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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在,2

[db:作者] 2025-08-03 22:01 5hhhhh 8710 ℃

如此反复,细致的照料下,她只感觉肉棒跳动,仿佛就要喷发——

“呜!”

赶忙吐出了口中的巨物,阮玉书嫌弃地移开脑袋:“……那个味道好奇怪,我不要吃!”

这是吃货最后的坚持。

看着她一脸坚定的模样,孟奇也早已有了办法,默运“八九玄功”,利用变化之能调整着精液的口感。下一刻,一股股浓稠的白浆自马眼处喷涌而出,拍打在小吃货合拢的掌心——没有半点腥臭,反倒弥漫出浓郁的鲜香。

“这是……龙鱼羹的味道!”

看着阮玉书双眼放光地把手中的液体吞咽干净,然后充满期待地向自己看来,孟奇目瞪口呆,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我要吃桂花冻!还有云泥海枣糕!”

“等,等等……别……我真的……一滴都不剩了……”

……

仙府之内无日月。不知不觉间,三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过去。

既然确定暂时无法脱离,孟奇和阮玉书索性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一边探索遗迹,一边以双修之法提升修为,试遍了《九天素阴元女和合感应洞真秘要》上所载的各种体位。

虽然商水仙子的功法已被兑换给了六道,无法再传他人,但模仿不含行气路线的姿势倒是无妨。至于具体天人调和的方法,对于看过多部素女道典籍且身具“阴阳印”的孟奇而言,量身订制亦非难事。

——当然,与小吃货一同摸索创造双修秘法时的香艳自也不必多说。

这一日,云海之上,威严昭著的石门忽地毫光大放。“灵宝”横胸,早已等候在此的孟奇与怀抱栖凤琴的阮玉书对视一眼,伸出左手,缓缓推开了大门。

“咦?”

正要步入那通往外界的古朴甬道,孟奇突然转过头,感应到身后某处残留着些许熟悉的气息。

“这是……曾经来过这处仙府之人所留的痕迹?”

伸手入怀,在七杀碑的表面轻轻摩挲了几下,他的眉头一点点皱起,似震惊似犹疑。

“怎么了?”

阮玉书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收回思绪,孟奇眼帘低垂,双眸逐渐变得幽深,像是尘封的古井,接着缓慢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们走吧。”

……

秋高气爽,又是一年吃蟹时节。

江东茂陵,月牙湖上,几艘画舫、几叶扁舟飘荡于湖心。挂着“邓记鱼坊”招牌的大船上,已为人妇的渔家娘子端来了一大盘蒸得红彤彤的湖蟹,鲜香四溢,引得周围的食客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

“这是秘制蘸水和小菜,这是月牙雪丝鱼,这是家酿黄酒,品蟹之时,佐以一杯,风味更美。”简单介绍了几句,渔家娘子笑眯眯地行了一礼,“各位客人请慢用。”

“哈哈,多谢娘子。”主位上,一名国字脸的中年男子长笑举杯,气度沉敛稳重。“早就听闻茂陵湖蟹乃天下一绝,今日终于有机会泛舟湖上,品酒尝蟹,为志诚贺,岂不美哉?”

“恭喜志诚兄登上人榜,从此名传天下!”满座纷纷举杯,齐声相和。

“不敢不敢,敬陪榜末罢了,不值各位谬赞。”那位名为“志诚”的年轻剑客连忙作受宠若惊状,嘴角却向上扬起,显是极为受用。

几轮恭维与客套之后,众人的话题逐渐转向了其他榜单的变化。

“……地榜前四未变,依旧是玄天宗守静道人、‘狂刀’苏孟、夏侯氏祖奶奶和转轮活佛。‘太上神剑’江女侠败‘六洋狂客’,位列地榜第五,居‘魔帝’齐正言之上。”

江芷微这几年战绩斐然,声名显赫,称号已由“绝剑仙子”变为了“太上神剑”。

“可惜,自七年前联合诸位法身高人覆灭生死无常宗后,‘狂刀’就再未有出手记录,也不知如今到了何等境界。”夹了片鱼肉送入口中,又小酌一口黄酒,其中一人语带遗憾。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上代‘大罗妖女’莫名消失一事,虽说罗教宣称是老母怜悯世人、再次转世,但也有消息暗传,她是路遇苏孟,被当场斩杀于广陵城外!”

