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嫐 第二部彩云追月】53-61(完结),7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8600 ℃

  如我所愿,回到老家没多久就拿下了唐月如。她丰满诱人,尤其床上表现简直太可圈可点了,几次下来虽说仍旧躲躲闪闪,却已经驯服在了我的胯下。为此,每回肏她我都豁尽全力,还真是,不把她肏熟了都对不起内有奶的身子。尽管是破鞋吧,其实谁又敢说破鞋没有味道,我觉得破鞋之所以破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她有勾人的本事,这事儿和往高处走的道理大同小异,有了第一次就还想继续,就必须得去继续下去,破例之后男女无一例外——不管是主动积极还是被动妥协——想必每个人都是这样吧。

  漆黑一片,我侧耳倾听。多年前的赵永安就扮演我的角色,其时唐月如再骚一点就更好了。内时候我可以上她,呵呵,男人都喜欢骚女人,床上。现在,我只能避开一切——并未像赵永安那样顿足捶胸不断拍墙(这老家伙其实很会装)。惶急的声音无孔不入,声音不大却飘来飘去,总能令我心思百转——既兴奋又醋意十足,媳妇儿给别人搞出自我的意愿,事实上,就算是亲侄子我心里也不舒服,但是人呀真的很奇怪,越是不舒服就越兴奋,矛盾吗?矛盾就对了。我喝了两瓶白酒,也幸好不是跟我老爹喝,不服不行,跟他喝酒我准醉。

  三儿在低吼,和当年的我略有不同的是,声音要温柔一些。叫着叫着他就咩咩起来:「娘~」。不可否认,这省略的称呼让我气喘吁吁,身子不由得抖动起来。毫无办法,我也只得把耳朵贴紧门缝,想借此再见证一下「娘子」之间的亲密程度。既然三儿都这么叫了,出于情理云丽自然要哄孩子,回应一声:「娘在这~」。这喁喁之音是否如我所想,是或者不是,我觉得是。侧耳聆听,她发出猫一样的声音——细腻而又妩媚,像伏天雨后的风透过枝叶簌簌拂来,搬个躺椅瞬息就让你在上面睡个回笼觉,暖阳下身躯凉刷刷,人都变得精神起来。其时我心痒到家了,掏烟时才发觉自己的鸡巴硬了。

  说起来太猥琐了,烟刚入嘴就被嘬去了四分之一——这劲头又使我快意十足,我还能怎样?我还能再来一瓶白酒,于是我就又嘬了一口香烟。烟顺着喉管而下,我认为三儿必然也会跟我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喉咙抑制不住哽咽,不得不以吞咽唾液的方式去压制,假使此时他也抽烟的话。

  就在这时,飘忽的声音再次传进我的耳朵——装修时我怎没给内墙按个玻璃?然而此时此刻我也无暇顾及太多——「这大咂儿」,三儿是这么说的,他喘息着说。我侄儿似乎在把玩云丽的奶子,也可能是舔过云丽之后做出的结论。「娘~」这一声呼唤又迫使我喉咙发颤,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液,几乎在一口烟下去差点喷将出来。紧张正常,因为我听到云丽也发出了声响——「胀」。她说胀,肯定是胀——奶子青筋暴露,奶头又大又圆。不管是嘬还是用来裹鸡巴,男人瞬间就能感受到这辈子没白活。我深有体会。

  「你给娘裹,接着裹。」

  前些日子他们娘俩去了趟省里,我虽没亲见,却也知道来龙去脉——他们野战搞得很爽——云丽又一次把自己的屁股奉献出来。整个午后乃至入夜,我在这段期间彻底回到了二十岁——也于当晚接龙插了云丽的屁眼。二十多年前,我破了云丽的身子。二十多年后,我侄儿——三儿又破了云丽的身子。她彻底成了我跟三儿公用的媳妇儿。她叫床真的很骚,我就喜欢云丽这骚劲,亦如所见,我硬得一塌糊涂,我把她肏得咿呀乱叫。内晚我又开了双响儿。

