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黄昏后。

鸣神大社的无边木花笼罩了拜殿与鸟居头顶的一方天地，樱花瓣时而翻转着飘落，把温暖的夕霞切成碎片，受用了多年香火与参拜的神社俨然在此地形成了一种神性的静谧；只不过今天一反常态的，偌大的神宫似乎盛不住一位巫女的满腔怒火。

“你这孩子！”

鹿野奈奈罕见的出言斥咄着眼前的女孩。

颇有些无奈的注视着堪堪够到自己腰封高度的小小忍者，频频摇头的原因是对早柚屡屡试图逃脱自己监督去睡懒觉的行径感到疲乏，为了找到她的踪迹自己连看小说这唯一能打发无聊的爱好都搁置了……

早柚这孩子怎么就从来不肯让自己省心一点呢？

不知不觉间，愠色已经凝聚在鹿野奈奈的表情上，想来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非常凶狠。

“今天又是一整天都躲起来睡觉，如果我不拜托人找到你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藏到第二天去啊？”

不知道这样的训斥对早柚是不是过于严厉了，但这么长时间以来为她操劳而累积的怨气让自己话语间不自禁的加重了责备的程度。

“唔，对不起，巫女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

回复鹿野奈奈的依旧是早柚那绵软无力的声音。

睡觉长高那么重要的事，巫女姐姐怎么就是不能理解么。早柚如是在心里碎碎念道。工作什么的明明翘掉就好了，终末番又不是随时都要领命行事，这种罅隙的时间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好好的睡觉呢？

但话虽这么说，今天的巫女姐姐似乎格外生气……抓住自己的时候几乎是一路把自己拎着回去的，平时挨骂的多了，对她絮絮叨叨的说教也都有了左耳进右耳出的抵抗力，明明年纪相差是姐妹的差距，巫女姐姐却时时刻刻表现的都像自己妈妈一样多事到无微不至……

她自己就不能翘掉工作休息一下吗？在我睡觉的时候去看小说吧，这不是很简单么？

但这种话如果宣之于口，肯定会让巫女姐姐很伤心的。

所以还是回应她的用心吧，表现出很自责的样子向她保障以后会改正就好了。

“你要是这么喜欢偷懒的话，我干脆去向神里小姐请辞，今后再也不管你好了！”

鹿野奈奈爆发出来的一串训斥令早柚下意识的伸手去格挡。

怎么办，鹿野奈奈好像真的生气了，要是她真的请辞，神里家的大小姐再委派一个更厉害的家伙怎么办……一般这种情况要怎么办来着……对了！跪趴在地上摆出土下座道歉的姿态，声音也装的哽咽一些，挤出眼泪，这个很重要！

“请、请息怒！早柚真的知道错了！请您不要抛下我……如果道歉还没办法让您相信的话，用体罚的方式也是可以的！“

这样就可以了……真是佩服自己声泪俱下的演技，巫女姐姐绝对不会狠心到真的用上终末番的体罚手段对付自己的。

“每次没挨几句训斥就哭哭啼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一句话没听吗！？不要巫女姐姐、巫女姐姐的叫了，我可不会再对你心软，不然对神里小姐都没法交代了！“

虽然见到早柚泪眼婆娑的模样会不由得心软，但一想到她明明已经年纪不小却还会用着这种伎俩跟自己讨价还价，鹿野奈奈就又是一阵愠气在腹腔升腾。

就算再不懂事的孩子也该知道体谅监护人的辛苦，挨骂之后要多少表现的乖巧一些才是，可眼下土下座哽咽着的小家伙向来都是在自己心软下去的一瞬间就又溜的无影无踪……几次三番都是如此，再慈悲的心肠也要被她气的狠硬了

“是你自己说的愿意用体罚的方式来请罪，那今天肯定不会再让你跑掉了，做好觉悟吧……现在从地上，趴到我腿上！如果你敢用忍术溜掉的话，再被抓住就要把你扭送到社奉行那里家法伺候了！“

“啊？……“

启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然后是对当下情形的讶异，甚至连假装抽泣的声音都一瞬间噎住——要自己趴到她的腿上，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是执意要体罚自己了吧，虽然能明确这层意思，但这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巫女姐姐……请饶恕早柚吧，早柚以后会老实的待在您身边的！偷跑出去这种事再也不会做了！求求您……“

接下来求饶的话就此哽咽在喉咙里，毕竟作为自己的司长，鹿野奈奈要惩罚自己这种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身为忍者以效忠主君为和服从命令为铁律，甚至随时准备为所侍奉的主君舍弃性命……或许是自己被纵容的时间太长了，产生了凡事都理所应当的可以应付的想法吧。

