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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荒夜裡殉道》-11(上)

[db:作者] 2025-08-02 22:39 5hhhhh 9500 ℃

進入了夜色降臨時段的新宿地區,整個大街上的人潮壅塞,車站的票口,進出的感應聲響此起彼落,外頭的大樓閃爍著燈彩,又反射在面的玻璃帷幕上顯得五光十色。

尤其是最著名的歌舞伎町,著名的牌樓就好似古代吉原花街的大門,穿過了那條界線,就又是另一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街邊伴遊的小姐同著旅伴訕笑而行,在一角倚靠著黑色轎車抽著菸的人,一看就讓人知曉,此處已經開啟了某種外人誤近的結界,才開始要上班的陪酒女從一旁巷弄內的宿舍走出,此時正是她們大放異彩的時候,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有說不完的故事,也有人聽著別人說不清的故事。

整個以歌舞伎町為核心的現任新宿之王正是「音組」宇髓天元的管轄地,堪稱是九大組織內,金流與情報流通最為複雜縝密的區域,一直以來都是地下世界甚至政界私下極力想把持的黃金地段之一,在宇髓天元率領著當時的三個女友統御的小型幫派介入整治之前,一直是由「上弦之陸」的幫派所統御,如今的上弦之陸暫時式微,潛伏於歌舞伎町,試圖抓住音組以及其效忠的產屋敷政治派系的把柄。

宇髓天元獨自駕車在歌舞伎町邊界的巷弄間反覆穿梭著,有意混淆跟蹤者,這一代的巷弄有著不少看上去是出租套房的公寓,多半是租售給附近的工作者。他在一處停車場停下,穿過了公園又走過一個防火巷後,才又回到了稍早開車路過的公寓前,拿出門卡進入的動作相當俐落。

叮咚——

「我進去囉。」

宇髓天元來到了七樓的其中一戶,他形式上地按了門鈴,隨後便刷開了感應扣,進入了屋內。

整個八坪大的套房,進入屋內首先是堆放了剛吃完商店餐盒的簡易廚房,另一側的浴室內,洗衣機正在運作著,裡頭的房內堆放著一些雜物,散落的學生書包、丟在地上的外套以及領帶,在昏暗中電視屏幕閃爍著光芒,電動遊戲正在進行中的對戰聲是這個空間內唯一的聲音。

「我天哪,這個時間不是該好好寫作業的時候嗎?還有廚房那些東西,吃完就順手洗一下吧。」

整個專心盯著螢幕遊戲畫面的金色腦袋,頭也不回的回應著。

「那個睡前會跟衣服一起處理,這關很重要!」

「喂、喂……」

宇髓天元就想著自己堂堂好歹也是音組的首領吧?怎麼在一個小高中生面前活像是老媽子似的?

實在看不下這個狀況,尤其在暗處打電動可是會弄壞眼睛的吧?宇髓所幸直接開啟了房間的燈光,熟稔的躍過地上的障礙物,拿起了一袋用帆布袋整齊收放的作業本,裡頭井然有序的分類著當周的作業跟考試卷,這種井然有序簡直跟雜亂無章的房間有著天差地別。

「就這些了?竈門那小子的作業。」

「嗯。」

螢幕中穿著黃色雷紋服飾的角色,在使出了「霹靂一閃,神速!」的大絕招之後,只見畫面中的女鬼最後的血條直接歸零,畫面的右下角跳出了「S」的評分。

看著緊盯的螢幕的我妻善逸,他的遊戲似乎暫時告一段落,宇髓天元才又繼續說道。

「最近駐唱的工作就先別去了。」

「啊?可是我已經一個月……」

「現在『他們』可盯得緊了,巴不得趕快從我們當中扯下一隻腿。」

宇髓天元的言下之意即為,在產屋敷底下支持的「九柱」,當中若有誰的管理版圖受到影響,那必然也可能讓原本鞏固的勢力、把持的經濟、人脈遭到瓦解。

如今從將近一年前的淺草平安夜大火事件開始,這正是鬼舞辻無慘在私下運作的陰謀,藉由推動開發案,一邊夥同地方開發商收取賄絡,並攏絡其他政要,除了以此鞏固勢力外,也打算將此列入政績之一,為緊接著的選舉奠定基礎。