  「啊,好吃吗……啊,这会舔……」云丽声音断断续续,颤抖的喉咙有如敲打在空谷的钟声,回荡起来悠长绵软。我凝神细听,如痴如醉。如她所说,片刻后我就听到强有力的吸溜声——我完全能够感受到三儿身上的那股急切和躁动。高跟鞋触击在水泥地上而发出杂乱的笃笃声,云丽的声音变得更为闷沉,想是刻意压抑自己,然而很快声调就走了音,她「呀」了一声过后,声音渐渐变得紧绷——河水湍飞似的拍打过来,从芦苇荡里掀起一股带着绒毛的水花,呼啦啦地惊飞栖息在里面的鸟儿,它们忽闪着翅膀,时高时低发出复杂而又怪诞的声响撩至半空,不断盘旋。这一瞬间几乎让我有些无法分辨,三儿到底用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法子?我赶忙抖着手甩了出去,身子也跟着绷紧了。云丽声音原本清脆甚至带点奶声,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怀疑云丽怀上了。不得已,我也只好掏烟续烟,叼在嘴里时又把耳朵贴到门缝处,完全顾不得右手是不是被烫伤了。

  「套呢?」三儿的声音明显矮了半截,波动了一下又开始吸溜起来。云丽的声音高出一头,像是受了委屈从那喁喁而泣:「啊哦~嗯啊~」消失的高跟声随后便触击到地面,发出了「哒」的一声脆响,「舔得娘,啊~好舒服……插,插进来吧。」这口气从她嘴里倒来倒去,像是哮喘发作,「戴,戴套,不舒服。」这是从我媳妇儿陈云丽嘴里说出来的,扣动心弦感激涕零,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哪知我才嘬了一口,烟就燃尽了,幸好这次及时被我发现。

  「怀了咋办?」我亲侄儿说话有外场,一是一二是二,仅这点我就倍儿知足,也难怪云丽会喜欢上他——小伙子做事儿不莽撞。她说过不莽撞,此时还说「到时候娘娘想办法」。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云丽。在这风情万种而又妖娆妩媚的胴体面前,我断定三儿很难把持得住,果不其然,在声音消失两个呼吸之后,里面传来混合着男女共同发出的声音——云丽拉长了调儿「嗯」了一下,三儿则是低沉地「啊」了一声。接下来便是舒缓而有节奏地啪啪声,正对着门口方向,比之开始要清晰一些,也有可能是倚靠在窗台,撞击时两个人的嘴里均有哼哈之声,让人难以猜测他俩用的是啥体位在搞。

  「沉吗?」云丽颤巍巍地说。三儿闷口不言,五六下之后哼道:「一百几?一百二?」我脑海中幻化着他俩的动作,脑筋极速飞转着,差点替云丽脱口而出告诉给三儿「你娘娘整一百三」。云丽身高近一米七,一百三十斤的体重并不算胖,顶多也就丰腴,尤其穿上高跟鞋,那身材绝对堪称标准的衣架子。这当口我又听云丽言道:「缓缓,别累着。」她哼叫了一声,又接着说:「这回咋样?」我虽不知她做了什么,也不知咋样是怎回事,可三儿却清楚:「轻省多啦。」他说轻省多了,动作也比之前快了许多,啪啪啪撞击起来毫不犹豫,把云丽肏得上气不接下气,发出来的声音像是漏风的口袋,又神似结巴所言:「啊~啊啊~啊……」看来她确实给三儿肏爽了。偶尔发出一两声高跟鞋磕碰音儿,转瞬即逝,换成三儿急吼吼的闷叫:「你毛真多。」云丽的体毛确实挺多,自打年后便没再刻意去刮,较之以前显得更茂密。云丽就说:「啊,要不刮啦~啊……」也不能算说,半哼半说,拉起来的调子紧紧呼呼,初时气流如悬在喉咙眼上被硬挤出来的;后来又像是醉酒的打出来的嗝,持久响亮而又脆生。好半晌,三儿乌里乌涂地说了句「看」。

