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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为大学的罗德岛能否解救感染者呢?第二卷!,2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5060 ℃

第一章

——————————第一章——————————

在沙漠里出现冰块是十分荒唐的事情,毕竟这片沙漠干燥得连水汽都没有,但是博士一行四人确确实实看到了惨白的冰正自霜星脚下涌出——冰面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蔓延了五六米的面积,然后霜星每往前走一步,冰面就再覆盖一米左右的距离,等到冰面离博士只有三四米的时候,霜星才停下。

“如你们所见,这就是我的源石技艺——「冬涤」。”霜星抬手伸出一根手指,旋即透明的冰粒在她手指尖上凝结,“无论是什么生物都会一瞬间被它夺走温度的,没有例外,如果你们不想成为这片沙漠上永远不会融化的路标的话,就把你们押送的东西交出来!”

“怎么可能——”推进之王眉头紧皱,她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自知之明:虽然不如煌、临光这些身经百战的“老师”,但是在同龄人里,她绝对是最强的,无论是战斗的技巧还是天赋的肉体,她总能胜任所有的战斗,但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女,竟然表现出了她从没见过的恐怖力量。推进之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紧攥着手里的铁锤,当然,这并不代表她害怕,反而是从骨子里发出的极度的兴奋,这种水平的战斗,绝对比学校里接受的训练要真实吧。可就当她想冲上前去的时候,一只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博士走到推进之王身前,他离霜星也就不到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推进之王和德克萨斯都下意识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什么问题。”看着这个戴着面罩,全身笼罩在衣服下面不露出半点皮肤的人,霜星的表情很不悦,“如果是想拖延时间,我劝你不要想。”

“不不,我想问的是——你是感染者,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感染者,难道你不知道使用这样的力量,对你身体有多大的负荷吗?”

“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每个感染者的生命都是风中残烛,朝不保夕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难道我们不知道使用力量的代价是什么?可是......”霜星再向前走近一步,四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少年紧跟在她身后,只听霜星继续说道,“不使用这种力量,我们只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被权贵、被士兵、被商人......被所有的‘正常人’剥削欺侮,所以,为了尊严牺牲生命,这种觉悟我们每一个人都做好了。”

“可是......”博士摆了摆手,刚醒说点什么,霜星脚下的冰面瞬间碎裂。

“收起你假仁假义的嘴脸吧!大姊才不会上当!”站在霜星身后面具破损的少年喊道。

“就是!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多了,大爹叫你们这样的人是伪善者,我们要战胜你们!”另一名嗓音很细的少年攥紧了拳头。

“我们一定会推翻你们的。”

“胡说!博士才不是伪善的人!”一直站在博士身后的格拉尼突然大喊道,“真是的,先让我打败你们,再让博士拯救你们吧!”

咔的一声,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格拉尼身上,只见格拉尼按下了手中折叠着的轻骑枪的机括,这杆和她身子差不多高的刃枪瞬间伸展成三米多的长枪,这是她轻骑枪的第二种形态,平日维护治安的话只用短枪的形态就足够了,往往骑警们列队冲锋的时候才会需要展开它。

德克萨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格拉尼,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博士,这几天的相处过来,她能感觉到格拉尼从小就是在和平安宁的环境下长大的。但是面前站着的霜星和那四个少年,德克萨斯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眼中的怒火和仇恨,这些人绝对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幸存下来才能活到今天的,这两者觉悟的差距......德克萨斯已经做好了随时支援格拉尼的准备。

不过,为什么要帮助格拉尼呢......?

德克萨斯又瞥了一眼博士,大概是......因为不想自己的报酬被扣掉。德克萨斯悻悻地想:总不能因为格拉尼十分可爱,很想让她当自己的妹妹吧,但是......德克萨斯看着身边的格拉尼,格拉尼可没有半点掉以轻心的神态。

“放心,博士!我是不会杀掉他们的。”格拉尼小小的个子挥舞着这么巨大的武器看起来十分滑稽,可是她认真又坚定的表情又让每个人都不敢质疑她的决心,格拉尼身子一矮,深蓝色的骑警制服和灰白的头发登时化成了前冲的残影,她挺着长枪朝刚才喊声最大的那个少年冲了过去。这是维多利亚骑警最常用的一招,往往七八名骑警就敢列队挺枪对抗接近百人的土匪,三米多长的武器加上冲刺的势头,威力可想而知。

“大熊。”霜星的语气十分平静。

“是!”格拉尼冲刺的目标名叫大熊,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掌,电光石火的一闪之间,一枚巴掌大的「冰箭」已经凝结射出,直奔格拉尼没有防护的脖颈刺去。

“唔!”眼前一花,格拉尼也看不清究竟是什么射向了自己,但她平日里严苛的训练终究是有了回馈,格拉尼身子一矮,她前冲的全部势头全部化成了翻滚的动力,卷着长枪咕噜一下侧滚出去五六米才停止。

“博士我没事哦!”格拉尼举起手来朝身后的方向挥了挥才从地上跳了起来,而那个名叫大熊的少年也没乘势追击,大概是射出那一箭对他的体力消耗很大,他看到格拉尼重新摆起架势才又抬起手来。

“大姊......”