如果继续求饶的话，恐怕只会让巫女姐姐对自己更失望吧。

“是我平日里太纵容你，居然学会顶嘴了吗！？“

看到早柚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鹿野奈奈遂措辞严厉的呵斥道，早柚那几乎要缩成一团的样子实在让人看了心疼，可自己既然已经出言要让她受责罚，那在刑毕之前就不再允许自己有所心软了。

想到这里，鹿野奈奈干脆双手揽住早柚的腰肢将那娇小的小忍者似抱起只小猫般举起，细瞧之下，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蛋再怎么看都还是会让人生出怜爱。

“要哭喊还是求饶都可以，但趴在我的腿上就不许乱动，你这种从来没挨过打的小屁股不热臀的话是根本熬不住接下来的刑责的。“

交代清楚细则后也不再拖拉，鹿野奈奈干脆的将早柚娇小身子按在自己膝上，掀开她小貉服的下摆露出紧身裤下包裹着的圆鼓鼓的臀瓣，毫不犹豫的抬起巴掌卯力挥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开始热臀的话就不必光屁股了，如果你要大声抱怨的话也可以，哪怕是诅咒我也随你，挨打的唯一纪律就是不许乱动！“

“呜！“

早柚几乎是强忍着将悲鸣声憋了回去，巫女姐姐严厉的呵斥让自己不敢再继续哭闹，老实说自己从未见过鹿野奈奈这般光火，在她的盛气凌人面前自己仿佛兀然缩小了一圈，被当抱起来时自己已经是要靠忍者的定力才不至于怕的发抖，紧接着只感到身体猛地下沉，纤细的腰肢被对方一只手就轻松的按住，被巫女姐姐的大腿垫高的小腹自然的牵带起臀部自然撅高——这是稻妻的顽劣孩子们几乎都领教过的体罚姿势，趴在父母亲的腿上一下下的体味屁股被掌掴的痛楚，充分责打屁股的同时又不至于让受罚的孩子觉得太过狠厉，毕竟趴在长辈的腿上可以随时哭泣或撒娇……

对家庭体罚相对克制的稻妻人而言，这样的姿势不失为一种良性的教育手段，但自己却对此相当陌生，终末番忍者的磨砺早已教会了自己如何直面恐怖而坐怀不乱，哪怕是身处于绝境也绝不会惶恐，但眼下这种令自己无法抑制的情愫并不是恐惧或畏怖，而是愧疚与羞耻……

当第一声清脆的肉响隔着自己包臀的紧身短裤响起时，除了清晰烙印在臀肉上的火辣痛楚之外，泛滥的羞愧感也是牵扯着自己叫出声音的要因，自己的脸蛋此刻一定红的像抹多了脂粉般潮红，想要拼命踢踹的欲望也被强压下来，如果自己挨打的时候还是忸怩乱动的话，巫女姐姐一定会更失望的，而自己隐约觉得，那种挥之不去的羞耻感正是来自鹿野奈奈那兼具责备与无奈的眼光。自己是她眼里的坏孩子吗？或许还是屡教不改的那种……巫女姐姐讨厌自己吗？对自己失望透顶了吗？……

“对不起……呜呜…早柚不该…不该跟您顶嘴的，早柚知道自己活该被惩罚……只是因为太怕疼了才想向您求情……”

“不管有多疼…早柚都不会咒骂巫女姐姐的……求求您不要讨厌早柚…求求您……”

这些话不知怎的就从自己嘴里不住的冒出来，似乎是急于想要想她证明自己并不是不可救药的顽劣小孩。

“所以…所以无论多疼的惩罚早柚都愿意接受！只要巫女姐姐可以原谅早柚……无论多疼都愿意接受！”

“唉……“

鹿野奈奈不由得轻叹了一声，高扬的素手也颓然的轻轻落下。

大抵是自己腿上的小可怜又在苦苦哀求的缘故，本应该高抬重落的巴掌也变得有些曲高和寡了，甚至就连巴掌掴打臀肉时发出的声响都盖不住她的抽泣声，要是自己能抽出手来肯定会扶额慨叹，若是这孩子把用在偷懒和讨饶上下的功夫都用在专心工作上，一定会是终末番里最优秀的忍者吧……

