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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db:作者] 2025-08-02 22:39 5hhhhh 6770 ℃

Ch.2-A

靴子,涼鞋與木屐一前一後離開鋪滿碎石的沙岸,在植被逐漸增加的泥巴地上,喀擦喀擦的聲響也變得越來越小聲,最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菸草燃燒的苦味,淡淡的飄散在空中,使得悶熱的空氣變得更加沉重,煙灰則落在枯黃潮濕的落葉堆上,隨著他們逐漸遠離停靠的海岸線,朝著森林深處前進,阻擋視線的樹叢與橫落於行徑方向的枝幹最終蠻橫的形成張天然的柵欄,不規則且龐大的範圍頗有將來者的腳步停滯於此的打算,無需言語,走在前面兩側的人員紛紛舉起手中的刀械,俐落的劈出一條勉強可通行的小路,尖銳的噪音驚擾了叢林中休憩的生物們,翅膀拍動的風聲與特殊的鳴叫先後出現,造型詭異的昆蟲爭先恐後從鞋底與踏平的腐爛朽木中逃出,彷彿密密麻麻的潮水退去,一雙粗糙的手將落在地上的樹枝拾起,扯去仍帶著些許墨綠色澤的柔軟樹葉,用手指粗的藤蔓把褐色的樹枝綑成一小把火炬,湊到方才點菸的同伴面前要火,高大茂密的樹夜將湛藍的天空遮蔽了七八成,陽光經過層層篩選已所剩無多,燃燒的火炬平添幾分亮度,照明的同時也可以嚇阻些受驚擾的動物不會無故的衝出來,免於非必要的殺戮,短靴踩過深淺不一的積水,濺起黏稠的泥濘,一把斷裂的短刀卡在朽木與泥塊之間,反射的金屬光線吸引來者注意,有人好事的將其拔出,神色卻在看清短刀的款式後趨轉為嚴肅。

不知是誰轉頭往來時的路看了一眼,原本停泊在岸邊的黑鯨號其身影早被深淺不一的翠綠給遮蔽,不要說船了,哪裡還能見得他們早些前穿過一望無際的蔚藍。自從踏入這片森林,無論是浪的聲響或是風的鹹濕氣味,均無一樣能穿過由植被架起的屏障來彰顯自身的存在,彷彿陸上的世界是另個空間,並且深深的抗拒來自大海的任何物種,異樣的感覺使得正在樹林間移動的人們不由得豎起十二萬分的警戒,小心翼翼的探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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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Moby Dick號的領航員們根據Marco翻出來的古老海圖配合Namur的引領,總算成功抵達Marco所說的那片海域入口,海面上盤具著濃密的霧氣,彷彿一道壯闊的白牆,甫一駛入,緊跟在後的黑鯨號船員們看到的便是Moby Dick號巨大的船身與桅杆瞬間被海霧無聲無息吞噬恐怖景象,突變的海流與盡責的白鯨相互拉扯,引起不小的晃動,視距也急降到僅剩船身前短短數公尺遠,不得已,他們收起大部分的風帆,以相對緩慢的速度航行於陌生的海面之上,自從船員看到飄來疑似船隻的碎片後,他們便放下小艇打撈,想蒐集更多資訊。幾艘小艇分落於Moby Dick與緊跟在後的黑鯨號四周,並用粗繩與母船連接,船員們頻繁的利用電話蟲聯繫彼此,七八名深按水性的魚人船員面色凝重的游走於小艇附近,成為弟兄們的另一道防護。

領航員精神緊繃盯著指針時不時晃動,白鬍子嚴肅的站在船側,對著白茫茫的天空沉思,突然間,身材偉岸的男子轉頭向後退了兩步,平舉左手並微微彎曲,幾秒後,一隻帶著青藍色的火炎的鳳凰拍散了些許霧氣,出現在Moby Dick號上頭盤旋,優雅的身姿纏繞著薄暮般的水氣,靛藍色的鳥爪抓著一根帶著幾片綠葉,明顯剛折落不久的樹枝,於船首的領航員見狀,連忙拿起電話蟲通知其他船員,繞著船身周身確定一切無礙後,本該直接落在甲板上的鳳凰沒能無視白鬍子臉上的笑容與等待他的粗壯手臂,用鳥類能移動的面部肌肉最大限度露出了腦火的神色。

