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香穗子把需要冷藏的东西放进冰箱里，出来洗手时发现水是温的——热水器已经打开了。她在心里默默夸了志水一句。他说过的事情真的会做，哪怕是这样的小事，让她心里熨帖。言出必行的人永远都是有魅力的。

“香穗……”

“嗯？”

“过来一下……”

她顺从地走到他身边，他伸开手臂抱住她。

“如果不脱衣服不能上床，在地板上可以吗……只接吻，我不会把香穗弄疼，可以吗……”

她想起他说的，想要吻一整天的话。

“可以，不过一会要吃午饭，还要收拾一下……而且我今天要练琴，晚上也得回家住。”

“嗯，不会太久。给我一点时间就好。”

“好……”

得到了她的肯定答复，他便开始吻她。额头，眉，眼，鼻子，脸颊，嘴唇——与此同时，他的手指触摸着这些部分。当他们倒在地板上吻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手捧着她的脸，指尖抚摸她的耳朵。她的身体在他面前完全放松了，被他拥抱就像是很自然的事。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触摸到她的脖子，她便如同猫露出肚皮一样抬起头来——他的手指在她的颈动脉处蹭来蹭去的。

“好可爱……真漂亮，像这样把头发梳起来露出脖子……又白嫩，又纤细，就像优雅的天鹅一样……”

“也没有……没有那么……”

“有的。香穗比高中的时候更漂亮了，这样我会担心，像刚才那种事……”

他又吻住了她的嘴唇。她被他抱着，回想起来还是怕得发抖。那些陌生的男人，陌生的令人不安的味道——同样是男人，志水的味道就不会让她害怕。她就像是一只敏感的小动物，能轻易分清家人和外人的区别。她使劲抱着他加深了这个吻，他含着她的舌头，一只手滑到她的胸前，隔着衣服抚摸她的胸——就算如此她也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反而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不由自主发出呻吟和娇喘。想到那些连脸都不记得长什么样的男人，她的身体异常兴奋起来。怎么会如此，被心爱的恋人亲吻，拥抱，爱抚，精神放松下来以后，又因为之前的恐惧不安情绪高涨——她分开双腿，大腿内侧蹭着他的身体。她竟然变得很想要了。

“我……不……”

理智拼命阻止，声音却在发出邀请。志水把手伸进香穗子的衣服里，抚摸她的腰和背。她左右摇头，就差抓着他的手放到她想要他摸的地方，可是他偏偏没有碰那里。

“说过了，今天不弄你。我不想把香穗弄疼了。”

“那……”

“明天。休息一下，明天。”

他温柔的声音像在哄小朋友，可是非常顽固，非常坚决，他不想做的事谁也强迫不了，绝对不妥协，绝对不受诱惑。她想起他向她告解的那些话，想起他们说他的那些话，即使是她也无可奈何。发觉了她的失望，他苦笑着把她拉起来。

“我只是想……如果让香穗很难受的话，还是算了。我没关系。”

她扑到他怀里，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上。他的心脏激烈地跳动着，脸颊和耳朵上也早已染上了红色，可是她说了让他放过身体受不了的话，他就再也没有碰那些地方。她相信他说的，他可能连自己动手都没有——这种顽固和自律又让她想起了月森。虽然月森这方面并不如此，月森没有这种圣徒一样的纯洁感，但他们还是很相似。

“怎么了……”

“顽固。你这样会让我想起某个人。”

“……我才不——”

他没有说下去。重又把她按在地板上，掀起上衣——到底是年轻，还是会受激惹，她冷静地想着。她完全可以不说，为什么要故意刺激他，她自己也不知道。像这样被他按在地板上，他的手放在她胸上，这样她就满足了吗？似乎也没有。她只觉得悲伤和疼痛。

“香穗……你是在试探我吗？是不是想要测试，看我会不会变成月森学长那样……你想试探我没关系，不要用这种会让自己疼的方式。”

他的双手放在她的两边乳房上——准确地说是胸罩的两边，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轻柔地抚摸，避开了乳头的位置。他还记得她会疼，所以一下都没有碰。她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手，把自己的双手覆在他的手上。

“对不起……”

他俯下身来吻她。就像他最初的时候那样，轻柔的，一下，又一下，只是嘴唇相碰，却缠缠绵绵没完没了。她到底克制不住，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抱抱我……”

他静默而温柔地抱着她，把她的上衣整理好，然后仰面躺下，让她伏在身上，从肩背，到腰臀，一下一下，带着某种韵律感抚摸过去。她起初有些紧张，慢慢适应了就放松下来，享受恋人的主动服务。那双手最后停在臀上，隔着卫裤厚厚的布料，如搔痒一样来来回回——她知道他喜欢摸那里，便没有阻止。可是接下来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敏捷地从裤子的腰部探进去，伸进内裤里，直接抓住了一团肉。

“哎呀——”

“让你坏。坏孩子要受罚。”

坏孩子的眼中闪动着光芒，嘴角扬起，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腰，她扭动挣扎，反而刺激了蛰伏的怪物。那怪物抬起头来，恶狠狠地抵着她双腿之间的凹陷处。

“别乱动……万一我控制不住就不好了。我答应不弄香穗，是指前面，可不包括后面。”

香穗子彻底被吓住了。他在说什么，难道他还想——她那里倒是确确实实的处女，她看过相关的一些东西，如果他真的要她也不会拒绝，但是这样毫无准备突如其来的果然还是令人恐惧。她不敢再动，温顺地趴伏在他身上。