  沉默的那会儿我还以为完事了,谁知下一秒又撞击起来,连贯持久而又沉重。声音复杂飘散,忽左忽右。而在他大力冲刺的过程中,我也给那股气势鼓动得跃跃欲试,战栗的同时,脑门儿连同马眼儿都溢出汗来。

  云丽声音极为紧凑,似是挂在枝头熟透的柿子,风一打倏地就坠落下来——落在地上啪地一下摔得汁液四溅:「啊,啊啊,啊啊啊……」

  此景面前我倒吸着冷气,眼前也立时浮现出一副画面——妻子双手反撑在窗沿上,她踩着黑亮高跟鞋的颀长双腿盘在三儿的腰上,被三儿双手端起屁股来,面对面一下又一下地顶着,倾斜的角度促使鸡巴在阴道里朝上不断挑来挑去,于是妻子平滑肉腹下的阴皋便给三儿强有力的冲击来回顶出了模糊的小包儿。想必如此,也难怪啪叽起来的声音如此急骤怪异。

  多年前我当着赵永安的面肏唐月如时也曾用过这个姿势,说心里话,这体位肏干起来的征服感和冲击波根本没法形容,也不是谁都能做出来,可一旦做出来,男人也就是累,却能瞬间征服女人——一边肏她,一边看着她脸上潮晕的起落,一边听她淫叫——在强大的视觉冲击之下,女人的高潮不期而至很快就会产生出来——确切地说,应该说是被肏出来的。

  「啊~啊~」果然不负所望,云丽哼叫的声音一下就绷紧了。她紧我更紧,汗如雨下。当这股拍击声响彻云端时,云丽悱恻缠绵的声音落日长河般一泻千里:「啊~出来啦~」。她拉长了音儿尖叫起来,叫声过后便是急剧娇喘。三儿被鼓舞起来,动作不减之下粗喘连连,瞬息间卡壳一样哼了一声,大约不到一秒后,他又哼起来了——以相同的时间持续间隔三次,也可能是四次或五次,最终吼颤道:「娘~啊,屄咬我啦。」恍惚间我才有所觉察,我的鸡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如果可以——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就想冲进去——给云丽刷锅,然而事实也就只能想想。其时我肯定能喝下半桶茶水。

  亦如所料,云丽又开始像婴儿那样哼唧起来,持续中她在清脆紧绷的呻吟下不停地迎合着三儿的撞击,不停地呼喊着小白杨。而我侄儿则一遍遍低吼着娘,疯也似的碓击起来,在他亲娘娘泣不成声的呼喊下,他最终「啊」地大叫一声——啪地一声重击后,气喘如牛,水泥地也于瞬间笃笃错落两下,四分五裂……

  书香的脸红透了,脑门和胸脯子上都是汗。他这一火肏得真爽,拔出鸡巴松开手时,双腿都禁不住痉挛起来——也多亏踢球的大腿都有劲。他抹抹浸湿的头发,又擦擦湿乎乎的脖子,双手撑着大腿不断喘息着。他看到娘娘软绵绵地蹲在地上,双目禁闭一脸坨红,两条修长健美的大腿叠在小腿之上,情不自禁地敞开了她的生命之门。

  乳白色精液将要滴落的刹那,尿随之喷涌出来,于是云丽又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类似于喘息的呻吟。她低头瞅着自己的私处,身体微微颤抖着,难以控制地一起一落来回抖动:「射的真多。」水渍蔓延,向外扩张,水泥地上的白色粘稠物滚动起来,生命体鲜活而又清晰。

