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 先主传》：曹公南征表，会表卒，子琮代立，遣使请降。先主屯樊，不知曹公卒至，至宛，乃闻之，遂将其众去。过襄阳，诸葛亮说先主攻琮，荆州可有。先主曰：“吾不忍也。”乃驻马呼琮，琮惧不能起。琮左右及荆州人多归先主，比到当阳，众十余万，辎重数千两，日行十余里，别遣关羽乘船数百艘，使会江陵。或谓先主曰：“宜速行保江陵，今虽拥大众，被甲者少，若曹公兵至，何以拒之？”先主曰：“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

曹公以江陵有军实，恐先主据之，乃释辎重，轻军到襄阳。闻先主已过，曹公将精骑五千急追之，一日一夜行三百余里，及于当阳之长坂。

（一）

那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滚滚烟尘之中，黑压压的骑兵潮水般席卷而来，死亡的阴影天罗地网般笼罩而下。仓促迎敌的步卒甚至没有丝毫抵抗的机会：好似孩童不堪一击的小沙堆，彻底散没在冰冷尖锐的海浪里了。

这就是虎豹骑的恐怖威力：所属者皆天下骁锐，百里挑一，装备马匹俱是精良；自创立伊始从无败绩，破南皮斩袁谭，征乌桓俘单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曹操手中最快最利的剑，一旦出鞘必饱饮人血，又是最昂贵最核心的王牌，故不可轻出。

但毫无疑问，刘备值得他亲动这把利刃。

此刻，这利刃冲向手无寸铁的百姓，如同狼虎杀入羊群，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兵刃冷光下绽开鲜艳的血花，铁蹄踏过尚温热的肢体，幸存者四下奔逃，嚎哭震天。在这里一切生命都极速地凋零，新生的婴孩如蟪蛄那般再无可能知晓冬天，耄耋的老者与漫长岁月一同无声无息堕入大地，无论高贵与卑贱都无人知晓，过去与未来皆在此终结，极致的绝望和痛苦奏出美妙的乐章，与军队胜利的进行曲构成恢弘的交响，多么悲惨，多么盛大，多么动人！

这便是我为你谱的乐曲了，玄德。

一别经年，知音难觅，今日重逢，可得我意？当年你决意叛我之时，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太阳已向西斜，浓金的光洒在血红的地上。曹操立马于高坡，冷冷注视着混乱的屠场。这十万百姓可谓愚不可及，明知我为刘备而来，竟还要不顾死活追随于他？

于曹操而言，这实在是不可理喻，也难以置信。他从未体会过受民爱戴的滋味，也不屑体会。魏武挥鞭，纵横天下，所过之处百姓皆望风而逃；他们恐惧，他们逃跑，他们背叛，然而贱民们的愤恨、诅咒都和着脏器与骸骨被曹军铁蹄踏入了血泥，不值一哂。

在这乱世，仁义何用，人望何用？岂不闻当年刘伯安空负仁义之名，照旧兵败身死，满门灭尽！……不……也不是完全没有用。曹操想到刘备在徐州挑唆的叛乱至今未平，眸色又冷了几分。

惮役而亡者，弃屯田而走者，幽、冀十万余户奔乌桓的吏人……叛乱……逃亡……呵呵，都厌弃他，背叛他！都不肯乖乖听话……如今总该付出代价了……（1）

……刘备，你也愚蠢透顶！两龙相争正生死关头，不免殃及鱼虾之众，汝竟敢为其分心，可笑之至！既与蝼蚁为伍，何以撼动巍巍泰山？哦，人心，人望，仁义大于天！我都可以想见，你会如何无奈又怜悯地看着愚民，同意他们拖累你：你以为自己是谁？他们的父母亲？你以为是自己给百姓招来灾患，所以要为他们负起责任？你有那个能力吗？哈，实力弱小还贪图爱民的美名，那些因你无力庇佑而受难的人终究会怨恨你！

你想从我手中保护谁？谁都保不了，包括你自己！

一次，两次，之前的徐州也是……

如此，死性不改……

这世道已腐烂残酷到沉入绝望的深渊了，早已容不下任何柔软美好的东西，你还在坚守什么呢？那些我早早就抛弃了的，甚至从未体味过的……却从你身上看到的……从始至终都未变的……