「下來吧,Marco。」白鬍子晃著手,用低沉而極富威嚴的聲音招換他的兒子,「辛苦你了,過來吧,讓我看看你帶了什麼回來。」,可惜他的熱情只換來兒子冷漠的拒絕,「老爹,說了好幾次我不是鸚鵡」鳳凰停在守望台的邊緣抖了抖被風吹亂的鳥羽,低聲抗議。原本還露出笑容的白鬍子一秒收起方才和藹的神情,皺著眉頭嫌棄吐槽「嘖,對於降落地點還有那麼多要求,這不像你啊Marco」,「別告訴我你想學紅髮開始玩起上個世紀的笑話,yoi,我不想讓Benn開始關心我的掉髮問題,那只會讓紅髮下次看到我的時候笑的更白痴」不想引起其他船員的注意讓他們分神,絲毫不配合的Marco退去了翅膀與獸爪,輕巧的落在白鬍子面前,忽略老爹「缺乏幽默感」的評論,拿起落在地上的樹枝一本正經的回報「濃霧的範圍太大,估計還要幾個小時才能脫離,前面確實有島嶼在,面積也不小,我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先退回來了,yoi」

確實,帶著青炎的火鳥在新世界通常只代表兩件事—不死鳥Marco與四皇,大海賊Edward Newgate,Marco的能力雖方便,但太過顯眼也是個問題,不同於外界想像,白鬍子海賊團其實真的不常把一隊隊長送出去找橄欖枝。

Marco站在白鬍子身旁安靜的聽著船員們不時聯繫,靜靜的等待著,不久後,濃霧成了他們次要關注的問題,Namur的聲音從電話蟲傳來警告他們即將通過一整片暗礁圍繞,某些裸露在外的礁石上甚至卡有部分沉船的殘骸,年代從古至今都有,領航員們怕吃水比較深船身也相對大的Moby Dick號在海象不佳的條件下前進容易觸礁,在白鬍子的首肯下,由Marco,Izou與Fossa帶著三十名船員跳上了體積較小的黑鯨號,先行探索前方的未知領域。

「記得留點樂趣給我們啊!」Thatch趴在欄杆上目送三名隊長離去,Fossa鬆開纜繩後揮了揮手,幾秒後,除了先前詭異的寂靜與空白外,什麼也沒留下。

X x x x X

踢著腳下的米白色塊狀物體,雙手慵懶的插在口袋,走在各個警戒十足的同伴中,Marco稀奇的成為打破沉默的人,發出沒頭沒尾的發出感嘆「有時候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不明所以的同伴朝他扔來困惑的一眼,知情者則給出全然不同的反應。

「噗哈哈哈哈哈!答案不是很明顯嗎,Marco!」Fossa咬著雪茄大笑,一把攬過矮他半個身體的一隊隊長,「看看你,Marco,看看你,只有小瘋子跟神經病會選擇踹你那張臉,再看看我!」Fossa拍著掛在側腰的大劍,拇指與食指夾著抽到一半的雪茄往前揮舞,意有所指的評論道「認了吧!現在人的眼光完全不能信,沒跟上流行的瞎玩意兒就會被歸類到過時,不受歡迎的類別去,就不說咱們極具創意與特色的髮型那幫小妞兒都欣賞不來,人格特色豈是幾杯烈酒就能展現的!你瞧!大海才是我們的歸宿,戰鬥才是你我的舞台,其他不屬於我們的,強求不來啊。」

聞言,不知道是誰在後頭低聲反駁「可是Marco隊長很受護士們的歡迎,去酒吧的話身邊的位置也根本沒空過,Thatch隊長每次都羨慕的要死」,另個聲音跟進「Fossa隊長是又被女人甩了吧,Marco隊長可是男女通殺啊,哪來的強求不來,強求不來的是休息時間」然後又一個,「也難怪,誰送花會選莫克克里花,那鬼東西放超過兩天顏色就會變的無比詭異還很臭,也只有買的時候好看而已,連我都知道,收到的女孩子也太可憐了,光是要拿去丟都是種折磨」

