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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跳舞吧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6860 ℃

好啊!——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我知道这是必然的。我等了很久,焦急地、不耐烦地。祈祷着快点降临于我,同时沉默地尖叫着诅咒命运不要对我太快下达最终判决——至少要在我准备好面对后吧!

我倒也确实没有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他。他粗鲁,是的,但姑且算是有礼貌——他对我使用敬称,但总是强行拽着我跑来跑去,烦人得很。更何况是为了寻找砍人魔!不知他是否因诡异的信任而刻意无视了就在他身边的砍人魔本尊——我想我以往的行为也不算谨慎吧。我的血刃经常抽出,太难不去注意到了,得有多粗心啊!——我甚至一度怀疑他知道我就是砍人魔,他将我拖来拉去仅仅是想耍我玩、看热闹罢了。但在看到他那时候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是高估他了。盲目信任初次见面就认定的重要目击证人,精明的警官却精明不到点上!

不,我并不讨厌他。我甚至还感谢他让我得以拥有辻田这个假名,让我顶着这个名字姑且平静地过了一段日子。这怎么能称得上讨厌?——虽然有时这两者并不冲突,我知道情感扭曲的可能性无穷无尽。我只是——好吧我承认——可怜他的人生被我那一刀——那让他脱离正轨的暴力完全重塑。我不安,同时——可恶!——敬佩他将砍人魔的受制裁作为自己的最大目标并为之加倍努力。我还看不惯他无时无刻不将自己的社交紧紧地系在、(不是限定胜似)限定在他第一个遇上的所谓的“好市民”身上——也就是我。他狂暴的果断决策和骇人的行动力让他得以无视我的抗拒、怒意和不情不愿。他天真地说服自己:辻田先生可是热心肠啊!

我不讨厌他,我不喜欢他,我不恨他。这些用词都过于单纯,过于激烈。我试图寻找一个折中的词汇。我找到了“嫉妒”。

是的!我嫉妒他轻而易举地恰好遇上并屡次遇上我。简直像是有某种雷达一样,我逃都逃不掉!天底下竟然能有如此幸运的人!我嫉妒他有强烈的、从未弯折过的正义感。命运也没有捉弄过他——哈哈,可能遭遇上我这件事能算得上他命运中唯一的缺陷。我嫉妒他的善良信念根深蒂固,坚强到令我胆寒,耀眼刺目到令我几乎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我嫉妒他不厌其烦地强行带着我执行他的信念巡逻,将我的恶言相向坦然地一笑置之,顽固地认定这之下必然有掩盖着的善意。

让我想想……一定有什么原因,某件具体的东西,能够让我如此想,如此渴望、期盼、执着、疯狂于从他身边逃走。我想,噢噢!是眼睛,是他的眼睛!棕色的,人类的眼珠颜色——哈哈!那双眼睛让我害怕。深棕色的瞳孔、更浅色的虹膜。颜色太浅了,对比之下简直浅到加倍让他显得神经质。更何况他永远是大睁着眼睛,眼珠子一直、一直、一直都完整地瞪着我。尖锐、热忱、警醒,闪着活物的生命力,闪着活着的光啊!这就是正义的英雄吧,是我再也不可能成为的人。他每一次称我为“善良”的“热心市民”时,那双反射不出我身影的眼睛中闪着的光尤为炽烈,几乎要烧伤我。我感到烧灼的刺痛,难以直视他的眼睛,总是刻意避开目光接触。

应该就是在我目光躲闪的某一次,他顶着那张热情洋溢到令我恶心作呕的笑脸对我说:“您开始脸红了,这是心地善良的象征。”

我呸!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捉摸不透。他的难以预测性质让我不安,甚至恐惧。我害怕这样的人,虽然我深知他不会做出任何脱离正义的轨道之事。他不会对我施加私刑,他甚至不会恨我——不会恨那个重伤他、把他变成这样一个“暴风”(我曾这样在背地里贬义地称呼他)的故意伤害罪犯。一切的目的竟然简简单单地,仅仅是“找到并逮捕”砍人魔。

说回来,那时候我忘记收回血刃了,我也忘了为什么我会将血刃伸出来,但这都不重要。那时我对上了他的眼睛。我被他周身突然散出的阴气吓到了——更吓人的是他的眼睛,噢该死的那双眼睛!他一定也被我吓到了,眼睛比平时睁得略大了点。大意了啊,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在他面前,也算是一种命运的安排吧!我懒得思考,干脆把一切抛给不管存不存在的命运好了。

他的胸膛缓慢地起伏,我察觉到他在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确实很需要平静呢。我默默等待着他对此的反应。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辻田先生,请跟我走一趟吧。”

多滑稽啊!我差点笑出声。之前都是不由分说地拽着我的手腕随随便便地跑来跑去,这个时候突然作出了严肃的样子?甚至还用这个名字来称呼我?不用我以使用血刃犯罪而为人熟知的名字来叫我,是在装作一切都没变的样子吗?

