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羅德，在下一個客人過來之前，能問一下那個『天道會』是甚麼嗎？」看著剛才的神祕少女離開之後，仍然窩在廂型車後座的Ｓ向雇主提問。

「怎麼，你們上級沒有給你們相關情報呀？真是給人漏氣呢。」羅德正要走進聯結車車廂，轉頭說道。「一言以蔽之的話，就是我的競爭對手下面的組織。」

畢竟全球有膽敢在檯面上承辦聖杯戰爭業務的人沒有幾個。互相認識也是合情合理。

「不論是一開始就盯上我，還是本來就對這場亞種有興趣……對我來說都沒有差。」他依然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我主辦的戰爭，輪不到他們把手伸進來。」

「我以為他們只是台灣的地頭蛇而已，畢竟上級講的話通常都不清不楚的。」Ｓ滑著手機，嘗試從公開的資訊中找到任何有關這個組織的蛛絲馬跡。「你這麼說，代表他們怎麼樣都無所謂對吧？」

「當然。負責處理他們正是你們的職責，不是嗎？」羅德理所當然地說，「不然我找一般的保全公司就好了，何必特別找上你們。」

「這是當然，我只是想著要怎麼把場子炒熱一點，畢竟那也是你希望的對吧？」Ｓ回答。

先到小琉球召喚出從者的人才有資格成為御主，然後昨天來交易的有三個人，代表第四個人可能會是剛剛的少女，或是天道會，又或是其他阿里不達的人。

那麼，誘騙接下來的客人們去處理天道會，也不算違規對吧？

「只要我的利益不會損失，隨妳便。」羅德雙手一攤表示他不管Ｓ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逕自進入貨櫃等候下一位客人。

上頭都允許了，那就拿下一個目標來試看看吧。

若是能夠引起接下來的客人的興趣，讓他們去對付天道會，那麼把丟失的貨物拿回來也是不無可能吧。

過了不久，Ｓ看見今天白天時見過的其中一組人馬：米蘭達與羅恩，緩緩地從停車場入口走近。

羅德自車廂中走出，歡迎兩人的到來。

「歡迎光臨，今晚第二組蒞臨我的移動商店的客人。」羅德誇張地行了個禮，「有什麼需求嗎？」

羅恩輕輕點頭致意。「先看看目前有的商品吧，有非實體的也請麻煩介紹一下。」

「那麼，請兩位這邊請。」羅德示意兩人進入貨櫃。

從Ｓ所在的休旅車也能看到，貨櫃裡頭布置的看起來十分舒適，空調及家具應有盡有。盡頭陳設著各式各樣的聖遺物，角落則堆放著兩個打開著的木箱，是剛剛才卸貨完成的那兩箱。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掛在壁面，一個嚴重破損的黑金色面具。說是面具，其實Ｓ也不太能確定。那東西的邊緣如同散開來的羽毛一樣，鋒利卻又脆弱。

再來是玻璃櫃區域。有一把武器的碎片，看起來是長槍的槍頭，把柄是木製的。刃部由一片片鋒利的石片構成，並未含有任何鐵製部件。

武器碎片的隔壁陳設著一張符紙，由於距離稍遠，上頭的文字Ｓ沒辦法看清楚。符紙隔壁有一根長且潔白的象牙，象牙隔壁有個長方形，看起來像是華人祭祀祖先用的牌位，至少Ｓ在台灣是有看過類似物品的。

最後是一個很明顯年代比較近的勳章。藍底，中間有白色的圓圈，以及如同星星一般圍繞在圓周圍的數個正三角形，看起來就像是太陽。以Ｓ待在台灣半年的經歷來看，那看起來像是某個政黨的黨徽。

「令咒的話，一道是這個價錢。」羅德比了個手勢示意。「一個陣營僅限一個人購買，而且不能轉讓。買了以後再轉給別人或者雙御主的對策這邊都有準備。奉勸你們不要想輕易嘗試喔～」