“不错,如果再沉稳一点就更好了。”霜星看了看被躺倒在地上的弑君者和碎骨,她们的手掌上都被插着橙黄色的东西死死地钉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她皱了皱眉,“下次一击必杀,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哦!”

“快回来吧!”

格拉尼刚想再度冲阵,可她突然被一只手拎着领子提了起来,推进之王拎着她往后一扔,这个小家伙就屁股着地摔到了博士腿边,长长的骑兵枪则落到了一边。

“呜......博士,痛!”

“仔细看推进之王的战斗,好好学习。”博士拽了拽格拉尼的耳尖,只要她没受伤就比什么都好了。

“哦!好!”格拉尼点点头然后一挺腰从地上跳了起来,捡起长枪,她和博士的目光全都落到了推进之王身上。

“我可没有格拉尼那么好对付了。”推进之王话音未落,脚下的柏油路面已经被她踩得炸裂开,格拉尼和四名少年只觉得眼前一花,刹那间推进之王的身子已经冲到了霜星的面前。

“之后博士会帮助你们的,不过现在——”推进之王脚尖点地,她旋着身子鼓足力气轮动铁锤,这一击之威就连站在挺远距离的格拉尼都能听到武器破空的炸声,可作为被攻击的目标,霜星只是不慌不忙地抬起了她那只看上去纤弱的手臂。

“咚!”

是沉重实心的撞击声,推进之王被震开三两米,等她落地站稳身形才看到霜星的手臂前竟然凭空化出一面冰墙,那看似薄薄的墙壁自己用尽力气都没有打破,一想到这,推进之王更是感觉到一股血气上涌,她高高地一跃而起,在空中跳翻了一圈,连带着下落的势能和旋转的冲击力一同攻向了霜星。

“嗯,很恐怖的力量。”霜星手也不抬,“不过只拥有力量是不够的啊,这么养尊处优的身体,一定是从小生活在安逸的环境下吧,却没有一点源石技艺,真是可惜。”

霜星点了点头,除了瞄准着格拉尼的大熊,另外三名少年一同围到了霜星身前,他们举起手臂,不弱于刚才大熊「冰箭」的三发「冰弹」一同射出。

相较于精准度更高的「冰箭」,另外三个人的「冰弹」威力更大一些,毕竟「冰箭」只是把凝结出的寒冰箭射出,而「冰弹」则是真正裹挟着极低温度的雪雾,挨到「冰弹」的敌人轻则冻伤,重则肢体瞬间凝固冻碎。

这是当初霜星根据他们每个人性格和精神力而教会的不同的源石技艺,虽说万变不离其宗,都是源自于霜星自己「冬涤」的能力,但是细分出来,却有许许多多不同的用法。

“轰!”

推进之王跳劈而下的身形瞬间被炸开的「冰弹」包裹,围在霜星身前的三名少年都喜形于色,他们参加战争的日子也不短了,自从在乌萨斯的荒原上打出“雪怪小队”这个名字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面对他们凶狠的「冰弹」敢直面硬接。

可惜......今天他们遇到了推进之王。

雪怪小队的三名少年脸上的笑意还没消散,推进之王的身影就劈开了温度极低的雪雾朝他们砸来,仔细看去,穿着皮夹克的推进之王身上竟然半点伤口都没有,就更别说雪怪小队成员心里预期的冻疮和破损了。

“咚!”

推进之王的铁锤重重砸在了柏油路面上,即使有三枚冰弹同时炸开的冲击减缓了她的攻势,让雪怪小队的三名少年有时间躲开攻击,但推进之王这一下的威力还是令人瞠目结舌,她挥舞着的铁锤硬生生地把地面砸出一条小臂深的裂隙,转瞬间推进之王拔出铁锤,地面上的裂隙宛如蜘蛛网一般又炸开了半米多。

在雪怪小队的认知里,能靠力量生硬砸出这种破坏力的,恐怕除了那位令人尊敬的大爹之外就只有了整合运动的几名干部了,就连游击队的队长和盾卫大叔们也未必。

眼见推进之王落地,雪怪小队的三名少年再次抬手,他们分别从三个方向射出「冰弹」,刚才一直蓄势待发的大熊也把自己的「冰箭」射向了推进之王,在雪原上经历了那么多次战斗,他们早就磨炼得十分默契,这四发攻击都朝向推进之王身体的死角,一瞬间,炸起的雪雾和冰晶把推进之王的身形再次笼罩。

“博士......”格拉尼担心地攥紧手里的骑兵枪,她看着眼前眨眼睛变化的局势咽下了一口口水,如果是让自己上,恐怕下场不会比地上晕倒的三个人好多少吧。

“没事。”博士双手插在胸前,这场上的众人,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他是对推进之王的身体最了解的,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推进之王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唯一需要在意的只有......那只白发的卡特斯。

冬天的沙漠只刮北风,没一会冰雾散去,令雪怪小队的四个少年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硬生生用身体抗下了三枚「冰弹」和一发「冰箭」的推进之王身上居然一如既往地完全......完好无损,大熊清楚记得自己的冰箭扎在了推进之王毫无保护的脖颈动脉上,但是......