我伸着血刃的手维持着被发现的姿势停在半空。继续说啊?怎么不说话了?我甚至想要像演喜剧一样在他面前晃一晃这粘连着伤人凶器的内在畸形的手。

他的眉毛软着塌下了——难以突然接受是吗?——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没关系的,我现在找到你了。”你当你在骗小孩子吗?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一切都“没关系”?我咬着脸颊内侧硬是没把话说出口。

“我完整地调查过砍人魔的一切案件。您从未杀死过任何一个人。”是又如何呢?我吸够了血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关心人类的死活?他的眼睛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神色,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哦是的,我见过他正常办事的模样——他说:“现在还有退路,现在还有救。我找到你了,让我来救你吧。”

啊?救我?我没听错吧,他想“救”我?哈哈哈哈!别做梦了,异想天开!我不需要救赎,我拒绝救赎。他那克服艰辛的善良之人特有的居高临下的想当然的态度、想法,令我恼火,令我恶心!我意识到他在怜悯地将所谓“救赎”施舍给我。我的尖牙刺破口腔内侧。我咀嚼着“英雄”二字带来的血腥味道。这是他的咎由自取。

我低着头一步一步上前。我张开双臂。这很久之前被我盗窃来的长披风向后扬起,就像荒唐的英雄模仿。我慢慢地靠近,我拥抱他。他好像喜出望外,开心地叫着我的假名,没有丝毫防备,那笨重的武器也离了手。我叹了口气。血刃从我的手掌心刺出,穿透他的肩膀,第一道伤痕,第一击痛觉。他短促地痛呼,我感觉到他强忍颤抖迅速想要后退抽离——哎呀!哎呀!我不允许!这次没有退路了,无路可退了——血刃从我的膝盖刺出,固定他的腿脚,封锁他的退路,封锁我的退路。他继续做无谓的挣扎,双手在空中挥舞着,终于开始发狠力猛抓我的腰部。我当然没有放过这个宝贵的机会——血刃从腰部刺出,固定他的手掌。他停止了后撤的动作,长长地、痛苦地、带血地哀鸣着,反复嘶哑地呼唤着我的假名——怎么还是假名!我怒火中烧,血刃刺出,刺出——每刺一次他都会猛烈地颤抖一下,哭叫声不绝于耳。他竟然哭了,我有点惊讶。在求饶吗?还是因为我伤透了他的心?真可怜。——从我的全身,从他的全身,最多的是腹部。哦没错,给他留下的第一道也是最深的伤疤就是在腹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血刃没有从胸膛刺出,或许我并不想让他简简单单地心脏破裂就此必然地一命呜呼。在给他留活路吗?我不知道。不管怎样伤得这么重,失去这么多血也不太可能活下去了吧。在完全将他牢固地“钉”在我身上时,我才得以放松,开始慢慢地吸他的血。

他的手被迫停在我的腰上,因全身穿刺的痛苦而条件反射紧紧地拧着我的腰部,像是某种扭曲的依依不舍的舞伴。他的脖颈向后仰着,噙满泪水的眼正对着我。我也仰着头,半睁着眼俯视他,尽我所能做出最大的轻蔑神态。终于,终于能对上目光了!他难道不感到开心吗?——抱歉,我都要被自己不合时宜的玩笑逗笑了。

这次吸血比以往我做过的都要漫长得多,一方面是我在用血刃抽干他的血,这比我预想得要慢。不通过嘴来吸血就无法尝出味道,但仍然能感到获得血液的饱腹和餍足——顺带一提,他的血质量还挺高的。另一方面,也许我在享受这个过程。我看着他在自信满满地“施舍”他所认为的救赎后被我——恶性不改的罪人——痛苦地杀死。我看着他的眼白仿佛发出蛇信嘶嘶声般缓缓爬满血丝,泪水混着血从脸颊滚落——真浪费。我看着深色的眼珠向上、向脑后翻去。我看着他眼底永远闪着的炫目扰人的生命光芒渐渐褪去,渐渐消失。我意识到我在微笑。

这就是你想要救的人?可笑至极!与此同时,罪人——是我啊——获得了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滴血。

我的血刃抽离仍然带着生者体温的尸体,太多了,来不及收回抑或是没想到要收回。哈哈!我像一只滑稽的庞大的浑身是血的刺猬。然后我开始干呕。

就是这样。你们敢相信吗?就是这样!这么简单!一条生命就这样没了,死了,不在了!

辻田已经不在了,圭·官太郎是他的陪葬。你们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他是圭·官太郎的陪葬,虽然事实并非如此。反正你们也只想找辻斩那岐里对吗?他就在这里,在说话,在对着你们说话呢。他在复述自己的犯罪行为,是否有添油加醋他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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