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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喜歡我嗎?」在夜裡,在一起喝了酒要回去的路上,那個人突然對自己這麼說,土方曾經想過,如果暗自喜歡的對象能向自己告白的話,那就和作夢一樣,而現在,大概就是夢境與現實重疊的那個瞬間吧。
「啊...,嗯。」實在太過措手不及,土方顧不上想些漂亮的說詞,只得慌亂的急忙點頭,「那就好,因為我也是。」銀時笑得燦爛,讓土方幾乎看不清夜色,「我走這邊。」從酒館出來後,他們已走到了平常分開的橋邊,銀時指了指萬事屋所在的左側說,「我走這邊,晚安。」土方抬頭看向屯所的方向,「晚安。」銀時說完便揚了揚手,兩人一左一右,將再平常也不過的夜晚,分作了各自的兩端。
銀時獨自爬上樓梯,走進萬事屋內,他緊張得整晚只喝了兩杯酒,歸途時的晚風使他完全清醒了過來,銀時隨意將長靴甩到玄關的角落,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他讓清涼的水一口氣順著喉嚨滑下,銀時舔了舔唇,乾燥的肌膚表面總算得到了緩解,神樂只要熟睡之後,就算打雷也不會被吵醒,銀時索性輕聲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愉快的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他將外袍與木刀解落在未收拾的被褥旁,舒服的鑽進了棉被與棉被之間,雖然主動開口需要很多勇氣,但知道對方也有同樣想法後,銀時便覺得如釋重負,反正在這之後也沒有更困難之事了,那就順其自然吧,他在被窩中尋找著合適的姿勢,然後不需幾秒,銀時便睡得嘴角含笑,像是已經沒有任何煩惱。
土方對大聲向他問好的門口守衛點頭示意,然後沿著屯所的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將出門喝酒時累積在桌上的文件簡略瀏覽,雖皆是可留待明日處理的小事,土方還是帶著文件走出房門,他找到當班的組長,將強化保全的公告當面交給他,確認今晚一切都沒有問題後,土方又去了幾個地方,他將手上那些累積起來的工作都派給正確的人,還順道罵了兩個在大通鋪附近嬉鬧的隊員後,土方才得以回到副長室裡。
土方將早上折疊好收進壁櫥的棉被取出,在地上好好鋪平,把鮮少離身的妖刀放在右側隨時可以拿取之處後,土方躺進了被窩,他閉上雙眼,打算替這個不平凡的夜晚畫下句點。
「剛剛那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啊!!!」土方猛地張大雙眼,礙於已是半夜,他只得無聲的吶喊著,但土方實在是太過震驚,就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屯所的都記不清了,在用身體記憶完成那些日常瑣事後,土方現在才終於能夠反應過來,剛才在一起喝酒回來的路上,那個銀髮的天然捲主動跟自己告白了對吧!土方捏了捏自己的臉,確認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所以…。」土方在確認了與他心意相同後,現在反倒有了更多疑惑,「所以現在是怎麼樣啊?」為什麼那個傢伙說完如此爆炸性的發言就急著直接回去啊!他是家裡有門禁的高中女生嗎!確認心意後不是該來個擁抱或是親吻嗎?這樣他們就算是在一起了嗎?
