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祖国,鲜血,泪水(P1),2

[db:作者] 2025-08-02 22:39 5hhhhh 8240 ℃

"2号车准备完毕。"

"3号车准备完毕。"

"4号车待命。"

下方谷地中的敌方装甲车辆正沿着沥青路前进,而打头的轮式战车却丝毫不知道危险的来临。

"开火!"

炮手激活主炮的源石法术阵列,T49轻型坦克的152mm短管火炮发出震天的巨响,破甲弹头以两倍音速狠狠砸在队列首位的轮式战车身上。即使炮弹被外置的钢制格栅引爆,源石炸药所激发的金属束流仍旧毫无悬念地切开了装甲,将车内化做火海。

队尾的数辆卡车也被队友的76mm高爆弹命中,车厢里的士兵在冲击波下如同碎纸般被抛了起来。

"装填!瞄准队列第三辆T60!"

瓦伊凡人的体质在此时表现得万分重要,煌自己都无法轻易抱起的152mm口径分装炮弹在男人手中仿佛一捆木柴。

"装填完毕!"

152mm的重型破甲弹再次展现着它恐怖的威力,成功击穿敌方中型坦克引以为傲的车体首上装甲板。这辆坦克的乘员运气很差,高温射流直接命中了驾驶员身边的105mm炮弹。剧烈的弹药殉爆直接将坦克厚重的梭形炮塔顶上天空,如同烟花般绽放在山谷中。

已经被袭击过两轮的敌方部队终于找到了煌的位置,105mm坦克炮迅速瞄准她藏身的树丛。

"亨利,走!"她狠狠地踢了驾驶员一脚。

以车尾对敌进入战位的坦克猛地咆哮起来,离开狙击位置。

敌人的炮弹几乎擦着他们头顶飞过,砸在不远处的岩壁上。

逐渐缓过神来的步兵离开载具,在道路两侧展开阵型协助坦克索敌。

敌方坦克再次锁定了一个新的目标,并成功地在它试图逃离伏击位置时用炮弹打穿了车尾。穿甲榴弹在引擎中爆炸,把整个动力舱炸成碎块,泄露的源石燃料在车底燃起大火。

道路两侧的反步兵地雷在遥控下起爆,泼洒出的钢珠之雨把措手不及的维多利亚步兵扫倒在地。

同时来自道路两侧的交叉火力很快便把最后的敌方坦克打成了废铁,埋伏在山坡上的抵抗军步兵也发起冲锋。

被这次高效伏击彻底击溃战斗意志的普通维多利亚部队已经无力再战,最后的几个海嗣裔军官也不得不放弃抵抗。

举盾的重装步兵掩护着身后的剑士和弩手很快便前进到道路两侧的坡上,居高临下审视着狼狈不堪的敌人。

"呼,真他妈的刺激。"煌推开车长观察塔的舱盖,按下手中对讲机的按钮,"韦德,你们还活着吧?"

"我们弃车了,坦克燃油起火无法扑灭,人都还活着。"

被命中的己方坦克已经燃起熊熊大火,弹药和燃料起火产生的黑色源石烟雾向天空升去。

"明白,离那个棺材远一点,大家干得漂亮,晚上我请客。"

幸存的坦克沿着临时开辟的小道开上大路,周围的人纷纷为坦克手喝彩。

"好了好了,把东西打包带走,带不走的就地销毁,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派直升机过来。"

煌看向旁边那辆因为弹药殉爆而被掀飞炮塔的敌军坦克,不禁回想起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情景。

要是能坐在坦克里,等着烈焰把自己吞噬,彻底逃离这场永不结束的战争,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

"她应该算是你的老熟人了,"歌蕾蒂娅伸出手牵我下车,"跟我来吧。"

我一边咒骂着长裙这种堪称反人类的衣服一边握住了歌蕾蒂娅的手。一座古典风格的维多利亚建筑出现在我眼前,雄狮和巨龙的国徽悬挂在大门上方,维多利亚帝国议会可以算得上是建筑学领域的一个瑰宝了。

"我就应该穿那套西装。"象征优雅高贵的洁白长裙下反倒是一双饱经风霜的靴子,"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做到穿着裙子和高跟鞋还能正常走路。"

歌蕾蒂娅只是笑了笑,接着从手提包里拿出我们两人的邀请函第给了门口的卫兵。

一只浑身上下用触腕抓着几十个信封的底海滑动者拽了拽歌蕾蒂娅,递给她一个按着军方蜡印的信。

"恕我先失陪了,博士你要找的人在东厅,祝你洽谈愉快。"她皱了皱眉头。

"谁不是个大忙人呢?"