推进之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上面有小小的一处红印,就像被蚊子咬了一下似的,至于另外三枚冰弹,好像只在她衣服上挂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她看向了手脚发僵的大熊,“攻击很精准,但是你们的力量也就到此为止了吧。我不相信你们能一直使用这样的源石技艺,下一击,我会结束你们四个人的战斗。”

“拥有这样身体的你当然不相信。”霜星被雪怪小队的四名少年护在身后,她轻声说道,“这是天赋吗?还是后天的训练,不过不管怎么样,培养你一个人的代价都大得惊人吧,足够供养十数人,数百人的资源投到你一个人身上,让你有余裕扮演这种惩戒罪恶者的戏码,很快乐吗?”霜星仰起头,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已经染上了些许灰白,她又看向了站在推进之王身后的博士。从小生活在最苦寒的地方的霜星当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种族天生就要高贵许多,她也不知道这个长着和菲林族同样耳朵的少女就是传说中的阿斯兰,她只知道:这些正常健全的人是自己永远的敌人。

“不好意思,我不懂,你说的罪恶者和游戏,这种词你是怎么臆想出来的呢?”推进之王拍去身上还没化去的白霜。

“难道不是吗?算了——和你争辩这些有什么意义。”霜星合上眼睛。

“的确没有意义,所以我请你倒下,因为博士会和你讲清楚的。”

推进之王的身影再度变得模糊,刚才雪怪小队的攻击完全没有让她的攻击性受到半点影响,她顷刻间裹挟着被穿破的强风冲向了霜星。

推进之王的计算很清楚,一定要在霜星凝结出冰墙之前打中她,刚才自己砸中冰墙的那一下感觉就像砸在了难以撼动的小山上一样,她的手腕都有些隐隐发麻。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这就是源石技艺的力量。

不过......源石技艺真的很强大吗?

如果自己的拳头,只用自己的力量就有「铝热剑」的破坏力,只挥舞着铁锤就能像「脉冲电弧」一样击倒大片敌人,只依靠身体就拥有「壳装防御」一样的防御力,甚至受了伤都能在几分钟内止血恢复,学习源石技艺有什么用呢?

推进之王一直都认为:源石技艺只是让弱者追平强者的工具罢了。学习源石技艺、摆脱低劣种族的桎梏,能跻身到天生高贵的族群之间获得一席之地,这就是学习源石技艺的意义吧。

那么......那些天生就身居高位的人又为什么要孜孜不倦地学习着源石技艺,甚至不惜驱使无数的人,从他们的血肉汗水里压榨出那一颗颗源石结晶呢?

推进之王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的身体已经加速到了极限,短短的十米距离,她连落地三次,每次都踏碎了坚硬的柏油路面,让身体得以再次提升速度,最终——或许这一切只在眨眼间结束,她已经冲到了霜星的面前,只需要一击,就可以结束对方的挣扎了。

推进之王看得清清楚楚,近在咫尺的霜星脸色很苍白,脸上还有很多细小的伤口,她是感染者,这样身体很羸弱吧,能挨得住自己这一下吗?会不会把她整个人都打成一摊肉泥呢?

要不要轻——————

推进之王抡向霜星的锤子势头没有减下分毫,可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霜星的声音。

“「冰环」”

“哼!呃——”

瞬间的音爆声震得四名雪怪小队的少年耳朵发痛,推进之王如同被高速行驶着的列车撞击在身上,她倒着吐出一口血雾,身体被惨白的冰气撞出了八九米才落到地上,紧接着她又连续在地上翻滚了十多圈才撞到路旁的栏杆上停了下来。而站在距离霜星十多米的博士和德克萨斯也都感觉到了一阵刮脸的冷风吹来。

强敌。

德克萨斯直接把手伸进了冲锋衣里拿出了一支剑柄。叙拉古人里也有很多强大的源石技艺者,可他们没有一个人给过德克萨斯这样的感觉:这真的是人类能够使用的力量吗?德克萨斯当然清楚推进之王的身体有多么强大,就算推进之王站着不动,自己全力攻击也未必能把她打出这么远。

这样的敌人应该留给自己才对啊......德克萨斯微微弓起腰,她眯着眼,好似荒野上紧盯着猎物的孤狼。

“维娜姐!你怎么样!”格拉尼急得跳了起来,她都想扔掉武器去看看推进之王的伤势了,可她记得自己护卫着博士的任务,她只好举着长枪恶狠狠地盯着霜星喊道,“博士明明是想帮助你们的,你们却!!”

