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圣光发散之年的七月七日，混沌苏醒，光明与暗黑之子站于天上，统御万物！」

　　　　　　　　　　　　　　　　　　　　　　　——《上古卷轴》末章末句

　　「圣光：神圣之光。普通光的本质仅是电磁场，而神圣之光中，不仅包括了我们所认知的引力场、电磁场、胶子场、中间玻色子场、聚能场、变化场与精神力场，更包含了无数我们尚未认知的场！在此，我大胆地推测，圣光的本质是一种调谐力量，能将各种不同的事物，融合为一体！」

　　　　　　　　　　　——摘自安杰尔·戴维林的《< 上古卷轴> 末章注解》

　　「发散：传统的量子理论认为，观察会导致波函数的坍塌，量子化会导致波函数的发散！然而，高维空间理论已证明，量子化的本质，只是物质进入高维空间，因此，坍塌的本质，是高维空间物质向低维空间的投影过程；而发散的本质，正是物质进入高维空间的运动形式！」

　　　　　　　　　　　——摘自安杰尔·戴维林的《< 上古卷轴> 末章注解》

　　「七月七日：预言中世界毁灭的那一天。以圣骑士的名誉起誓，我绝不会让这一天来临珀瓦圣世界的！」

　　　　　　　　　　　——摘自安杰尔·戴维林的《< 上古卷轴> 末章注解》

　　「混沌：虽然万维宇宙本体的绝大部分投影世界的微观维数都是高维的，但它们的宏观维数却大都在三维左右，在这些宏观低维世界中，混沌状态就代表熵的最大化，即毁灭！然而，在宏观高维空间中，混沌的状态究竟是什么样的，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低维空间中的人类来说，一切都是未知！」

　　　　　　　　　　　　——摘自安杰尔·戴维林的《<上古卷轴> 末章注解》

　　「光明与暗黑之子：混沌之神复活的关键之人，也许，他才是最终圣战的真正大ＢＯＳＳ！」

　　　　　　　　　　　　——摘自安杰尔·戴维林的《< 上古卷轴>末章注解》

　　「蒙斯特舰长，收到新消息有：相对坐标Ｘ１……６Ｅ１Ｙ２……７Ｅ１Ｚ３……１Ｅ- ４，有通讯系统请求接入！」电子副官的机器口音冰凉地说道。

　　「接入通讯！」

　　「收到指令！正在自动进行多普勒失真补偿……补偿完成！」

　　舰桥大厅的三百六十度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一片模糊的花斑，接着，悬在工作椅上空的一个偏振滤镜缓缓降了下来，遮在了大圣骑士的眼前，顿时，帝国三巨头的全息图像出现了，她们三个美女子仿佛就坐在安杰尔身边一样，触手可及。

　　「尊敬的陛下、总理大人与教皇大人……」安杰尔温和地说道：「我已经接收到了你们的信息！」

　　「安杰尔先生，我们也看到你了！」樱的全息图象还是像她本人一样漂亮，她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白银之徽的军营里，你的那两个朋友，也都被德克斯特安置好了！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呢？」

　　「现在在你们上方约几万米吧……」大圣骑士平静地说道。

　　豆大的泪珠突然从樱漂亮的大眼睛里滚滚而下（即使是面对全息图象，大圣骑士的心里也微微一痛），樱哽咽地说道：「安杰尔先生，飞船为什么飞得那么快？你这次还能再回来吗？呜……」

　　「别怕，离飞到太阳那里，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大圣骑士避开了樱的问题，他说道：「我说过要对你们解释事情的原委，现在，就让我先为你们讲一讲《上古卷轴》末章的一些细节吧，你们听了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上古卷轴》末章？！」教皇沉吟说道：「我记得这一章的内容极其荒诞晦涩，因此，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理解它！」

　　「教皇大人，那是因为你总是以神学家与政治家的眼光，来批判那最后的一章……」大圣骑士笑了笑，温和地说道：「而我则是以学者的眼光，来研究这一章的！」

　　「行了，别卖关子了，安杰尔先生！」内阁总理柔声说道：「我对那一章的了解，也就只局限于「万维宇宙本体」与「超统一场方程」，你赶快告诉我，那最后一章里的真正内容吧！」