我像个头一次进城的乡巴佬一样在金碧辉煌的宴厅里问着路,时不时还要尴尬地遇上一个熟人。

"诶,博士你怎么来了?这套衣服不错嘛。"

"温蒂...你知道东厅在哪里吗..."

"切,还以为你这个负心汉想咱了才专门找过来。"小海龙不高兴地摇着尾巴,但还是指了指路,"就在那边。"

在这这么大一个房间里面找一个我曾经的"老熟人",我还不知道歌蕾蒂娅她指的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净学凯尔希那套说话说一半的风格啊!

"让女士等太久可是很不绅士的哦,博士先生。"

"蔓德拉?!"

怎么会是她这个该死的心理变态负责安全局?

"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个让人看到就想欺负的样子哦。"

"上次?他们没有直接把你吊死?"

银发的菲林在我身旁搂住了我的脖子。

"菲林可是有九条命的,小姐~"

"别忘了,你手上可还有我们罗德岛干员的血债,你这该死的深池卖国投机分子!"我极力抑制着一拳打在她身上的欲望,"我提要求,你干活,就这么简单,我只要结果,你这张烂脸我一秒钟都不想见到。"

"我的特长就是让人说话,"她站在我身后,一条触肢轻轻蹭了蹭我敏感的耳朵,"不管你是谁...亦或者是什么。啊,我们又有了一个新朋友呢,还是你曾经的老部下。"

我的心跳猛地停顿了一下,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在思维中碰撞着。

"直白点。"

"是一只调皮的灰燕子哦,她可是叛军的高级情报人员。"

灰喉么?没想到啊...

"很好...让她说话..."

我刚刚说了什么?

"乐意效劳~"蔓德拉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她会成为我们的利爪,我们的眼目,我们的...棋子。"

她特意停顿了一下以强调最后那两个字。

"蔓德拉!"

看到我也只是愤怒地吼了一句,她鞠了一躬,带着微笑转身离去。

为什么我不阻止她?

......

为什么我要阻止她?

––––––

我走进面前的杂货店,越过几个站在书架旁的顾客,向掌柜的老人举帽致意。

"欢迎光临小店,有什么需要的吗?"低头看书的老人听到铃声后抬起头来,审视着访客的容貌。

"赫特福德郡看起来今天天气不好啊。"

老人猛地一怔,随后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橱窗外的街道,示意我跟他来。

"这里只有这么多,城里的管控让我没法准备更多物资。"

一整箱各式各样的武器弹药和施术工具出现在我面前。

"是哪股风把你们吹到斯特拉特福德来了?"

"一次失败的行动,"我把几支装备着爆炸箭头的箭矢插进大衣内侧的口袋,"我要带伦蒂尼姆的小伙子们回家。"

"那就祝你好运了,小姐,希望我的东西能起到作用。"已经有些佝偻的老者向我敬了一个军礼。

"一切为了胜利。"我也回敬了一个礼。

奇怪,刚刚的那几个顾客呢?

我刚刚收拾好补给准备离开据点,异样的不安便涌了上来。

那是...手榴弹?

剧烈的爆炸从柜台处冲来,金属和玻璃碎片在我的脸上划出好几道伤口。

站在我身边的老人已经被冲击波震晕了过去,我也被震得头晕眼花。

我们是怎么暴露的?

我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从背后的袋子中拿出复合弓。

一束手电筒的灯光从橱窗外照了进来。

我下意识地拉弓上箭,装有轻型高爆弹头的箭矢在那个人的胸口爆开,把他身边的几个士兵一并扫倒,被炸碎的人体组织四处飞溅。

接头的老兵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此时我也无力帮助他。

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街道上开始向我的位置射击,子弹穿透架子上的书本,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

又一颗手榴弹在进攻的士兵中间炸开,爆炸冲击波瞬间带走了他们的生命,随后便是源石法术施放的嗡嗡声。

"抱歉长官,我们来得有点晚。"

在附近隐蔽的其他队员从侧后歼灭了广场上的敌人。

"赶快走,现在就走,所有人..."

