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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三国》单挑记录及每回死亡人物整理,9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3950 ℃

一棺何须冢如林,谁复如公表此心。横槊跃马真快意,分香卖履暗伤神。铜雀春情拂漳水,金戈秋泪罩浮生。至今犹望埋骨地,空教台上望佳人。

后人又有《邺中歌》一篇叹曹操云:

“邺则邺城水漳水,定有异人从此起:雄谋韵事与文心,君臣兄弟而父子;英雄未有俗胸中,出没岂随人眼底?功首罪魁非两人,遗臭流芳本一身;文章有神霸有气,岂能苟尔化为群?横流筑台距太行,气与理势相低昂;安有斯人不作逆,小不为霸大不王?霸王降作儿女鸣,无可奈何中不平;向帐明知非有益,分香未可谓无情。呜呼!古人作事无巨细,寂寞豪华皆有意;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

第八十四回:谋权位兄弟相残,起兵火京郊俱乱

死亡人物:曹彰、王必、王朗

次日,曹丕在宫中设宴,大会群臣。令在主位上摆两张案桌,含泪谓众臣道:“我与子文,近来少有相会。如今父王去世,我兄弟若不托以生死,更待何人相扶持也?”便拉了曹彰同坐,与群臣共饮。

酒过三巡,有一近侍上前,手捧托盘,上有精致酒壶十二把。曹丕道:“此乃西域进贡葡萄美酒也,须得冷饮了,方才甘醇。今邀诸公共享。”于是自己挑了一壶,放在案前。近侍取其余十一壶,斟与众官。曹丕自把手中一壶,先斟入曹彰樽中,再自斟一樽,举起道:“诸公满饮,以祷祝父王在天之灵也。”群臣皆举杯。曹彰闻得酒香,一饮而尽,果然入口冰凉甘醇,与中原佳酿颇不同也。曹丕再提壶自斟一樽,与曹彰满一杯,道:“这一樽,愿我众兄弟,情同手足,永不相负也。”曹彰再满饮。曹丕频频相劝,兄弟二人推杯把盏,把一壶葡萄酒饮得涓滴不剩。席上群臣,亦各尽欢。曹彰酒量大,只是微醉,曹丕却已醺醺失态,抱住曹彰,满脸流泪。这时司马懿起身道:“大王酒醉,宴席可散。公子亦不宜久留,可速速返回军中去也。”于是各自散去。

曹彰多饮了些,虽然神志清醒,却也有些不适。曹丕遣人护送回城外营中,交代与刘晔。刘晔听从人说了酒席间事情,闻他兄弟二人和睦,心中宽慰。便吩咐营中军马,整备行程,只待明日便起身回扬州去。

谁知次日,曹彰起来,忽觉身体虚弱,神志有些恍惚。初时以为是昨日多饮,以至伤身。于是抱病起行。未到日暮,已不能骑马,刘晔暗自吃惊,只得以车载之。当夜,曹彰骤发寒热,腹内隐隐作痛,直彻五腑。第三日,病势更重,口鼻之内竟流出淡淡乌血来。刘晔大惊,欲送曹彰回许都,曹彰在病榻上摇头道:“去也无益。此病甚怪,恐难医治。先生可送我回邺城,见过母后也。”刘晔便转移车驾向北。时曹彰病重,不能速行。不二日,彰竟暴死于路。刘晔心中疑窦,却不知缘由,只得往许都飞报曹丕。曹丕闻噩耗,大哭不止,令厚葬之。

列位,你说这事情如此蹊跷,曹彰方才从曹丕酒宴回来,便病倒了?若说是酒食之内有手脚,他兄弟二人,却又是同席饮食。原来机关全在那西域葡萄酒中。曹丕令从人端上十二把酒壶,外观一般无二,却有一把内设机关,一壶装了两种酒。曹丕把盏之时,为自己斟酒,放开壶柄上按钮,倒的便是一般好酒;为曹彰斟时,摁住钮,却把壶下面装的毒酒倒出。曹彰不知,心中无疑,直把半壶毒酒喝个干净;曹丕又恐当场被人发觉,因此所下之毒慢性发作,故曹彰数日之后,方才身故。此是因曹丕顾虑曹彰勇猛,深恐争位,因此下此毒手。