  「来」畅快地释放出来之后,云丽向书香招起手来:「娘给你唆唆。」书香便挺起那根活力十足的鸡巴凑了过去,在她注视下被拿捏住,被捋开,龟头就给含进了嘴里。「呃啊~」书香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手按在云丽的脑袋上,下意识就做起出溜动作。他半张着嘴巴喘息了会儿,随后把头低下来,看着自己的鸡巴在娘娘的嘴里进进出出,那感觉又酸又麻——肏我娘娘真过瘾,片刻的功夫就忍不住了:「我要坐着肏你。」

  云丽扬起脸来盯着书香看,氤氲缱绻的双目孕育着中年妇女独有的温情:「跟娘洗鸳鸯浴!」

  低头看着云丽红云密布的脸,书香指了指一旁的澡盆。云丽应声站了起来。她说好,她率先走过去给浴盆续过热水,高跟鞋就躺倒在浴盆前。书香也跟了过去。紧接着吸溜声四起,忽地冒出这么一句——「肏你真得」,浓缩下的词语言简意赅,又极度血脉喷张。于是云丽忘情地搂紧了书香的脖子:「还让儿射娘的屄里。」书香抱住云丽的大屁股,噗嗤噗嗤地竟欲罢不能起来:「娘,我肏你很有快感!」这一下,浴盆都跟着荡漾起粉色的激情,它们欢快无比,簇拥着少年和熟妇的肉体,扑腾起来把地面都给溅得一片狼藉……

  凤鞠说:「你下回甭跟内帮生葫芦踢。」书香问咋了?凤鞠瞥着书香:「他们都是特招过来的,一群赖子。」书香嘿嘿笑:「事先都讲好了,不许背后铲人。」踢球时肢体碰撞很正常,各凭本事,但玩蔫损的他也不怕——你要是铲我我就踩你。后来在农合杯的赛场上,他被人死死盯防不说,还恶意背后偷袭,忍无可忍之下不等对方再次碰到自己,他身子一滚照着对方迎面骨就蹬了过去——不会做人是吗?那就给你长点血性,这叫礼尚往来:一河来一河去,一河不来断了气。不惹事不代表他怕事,吃亏也有个底线——做人做事没规矩怎成方圆,尽管有时这句话只是个屁。其时他笑着说,我脑袋后面有反骨,也爱计较。

  书香捅捅凤鞠,笑道:「又不是打架去的,」焕章点点头:「杨哥说的没错。」凤鞠瞪了他一眼:「你懂啥?」焕章瞅瞅凤鞠,又瞅瞅书香,他呲呲笑了起来:「他是我大哥。」听这话准没好事儿,杨书香脖颈子都冒凉气:「什么大哥呀……」他直咧嘴,冷不丁这么一抬头,正看到金龙饭店大厅里的马秀琴。她上身穿着淡黄色垫肩小西服,半敞的V 领露出里面所穿同样颜色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黑色脚蹬裤,脚上则踩着一双黑色裸带中跟。人来人往中,化着淡妆描了口红的她正在左右打量。刹那间书香心里一荡,他眼神错落,笑了笑,又问凤鞠内个人闹没闹事?凤鞠说没,拿眼扫着,见杨书香对着玻璃左顾右盼,她也看到了琴娘,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怕你去学校揪他,好几天没来上课呢。」

  「上不上是他的事儿,跟我挨不着边儿。」杨书香把双臂抱在胸前,目光也转而定在贾凤鞠的脸上:「他动你就不行。」彼时,这剑眉星目也曾用在别人身上,而那个人此时正往外走,那么一瞬杨书香有些失神,余光闪映,陡地发觉身边除了凤鞠还站着个焕章。

  「咋没从里面多待会儿?」推开门走到外面,马秀琴朝着姐儿仨问道。「吃饱了就出来透透气,楞会儿也该回学校了。」贾凤鞠冲着马秀琴微微一笑。微风拂面,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又缝晌午刚吃过饭,出来精神精神。「我灵秀婶儿没跟你一起出来?」