一发子弹打穿了我的胃。

几个战友接连随着爆响倒下。

一个熟悉的面孔率领着敌方增援部队赶到,没来得及离开的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希望我们可以度过一阵充满快乐的日子,小燕子。"

失血和精力耗尽的疲惫感击溃了我,眼前的世界飞速离我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

眩晕和反胃感把灰喉从昏睡中唤醒,她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往地上吐着酸水。

我不是在和他们碰头吗...不对,这...这是哪?

灰喉本想举起双臂,却发觉自己的四肢都早已被铁链牢牢锁住。几个大灯打在她身上,四周皆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欢迎到访我的地窖,小燕子。"这时灰喉才注意到一旁坐在一个华丽椅子上欣赏她窘态的人。

"你这个婊子为什么还活着?"

"不不不,我们菲林可是有九条命的。"她从容地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你作为一个情报人员可真是失败呢,从你们这些小老鼠离开伦蒂尼姆的那一刻开始,就从未逃出过我的视线哦。不要惊讶,不要惊讶...毕竟,我们可是要度过一阵令我们俩都难忘的时光的。"

蔓德拉摇晃着自己手中的高脚杯,饶有兴致地盯着咬牙切齿的灰喉。

"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毕竟...我最喜欢的就是看着你们这样倔强的表情逐渐融化,最后只剩下一个被玩坏的躯壳。"

"你就是个狡诈的虫子罢了!"

蔓德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一口喝尽剩余的酒,站起来走到灰喉身后。

"但是今天,我改变主意了。"

双手环过黎博利女孩白净的脖颈,菲林锋利的尖牙刺破皮肤,几乎要直接刺破其下剧烈搏动着的血管。

"小燕子,你会不会给我带来一点惊喜呢?"

灰喉头顶的鸟羽紧紧地贴在脑侧,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她本应像之前训练的一样保持冷静,但对掠食者出自本能的强烈恐惧却无情地压了上来。

蔓德拉松开嘴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细细品尝。

"嗯,你很健康,这是个好消息。"

她挥挥手,几根令人不安的触须从天花板上垂下,缠上灰喉的手臂,迅速把她单薄的衣服撕得粉碎。

"你...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吗...人体实际上可以算是一件最精致的艺术品,"蔓德拉拿起一根注射器,"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按我自己的方式让这件艺术品更加完美。"

针头刺进脖颈,把透明的药液压入血管。

"呜...你..."

全身的肌肉转瞬间都松弛了下来,灰喉绝望地想要哭喊,却发现自己连喉咙都控制不了,四肢也失去了知觉。

"放心,你的心脏和肺目前还是会接着正常工作的...可是,过一会就不一定了。"

一条触须环上了她的脖子,让她抬起头来,一面镜子正摆在她面前。灰喉看到自己正无神地张着嘴,恐惧的眼泪和鼻涕流得满脸都是。

"好好欣赏吧,我会创造又一个杰作!"

蔓德拉痴狂地笑了起来。

"那么...让我们开始..."

缠绕着黎博利少女手臂的触须用自己锋利的尖刺划开手腕的皮肤,足以致死的伤口喷溅出鲜血。

触须从伤口处钻进灰喉体内,在骨骼和表皮间向躯干前进着,撕碎沿途的人体组织,同时释放出高度感染性的乳液。长期使用弓弩锻炼出的强健肌肉迅速坏死变异成蠕动的灰色组织。

"看着,看着吧,好好看看你自己!"

赋予黎博利人优秀敏捷性的脆弱中空骨骼也在感染下改变着形态,发出可怕的断裂声。

即使没有丝毫实质上的疼痛传入脑海,被强迫着旁观这一切的灰喉也已经濒临崩溃。

"小燕子,可别让我失望啊,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触须缠上了她的双腿,挑逗一般地在大腿根部摩擦着。

"飞禽可不需要这么不美观的双腿。"

和手臂遭遇的悲剧一样,触须钻入大腿根部的肌肉群,顺着骨骼一路改造着她的身体。

失去对双腿的控制后,灰喉彻底瘫软了下来,在蔓德拉的胁迫下绝望地看着自己逐渐脱离人的范畴。

血液混合着黑色的黏液从被感染的组织中流出,把她身边的地面绘成一副猎奇的超现实主义画作。

"来,张大嘴,啊~"