羅恩扶著下巴，一副在謹慎思考的模樣。過了幾秒，他提出疑問。「那些需要預購的商品呢？」

「我可以告訴你明天預計會進貨的貨品名稱來讓你預訂。」羅德做作地眨了眨眼，噁心。「不過自然，這類不會告訴所有人的情報也是需要額外收費的。其他就看你有什麼其他的需求了。」

羅恩靠近掛在壁上的黑色面具，難道是對那個產生興趣了嗎？「能解說一下這些聖遺物嗎？」

「如果你是想要我說明這些遺物會叫出何種英靈的話，那我的答案你可能不會滿意呦？」羅德說道，「畢竟召喚的可能性是無限大呀。我只能告訴你這東西的來歷，剩下的只能讓你們自行判斷了。」

「根據我聽來的風聲，你所販售的商品裡時不時會參有假貨呢。」米蘭達到場後首次出聲說道。「這個價格，對於無法確認真偽的商品來說是不是太過高昂了呢？」

「假貨什麼的，聽起來有些貶意呀。」羅德坐到沙發上，遊刃有餘的說著。「用贗品來稱呼比較適當呢。而且……誰說偽物就一定贏不了真貨呢？」

羅德表示聖遺物在他購入時都有一定的想法。即便是偽物，也會是能夠起作用、具有商品價值的偽物。就算沒有鑑定眼光的人也能放心購買。

Ｓ想到過去曾有中國的仿冒商在版權爭議上卻告贏了正版的新聞，雖然自己不能苟同羅德這種觀念，但贗品、仿冒品有時就是會比正版還要更取得消費者青睞呢。

「舉例來說，這個面具，還有這邊的武器碎片都確定是贗品。」羅德站起，走到那個漆黑的面具旁介紹。「兩個都是在中美洲發現，距今約五百年前阿茲特克帝國滅亡前的產物。而價錢，則是破天荒的免費喔～」

俗話說的好，沒有東西比免費的更貴。為什麼只有這兩項遺物是免費的，想必背後是有更需要顧慮的理由。

符紙，象牙跟牌位據說原本都是在台灣本地購得後轉往羅德的私人倉庫，在開打前才運回本地的東西。

至於那個勳章……羅德只說使用這東西的不確定性比較大而已，沒有說明實際上在哪裡搞到手的。

兩位客人端詳了一下車裡頭的東西，沉思。

「這東西所叫出的從者……是不是在上次這地方舉辦的聖杯戰爭也有出現過？」米蘭達指著那雖然破碎但依然顯得十分不祥的面具說道，「記得是外來的Berserker？」

「欸欸，正是。」羅德沒有否認，而是露出令人感到不詳的微笑。「單論近戰能力的話那東西絕對是一流。畢竟是我為數不多可以免費借用的聖遺物，可以考慮一下。」

「那就更不能跟你借了。」米蘭達叉著腰回答。「連我這個沒參加過的外行都知道那次愛茵茲貝倫家喚出了什麼。能打贏戰爭但卻會失去性命，沒有比這更本末顛倒的事了。」

「師傅，妳有比較中意的商品嗎？」羅恩看了看架上的各種商品，轉頭詢問自己的師傅的意見。

「這些東西基本都跟我們的故鄉沒什麼關係呢……」米蘭達偏著頭思考片刻後說道。「抱歉啦徒弟，這塊我是真沒什麼研究。」

「我也感覺不到有什麼比較特別的遺物……羅德先生，我想先購買明後兩天的商品情報。」羅恩同意米蘭達的看法，看來是要把目標轉移到之後的商品了。

羅德將自己明天預計會到貨的貨品清單複製了一份給羅恩。首先是照片，但被他們擋住、Ｓ無法觀察到是什麼樣的照片。

至於說明的部分羅德是用口語，摘錄下來的話大概是這樣：

「聖杯戰爭不是只能叫出人型的從者而已。若具有足夠的約束力，只是想要個殺戮機器的話推薦這兩款呦。兩者名氣都算響亮，對人戰極其優秀的。想要獵殺魔術師的話推薦第一個，有奇效。想要持久力的話推薦第二個。