「起碼沒毒,不然Marco隊長又要出外勤—我錯了我錯了別打--!!」

最後一名接話的船員替自己沒經過大腦的言論完美贏得了隊友們圍毆的殊榮,其中以兩名一隊隊員下手最重。

為了照護年過七旬的大海賊Edward Newgate的身體健康,白鬍子海賊團的本艦Moby Dick號上擁有數名技術高超的船醫與護士,醫療設備與技術更是數一數二的新穎,幾乎沒有任何海賊團能比擬,水準甚至超越某些先進國家的大城市,作為船醫外加不死鳥的再生能力,Marco偶爾也會接到來自盟友的緊急求救訊號,由他指派人手去幫忙或親自前往,說到底,如果有誰真的倒楣到感染幾乎是絕種數百年的遠古病菌,或是被惡毒的生化武器攻擊,在命懸一線沒時間尋求解藥的情況下,也只有Marco能仗著特殊的體質拿自己當白老鼠感染同樣的病菌後產生抗體去救人了(這也是少數幾件在Marco與白鬍子父子之間鮮少被搬到檯面上來討論的事情之一,Marco從不主動向老爹報告他在自己身上注射過多少毒物,白鬍子則極度厭惡他的大兒子被拿來當工具使用,問題在於前者可以微笑面對一般民眾對於老爹「殘忍無情,冷血暴力」的刻板印象,但拒絕接受「白鬍子見死不救,摒棄盟友,背信忘義」的謠言在新世界流傳,做為父親與船長,白鬍子也很難豁達的認同Marco時不時得承受額外的折磨與喪命的風險,誠然,對於一切外來的傷病,依鳳凰的能力要痊癒不是什麼大問題,但不代表過程中引發的副作用可以完全避免,就算白鬍子明令禁止任何人將不死鳥的能力視為常態治療方法之一,Marco聰慧的鳥腦依舊能輕易的給出「我只是在做實驗,救他不是目的而是驗證的一環,yoi」無懈可擊的理由來當擋箭牌)。

不難理解,在沒人支持也沒人能有效反對一隊隊長詭譎的「實驗」時,拿這事來開玩笑是會被扔到海裡去醒腦的。

只是眼下沒海水可以泡,唯有拳頭能意思意思抒發。

Fossa完美的忽略背景音,堅定的想把Marco拉到跟他同一個不受歡迎的高度。

不理會十五番隊長的胡言亂語及船員們的調侃,金髮的惡魔果實能力者撐著Fossa沉重的半邊體重,冷靜的陳述他的困惑,「就生物學的角度來說,越漂亮,艷麗,色彩鮮明的東西,通常都越毒,就算不毒也至少帶有一定的攻擊力,致死能力不全然是看物體大小來做判斷,我以為這是常識,不然四隊的也不會嚴格禁止弟兄們偷渡不知名的食材進廚房,yoi。」

拍著隊友的肩膀,Fossa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表情甚是不以為然,「大小跟美麗?你在說Moria跟Boa Hancock那女人嗎,下次遇到九蛇的人我建議你把這番話往Hancock的臉上甩,記得姿勢擺好看一點,如果真的被女帝給石化,我們會把你的雕像放在船頭的,就立白鯨頭的正中央──」感受到不明氣息踏過了警戒線,Fossa一把拔出配刀,豪爽的補充「順說,老子賭三百貝里,這次還是一樣的結果。」

右手慣性的燃起青色的冰冷火炎,Marco眼神示意其他人就戰鬥狀態,聲音倒維持一貫的平穩,「別帶著沒整理完的報告來祭拜我,yoi。是說Thatch還有錢能輸?我以為他上次敗光了下兩個月的配額後就沒人要借他錢了,公告還貼在餐廳的牆上沒撕下來,他的賭運是我看過最差的人之一,只贏過Squard。」