触须沿着她毫无防备的口腔和后庭正式攻进了躯干,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噬那些富含营养的人体器官。

少女的小腹随着触须的逐渐深入鼓胀了起来,肚皮上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扭动着的触须。

腹腔里的器官无一幸免,化作入侵者繁殖的养料。不堪重负的肺也停止了工作,死亡的窒息逐渐袭来。

触须从鼻腔和耳朵辗转着向灰喉奄奄一息的大脑钻去,把沿途遭遇的骨骼和神经破坏得乱七八糟。

被刺穿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灰喉那被化学药剂强制固定住的意识终于开始缓缓消散。药物的效果开始消退,全身四处神经传来的刺激涌入大脑。

即使只有一丝感官渗入脑海,那坐视自己五脏六腑自下而上被撕得粉碎的恐怖剧痛依旧超出了人类的忍受极限。

她想尖叫,但她没有声带。

她想哭泣,但她没有眼睛。

她想逃跑,但她没有四肢。

煌,再见了...

由灰喉自己身体组织转化而来的器官撕碎了曾经覆盖黎博利少女胸腹的皮肤和骨骼,向外人宣告着自己的诞生。未能成功同化的表皮被毒性体液侵蚀坏死,如同昆虫蜕皮的茧壳一般脱落在地。少女精致的面容消失不见,灰色的新生感染组织蠕动着重塑血肉。触须赶在大脑死于缺氧前的最后一刻彻底侵染了整个器官,留住了她残存的意识。体表的灰色组织分泌出温热的黏液,在空气的作用下迅她速冷却固化成半透明的坚硬壳层。

坐在一旁的蔓德拉也大出一口气。

"终于完成了...我的又一个杰作。"

灰喉原本的身躯已经彻底失去外形,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灰黑色蛹。薄薄蛹壳的保护下,内部的组织蠕动着,聚合着。

"我们的大家庭欢迎你...我的血亲。"

一个幼小的节点连入了思维网络,新生的个体好奇地探索着这对于她来说过于抽象的感官。

"蔓德拉?你?"

蔓德拉抚摸着蛹壳温暖的粗糙表面。

"我会和你解释这一切的,"蛹的顶端缓缓裂开,最后的工序即将完成,"但是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一双白洁的手撕开包裹蛹内部的膜,从中诞生的生命缓缓站了起来,咳嗽着吐出嘴里的黏液。和原来样貌一模一样的"灰喉"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和面前赐予她新生的人。

好戏才刚刚开始,风笛将军。

––––––

放空脑袋,放轻松。

现在什么都别想。

忘掉那该死的战争。

嘶...嘶嘶...

"谁!"

风笛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握紧腰间的匕首。

"嘿,这么紧张干什么,是我啦。"

"别总是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地走过来..."风笛嘟哝着把武器插回刀鞘。

"来点茶咋样?"琴柳举起她手上提着的一个大茶壶,"这山头没什么地方放杯子,将就着喝吧。"

"谢谢,没有你陪着,我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疯掉。"风笛直接就着壶嘴灌了一口。

"怎么样,这样的红茶没有我可泡不出来。"

"很解压。"风笛已经把红茶当成解愁的酒了。

琴柳揉了揉同伴因好几天没打理而乱糟糟的头发。

"别每天都这么压榨自己的身子,你要是病倒了才是我们最大的损失。"

"我开始有点后悔当初接过领袖位置的决定了,我感觉自己的位置不应该是在这里..."

"净说瞎话,你可是南方人恐惧的巨龙传说,让哥伦比亚人也刮目相看的领袖,怎么就不能在这个位子?"

"论指挥能力有很多人都比我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不能被自己的情绪轻易左右,而我做不到。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可没教过我怎么指挥一支几十万人的大军。"

风笛又愁眉苦脸地躺在地上。

"我怎么都没法平静地接受战友的死亡,而每天都有几十个,几百个名字被写在纸上送到我面前。更不用说无数为了支持我们而死的普通民众,我甚至都没亲眼见过大部分阵亡者。我到底要怎么对煌说出灰喉已经殉职的事实?直接和她讲,上个星期刚刚送了她信物的恋人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谁想得到蔓德拉居然还活着,连我自己接到消息时都..."