  「被你妈拉走了。」马秀琴抬头看看天,嘴里呢喃道:「天儿真好。」眨眼的功夫,人就开始陆续从饭店里走出来。见柴灵秀和褚艳艳夹在人群里,马秀琴赶忙凑到杨书香的近前,用胳膊肘碰了碰他,「明儿一起去陆家营吧。」生理期随着卫生巾的更换也到了该上坟的日子,明儿又恰逢梦庄集,趁此之际她就跟书香约定起来。

             第五十八章阴晴圆缺

  当大哥们举杯时,贾景林已见醉意。「老哥们,这回你省心了。」这话听在贾景林的耳朵里,不亚于拿刀割他的肉。杨伟也说省心,众人都说闺女省心,贾景林的心就彻底凉了:「我干了,你们随意。」除了赵伯起,酒桌上的人谁也没意识到那个曾经不言不语的人话竟多了起来,或许他们把这都归功于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然而贾景林却自家人知自家事——这辈子完啦——老贾家到他手里算是断了。念想一断,人也就失去了寄托,他脑子里就只剩下马秀琴这个尤物——桌子底下悄悄捶着赵伯起的腿,眼神似火,没说出来却把意念传递出去——大哥们,我要肏你媳妇儿。

  赵伯起不动声色地嘿嘿两声,下面却悄没声地把手按在了贾景林的手上——意思不言而喻——这还用跟哥哥说吗?

  敬完东家,众人又把手里的酒杯面向杨刚。杨刚挨在父亲杨廷松的身边,以他的身份,像这种场合一般不会露面——份子钱给出去也就得了。乡音不改乡情难忘,他说我是喝沟头堡水长大的,即便将来当了县长也不能把家乡父老给忘了。说的时候他的目光在杨廷松和杨伟身上寻唆了一气,杨贾两家也是世交,情理上撑撑场面也算是给兄弟小伟长脸,所以他夫妇二人应邀都参与到满月酒宴中来。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但看杯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明贤集上所讲这话一点不假,再有个二十天左右又该喝人家老杨家的喜酒了,所以,推杯换盏杨刚倒是喝得不错。众人酒过三巡,吃得差不多也该收场了,就都起身从金龙饭店的二楼走了下来。

  女宾那边提前一步来到饭店外面,阳光之下,黑色的蓝色的棕色的,健美的双腿就成了一道金龙饭店门外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书香瞅着琴娘,瞅着瞅着就把头耷拉下来,他双手插兜,支吾起来开始变得有些语无伦次。年后的这段时间他和陈云丽正如胶似漆地腻乎在一处,虽不能说每次都能按着心意做到心想事成——崩女人,起码节奏是有了——多少也缓解了生理上的压抑——暂时算是有了一个全新的生活。此时此刻被问及到,不是他不想见马秀琴,也并非是腻烦她被贾景林搞了,杨书香知道自己跟她单独相处势必会控制不住自己——到时候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儿可就前功尽弃了。

  焕章眼神施溜,看起来神经兮兮:「哥,我妈跟你说啥了?」背着母亲跟杨书香低声说。焕章面前,杨书香也没隐瞒:「明儿要去陆家营……」脊背就跟给人用枪顶着似的,说心里不慌那纯属扯臊了。「我就知道她要来……」焕章搓起手来,忙又压低声音问道:「那你说怎办?」「什么怎办?」杨书香愣了一下,他抬头盯住焕章的脸,问:「你问我?我问谁介?」

  「你怎不知道内?去陆家营的话,看到我她又要数落……」

  杨书香怔怔地看着赵焕章,他心头不解,他搞不懂焕章心里是咋想的,心说以前也不这样儿……乱哄哄的人群中看见贾景林被人搀扶出来,登时怒从心起,不由得瞪了焕章一眼:「你怕啥?」