额头隐隐作痛，心渊浮出旧日的梦影：刘备果真是个祸害，多年以来，他本以为自己早已被险恶乱世磨砺得铁石心肠，对这仇敌只余下了恨，恨不能将其扑于爪下，咬断咽喉，让搏动的血管在他牙下破裂，喷涌出热烫的血来，和着那人鲜活的生气一起被他吞尽……可如今仅仅近而未见，种种思绪已潜滋暗长：他到底不只是恨他。

但那又如何呢？梦影转瞬即逝，泡沫般消融了。

沉重的血幕自天而降，倾没世间，众生都挣扎着痛苦过活，死亡倒成了解脱……但曹孟德绝不能死。

泣涕於悲夫，乞活安能睹？（2）

万千尸骸自他身旁堕下，不过筑起英雄登高的嶃岩。

曹操眼神锐利如鹰，纷乱思绪都一一遏住。孤正强盛，性不信天命之事，而欲补天穹，平四海，归天下之心；纵使他人私心相评妄相忖度，纵使世人都惧我恨我不信我不知我，孤也永不回头。只有痴心妄想的愚人才会耽于不可求，风烛残年的老者才会绊于不可追，而孤向来劈波斩浪一往无前。你刘备也不过是这海面一点小小的浪花，安能阻我？（3）

曹孟德不是个会绊于微末之事的人，天下的一切都合该为他的霸业铺路，不管是百姓、部下，还是敌人、旧友，自然，刘备也当属其中，虽然这个人有些特别——也只是有些特别罢了。他是业已荡平北方的霸主，林木尽皆伐去，只一木擎天，繁盛葳蕤，顽固的倦鸟除了他还能栖于何处？刘备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屈服，要么毁灭！

（二）

刘备正在逃跑。

与部下尽皆冲散了，子龙和三弟都不知去向。好在的卢马足力强健，凡马难追，刘备又久经沙场，武艺高强，前来阻挡的曹军士卒竟一时奈何他不得。

当然，旁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在这丰收的季节，百姓们如同熟了的稻子般一茬茬倒下，血融进膏养了他们祖祖辈辈的土地；盘桓的乌鸦叼走他们的血肉，啄去他们的眼球，那眼里尚凝着无尽的绝望与悲苦……之后谁来替他们收尸呢？和家族乡亲一起逃亡，同亲人朋友一起丧命，这世上不会再有人与他们有瓜葛，从今往后也不再有人知晓他们的姓名；他们只是一个数字，一粒烟尘，在英雄的光束里蒸发了个干干净净……稀里糊涂生在这苦难的世上，挣扎着活，痛苦的死，一切都由不得自己……

但不论如何，人至少先得活着。刘备想要活，这些百姓也想要活，他相比他们也没什么本质的不同。这么多年来东奔西跑，寄人篱下，这算哪门子的英雄？现在的他也不过是粒不服输的尘土罢了。

可现在他们死去了。

一切灾祸都因他而起。若非他不忍抛弃百姓，不忍拒绝他们的追随……然而他也明白，曹军素有杀戮残虐之名，如今攻城拔寨而来，荆州虽大，人们却已无处可逃；所谓安土重迁，若非无路可走，哪能弃了家乡跟了他一起做丧家之犬？即便不随了他，又到哪里避免受铁蹄的践踏？曹操此来，与他绝对脱不了干系，让荆州民众跟着无辜遭殃，心中深愧，于是甘愿同他们一道走，抱了要和百姓同生共死的念头；可临到头也知道不可原地等死。逃，必须逃，什么都顾不得了。百姓，弟兄，家眷，到底一样都保不住。再加之曹军的目标是他，他急急地逃，他们便紧紧地追，这样，应该来不及多为难这些四下奔逃的百姓了。他得活着，必须活着，绝不可以白白的死了，尽管万民死难叫人锥心泣血，尽管自责自罪让人痛不欲生，尽管身后沉沉压来的死亡阴影那般巨大而绝望，可身边的人仍忠诚于他信任于他，他的二弟还在汉津等着他……他的大业仍然遥遥无期，汉的余辉落到了地平线下，黎民的苦难升入已死的苍天，沉甸甸的责任仍担在他肩上：除他不再有别人了，天底下的诸侯已被曹操一个接一个的扫除，能有实力与恒心同曹操抗衡者……呵，他哪来那么多自信？如今的刘备已近一无所有了，现下逃出生天才是要紧事。