"嘿,看着我的眼睛。"琴柳坐到了风笛身边,俯下身双手扶着她的头,"我说过多少遍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干得很漂亮了,明白吗?战争一定会有牺牲,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任何一个人白白牺牲,灰喉的死不是你的错,维娜离开阵线也不是你的错。"

"我就那样看着因陀罗和高文死在我面前,却什么都没做。"

风笛一把拽倒琴柳,把头埋在在琴柳侧躺的怀里,声音哽咽了起来。只有在她最亲密的朋友面前她才能真正抛下自己沉重的责任,当一个感性的普通女人。

"好了好了,别哭了。"琴柳轻轻拍了拍同伴的背,无奈地笑着。

"才没有!我只是..."

"不管未来怎么样,我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琴柳的嘴唇轻轻在风笛额头上点了一下。

风笛做了几个深呼吸,接着站了起来。

"薇洛上校,请你通知阵线最高指挥部的其他成员,我希望就借此机会击毙敌方高级指挥人员一事召开会议。"

"乐意效劳,将军阁下。"

"能否以优势兵力在不产生严重减员的情况下达成战略目标,这是会议的主题。"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

"我们这次要进城为步兵清理一些难啃的障碍。进攻会在晚上进行,所以请各位都把自己的眼睛放亮一点,我可不想被某只伊比利亚海鲜用无后坐力炮掀飞炮塔。"

从山区里各个根据地集结来的部队有着不同的装束,南部来的菲林人穿着军绿色的军服,大多数人都拿着弓弩或者哥伦比亚人援助的铳,而北部来的瓦伊凡人则身着重甲,扛着利剑和盾牌。从最前线撤下来的部队在房屋废墟中围着篝火休息,目送着装甲部队驶过街道。

"根据可靠情报,帝国的情报总长蔓德拉已经抵达斯特拉特福德城。我们要给她一个惊喜,一个把她送上断头台的惊喜。这是我们第一次进攻这么大的城市,各位打起精神,能不能抓住那个狡猾的叛徒就看我们的推进速度了。敌人的大规模援军只需要不到一个星期就能到达这里,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作为一座主要依靠农牧业的山区传统城镇,斯特拉特福德很少遭遇严重的天灾袭击,居民们大多住在山谷中的固定城镇中。

尽管救国阵线游击队缺乏重型攻城武器,工兵部队依旧成功地在城墙上炸开了数个口子,把战斗拖入巷战。

每个街区的战斗都伴随着惨重的伤亡,双方的士兵和来不及撤离的平民如同牲畜般惨死在残垣断壁间。

但是比起仓促应战的帝国守军,按照计划一步步攻向城市核心的进攻者显然占据了优势。

比起让工兵用雷管和炸药慢慢摧毁防御工事,坦克上的152mm炮肯定要有效得多。

即使驾驶员极力规避,坦克履带依旧不可避免地碾过了几具倒在路中间的尸体,而作为车长的煌则通过四周的潜望镜观察着地狱般的战场。

在这种压抑复杂的战场环境中煌可不敢探出头去,前方街道的每一个窗口都可能有人等着送给她一梭子子弹。而失去全方位视野让煌感到更加不安,万分紧张地来回查看四周的每一个危险位置。时不时砸在坦克外壳上的敌方弹药和法术更是让车组的精神绷紧到了极致。

煌打开自己项链的吊坠,亲了一下其中的照片。

"老大,我们到预定位置了。"驾驶员报告道,"10点钟方向的仓库就是敌方轻火力据点。"

仓库二楼的维多利亚守军在看到敌方坦克后立刻把火力转向装甲车辆,机炮,重机关铳的火力接踵而至。炮弹和子弹拖着尾焰砸在坦克周围,每发直击装甲的弹药都让坦克兵恐惧不已。

"二楼左侧的机炮,它在瞄准我们,准备好开火。"

"开火!"

沉重的榴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死亡的抛物线,准确地从堡垒火力点的缺口处砸进内部。爆炸掀起的灰黑色源石烟尘几乎席卷了整层楼,内部的守军更是损失惨重。

"漂亮!给右边二楼再灌一炮。"

小队里的其它坦克也开始射击,76mm穿甲榴弹轻易击穿了那曾经让步兵望而兴叹的混凝土墙,弹片将掩体后的墙壁染得血红。

"装填完毕!"

