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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荒夜裡殉道》-17(下)

[db:作者] 2025-08-03 22:02 5hhhhh 8270 ℃

整個大半夜的戰鬥,已經消耗了炭治郎太多的精力,外加那些從剛才累計的傷勢,還有無慘在腳部的重量,炭治郎已經覺得自己似乎快支撐不下。

事實上炭治郎受過的完整訓練還未及一年,這樣的拉扯下,不只是他自己已經快堅持不住,連善逸跟禰豆子都要到了極限……如果無慘藉著自己的肉身爬上樓板,勢必會加害於禰豆子跟善逸還有伊之助,但如果在此時鬆手的話,那犧牲的就會只有自己一個……

「禰豆子、善逸你們……」炭治郎低聲呼喚著,他要兩人放手,雖然這對於禰豆子恐怕非常過分,但真的別無他法——是的,也許這本就是他應贖之罪。

想起了「罪」炭治郎又想起了那隻炎虎,那在男人壯碩的背脊上從火炎中竄出,匍匐在自己身上的猛虎。他想念那份圈抱著自己的暖意、總是無比溫柔的語調,他在這樣無窮盡的呵護與深刻的愛戀下被焚燒殆盡,卻又從餘燼中重生並且茁壯。

——您所給予的,我無以回報呀,杏壽郎先生……

「放手吧。」

炭治郎說著。

「哥!」「炭治郎你再說什麼……」

我妻善逸聽著是氣急敗壞,但此時眼見鬼舞辻無慘又往上爬了一些,幾乎再伸手就要碰上了樓板邊際。

「快……」炭治郎的手逐漸支撐不下,大半是靠著受著傷的我妻善逸撐著。他嚥了嚥口水,又接著說道。

「啊,可以的話,幫我跟杏……煉獄先生說……」

「真是的、真是的——」

此時另一個聲音卻打斷了炭治郎接下來的發言。

「沒想到事情已經演變至此我才趕上,身為首領真是不中用。」

渾厚、低沉的聲線夾雜著些許怒意自上方傳來,炭治郎猛然抬頭,那個整夜暗自擔憂著、思慕著的身影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微微泛起的天光,讓那一頭金髮彷彿發散著天神降臨的光暈。

「杏壽郎先生!」

「救……救救我,我只是要大家幸福——」

那個總是趾高氣昂的議員,此時在那雙總是夾帶著堅定與正義的橙色眸子裡,祈求的模樣確實是萬分可憐。

「嗚姆——你所謂的幸福,只是從自己的角度去看待的幸福,是自私也是無理的,你的可憐在於——」

煉獄杏壽郎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那把原本安放在煉獄宅邸內,帶著火炎刀顎的武士刀。

「在你的一生看來並沒有人教育你這件事,而你知道的太晚,願你下輩子用得上。」

唰——

帶著赤紅光暈的刀,從上直直刺入無慘的肩膀。

「很不想用它對付你,你根本毫無資格,但是在你身上留下子彈會很麻煩。」煉獄杏壽郎淡淡地說道。

「啊!啊——」

在被刺傷的狀況下當然再也無法抓緊炭治郎的身子,原本緊緊攀附在炭治郎身上的手緩緩鬆開,然後是迴盪在天井內的哀鳴。

太陽正冉冉上升,一直以來蜷伏的黑暗正在墜落——

同時間,身為警方的玄彌,正指揮著部下,在無慘的辦公室搜索著,負著傷的黑死牟則是被帶上了警車,透過車窗看著另一台警車內,還若無其事喝著可樂的時透無一郎,看來他完全被警方當成「受害者」,還被買了點心安撫。原本前來支援的岩組、風組成員已經完全撤離,速度堪稱俐落。

前代炎組的首領槇壽郎,則是與音組的宇髓偕同控制住了淺草地區以外的騷亂,避免了節外生枝。至於情報匯集的第二大區池袋區,則是請出了水組的前代首領鱗瀧左近次協助,富岡義勇本人在平息了晴空塔的騷亂後,也轉往上野協助遇襲的蟲組。

珠世的算計並沒有出現錯誤,打從一開始與產屋敷就算準了鬼舞辻無慘恐怕無論商談結果如何,都打算藉機製造意外,致產屋敷一族以及檯面上下的派系,這個他長年的絆腳石於死地。

於是產屋敷與其夫人在離開後,刻意未搭乘原本的車輛;而結果正是,原本的車輛早就被安裝了炸藥,而餐廳的另一間房間,則是躲了鳴女這個在業界廣為人知女殺手以及部分的上弦之肆人馬,直接與煉獄杏壽郎、千壽郎展開了正面衝突。

炎組分散的人力使得他們起初遭逢劣勢,所幸在隨後趕上的蛇組、戀組前來後,整個勝負也獲得了分曉。

如同高高升起的太陽,驅散了整夜覆蓋的昏晦,在初曉之時,一切都看得清明。

碰!

