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直斗兵分两路。

直斗继续梳理我整理好的、有嫌疑的案子；我则找到了来栖的住所，是在四轩茶屋附近的勒布朗咖啡厅。

一边和咖啡厅的老板佐仓惣治郎先生搞好关系，一边确认了来栖是静冈县滨松市人。

接着，用这些信息去拜托堂岛舅舅和桐条小姐。

“调取来栖的案卷真是费了好大劲啊……”我把来栖案卷复印件放在茶几上，“虽然堂岛舅舅听到我是在查怪盗团，没多数落我就帮我问问看了——但他说来栖的案子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叔叔何出此言啊？”直斗拿起复印件，一页一页翻看着，“这不是常见的事吗？上面说是‘目击证人称，因起口角，推搡中被害者的额头擦碰流血，经鉴定为轻微伤’……”

“首先，以我的走访和亲身经历来看，来栖不像是那种会找茬的小混混……另外直斗，你看看口供部分。”我示意她继续往后看。

直斗翻到了后面几页，快速地浏览。

等她看到后面一点的地方，我说，“发现不对劲了吧？”

“来栖坚称当时他和被害者没有肢体接触，是醉酒的被害者自行失去平衡磕伤额头。”直斗放下复印件，“奇怪啊，这个被害者是谁？为什么庭审结果上没有原告签字？”

“呐，这就是问题了。”我两手一摊，“明明少年犯的定罪和审判要求严苛……但来栖这件案子，在只有一个目击证人且目击证人和来栖的口供完全对不上号的情况下宣判了。来栖被判处在少管所悔改三个月……出来之后他就转学到东京了。”

直斗沉思了一会儿，“……濑多前辈，你的意思是，来栖是冤案？”

“是，我是这么觉得的。来栖很可能是被人栽赃陷害了才进的少管所。”我叹了口气，“我准备抽空去滨松市一趟，去找找这个目击证人，问问真相是怎样的。”

直斗也察觉到了这件事的棘手之处，“有能力给目击证人和法院施压的……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啊……”她摇了摇头，接着说起她负责的内容，“我把你挑出来的所有有可能属于人格面具使用者引起的案件全部看了一遍，考虑到后续影响以及利益流向，我也赞同你怀疑的对象。”直斗垂下眼帘，“但濑多前辈为什么会怀疑明智吾郎呢？他不是坚决地反对怪盗团操控人心的行为吗？”

“啊，”我挠了挠后脑勺，“应该说是直觉吧？明智在接受采访时，虽然言语之间有些故弄玄虚，不过我觉得他相信怪盗团的存在。明智说的话都很有针对性，好像他亲眼见到了怪盗团是如何实施偷心计划的……”我想了一会儿，继续说，“而且，你也提过一句，明智曾经在毫无证据链的情况下突破了嫌疑人的心防，让嫌疑人坦白且痛哭流涕地忏悔自己的罪行，因为嫌疑人的性情转变之大给办案人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听起来很像怪盗团干的事儿。从时间上来看，他可能是有了能力之后才决定做侦探的……搞不好，这能力很方便窥探、修改人的内心？”

直斗知道我想说什么，“是人格面具吗？”

“也许是别的超能力……但巧合太多，多到我觉得就算理解为人格面具也无不可。那么假设怪盗团和明智都是人格面具操控者……”我闭上眼睛，让在头脑风暴中的大脑冷静一下，接着我想起了刚才没问的问题，“明智的人际关系怎样？”

“我怎么可能知道。”直斗抱怨了我一句，“虽然濑多前辈开的报酬是很高，但你也不要太为难我了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给我点调查的时间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睁开眼睛，赶紧安抚直斗的情绪，“麻烦你多在东京住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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