“帮助?!是指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吗?”站在霜星身后的大熊喊道,“你们真比那个戴着面罩的人还虚伪,他起码知道不说话!”

“咳......格拉尼,我没事。”推进之王撑着铁锤站起,她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好像又要栽倒,但她还是扶着栏杆站稳,又吐出一口血之后,她感觉好多了,胸口也不是那么堵了,这才继续说道,“我们是你们憎恨的一个符号吗?让你把心里仇恨的想法都宣泄到我们身上?伏击我们的人,阻挡我们的人,要劫走我们东西的人都是你们吧,你们有什么立场说我们虚伪呢?”

“我!!”大熊被推进之王的一阵抢白噎得哑口无言,过了好一阵他才低声说道,“你们这些人总有这些讲不完的道理,无论什么场合都有完美的立场,就是这样我才这么仇恨你们的啊。”

“讲不完的道理?你们不让博士做他想做的事情,你们还有什么道理可以讲。”看见推进之王没事,格拉尼放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她挡在博士面前喊道,“这样自顾自地仇恨着从没见过的我们,明明你们才是有问题的一方吧!!”

“好了,大熊,不要和他们讲道理了。”霜星挥手散去绕在自己身前的「冰环」,她前走一步,抬高了几分语调,“感染者和非感染者,本来就不是一种生物,就像狼和羊一样,狼要剥皮拆骨吃下羊的肉,不管是什么样的狼,他们的本性都是这样的,所以羊为了自己不被吃掉,就只能先杀死吃饱了的、看着人畜无害的狼,这些吃饱了的畜牲装出一副虚伪的面孔,他们如果饿了,恐怕比其他人的脸都要丑陋。我们根本没有和他们讲道理、谈判的必要,只有战胜他们,我们感染者才能活下去啊。”

空气瞬间变得寒冷了几分,霜星凭空抽出了一柄纯白结晶的长剑来,她挥剑指向了德克萨斯:“你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怎么,你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了吗?”

“是的。”德克萨斯手腕一甩,橙黄色的晶体剑从剑柄中凝出,她挽起剑花横剑胸前,“所以我才讨厌和人争辩,这些无聊的比喻很烦人啊,什么狼和羊,我只知道你们耽误我送货的时间了,一个小时五百龙门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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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沙委地,满目苍黄,静立的两人相望遥看,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谁会为这荒芜的大地染上一抹血色。

“怎么,还不出手吗。”德克萨斯打破了这份缄默,她微微侧过脸,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紧绷着神经,对你的身体非常不好哦,如果那根弦断掉的话——”

话音未落,霜星突然抬手一指,七八支透明的「冰箭」同时射向德克萨斯,一击之威竟然远甚方才雪怪小队的四名少年同力。

“「剑开始转动」。”德克萨斯不慌不忙地手腕一抖,剑光好似突然撒开的扇面一般将射向自己的「冰箭」尽数打落,她吐出一口气来,挺剑挑起地上的一枚残冰弹向空中,然后仰头望向了惨白的天色,“真是绚丽的源石技艺啊,那么——就让这雪花成为你我开战的烽烟吧。”

冰块落地,悦耳的破碎声如同蜂鸣,德克萨斯把橙色的剑光扯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快!

比先前推进之王三次落地完全提速后还要快,雪怪小队的四名少年和格拉尼完全捕捉不到德克萨斯消失的身影,这绝对不是单凭肉体就能达到的速度。刚才推进之王每次加速都会踩碎一块柏油路面,可现在他们甚至连德克萨斯落脚时的位置都找寻不到。

“「剑出」。”

或许是霜星的面前,或许是她侧身目光的死角,又或者是霜星头顶?没有人能猜到德克萨斯出剑的角度,德克萨斯的身形稍有停顿,橙黄色的剑芒已经直刺向了霜星的咽喉,能在这一击下活命的有几个人呢?德克萨斯似乎一只手能数过来。

不过......

“「冰环」!”

顷刻间蓝白色的浓雾弥散在霜星身边,它夺走了所有的温度,连凝固成实质的长剑也被冻碎,德克萨斯的汗毛都能感觉到那种入骨的寒冷,她急忙用脚尖点地,在这浓稠如一面城墙的防护炸开前把自己撤开了七八米远。

德克萨斯的身体素质可远远不如推进之王,要是自己正面吃了这一击,估计后果就不是吐血了,大概身体也会像这柄剑一样碎开吧。可就算如此,德克萨斯脸上依旧是游刃有余的笑意。

“博士......”刚才德克萨斯被震开的时候,格拉尼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眼看德克萨斯身上完全没有受伤,她才放下心去又看了看一边的推进之王,推进之王提着铁锤缓缓走来,已经不像是有事的模样了,短短不到一分钟,她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没事的。这种场面的战斗,仔细看。”博士像是站久了有点累一样,一只手扶着身后漆黑的铁柜,另一只手揉了揉发酸的腰。他根本不用关心推进之王,推进之王在战斗方面的骄傲也让她不需要别人的关心。

“让我猜猜,你这样的身体,能支持你维持多久这种状态呢?”德克萨斯甩了甩剑柄,被冻断的长剑裂口处又凝固出了新的剑芒,而剑柄的橙色却暗淡了许多,此时的德克萨斯露出了和平时古井无波的表情完全不同的享受,她舔了舔唇角朗声问道,“你会在战斗的时候猝死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霜星挥手散去「冰环」,“我的身体就算再残破,杀死你们几个人也足够了。”

“哦?真的吗。”德克萨斯的左手伸进冲锋衣里,在众人的目光下,四枚剑柄出现在她的手中,她用五根手指缝夹着剑柄,只见手腕一抖,剑芒如锐利的狼爪一般伸展开,“如果是......这样呢?”