"开火!"

这一发的运气没有那么好,炮弹砸在了射击孔旁的墙壁上,但超高的装药量依旧炸垮了墙壁,在防御工事上打开一个大洞,原本安装在火力点的固定武器也已经变成了零件。

这几辆被缴获的轻型坦克顿时成为了游击队手中攻陷帝国守军防御工事的最佳武器。

剧烈的爆炸声忽然从煌的身后传来,一辆友军的坦克因为弹药殉爆被掀飞了脑袋。

"哪里来的攻击?!"煌一把抓起无线电,同时用自己敏锐的眼睛扫过四周每个可能藏住敌人的角落。

"没有听到敌方火炮声,可能是轻型武器。"

某种尖锐物体狠狠地敲在煌的坦克炮塔上,被碟形炮塔的大倾角侧面装甲弹上了天。几乎和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惧让久经沙场的她也不禁捏了一把汗。

"好像是重型弓弩,左前方街角的房子。"煌敏锐地发现了黑暗中一个隐约的人形物体。

看到有坦克已经把炮塔对准了他,射手端起巨大的重弩,转身就跑。

炮弹还是追上了他,抢先射击的其它车组用76mm炮把人体像布娃娃一般抛上天空。

"干得漂亮,保持警惕,它们可能还会派这样的攻击小队。"

煌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那辆被步兵击毁的友军坦克,默念着阵亡战友的名字。

"也许我们该和指挥部沟通一下,坦克在这样的地方太脆弱了,敌人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袭击我们。"

不远处被用作堡垒的仓库已经失去了绝大多数火力点,守军也在火炮打击下严重减员。步兵终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从堡垒洞开的大门冲了进去。

––––––

"二连整队,准备突击!"

你握紧手中的铳,贴到商店的橱窗边。

广场上的坦克已经停止了炮击,原本把你们压制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全自动铳也哑了火。

"走,走,走!跟我上!"

拉开枪栓,检查弹仓里的子弹数量,测试源石法术回路的操控性,你最后重复了一遍这个牢记于心的步骤。扳机上方刻印的法术回路散发出令人安心的黄光,弹仓里的5发子弹等着它们夺走别人生命的时刻。

各种爆炸物飞进墙壁被炸开的缺口,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后,最前方的人冲进了漆黑的仓库。

你举起铳,手指搭在冰凉的扳机护圈上,跟着战友们冲进死寂般的黑暗。

......

遍地是血,遍地是尸体,遍地是残肢。

20mm机炮的炮位边躺着它的5任炮手,它们的额头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弹孔。

墙边靠着一整排血肉模糊的尸体,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一顶钢盔。

一只钵海收割者用自己硕大的头冠堵住墙壁上的缺口,大口径穿甲弹在它的身躯中央撕开一个大洞。

手电筒昏暗的灯光所到之处皆是令人窒息的红和蓝。

你回想起了它们那恐怖的战斗方式,手中的铳已经无法再给你提供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几滴带有温度的液体滴在了你的手上。

你后悔自己居然好奇地抬起了头。

尖叫着,你用乱颤的手扣动了扳机。

子弹擦着壳海狂奔者的巨颚飞了过去。

隐藏在头顶交织金属管道上的海嗣发动了袭击,更多人形的个体则自远处的通道开始向你们射击。

一阵深达骨髓的剧痛从大腿传来,一只壳海狂奔者撕咬着你,巨颚切开肌肉,几乎要压断骨骼。

你惨叫着倒在地上,忍着那几乎要让你疼得昏过去的剧痛把铳顶在怪物的头顶。

一枪,两枪,三枪...

拉动枪栓,开火,拉动枪栓,开火...