桌子的另一边,一位白衣公子手摇折扇,神情略显轻佻:“嘿,传闻有云,当年‘狂刀’与‘大罗妖女’顾小桑之间似乎别有暧昧,妖女的红丸正是被他所取。这样也能狠心出手……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谈笑间,几人自然未曾注意到,大船不远处的湖面上,正有一叶画舫随波而行。珠帘罗幕自雕饰精美的轩榭四周垂下,隐约可见其内一男一女相依而坐,佐酒品蟹,不亦乐乎。听到白衣公子的话语,那女子放下筷子擦了擦手,似笑非笑地看了身旁有些尴尬的男人一眼,轻轻地“啧”了一声。

正是孟奇与阮玉书。

孟奇还未来得及开口,年轻剑客“志诚”的声音已又一次随风飘来:

“依我看,苏大宗师乃正道中流砥柱,绝无可能和邪魔八道不清不楚,此事当是以讹传讹。再者,这七年来不是时有人见到他与阮家仙子携手共游、遍览天下胜景名城,关系显然非比寻常?十数年前便已相识相知,这样的神仙眷侣才叫般配!”

“嗯嗯!”听闻此言,阮玉书微微扬起脑袋,一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样子,清冷可爱,引得孟奇忍不住露出笑容。

“没错,‘狂刀’何等侠义心肠,岂会与妖女行那等……那等苟且之事?你要是再,再这样胡说八道,休怪我——”与此同时,游船上又有一人出声驳斥,身着青衣腰悬长刀,状极不悦。

“好了好了,是小弟不对。知良畴兄你最崇敬‘狂刀’苏孟,这一盅就当赔罪!”见对方似乎有些醉了,之前说话的公子哥赶紧道了声歉,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嗝~这还,这还差不多。说出来你们不信,十五年前,我也是和苏孟……苏大侠有过一面之缘的。”

“良畴,此言当真?”

“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当时采花大盗‘黑蝴蝶’连犯要案,那一日竟掳走了豪族沙家的六小姐。受知事王捕头召集,我们几个夜半入林搜山……”

见几位朋友出言相询,连旁边几桌的食客都不自觉投来目光,青衣刀客精神大振,借着几分酒意,当即口若悬河地讲起了自己当年协助搜捕“黑蝴蝶”时的所见所闻。尤其当他说到来者原来是今时地榜第二的“狂刀”苏孟与排行第六的“魔帝”齐正言,更是激起众人一阵惊呼,还有人打趣那沙六小姐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引动了两位大宗师联手相救。

画舫上,阮玉书耳朵微动,竟也听得无比认真。待到对方讲完,她才悠然开口:

“明知四周有人搜捕,那‘黑蝴蝶’居然还能生出兴致。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没准他就是喜欢那种有人在侧、随时都可能被发现的刺激呢?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醉了,孟奇突然心中一荡,似乎想到了什么。悄无声息地,原本搂着小吃货纤细腰肢的手掌一点点上移,撩开了褙子的前襟,隔着抹胸轻轻揉捏起来。

面对他的胡作非为,阮玉书却依旧仿佛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取蟹、剥壳、扳脚,拆分蟹肉、蟹黄,吃得不亦乐乎,只是脸颊上却慢慢升起了粉晕。孟奇甚至能清楚感觉到,布料下方的小巧蓓蕾正随着自己的动作一点点挺立起来,将其主人的心思暴露无遗。

嘿嘿一笑,他稍一用力,将小吃货拉到了腿上。弹性十足的臀瓣沉甸甸地压着已经开始变得坚硬的肉棒,让男人因酒意升腾而起的欲火燃烧更旺。下一瞬间,阮玉书只感到两人之间相隔的衣物全部消失,那火热的硕物就这么肉贴肉地抵上了自己的股沟,随着呼吸轻轻跳动着。可当她低头看去,衣衫依旧齐整,仿佛一切的触感只是幻觉。

“‘虚空印’?等……”

没等小吃货说完,孟奇又一次调整了坐姿。充血勃起的龟头沿着臀缝向前移动,稍一用力便陷进了小吃货那双圆润大腿的夹裹,温热的包覆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身处画舫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大腿根部的私密间隙却被硬生生插进了大半根肉棒,伞状肉冠刮蹭着内侧肌肤,阮玉书的身体也开始发烫,仿佛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在心底滋长。孟奇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凑到了她的耳边:

“来行个酒令?你动三下,我动三下,期间对方不许出声,否则罚一杯,怎么样?”