抬起手臂,四柄长剑被德克萨斯高高甩向空中,格拉尼和雪怪小队的少年们不由自主地朝天上看去,而这一瞬间,他们似乎都听到了仿佛弓弦断裂的声响。

“「剑雨」。”

德克萨斯信手拍碎了最后那柄剑,她把断成一截截的剑刃抛出,残片与完整的剑身撞击到一起,又碎成了更多的断块,与此同时,德克萨斯拔出了新的一枚剑柄。

浓稠的剑光顷刻间在剑柄上凝结,而天空中被抛起的每一截断剑也同时蔓延成完整的长锋,德克萨斯挥剑,橙芒如雨般落下,相比之前碎骨射出的榴弹和雪怪小队的「冰弹」,这才是真正的......狂轰滥炸——密集的「剑雨」真的像下雨一样无差别地覆盖着霜星所在的地方,没有留下半点死角,它们仿佛要将这块空间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一样,被洞穿的柏油路面、被斩断的栏杆和枯木......满溢着源石能量的剑光就好似切豆腐的刀,没有任何东西能承受住它们的攻击。

“这......”推进之王有些僵住,德克萨斯的源石技艺比她在电影里看过的特效还要令人目眩,直至此时她才突然意识到:源石技艺和源石技艺之间亦有高下之分,自己往日的自信都好像是坐在井底的青蛙一样妄自尊大。推进之王咳出了一口血来:自己的训练,每天超过十五个小时的高强度磨炼,难道不是为了这种战斗、难道自己不是为了在这种场合站出来守卫在博士面前才这样努力的锻炼自己吗?但是自己居然......一点插手的能力都没有。

“啊......”看着推进之王的身子突然矮下,格拉尼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她只好仰头看着博士。

“专心。”博士的语气十分平静。

“好!”格拉尼立正。

“一点都不好啊。”德克萨斯手中的剑柄瞬间变得苍白,其中蕴含的所有源石之力都涌入了剑身,原本她面前地上还有没融化的寒冰,这眨眼间满地的残冰已经蒸成了浓白的雾气。

「剑雨」的轰炸只有短短几秒,被炸起的碎石,被风卷起的黄沙和剑芒破开的硝烟转眼就散得一干二净,只见霜星和身后雪怪小队的少年们分毫未伤。

“很厉害的招式。”霜星提起白色的冰剑指向德克萨斯,“不过......人类的极限只有如此了吧。”

“并不是哦。”德克萨斯仰起头,“这只是开胃菜,如你所言,狼怎么只会用牙齿去猎杀呢?就算狼失去牙齿和爪子,羊又能在狼面前不再胆怯了吗。”

静。

绝对的寂静。

害怕自己打扰到德克萨斯和霜星的对决,格拉尼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而推进之王更是瞪大了眼睛,她不想错过半点可以学习的战斗技巧,可她完全不知道,她引以为傲的动态视力竟然没有捕捉到德克萨斯利用源石技艺强化后的身法,德克萨斯的速度已然提升到了她肉体承受的极限。

一剑破空。

“「雪销」。”霜星的语气好像十分伤感,浓白的剑在此刻萦绕着淅淅沥沥的冰砂,她横空对斩出一剑,没有任何的技巧,不属于这世界上任何流派的剑技,这是完完全全释放着纯粹源石技艺的「剑」。

“咔!”

清脆的折剑声,霜星这一剑之力让德克萨斯如同被炮弹炸开一样向后摔去,她落地不稳,向后翻滚了一圈才站定身形,而她手里已经被抽干源石之力的剑柄上只剩下半截断剑。

“我还以为你只会那三板斧,原来......”德克萨斯扔掉了断剑又摸出一枚剑柄来,刚才那一剑只是摧毁了她的兵器,而她自己却半点都没受伤,她像是炫耀一般故意解下了缠在大腿上的战术腰带,于是十余枚剑柄一同流淌着锐利的剑芒插在了柏油路面上,“来战斗吧。”

话音才落,金戈的折断声作为第二次战斗的号角响起。

完全看不清的战局,只能听到兵器一次次碎裂的声响,完全被抽干的剑柄须臾间散落一地,德克萨斯的脸上依旧是游刃有余的深色,但她却越战越心急——她原本以为霜星的源石技艺这么强悍,近战肯定要逊于自己,没想到几番交手之后,自己居然隐隐落了下风。

霜星的剑术......只能用可悲来形容,但凡请过几年老师的幼童都比她要高明,可自己竟然......