　　「那我现在就开始讲了，你们遇到什么不明白的，随时可以打断我的话来提问……」安杰尔温和地说道。

　　樱、妮韵和碧安斐都点了点头。

　　「在《上古卷轴》的最后一章里，圣光之神记载着他和混沌之神战斗的经历！而实际上，那里真正关于战斗的篇幅却很少，也就几句话，大意是，圣光划破了混沌，混沌一裂为三……」大圣骑士说道：「而实际上，那一章里更多的篇幅，都是在仔细地描绘分裂后的那三样事物……」

　　回忆着最后那一章的内容，碧安斐教皇突然明白了点了什么，她不禁失声低叫道：「啊，难道——」

　　「是的，由混沌之神分裂出的那三样事物，就是我们所说的三大创世神……」安杰尔郑重地说道：「他们分别是代表无机宇宙的Ｕｎｉｃｒｏｎ，代表有机生物的Ｒａｐｈａｅｌ，以及代表思想与文化的ＩＤＥＡ！」

　　「Ｕｎｉｃｒｏｎ，又称万维宇宙本体！不严格地说，从我们宏观三维角度来观察，它就是一个无限复杂的巨大机械星球……」大圣骑士说道：「这个机械星球的核心是一台巨大的黑洞计算机，它精确地控制着宇宙的运行。大到行星运转，小到原子裂变，宇宙里没有一件事物的变化，不在这个黑洞计算机的计算与控制之中——」

　　「请等一等，安杰尔元帅……」总理大臣说道：「宇宙的运行怎么可能被精确计算呢，即使是天文物理学中最简单的三体问题，也是一个不可预知的混沌系统啊！」

　　「混沌系统只是对初始条件极其敏感，并不是完全不可解！我们只是缺少一个强有力的数学工具和测量工具，否则也可以同样解决混沌系统的问题，而这两个工具，对Ｕｎｉｃｒｏｎ来说则完全不成问题……」大圣骑士说道：「在人类的历史上，也曾诞生过量子理论，那时的人们都认为微观世界总是测不准的！然而，在历史的长河中，高维空间理论最终取代了量子理论，波函数发散的本质就是物质进入高维空间，这再次说明了，Ｕｎｉｃｒｏｎ不会掷骰子！」

　　「我也有一个疑问，元帅大人……」碧安斐接着从哲学的观点反驳道：「你的说法将会导出宿命论！我不相信，我们这些活生生的人，都是万维宇宙本体计算之下的傀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现在坐飞船撞向Ｕｎｉｃｒｏｎ，又有什么意义呢？」

　　「问得好！不过答案也很简单……」安杰尔回答道：「其实，我已经说过了，Ｕｎｉｃｒｏｎ是主宰无机宇宙的，也就是说，它的计算只能控制那些非生命体，而我们人类的思想，是属于ＩＤＥＡ的辖区，对于Ｕｎｉｃｒｏｎ的程序来说，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混沌系统，任何微小量的变化都将导致不可预知的蝴蝶效应——」

　　「请再等等……」妮韵接着问道：「那么生命体与非生命体的互动呢？即使它能控制一个行星的运转，但只要有一个人在行星表面跳一下，Ｕｎｉｃｒｏｎ预定的行星运动方程就必将出现偏差！」

　　「总理大人说得很对！」大圣骑士继续说道：「这里就牵扯到了Ｕｎｉｃｒｏｎ与Ｒａｐｈａｅｌ、ＩＤＥＡ工作的交互！由于现在它们三者是分离的，Ｕｎｉｃｒｏｎ在处理「跳一下」的问题时，就只有修正它的方程，重新计算！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三大创世神要合体的原因了，它们在合体之后，对世界的控制就能更加轻易了！」

　　「哦！」

　　「言归正传吧！Ｕｎｉｃｒｏｎ的核心是一台巨大的黑洞计算机，黑洞计算机又在精确地计算着世界的运行……」安杰尔继续说道：「那么，你们猜猜这黑洞计算机运行着的程序，是什么东西？」

　　「是不是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妮韵柔声说道：「大到行星运转，小到原子裂变，只要没有我刚才所说的那种人为干预，它们便永远都是遵循物理规律运作的！」