「其他賭盤我是不知道,要問問Izou,我只賭你知道的那個,誰叫Thatch從不換人壓,嘖,那小子還欠我六萬貝里呢。」

「他的自尊不容許他改壓Haruta,我問過了,雖然我懷疑他是怕Izou親自爆了他,護士們可不樂意幫內鬥的同伴們療傷吶!」

「你們倆當我死了嗎?都給我閉嘴」走在前頭,Izou從懷中掏出兩把鑲著銀邊的黑色手槍,「喀嚓」著上膛,警告意味十足。

Marco扔了口中的菸,轉頭恥笑Fossa,「我想你的貝里要不回來了,yoi。」

「別廢話了,多少?」Izou惱火的問,Marco眼皮抬也不抬的回答「左七,右八,中五,其他不用管。」

「現在?」

「現在。」

下一秒,Izou的槍口迅速的對準從樹叢間衝出來想攻擊他的身影,雙槍俐落的擺動,右腳往前跨出一步畫出半個圓,「碰碰碰碰碰──!」交錯的雙手與接連不斷的槍響連成一片極具威嚇的攻擊線,男子在煙硝中評估著生死,呼吸僅停滯了半拍不到,剎那間,二十顆墜落在地的空彈殼全數擊中了目標,此起彼落哀嚎聲不斷,倒在地上的目標或坐或跪的摀住流血的部位,仔細一看,竟無一人能闖進Izou半徑三尺之內,他沒有選擇取其性命,而是打在能有效降低對方行動的腿部,穿著粉紫色和服的男子朝槍口吹了口氣,冷眼盯著進犯者,但在看清楚來人後,Izou的眼神微微瞪大。另一邊,Fossa身邊躺了兩個昏迷不醒的「人類」,長刀並未帶上招牌火焰,刀鋒則停在對方的頸脖處,Marco的腳爪則鎖住了一個人的喉嚨,將其面朝下按在地上,張開的雙翼擋住了數發子彈,其他船員三三兩兩的制服了剩下來的來襲者,戰鬥在轉瞬間以一面倒的方式結束。

不出所料,主力幾乎全衝著Izou而去,原本還想大笑的Fossa在Izou頭也不回一槍熄了他叼在嘴邊的雪茄之後硬是擺出了被強烈冒犯的肅殺之色,Marco盯著樹林裡埋伏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

實在不能怪十五隊隊長的不正經。

男女莫變的陰柔的臉孔,盤起的烏黑秀髮配上華麗的和服與細緻的臉妝,Izou有著在混亂中依舊優雅的踩著木屐越過敵人屍體的特殊氣質,很難讓人將他與白鬍子海賊團第十六隊隊長的兇殘頭銜放在一起,至於Haruta的理由則更加單純,身處在一群壯漢之中,體格纖細的劍士遠遠看過去就跟青少年沒兩樣,往同樣拿冷兵器的Vista , Blenheim等人身旁一站,身高首先就吃了虧,無論拔劍,衝刺還是左右移動,Haruta靈敏的身手與速度都是全海賊團屬一屬二的快,擅長使槍的Izou也沒被拘泥於遠程打不了近戰的框架之中,膽敢衝到跟前的對手一律輕鬆爆頭,如果他想打對手的食指第二節節骨,就絕對不可能錯打成中指的,Moby Dick號閒暇時間常有人拿海上的漂流物當靶子練手感,Izou長年來都高居積分排行榜第一名。

縱使兩位隊長都有著以一挑千的極高強武力,偏偏敗在外表與服裝等膚淺的因素,使得Izou與Haruta無論是在陌生環境還是面對其他的海賊團皆異常容易變成敵方首要目標,次數多到Moby Dick號常駐賭盤第一項就是兩人的「被狙擊次數」,目前Izou正以些微差距領先Haruta中,有望在今天拉開兩人之間的比分差。

就算拿不到賭金,也不能妨礙外貌粗曠的Fossa踩著Izou的痛點取笑。

單手填裝子彈,Izou將槍口指的其中一名體格健壯的男子,冷靜的警告對方,「勇氣可佳,但如果你們是因為我的外表而下手,你們也許需要更仔細點觀察。」

回答他的是一聲飽含怒氣的嘶吼,不顧仍在淌血的腿部,來者扔下彎刀,雙手手指猛一發力露出尖銳的指甲就想往Izou面前衝,十六隊隊長眉頭動都沒動,食指扣在板機上一連開了七槍,前五發子彈槍槍都貼著對方的左右臉頰,頸脖兩側與跨間而過,最後兩槍則分別打在對方的左右腳腳尖之前,畫出的細長血痕與不容挑戰的強勢成功封住了其他人還想反抗的衝動。

「────────!!!!」

「奉勸你們停手,依你們的實力,再來一千人也不可能一次打贏三個白鬍子海賊團的隊長的」Izou靜靜的補充,「我們的目地並非引發任何鬥爭或掠奪資源,僅前來調查同伴被攻擊的原因,告訴我你們知道的,或者離開!」