粗重灼热的呼吸扑打在如玉晶莹的耳垂,阮玉书眼睛微眯,咬了咬下嘴唇,似是在竭力忍耐着什么:“……那你要给我剥蟹。”

“这是自然。”男人的语气意味深长,“来,张嘴——”

眼见孟奇夹起了一大块剥好的蟹肉送到自己的面前,吃货本能驱使,她下意识张开嘴,接着……就被塞得满满当当。

——不仅仅是嘴巴;与此同时,借着淫液的润滑,孟奇坚硬的肉棒就这么直直插入了那紧窄的蜜壶,把她娇嫩的花穴同样塞得满满当当。

“嗯~唔呣……嗯啊~”

秘制蘸水的衬托下,蟹肉的甘甜与蟹黄的丰美满溢唇齿之间,五味俱全,令人迷醉。上下两张小嘴都被满足,阮玉书身体微颤,竟然就这么达到了高潮!

这样也行?小吃货不会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癖好吧……孟奇悄悄抹了把冷汗。

然而下一秒,他就品尝到了对方的反击。

宗师高手的控制力下,男人只感到无数凸起蜜肉一圈圈刮过龟头的棱角,将自己的阳具从上到下、从根部到棒尖细细地捋了好几记,强烈的刺激让他都忍不住倒吸了好几口凉气,阴茎跳动,差点跟着一起喷发。

小吃货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不行,输人不输阵,可不能就此退缩!咬紧牙关,借着已经有些醺醺的醉意,一向自诩“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孟奇冷着脸庞,搬运真气:

“血肉有灵”,给我变!

隔着一层帘幕,其他船上的人只能看见一位年轻公子搂着佳人坐于案几之前,不时或剥好螃蟹送进她的嘴里,或含着美酒以口相渡,此等香艳姿态让人不由得心生羡慕。但无人知晓,在两人的衣袍之下,又是怎样一幅淫靡画卷。

暮色逐渐深重,点点灯火亮起。案几之上,杯盘狼藉,新蒸的湖蟹早已一扫而空,“邓记鱼坊”的家酿也温了一盏又一盏。浓郁酒香扑鼻,似乎还隐约混杂着某种暧昧的气息,久久散之不去。

“十五载匆匆,江湖亦物是人非,只有这螃蟹依旧是当年滋味。”

“是啊。可惜江姐姐不在,否则,唔——”

许是回想起了刚才两人的所作所为,已从酒意中清醒过来的阮玉书话音一顿,脸颊微红,不好意思继续说了。

“芷微啊……说到这个,玉书,”孟奇的表情慢慢变得郑重,“你的第三次死亡任务就快开始了吧。”

“嗯。”阮玉书安静地点了点头。

“六道轮回之主不安好心,上次芷微的任务已经隐约透出了些征兆,你这次死亡任务的难度很可能同样被刻意提升,以逼出我的底牌,掐灭所有的不确定因素。”

说到这里,孟奇微微一怔,眼前不自觉浮现出了那道古灵精怪的倩影。九年之前,巴彦谷内,便有人对我作过类似提醒,可如今,那人又在何方?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任务开始前,我会给你一件附有自身气息的器物。以我如今的境界,只要你的任务不在封神或西游等特殊世界,借物出手都不是难事。”虽然话题严肃,说到这里,孟奇的语气里还是不免带上了点小得意,“我虽不是法身,但有‘道一印’的特殊,同时温养个两三件类似事物还是没问题的。也就是说——一旦事有不谐,放心用,管够!”

看到他这副样子,阮玉书嘴角微抿,梨涡若隐若现,仿佛在强忍着笑意。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一路向秦州而行,先去少林寺看望看望小师弟,唔,真慧神僧,然后我们就在山脚集市的客栈租个院子住下,静待任务开始!”

你不是想要试探我的“实力”吗?那就让你好好看一看!

“六道轮回之主”,不,或许应该称呼你为……

裙裾飘动,阮玉书似有所感,纤手轻拂,“心琴”之声如金铁交鸣,铮铮入耳,冷峻肃杀,凛人心魄。

画舫之外,素月分辉,明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注7)

……

位于郊外的一座别墅里,灯火通明,空荡无人。

别墅地下的巨大溶洞内,清冷琴音回荡,如夜晚明月,似幽静平湖。数不清的邪神信徒疯狂涌上,却连靠近那位白裙少女都做不到便被酷寒之意笼罩,凝固当场。

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宛若心脏跳动的“砰砰”之声。

下一瞬,杀戮血腥的气息传来,一具具冻结的尸体化作蠕动肉块,受到召唤般投向了溶洞中央的古老祭坛,有某种极度疯狂极度恐怖的存在即将跨越虚空、降临此地!