　　「对，也不对！」大圣骑士接着说道：「Ｕｎｉｃｒｏｎ是万维宇宙本体，它控制着所有的世界，并不是只管着珀瓦圣，我们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应该包含在一个更大的法则之中！」

　　「我明白了……」妮韵笑着说道：「这个更大的法则，就是「超统一场方程」，它正是所有宇宙都通用的终极定理！这个终极定理，也正是你前面所说的那个Ｕｎｉｃｒｏｎ拥有，而我们缺少的那个数学工具！」

　　大圣骑士微笑着点了点头。

　　「安杰尔先生，我也有一个简单的问题，我知道黑洞只是一种天体，它怎么会成为计算机呢？」

　　「陛下，世界万物都有可能成为计算机，只要它能够进行基本的逻辑门运算！黑洞的本质就是零维空间，它里面包含着无数种场，这些场之间的相互作用，就可以看成是计算机的逻辑门运算！而这些场在空间各点的强度、散度、旋度等，就是这个计算机的存储单元！」

　　「那么这个计算机的输出呢？」妮韵接着问道：「如果是靠黑洞辐射的话，传输速率也太慢了吧！」

　　「弦！输出数据靠的是弦……」安杰尔耐心地回答道：「黑洞计算机是Ｕｎｉｃｒｏｎ的大脑，而弦则是Ｕｎｉｃｒｏｎ的神经！在这个黑洞计算机的外层，连接着无数根弦，它们可以精确地传输某一种场的状态参量！」

　　「这些弦难道不会被黑洞的引力吸进去吗，安杰尔先生？」

　　「安杰尔元帅，我倒是在考虑另一个问题……」妮韵柔声说道：「引力的潮汐效应——」

　　「陛下和总理大人的问题，可以用同一个答案来回答，其实这些弦的本质就是一种一维空间，这些一维空间是不会被引力拉下或者拉断的！实际上，对于这些弦来说，黑洞引力场的强度，也就是一个正在被传输的数据，仅此而已！」

　　大圣骑士接着说道：「这些弦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扭曲的二维球面，它包裹着整个黑洞，这个二维球面的作用，是黑洞计算机的显示器！弦将黑洞计算机的指令投射到二维球面上，而这些信息，将被包裹在二维球面的外面的一层机械体所接收，而这层无限复杂的机械体，正是Ｕｎｉｃｒｏｎ的双手，它们直接控制着所有宇宙的运转！」

　　「哦，这就是Ｕｎｉｃｒｏｎ的结构吗，好复杂啊……」樱叹气道。

　　「呵……其实，万维宇宙本体的结构，还远不止此！」安杰尔继续说：「不知你们有没有从我的陈述中发现了这个事实，从Ｕｎｉｃｒｏｎ的中心到它的外层，分别是零维空间、一维空间、二维空间——」

　　「对啊，接下来是三维空间！那层无限复杂的机械体正是存在于三维空间中的……」妮韵惊呼道：「难道再往外面，还有依次有四维空间、五维空间……」

　　「不错！而且实际上，我们人类也都能用肉眼看见Ｕｎｉｃｒｏｎ的高维部分……」大圣骑士说道：「天空中的那个新太阳，它的球体部分正是Ｕｎｉｃｒｏｎ的三维及以下维度的空间结构！而它的光线，则是它的高维结构，在我们这个世界里的投影！」

　　「我明白了！高维空间的物质，被我们看来，都是些发散的波函数！」妮韵叹道：「我们把这些发散的量子云投影，看成了它的阳光！」

　　「元帅先生，Ｕｎｉｃｒｏｎ的这些高维结构有些什么功用呢？」碧安斐问道。

　　「投影，也就是创造宇宙！」大圣骑士立即回答道：「实际上，截止到三维结构起，Ｕｎｉｃｒｏｎ都是在计算并控制现有的宇宙！而更高维的结构，那是万维宇宙本体用来创造新宇宙的部件！不过，很可惜的是，《上古卷轴》对Ｕｎｉｃｒｏｎ高维结构的描述很少，它只是阐述了一下高维结构的功用，并没有详细地讲这些结构运作原理，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万维宇宙本体创造世界的原理！」