又是自己的「剑」被折断的声音,德克萨斯后撤几步,这时候她才发现地上已经完全没有一把剑了。

自己被压制得这么彻底!德克萨斯愤怒地露出犬牙,她的发梢隐隐发红,终于,她摸出了两只剑柄。

“不要!”

就在准备提剑上前之时,霜星脸色大变,她大喊出声,原来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四名雪怪小队的少年竟然趁着德克萨斯缓不过气力的功夫一同攻击,三枚「冰弹」和一枚「冰箭」齐射,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机会,他们都是奔着一击必杀的目的含怒出手:他们当然知道这种战斗对大姊身体的负荷有多大,如果只是用「冰箭」或者「冰环」的话,大姊只要多吃一点好好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可是大姊已经拔剑而出了......这完全是对身体不可逆地消耗的招式啊!

既然这样的话,干脆早点结束战斗吧!

“轰!”

“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姐姐!”

爆炸的烈风吹得四名少年脸痛,他们正惊诧于自己是这么造成这种强度的攻击时,冰烟已经散去,一个戴着帽兜的男人扶着漆黑的柜子站在德克萨斯身前,他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是你们示弱的表现吗?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吧。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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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最后的杀手锏吗。”霜星还是没狠心惩罚擅自出手的四个雪怪少年,身为一个战士,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就算是最可恨的乌萨斯军团将领,她也希望自己一个人战胜他们,这同样想是给雪怪小队的少年们做出榜样。

现在在纠结这点小事已经没有意义了,霜星抬剑对着博士说道,“没有轻视你是正确的,不过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请你们现在就去死,我最痛恨这种戏码了。”

的确——霜星最讨厌这种无论什么时候对方都能游刃有余地拿出完美的解答,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来帮助,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从容不迫地走下去的剧情,她这种一出生就活在如同地狱的乌萨斯荒原上的人根本没有体会过所谓胜利的快乐:胜利只是获得一次喘息的机会,胜利的夜里她连和众人一起围在篝火前庆祝的力气都没有,她知道,失败了就是死亡,就算是一次又一次战胜敌人,也只会有更强大的敌人在等着自己。

自己要打败的人就像这片天空一样看不见尽头啊,难道真的把这片天掀开,感染者的生命就不再那么卑贱了吗?

“所以——快点结束吧。”霜星指着已经被灰白笼罩住的天空,缓缓说道:“「霜降」。”

天色又惨淡了几分,霜星终于决定使用她最强的一招,使用这种超乎人类认知的力量的代价是什么呢?霜星的脸色变得更灰白,她的体温也和死人一样没什么区别,身体的感觉在逐渐丧失,她甚至感觉皮肤燥燥的热,热得发烫。

这是雪花、是很漂亮的雪花。

一瞬间这片荒漠宛如琉璃世界一般晶莹剔透,格拉尼在温暖潮湿的维多利亚南部长大,她很少见过这么美丽的景色,可还没等她欣赏,她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雪花开始降落,瞬间随之而来的就是彻骨的寒冷。

“无论你们怎逃,你们也逃不出这片方圆一公里的雪云,这是我的「霜降结界」,就算几十年后,你们的尸体也依旧会是无法融化的寒冰。”霜星冷漠地睥睨着众人,大概再过几秒钟,这些人的温度就会彻底被这片雪云抽干,她的任务就可以结束了。

发射「冰弹」或者用「雪销」的剑术?霜星只想用最把握的方式,她的体力已经不允许再随便浪费了。

“这样吗?的确是很可怕的力量啊,就算是莱塔尼亚法师塔里的顶尖巫师也未必有这种能力,卡兹戴尔和维多利亚的那些怪物说不定才可以,这是能顷刻间改变战局的源石技艺啊,没想到能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沙漠遇到,可是......”博士抬起手来,一片亮晶晶的雪花落在他的手套上,隔着厚厚的面罩,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再使用这种力量,你会死的。”

“这是兔死狐悲吗?先顾及你们吧。”霜星把手伸进衣服里摸了半天才找到一颗圆圆的小东西,她仰起头吞下,瞬间的辛辣让她稍稍感觉到了一点过度使用源石技艺带来的疼痛,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最起码......证明她还活着。

眨眼,格拉尼已经完全晕了过去,这种程度的寒冷顷刻间就让她失去了意识。先前受了内伤的推进之王费力地想往博士身边走去,可她脚下站不稳,居然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她的手掌刚撑到冰冷的地面就像沾到了强力胶水,等她再想抬起手时,自己的肌肤已经被冻得贴在了地上,两条手臂被撕开了狰狞的伤口,喷出的血液也在瞬间冻成了冰。