顾大嫂VS夏侯惇

酒过数巡,却看进来一个中年妇人,眉目英武,为两人各奉上一樽热酒。夏侯惇接过,一饮而尽,曹植忽问道:“叔父,却有一事不明。”夏侯惇道:“何事?”曹植道:“人尽传子文身死,乃是子桓所害,可有此事?”夏侯惇怒道:“汝又听了何方奸佞挑唆,在此胡言乱语!”曹植道:“只怕此事蹊跷,叔父莫要欺我也。”夏侯惇道:“老夫随先王三十余载,看待你诸儿辈,皆如一般,岂有偏袒?”曹植冷笑道:“只恐未必。”夏侯惇大怒,拍案而起,却被那妇人一把按在肩上,竟一时动弹不得。夏侯惇火起,待要拔剑,忽然一阵眩晕,四肢无力。便看妇人拍手笑道:“倒也,倒也。”夏侯惇眼花足软,扑通倒地。那妇人正是顾大嫂,送上热酒,内有蒙汗药,夏侯惇英雄一世,却栽在下三滥法子里。

金袆VS王必

行不远,见司直韦晃,引家童二百余人,当街高呼:“杀贼!”王必怒道:“汝昔日早存背反大王之心,如今托病在家,却原来伺机作乱!”当下叫道:“谁人将韦晃拿下!”话音刚落,身边金袆喝道:“某去!”手中大刀荡出,却往王必砍来,王必大惊,猝不及防,人头滚落。

蔡福VS王朗

华歆急谓王朗道:“事急矣,可速走!”于是两个只带数名从人,往南门去。将近城门,忽然蔡福提鬼头大刀,引数人杀出截住。王朗道:“华兄,我二人可并力逆之也。”华歆道:“甚好。”于是王朗持戟,杀奔蔡福而去。两个战无数合,王朗只待华歆来助,回头看时,却见华歆乘虚奔出城去了。王朗心头又惊又怒,加以年过六旬,体力不继,再战数合,一个眩晕,早被蔡福把手中大戟荡开,一只手劈胸抓住,拖下马来,喽啰上前绑了。

一面令带过王朗等一帮曹丕党羽来。曹植道:“王景兴,你前番欺凌先皇,杀害国母国丈,可知罪乎?”王朗惶惶道:“朗惟知奉武王之命,忠君以报,实不敢有欺君也。”曹植待要发话,萧让拍案道:“汝这佞臣,胆大妄为,罪恶滔天,如今反要诬赖先王耶!”曹植闻听,点头道:“便是汝这等奸臣,令我父王与先帝颇有嫌隙,如今岂能容你!”斥令将王朗等推出,斩于东市,悬首诸门。王朗面如土色,默不作声。须臾,斩首示众。王朗自建安中入许,颇奉承曹操,甘为鹰犬爪牙,因此人多不满。今被曹植所杀,却也快意。

第八十五回:东岭关美人断魂,许都市好汉赴义

死亡人物:甄氏、蔡庆、胡车儿、吉邈、吉穆、金袆、韦晃

时逢大雨,便看曹丕一路人马,逶迤而来。前头是虎豹骑,且先放过。接着中间华盖大张,护车而来。曹植心想车中必是曹丕,瞪大眼看,却不见甄氏在何处。心道若是甄氏与曹丕同车,岂能妄动。心中犹豫,因此不曾发令,看看华盖将过,旁边铁臂膊蔡福按捺不住,将手一挥。顿时小路上梆子连响,五百弓手一起放箭,齐齐往华盖之下招呼。那车虽有锦帘遮拦,怎当得强弓劲射?转眼之间,透帘而入者数十箭,甄氏在车内,无处躲避,兼以何曾提防,顿时惨呼数声,扑倒车下。可怜如花似玉身,顿作香消玉殒人。

曹植VS蔡福

曹植在山坡上,听得车中惨叫,心中大惊,再看甄氏倒出车外,不由心肝碎裂,痛叫一声,拔剑向蔡福刺去。那蔡福倒也机警,急忙闪开,口中道:“大王,如何刺我!”曹植含泪骂道:“你害死甄姑娘,还问我如何!”蔡庆旁边看见,赶紧拦住。

顾大嫂VS许仪

这边许褚、典满等指挥军马,攻杀上来,又看东岭关门大开,顾大嫂引军杀出,截曹丕军马后尾。曹丕队尾有一员小将,却是许褚之子许仪,拍马舞刀,上前抵住,两个厮杀二十余合,不分胜败,许仪咋舌道:“这妇人好生了得!”