剛剛應該要說清楚的,不然要是讓銀時有反悔的機會不就糟了嗎,土方越是思考,就越是將自己陷入了鑽牛角尖的泥沼裡,他徹夜難眠,直到天已濛濛亮,仍無法理清自己的思緒,「看來,只能親自去問看看了吧。」工作用的鬧鐘已經響起,但在那之前,土方還得先從徹夜未眠的棉被裡起身,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才行。
「哈啊…。」銀時悠哉的坐在萬事屋的長椅上看著電視,現在正是廣告時段,他抓緊空檔向上用力伸直雙手,一邊打哈欠一邊延展身體,在解決了煩惱許久的心事之後,他一夜熟睡至天亮,在被神樂叫醒做好早餐之後,居然沒像平常那樣,產生睡回籠覺的念頭。
「嗶—!」汽笛聲刺耳地響起,銀時起身走到廚房,他關掉瓦斯爐的開關,將燒滾的沸水倒進備好茶葉的壺中,當他回到客廳時廣告還沒結束,銀時便將茶壺放在桌上,現在才剛過早晨,勉強稱得上是近午,所以那個人還沒空聯絡吧。
等得有些無聊了,銀時便拿起遙控器轉換著頻道,昨晚告白後因為太過開心,就直接奔回家裡,就算土方喝酒時抱怨過明天得早起,當時也應該多留幾分鐘,和他多說些話的,沒辦法,這種事情也無從練習起,只能事後補救了吧,反正依土方那個傢伙的個性,應該會打電話過來吧,銀時又看了一下時鐘,茶葉差不多已經泡開了吧,他端起茶壺,在杯中注滿了金黃色的澄清液體。
大門處傳來打開又關上的聲音,輕快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居然直接跑來了嗎!?」銀時沒有心理準備,突然有點緊張,「唷,老闆。」穿著真選組制服的少年悠哉的走進了客廳,「是總一郎啊,怎麼了,神樂不在家喔。」銀時垂下眼皮,端起茶杯用雙手感覺茶水的溫熱,「是總悟喔,我又沒事要找那個大胃王,我今天是來當愛的邱比特的。」總悟不客氣的直接在銀時對面的長椅坐下,「來,這是土方要給你的。」總悟將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桌上,他的態度和舉動相當自然,但這一切都讓銀時心中警鈴大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銀時喝了一口熱茶,平靜的說著謊,「如果不想被人知道,我想在晚上的二條大橋附近談情說愛不是個好地點呢,你覺得呢?老闆。」總悟笑得相當開心,銀時拿起空茶杯倒滿,順帶爭取點思考的時間,雖然不知道總悟是怎麼得知的,但他八成也去和土方說了一樣的話吧,所以才會替那個傢伙送東西來。
「謝啦。」總悟端起銀時從桌面推過來的茶杯,不怕燙的喝了一大口,「你說的是沒錯,但是,令人相當不愉快呢。」銀時的笑裡藏著與平常不同的情緒,平靜的表面下有什麼在翻滾著,「老闆,不要急著生氣嘛,我又不是要來威脅你的。」總悟感覺到自己正在與一座火山口對視,燒紅的岩漿在眼前沸騰得直冒泡,隨時就會淹至腳邊,他連忙笑著解釋,好讓對方的敵意退去,「我們同是喜歡虐待人的同伴,我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的,不過土方那邊我就不敢保證了呢。」銀時沒有馬上接話,只是認真的思考著眼前的是友軍,還是混亂的製造者,「我就這麼沒有信用嗎,老闆你太讓我傷心了,我從以前到現在,可沒對你做過什麼壞事吧。」總悟見對方仍在猶豫,便用誇張的語調強調著,過了幾秒,銀時才總算是嘆了口氣。
「好吧,謝謝你送東西來。」銀時在評估局面後,選擇暫時相信了對方,「土方還讓我傳話,他說『今天在老地方,可以嗎?』」總悟喝著茶說,「這點事情打個電話來不就好了,還找你來一趟,你從土方那裡拿了什麼好處啊?」銀時太清楚了,若不是出於想搞破壞,或是有些報酬可得,總悟怎麼可能願意當土方的信差,「是我今天應該要交出來的報告書呢。」總悟邊說邊笑得非常開心,「唉呀,自己寫真的是太麻煩了,我本來想抓山崎來代筆的,但是他不知道這次任務的內容,還得跟他解釋,這下不是就解決了嗎。」「比我想像中的還便宜呢。」想到土方正一臉不滿的埋首工作,銀時便有些幸災樂禍的笑了出來。