“啊......咳......”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推进之王引以为傲的肉体在这种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可怕力量下变得苍白无力,她恨恨地淌出两行眼泪——这是害怕吗?当然不是,她开始痛恨,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学习源石技艺,如果自己认真的学习下去......博士也不会陷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了。

好冷,眼泪涌出的瞬间,推进之王的眼前一片黑暗。

德克萨斯的情况比格拉尼和推进之王好不了多少,就算她的战斗经验再丰富、源石技艺再精妙,可她毕竟也只是普通的人类的身体,被冷得手脚失去知觉的她身子僵住,就连动弹一下都十分费劲。

......这还是她第一次沦落到这种败境,以往都是自己轻描淡写地斩下敌人的头颅,或者在他的胸口切出一条完美的伤口,可现如今的自己......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要在敌人的注视下死去了吗?

德克萨斯的手不知道还能不能攥紧剑柄,她想站起身,但自己的肌肉却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

这是......害怕吗?

被杀戮的无聊与胜利的平淡层层埋没起来的,对于死亡的恐惧......?

德克萨斯灰色的发梢逐渐变成了狰狞的红,她的一双眸子也变成了血色,现在只能......

德克萨斯正想拔剑而出时,她突然听到了博士的声音。

『使用一克。』

博士左手扶着漆黑的柜子,德克萨斯只觉得眼前一花,灰色的柏油路面上突然涌出不知道多少黑色的长剑,这些剑仿佛要把所有光芒吞噬一般蠢蠢欲动,只见博士右手指天,缓缓说道:『复刻「剑雨」。』

瞬间,漆黑的剑芒遮天蔽日,在德克萨斯已经注视下,漫天阴云被这漆黑的剑光搅碎,浓烈的日光再一次洒在了这片已经被抽干温度大地上。

『使用五克。』

博士望着霜星,他的右手指向地面,『发动「教条立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德克萨斯看到无数六棱形的光芒笼罩住了自己,她感觉自己已经和寒冷彻底隔绝开来,就连紧握在手里的剑柄也有了清楚的知觉。

“真的托你的福了啊。霜星,我的学生们被你好好照顾了。”

博士回过头,格拉尼和推进之王还没有恢复意识,尤其是推进之王,她的身上出现了许多处严重的伤口,博士吐出一口气,他的面罩上随即被白雾笼罩住。

『使用七克发动「圣域」。』

日光变得更加耀眼,温暖又明亮得仿佛金色的蜂蜜覆盖在众人身上,天际的云朵开始燃烧,风也变得安静下来,像怕打扰了这静谧又庄严的吹奏一样。

霜星瞪大眼睛,她从没见过这种圣行降落的场面,这是天使在奏乐吗?在整合运动行军经过乌萨斯一处破败的教堂时,没有任何信仰的霜星心血来潮走进了教堂里,一排排长椅上一个前来礼拜的信徒都没有,只有三五个苍老的牧师捧着经书在颂唱。

他们的歌声和现在霜星听到的如出一辙,而原本被冻得无法呼吸的格拉尼脸颊上也浮出了健康的红色,她小小的胸脯一起一伏着,证明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躺在一边的推进之王身上的伤口则肉眼可见地恢复着,血管、肌肉、脂肪、肌肤......霜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敌人的幻术,听说有很多人都能行使这种源石技艺,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地上的推进之王身上已经没有半点伤口了,这只金发的阿斯兰呼吸平稳,一点都不像刚才遍体鳞伤的样子。

“托你的福。”博士抬起左手,那只漆黑的柜子有磁力一样跟着左手一起浮在空中,“她们好好地上了一课。”

“这是在炫耀你的力量吗?这不是源石技艺吧。”霜星皱了皱眉,她从未想过自己的「霜降」会以这种形式被破解,以往就算有人在「霜降」里活命,也都是依靠着速度和身体机能,在温度彻底降下去之前逃离霜降的范围,而今天......霜星的手掌中又出现了灰白的长剑,与此同时,又有六柄长剑一同浮现在她身后。

“大姊!”

“大姊不要!!!”

“大姊你的身体。”

“没事。”霜星吐出的哈气都是透骨的冷,事先通知里并没有提到对方会有这种级别的战力,先前出现德克萨斯这样精通战斗和源石技艺的人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意料,毕竟......乌萨斯的中级军官也就是这种水平。

霜星抬起手指,身后六柄长剑霎那间刺向了博士。这不是真正的冰剑,这是霜星将寒冷的概念抽离出来幻化而成的真正纯粹的源石技艺。这是霜星第一次使用它,她的手指颤抖着,自己......用它的话,就算是内卫也可以杀死吧。

霜星低吟道,“「雪逝」。”

『使用一克。』

博士同样抬起手指,一面无形的墙壁竖在他面前,已然迫近他身体不足几厘米的长剑居然再没办法刺入分毫。他用手指尖再轻轻一碰剑锋,六柄长剑应声碎成一阵白雾。

“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战斗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依旧抱着和你们和谈的可能。”博士想用右手扶着德克萨斯站起,德克萨斯犹豫了一阵,还是顺从地抓住博士的手腕,她发梢的红色已经悄然褪去,只剩下了柔顺的灰,只听博士继续说道,『真可惜啊,使用零点一克。』