那可怜兮兮的告解又让自己有心就这么饶了她，可就此罢手的话对这孩子的警示效果无异于隔靴搔痒，尽管自己并不精通于训诫之道，像早柚这样的孩子也不需要像家教严格的贵女一样每日都小惩大诫不断，但作为监护人，贯彻惩责一经开始便不可懈怠，不然就会使受戒人产生侥幸心的原则还是理应做到的；想来早柚此前种种，大抵也是自己尽职不忠，使她养成了那些坏毛病罢。

思至此处，巴掌的动作又变得决绝起来，连续间隔极短的几下掌责算是对自己之前分神的填补，接下来的每一下也都专心致志，频率和力道都要掌握在让她刚消化完上一记巴掌的痛楚之后再添新的责打，不得不说打人屁股确实是件力气活，自己的掌力虽谈不上强劲，但仅是对付早柚这样娇小的两片臀瓣就已经觉得掌心生疼发麻，或许还是应该叫她把衣服都脱掉才好……哪怕是庶人家的丫头，也不会才挨了这几下巴掌就哭哭啼啼的。

停下掌责后掌心按在她一瓣臀尖处轻轻摩挲，时不时轻拍两下以不至于让臀肉冷却下来，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也无可奈何的出声安慰道。

“不要作践自己，早柚，姐姐知道你是乖孩子哦，只是态度有待端正罢了……所以不要哭鼻子了，再坚强一点，来，现在起来把身上的衣物都脱掉。“

掌心轻抚着女孩抹茶色的发顶，一直以来按住她腰肢的手也慢慢松开，示意她可以起身了。

“什！？“

趴在巫女姐姐腿上忽然怔住，好一阵都无动于衷，路野奈奈的话就好像是直插进甲胄罅隙间的肋差般将自己最后一点矜持也都瓦解，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有砲药炸开一般，震怖之余就是一片空白，直到不耐烦的巫女姐姐在自己的屁股上新填了几道掌印自己才有所行动……

把衣服都脱掉，都脱掉，脱光……

咀嚼着巫女姐姐的命令只觉得满嘴都是苦涩和委屈，自己几乎从来没有被别人看光过胴体，哪怕是洗澡也是在僻静无人的地方才能安心沐浴，虽然自己知道裸体受戒在终末番也并不算是稀罕事，但也只有品行极为不端或是办事不利而延误大事，罪无可赦的那一类才会受到如此严厉的责罚，没收衣物一是增添羞耻感，二是怕受戒的忍者熬不住大刑或是因羞愧难当而用衣物上的物件自尽……

想到这种情况自己就只觉得浑身恶寒，对全裸受罚也一直以来都很畏怖……可是眼下已经没有自己能够讨价还价的余地了，除了抽抽鼻子乖乖动作起来之外也别无他法。

但即便是脱衣的动作，自己也算不上勤快，甚至有些消极抵触的意味……首先是最外层的小貉服，这间自己视作禁脔的衣物一旦脱下来就会感觉整个身体都丧失了安全感，失去了兜帽的掩护，微风轻轻吹拂发顶的感觉就让自己很不适应……

然后是用来固定着物的缔带与腰封，这里也是藏匿暗器的好地方，褪去两件衣物之后是身体忽然轻盈的感觉。

最后是用来遮羞的着物，失去了腰封的固定，只要轻轻撩拨就能解开，像蝉蜕般散落在地，这下自己身上再也没有能够遮掩胴体的衣物了，幼女一般白皙的肌肤、不盈一握的腰肢与身后圆鼓鼓的臀瓣都一览无余，只是双手还掩耳盗铃般遮掩在胸前呜

“唔，早柚脱好了……“

“你这叫脱好了吗？“

鹿野奈奈只是看着她忸怩的动作蹙眉道，本来这种消极抗议的动作就让自己颇有些不满，遑论这小丫头如此敷衍的成果了。

“把你的护腕、指套、腿环……还有鞋子都脱掉！身上再敢有一根线的话，就把你的衣服都没收哦！“

鹿野奈奈措辞严厉的斥责道，虽然只是想进一步强调她受戒的态度要更加端正才行，但是从早柚愈加委屈的表情上也在隐隐担忧自己是不是有些过火了，虽然年纪相差并不悬殊，早柚也早就到了可以全裸受戒的年纪，但总是觉得这样娇小的丫头本应该更耐心的呵护，而非像现在这样被勒令着脱衣受罚……