「要吃仙貝嗎?雖然不是超辣口味的就是了。」銀時找出了本來要當作下午點心的醬油仙貝,「好啊,老闆也有在看這組搞笑藝人嗎?」總悟拿過一片正要撕開包裝時,突然指著電視螢幕的雙人搭檔問,「只是剛好轉到的,你喜歡這兩個人嗎?」銀時好奇的問,「我最近有空就會看他們的演出,唉呀,他們那種『很好笑吧,大家快點笑啊!』的感覺明顯到不行,真的是笑死我了。」總悟說得相當開心,「真像你會說的話呢。」面對這個感性明顯與一般人不同的虐待星王子,銀時忍不住提醒自己千萬要小心,可別落得被拿來玩樂的下場才是,兩人邊看電視邊閒聊,不一會就將整包仙貝給吃完了。
「多謝招待。」總悟配著茶將手中那片仙貝吃完,「老闆你還沒跟我說呢?」「說什麼?」銀時下意識反問,「土方那句傳話的回答啊。」總悟理所當然的說,「啊…,嗯…,那就跟他說「知道了」吧。」銀時完全忘記有這回事,在措手不及下,只得急忙擠出個答案。
「是個好表情呢。」總悟不知何時拿起手機,銀時只聽見快門的聲音連響了好幾下,「連同答案一起,把這個照片用個好價錢賣給土方吧。」總悟一邊揮舞著手機一邊往外走,「你等一下!」銀時急忙起身要追,總悟卻像是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發展,人早早的就已經到了大門外,「放心,酬勞我會分一半給老闆你的,盒子裡的東西記得要放進冰箱喔。」銀時衝上前去,卻只來得及看見萬事屋的大門被緊緊關上,看來是追不上了,銀時只得放棄銷毀照片的打算。
回到客廳後,銀時才想起了土方送來的精緻紙盒,「會是什麼啊。」銀時好奇的拉開鍛帶,會需要放進冰箱的應該是食物吧,拆開層層包裝後,出現在面前的,居然是一個漂亮的栗子蒙布朗。
「很久沒吃栗子了呢。」要是自己去買的話,雖然總是會猶豫很久,但最後總是選擇草莓或巧克力口味的,「…還滿好吃的嘛。」銀時用附在盒中的小匙,一點一點的將蒙布朗給吃得乾淨,就連沾在塑膠包裝紙上的鮮奶油都沒有放過。吃完之後,銀時將包裝盒攤平,小心的將蛋糕曾存在過的證據都塞到了垃圾桶的最底部,雖然有點罪惡感,但是這個甜點,銀時只想由自己來享用。
「好啦,該來準備午餐啦。」在確認全部線索都被收拾得一乾二淨後,銀時哼著歌的走進廚房裡,要是動作太慢的話,可是會被紅頭髮的大食量妖怪給跟在身後催促呢。
「邱比特回來啦,高興吧,土方。」總悟沒有敲門就直接走進副長室,他愉快的表情與坐在榻榻米上的男人截然不同,「我這輩子從來沒看過笑容這麼陰險的天使好嗎,拿去。」土方不悅的將已經裝訂好的報告遞給總悟,「喔,動作很快嘛,謝啦。」總悟接過報告,看也沒看的就抓起土方桌上的筆在封面下方簽上自己的名字,「那我就拿去給近藤老大啦。」總悟轉身要走,卻被土方給厲聲叫住。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土方挑眉道,「什麼?」總悟用完美的笑容反問道,「別裝傻,我的回覆呢?」要不是土方被通知將軍隨時要外出,他得待在屯所等待進行護衛任務,土方肯定會自己去萬事屋一趟的,就算是被總悟威脅了也一樣,「啊,我有說了喔,連蛋糕都好好的送到了。」總悟雙手在胸前抱胸,要是有收酬勞他就會好好做事的,職業道德可是很重要的呢,「那他有什麼反應。」土方有點緊張的問,「嗯…,我帶蛋糕過去時說是你要送給他的,老闆一開始想否認,還生起氣來,不過在我好好說明後,老闆就收下來了。」總悟曖昧的描述剛才的情況,故意將重要的細節給隱過不提。
土方知道總悟在有機會對自己惡作劇的時候,相當地不可信用,但是他說的話通常是真假交雜,那麼,哪個部份是真的呢,「不過關於你的邀約,他說好。」總悟見土方正在思考便又補充道,「我知道了,謝謝。」土方決定先打發他走為上策,免得多生枝節,總悟卻坐了下來,在土方面前掏出手機。