“这样才是好孩子……真的要SM的话，我也不想让香穗疼。”

他在说什么，他到底看过什么——她怎么忘了这人相当小心眼又记仇，还问他要不要SM什么的……万一他误以为她什么都会，然后对她做这样那样的——志水有这个能力，只要他想，就一定能——她几乎可以想象那是怎样的场面。想象力加上臀部被揉捏带来的刺激，竟让她的身体产生了近似高潮的反应。她伏在他身上，像要窒息了一样大口地喘着气，而他看着她笑，像是发现了玩具新玩法的孩子。

“这么敏感……好可爱……我还没做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香穗真的是……”

“讨厌！”

“不可以欺负我。欺负我的话，我会报复的。”

她又被吓了一跳。照这样看来，如果他认定过去的那些都是欺负的话，她不是要被他报复一辈子了么？他微微一笑，安慰一般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过去的事我不追究了，只要以后没有……”

“谢、谢谢您大人大量……”

她像海狮一样支起身体，他的手仍然在她裤子里，抚摸着她的臀。她想起之前好奇看过的那些男性用品的广告，里面有那种只有臀部的——当时她还奇怪那种东西真的会招男人喜欢吗，现在看来还真的会。

“就……就这么喜欢吗……”

“嗯。”

他温柔地笑着，睫毛长长的，眼睛弯弯的，仰望着她的脸。

“因为是香穗，就很喜欢。”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他闭上眼睛任由她抚摸，他的面容纯真无邪，完全看不出一点打算强迫她甚至SM的恶意。即使已经长成了大人，志水的脸还是软软的，皮肤细致白嫩得像女孩子一样。他又不涂什么，连洗面奶都不用——她一边想一边吻了下去。

“嗯……香穗……嗯……香……穗……”

他的声音也是，软软的，甜甜的。唇舌相接，那甜美的声音就如被融化了的蜜糖一样一点一点渗出来，流进了她的心里。他好甜，他怎么那么甜——她这样想着的时候，两个人自然地变成了相对而卧的姿势。他的手从她的裤子里拿出来，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腰和背。她的手搭在他腰上，摸着摸着就滑下去。他什么也不说，也不躲避，无论她碰哪里他都由着她，好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接吻这一件事上了。

“我的一切都……给你……好喜欢……嗯……我……爱你……”

接吻的间隙中，他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他们离得这么近，他的嘴唇碰着她的嘴唇，呼吸融入她的呼吸，胸腔的震颤让她的心也跟着颤动。真的只是拥抱接吻，他就只要这个。她悄悄眯着眼睛看他的样子，看他专心致志地接吻的样子，尽她所能让他满意。

“不行……这样下去的话……”

他突然放开手，跑进了浴室。很快从浴室里传出水声。香穗子坐起来，嘴唇上还残存着接吻的感触，她愣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羞红了脸。他不必如此。他提出来的话她一定会满足他。即使不从后面，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虽然她都没试过，但至少不至于不愿意——他连主动提出来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去厨房倒了杯果汁，一口气喝完。冰果汁既补充糖分，又有助于让人冷静。水声停了，志水没出来，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她想到某种可能性，又摇摇头——那样的话，还不如让她帮忙。她回到房间里打开了电暖。他洗了澡的话，会暖和一点——这时他出来了，穿着衣服，全身湿淋淋的，像直接跳进了水里，就连头发也是湿的。她走过去想帮他擦，却发现他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

“怎么——”

“……一会就好。”

他钻到桌子底下，双手抱膝，动作熟练而连贯。香穗子冲进浴室打开花洒，里面是冷水，浴巾也是半干的，还是出门前时的样子。她迅速挑了一条更干燥一些的——

“出来！”

不等对方回答，她就像拎只猫一样揪着领子把他拖了出来，用电暖烤着给他擦头发。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身体又湿又冷，她擦了几下差不多干了，就麻利地给他脱衣服。

“香穗！？别这样，我——”

“自己脱和让我脱选一个！”

话虽如此，她脱衣服的速度一点也不慢。虽然湿衣服又贴身又涩不容易脱下来，好在足够宽松，他被震慑住了一动不动，她又没有一丝犹豫。等到全脱光了，她用浴巾包着他的头发，拉到床边直接按倒了拿被子盖上。然后把电暖转过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别这样，这样下去我会——”

“信守承诺是美德，但不是把自己冻病了的理由。”

她很快脱光衣服上了床，钻进被子抱住那个冰冷的身体。真的很冷。她又气又恨，耳畔响起冬海指责的那些话。她不认为冬海亲眼目睹过，但想想他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做了多少次这种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香穗……不要抱我……现在，离我太近的话……”

“闭嘴！”

她扑上去吸住他的舌头。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充满了野性和占有欲。她从未如此，从来没有什么能彻底夺去她的理性，但这个人成功做到了。他说他会心疼她，叫她不要毁自己身体，他自己又是怎样，难道她就不会心疼了吗？她把身体缠在他身上，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在他的身体某处再次产生反应的时候，她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笑容。

“没用的。放弃抵抗吧。”

她跨坐在他身上，用手扶着小心地坐了上去。他震惊的样子仍然很好看。之后他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下贱不检点——她自嘲地笑起来，开始动了。她的身体微微后仰，胸腹一览无余，如果他想看的话，她双腿之间的耻毛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好累。虽然知道有这种姿势，但她也是第一次尝试。像骑马一样，腰部用力，上下活动身体，很快就出了汗。她似乎也是好久没有正经去运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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