  「我,我……」焕章见杨哥脸红脖子粗突然拉下脸来,心里纳闷。我也没干啥……「你是我大哥。」憋了半天焕章终于忍不住了,他凑上前拉住杨书香的胳膊,「从小到大我妈她最信你了,你说一句顶我说十句还管用。」十拿九稳的招数被他施展出来,见杨哥直脖楞瞪的,他心里一喜,他知道这是杨哥的软肋,就又添了把火:「你不知道,吃狗肉内晚我妈这念叨你,都躺了还问我明个儿你来不来陆家营……睡的这一宿不够她折腾,都不知她嘴里念叨什么……」

  被说得心头渐渐沉重起来,想起自己和琴娘之间的好,杨书香唉了一声:不去怎跟琴娘交代?可继续下去又怎对得起焕章呢?曾经的愉悦横在心头,竟隐隐成了壕沟,他左右为难,一时竟怎也没法一下子迈过去。

  「哥,我知道不该跟她耍混。」冷静下来,焕章脸上也换了颜色,「内天晚上我跟我妈说好话了,真说了,可她不搭我。」他觉得母亲不理解自己,或许这就是代沟,他说不清:「你看她,看你前儿美着呢,看我就嘟噜着脸,我都不知自己哪做错了。」

  「她是你妈……」杨书香做了个深呼吸,把脸撇到了一侧:「焕章,哥问你………」他曾从焕章嘴里探过话,此时再去探说反倒让这颗心冷静下来。看着乱糟糟的人群,看着这个由各种关系网组成的群体,杨书香心道,妈常说这人情大于王法。由远及近,又把目光转向的焕章的脸上。焕章他什么也不知道,可不管怎么解释,我睡琴娘这事儿却始终也没法逃避,没法掩盖。

  「哥你倒说呀。」看着焕章一脸期待,书香捋着思路问道:「假比说哪天我把小玉给上了,你会怎样?」没等焕章言语,人群里贾凤鞠可就喊起来了:「你俩还走不走?」

  杨书香「哎」了一声。他看到艳娘在人群里穿花蝴蝶一样忙来忙去,又看到妈朝着自己这边走来,问凤鞠:「不跟我艳娘说一声?」贾凤鞠眉头一皱,没吱声。

  杨书香嘬嘬嘴唇。蓝天白日之下,他看着即将散尽的人群,茫茫然地跟在柴灵秀身边前后依次跨上了车。「你就甭照顾我了。」妈那边冲着艳娘连连摆手,又跟琴娘挥了挥,这才言语:「走吧咱们。」杨书香抿了抿嘴。

  自行车缓慢穿行高架桥下面的窑洞,七转八转朝着梦庄行进。跟在灵秀婶儿和凤鞠姐的身后,焕章终于开口:「哥,」他先叫了声。杨书香这注意力都集中在柴灵秀的身子上,听到呼唤,赶忙「嗯」了一下。

  「打小我就爱抢你的东西,你从不计较。」焕章放慢了车速,「真要有那一天,抢了也就抢了。」这话他没瞎说,也没掖着瞒着,「你怕我不高兴,我知道,我还知道……」顿了顿,焕章看着书香又叫了声「哥」:「只要我有的,咱哥俩不分彼此。」

  不分彼此?就这话杨书香很想踹焕章一脚,可一想又打消了念头:「你跟我虽不是一奶同袍,却不亚于亲兄弟。」遥想着哥俩在一起时的岁月,点滴瞬间都涌上心来,「在我眼里,琴娘跟我妈一样,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哥哥做梦都不止一次梦见过她。」他也把车速放慢了,出自本心他不想去说教——因为没资格,也不想负累让自己为难,更不想让焕章心里有坎儿——把隐情毫无保留秃噜出来,所以很多事儿他身不由己。