「要偷懶就到別的地方去。」土方要煩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所以放棄了要總悟別再繼續摸魚的念頭,「你用這種態度對待邱比特沒問題嗎,我可是也帶了東西回來喔。」總悟將手機螢幕在土方面前停留片刻後便挪開,但那已經足以讓土方看清楚了,畫面上的照片裡銀時臉頰微紅、眼神閃躲,顯得有些靦腆,這少見的表情讓土方有那麼一瞬間看呆了,「你對他說了什麼,不對,把照片給我!」土方直覺的對總悟伸出手,「這個的酬勞是另外算的。」總悟當然沒那麼簡單就說好,「那你要什麼。」土方心想自己的錢包裡不知道有多少錢,他有辦法滿足這個惡魔嗎。
「交出來,等會那個將軍護衛任務的現場負責人位置。」不過幾秒,總悟就已經想好了想要的東西,「你想做什麼。」土方謹慎的問,這個可比他獅子大開口要個三、五萬還危險,但這傢伙總不可能想對將軍做什麼吧,總悟見他面色不善,這才笑著解釋著,「我聽到消息,今天的外出任務結束後,參加的組員會被招待到宴會上用餐,菜色聽說相當不錯呢,唉呀,我也想吃看看將軍吃的料理啊。」
總悟的實力不用說,絕對夠資格負責任務,而且今天有近藤在現場壓陣,也不怕他想搗亂,土方衡量了狀況後,這才點頭答應,「好吧,那我跟你換,你下午預定的行程是什麼?」土方終究是敗給了慾望,「午睡。」總悟一臉認真的說,「我是說依照班表安排的行程。」土方眉間緊皺,咬牙再問了一次,「那個啊,好像是監督普通隊員打掃倉庫喔,大家都很喜歡打掃,因為很輕鬆又能偷懶嘛。」「那我想今天應該能看到很乾淨的倉庫吧。」土方面色不善的回答道,「土方還真喜歡整齊呢,那我就去找近藤老大準備出門啦。」反正這已經和他沒關係了,總悟並不在意那些倒楣的隊員會有什麼下場。
「照片。」土方出聲提醒道,「啊,對了,我差點忘了呢。」總悟吐著舌頭,笑得像不二家的娃娃似的,他拿出手機快速按了幾下,土方的手機便跟著震動起來,「你絕對是故意的。」土方確認收到照片後,慎重的保存在手機裡面,「怎麼會呢,土方你不相信夥伴是不行的喔。如果還有需要邱比特的話,拿報酬來換我就會出現了。」總悟將手機收進制服外套的口袋裡,「不需要,你這種黑心企業直接倒閉比較快!然後…。」見土方還想發牢騷,總悟直接離開了副長室,免得耳邊老是不清淨。
「啊,和老闆說好了賣照片的酬勞要分他一半呢。」總悟這才想起了與銀時的約定,他在屯所的走廊上停下腳步想了幾秒,「嗯,但是被人招待吃大餐這種事也沒辦法分,那就算了,這次我一個人獨享啦。」下定主意後,總悟便笑著推開了近藤房間的大門,他可是迫不及待要用稅金大吃一頓了呢。
銀時心裡一直惦記著今早非正統派信差帶來的邀約,到了平常會在小酒館碰到面的時間,銀時便在夜色之下早早的出門去了,但他沒想到土方居然會等在酒館門口,在與對方眼神交會的同時,銀時只得先打聲招呼再說,「晚安。」「晚安。」土方向他點了點頭,大概是今天有些涼吧,土方少見的在私服外加了件外套,「不進去嗎?」銀時指了指酒館的拉門問,「我知道個不錯的地方,要不要換個地方喝?」土方突然提議著,「好啊。」偶爾換個位置也不錯,於是銀時便跟在土方身後,他們走了約莫五分鐘後,土方便帶著他彎進巷子,站在一間隱密的小店前。
「這是認識的人開的,在這裡的話就能安心了。」土方和櫃檯打過招呼後,帶著銀時走到後面的包廂,「安心?」包廂是榻榻米式的,銀時一邊脫下長靴一邊好奇的問,「雖然我不是很樂意,但今天是託總悟去送信的。」土方將兩人的鞋子在地面擺好後,將包廂門給關上,土方坐下來後才有些難以啟齒緩緩開口,「老實說,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會在喝到一半時,進來突擊我們。」「…然後假裝是巧遇對吧,很像他會做的事呢。」銀時忍俊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先不管他了,明天早上你也沒事吧,這家店是全天營業的,我們今晚可以喝個盡興。」土方拿起菜單說,「總之先來兩杯生啤酒怎麼樣?」「我還要烤串!」銀時也湊過去一起看著色彩豐富的餐點照片,兩人之間的氣氛相當融洽,就和平常一樣。