和乱民们一同过了长坂坡，四下望去，弟兄和部下仍无影无踪，刘备实在不敢想他们也一个个遭了不测，只得拍马向汉津赶去，与关羽的水军会合，心里盼着能在路上遇到自己人。

树林的阴翳间，隐约传来幸存者有气无力的哭泣与痛吟，时而看见有受伤的人又惊又乏地倒在树下,他的马蹄得得的响过，往往激起一片惊惶的涟漪，见了是他又平静下来。这些百姓……信任着他，把自己身家性命托付于他的百姓，不离不弃相随百里的百姓，他们什么罪都没有，不过是想活的普通人，这有什么错，这能妨害谁？可终究……救不得，也保不了，他已没有面目去面对他们……

……所以，为何仍要这样看着我？我宁愿你们怨恨我，责怪我，而不是这种，爱敬的，仍有希冀的……没有半点失望的目光……

“使君——”有人呼唤他，

“使君——”更多的人零零星星聚拢过来。

他们说，使君啊，您快些逃吧，莫要管我们了——

可我本就管不了你们啊……

……如果接受诸葛亮的建议取襄阳据荆州，如果能早早的狠下心来遣散民众，如果……

但即便是占了襄阳，也守不住，即使遣散了民众，他们也要朝向江陵逃命，这条必经之路仍会堵的水泄不通……

所以一切假设都毫无意义，怎样后悔都无济于事。今日之困的根本在于我自己，实在太弱了，太弱了……没有立足的根基，没有雄厚的资本，没有强大的军队，只能给人以毫无价值的希望，而这希望终于杀死他们：我就是那个凶手！若真的强大，没有人会与我一起沦落至逃亡乃至丢命的地步，他们能在我的庇护下安安稳稳地活，在这土地上繁衍生息，如同他们沉睡于此的祖辈，如同大汉光耀四方的往昔……然而……

太弱了，太弱了，只敢在梦里想想，现实则永远与梦景相反……到底谁也护不住，更别说实现那个虚无缥缈的理想了……

可我已一无所有，只能紧紧抓住这仅有的东西。所以，绝不能止步，绝不能放弃！

阴翳间漏下细碎日光，斑斑点点跳跃在刘备肩头，落叶自他身边打着旋儿落下。秋风微凉，送来隐约的呼唤，“刘使君……是刘使君吗？”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老人跌坐在树下，褴褛衣衫满是尘土和血迹。类似情景虽已见的太多，他的心仍狠狠抽痛了一下。“使君，使君请留步……”老人颤颤巍巍站起来，腿好似也受伤了，“老朽方才好像见到了张将军……”刘备立刻勒马，急急询问：“老先生可知他往哪里去了？”老人指了个方向，说：“就是那条小道，斜向汉津去了。”“多谢告知。老先生保重！”他郑重地一抱拳，别了老者，即快马加鞭沿小道去赶他那三弟。

得了三弟的消息，他本已很悲沉的心终于有了些许安慰，好像下一刻前方就会出现那黑脸汉子的身影。就像往日，不管经历怎样的分别都会重逢，今天也不会例外，之后跑散的大家都会一个个聚拢，摆脱了曹军的追击一起去与云长会和……于是希望又从他心里升起了：只要他活着，只要结义兄弟们活着，一切便可重头来过……

但他忘了，这天从不会顺他的意。

行路上，草木渐密，阴翳渐浓，待他察觉到不对前，已经晚了：的卢马长嘶一声，电光火石间已前翻在地——是绊马索！有埋伏！

他跌落地面，一个翻滚就欲跃起，仍迟了一步：埋伏之人已拿刀架住了他，周围也被人团团围住，刘备心道，与其被俘受辱不如自我了断，毫不犹豫便拿脖颈往刀上撞，没曾想这人早有预料，反应极快，转过刀背便往他后颈一敲，使得他一时头晕目眩，被轻易夺了手戟缴了双剑绑缚起来。刘备细看这些人，见他们都作平民打扮，应是逃难百姓中混入的细作；这才想起先前与他指路的“老者”大有问题：一位带腿伤的老人怎可能逃过屠场的刀兵？可恨他当时不忍思及种种可疑之处，酿下大错，落得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刘备被推攘出了密林，只听铁蹄得得之声，一队骑兵向他奔来。是虎豹骑！罢了罢了，事到如今，他已无处可逃，求生无路。云长，益德，恕大哥不能全桃园之义，我们兄弟三人来世再会吧！