  焕章歪着脑袋看向杨哥,不知他心里想什么,就嘿笑起来:「哥,我真没生你气,你就算当我面把我妈给抢了,我也绝不说你坏话。」

  「你这什么意思,有那样儿说话的吗?」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想法的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抛开大人世界里那些乱七八糟不谈,杨书香就琢磨开了,难道说焕章也有那种心理?就这个事儿他是越想越烦,烦的他直抢白:「我,我能干那种事儿吗?」霎时间脸红脖子粗,连他自己都觉得失态了。

  「打小你就让着我,可能因为这个吧,我妈说我不懂事儿。」很少看到杨哥生气,焕章就胡撸起自己的后脑勺:「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说瞎话是孙子。」路两旁的白桦青虚的绽放出蒲扇大小的枝叶,乍一看还以为到了五月,这么有一眼没一眼地扫量着,他又说:「喏,凤鞠姐她喜欢你。」

  「别瞎说。」控制着情绪,杨书香卜楞起脑袋。他也把目光寻梭过去,短暂地做个停留就把注意力盯在了柴灵秀的身上:「我妈不也经常说我吗,谁叫咱皮呢。」

  「也就你不知道罢了。」焕章也卜楞起脑袋,「咱先不提内娃娃亲,我看得出来。」他琢磨着其中的关键,用手弹弹杨书香的胳膊,「哥你也知道,我妈她常说我不着调,反正你过来她就高兴。」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焕章做事儿有时是大大咧咧,但书香知道他不是混蛋,也不是没脑子,只不过这心思没放对地界儿罢了——他把焕章的所作所为定义成着了魔,都是搞对象惹出来的——因此人都犯傻了。「还没结婚就把娘给甩后面,你行。」吐着浊气,杨书香心里磨磨:琴娘她拿我当儿子……犹豫不定,不知该不该去趟这个令他为难摇摆而又依恋不舍的母亲河。

  行至梦庄街口,和凤鞠挥手道别。娘仨又前行了一二百米,临到跟妈说再见时,杨书香喊住了柴灵秀。焕章会意,骑在头面不远处等了起来。

  「妈,明儿我去我姥家。」

  「怎么了这是?」

  看着柴灵秀,杨书香下意识地用脚搓着地:「我跟焕章一块去。」儿子的反常牵动着柴灵秀,引来她的注意,她观察着他,试探性问了句:「就这个事儿?」

  杨书香抬头扫了一眼柴灵秀,又把头耷拉下来:「就想跟你说说。」

  柴灵秀拍着儿子的肩膀:「妈知道你有担当。」她不逼儿子,她知道适得其反的道理,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告诉他:「抬头做事吗,不问结果……还行?」抬起头,当杨书香看到柴灵秀脸上露出来的笃定神色时,笑的时候他心里一突。秋波流转之下,那瓦蓝色深邃的目光映透着他的脸,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乃至一辈子,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双让他痴迷而又时时处处包容着他的眸子——当年摔折胳膊后也是这样——她看着他,夹杂着无尽的关切和无限的鼓励。勾起杨书香对往事短暂的回忆,心却瞬间就稳当住了:「妈」,手拍着胸口。什么是良心呢?忠孝难两全之说从评书搬到现实中来,哪怕做不到仁至义尽,也要有个定数——这人活于世,不管是瞎鸡巴闹还是扯鸡巴蛋,这辈子欠下的债,总不能一声不吭就缩猛子。

  「心大世界就大,妈信你。」柴灵秀的手上下晃了晃,比划着儿子的身高:「妈得扬着脸儿看你啦」,轻轻拍起他肩膀——杨书香脸上就绽放出笑来。他看着妈跨上车,看着她风姿绰约的背影,忍不住又喊了一声「妈」。柴灵秀把车停了下来,回眸看向身后,她冲他笑笑。天有多大?杨书香也笑了,其时他心扑腾得特别快:「妈,将来我养你啊。」站在马路牙子上,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爷们了。妈也穿着条健美裤,肉墩墩的大屁股在车座上扭来扭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公主车的座儿都深陷其中,他觉得自己要是那个车座儿得该多好呀,就能名正言顺地托起妈妈的身子,把天撑起来。