關於彼此之間到底處於什麼樣的狀態,土方雖很想問,但又不知該怎麼開口,要是詢問的方式錯了的話,今晚的氣氛也會毀之一旦,所以土方決定先喝點酒,才好探探銀時的心思,於是他暗懷心思的在啤酒之外,還心急叫了一些酒精濃度比較高的調酒和日本酒,等到酒精下肚後,他們也就容易把話說開了吧。
突然就找了個包廂喝酒,銀時覺得土方是想有點進展吧,畢竟昨晚就那樣分開了,對方大概也覺得這是個培養感情的好機會,雖然自己也不是很抗拒,但說實話還是有點緊張,但要是讓土方看出來的話,那不就太難堪了嗎,所以,銀時決定要先灌土方一點酒再說,只要先喝點酒的話,一切都好處理,於是在招待的小菜還沒來前,銀時便提起了日本酒的酒瓶,不斷的替土方倒酒。
「我為什麼要把他灌醉啊啊啊!」銀時抱頭大叫,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啊,早知道應該讓他吃點下酒菜再說的!銀時氣得捏了捏土方的鼻子,「不是每次都自誇酒量很好嗎,怎麼這種時候就醉了啊。」雖然自己也是存著故意勸酒的意圖,但他只是想讓土方微醺而已啊,「銀時…。」土方用濃厚的鼻音呢喃著,銀時愣了一下,便放開手指,饒過了土方的鼻子。「算了,之後再說吧。」銀時自己也喝了不少,實在是懶得背土方回屯所然後再回萬事屋了,他看了看四周,拿起坐墊對摺後枕在頭下,雖然有點熱,銀時和衣在土方身邊躺下。
「我睡著了!?」土方驚坐起身,他依稀只記得銀時突然靠得很近,又一直勸自己喝酒,然後…,土方看看四周,現在是半夜,他仍身處在包廂內,而銀時正躺在身邊熟睡,大概是睡迷糊了吧,銀時躺得離自己很近,土方甚至能從對方與自己緊貼的背部感受到另外一個體溫,「該叫他起來嗎…?」土方正在考慮著該怎做才好,銀時便突然有了動作。
「好熱…。」銀時邊說邊拉開了領口,鬆開手後他又沉沉睡去,明明是和自己一樣的男性胸膛,但土方卻忍不住對著隱約可見的乳尖吞了吞口水,土方低下身去,鼻尖離對方的鎖骨不過三公分,「都已經告白過了,稍微有點肢體接觸應該沒關係吧…。」土方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好一會,最終卻握拳放了下來,「只是親吻的話…。」他往上移至對方的唇邊,在下定決心要吻時,看到銀時睡得一臉傻樣,土方心中便有些罪惡感滋生,「只能之後再說了…。」土方將吻輕輕落在銀時臉上,嘆了口氣後,他聽著對方的呼吸聲音,相隔十五公分的躺下,土方努力的壓制自己的邪念,痛苦的強迫自己繼續睡去。
「早安。」銀時於早晨醒來,他才剛坐起身,土方就一邊確認著手機上的工作訊息,一邊對他說,銀時抓了抓頭,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土方的外套,他忍不住確認了自己的衣著,一切整齊完好,就和昨天睡前一樣。
「早安。」土方以為他沒聽見,收起手機後又說了一次,「早。」銀時總覺得有股悶氣盤據在心裡,但是為了什麼,自己也說不太上來,「抱歉,昨天喝得太急了,不小心喝多了。」土方察覺了銀時心情似乎不太好,大概是因為睡在包廂不舒服吧,他急忙道歉道,「沒事,是我一直叫你快點喝的,謝謝你的外套。」銀時站起身,順便將外套塞進土方懷裡,「小、小事情而已。」土方跟在銀時身後走出了包廂,由於費用他起床時已經結清,兩人便直接出了店門,在如此氣氛不佳的情況下,他們禮貌性的告別後便就此散會。
土方在回屯所的路上獨行,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不管是銀時突然惡化的心情,或是兩人之間那種曖昧的,介於存在與不存在之間的關係都是,土方想到這便突然改變了方向,他決定了,下午巡邏完後,他就要帶著花和點心到萬事屋去,若是那天單純是銀時想告知他的心意的話,那這次就由自己去向他告白,就算被拒絕了也沒關係,他會一直去,到銀時願意跟他在一起為止。