许褚VS蔡庆

许褚暴怒,挥舞大刀,登上坡去。坡上一士卒,捻枪来刺,枪头从许褚面颊擦过,被褚夹住枪杆,往后一摔,扔下坡去。许褚顺势一跃上坡,恰好撞见地损星一枝花蔡庆。蔡庆看许褚须发湿透,却怒目大睁,心头寒凛,正不知当战当走,已被许褚手起刀落,首级滚落,死前口中呐出一句“好快刀”。

胡车儿VS典满

典满望见胡车儿,想起昔日宛城之事,牙齿咬碎道:“胡贼卑劣,害死我父,今日大仇可报也!”挥舞大戟,驱马杀来。胡车儿笑道:“今日却叫你旧仇转添成新恨。”手提熟铜棍,步行出马,两个交手二十余合,不分高低。杨修见状,又开东门,令蔡福引军杀出。两下夹击,虎豹骑大败,典满断后,保了曹叡且战且走。

许褚VS胡车儿

曹军如潮水冲涌上来,胡车儿抡起熟铜棍,左右挥舞,曹军当者皆丧。奈何部下军卒,不满数百,怎当得曹军数千之众,汹涌进发,胡车儿切齿怒战,打杀曹军数十人,身边士卒,渐渐亡故。忽然前面街市中鼓点大作,虎卫军分开众兵士杀出。当先许褚,拍马舞刀,直冲胡车儿。胡车儿虽奋力交战,毕竟厮杀多时,气力有损;兼之许褚勇猛,战无十合,被褚当头一刀,连盔带脑,劈成两半。

时金袆、韦晃、吉邈、吉穆等各带死士,于城中截杀曹军。吉邈、吉穆死于乱军之中,金袆、韦晃死守皇宫,被曹丕令许仪、典满引一千精兵,奋力攻击。战不多时,金袆、韦晃兵败被擒。许都遂又为曹丕所得。

萧让VS华歆

行不二里,一声梆子响处,路边杀出数百兵士,拦住去路。当先华歆呵呵大笑:“果不出司马仲达所料也!子建公子,可下马就擒!”杨修冷冷笑道:“华子鱼,汝这等祸国佞臣,面谀鼠辈,今狐假虎威,在公子面前一逞威严,颇踌躇自满乎?”华歆亦冷笑道:“德祖果然口舌伶俐,且面见大王,再展未迟也。”遂纵马上前,招呼甲士拿下。不防萧让窥得近处,右臂抬起,里面暗藏袖弩,倏地发出。华歆大惊,急偏头时,左眼早着,痛叫一声,栽下马来。左右急急抢救,华歆自强撑起,满脸血流。

先将金袆、韦晃满门宗族老小,尽数在市曹斩首。金袆临刑破口大骂曹丕奸贼,韦晃以面顿地,皆不屈而死。又将曹植进城时留于许都众官,尽数斩首,前后所杀三百余人,换成自家亲信,教华歆、贾诩、司马懿、贾逵、蒋济等掌权,朝中除曹丕一党,几近无人。

第八十六回:吴加亮反间害大将,卢俊义兴兵进徐州

死亡人物:吴质、张青、孙二娘、萧让、杨修、丁仪、丁廙、曹洪

退场人物:程昱、刘晔

孙二娘VS吴质

监斩官吴质待要喝问,孙二娘撞到跟前,手起一刀,吴质急拔佩剑格挡时,孙二娘刀快,左手一刀斩下右臂,右手刀劈面剁翻,再加一刀,眼看不活了。百十个汉子,齐把官兵乱砍杀。

典满VS孙二娘

典满早跳起来,挥舞大戟,便斗孙二娘。张青乘机挺枪挑翻五六个军士,把萧让、杨修身上绳索,一起扯断,叫道:“快走!”萧让道:“兄弟,你两个来此作甚?”张青道:“既然结义,便水里火里,皆要一起去,今日便是来陪哥哥,要生同生,要死同死!”这时法场上数百官兵,一起围裹上来,母夜叉孙二娘银牙紧咬,断后厮杀,张青开路,叫小喽啰扶了杨修、萧让。才拐过一道巷子,前面一声号令,却是许褚闻城中乱,引虎卫军杀出弹压。萧让、杨修皆色变。张青叫道:“容我死战,保哥哥出去!”正欲上前,早被一箭射中面门,向后便倒,眼看不起。后队孙二娘听得丈夫惨叫,心头一慌,回首看时,被典满一戟刺死。