第三個遺物是一張破碎的古老紙捲，上頭的文字能辨析的部分是『爾等北兵……再攻十年，亦不可得也』。這些是號稱中國最堅固城池：釣魚城的殘骸。

第四個則是跟在現場的軍徽年代差不多，不過這個的特定性很高，是某位英雄本人使用過的。仔細去查史料的話，想必會喚出什麼人物也能輕鬆知道吧。

第五個則算是半個跟這座島嶼有關的聖遺物吧。不過不是本土，是越南那邊保存的遺物。要說強度，肯定會比本土取得的更強吧。

第六個是一本關於中國拳法的書籍。東西的可能性有不少。可能叫出作者，也可能叫出跟這個拳術有關的武師。強度是可以保證的，但要不要使用，一樣是得看購買者的想法。

另外查德的遺體部分還不在羅德手上，無法查看。」

「那麼，我們明晚再來，期待您的商品。」羅恩點點頭收下照片，轉身就要離開。

看來談話是結束了，接下來就是自己出動的場合啦。

Ｓ等他們從貨櫃車中走出後，從一旁的廂型車中出現，邊打招呼邊靠近他們。「啊啦，小哥你們要走啦？借一點時間聊聊如何？」

羅恩停下了腳步，看他稍微呆愣了一下，Ｓ猜想他大概是在思考自己是誰吧。

過了片刻，對方回答道。「就在這聊嗎？還是想到附近的商店談呢？」

「商店呀，這個時間應該沒什麼人呢，也好。」Ｓ偏頭想了一下後回答。「那就一起走過去吧。」

「了解了。師父，妳想喝什麼嗎？」羅恩拿出手機查詢，確認最近的便利商店的位置後，準備帶著Ｓ一起前往。

「嘛，這個時間了應該也沒什麼地方有開著了吧，那就隨便在便利商店買點什麼，就近把要說的事情結束吧。」米蘭達把雙手背在腦後，一副輕鬆的模樣。

三人便在月色之下緩步走向距離停車場最近的便利商店，感謝台灣幾乎到處都是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商店，他們只花了不到五分鐘便進到店內。

「那我要茶裏王的無糖綠茶，謝謝你囉。」Ｓ自來熟地點餐，還一邊親暱地拍拍羅恩的肩膀。「今天沒有中意的商品呀？看你們兩手空空的。」

「沒有特別吸引的呢，看起來都是當地近代的遺物。前一組的客人是什麼樣的人呢？沒想到有人比我們還早過來看。」羅恩聽話地自掏腰包買了兩瓶無糖綠茶，拿給米蘭達跟Ｓ後在商店內的座位區稍息片刻。

「前一組客人嗎？他們可是在一開店就過來了呢。」Ｓ喝了一口綠茶之後說道。「畢竟他們是當地知名的大人物，消息可能也自然比較靈通吧。」

「這地方的魔術家族？他們也打算參戰嗎？不過，他們應該能準備自己的召喚媒介，難道說其實是趁機來賣遺物的？」看來這個話題引起了羅恩的興趣，他接連提出好幾個問題，Ｓ不得不伸出手示意他說話放慢點。

既然對方已經上鉤了，那主導權就在自己手上啦。

「雖然說雇主並沒有限制我能不能跟客人聊到其他買家的事情啦，不過你應該不會覺得一罐綠茶就能打發我了吧？」Ｓ邊用手指玩弄寶特瓶罐上的水珠邊說著。「不過我不收錢的，我想要其他東西來交換情報。」

「至於要什麼嘛……就那個吧。」Ｓ的眼神飄呀飄的，最後停在羅恩的褲襠上。「給我你的魔力，我就把上一個賣家的資訊告訴你。」

「索求魔力……？」米蘭達狐疑地看了看Ｓ又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小姐，妳個人是有什麼特殊嗜好嗎……？」