「我已經十八歲了。」

我妻善逸放下手邊的遊戲,開始整理起一團亂的屋子。雖然這年紀的他自然少不了青少年會有的叛逆,但面對無條件提供食宿學費的法定上的監護人,他還是認份的收拾起稍早製造的殘局,基本上是孤兒的他,僅僅是在那個歌舞伎町最紛亂的時期,輾轉在不同的酒家打打雜役遊蕩時,恰巧在危機時救了宇髓的其中一位女友,大概是作為報恩,也許是大人物時而興起的無聊遊戲,在他一票女友的慫恿下,漂泊了兩年多的我妻善逸才總算回到了常人眼中的正軌生活,開始正常的上下學、跟同學嘻嘻鬧鬧、煩惱著戀愛的小事、喜歡電動玩具這樣的日子,只是偶爾為了給自己賺點零用錢,會在宇髓管理下的酒家或PUB駐唱。

「我對你想賺零用錢沒意見,你很有歌唱跟演奏的天賦,但你在身份上還是學生的話就沒辦法,那會是很直接的把柄。我當然是沒所謂,只是要是被丟到SNS上,最後讓檯面上的人物被說治安管理不周那就麻煩了。」

「炭治郎還好嗎?」

算是理解了宇髓的用意,事實上黑暗從未消失,就像日與夜是並存一般的共存關係,只是當檯面上的人物無法明著擊垮對方時,這時候就是靠地下世界的運作,去找出情報,或是「製造弱點」,比如說最常見的就是打擊形象的花邊八卦新聞。

我妻善逸不再多做反駁,打從炭治郎的家出事開始,從小輾轉在各個地方生存的他,也馬上察覺事有蹊蹺。暗中也將炭治郎的狀況適時回報給宇髓,後來也想著如果已經有炎組的首領直接介入保護,應該暫時沒有問題,但卻未料還是出了意外。

他們這種人本應該是毫無交集的,只是入學時,因為跟女同學之間的紛爭引起了騷動,才讓自己與炭治郎有了首次的交流。起初僅僅是羨慕像炭治郎這樣家庭的人,有一個家人等待歸去的家,身世清白也沒有別的煩惱,所以有餘力關心更多人,比方說總不忘替老是隨便買個御飯糰還是麵包的自己,多準備一份便當,就算是發生了那樣的悲劇後也是——

「好多了吧,大概,如果炎組的那位大人不要玩太兇的話說不定好得更快。」

「啊?之前還玩不夠嗎?」

在廚房將垃圾分類好的善逸皺著眉頭說著,想起幾個月前,那張總是用一如既往的笑容,掩蓋憔悴、疲倦與悲傷的臉,那藏在衣領下的吻痕,說話語調的改變,他可都是看得明白,聽得更是清清楚楚。起初自然是有些擔心對方,但又無從說破,但後來也隱約察覺,這樣的活動似乎已經成為炭治郎某種平衡情緒的作法,於是對於後來他似乎因為有了足以分擔心情與解決經濟、生活困境的對象,對此我妻善逸也暗自為炭治郎鬆了一口氣;雖然就常人而言實在是太過畸形的關係,但對於了解炭治郎的人,比如善逸本身,或是直覺敏銳的伊之助,看來這也未必是不好的發展,畢竟作為朋友,實在太過了解炭治郎那種異於常人的固執還有責任感。

「啊,還有,聽說竈門禰豆子醒過來了。」

「咦!」

我妻善逸轉身到浴室收拾清洗烘乾的衣物時,手中的衣物頓時落了地;一來曾經見過禰豆子的他,特別欣賞這個表裡如一,相處起來很自在的女孩子,也相當了解禰豆子對於炭治郎的重要,然而另一方面,這也意味著事件恐怕會朝向更加複雜的方向發展,畢竟——竈門禰豆子完全就是這整個重大社會案件,相當關鍵的證人。