萧让看张青、孙二娘夫妇为自己而死,心头万般感激,一发俱起,长叹道:“我原以子建公子恩典,不忍背离,所以舍命相报。孰知又害了两个兄弟,有何面目见吴加亮也?”捡起地下腰刀,自刎身亡。

片刻,曹丕亲自前来视事,法场杀死监斩官吴质以下百十人。丕怒道:“天子降诏,斩杀二贼,竟有党羽前来劫夺,可知贼人气焰猖獗,可速斩之以儆也!”便教将杨修立斩。修亦叹曰:“某自恃才略过人,却死于此庸夫之手也,必为后世所笑。”引颈就戮。有诗叹梁山三雄曰:

曹丕淫威压许城,好汉全义同捐生。天罡地煞百八位,几个如他一处明?

又有诗叹杨修曰:

五车八斗未可恃,聪明自误总关心。敢理君王嗣权事,身死何必记虚名。

又有诗叹金袆、韦晃并二吉等汉臣曰:

苦心扶政尽谋划,成败在天不由人。曹魏雄霸张四海,此间未绝汉家臣。

曹丕初尚不以为意,后思虑再三,教先把曹植禁在许都,遣甲兵严密看守,斩了丁仪、丁廙,以下尽赦其罪。

于是夏侯尚在自家军中设了酒宴,请曹洪去。可怜曹洪接到请帖,满心欢喜便要去,哪里想到却是送命筵席。去到军中,夏侯尚满面堆笑,连连敬酒,曹洪也不提防。喝了几巡,夏侯尚忽曰:“近来临淄侯起兵许都,欲夺魏王之位,上次亦曾来招我效命。未知将军以为如何?”曹洪答道:“子建与子桓,皆是武王骨肉,兄弟相争,本是家国不幸。我等镇边武将,又岂能干涉其中?”夏侯尚冷笑道:“答得妙,然则此是何物也?”展开孙新拿来的密信与曹洪看。曹洪看时,大怒道:“此乃奸人构陷也!”夏侯尚将酒杯一摔,刀斧手四下涌出,曹洪待要抗拒,措手不及,早被打倒绑住。夏侯尚道:“子廉将军,汝自家写下亲笔书信,于今被我拿获,早早认罪,何必抵赖?”曹洪恨的牙齿咬碎,骂道:“竖子!某追随武王三十余年,岂能为此谋乱之事!分明汝欲夺我兵权,因此设此圈套害我!”口中“匹夫、奸贼”骂个不住。夏侯尚被他说中心思,不由无名火起,便令于酒席之上斩之。曹洪厮杀了大半生,枪林箭雨里穿过,今日却死在自家刀下。

曹丕闻报杀了曹洪,不由悚然。前后想了片刻,已知曹洪之事,多半又是有人构陷。然夏侯尚与己厚交,且曹洪往日仇隙尚在,此时免去一个后患,亦非全是不妙也。思度半日,乃令曰:“曹洪书信连接临淄侯,意图不轨,夏侯尚当机立断,是为一功。然洪随武王征战多年,功劳非常,今虽有过,罪不致死。特谥恭侯,抚恤遗属,所部军马,尽归夏侯尚统管也。”是军中血案,不了了之。有诗叹曹洪曰:

昔日摧锋冒万死,今朝糊涂筵前亡。君王岂有悔恨处,飞鸟未尽良弓藏。

第八十七回:玉麒麟大战黄汉升,孙仲谋夺取淮南地

死亡人物:鲍旭、路昭、张著

张苞VS曹休

于是黄忠、关兴、张苞一起上马,引军杀奔曹营。曹休出来交战,不数合,被张苞一箭射中肩头,伏鞍败走。黄忠挥大军进发,关兴、张苞两翼齐出,杀得曹军魂飞魄散,连败数阵,退过淮河去了。