銀時回到萬事屋後,總覺得根本沒有睡飽,畢竟包廂的榻榻米一點也不好睡,所以他很快就忘了那股莫名的怒氣,他把錢和紙條放在桌上,讓神樂自己去買早餐和午餐後,銀時就著睏意鑽入棉被,沉沉睡去,在熟睡了一整個早上後,銀時才舒舒服服的在下午復活了過來。
「是不是該去買個東西啊…。」沒想到神樂居然貼心的也幫他買了午餐,銀時一邊咬著巧克力麵包一邊抓著肚子思考,冰箱裡也差不多要沒有食材了,就在他簡單梳洗打算出門時,總悟突然走進萬事屋裡,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銀時只得簡單陪他閒聊幾句。
「老闆,你情人節要去哪裡約會啊?」總悟用桌上的水瓶給自己倒了杯水,他熟門熟路的,儼然將這裡當做了自己的地盤,「又沒人約我,外面到處都是情侶,我還是待在家裡吧。」銀時隨意的說,但總悟接著卻說出了讓他臉色一變的話語,「怪了,土方那天有排到休假啊?」「是嗎。」銀時故作冷靜的說著,但他握著茶杯的手指明顯得有些用力,「是啊,他昨天晚上不是出門和你一起喝酒了,他沒跟你提這件事嗎?」「啊、啊,對啊,我們就只是普通的一起喝幾杯而已啦,哈哈。」銀時支支吾吾的勉強回答問題,說完後還很勉強的乾笑了兩下。
「我看土方很期待的樣子,才想說來這裡聽個八卦,沒想到土方不是要邀…,啊,不是,還沒邀你啊,老闆你不要在意,他一定只是還沒開口而已啦。」總悟見有機可尋,便開始挑撥離間,他打開自備的鹽味仙貝,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還順便補上了最致命的話語,「雖然明天就是情人節了呢。」
「我吃夠了,剩下一片給老闆你吧。」總悟把最後一包仙貝放在銀時面前,銀時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他安靜的足以讓人害怕,「啊,對了,雖然我覺得你應該不需要這個情報,土方現在應該在商店街附近巡邏喔,那麼,祝你情人節快樂。」總悟在怒火燒到自己身上前,抓緊時機脫身離開。
銀時看著桌上的餅乾越想越氣,他用力撕開塑膠包裝,喀啦喀啦地大口將仙貝吃進肚中,銀時總覺得從告白後好像只有自己在一頭熱,就連國中生情侶都會接吻了,這傢伙居然連手都沒牽,這不是顯得自己很沒有吸引力嗎!銀時越想越不是滋味,他一把抓起洞爺湖佩在腰間,他走出萬事屋用力甩上大門,踏步下了樓梯,「狩獵警察頭子的時間到了。」銀時殺氣騰騰的往商店街而去。
土方正在店鋪與店鋪之間走動,雖然巡邏時會碰上的都不是些大事,但土方知道對歌舞伎町的治安來說,不論是避免傷害人命的大災難,還是排解居民之間的小吵小鬧,都是相當重要的一環,這也就是他身為真選組副長,會如此重視最基本的街道巡邏的關係。
遠處的甜點店才開幕沒多久,每天都聚集著許多客人,生意相當興盛,不知道那裡的東西會不會合銀時的胃口呢,土方正在胡思亂想,便被人用力抓住了手臂,「誰!?」土方嚇了一跳,轉頭就要反擊,「是你啊,怎麼了?」土方發現是銀時後鬆了口氣,便放下握在妖刀上的手,但銀時沒有說話,只是把他用力拖到旁邊的茶館裡去,「老闆娘,最裡面的包廂借我,我跟這傢伙有帳要算!」「牆壁很厚,只要別搞出人命就隨便你吧,慢慢來啊。」老闆娘擺了擺手並不打算介入這場混亂,畢竟看好戲才是最有趣的選項嘛。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銀時?」銀時不顧土方一連串的發問,直接把他帶到最裡面的房間,銀時一把土方甩進了房裡,然後謹慎的將門關緊,以免聲音傳到外面去。「你…在生氣嗎?」土方還以為這是早上怒氣的延續,他沒想到只是經過了幾個小時,事態就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問你,你明天有休假嗎?」銀時還擁抱著總悟說謊的可能性,他還存著土方只是工作太忙,所以才沒開口邀約的期望,「啊…,我是休假沒錯,但是…。」土方有些遲疑的回答,又是總悟跟他說的嗎,該不會是那個傢伙又在後面搞什麼鬼吧,但土方卻不知道,他思考的模樣在銀時看來就像是心虛,是在思考辯解的藉口。