转瞬间，他被烟尘和骑兵团团围住。这队骑兵的头下得马来，捏着刘备下巴左看右看，疑道：“果真是刘备？闻听那大耳贼狡猾非常，不会是甚么替身吧？”一人应曰：“不说长手长耳的异相，就看这通身的气派，便知是刘备无疑。”军士们遂细瞧这俘虏，见他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长臂蜂腰，耳垂饱满，异相皆备；又温愿白皙，风貌都长，虽已身受绑缚任人鱼肉，仍翩然而立，从容自若，威严虩然；夕光笼罩，灿然若神人；端的是人间龙凤，天日之表。于是都信了七八分，大喜过望，因曹丞相说了，捉得这釜中之鱼，阱中之虎，皆重重有赏，就要将刘备提上马去，送报丞相。

谁曾想，有军士见那刘玄德一副好相貌，便起了淫心，这非凡气度更是平生罕见，直引人侵犯玷辱。于是对众人道：“刘备乃曹丞相心腹之患，丞相向来欲除之而后快，今日擒之，不日必斩。看他相貌身段，就此死了倒也可惜，不如死前服侍我等快活一通，也不枉兄弟们为捉他日夜奔驰的辛苦了。”

此次因了曹操追击刘备之急，行军便捷为上，未带随军妓子，军士们久未泄火，早憋闷难耐，此人一提，皆以为然。再说他们这些武夫，虽为精锐之精，手中亦未处置过刘备这等人物：身为汉室宗亲，又是天子亲封的左将军、宜城亭侯——然而天子暗弱，曹操势强；四世三公如袁绍，强横一时，也族业尽灭，女眷被他们这等士卒肆意侵凌；刘氏皇族亦尊严扫尽，皇后妃嫔，王子皇孙，乃至天子之尊，皆可欺可辱，受曹丞相生杀予夺。小兵都知狗仗人势之理，袁氏女眷的滋味已尝过了，这虏获的落魄皇亲自也不容放过。曹军平日里掘人坟墓，淫人妻女，屠人家室，无所不为，今日不过糟践个血脉偏远到随处可见的宗室，何虑之有？

刘备本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无畏姿态，见他们三言两语，不知说了什么，齐齐看他，目光淫邪，心中茫然。一军士靠拢试图除他身上甲胄，他大惊，不知其意欲何为。刘备正待发难，没曾想双肩剧痛，被身后两人捏肩托腋卸掉双肩，一时动弹不得。兜鍪已滚落地面，几双手伸来解他的身甲，几双手向下除他的髀裈，他抬腿踢蹬，却被人捉了脚高高抬起，又有手向大腿内侧摸来。

到了这种地步，刘备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遂厉声斥道：“尔等若要我人头向曹操请功就尽管拿去，莫要行此腌臜勾当！”

军士们却只是笑，说：“使君莫急，先拿你身子予兄弟们快活一通，再取你头请赏也不迟！”直教刘备怒极，却被人以布条塞了口，骂不出声，只一双星目喷火般瞪视着这些无耻狂徒。

虎骑办事向来高效，眨眼功夫便将刘备光溜溜的身子剥了出来。摸其体肤，只觉光滑异人，温润如玉，不似沙场宿将；抚其双臀，又感紧实弹软，滑腻如脂，让人爱不释手；都惊道：“不想使君身子竟也如此标致，诱杀我等！”身后就有人双手用力一扳屁股，身下大屌硬铮铮的要往臀眼里入，却不得其门，只在臀缝里胡乱戳弄。敏感会阴叫男人硬烫狠狠顶了，刘备身子一阵战栗，却心道这不过是羞愤所致。