张苞VS雷横

插翅虎雷横闻言火起,把马一拍,舞刀冲杀出去。张苞挺蛇矛相迎。两马盘旋,斗有二十余合,张苞勇力倍增,雷横渐渐不支。卢俊义恐雷横有失,叫声:“雷横兄弟且回来!”自家把马腹一踢,杀出阵去。黄忠看了,呵呵笑道:“好,且看老夫陪你过阵!”拍马舞刀,抵住卢俊义。

黄忠VS卢俊义

两个刀枪并举,战作一团,杀到酣处,刀枪如电火游走,但看得一道金光,一道银光,团团裹住,并不见人在哪里,马在哪里!有诗赞曰:

猛虎厮扑震山野,蛟龙夺宝惊鱼虫。枪刺刀挡,正弈者遇强对;刀砍枪架,是良将恰相逢。枪来势如银蟒吐信,刀去形似金龙兴波。老黄忠不服老气,铁骨偏带英雄胆;玉麒麟无愧玉门,热血欲成不世功。沙场前人喊马嘶,长空里风起云涌。谁道汉宋两隔世,今朝乘雷会英雄!

那卢俊义与黄忠两个阵前酣斗,约三十余合,不分胜败。两边军将,俱各看得呆了。蔡福对燕青道:“小乙哥,你家卢员外枪棒当世无对,这个老头竟能抵挡数十回合,好生了得!”吕乂亦对关兴、张苞道:“不想曹贼军中,竟还有此等人物,却不曾听得姓名!”这两边看得人胆寒,两个厮并的自己也暗自心惊。卢俊义暗道:“曾闻老黄忠是蜀汉五虎将之一,如今看时,果然厉害。他须发皆白,尚能抵挡如许,倘在盛年时,只怕我未必是对手也。”黄忠亦道:“这一‘南山军’贼目,枪法神出鬼没,若论武艺,竟似不在关云长之下也!”彼此存了一丝敬意,手上却不敢放松。再战三十余合,卢俊义兴头上来,大呼酣战,精神倍添。黄忠毕竟年已七旬,血气不足,手里面渐渐滞了。再战二十合,黄忠刀法不支,心道此人如此厉害,当以神箭取之也。想到这层,用刀把卢俊义的枪一格,回马便走。卢俊义喝道:“哪里去!”策马来赶。黄忠暗取弓在手,回头射来,谁知卢俊义是宋时人,遍听三分,早知黄忠善射,故而有所提防,看黄忠身形动时,急急闪在一边,那箭擦耳过去了。卢俊义大怒,纵马再赶来,黄忠故意把马放慢,看看前后相隔约有二丈远近,忽然回身射,卢俊义急闪时,黄忠却是捏箭在手,虚曳弓弦。卢俊义被这一唬,闪避之时,身形已乱,黄忠立时搭箭再射,那箭劈胸而来,离得又近,看看无处避时,卢俊义将身往后一仰,箭端端擦着鼻头飞过去了。黄忠回马再战,看卢俊义抖擞精神,坐正身子,挺枪上前。两个又斗三十余合,黄忠老迈年高,终是当不得卢俊义正值壮年,刀法渐乱,只得退回本阵。卢俊义敬他是个老英雄,却也不追赶。

黄忠VS解珍

出得城来,只见黄忠手提大刀,阵前叫骂。解珍大怒,挺钢叉步行出战,与黄忠战不数合,解宝看黄忠刀法刚利,恐怕哥子不支,也杀出夹击。

黄忠VS解珍、解宝

老黄忠一口宝刀抵住两头蛇、双尾蝎两柄钢叉,激斗十余回合,不分胜败,却看远远烟尘大起,正是曹休引军杀来。黄忠神色大惊,刀法不觉落了,匆匆一挡,回马便走。

黄忠VS解珍、解宝

南山军大惊,却待迎战,黄忠亦翻身杀回。解珍、解宝急急上前招架,老黄忠大施神勇,宝刀挟风,招法威猛。二解虽然强悍,看中埋伏,不由手忙脚乱。

关兴VS鲍旭、陶宗旺

关兴一口大刀,早杀进贼群,刃锋过处,人头滚落。鲍旭、陶宗旺两个,上前抵挡,不数合,又被张苞从后面杀来,军势大乱,解珍、解宝、鲍旭、陶宗旺各自混在乱军中败走。

黄忠、张苞VS鲍旭

张苞窥得真切,一箭朝鲍旭射去。张苞箭法准,那鲍旭却也机灵,半边脸盯着马后,看箭影一闪,急急抬手格挡,手腕裹了皮甲,恰好把那箭挡在一旁。鲍旭正在得意,不防黄忠张二石强弓,搭三尺利箭,倏地一声,流星般射去,正中鲍旭后脑,射得脑浆迸流,倒于马下,被乱军踏成肉泥。可怜地暴星,就此做了沙场一鬼。

