,这种姿势肩膀也不会酸胀,回头看看,这姑娘好似还安稳地趴着,嘴里的呼吸声也向我传达着平静;欣喜到了极点,轻轻抓住她纤弱的脚腕,将叠着的左脚重新与右脚并拢,两只脚丫被垫在手心里,我忍不住向外呼着躁动的热气,带着温润的水湿扑散在内凹的足弓里……

  “呼……呼……呼……呼……”

  九色鹿趴在枕头上,可她那呼吸未免太均匀了些?不过我也根本没心情去管她,或许只要她不会被憋着,我就能和心里想的那样,来好好关爱这双美足。

  按耐不住了,有些迫不及待地将脸埋下去,鼻尖埋入她并拢双脚间柔嫩的足弓窝里,脚心的软肉也紧紧贴合着脸颊,这温暖的质感,竟是如此让我欲仙欲死……

  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带着她阳气温煦的体温,足底只有些晚秋草木的芬香,其实对于这种自然的味道,我更喜欢雨后山林里弥漫着的那种凉爽感,可现在感受着她温热的足肉,这本草芬芳却像温过的清酒一般更加使我沉醉。

  “呼嗯……呵嗯嗯……呼——呼呵……呵嗯……”

  满足地呼出一口热气,合着颤抖的双唇在她温软的足弓上轻蹭,惹得她小巧的趾头们微微颤动几下,耳边又传来小鹿儿几声稍有紊乱的呼吸——

  回头望一望九色鹿,她还是保持着这副趴姿,散开的银发盖住这个小巧的后脑,纤细的双臂垫在枕头之下,架高枕头来枕住自己的额头,使得自己的口鼻可以从枕头的边缘里呼吸,可能除了在睡梦里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温痒,应该也没什么可以干扰她睡眠……

  “睡吧,好好睡吧我的鹿儿,让我趁现在好好占有一下你……”

  心脏飞快地跳动着,嘴唇里透着热气慢慢靠近丝滑柔软的脚心,是舔舐?是啃咬?还是要含住每一只玲珑的玉趾,轻轻吮吸?

  反复地在三个选项里抉择着,每一个好似都能让我对她的反应浮想联翩,等自己的嘴唇贴上那凹下去的足弓窝时,才放弃了思考,将计就计轻轻蠕动起唇瓣,吐着温热水汽,细细地亲吻……她脚上肌肤的每一丝纹理——

  “嗯呼……呼呼……唔~~呵嗯……嘶呼——唔……呼……咕呼哼……哼嗯……嘻嘻——唔呵……呼呼……”

  湿软的温唇,与她被我玩弄得愈发温红的足心肉相合,又忍不住几次探出舌尖,带着丝丝唾液扫过浅细的趾沟。

  嘴里的呼吸变得更加凌乱,甚至都能感受到九色鹿抗拒笑意的艰辛感,但她却还是趴在那,那呼吸声里逐渐清晰的笑声,合着被趾尖带着轻轻颤动两下的全身,我都开始怀疑她是在装睡了。

  “不过吧……正常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装睡吧~”

  心里自我安慰般地想着,这才停下自己的肆意亲吻的双唇,望着这双被我的唾液洗得微微黏腻的脚掌,甚至随便再碰一碰脚上的皮肤,那排足趾们便会羞羞蜷屈一丝,可她就是趴在那睡着,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

  耸耸肩,虽然熟睡的小鹿儿应该只是会对我这轻酥黏腻的温痒有一丝反应,但应该我无论怎么造次,都是不会醒来的……

  “既然这样……我就让你好好在梦里回忆一段所谓的‘以前怕痒’时的美好时光吧~也许吧……”

  自己的忍耐彻底被心底的欲火焚烧殆尽,我甚至都有点想把她故意吵醒,放肆激烈地抓挠她的脚丫,只为看看九色鹿她那毫不掩饰的笑颜与羞涩。

  左手扶住右脚脚背,微微抬高她微屈着小趾的脚丫,张开嘴唇将最为娇小的小趾送入口中,相比脚掌,自己便更加任性地吮吸着,单独欺负着她这敏感一点——

  “嘶——呵嗯……唔哼哼~咕……嘶呼呼……呵唔唔……呼哈……呵嗯——呲哼哼……呼……”