　　安杰尔叹了口气，说道：「关于Ｕｎｉｃｒｏｎ，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没关系了，安杰尔元帅，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妮韵绮总理温柔地说道：「那你下面就讲一讲代表有机生物的Ｒａｐｈａｅｌ吧！」

　　「刚刚，你们都已经见过Ｒａｐｈａｅｌ的真貌了！正如你们所见的，Ｒａｐｈａｅｌ是一种巨大而恐怖的怪物，它仿佛是由无数条大大小小的触手集结在一起的，这些触手还模仿着自然界其它生物的形态……」

　　安杰尔说道：「不过，这种说法并不严密！不是Ｒａｐｈａｅｌ在模仿自然界的物种，而是自然界的一切物种，都是因Ｒａｐｈａｅｌ的而生的！正如Ｕｎｉｃｒｏｎ是一切宇宙的本体那样，Ｒａｐｈａｅｌ是一切生命的本体！在Ｒａｐｈａｅｌ身体的各处，都存有不同物种的基因，正因为这些基因，该处的触手才会不自觉地模仿着各种生物的形态！实际上，Ｒａｐｈａｅｌ就像一个进化到顶点的终极生物，它拥有着一切物种的优势与长处！」

　　「拥有着一切物种的优点，这的确是一种很可怕的生物！」妮韵叹道：「它的触手如毒蛇般灵活，却又如龙磷般坚硬！」

　　「是的，而且它的触手还具有蚯蚓般再生的能力，如果不在同一时间内彻底摧毁它的掉每一个细胞，那么Ｒａｐｈａｅｌ就能无限复活！」大圣骑士说道：「现在，就让我先为你们剖析一下Ｒａｐｈａｅｌ的结构吧！你都看到了，Ｒａｐｈａｅｌ是由无数根大大小小的触手集结在一起的，那么，如果有一种强大的外力，将它的身体全部展开到一个平面上，你们想象一下，被展开的Ｒａｐｈａｅｌ是什么样的呢？」

　　「应该是一张巨大的触手网，上面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器官……」樱说道：「想象起来就很恶心呢！」

　　「对，的确就像一张大网，在这张网的最中心，也就是整个Ｒａｐｈａｅｌ的最核心处，储存着人类的基因……」安杰尔继续说道：「而连接着这个核心的，是四条最粗大的主触手，其它的一切触手，都是这四条主触手的分支！也就是说，如果把Ｒａｐｈａｅｌ比作一棵榕树的话，那它就共有四根主干，其它的枝叶，尽管错综复杂，但都是从这四根主枝中派生出来的！」

　　「如果我们能了解了这四条主触手的结构，那么也就能知道了Ｒａｐｈａｅｌ的结构！」碧安斐沉吟道。

　　「说得没错！现在，我就开揭开Ｒａｐｈａｅｌ这四条主触手的秘密吧……」大圣骑士温和地说道：「第一条主触手，从核心到外围，上面的基因分布依次为：人类、天使、泰坦、神祗！」

　　「听起来有点像神话嘛！」教皇说道。

　　「的确有点像……」大圣骑士答道：「人类和天使，我都不必多作解释了吧！至于泰坦，在传说中，它们是一种古老而善良的巨人，有着金属的皮肤和操纵雷电的力量，常常乘坐着金属的龙在宇宙中漫游！不过，传说中的这种说法，用现代的观点看来，泰坦们倒像是一个文明已经发展到星舰时代的种族，他们用人造的机械身躯来改造肉体，乘坐着太空战舰在宇宙中四处漂流——」

　　「那么「神祗」也许就是一个文明水平更高的种族……」妮韵调侃地说道，每当有攻击宗教神学的机会，她都是不会错过的：「它们生活在高维空间中，时不时在我们这个世界里现一下身，传播一下宗教什么的，呵呵……」

　　「也许吧，不过这里所指的「神祗」，应该和宗教里的神并不一样，因为大多数宗教里的神，都是ＩＤＥＡ控制着那些信徒们自己虚构出来的……」安杰尔接着说道：「下面，让我们来谈第二条主触手吧，这条主触手，从核心到外围，基因分布依次为：人类、亡灵、鬼怪、恶魔！」