卢俊义VS关兴

卢俊义引后队军马杀上,见状大怒,高呼:“贼军休要猖獗,河北玉麒麟在此!”挺枪跃马,杀入阵中。关兴抡刀上前,与卢俊义战二十余合,不分胜败。张苞恐关兴不是对手,纵马挺矛,上前相助。

卢俊义VS关兴、张苞

黄忠VS燕青

卢俊义一人抵住两个,面无惧色。三匹马丁字形又酣斗四五十合,不见高低。黄忠看卢俊义勇猛,心念一动,拈弓欲待射他。早被燕青机灵,看得黄忠拿起弓来,便就军士手中抢了一面盾牌,拦在黄忠面前。黄忠左右转折欲射卢俊义,都被燕青拦住。心头焦急,提刀上前,要斩燕青。燕青看他相去不远时,却将袖内弩箭,劈面射出。黄忠眼前一花,心知不妙,好在擅长弓箭,急急偏头闪过,那弩箭早把面颊割破,流出些鲜血。黄忠被燕青一箭,不由悚然。

再说曹军寿春守将路昭,原本绊住黄忠后路。得了曹休密信,便留偏将守寿春,自点八千军马,乘夜渡淮而入徐州。谁料军马方才半渡,一声号鼓,伏兵齐出,正是黄忠部将霍峻、张著,提淮上之兵,前来此埋伏。路昭原本不曾提防这里有兵,顿时大乱,鏖战半夜,所部大半被歼,路昭死于乱军之中。

张著VS凌统

霍峻、张著看看成功,忽然背后锣鼓齐鸣,旌旗骤起,涌出无数军马。当中华盖下坐一人,碧眼紫髯,威仪万千,口里道:“跳梁贼子,吴王孙权大军在此,还不早降!”霍峻、张著大惊,正欲整军反击,左边蒋钦引军杀来,右边凌统引军杀来,中间周循、孙奂、孙辅催动大军,一起杀上。汉军厮杀了半日一夜,早已疲惫,被吴军精锐冲到,顿时崩溃。孙权亲自挥动宝剑押杀,汉军中原本就有不少是江东地方士卒,纷纷投降。张著待要死战,被凌统一刀所斩。霍峻引败军,三停中剩不到一停,拼力杀出重围,往北便退。

第八十八回:黄忠舍生殉大汉,曹丕废帝篡炎刘

死亡人物:张普、吕乂、霍峻、黄忠、张苞、关兴、祖弼

关兴VS张普

且说黄忠令吕乂、霍峻守营,关兴为左,张苞为右,自统中军,谓众军将道:“今日不求生,但求死,诸君与我共图之!”金鼓喧天大作,齐往曹军杀去。关兴在前,恰逢曹军大将张普,斗无十合,被兴手起刀落,斩于马下。

黄忠VS曹休

关兴奋力苦战,却被围在垓心。黄忠看势,急急引中路军马,抄袭曹军右翼。曹休亲自出马,两个战无数合,朱灵引军插入,转去包抄黄忠队尾,张苞却又领兵截住。两下八九万军马,在颖水河畔,奋力厮杀。

张辽VS吕乂

约莫混战了半个时辰,颖水上舟船并进,却是张辽亲引三千精兵,渡河来杀入汉军营寨。吕乂急待相迎,斗无数合,被张辽斩了;霍峻没命杀出围去。

黄忠VS卢俊义

卢俊义横枪立马于颖水之滨,背靠一派波涛,朗声道:“汉升老将军,今刘备已亡,老将军何必固执?某素来敬佩老将军,愿与将军同谋大业,如何?”黄忠唾道:“竖子,枉自你一身武艺,甘作奸贼爪牙,休说老夫欲以死殉汉帝,纵然不死,如何与汝同谋大业,没的坏了老夫名声!”拍马舞刀,直取卢俊义。卢俊义挺枪截住。两个二马对战。