  牙尖、舌头,热情地让它们加入进来,轻轻挤压、刷洗着嘴里这颗花生大小的软趾;右手也变得更加不安分——手指横贴在前掌与足弓下凹处的细纹上,四个指尖拖着被剪短但仍然钝硬的指甲,轻快地抓搔着这方寸稚嫩——

  “呼哼——呲嘶嘶嘶……呵呃嗯嗯~呼呼……呵呲呲……呼呵……唔哼……哼哼哼……呵唔~嗯……博、博士——”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对我含糊的呼唤,吓得停下所有动作,才发现——左脚外露的趾丫们在嘴边,蜷缩着仿佛在努力抗拒着,想要止住自己蠕动吮吸的双唇;右手下的脚丫,早就紧紧屈收,颤抖着反抗着我躁动的手指们……

  “呼嗯……呵……呼……嗯……呵嗯……呼……”

  九色鹿身体好像在轻轻颤抖着,却还是抱着枕头,脸偏向我睡的一侧,散发盖住了她的脸颊,趴在床上呼吸得稍显急促。

  望不见她是否已经苏醒,正当悬着阵阵拧痛的心脏时,却听见她嘴里,被略显紊乱的气息夹着,传出一句细细的“梦话”:

  “呼呵……祛风止痒……用刺蒺藜啊博士……呜哼……呼……”

  “哈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醒了呢……”

  蠢动过后突然平静下来,自己的的心绪貌似也跟着冷静,回头看看这双早已微红湿润的素足,将它们放回床上,还是有些不舍地用双唇贴一贴令我怜爱的大拇趾,为她松一松踝链,拂过白裙,拉下被子好好包盖住双脚……

  “抱歉呢~可能让你梦见些奇怪的事情了呢……”

  嘴里小声地说着,一边悄悄爬回九色鹿的身边,小指轻轻勾开她脸上散落的银发,将它们挂在吊着蓝玉挂坠的耳后,望着她安然无恙的睡相,想想之前心里想要吵醒她的想法,事后只不过也如叶公好龙般可笑……

  “不过睡得这么沉……梦里还梦见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梦呢?”

  右手贴在她温热的侧额上,睡时感受到的酥痒使得她的皮肤被薄汗蒸得微微湿润,我却忍不住俯下首去,微开着嘴唇感受这份咸温,沉醉着吻下她的眉尾:

  “但说谎可不好呀,我的鹿儿……呵哼~晚安……”

  舒心地躺回她身边,我感觉……或许自己已经恋爱了,尽管脑海里还存有对她那无意识下一丝孤楚的疑惑,但却总有一种信心一般,坚信自己可以使她在我身边,放下那孤单的心绪。

  心脏的速度慢慢也变得平静,放空心思,平息着自己身为正常男性而在下体上勃发的凡俗欲动;一直闭着双眼,呼吸着,感受身边她的气息,使自己的灵魂在一种洁净的满足感里慢慢安宁,直至也被涌起的倦意击败,发着均匀的呼吸声,坠入安眠之中……

  “……博士……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脑袋向左偏着,但微微睁开紧贴枕头的右眼,灰蓝的眼里布满了微弱的水光,九色鹿这才轻轻向前爬了爬,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一点声响,把身子偏向博士,侧额上被亲吻留下的温热,比足底残留的酥痒还要难以散去,她蜷起身子,但双眼还是紧紧地盯着博士熟睡的侧脸,伸出手指轻轻点点他的耳垂,见到没有丝毫反应,才松了口气:

  “哈啊……自己说谎被发现了呢,很怕痒……”

  小鹿儿抿了抿唇,却再也难以入睡,只是靠着博士的肩膀,趁他毫无反应的时候,眼角又为他,流露出那种——被博士放在心底,却时刻惦记着的孤楚……

  “博士平时或许真的……太寂寞了呢,要是不发泄一下或许会郁出病来……”她闭上眼睛,左手手背搭在洁白的额头上,可越是回想起自己半道惊醒后,与博士两人发生的点点滴滴,心跳却越来越快,“但博士您……也稍微温柔点嘛……”

  梦见了什么?九色鹿好像已经忘却,但只记得自己好像坐在一只树枝上,不知为什么,自己却在哭泣……

  “然后您走了过来……很奇怪,我就突然不想哭了……”