成功找到了“拜肉教”的总部,那位法身级数的“大祭司”也被按照计划顺利引走,暂时困于城内。如此周全的准备下,依然出现了未曾预料的变故,阮玉书的心中没有懊恼,只是浮现出“果然如此”的释然。

伸手入怀,她没有丝毫犹豫,掏出了临行前孟奇交给自己的玉符,向前一抛——

莲台山集市中的某处客栈房间,孟奇盘坐于床榻之上,身前漂浮着一块黑沉无光的镜子碎片,在四周映照出无穷宇宙,浩瀚而神圣。

忽然,他发出一声隐含怒意的冷哼,右手伸出,没入了某处幻景之内。

古老祭坛前,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自虚空探出,缭绕着霞光异彩,以无法阻拦的姿态按向那正逐渐成型的、周身遍布肿瘤与触手的扭曲怪物。只是一击,便将其崩解为一个个几乎无法用正常语言形容的微小颗粒,接着消散于空中,融入了天地。

客房之内,孟奇收回右手,面前的幻景化作扭曲的漩涡,慢慢收缩,直至微不可见。

就在虚空即将恢复正常时,漩涡突兀凝固,有宏大淡漠的声音从幽暗深处传来:

“若你愿意答应我的条件,放她自由亦是无妨。”

孟奇眼中出现了一丝波动,随即迅速隐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别墅地下,阮玉书抚动琴弦,琅嬛十二神音连发,击溃了邪教的残余,听到了六道那熟悉的声音:

“成功摧毁‘拜肉教’总部的‘圣者阶梯’,死亡任务完成,奖励《龙龟背寿谱》完整传承和轮回符一张。

“击杀‘肿胀之源’化身,额外奖励造化仙丹。

“回归!”

濛濛清光升起,阮玉书的身影消失于祭坛之上。片刻后,溶洞内响起近乎虚幻的自语,声音淡漠飘渺,却隐隐带着某种压抑的喜悦:

“‘元始金章’加‘八九玄功’,看来他已经接近突破了。

“呵,就算心怀怨怼,又能如何?越是痴情便越容易被操纵,真是可悲……可笑。”

……

三年之后。

向来清幽的阮府内,处处披红挂彩,一派喜庆之意。虽已至傍晚,仍不时有车马在大门前停驻,向值守的阮氏子弟递上贺书。亭台楼阁,园林水榭,此刻均是灯火辉煌,与湖中倒影连成一片,恰似银河天降,说不尽的热闹景象。

原因无他,琅琊阮家广发喜帖,“狂刀”苏孟与阮家琴仙阮玉书将于今日大婚,遍请天下英豪赴宴观礼!

——虽然阮家家主曾言,想娶阮玉书,必须入赘,但要是对方是于自家有大恩的“狂刀”苏孟,条件自然可以有所调整。

若是其他世家,嫡女出嫁定少不得“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一番繁琐仪礼;然而阮家本就多狂士,不囿繁文缛节。说是婚礼,某种意义上反倒更类琴会。

伴随悦耳丝竹,婚宴无波无折,顺利进行,可谓是宾主尽欢。事实上,在场的江湖好汉们谁不清楚——除开小部分师长亲友,若非今时,自己中的哪个能有机会见识阮家仙子的绝世琴艺?又有哪个能有资格被当今地榜第一的大宗师亲手敬一杯水酒?自不会有不长眼的来讨没趣。

夜色渐深,筵席也接近了尾声。一位位宾客相继离开,喧嚣散去,潮声入耳,阮府重又恢复了平日的幽静。

倒提酒坛,将最后一滴酒液灌入喉中,如今已然外景巅峰的“青莲公子”流苏晃晃悠悠站起,长笑离座,击剑而歌: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注8)

“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他的背后,身着藕色衣裙、名为“穆云乐”的少女匆匆跟了上去,口中仍喃喃地重复着自家师父的诗句,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