「若是如此,你當初可以不必回應我的。」銀時的語氣平板的連一點起伏都沒有,「我、我怎麼會…!」土方不可思議的說,為什麼對方會這麼想呢,「那你明天要和誰一起過呢?」銀時居然笑了起來,越是這種不合時宜的時候,他便越是忍不住想大聲笑出來,「不是,你誤會了!我原本打算巡邏完就要去找你的!」土方發現自己越是辯解,聽起來就更像是藉口,他想起了什麼,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今早回屯所前先去預定的訂單存根,「你看,我真的是打算要去找你的。」銀時半信半疑的接過那張紙,商店的訂單上寫著甜點和花束,訂單時間則是今早他們分開後沒多久。
「總之,我們先坐下來吧。」土方見銀時似乎有些消氣的跡象,便開口讓場面稍微冷靜一下,銀時依言脫下長靴後,與土方面對面的在榻榻米地板上坐下,「你當初跟我說的那些話,我到現在還是很開心,因為我也是一樣的。」土方率先開口道,雖然不知道銀時為何會如此發怒,又是怎麼誤解至此的,他都想趁這個時候把所有事情都說清楚,「昨天有那麼多機會,你為什麼不說。」銀時仍有些不悅的微鼓著臉頰道,「因為…,我還不知道,你那天的意思是不是要跟我交往。」事已至此,土方只得老實全盤托出。
「啊!?如果我沒有要跟你在一起,會跟說喜、喜歡你嗎!」銀時不可置信的怒吼了起來,「我會收下自稱邱比特的虐待星王子代你送來的蛋糕嗎!」混濁的熱氣從心中上升到腦裡,讓銀時沒辦法思考就把所有話都說了出來,「我會每次你約喝酒就赴約嗎!你以為我對誰都是這樣嗎,笨蛋,不對,你是大笨蛋!」
「你說完喜歡後就跑掉了,我根本來不及問啊!」土方突然被罵成這樣,忍不住反擊道,「你當下就可以問啊,我又沒有不准你說話!」銀時怒指著土方道,「我就太高興了,根本來不及反應啊!畢竟我也喜歡你那麼久了嘛!」土方大聲的吼了回去,「你…。」銀時啞口無言,他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在深吸一口氣後才總算再次張開了嘴,「那你說了那麼多藉口,到底要不要吻我。」
土方睜大眼睛,然後下一秒,他便撲了上去,土方緊緊抓住銀時的肩膀,用唇碰觸到對方的之後,舌尖便纏人的追了上去,體溫很真確,氣味很香甜,就連偶爾掠過手背的卷髮,都讓土方再次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哈啊…、哈啊…。」在土方總算放開嘴唇後,銀時忍不住輕輕的喘起氣來,他們的腦袋都還有點混亂,但他們都明白了,這次已經不是一個吻就能結束的了。
「要在這個地方嗎…。」就像是本能似的,土方將手伸進了銀時的外袍裡,「外面聽不到聲音的。」還好自己先要了間包廂,銀時拉開土方的領巾,把礙事的布巾丟到一旁去,「那這次得先說清楚了,要跟我交往嗎?」像是連離開對方肌膚都覺得可惜似的,土方貼在對方的唇邊問,「你再繼續問的話,答案就會是不要了。」銀時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容實在是太過好看,惹得土方再次吻了上去,銀時動手解開土方襯衫上的鈕扣,從第一顆開始,一點一點的將手挪至底部,感受到對方的手已經離開了腹部,土方主動拉開了自己的腰帶,埋首於銀時領口大開的胸前。
銀時胸前的突起被吸吮得發紅,一開始沒什麼感覺,只覺得有些濕濕熱熱的,但再過了一會,銀時就突然感覺到了細細的磨擦,偶爾是舌尖,偶爾是牙齒,又麻又癢的,讓他下意識的用手推開土方的頭,銀時摸了一下自己受襲的胸前,卻得到了滿手的唾液,他不甘示弱,直接用那隻手握住了土方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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