最後一句明顯帶有霸氣的威嚇分明不是對著在場的人說的,Izou空出來的槍口朝著林間指去,一陣細微的騷動後,樹林裡緩慢的走出五個身影,與被制伏的人都有著類似的特徵,以為首的傢伙來說,其肌膚不似人類般光滑,臉部,四隻,後背與頸部都覆蓋著鐵灰色的皮毛,本該是人類耳朵的地方則是獸類的弧型大耳,尾椎處也連著蓬鬆的大尾巴,Zou的居民雖罕見,白鬍子海賊團到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水貂族,真正讓Izou感到困惑的是五官,總體來說,這些「水貂族」的五官不似動物,反而更接近人類。

有著動物的耳朵,尾巴,獸齒與部分毛皮以及人類五官的獸人。

「Zou的居民……嗎?」Fossa好奇的用劍尖挑開腳邊人的衣領,露出其圍繞在前胸與雙肩上灰褐色的毛皮,以及緊扣在脖子處的鐵灰色項圈,Fossa轉頭望向其他人,不意外來者們皆帶著奇怪的裝置。

與其說有人是「飼養」了這些居民,不如說被奴役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Izou見無人有回答的意願,來甚至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懷疑雙方的語言是否能相通,他清了清嗓子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平和的將雙槍槍口轉向天空,同時大動作放開扣在板機上的食指,改換一種和緩的語氣重複「聽著,擅自闖入你們的領的我很抱歉,但我們不是為了掠奪而來,而是在找尋失蹤的同伴,幾周前他們搭乘的船隻被洋流拉入這附近的海域,之後就沒了消息」無視獸人不安的神情,Izou續道「我們不會停留太久,直到找到我們要找的東西,如果有人能提供任何線索,我們願意以物資或錢財做為回報──」

「你,難道不是我們的同伴嗎?為什麼要幫他們?」沒等他說完,其中一名站在樹林前有著熊耳的短髮少年打斷Izou的聲音,金色雙眼死死盯著Marco的方向質問,「你,為麼要站在他們那邊?!」

Marco半睜的眼皮微抬,看著自己的爪子與獸人,頓時意識到這誤會是從何而來,正想開口說明,「水貂族」們卻突然爆發了。

「你不是回來救我們的嗎!為何幫著人類!你這叛徒!」

「我們已經照你們的話去做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們!」

「戈梨快死了!他快死了!這樣對你們到底有什麼好處!如果你們要離開,為什麼還要把我的族人也一併帶走!」

「離開的時候,你忘了你承諾過的事情了嗎!」不顧Izou重新瞄準的槍口,怒火高漲的叫罵聲此起彼落。

「等等,你們誤會了,我不──」Marco鬆開獸爪向後退了半步,隨即他發現做了錯誤的決定,眼見偷襲無望,原本一直被他壓制的水貂族翻過身體半跪在地上,用無比憎恨的眼神掃過Marco等人,發出的尖銳吼叫聲驚擾了整片森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扭曲的手指像是下定決心似的緊扣在項圈邊緣,用力向外拉扯。

飛濺出來的血跡彷彿薄暮,將視野染成一片殷紅。

「杜理!快住手!!!」熊耳的短髮少年一把推開檔在身前的同伴想阻止獸人的動作,Izou拋下槍枝下意識的抬腳將人給絆倒後用力的按著另一個水貂族人的頭往地上壓,Marco幾乎是在機械尖銳的警戒音與火光燃起的剎那衝上前張開帶著青炎的翅膀,成為獸人與船員之間的防護,蔚藍的火光彷彿帶有自己的意識纏向水貂族的頸脖,鎖住了大部分爆炸的威力。

待鳳凰的翅膀從視線中消去,Izou等人見到的是Marco鐵青著臉,半跪在倒地水貂族人身旁的畫面。

顯然爆炸沒能奪走獸人的性命,但仍在頸脖處造成嚴重的撕裂傷,鐵黑色的碎片與血肉黏糊在一塊,空氣中飄散著肉體燒焦的氣味,男子的瞳孔漸漸失焦,四肢微微抽蓄著,聲音幾不可聞。

但有三個字是確定的。

「……殺了我。」男子說,字字都夾帶難以言喻的憤恨。

再生炎凝聚在雙手掌中覆蓋在傷口上,無視其他人緊張的神情,Marco冷聲回道,「我拒絕,只有我的船長有資格命令我,yoi。」火光的照射下,焦黑的鐵圈內側連著幾根彎曲的鐵鉤,穿透了獸人頸脖處厚重的皮毛,隨爆炸的威力又被拉了出來,使得整體傷勢遠比Marco想像的還嚴重。