“腚眼儿这般小，让我怎么进得去！”那军士大声抱怨道，随即有人将他一把扯开，往指上吐了口唾沫直捣门庭。刘备拧转着腰身欲要逃开，却被牢牢把住腰，隐秘处粗暴侵入了异物扩张插弄，又胀又疼，直叫人羞恨欲死。

草草扩张一番，觉得紧窄穴道稍稍松软了，这军士便急色地掏出铁硬大屌，那形状紫黑粗狞，条条青筋勃发怒张，好一根可怕凶器，扶了这孽根就往那销魂洞里塞，果不其然遭了抵抗，小穴拼命收缩，就不肯让他进来。“哟，这时候还装什么硬气。”一手将这不老实扭动的屁股牢牢按住，一个凶狠的挺胯，肉刃硬生生破开肠肉，直切入穴道深处，一插到底。旁人看他紫黑肉柱整根没入了那团雪白软韧，眼热的很，问道：“滋味如何？”这军士便大喊：“好紧！好紧！使君滋味美赛娇娥，且待我作先锋好好肏弄一番！”便一通狠顶蛮弄，次次尽头而出，尽根而入，处子穴又紧又热，能吸会裹，服侍得他好不快活。

然而刘备却疼的死去活来，脆弱谷道哪禁得住这般粗暴蹂躏，被插得流了血，反倒润滑了孽根，使其出入更加顺溜快美。男人卵蛋啪啪拍打着他柔软臀肉，阴部茂盛的毛发搔刮着他敏感的会阴和穴口，和那剧烈痛楚相比却不值一提；这身体的痛楚与他心里的耻痛相比也不值一提：大好男儿却遭人如此淫贱，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悲哉，惜哉！本是大丈夫伟男子，今日却被狎玩作了娼妓，怎不使人痛心！虽英雄沦落，龙困浅滩，也不至于受此污辱！然而世事无常，天道无公，灾痛无极，不幸落到谁的身上都得受着，怎样都逃脱不了。

这落难英雄正被肏弄的昏天黑地，身后人紧紧圈了他腰肢向后一带，让他跌在怀里，又握住双腿膝窝向两边大打开，将插着鸡巴的臀眼全然坦露出来，往地上一躺，刘备便仰倒在这名高大军士身上，光裸脊背磕着冷硬铁甲硌得生疼，臀肉弹软雪白，紧贴在军士腰胯上，被紫黑粗狞的阴茎次次钉穿，捣出噗叽噗叽的水声。背部被磨得火辣辣的疼，整个身子随着悍然顶撞上下起伏，彷佛海浪中颠簸摇曳的小舟，无助可怜。那靡红小洞惨遭奸虐的景象周围军士看得清楚，立马有人上前，半跪在他大张的腿间，扶着阴茎就要往已填了条粗硕孽根的小洞里挤。刘备惊恐不已，想向后缩，却被身下军士牢牢锁住，双腿被数只手制住向两边拉得更开，只觉疼痛麻木的后穴又强行挤入几根手指，草草抻开扩张几下，便有热烫硬物的硕大圆头强行挤入，差点将先来者阳根挤出，身下军士骂了一声，也扶住自己阳物重新往穴内一挺，双龙入洞，新承欢的小穴完全承受不住，撑得满满当当，撕裂一般，疼得刘备两眼盈泪，颀长颈子高高后仰，腰背紧绷如弓，脚趾蜷起，如玉面庞写满痛楚，脂红唇瓣微张，口中逸出一声哀鸣，活像只箭矢钉穿的濒死小鸟，却叫人凌虐欲越发高涨，大手死按住他小腹和臀部大幅挺胯，动作凶蛮，刀劈斧剁一般，次次深重得鼓胀囊袋也要撞入穴口，啪啪的拍击声和着咕叽咕叽的水响不绝于耳。