阮玉书所居的院落内,处处红烛摇曳。

撩起画帘,孟奇的脚步突然一顿,目光被那道端坐于床沿的冷艳身影彻底吸引。

十年过去,小吃货的容颜依旧还是二十来岁的模样,飘渺脱俗,但眉宇间眼神里的稚嫩已然消失。身为地榜前十、迈过第三层天梯的大宗师,她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家族核心,开始接手原先由祖父和父亲处理的种种事务,不再是那个只想着美食和乐曲的天真少女。

在孟奇的印象里,她总偏爱一袭素色衣裙,淡雅自然,清新出尘。可今天的她却截然不同:红色婚裙出自琅琊名匠之手,量体定制,艳而不俗;发髻挽起,斜斜插着由东海深处的金色珊瑚打磨而成的蟠龙钗,尽显世家嫡女的凌人贵气,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别样魅力。

咦……回想之前小吃货美目中异彩涟涟的模样,难道一向黑衣劲装的我今天在她眼里也是如此?一想到这里,孟奇不禁有些窃喜,心底暗自得意。

慢悠悠走进房间,惫懒地坐到了阮玉书身边,他环顾四周,语带感慨:

“……说起来,这十年来我们一起阅遍天下胜景,但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玉书你的闺房。”

“白水仙府”时,孟奇曾施展“变天击地大法”,在心灵世界里目睹了小吃货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的可爱姿态,而眼前卧房的格局与当时所见几无二致。罗幕低垂,床榻上的被褥被铺得整整齐齐,大红为底,绣着鸳鸯交颈的喜庆图案,显然是为今日特别订做。悬有透明琉璃镜的梳妆台靠在床边,干净朴素,完全看不出它的主人便是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阮家仙子。

房间另一侧、面向琅嬛亭的方向是一张紫檀琴几,栖凤琴正置于其上。不远处的柜子里摆放着林林总总几十卷书册琴谱,数个玉石摆件,还有座由花梨木雕刻而成的百宝架。最引人注目的是,架上陈列的并非珍玩花尊,而是一个个精巧食碟,各色珍馐美馔在阵法的固定下保持着最适宜品尝的状态,甚至仿佛能看到那蒸腾而起的热气。

袅袅轻烟自窗边桌角的铜炉里升起,送来香雾萦怀,书桌中央则立着五六个颜色各异的小瓶。好奇走上前去,孟奇拿起一个白玉瓷瓶小心打开,发现里面似乎盛着某种透明的液体,散发出淡雅芬芳,却又不同于他所见过的任何药散花露。看出了他的疑惑,阮玉书的脸颊上不由浮起了一抹红晕,偏过脑袋,望向窗外,一边轻声开口道:

“这是……家里给我们准备的……”

啊!孟奇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大家族中,洞房之夜自有侍女备好各色闺中用品以供所需,小吃货身为阮家嫡女当然也不会例外。若在等级观念浓厚的世家门阀如神都赵家等,甚至还会有专门的有陪嫁丫鬟辅助新婚夫妻享房中之趣。这些事情孟奇早有耳闻,但亲身碰上时还是难免对不上号。

“何须这些东西,那是他们不知道我的技术。”他嘿嘿一笑,语气中尽显自信。

“确实。”阮玉书认真地点了点头,“可怜我家长辈又怎想象得到,名满天下的‘狂刀’苏大侠,实际上竟是个精擅素女道双修秘法的花和尚,唔……”

话未说完,她的唇瓣已被孟奇一口含住。“唔唔”声中,男人灵巧的舌头撬开牙关,肆意搅动,追逐着那段柔软的丁香。与此同时,孟奇一手自前襟探下,在那对盈盈一握的弹软乳峰处微微打转,一手伸向了她的背后,试图拉开系带,解下婚裙。

然而大概是嫁衣的形制与平素衣物不同,摸索了好久,他依旧不得其门而入。没好气地把孟奇作怪的手推开,虽然脸泛红晕,阮玉书的语气依旧清清冷冷,又带着几分揶揄:

“奇怪,有人刚才还自夸技术了得,怎么现在连一件衣服都解不开?”

早就习惯了她的调侃,孟奇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咧嘴一笑:“我这不是考虑到,要是明天侍女们进来收拾房间,看到本来好好一条裙子变成了满地的碎片,在背后调侃新来的姑爷果然不愧‘莽金刚’之名,有损本人的英武形象嘛!”