一隊隊長抬起頭,直視著獸人,「我的火炎有再生跟治療的能力,但對其他人的影響力有限,他的傷勢不輕,處理不好的話一但感染就麻煩了,帶我去你們的地方,我需要人手。」

嚴厲且不容許反對的語氣,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Marco完全是以白鬍子海賊團第一隊隊長的身分在命令對方,本還想衝上前的眾人一時被Marco的氣勢給鎮住,停在原地。

半晌後,熊耳的少年收起緊握的短刀,結結巴巴的看著Marco等人,「你,你不殺我們嗎?」

「如同我的同伴所說,假設我們真的想動手,你們沒有任何機會能抵抗,yoi。」Marco漠然的陳述再明顯不過的事實,「現階段,我們真的不是來引起戰爭的,你們可以選擇相信,或者不,他的生命掌握在你們手中」

「做決定吧。」

知道眼下的情況繼續使用在生炎只是在浪費時間,Marco站起身,沉默的瞪著人群。

打破雙方對峙的是男子痛苦的呻吟,四肢不由自主的抽蓄,側向一邊的頭發出如同破碎風箱的咳嗽聲,帶出滿嘴暗紅色的液體,無需多言,在場人紛紛收起手中的武器,Izou將槍枝塞回懷中,伸出手,將跪坐在地上的獸人拉起身,一隊的隊員連忙上前協助Marco搬運傷者。

熊耳的少年深深嘆了一口氣。

「跟我來吧,奇怪的人類呦,我帶你們去我們的地方。」

X x x x X

「喀喀塔族?」

Fossa叼著雪茄一腳踢翻直立的木箱充當座椅,看Izou翹著腳翻閱著一本外觀嚴重泛黃又微微脫頁的書籍,一旁木桌上放有幾張毀損的海圖與日誌,後者咬著羽毛筆筆尖,時不時在筆記本上做著記錄,「對,根據他們的文獻記載,最初只有一小群人類在此生活,他們也不怎麼跟外界交流,就算出現海難而滯留在這裡的人,也因為海霧,洋流與外面那堆危險暗礁的關係,成功離開人可能不到十個。居民第一次與外界大量接觸還要追溯到兩百五十七年前,有一群『會說話的動物』──也就是從Zou遷徙出來的居民乘著大船漂流而來,不知何故,水貂族最後決定在此定居。人類居住在山之東,也就是我們上岸的反方向,看地圖那邊的平原面積應該比這邊寬廣,水貂族則在山之西,也就是山谷這頭,大概經過數十年的時間,雙方才開始有些互動跟交流,我們看到的獸人就是水貂族與島上的人類結合後生下來的後代,他們自稱自己是喀喀塔族。」Izou闔上書,替友人大致介紹了一下獸人們的歷史,「順帶一提,島的正式名稱叫做媞媞希彌亞,意思是『涉外之地』,Marco不是說海圖怪怪的嗎?那是故意的,大概十幾年前年海域對外開放的時候,喀喀塔族不知用什麼方法──欺騙,協議或威脅,三則一──成功讓包含莫克維斯在內的五個地方都沒把媞媞希彌亞標示在海圖上,才會出現兩個版本的海圖。」

「我猜你傾向威脅,是說水貂族居然會跟人類交往還有後代?頭一次聽說!」

基於某些因素,白鬍子海賊團曾與和之國的主君光月御田以及來自Zou的兩名家臣貓蝮蛇及犬嵐短暫航行過一陣子,雖然雙方互為盟友且秉持著來者是客的精神,航行期間並沒有太過明顯的摩擦產生,Fossa倒是印象深刻,全船大概也只有老爹與吃了動物系幻獸種的Marco打從最開始就受到水貂族的喜愛,全鳳凰型態的Marco甚至能窩在貓蝮蛇的肚子上睡覺也不會被人用嫌棄的表情扔出去,(有損一隊隊長威嚴的溫馨畫面被好事的船員偷偷拍下來印了數百張在全船發放,全然不介意白鬍子左右手的名聲可能就此毀於一旦,Marco花了快兩個月的時間才一一銷毀他們,僅存的一張貼被老爹貼在房間的牆壁上)若非Thatch不死心發揮廚師精神,天天換著花樣供應各種伙食成功的收買兩位家臣的胃,白鬍子海賊團引以為傲的宴會在雙方之間恐怕還是會有些許隔閡與不自在吧。