黄忠原本在自家营寨外便剧斗了一个时辰,又与卢俊义酣战近百回合,已是力亏。卢俊义敬他是个白头英雄,有心收他,因此不曾下十分气力;此刻看部下军马尽没,自知无从幸免,转弃卢俊义,往那乱军之中冲杀过去,只求陷阵而死。卢俊义急下将令:“众人皆不可伤了黄老将军!”于是所到处,众军只把盾牌长枪逼住,一边用牌刀手往来包围,消耗他气力,一边朴刀就砍马腿。黄忠只怕落马被擒受辱,只顾马,不顾人,团团斗了片刻,更是精疲力竭;大叫一声:“罢罢罢!陛下,老臣今日随君来也!”拔出佩剑,自刎身亡,年七十一岁。有诗赞曰:

南阳多义士,勇武数黄忠。身托英明主,心存不世功。骏马取南郡,孤胆镇江东。白头殉炎汉,无愧真英雄!

雷横、张顺VS霍峻

雷横、张顺径直攻黄忠之兵,霍峻一人抵住两个死战,不上十合,被雷横一刀所斩。

张苞VS陶宗旺、解珍、解宝

张苞咆哮道:“我今日便是必死,也先挑你几个草寇也!”纵马挺矛,先往陶宗旺杀去。陶宗旺把手中大铁锹一挡,却被张苞蛇矛直刺到胸前来,慌张之下,就地滚倒,扔了铁锹,两手紧紧握住张苞矛杆;背后解珍、解宝急步上来,双叉齐出,张苞待要回身迎敌,陶宗旺在地下拖死不放。张苞用力争夺,当不得陶宗旺力大,一时哪里得脱;燕青看情形不对,待要喝止,早被解珍、解宝两柄钢叉,穿透张苞胸腹,大叫一声,倒下马来。可怜后辈名将,死于猎户叉下。

关兴看了,急纵马去救,不料山路崎岖,又兼战了半日,战马带伤,气力不继,竟然失蹄,连人带马,翻滚到路旁深沟之中。燕青急叫救起看时,头颅跌破,已然气息奄奄。燕青原本敬重二人,心头大是含悲,不觉泪下。却听关兴口中轻声叹道:“某为汉朝尽忠而死,死何足惜?堪恨处,我父汉寿侯英雄一世,竟绝血食。真忠孝难两全欤!”燕青看得不忍,去关兴耳边,轻轻说了数语。关兴闻言,竟尔面有喜色,含笑而逝。

夏侯惇拔剑高呼:“符宝郎何在?”祖弼应声出曰:“符宝郎在此!”惇索要玉玺。祖弼叱曰:“玉玺乃天子之宝,安得擅索?”惇喝令武士推出斩之。祖弼大骂不绝口而死。

第八十九回:孙权宏图复旧业,朱武定计擒曹休

死亡人物:吕琮、薛乔

吕琮得令,拍马杀进,却看中央乃是一个空营。大惊欲退时,四面梆子起,乱箭如雨,顿时把吕琮连百余士卒,射死营中。

凌统VS曹休(诈败)

休大怒,挺枪来取孙权,凌统杀出截住,两个战无数合,曹军大队冲杀而上,孙权回马便走。曹休哪里肯舍,率军穷追不舍

卢俊义VS曹休

曹休急出马,惊问:“卢俊义,你如何造反?”卢俊义笑道:“汝曹家篡夺帝位,罪不容诛,我岂能作附逆之人!”曹休方才醒悟,骂道:“竖子狡诈无信也!”纵马迎战卢俊义,无十余合,遮拦不住,左右两边解珍、解宝、陶宗旺、乐和四个头领一冲,曹军立足不住,顿时崩溃,前面又有孙吴三路精兵。两下六路夹击,曹军士卒走投无路,降者无数。