阮玉书的声音飘飘渺渺地响起:“毕竟,只有取错的名字——”

“——没有叫错的外号,是吧?”

没等她说完,孟奇已经抢先接过了话茬。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吃货,发现她也恰好抬头望向了自己,两人目光相对,却丝毫不觉得尴尬,只是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

又一次,孟奇吻上了她的唇瓣。只是这回,阮玉书主动伸出手,解开了婚裙的隐秘搭扣,任由片片衣物坠地,直至两人都已不着寸缕。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情光漾动,她俏皮一笑,梨涡浅浅:

“难得家里今天特意准备了精油丹露,想不想试试……”

温柔握住了男人的阳物,她的手掌略微下移,孟奇只感觉自己的棒尖似乎顶到了股沟内那处从未开垦的花蕾。

“玉书……你不用……”

刚想说些什么,阮玉书已竖起了食指,按在了男人的嘴唇上。温婉琴声于心底响起,百转千回,其心不坠。

孟奇沉默了下来,看着阮玉书跪趴在床沿,看着她握着自己的臀瓣向两侧分开,露出缝隙间小巧精致的肉旋。白玉瓷瓶微倾,花露滴落,散发着淡淡的桂香,将紫红色的龟头与那几乎没有颜色沉淀的粉嫩菊蕊染得油光发亮。

扶着棒身,一点又一点地,充血肉冠撑开肛穴周围的细密皱褶,彻底没入了小吃货的后庭甬道。感受着棒尖推开层叠媚肉的汹涌快感,孟奇的心里忽地蹦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果然,不管再清冷的吃货,她的直肠都是温暖的。

……

皎月行于中天,潮声静谧,其时已至夜半。

卧房之内,红烛昏暗,罗帐低垂。

宽大的婚床上残留点点可疑的湿迹,几只红绢软枕被叠放在一起,表面满是压痕。斜斜倚靠床头,阮玉书换上了一身简单的白色睡裙,依偎在孟奇的肩膀,静静享受着一夜春宵过后的旖旎温存。忽然,她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玉书。”

“嗯?”

“我要去一趟灵山。”

“嗯。”阮玉书没有讶异,似是早就知道了孟奇的计划。

低下头,吻了吻她因之前的激情而有些凌乱的发丝,孟奇表情柔和,语气也异常平静:

“十年前的今天,六道欲借死亡任务逼迫我作出选择,以顾小桑之死消磨我反抗的勇气,好让我彻底成为祂的傀儡、祂的奴隶。

“但与此同时,祂又担心我被逼到极限,反倒与霸王绝刀的烙印产生共鸣,从而掌握‘霸王六斩’,掌握真正的‘过去种种,烟消云散’,对祂的归来造成威胁。

“于是……你得到了‘白水仙府’的机缘,又在探索时身中‘阴阳交感咒’,唯有依靠素女一脉的双修秘法才能解除。再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从某种角度讲,六道所料确实不差。若没有那段经历,小桑死后,我内心的愧疚、痛苦、绝望和愤恨逐渐发酵,加上同病相怜的处境与九重天遗迹内的因缘,到最后未尝不会演变为刻骨铭心的追恋。”

“……嗯。”

轻轻应了一声,阮玉书凝视着孟奇深沉的双眸,伸出手,怜惜地抚摩着他的脸庞,似乎想要洗去他眼角眉梢透出的、化不开的疲惫。

阖上眼,男人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坚定:

“但是祂也错了。有了牵绊,便再无心气向祂挥剑?相反,正因有佳人在怀,我才更知今生可贵,不念前尘,不求来世,惟愿斩断枷锁,照彻十方!

“毕竟……像祂这样的负心薄幸者,可能本就无法理解情之一字的真意吧。”

说话间,孟奇的腰背一点点挺直,富家公子般的懒散逐渐褪去,锋锐危险之意升腾,仿佛一口打磨十载的宝刀行将出鞘。

所以,哪怕再无归时,我也要走这一遭。

为了在轮回任务中身亡的张远山、符真真、罗胜衣,为了“千古艰难唯一死”的冲和前辈,也为了“我挣扎过,我输了”的顾小桑。

此事无关风与月。

阮玉书的美眸中似有雾气弥漫。没有说话,她抿了抿嘴巴,和衣而起,坐到了栖凤琴前。月光如水,自窗棂间碎碎投下,淌过她素白的睡裙,与清越的琴音一同洒落满地。

《破阵乐》。

盘坐床头,望着她的背影,孟奇安静听完一曲,只觉心绪澄澈,灵台清明,再无任何忧虑与迟疑。

琴声缓缓止歇,阮玉书若有所觉地回过头。不知何时,被褥凌乱的婚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

“元始!”