一聲巨響,聽得讓人發顫。

「沒事了,炭治郎,已經沒事了。」

在煉獄杏壽郎的協助下,炭治郎整個人終於被拉起,脫離了危險,被拉起的炭治郎整個人跌入了煉獄的懷抱中,好一陣子沒說上話,似乎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

「炭治郎?」

「哥……」

煉獄疑惑地問著,禰豆子當然也是相當擔憂的模樣,尤其現在幾乎是全員負傷的狀況,她完全無法想像,不要說這一整夜,在過去的一年半載裡,隻身一人的炭治郎究竟背負了多少……

這副完全呆愣住的模樣,讓煉獄杏壽郎想起了那一次在謀害下差點沉溺於水池中被打撈上來的樣子,簡直讓他心疼到無以復加。

「沒事了,都沒事了,結束了……」

「唉呀,這是怎麼了呢?要不等等去吃點好吃的吧?炭治郎一定餓壞了?」

實在太過擔憂,煉獄杏壽郎緊張地說出了一連串關心,縱使有些內容在旁人聽來於此時實在不合時宜。

「杏……杏壽郎先生!杏壽郎先生,您沒事……」

好不容易,炭治郎終於吐出了字句。

「嗚嗯,好好的呢,除了槍的子彈沒了,有點擦傷,手腳跟眼睛都好好——」

「嗚哇——」

還沒讓煉獄杏壽郎說完,炭治郎已經整個人埋首於那個寬厚的胸膛嚎啕大哭起來。

炎組以及蛇組、戀組旗下隨後跟上的人們趕到現場時,所見的就是炎組的首領懷抱著竈門兄妹,而穿著沾了大片血跡黃外套的青年,以及另一位面貌頗為標誌的少年則是分別抱在竈門兄妹身後,一大夥人就這樣在升起的陽光中,抱在在一起哭成一團的畫面。

「我也好想一起哭喔。」

後藤站在一旁說著,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他們可都看在眼裡。那個有太多心疼之處的溫柔孩子,就算身處悲戚的命運,卻也不忘善待他人,不只是讓煉獄杏壽郎產生了動搖,甚至改變了整個炎組的氛圍。

「我也……要是再也不能吃到竈門先生做的點心……」

話還沒說完,竹內便感到自己肩膀上傳來了一陣力道,回頭一看是煉獄杏壽郎的貼身下屬兼司機,他那張俊俏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的血痕。

「就一起哭吧。」他微笑著說。

一年多以來不斷造成騷亂,為了製造政績加害政敵甚至官商勾結,更甚至是長年在私下做出甚多傷天害理之事的主事者已經被剷除,雖然在這世道上,暗中加害於人的存在並不會真正消失,但至少糾纏著炭治郎、長年秘害產屋敷跟無數人的根源已除,算是真正的告一段落。

***

由無一郎蒐集後以不具名身分提供給電視台跟司法單位的相關證據,一夕之間佔據了整個SNS以及各大報章雜誌的版面,整整有將近一個月群眾的閒談間都少不了這些話題,先是從鬼舞辻無慘的交易對象中,接連牽扯出了眾多弊案,比如境外的公司以人頭戶收購土地,或者是使用非法的手段取得資產等等……少了一直以來阻撓司法調查的人物後,一年半前發生在平安夜的淺草火事、近一年前讓人們陷入恐慌的地鐵襲擊事件,相關偵查通通都有了眉目。

當時聽從鬼舞辻無慘的指示在竈門麵包坊前縱火的兩名青少年被捕,社會又陷入了這樣的縱火罪行是否該免除少年法優勢的討論,從地產到交通還有教育的輿論,各個領域簡直抓緊了機會借題發揮。

「簡直就像是投了飼料後紛紛聚集張嘴的鯉魚一樣難堪。」時透無一郎是這麼註解著,當時險些被黑死牟擊殺的他,所幸風組的首領不死川實彌及時趕到,而鎮守、埋伏於此的上弦之壹成員之多,整個混戰幾乎是在岩組的成員趕到才算真正扭轉劣勢,後續的他則是巧妙的利用話術加上未成年的優勢躲過一切刑事調查,至於黑死牟這個人物,事實上是時透無一郎的外祖父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至於話題核心鬼舞辻無慘,在產屋敷耀哉的介入下,導向畏罪自殺的方向被大肆報導著。