「上次見面的時候不就有說到了嗎？當時妳的徒弟君看起來也很樂意呢。」Ｓ轉向米蘭達，露出委屈巴巴的樣子。「師父可以當成我有特殊喜好就可以了，這樣也比較好解釋。」

「雖然不是沒見過這種交易，但是男方作為付出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羅恩滑開手機確認時間，但Ｓ能看出那是在掩飾自己慌張的眼神。「小姐願意的話，我自當奉上。不過我們五點需要離開，沒辦法陪妳過夜呢。」

「啊……嘛，既然徒弟都答應了，那做為師傅我也沒什麼阻攔的需要啦。」米蘭達尷尬地笑了笑，「五點也差不多接近早上了，你們可以找個賓館慢慢來、不打擾～」看來是沒有要參與的樣子呢，可惜。

很顯然米蘭達已經打算天亮後再跟徒弟會合了。這段時間她應該自己有辦法打發掉，就算沒辦法也不是Ｓ要擔心的事情就是了。

「沒有要過夜呀？這裡不就行了嗎？」Ｓ露出一副你在說什麼的表情，不過在停頓一下之後補充道。「啊對，正常人好像不會挑這種地方齁，那等一下到附近的賓館解決吧。」

看來她還是有自己不是正常人的自知之明。

不過性慾之火一旦燒上來時可是完全緩不住的。獲得米蘭達的首肯之後，Ｓ立刻拉著羅恩踏出便利商店，進了附近隨便一間賓館、挑了最便宜的房型選擇休息。

進到房內，Ｓ看羅恩整個人都愣住了，輕嘆了一口氣之後便開始替雙方解衣，露出自己下腹上整片正發著粉紅色微光的心型淫紋，以及遍布四肢的蛇鱗狀刺青。

平常的她做這種事情時才不會有那閒工夫脫光，在這裡只是為了展示她身上沒有帶任何武器。雖然還是留有最後的殺手鐧啦，但看羅恩這副模樣他大概是沒那個心思算計自己了。

「第一次嗎？」Ｓ邊幫羅恩脫下衣物時一邊詢問。羅恩僵硬地點點頭，Ｓ的臉上浮現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就先跟師傅小姐說聲抱歉啦。Ｓ在心中默默地想，便在羅恩面前蹲下，開始她的補魔流程。

羅恩只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接受Ｓ熟練過頭的口交，臉上的表情稱不上是享受，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剛結束侍奉的Ｓ擦擦嘴角邊的唾液，處男的濃厚精液稍微有點卡喉嚨，她仰著頭、心懷感激地將它完全吞下。「哈……吸收到第一次魔力了，可以開始交換情報了。」

Ｓ當然不可能在這裡停下來，下面的嘴巴還在喊餓呢。

她將剛脫離處男之身的羅恩輕柔地按到床上，自己則爬到他身上，引導那還來不及軟下去的下體進入自己已經濕透的蜜穴裡。

「上一個買家是台灣本土知名的魔術世家：天道會，帶頭的是一名黑髮，綁著馬尾穿著西裝的女子，或許你也會知道她是誰吧？」Ｓ開始小幅度地扭腰，一邊觀察著羅恩的反應一邊開始情報交換。