灵山峰顶,目睹孟奇的突然消失,魔佛阿难强压怒火,眼中逆万字佛凸显,望向心灵大海各处。

终于,祂看到了几条若有似无的联系,看到了一块望不见边际的残破大陆,看到玄黄光点、黑白二霞与紫色之气托着孟奇飞入了高空,冲出了罡气层,来到了无垠星空之中,与自己遥相对视。

啪啦!

封神世界内,孟奇目光坚定,带着无比的痛恨,身躯里仿佛有烈焰在缠绕,恐怖的火山行将喷薄。通过因果联系传来的气机隔空相激,安静到空寂的幽暗星空内顿时闪现道道电芒,宛若无数银蛇乱舞,将太阳的光芒都衬托得黯然失色。

忽然,他伸出了左手,低沉喝道:“剑来!”

轰隆!

长乐宫殿内,高览微微一笑。他身侧的人皇剑绽放出耀眼光彩,发出雷鸣之声,突地钻入虚空。

“剑来!”

低喝声中,孟奇左手接住了一口长剑。剑身正面刻有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剑身背面,有仙魔低头、妖族匍匐;剑柄之上,则书农耕鱼牧、人族百态!

然而,面对此番变化,阿难微微一笑,依旧成竹在胸!

早知你借游历天下之名与高览多次接触,我又怎能猜不到你的心思?

屹立星空,孟奇遥望魔佛阿难,与那冷酷淡漠高高在上的眼睛对视,看着祂的掌中现出了一方神秘小印。印分六面,上为天神之属,下得九幽之苦,前为人族红尘,后作畜生悲土,左现妖族众生,右化邪魔悲歌。下一刻,孟奇喷薄如火山的双眸中同样流露出笑意,往侧方伸出了右手,他长啸一声:“刀来!”

“素女仙界”之内,殿堂中供奉的那口漆黑长刀突然爆发无量紫雷,击破虚空,消失无踪。

“刀来!”

话音刚落,星空尽是雷霆闪现,掩盖了星辰,化作了大海。电芒散去,孟奇手中已多了一口通体由紫雷铸成的长刀,沉重、暴虐,霸道无比!

霸王绝刀!

十大神兵之一!

魔佛阿难的脸色终于变了。

“霸王绝刀?你有娇妻在怀,琴瑟和鸣,如何还能得到绝刀的认可?”

“阿难,你天生薄情,对妖圣的感情亦不过利益居多,自然无法理解。”

无垠星空中,孟奇的声音回荡:

“你以为我有了玉书后,对小桑的死亡就不再会感到刻骨铭心,故而想以此来阻止我与绝刀产生共鸣,获得它的认可。

“是啊,当玉书说起她被困在仙府的缘由,我就意识到这一切的背后必定有你的手笔。

“也正因为此,与小桑相遇时,我故意装得不那么在意。哪怕她故意收手、让我亲手将她杀死,我也努力没有流露出太多愤怒。

“那一刻,你没有想到的是,绝刀依旧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因为……寂寞。

“非是男女之情。在小桑最后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不甘、悲痛与仇恨。而在那之后,垂钓者的‘鱼’只剩下我一条了。

“霸王身为中古年间唯一一位自证传说者,同样是雷神之鱼,孤独挣扎却最终落败,这刻骨铭心的寂寞,绝刀又怎能体会不到?你以为所谓寂寞不过是情情爱爱,这是小看了绝刀,更小看了霸王的心气!

“寂寞啊!

“这十年间,表面上我和玉书纵情江湖,将一切都抛在脑后。事实上,越是美景珍馐、佳人在怀,我就越为小桑感到悲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放弃了自己的未来、亲手送给我的!”

十年煎熬,十年内疚,十年悲恸,十年夜夜笙歌背后的自怨自艾,十年生不如死的内心拷问,都在自己心中积累,在霸王绝刀内锤炼着那无坚不摧的刀意。

“所以……接某一招!”

孟奇元神法相突地燃烧,放出无量光芒,踏前一“步”,与肉身相合。

这一招,等了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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