一旦讓世人知道那場「意外」的真相,那必然會會掀起一波政壇與商界的巨大震盪。

***

「哥哥千萬別又一個人逞強了。」

「啊——才沒有這種事……」

「啊,對了,上次的蜂蜜蛋糕是煉獄先生送的吧?」

「嗯,好像是九州名產的樣子,他還買了不少……每次出遠門都是這樣,哈哈。」

炭治郎想起因為實在買了太大量來自福砂屋的蜂蜜蛋糕,於是還特意讓商家直接專車宅配送達時的場面堪稱壯觀,畢竟煉獄杏壽郎購買伴手禮,除了時常往來的朋友或其他組織的首領外,更不會忘記在身旁的部下、傭人的份。

「很好吃喔,還沒能當面好好謝謝他呢。」

「嗯……沒關係,我會轉達給煉獄先生的。」

似乎是有意將時間留給兄妹倆,一方面也可能是考量炭治郎的立場,煉獄杏壽郎通常是簡單的打個招呼便會離開;煉獄杏壽郎是在禰豆子的意識更為清晰的三天後,才算正式的自我介紹,當然在炭治郎吱吱嗚嗚地思考措辭時,他便首先說起是這段時日,炭治郎打工場所的上司云云……

不過對於透析人的情緒敏銳的煉獄,在幾次下來,多少察覺得到,那個在兄長面前同樣在故作堅強的少女,或多或少早已察覺了自己不單純,更是刻意在炭治郎面前,不去提及逝去親人的疑問……兄妹倆在過份體貼他人心境的這方面可說是一個樣。

「竈門小姐恢復得不錯真是太好了。」

「嗯。」

煉獄杏壽郎牽著炭治郎的手,漫步在療養院內的銀杏林道上,正值落葉的季節,整個天與地都被染得一片金黃。金橙色的眸子看著緊牽著自己顯得有些緊繃若有所思一語不發的少年不禁露出了苦笑。畢竟將近一年以來的種種,還有最近發生的事件,如此反覆衝擊之下,積鬱在內心的紛亂可想而知。

前幾日接獲妹妹有甦醒跡象的炭治郎,整個人興沖沖地就來找自己的模樣,煉獄杏壽郎是怎樣也忘不了,幾乎是第一次從對方臉上,看到了那個本應如此,毫無悲傷也未被沉重的壓力侵蝕的神采。

接到竈門禰豆子甦醒消息的當日,原本的會議算是提前結束,兩人帶著煉獄杏壽郎自九州順手帶回的蜂蜜蛋糕趕緊前往探視,起初剛甦醒的禰豆子礙於長時間躺臥,只能用簡單的表情,以及手指的動作來作為回應,但從起初因為腦部缺氧造成的長時間昏迷,至此已經是相當大的奇蹟。

經歷了相當長時間的煎熬與擔憂,炭治郎整個人在病床邊,抓握著少女纖細的手,哭得泣不成聲。

煉獄杏壽郎為了不打擾「久別」的兄妹重逢,索性暫時在房門外,靜靜地聽著少年字句哽咽的道歉還有充滿自責意味的話語,扎得要人心疼。

之後的幾日,炭治郎基本上都會前往探視禰豆子,在頻繁的對話刺激下,算是復原得相當快速,雖然還未能自由行動與行走,但大致的意識狀態可說是幾乎恢復。

這理應是一件值得令人雀躍的發展,但想到這意味著無慘不止會將魔掌伸向無辜的竈門少女,更有可能加快以意外作為障眼法殺害炭治郎的動作便讓人無法輕鬆看待;雖然檯面上執掌政權的人物,大都打著為國家與人民福祉而存在的美妙說詞,但事實上也有著將犧牲、踐踏一兩個不足以掛齒市井小民的行為,視為自己攀上權謀之位理所當然基石的人,就像是鬼舞辻無慘那樣的存在