Izou不以為然,「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如果你注意到,喀喀塔人沒有記錄指針,意味者他們沒有合格的航海士,這裡也完全找不到曾在Grand Line上航海的相關日誌,就算是威脅也是躲在後面的人幹的。第二個問題,任何發生在Grand Line上的事情都不奇怪,也許當時選擇離開巨象的水貂族們本來就跟其他人不一樣也說不定。」

冒險是這片大海給予眾生的天性,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盤據一方,終身不離。

聳聳肩,對於Izou的評論,Fossa沒多說什麼,吐出來的煙圈與燭火纏成一團,就著微弱的燈光翻起了桌上的海圖,夜色沒有帶來平靜,而是更沉重的陰影,不遠處,幾名船員正往溝火內添加柴薪,除了一隊以外的人幾乎都圍在火堆旁吃東西休息。

「……話說回來,受傷的人數未免也太多了。」

為了醫治自爆與被Izou打傷的獸人們,一行人跟著熊耳的少年──穆塔吉,穿過一片古老的深邃森林,走進一座藏在山谷裡的隱密村落,他們的到來引起不小的騷動,若不是Marco明智的維持半鳳凰化的樣子低空飛在穆塔吉身邊,第二場衝突的到來也只是早晚的問題,稍早前的對話提供大量的情報,Izou等人內心都有個底,剩下來的就等一一去證實,他們沒料到的是村裡其他人的處境比他們想像中的還要複雜,Marco幾乎是在找到可以動手術的地方後就再也沒離開過了。

除了前去襲擊他們的二十七名獸人外,超過七成的喀喀塔人身上都帶著或輕或重的傷勢,簡單的外傷其他船員還能協助處理,至於需要縫合,清創,接骨甚至截肢等範疇,也是只有身為醫療隊的一隊隊員們能接手,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忙到快深夜才勉強告一個段落。

Moby Dick號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穿過礁岩群,只不過在沒糾出敵人尾巴之前貿然讓沒什麼戰鬥能力的護士們過來也不妥,一隊的五名船員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傍晚的時候穆塔吉曾帶幾名船員與獸人回黑鯨號上搬必要的物資,Izou趁著在與村民交涉的時候試圖說服一名外表神似山羊的長者告訴他們島上的狀況,長者同意讓Izou閱覽關於媞媞希彌亞的資料,但對於發生在族人身上的事情卻絕口不提。

鐵項圈,明顯的虐待傷痕,爆炸,躲藏在仇恨底下的恐懼,Izou真的很難責怪他們不敢輕信外人。

打破沉默的是Marco疲累的嗓音,一隊隊長從黑暗中走出來,藍色的鳥爪在青炎中消失,快速恢復成人類的雙腳,拖在身後金環狀羽尾也跟著不見,鳳凰的鳥爪並不利於行走,考慮到眼下唯一的功用是偽裝與同化,Marco倒不特別介意這點小小的不便。隨手將一塊沾滿血跡的布條扔進溝火中,原本就半睜的眼皮感覺又往下垂了幾厘米,「黑鯨號上面的醫療用品勉強夠用,但絕對不足以應付整村的人到他們傷癒,Fossa,先跟老爹他們聯繫,讓一隊的人登陸後多帶點東西過來,清單在這裡,杜理還需要觀察段時間。」

「快死的戈梨?」Fossa好奇的提起另一個名字。

「……我們剛到的時候狀況確實有點危險,這兩天是關鍵,我讓里耶去照顧他了,他們的醫療水準真的不高,如果不是水貂族的血統根本撐不到現在,拖太久了。」

「目前狀況如何?」Izou起身,從桌子底下撈了瓶萊姆酒遞給Marco,後者搖搖頭沒接過手,煩躁的抓著頭髮,反問「Izou,村子其他地方你們有去看過了嗎?」

兩名隊長互看了一眼,Izou微微偏頭暗示Marco,「這種氣氛實在不適合提出類似的要求,他們也許接受我們的幫助,不代表我們已經獲得喀喀塔族人們的信任,事實上,穆塔吉傍晚才來『請求』我跟Fossa,不要離開前村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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