　　「亡灵，它们也能算生物？！」碧安斐不同意地小声说道。

　　「不要在亡灵生物身上披一层神秘的外衣，尽管和我们人类新陈代谢的方式不一样，但它们能动、能受伤、甚至还能真正地死去，这也说明了亡灵也是一种生物……」

　　大圣骑士想到了亡灵之姬露西娅的爱液，他抑制住了自己反胃的感觉，继续说道：「至于鬼怪，它们所指代的范围很广，一切介于亡灵与恶魔之间的生物都属于鬼怪，这一类生物的典型代表就是吸血鬼！」

　　「恶魔、鬼怪、亡灵、人类、天使、泰坦、神祗，这条变化的线路倒是很有趣……」总理大臣说道：「安杰尔元帅，那另外两根主触手的基因分布呢？」

　　「第三根主触手，它的基因分布依次为：人类、精灵、仙子、元素……首先说精灵，相信大家对精灵都很熟悉的，而实际上，精灵之间也有一些差别的，例如奎里昂精灵的基因就接近人类，而德鲁西丽雅精灵就更加接近仙子……」

　　大圣骑士看了一眼妮韵绮，继续说道：「然后是仙子，也就是传说中那种长着蝴蝶或蜻蜓翅膀的可爱小生物，它们往往生活在森林中，个性随和温柔，自我意识比较淡薄，它们的体内包含着强大自然的力量，因此，很多德鲁依学者认为，与其说仙子是一种意识淡薄的生物，不如说它们是一种有微弱意识的能量！」

　　「难怪妮韵小姐的个性那么温柔呢？原来德鲁西丽雅精灵很接近仙子啊！」皇帝笑道。

　　「至于元素，它们就已几乎是纯能态的了，不过，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元素还应该算有生命的，只不过它们的自我意识接近于无罢了！」安杰尔继续说道：「还剩下最后一根主触手了，在这根触手上，基因的分布依次为：人类、兽人、猛兽、龙……」

　　「矮人的基因在哪里啊？」樱突然打岔问道。

　　「矮人不在主触手上，他们包含兽人这一大类的分支触手中！广义的「兽人」包括了矮人、侏儒、野蛮人、类人猿、人猿等一大类！在主触手上的每一个物种，都是包括了一大类相似的生物……」安杰尔回答道：「Ｒａｐｈａｅｌ的四根主触手，不仅各有分支，而且这些分支触手还会互相结合，衍生出新的物种！实际上，所有世界里的所有物种基因，都会包含在Ｒａｐｈａｅｌ这张错综复杂的巨大触手网中！」

　　「如果说主触手上的每一个物种都是一个大类！那么，把「龙」广义地看为是一切爬行动物的话，这根触手倒像是在反映着「进化论」呢……」妮韵喃喃沉思道：「人类是由兽人进化的，哺乳动物是由爬行动物进化的！」

　　「总理大人所说的很对，这正是纯科技世界的「进化论」！」大圣骑士说道：「而在那些纯魔法世界里，人们一般认为，万物始于元素，一切生物都是由元素进化的！」

　　「啊……」碧安斐似乎想通了什么，她惊呼道：「那在神话世界，泰坦、天使、人类等生物都是由神祗依次创造的，虽然这并不是进化，但这个发展的顺序，不也反映出了什么吗？！」

　　经碧安斐一说，樱和妮韵绮也都想通了这一点，她们齐声惊呼道：「难道——」

　　「是的，正如Ｕｎｉｃｒｏｎ主宰着无机宇宙的运动一样，Ｒａｐｈａｅｌ主宰着有机生物的运动！」大圣骑士说道：「也就是主宰着一切生物的进化发展历程！」

　　「我怎么感觉物种怎么越进化越弱小啊……」樱好奇地问道：「无论是龙，还是元素，似乎都比人类强得多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陛下，毕竟在珀瓦圣的各个星球上，都是人类或者类人生物统治着世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大自然只会选择群体生存适应能力最强的物种来统治这个世界……」