「那個……煉獄先生……」

「嗯?」

感覺到炭治郎收緊了手,煉獄杏壽郎放緩了腳步,他聽那微微顫抖的聲線,通常是有所求之下所產生,隨後停下轉過了身。

颯爽的秋風拂下了幾片金黃的銀杏葉,在風中搖擺,飄晃過少年的耳飾,停駐在漆黑的皮鞋一旁,融入了一地金黃。

「抱歉我……」

看著眼前的少年躊躇著,煉獄杏壽郎維持著一貫溫柔的神情,等待炭治郎慢慢把梗在喉頭的話吐出,當然這樣的神情,除了竈門炭治郎最多就千壽郎這樣的至親見過了。

「一直以來都不知道——」

炭治郎嚥了嚥口水。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比如說關於那些新聞表象下的另一面,比方在看似完善的社福架構下的矛盾,真實世界的虛偽,他甚至在因為好奇究竟是誰代為轉交作業之前,都未知曉我妻善逸的過往,更不知道看似大咧咧又直率的嘴平伊之助,其母親也是遭受欺瞞而被利誘,最終喪命於裏社會人之手這樣曲折又沉痛的身世。

「有些事,不是那些『表面』的組織與法制能夠伸張的。」

煉獄杏壽郎曾經說過這樣的話,竈門炭治郎直至此才終於頓悟了其中的無奈與沉重。

無論是我妻善逸或是伊之助的生母,甚至是依附在蟲組胡蝶忍小姐羽翼下的幾個孩子們還是她本身,每個人都有因為命運萬般無奈的沉淪、受困於地下世界的原因,也有著因為信念或者要守護的對象而拿起槍與刀的理由——

從煉獄杏壽郎種種的安排,還有增加戒備外加跟其他組織頻繁往來的種種舉動,炭治郎也意識到自己的處境遠比起初以為的還要危險,但禰豆子更危險。

已經不可能回到過去了——失去的家人是不可能回來,如今所能做的,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守護禰豆子!

那一天,號稱是「九柱」的九大幫派首領齊聚一堂的景象浮現在腦海裡;也許,打從那一天跨過了房門,踏入昏暗房間的那一刻起,就註定無法回頭。

「煉獄先生我……我想知道怎麼用槍!」

又一陣強風吹拂,在一片金黃飄逸下,猛然抬頭直視著橙色眸子的眼睛閃爍著無比的堅毅。

***

「那個女孩醒了?」

拿著電話有著一頭微捲黑髮,面貌斯文的男子在辦公桌前提高了分貝說著。辦公桌一角的牌子上頭,寫著「議員 鬼舞辻無慘」,後方的一張海報,便是以淺草的元素為主題,跟一棟看上去是結合了商辦的摩天大廈為主題的海報,上頭大大地寫著「自由.創新.進步、淺草無限新市鎮-青之彼岸」這樣的字樣。

啪!

手機被重重扣在桌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顯示著「半天狗 已結束通話」字樣的畫面在幾秒後淡去。

「你們這些『下弦』還真是一事無成,要一年了,連一個沒沒無聞的小鬼都沒辦法收拾。」

無慘坐在辦公椅上,整個人向後仰躺去,斜著視線看在站立在前方會客沙發區旁,一名面色蒼白臉上有著彩色方塊刺青的男性。

「連累也把事情搞砸了。」

「啊——啊——我呀,最喜歡的就是欣賞別人的不幸跟痛苦了,那簡直就像是在作夢一樣,所以我已經對欣賞那小鬼的痛苦迫不及待了呢——」

無慘是早已對於這樣陰陽怪氣的語調、摸不著頭緒的應答習以為常,不過在旁的保鑣黑死牟可就無法大意了,畢竟在眼前的可是犯下多起販毒、討債、詐欺……等重大罪刑的通緝犯。魘夢民尾也可以說是所謂的愉快犯,重點從來就不是犯罪的結果,他更樂於享受各種犯罪的過程。

「那就希望你別讓我失望了,把事情弄大都沒關係,這不過是文明進步下必要的犧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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