紧翘白腻的圆臀很快被双人份的撞击折磨得红肿发亮，彷佛一只水灵灵的蜜桃，甜美诱人，两根粗壮硬杵几乎要把它捣烂榨出汁来。菊穴肉环绷得近乎透明，绞裹着柱身随之不断地外翻内陷，十分温驯顺服；凶刃抽插时带出点红白夹杂的稠液，自嫣红的穴嘴儿缓缓下滑，淫靡至极，军士们红着眼喘着粗气，都恨不得把这魅惑人的小婊子操死在这里，数双手摸上光洁白皙的躯体肆意抚弄，有人一手包住饱满臀瓣，手指深陷入白糯滑腻的臀肉里，淫猥地大力揉捏；有人揪拧着胸口两点粉嫩，时而伸出舌头一下下用力刮舔，时而包在口里狠狠吮吸；有人跪在刘备头边，一把抽出塞嘴的布条，捏着下颚就扶着孽根往嘴里捅，口腔软热，喉头娇嫩，也别有一番滋味；有人抓着他无法动弹的手抚慰自己的男根，将腥臭浊精射在他脸上身上，抹得到处都是。

刘备数十年摸爬滚打，久历四方，见多识广，却从未闻知这等腌臜恶事，胜过他以为最恶毒的侮辱百倍千倍，当下心神俱震。全身每寸皮肤都被炽热大手揉至酸麻，乳头被人吮吸得充血发胀，下体痛到失去知觉，却也有奇异酥麻快意丝丝缕缕传来，他实在不知其因，只注意着忍住疼痛不得呻吟出口。他的内里鼓涨至极，两条突突弹跳的硕大活物捣得内脏都要挤出来，捅入喉腔抽插的阳具让他痉挛想吐，却正好裹磨得肉棍舒爽无比，往他喉管射出泡浓精，来不及呛咳便又被另一根凶器直插入娇嫩咽喉，两腮鼓出性具的形状。

刘备只觉上下两口都给捅成供男人尽情使用的淫腔，耻辱愤恨无以复加。他眼瞳涣散，映着摇摇欲坠的苍穹，云翳层层燃烧如漫天流金；苍天若有眼，怕也被遮得严严实实……不，天即便有一双明眼也无济于事：它无心无情，视万物为刍狗，什么天道恶杀好生（4），什么皇天无亲惟德是辅（5），都是假话！当今之世，好生者沉下潦，好杀者蹈高位，丧道失德，邪佞恣肆，长年不绝。所谓凡犯禁绝理，天诛必至；大杀服民，戮降人，刑无罪，过皆反自及也（6）……若果真如此，为何世间仍是妖魔横行？哪来什么天诛，哪有什么天道公理？天不助刘，他便与天相争，圣人之畏亦不足道，不顾坎坷荆棘，欲逮西沉日影；纵使长夜降临，乌云蔽月，天地无光，他也要教那红日重出虞渊！（7）于是诸多的不幸落在他身上：可笑他从前还那般乐观，以为这都是降下大任前的考验……到头来，他才是当受天诛的罪人啊……那么今日……今日此辱，亦是天意么？惩他毫无敬畏，惩他不自量力，惩他胆大妄为？

这天自然不会回答他，只听见灌进耳道的淫靡之声。捅弄他上下两口的三人动作愈发暴戾，半跪着肏他的人死死按住他紧实修长的大腿，腰腹肌肉贲张，极速前后挺动，卧抱着他的人则疯狂向上顶胯，同进同出，与抽插他口腔的那人频率一致：在其阴茎向下捅入口中时，一个向前猛撞，一个向上狂顶，刚好让阳根深深捅入柔嫩喉腔，压着软舌肏开湿热黏膜，抵住软腭重重剐撞，又抖擞一股滚烫精液射入食道；这侵犯感强烈至极，仿佛被直直操进了胃里；下身双龙更是翻江倒海凶狠得要把肚皮顶破，他被打开再打开，彷佛身躯自下而上被撕裂成两半，痛到麻木，又麻木到失去一切知觉。强烈的干呕与窒息感逼得他泪水直流，前后上下的冲撞要他骨骼根根散架；痛苦非常，可又无处可逃：他是只被拔了毛的鸟儿，从头到尾被铁钎子整个穿了，正架在火上翻来覆去地炙烤，一待烤熟，就会被恶鬼们分食殆尽。