「他們搶在一開店就到達，是為了買下本日最高價、啊、也是最攸關他們權益的商品，想必那可是個能夠撼動戰局的聖遺物啊。」

「根據我老闆說的、嗯、啊，這次只有四騎英靈對吧？參加者可不只有你們、天道會以及另外兩組，搞、搞不好還有其他人呦？腳步要是不快一點會有麻煩的喔。」

「而、哈啊……、而且參賽者之間互相競爭並不違規，要、要是從別人那邊、嗚嗯、搶聖遺物過來也是允許的喔？」

「然後、據說也有想要、要破壞戰爭的人物出現，所以我建議先、先從排除其他參賽者、也，哈、哈啊，也可、」劇烈扭腰的Ｓ已經上氣不接下氣，於是便停止說話，全力投入。

最後隨著一聲長吟，她交換了情報給羅恩，也取得她所要的魔力了。

「哈啊……出現意料外……的敵人了呢……」精疲力盡、滿身是汗的羅恩躺在床上，勉強自己把剛剛的話打在手機裡。第一次進行補魔的他大概難以集中注意力在情報上吧，不過Ｓ才不管，好話不說第二次，要是忘記了就是他家的事。

「是啊，蠻有趣的對吧？」Ｓ倒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剛經歷過一場激戰。「那我先去洗澡啦，想要第二回合的話可以一起洗喔？」

「我投降，再來一次我的魔力就撐不住了。」Ｓ看見羅恩抓起一旁的飲料補充水分，看來是還沒有從剛剛的衝擊中恢復。

「也是啦，不勉強你。記得多喝水好好休息，然後洗澡完之後再去找你的師傅喔。」Ｓ撿起床上的衣服便逕自走進浴室，淋浴的聲音傳出。「對了，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羅德先生除了你還有雇其他人嗎？我買的遺物不會被他暗中派人回收吧？」雖然水花聲稍微干擾了兩人之間的對話，但Ｓ還是能聽出羅恩話中的擔憂。

「我還有其他同事呀，但我們並不會對買家做什麼不道德的事情的。」Ｓ在浴室裡提高音量回答。「東西賣出去就是賣出去了，不過買家之間想要有什麼互動不在我們的負責範圍內。」

「這樣啊，不用跟妳為敵真是太好了，心情上有點糾結呢。」他說道。但在Ｓ耳裡聽起來倒不像是真的放下心來的樣子。

「我們是賣家，可不是參加戰爭的玩家呢，我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那個本錢召喚英靈什麼的對吧？」浴室內的水聲停下，Ｓ拿條浴巾開始擦拭身體。

赤裸的Ｓ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走出浴室。「你差不多要回去了對吧？幫我跟你師傅道謝一下，她的徒弟很好吃，當然下次她也可以一起來玩。」

羅恩在離開前進了浴室簡單地沖了個澡，期間Ｓ便躺在床上划划手機、打發時間。

等他盥洗完之後，兩人之間沒多說什麼，就像是有默契地一起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藏到腦海深處。

羅恩點頭向Ｓ致意之後，迅速將衣裝打理整齊，離開賓館。

Ｓ看著離開的羅恩及米蘭達兩人之間似乎有點奇妙的氛圍，私自竊笑著。好像沒有試過師徒檔呢？不過一定還有機會見面的吧。Ｓ邊想著一些不健康的事情，一邊慢悠悠地走回她的同伴身邊。

跟著羅恩他們一同離開的Ｓ，晃悠悠地走回了羅德他們所在的休息站，雖然昨天四處奔波又一整晚沒睡，但現在看上去氣色非常好。

Ｋ見Ｓ的氣色好了很多，放心地點了點頭表示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顯然他更在意的是Ｓ肩膀上的傷而不是剛才夥伴去了哪裡。

到了早上六點，Sam表示輪班的時間到了，叫Ｓ與Ｋ兩人去休息。

「今天的交貨現場跟交易現場都在台中港，晚上10點前記得南下。」在兩人離去之前，羅德攔住他們說道。「總之白天一個人醒著護衛我，其他的就跟昨晚一樣吧。諜報、調查與分化工作就讓妳自行發揮了。」

Ｓ拿起手機打算隨便找間旅館……不對，剛才的賓館也可以呀？她回到那間賓館，告訴櫃檯把休息時間延長。她簡單地做了睡前皮膚保養之後，身子蜷曲地穩穩睡去。

待到下次睜開眼時，已經是下午大概一點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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