博士话音未落,霜星已然把重新凝结的六柄浮空长剑架在了自己身前,这个男人言出法随的恐怖力量深深震撼了霜星,她生怕博士突然的攻击,所以她准备随时保护四名雪怪小队的少年。

可她看到的却是远处格拉尼的身后,一阵血雾冲天散起。

感觉到身后的风声,已经复苏过来的格拉尼僵硬着身子回过头,她看到的只是一双粗大的、布满伤口的手落到地上,手腕的末梢仿佛被锋利的斧子斩下一般光滑地切断,记得没错的话,刚才在她身后的应该是......被她一脚踢晕的老麦克。

瞬间,格拉尼的眸子缩成两粒,心也狂跳不止。她并不傻,这代表了什么她也知道,博士在眨眼间......杀死了一个人。

的确,博士发动的「教条立场」和「圣域」都是对范围内生命无差别的治疗,就算是身为敌人的老麦克、碎骨和弑君者也不例外,但是碎骨和弑君者的双手都被德克萨斯的「剑」插在地上,丧失了运动能力的她们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力,只剩下被简单踢晕的老麦克。老麦克苏醒过来的一瞬间就看到了碎骨和弑君者还趴在地上,他也清楚了刚才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呢......?

老麦克想:应该是碎骨和弑君者给自己一个可以偷袭的机会了吧,自己的力气......打碎这个灰白色头发库兰塔的脑袋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拳头还没挥出去,他就看到了自己两只流着鲜血的手腕,紧接着他眼前一阵白光,这具堪比小山的肉体在一瞬间化成了齑粉。

“老麦克大叔!!”极怒之下,身体已经恢复过来的碎骨呕出一口鲜红的血,随之推进之王的脚就踩到了她的脑门上。

“闭嘴!”

“你......”

“碎骨,不要!”

恢复了力气的弑君者也趴在地上,她做好了被俘虏就自尽的准备,这个男人看起来比任何人都恐怖,他神乎其神的力量......远远超过了弑君者的认知:就算是面对那位将军,他也能和他一战吧。如果落到这个男人手里,自己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可是......做好了生死的觉悟并不代表能眼睁睁看着同伴自残。

碎骨的眼睛比血还红,她用手指死死地抓着地板,手指甲翻开的痛苦她也全然不在意,肉体被剑锋割开的疼痛也不在乎,只见两条血柱喷出,她的双手已经脱离了被长剑插住的桎梏。

“呕......”

碎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推进之王已经一脚踢在了她的咽喉上,这个小姑娘再一次晕了过去。

“你!”弑君者刚想起身挣扎一下,又一枚长剑刺中了她的小腿,出剑的是德克萨斯。

“下贱的种族敢伪装成鲁珀的模样?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德克萨斯再拔出一枚长剑,这回弑君者的四肢全都被死死钉在了地上。

“看来我们的仇是结下了呢。”瞥见身后发生的一幕,博士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哀恸,毕竟要不是刚才自己突然出手,受伤的就是格拉尼了。

博士踮起脚尖往远处看了看,语气惋惜地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立刻全力防御自己,而不是像看热闹一样看着我这里。”

“「辉煌裂片」!灰飞烟灭吧!!”

博士的声音才落,只见天际一道金色的雷电降下,犹如九天之上惩戒冤魂厉鬼的最终审判,卷着要荡涤一切邪魔外道的威势倾天而来。

“「雪凝」!”霜星喊得破了音,连同她手中的冰剑,一共七柄剑直奔这金黄的雷电刺去,众人顿感失聪,耳边的嗡鸣声过了好一阵才消去,而站在博士面前的霜星气喘吁吁地提着仅存的一柄长剑,剩下的六只剑已消散在了威势无匹的对冲之中。

“我忘了说,我也有帮手。”眼见全速驶来的大卡车顶站着的长发飘飘的男人,博士高高地和对方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去查看推进之王的伤势了。

“博士。如此清澈的天空,真是久违。”大卡车停在路边,站在车顶的男人一跃而下,他稳稳地落到地上,这时众人才看清楚他的脸——一张优美若处子、带着几分忧郁的青年人的脸,他金红色的长发仿佛最柔顺的绸缎一般静静地披在身上,高挑的身子和修长的大腿,简直是画里走下来的一样,他手上拿着的是一只看不清如何构造的法杖,法杖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来自不可说地的文字。

霜星盯着这个风度翩翩的青年男人,方才那一击就算是万全状态的她想接下都有点吃力,更别说自己的体力已经被消耗了许多,她这样的感染者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长时间的战斗,她已经力不从心。

“我是博士的人,叫我异客就可以。”异客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怀表,朗声说道,“束手就擒吗?还是要垂死挣扎呢?我可不能容许受罚者安然离开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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