喉腔给捅穿了，腮帮又酸又麻，薄薄的皮肉几乎凸出男根的经络来；穴里几乎时刻进出着两根凶刃，一人抽出复有人进入，不予一丝喘息之机，而垫在他身下的人在轮换时，保持身体相连直直站起，双臂松松地挂着他的双腿，一根粗硬肉柱几乎承了他全身重量；刘备整个人被阳根挑在胯上一遍遍贯穿，入得深极了，正浑身发着抖，臀部便“啵”的一声拔离了阳根交到另一人手中，后穴空虚一瞬，滑出稠液落在地上，霎时又填得满满当当，被凶狠捅干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刘备淌着精水和血的穴道被肏的软烂如泥，丝丝快感渐渐堆叠，突的一次顶撞，不知撞着穴道何处，鲜明快感瞬间刺入他昏沉头脑，让他浑身酥软，穴肉紧绞，爽得正进出小洞的两人头皮发麻，骂道：“骚婊子，夹这么紧。”遂大力拍打他的臀瓣，啪啪几声，臀肉乱颤，柔腻粉白上浮出红彤彤的手印来，又握住膝弯向前狠狠一推，更卖力的向刚刚发现的那点疯狂顶弄，胯部悍然撞击着软臀，蛮牛一般，撞得他要散架。刘备被这突然袭击弄懵了，迷茫间，腺体软肉被死命戳弄，激发出极尖锐强烈的快感，将他整个刺穿，魂魄也要飞出，那些疼痛都不算什么了，从未经历的快意潮水般冲刷他的意识，那条虚软阴茎竟也有了抬头之势；他一双桃花眼羞怒交加睁得极大，怎的自己的身体这么不听话，受如此贱辱竟能……刘备的脑子并身子一起混乱不堪，临近崩溃边缘。

可他的屁股尝了快味，开始在孽根插入时微微摇摆迎送，抽出时肠肉绞裹挽留，一双妙目也泪眼迷蒙，眼尾湿红仿若娇嫩花瓣，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些甜腻呻吟，显出动情的媚色来。意识沉沦间，刺耳的笑声钻进他耳里，字字句句放得无限大，在他脑中轰然作响：“什么汉室宗亲，什么左将军宜城亭侯，还不是照样敞开屁股挨肏！”“这屁眼忒会吃男人鸡巴，怎的不去倡楼做妓子？”“呸，什么妓子，我看连条母狗都不如！”

他陡然惊醒，身子还夹在男人间颤颤颠颠，屁股给捅得汁液四溅，心却已如死灰，无限悲凉。他想起自己自青年时兴兵讨贼以来，屡屡九死一生，数十年起起落落，被强敌穷追不舍，惶惶如丧家之犬，寄人篱下，岁月蹉跎，一事无成，死生亲朋，负累部属，如今，连着追随自己的十余万百姓也受吾害……我既已生不如死，不知他们落入曹军爪牙，会是何下场！思及此，刘备悲不自胜，不由恸然泪下。

这美人落泪，恍若明月垂珠；面带哀思，犹如烟云暮雨，直惹人无限怜爱。军士们纵使铁石心肠也不免微微动容，却愈发想欺他，便故意逗弄他:“说你是母狗，怎的还委屈哭了？”一面揉他微微隆起的小腹，淫笑道：“这么鼔，里头也不知吃了多少弟兄的子孙液了。”“不只下面，上面小嘴也吃了不少，嘿嘿，这肚里全是我们的好东西呢!这么贪吃，寻常母狗怕也比不上。”“瞎说，不就是只盛精的盆儿，满而不溢，委实合用得很哩！”

污言秽语四下传来，刘备已无暇去愤怒，眼前世界模糊成一片鬼影幢幢，凌虐者扭曲狞恶巨大无匹，团团围住了他。无数尖利手爪尽情摆弄着他，叫他或躺或跪或趴或立，永远敞着腿儿颤抖地迎接无穷尽的进犯，接受炽热液体在体内一次又一次的爆发，剧烈顶弄间几乎听得见腹内摇荡的水响。

他已经被肏熟肏坏，恶鬼们一拥而上，将他剥皮拆骨，咀嚼吞咽喷香的骨肉。所有一切都支离破碎，只余极度的耻痛与求死不能的绝望。刘备向来坚忍顽强，也善于忍辱负重，身上心上都受了许多伤，但那些痛都不足为道；可今日不同，他的身躯他的面具他的自我保护都被粗暴破开，最脆弱的部位与心神一起寸寸撕裂，被当做娼妓当作母狗当作精盆，一个随意践踏的玩意儿……恶鬼们敲骨吸髓，将他骨质里的骄傲与自尊都统统抽出，津津有味的嚼烂了。