　　妮韵说道：「不过我对另一个问题还有疑问，安杰尔元帅，为什么你说有机生物的运动形式是进化运动，难道我们跑和跳，就不算生物的运动吗？」

　　「生物的运动形式当然不止物种的进化，它还包括了生命个体的成长、衰老、死亡，还有总理大人所说的跑、跳等运动的内部生理实现过程，以及生物体无意识的生理反射和应激性，这些都是Ｒａｐｈａｅｌ的管辖范围……」

　　大圣骑士答道：「不过，跑、跳等运动的本身而言，却不能算在生命的运动形式中！因为，生物体所做出的一切有意识的行为，都是由ＩＤＥＡ间接控制的！」

　　「现在就说说ＩＤＥＡ吧！它是一种可怕的存在，我曾经在毁灭位面见过它！」大圣骑士淡淡说道：「当时，天上有一股未知的强大存在，创造出了万道光芒，照亮了整个地狱，它当时的形象真的就像神一般……要不是我身边的那些恶魔，也在同时膜拜着它，我恐怕还不会想到，我面对的对手就是《上古卷轴》中的ＩＤＥＡ！因为只有它，才能在不同人的面前，能展现出不同的形象！」

　　「当时，ＩＤＥＡ在那些恶魔的面前，展现的一定是邪恶之王的面貌！」碧安斐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当时，这令我的脊背发凉……」安杰尔说道：「后来，我和ＩＤＥＡ也战斗了，而这一战的结果，当然毫无悬念的，以我的惨败而告终，ＩＤＥＡ修改了我的记忆，让我当了六年的艾伦！」

　　「真可怕！」皇帝叹道：「没想到，ＩＤＥＡ居然能控制别人的意识！」

　　「其实，更确切地说法是，我们所有人的意识本身就来源于ＩＤＥＡ的……」大圣骑士说道：「ＩＤＥＡ是一切思想的本体！如果说我们的肉体的Ｒａｐｈａｅｌ创造的，那么，我们的灵魂，就都是ＩＤＥＡ创造的！」

　　「元帅先生，如果说我们所有人的意识都来源于ＩＤＥＡ……」教皇疑惑地问道：「那么，我们现在岂不都是它的傀儡？！」

　　「ＩＤＥＡ给予了我们灵魂，但我们灵魂的后天发展，却主要是由自己决定的！」安杰尔说道：「只有在必要的时候，ＩＤＥＡ才会校正一下某些「出轨」的意识，让它们重归于自己的控制之下！」

　　「这样说来，ＩＤＥＡ几乎是不可能被战胜的！」樱叹了口气说道：「它可以让任何敌人都效忠于自己！」

　　「是的！而且，更可怕的是，ＩＤＥＡ的能力还远不止此！」大圣骑士说道：「它不仅能主宰单个生物的意识，还能主宰整个文明社会的意识，我们的人文哲学、道德伦理、宗教信仰等，无一不都是来源于ＩＤＥＡ的！它就是一切思想的集结体，是一个包罗万象的意识体系，所有世界里的一切文化思想，包括哲学、艺术、宗教等，都是由ＩＤＥＡ给予的！ＩＤＥＡ，是一切文化的发源地与归宿点，它就是一片由无数思想汇集而成的「意念之海」！」

　　「元帅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意念之海」不应该被用来形容ＩＤＥＡ。」碧安斐淡淡说道：「「意念之海」这个词充满了神圣的气息！圣光之神离开珀瓦圣世界后，他正是回归了意念之海的怀抱，而我们每一个人死亡以后，也都会融入意念之海！」

　　「教皇大人，我并没有说错……」大圣骑士迟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我说过，ＩＤＥＡ是一切文化与意识的发源地与归宿点！这「一切文化」中，也包括了我们所信仰的圣光！」

　　「荒谬！！」教皇红着脸叫道，随即，这个清纯的金发女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在轻轻「咳」了一声后，碧安斐端正了坐姿，将自己的双手交叉放在了膝上，然后用坚冰般的语调冷冷说道：「终阶圣骑士安杰尔·戴维林，只要你能对刚才的话做出忏悔，我就不会计较你这一时失言！」