那只狂暴的野兽终于停了下来,你用力掰开它尚未彻底僵硬的嘴,大腿上那个遍布骨骼碎片的伤口让你彻底绝望。

四面八方都是枪声,四面八方都是友军或者敌军的惨叫。

可憎的囊海爬行者从藏身的坑洞中跳出,向周围喷射出致命的毒液。

酸性的高温液体在你身旁的人群中飞溅,复合纤维制成的护甲也无法抵挡。

一个女人捂着脸倒在你面前,痛苦的尖叫逐渐逐渐化作不详的低吼。

你急忙拉开枪栓,颤抖着从胸前的口袋中拿出一个5发弹夹,一边拖着自己已经快要彻底断掉的腿爬动,一边忍着剧痛试图把它塞进铳的弹仓。

一只手扒上了你血肉模糊的腿,你觉得自己有生以来从来没喊得这么凄惨过。

透过铳的准星,你看清了它的面貌。

它的下颚裂成了两块,如同昆虫一般向外凸出,奇长无比的管状舌从口器中伸出。被腐蚀破坏的眼睛处重新长出了一对湛蓝色的复眼,自眼眶中膨胀而出。

白色的甲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它还保留着原版形态的手臂生长,眼看就要形成一对尖利的巨爪。

你扣动扳机,在它的脑袋上打出一个洞。

但是很可惜,它低级的小脑袋里面貌似没有太多重要的东西。

尖爪扎进腹部和腿部的肌肉,猛地一拽把你拖到它身下。

还未等你成功把发射过的弹壳抽出铳膛,它就用一个深情的"吻"堵住了你撕心裂肺的尖叫。

管状的长舌捅进你的喉咙深处,忽然出现的一股火燎般的尖锐刺痛灼烧着神经。

完成它的工作后,它抽出了长舌,敏捷地冲向下一个目标。

逃走...出去...

你头一次这么想家。

胸口里像烧起来了一样,每次呼吸都伴随着针刺般的疼痛。

你剧烈地咳嗽着,试图把堵塞在喉咙里面的某种东西咳出来。

疼...真他妈疼...

你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像烧起来了一样,滚烫的热油从皮肤表面渗了出来,从灵魂的最深处开始炙烤着你。

在半透明的蛹壳下,眼前的世界是那么的虚幻...

那么的...美丽...

––––––

仓库内的战斗还在持续,爆炸声和惨叫声交织成死亡的杂音。

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炸,一切重归寂静。

"所有车组,开始后撤。"无线电里传来上级的命令,"等待新一步指令。"

"唉...调头吧..."

双流驱动的坦克原地旋转了起来。

"等一下,有情况。"

两个浑身是血的人挥着手从仓库大门跑了出来。

"是友军,不要开火。"煌按下手中的通话按钮。

一只血红色的触须从黑暗中伸出来,刺穿了其中一个人的胸口,缓缓把他拖回黑暗中。

另外一个幸存者试图营救同伴,却被建筑里打来的冷枪放倒。

"操,那又他妈的是什么?"

"你真该庆幸自己不是在坦克外面冲锋的"靴子",要不然..."

震耳欲聋的尖锐爆响伴随着冲击波狠狠砸在煌的脸上,仿佛一击重拳般差点把她击昏。

她痛苦地扶着险些被震晕过去的脑袋,却发觉自己脸上全是黏糊糊的鲜血。四溅的弹片自下而上地在左脸撕了一个创口出来,浓郁的铁锈味在嘴里散开,眼睛也看不见了。

煌捂着伤口低下头,试图用右眼看清楚下面浓烟滚滚的战斗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一声恐怖的爆响袭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腿部传入脑海。

源石燃料燃烧产生的有毒刺激性气体在战斗室内弥漫,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煌试着抬了抬自己的腿。

这时她才发觉自己膝盖以下的双腿已经不翼而飞了,而下面的车体里则布满了仅仅是看到都令人无比反胃的碎肉和血迹。煌转头看了看炮闩对面的装填手和炮手,但是她很快就后悔了。

她觉得自己之前用电锯切碎别人的时候都没这么血腥。

煌忍着断肢的剧痛戴上了无线电耳机,试图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街角,注意街角!"

"那他妈是什么?"

她努力把自己的眼睛凑到车长观察镜旁。

小队里面又有一辆坦克被殉爆的弹药炸飞炮塔。

这时她才看清攻击者的全貌。

那辆可以称为巨兽的敌方坦克缓缓驶入广场,好似那些T60放大了一圈的身躯昭示着它恐怖的战斗力。

重型坦克转动自己巨大的炮塔,120mm炮寻找着下一个牺牲品。

76mm炮弹打在它厚实的首下装甲上,却只留下一个无力的弹坑。

煌看了一眼自己面前那个闭合的炮闩。

小说相关章节:当浪潮涌上陆地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