大地在下陷，腥臭污水涌漫而出没过口鼻，无数根系缠住身子拖入泥沼深处；沉重晕眩的窒闷中，他仍挣扎着想，这皮囊如何受辱，心神也不要屈服……刘备恍然间感到自己轻轻飘起，浮至半空，冷冷旁观那具挑在男人阴茎上颤抖扭动的肉体，陌生得仿佛那不属于他。是了，就是这样……这过往种种便当作噩梦一场……都不是他，不是他……

（三）

曹操闻讯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粗重的喘息、高声叫骂和龌龊的淫笑声远远传来，那人被高大的军士团团围住，遮挡得严严实实，只堪堪露出一点光裸足尖，架在士兵肩上，足弓绷成优美的弧线，圆润脚趾泛着湿漉漉的粉红，时而蜷紧时而舒张，随着剧烈顶弄晃晃悠悠，不住的上颠下颤，如同风雨中摇曳的花苞，煞是可怜可爱。

这一点泄出的艳色也很快被人发现，捏在手中把玩；斜照的夕光下，挤动不休的影子拉得很长，依稀能看见其间线条和美的人影，布偶般软绵绵的任人摆弄，随他者的动作起落沉浮，叫人浮想联翩。可以想见，那被饿狼围拱的中央是怎样一副活色生香的春景。

曹操呼吸一窒，心中起火，不知是怒是欲。

恶狼们迅速散去了，终于现出中心逼人的艳色来，灼得人双眼生疼。只见一片狼藉中，玉体横陈，身下压着布料破碎不堪，湿哒哒浸透了各色液体；那美好躯体软如一汪春水，静静侧躺着，白皙肌肤尚泛着未退的潮红，整个人湿漉漉的泡在淫液里。两条漂亮匀称的长腿布满暧昧红痕，白斑点点，自下而上逐渐密集，到大腿根处则完全通红一片，糊满了浊精；一条腿微微曲起，臀间露出一道嫣红股沟，湿淋淋的闪着水光，嵌了口合不拢的胭脂洞，足有荔枝大小，无力的翕张着，露出肏得通透的内腔，肠壁红腻湿软，不住蠕动着，一股一股吐出含不住的浊液，在臀下积了一大滩红红白白，不知是多少人的份量；整只挺翘圆臀给蹂躏的熟艳饱满，好似那汁水丰沛的蜜桃，臀肉膏酪般细腻滑软，轻轻吹口热气便要融化；顺着尾椎骨往上，紧窄腰身全是掐捏留下的指印，能轻易想见这身子是怎么被男人们握着腰轮番肏干的；手臂软软垂着，原本只握剑的修长手指沾着滑腻腻的白浊，微微蜷起，仿佛虚虚抓握了什么东西。背脊间，形状优美的脊柱沟深深下陷，线条曼妙的引人以指细细描摹，背沟四周的大片肌肤却布满了硌出的甲片印子，一些地方渗出血来，可见摩擦得极狠；那胸膛同样惨不忍睹，白皙软韧的皮肉上满是咬痕，两点可怜的乳头肿大如樱桃，带着血丝，看来是遭了好一通凶狠的吮咬; 颀长秀美的脖颈也没被放过，脆弱之处都有深深浅浅的牙印，仿佛被饥肠辘辘的野兽叼过一般；一头乌发披散着，侧颜半遮半掩，两片唇瓣湿红鲜嫩，小口微启，吐出一点软嫩舌尖，嘴角滑落一线浊液，小巧鼻尖也抹着一点白，淫靡至极……再明显不过，这副身子已被男人们翻来覆去淫玩透彻，几乎坏掉了。秽乱情景本该下流腌臜，叫人不忍直视，然而这受辱者形貌动人，皎如玉树，此时身子微蜷，柔弱无助，颊上泪痕点点，端的是惹人怜爱，再加之一身淫虐痕迹，犹落花成泥，白玉蒙垢，好一幅玷辱美人的香艳春景，禁忌又勾人，如此可人儿直叫人想连皮带骨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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