「……但是大家還是會很快忘記這種事的。」在醫院療養的我妻善逸如此說著。待事情的風頭過去,不要說無慘還是那些在社會上造成的騷亂,大家在下一波名人的八卦興起時,這些現在各大輿論義憤填膺探討的種種馬上就會被世人遺忘。

煉獄杏壽郎當時直接讓無慘墜落大概是對的,因為這樣的角色,多得是方法與財力去躲避自己該在法律上負擔的刑責……

他們仍對於那一夜餘悸猶存,但如同被大火吞噬後的樹林一般,在惡火退去後,萬物又會復甦,新芽會自餘燼焚燒後的土壤萌生;世界、時間如常前行,而險些死別的兩人,也在命運的推進下,來到了分歧點——

「炭治郎。」

「我想已經是時候讓你做選擇了,應該說這是本來就應該還給你的東西。」

煉獄杏壽郎坐正於房間對炭治郎這麼說著,整個空間的沉寂,都昭示著男人心情的沉重,然後他遞出了那把刻意為炭治郎訂製帶著炎紋、在一個月前遺落在那棟廢墟大樓的槍。

「杏壽郎先生……」

事實上打從整件事情結束後,炭治郎就隱約覺得煉獄杏壽郎似乎有所打算,他們不再像以前一樣親暱,甚至同床共眠,煉獄杏壽郎多數的時間都在外出、數日未歸,而當炭治郎小心翼翼地問起時,煉獄杏壽郎只是笑著說,那天造成的混亂實在太多了,還有得收拾這樣的說法便被帶過。

炭治郎吞了吞口水,瞪大了眼睛,但心底似乎也有了底。更甚至早在半年前,對方說不定就在盤算著這天的到來,只是自己想不透,或者不願面對。

「你也知道我父親一直很在意這件事……我是指,把你、竈門小姐牽扯進來這件事。」

「是我不該在你別無選擇的時候介入你的人生。」

「對不起。」煉獄杏壽郎說著。

「現在已經沒有無慘這個針對你還有竈門小姐的人物了,短時間之內我還是會讓後藤跟竹內他們維護你們的安全,那棟之前準備的公寓,就贈送給你們當暫時的住所吧。然後之後學費的部份我們這邊也……」

「為什麼要這樣呀杏壽郎先生……」

炭治郎說著,眼淚大滴大滴地從那個紅褐色的眼眶中奪目而出。煉獄杏壽郎則是低垂下了眼,露出了苦笑;天知道全天下就他煉獄杏壽郎最捨不得竈門炭治郎掉淚。

「『選擇』這是你本來就該擁有的,也是我過去給不起的。我也好,千壽郎也罷,我們所身處的這個世界,所背負的東西比你想得沉重,我們會為了效忠的信仰,一而再再而三地必須去面對該不該把無慘或是什麼人送上西天的抉擇。」

煉獄杏壽郎說得相當直白,他必須更清楚得告訴他的竈門少年這一切,一直以來他極盡地將他的戀人窩藏在自己的羽翼下,但那怕是夜行之鳥,也是必須振翅高飛,雛鳥終有要離巢狩獵的一日,否則終將坐以待斃。

「一但弄髒了雙手,報應必然會以我們無可預測的形式反擊、侵蝕、讓人付出代價。我很抱歉,太過想擁有你,讓我沒能對你更加坦白。」

「……」

「炭治郎,你若能接受這樣的命運,就接過這把槍,或者離開這個房間,就這樣……」

話說到了最後,連煉獄杏壽郎自己都語意飄忽起來,這種通常用於談判的言詞,實在不忍用在炭治郎身上,不過這沒辦法,父親一再提醒著的都是事實。

這是有些唐突甚至過分的「選擇」,但卻也是不可或缺的「儀式」,人就總是需要在儀式中確立信仰的真實性。

炭治郎花了一些時間努力讓自己收起眼淚,他似乎正在思考可用的措辭,但卻又在開口時,被自己的淚水與哽咽聲堵上了嘴。

兩人僵持的時間漫長到彷彿走過無數個一生一世,整個空間的靜默與沉寂,讓人心底的痛楚與寒意更是無止盡地蔓延開來。

這個他所存在的世界、這個家、這個人,在那笑容與堅強下所背負的責任與代價實在太過沉重。

最後炭治郎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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