张顺VS曹休

行不多时,离岸半里上下,渔人忽然磔磔笑道:“曹都督,你可认得我是谁?”转过脸,把斗笠取下,借着月光看时,浑身一身白练也似筋肉,却是卢俊义手下张顺。曹休大惊,心知中计,待要拔剑时,张顺脚一蹬,翻身下船。曹休心念方动,那船自己在江心打转。休原本不熟水性,心头一慌,身形一乱,扑地翻下江去了。在水中才挣得个头出来,被人揪住发髻,一把摁下去。欲要伸手抓时,人只在身边游走。不一时,连喝了十余口江水,神志渐渐模糊,方被人提上小船,捆绑起来。原来朱武只恐曹军大将单人走脱,故派张顺化妆渔夫,在江边守候,果然拿获。正是:

都督雄兵下江东,清扫草寇竹成胸。谁料难逃神机算,蛟龙自投渔网中。

李俊VS薛乔

再说贾逵这边,虽带得数千人登船,却被东吴、东海军两边战船,团团围住,薛乔正逢李俊,却待回避,被李俊将两船逼近,一步跳上船头,薛乔待要迎时,早被李俊手起一刀斩了。

第九十回:孙仲谋悔一招失算,吴加亮排十路起兵

死亡人物:周鲂、陆绩

退场人物:孙权、孙辅、吕范、朱治、阚泽、蒋钦、凌统、步骘、孙奂、顾雍、程咨

燕青VS杨雄(假打)

雷横VS朱仝(假打)

内帐之中,酒宴又过数巡。忽然杨雄乘醉起身,道:“席间无以为乐,待俺来舞一套刀法,为各位大人助兴也。”拔腰刀出来,舞蹈一番,众皆喝彩。杨雄舞几路,渐渐往孙权右边卢俊义挨过来。卢俊义不觉将身长跪,手按剑柄。孙权忙用手拦住。便看燕青盈盈起身,躬身道:“舞刀须成对,我愿陪杨将军对舞也!”拔出一对短刀,翩翩起舞,身形如雏鹰试翼,小龙游海,煞是好看,众人都不由得喝彩。杨雄舞腰刀,几次在卢俊义身前进退,燕青皆只把双刀面前弄影,当得水泄不通。

孙权正看时,雷横挺身而起,道:“末将不才,也愿献舞与诸公之前,以博一笑!”拔剑而起,盘旋舞蹈,却往李俊去。只听得一声轻响,却是朱仝推开桌子,拔剑上前,与雷横对舞。此时东海军、南山军四个好汉,在中间孙权三人面前捉对舞蹈,刀光剑影,往来穿梭,甚是紧张。

卢俊义、李俊VS孙权

雷横VS吕范

朱仝VS步骘

孙权眉头微皱,想了片刻,欲要起身分解。忽然左右李俊、卢俊义,各自拔剑而起。孙权心头悚然,正欲起身分开二人,不料卢俊义、李俊双剑齐起,却皆指向孙权咽喉。此时席上对舞四个,雷横箭步上前把住吕范,朱仝擒了步骘,燕青、杨雄各自护住。

卢俊义、燕青VS周鲂

这时周鲂暗中举酒壶,往卢俊义投掷过来。卢俊义挥左手挡在一边,燕青小弩早发,把周鲂射死在座位上。朱治乘机逃出帐外,引了百余吴兵,包围过来。只看孙权被擒,不敢乱动。

未醉而散,孙权出来,蒋钦、凌统及群臣接着,君臣相对,各自无言。权说了自己打算,问诸人意思如何。阚泽道:“既在中原基业尽丧,却也不妨海外安身。某闻自会稽往东出海,再折向南,一千里水路,有夷州之地,未通王化,大王可前往取之,尚足为尊也。”步骘道:“臣贱体不适,愿乞留故国,守祖宗坟墓。望大王允之。”孙权道:“是孤愧对诸卿,子山有此请,孤岂不允乎。”周循道:“在下亦愿留本土也。”权允之,并厚馈金帛,周循、步骘各洒泪别去。权乃引孙辅、吕范、朱治、阚泽、蒋钦、凌统,前后军卒一千二三百人,及招募民夫、家眷、军民老小,合计五千余人,乘了李俊所送十只巨舰,并大小木船百余只,多载粮食、牲畜、各色货物,扬帆出海。行二月余,到夷州之地。此地只有土著,颇多瘴气猛兽。权身边人众,无一年,死者三成。后终熟悉地理,繁衍人口,又教土著耕种纺织,却渐渐把夷州经营成世外桃源。权终身称王,年七十五而薨。此为后话。有诗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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