  焕章讪笑起来媚的不行。他说哥你就来吧,你不来我就成活靶子了,他还说我妈就交给你了,其悲壮程度不亚于交代后事,俨然就一托妻献子的样儿。就内心而言,书香还是乐意跟琴娘进行亲密接触的,至少他欺骗不了自己,也忘了她身上的味道,正如他和云丽之间相处那样儿。他甚至期望有一天自己能够不用再躲躲藏藏、能光明正大地跟所有人宣布——我喜欢她们。世间万物——活的死的都有其发展规律,书香知道焕章不是假大空,自己也不是想当然,由此他踢了焕章一脚,这注定已然决定好了——要去陆家营走一遭,他觉得或许内将是自己和琴娘之间别开生面的一次会晤,他又告焕章——到时候有个风吹草动你可别埋怨我。这感觉玄之又玄却又丝丝缕缕渗透进来,他又有些往事如风的感觉。

  然而发生在白天的事儿盛在盒子里,回到家则只字不提,像往常一样压根啥也没发生似的,书香就趴在缝纫机上写家庭作业,秀琴和灵秀则坐在堂屋窃窃私语聊着白天发生的事儿,一道门帘阻挡着彼此的视线,却没法阻挡少年的侧耳倾听——无时无刻都能叫你领略到一股暖流,若即若离。而那股暖流在和煦的晚风中夹杂着一丝清凉,吹拂进来时撩人心魄,免不了又叫人心猿意马,书香脑子里就幻化出娘娘绰约的风姿。内晚,水波荡漾起来,娘娘起伏的山峦纵跳在他的心坎上,摩挲出一股股铿锵有力的心跳,飞舞的青丝在声带颤抖之下放飞起来,热烘烘的,他就问她感觉如何?娘娘跳跃起来说他是个牛犊子,而且是个不知疲倦的牛犊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于是书香停止片刻,把眼睛望到身下。其时他看到娘娘饱满的三角区若隐若现地挣扎在两条颀长的大腿中,被自己劈开缝隙硬生生挑穿进去,多妙不可言的风景,他就紧了紧手搂住了她的腰问你叫我啥?云丽告他我叫你儿子,书香就一脑袋栽进云丽的奶子里。在滚动蹿越的血流中丝丝脉脉连接着彼此,咚咚的心跳振聋发聩,不停轰击着他又密集地包裹着他——这一切均来自于一个叫「屄」的地方——生命之门,难免就使书香忘乎所以,浑然不知身在何处。他又问她你叫我啥呢,云丽说我叫你儿子呦,书香把眼一闭,鬼使神差般喊了句妈,叼住她的奶头,开始一下又一下死命地朝上挑了起来……

  从金龙饭店回来马秀琴就给陆家营去了电话,约定好明儿上午九点半梦庄集上聚齐。桃月时节,西场外斗春的花树争相开放,水天一色都被映得红红绿绿,清风徐徐吹来,绮丽芬芳在枝头的鸟儿鸣叫着,在三角坑上荡起了层层涟漪。

  九点整,马秀琴提溜着烧纸,迈着轻快的步伐从北头来到杨书香的家里,来时她已经梳洗打扮了一番,走进堂屋时她停住了脚步,往镜子前凑了凑,凝眉侧目开始端详起来。镜中映出一张圆润饱满的脸,她下意识伸手托了托头发,粉面舒展开来,点点风霜都给弥漫的喜色掩盖下去。走进西屋挑了件牙白色衬衣穿在身上,喷香水时她嘴里哼着曲儿,又从柜子里把日前买来的丝袜拿了出来。肉色和灰色之间到底穿哪条呢,她犹豫着,想到自己里面套穿的红色内衣内裤,最终她把那条肉色丝袜捡了起来。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