　　「尊敬的教皇大人，我很抱歉……」安杰尔温和地说道：「我刚刚所说的，并不是自己杜撰的，这个观点正是出自于《上古卷轴》之中！其实，我也是在恢复记忆以后，回想起六年前接触ＩＤＥＡ的情景，才刚刚理解出这个道理的！我要是早知道的话，在毁灭位面里，我也不会用「天堂之辉」来攻击ＩＤＥＡ了！」

　　「你一定是对圣典的理解有误！」碧安斐紧盯着安杰尔，虽然只是全息图象，但教皇那种咄咄逼人的眼神还是让大圣骑士感到紧张，碧安斐接着说道：「你只是一个凡人，要知道，神不是凡人所能理解的！」

　　「碧安斐教皇，其实，不要把ＩＤＥＡ想象得总是那么邪恶，在意念之海中，也存在有善良与神圣的一部分！ＩＤＥＡ就像是一个拥有多重位格的神，圣光之神的形象就是它的一种位格……」

　　大圣骑士避开了教皇紧逼的目光，继续说道：「世界就快要毁灭了，现在也不是讨论神学问题的时候，教皇大人，您还是先听我把话说完吧！」

　　碧安斐倔强地轻哼了一声。

　　「大海无所不容纳，它的洋流暗涌千变万化、瞬息万变！ＩＤＥＡ也是一样，它内部的复杂结构根本就无法用言语表达，因为我们的语言与词汇本身也就是由ＩＤＥＡ给予的……」

　　大圣骑士说道：「但是，粗略地描绘一下它的状态还是可以的，在大体上看，「意念之海」的核心包括了五股主要的潮流，它们分别是善良、邪恶、守序、混乱与中立！在这五股潮流中，中立位居中央，而善良、守序、邪恶、混乱则依次环绕着中立分布，它们五股潮流仿佛一个大旋涡，围绕着自己的中心不停地旋转！在这旋转之中，那五中基本思想就互相碰撞，衍生出了无数种新的思想……」

　　安杰尔继续说道：「因此，对ＩＤＥＡ来说，善与恶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善良与守序未必就一定代表着好，邪恶与混乱也未必就代表着不好！」

　　「对，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总理大臣赞同地说道：「举个例子，拥有着无数奇思妙想的发明家们是属于混乱阵营的，但是，如果没有他们的那些伟大发明，那我们现在恐怕生个火，还要用火球术才行！」

　　「即使是火球术也离不开混乱阵营啊！」皇帝微笑着说道：「我们术士也是混乱阵营的职业哩！」

　　「是的，而且即使是善良与邪恶，也没有绝对的分别！」大圣骑士说道。

　　「哼，这么说来，白银之徽里那些打着骑士名号去诱奸少女的败类，也和你终阶圣骑士『神圣之剑』同样光荣吗？」碧安斐教皇不屑地讥讽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愿圣光宽恕我，是戴维林逼迫我说出那样的话的！」

　　「我并没有说那些人不该杀，我也没有任何想要为邪恶平反的意思……」大圣骑士淡淡说道：「而事实上，不管圣光是否和ＩＤＥＡ有关联，我自己都会继续坚定地信仰着它，始志不渝！」

　　「花言巧语……」碧安斐冷冷地盯着安杰尔说道。

　　大圣骑士叹了口气，没有回话，舰桥大厅里顿时沉默了下来。

　　「唉，聊天聊成了这个局面，也就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妮韵也叹了口气说道：「安杰尔元帅，说了这么多关于三大创世神的事，你真正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呢？」

　　「还是总理大人能正确捕捉住重点……」安杰尔淡淡说道：「我说了这么多，其实真正想表达的是，三大创世神是不可战胜的，它们就代表着宇宙以及其内的所有事物！」

　　「我们从你的话中，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而且即使它们是可以战胜的，你无论毁掉了它们中的哪一个，都会对整个世界的运行造成不可逆转的破坏，也就是会间接地毁掉世界……」

　　妮韵点了点头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你驾驶着「先驱者」号奔向Ｕｎｉｃｒｏｎ的真正目的了！」

　　「我的确想尝试和创世神一战，如果打赢了它们，能因此让创世神们知难而退，那我就不虚此行了……」大圣骑士平静地说道：「但是，那毕竟只是一种理想，如果打不赢的话，我就只得向创世神妥协，以换得珀瓦圣世界的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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