  她伸出双手,轻轻抱住博士的手臂,获得一阵安心感——

  “您捧住了我悬空的双脚,梦里我好像就变得……更加勇敢了——”抬起双眼,看着熟睡的博士,不自主地微微羞笑一下……

  梦里之后,就感到从脚下传来一阵酥痒,便在这轻飘的痒感里睁开了双眼——

  原本自己想要抬头看看,到底是什么在逗弄自己的脚丫,使自己从这段意味深长的梦里醒来,可余光里,却是博士的身影……

  “唔……哎——”额头贴在博士的大臂上,微微叹了一口气,九色鹿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的脸颊,过了这么久居然依旧温热,“原来您喜欢……脚呀……哼唔——”

  她发现是博士,而且好像很是沉醉地在挑弄自己的趾沟,假若这时突然起身,必定会吓到他……

  “如果那种时候被吓到的话……哼~”抿了抿嘴,小鹿儿的表情虽然显得有些恼羞,但还是轻轻地靠向博士的耳边,压低声音细细低语,“恐则气下伤肾,肾属水,水虚则不涵肝木;肝胆又互为表里,肝损则胆气虚……”

  说了一大串传统医学理论,又撅一下嘴:

  “胆主决断……胆气虚则优柔寡断举棋不定,但您不正是需要那过人的胆识么?”

  所以,说到底,心里还是迁就着博士,即使自己被惊醒,也只是忍耐着不发出笑声,等待博士感到满足;即便自己忍不住笑出来一声,却还是装作翻身,用枕头遮住自己的脸,咬住床单,用急促不稳的呼吸来与闷笑宣泄自己对博士暧昧舔舐、亲吻的不悦;直到最后,对小指的吮吸与足弓的搔痒一并袭来,实在无法忍受,便装作说出梦话,暗示着博士,放过怕痒的自己……

  “但我知道,您绝对不是在利用着我的善良……一定……”

  眼里充满了渴望,渴望着博士内心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切的,不带任何虚伪,但这所有渴望的话语,都只是自己内心同样身为这片大地上一位平凡往客的静静思语……

  自己的思绪平静,帐篷里依旧安静,可九色鹿心里越是想着近在咫尺的博士,却越是从原先的一阵安心里感到一丝忧郁,不如再一次张开嘴,小声地给博士一个小小的“下马威”,就当他欺负自己而应得的报复:

  “假若早上我问您关于因惊恐而伤胆气的机理,而您答不上的话,我们回到镇子上,第一餐就吃您最讨厌的白萝卜~”

  说完,便微笑着抱紧身边人的左臂,闭上眼睛努力地想要睡去……

  “扑通……扑通……”

  可无论自己怎样想要平静下心情,博士手腕上传来的脉搏,却如另一只小鹿一般,在自己的心里乱撞,根本没办法让自己睡着……逃避……

  躺在床上,空耗着时间,九色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环抱着熟睡博士的手臂?还是松开它,转过身去独自闭目?

  前者只会让自己内心被关于眼前人的思绪困扰,而后者,却只会让自己感到一丝孤单与寂寞;自己毕竟也是一个女人,比起独自忍受夜半三更里的寂寥,还是更希望与一个肯与自己同行的友人……或者说已经是在自己心底结出爱意的人,一并度过着空幽的夜晚。

  寅时已过,东日微明——

  天空已经蒙蒙亮,繁星也褪去光耀,带走未眠人一夜的思绪……

  “唔……结果一夜没睡着……”

  松开博士的手臂,悄悄地爬起来不吵醒仍在熟睡的博士,九色鹿坐在床上,看着自己冷白而透着微红的足底,再看看一动不动呼吸均匀的博士,只是抿起唇笑了笑,并不烦闷……

  “自顾自地就说我是您的……鹿儿什么的,可真是任性呢~”

  埋下头,有些犹豫,却又鼓起勇气,吻了吻博士的脸颊,站起身来穿上凉鞋,回过头,眼里却露出片刻孤楚:

  “但我并不自信……能像您一样强大,让您感到不再寂寞、不再困惑……”

  藏起着不自主的表情,九色鹿转过身去,戴上了放在背包上的定位手表,悄悄地走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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