大抵是自己又母性泛滥了罢，虽然很想现在就把小孩搂进怀里安抚，但几次三番的经验都在告诫自己应该狠下心来，哪怕只有一次也是必须要做的。既然如此，那便严厉到底吧。

“是……“

失去了衣物的庇护，稍微气流的翕动便会被敏感的肌肤所感知到，忍者敏锐的五感在此刻与羞耻心共同催化出微妙的情愫，近乎于亢奋与畏惧之间；如同试探汤泉的水温一般，当肌肤触感到温差的一瞬间便激起了一身的寒栗子，动作亦变得忸怩彳亍，在巫女姐姐不容争辩的眼光下，身体裸露在外的每一处似乎都被荆条抚过，即便真正的惩罚尚未开始，如此肃厉的咄斥就已经让自己心跳如雷了。

来自上位的斥责毫不留情的碾碎了自己仅存的一点侥幸，因为自己拖沓的动作惹来巫女姐姐的不满，这种事若放在寻常的家长与孩子之间也是免不了要挨一顿打的。

稻妻严格的法度与阴雷滚滚的天穹一样让人感到压抑，哪怕对小孩子也一样，何况是以服从为天职的忍者呢——在犯错之后唯一重要的便是如何改正，在纠正错误之前反省的仪式也同样重要，如果要求脱光衣服的话，那就连一根线也不能留下，要求跪坐反省的话，在结束之前就该纹丝不动才行……

明明早在终末番修习的时候就有过这种经历了……因为不够勤奋而被师父惩罚去面壁思过，光裸着下半身跪在棱板上足足两个钟头，期间师父会持着藤条站在身后监督，至于在对方身影下罚跪的自己，就连扭动脚踝的动作都会以藤条的抽打加以纠正，直到自己回复成端正的跪姿；膝盖下的棱块因长时间的跪坐而嵌入皮肉，双腿也麻木酸疼的好像要被自己的身体压断一样，直到最后，自己光裸着的双腿从臀腿交界处直到腿腹和脚掌经已遍布了藤条留下的道道肿痕，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从脸颊滑落，将身下的灯心草席染得半片氤氲；至若当师父将已经双腿失去知觉无法独立起身的自己抱起来时，自己膝盖上已经满是触目惊心、边缘泛紫的凹痕，而尝试屈伸双腿的动作也只换来骨骼疼痛二点悲鸣，自己第一次嚎啕大哭就是在那个时候无疑了……

尽管那次之后腿上的伤痕用了足足两个月才完全消弭，但期间的功课却并未有所删减，每当自己带着受罚过的腿上笨拙的挥舞双手剑时，步伐之间刻骨的疼痛就会提醒自己永远不要再犯同样的错……

忍道即是隐忍之道，在穿越荆棘丛时，所需要顾及的并非身上的伤口；而是尽头的出路，明明这样的教诲是所有师从终末番的忍者所铭记的，是自己被巫女姐姐纵容了太久，越长大反而越不懂事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大概是辜负了曾寄期待于自己的所有人吧。

现在拿出忍者的觉悟来还为时不晚。

“我知道了……”

在阖目深呼吸之后，在某种莫名的决心的驱使下，忸怩的动作渐渐舒展来开，即使让对方完全审视自己的胴体也并非难如登天了；接下来便是按照女巫姐姐的要求，将身上最后的饰物以此褪尽。摆脱护腕和指套是最容易的，接下来就是弯下腰去脱掉鞋子，尽管在巫女姐姐面前彻底的一丝不挂足还是会感到羞怯，但除了明显泛红的脸颊之外，多余的情绪都被隐藏在那此刻看来居然有些神色坚毅的稚嫩脸庞之下。

“鹿野大人！”在一次深呼吸之后，仿佛要用尽所有的勇气一般，抬起头来用上了敬称朗声道“很抱歉！因为我的懒惰而让您操劳，又对自己应得惩罚再三推诿，于情于理，都请您用无愧于严厉二字的方式责罚我！”

“嗯……“

似乎是为早柚突如其来的觉悟所震撼，鹿野奈奈反而有些错愕，但愣神不过几秒钟便又回复了之前冷着脸的严厉表情。

“到拜殿前跪着去，我去取东西来。“

鹿野奈奈面如冰封的下达指令，早柚则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忸怩着步伐，在拜殿的石阶下双膝跪地。鹿野奈奈轻叹了一声，伸手去攥住早柚的细腕，替她纠正罚跪时的仪态——对看重礼仪的稻妻而言，反省时的姿态相当重要，虽不像终末番的体罚一样要她在棱板上将膝盖跪出凹痕才罢休，却也断然不会任其马马虎虎的糊弄过去。

“双脚要绷直，手像这样抱在脑后，挺起腰来…”鹿野奈奈半是摆布半是引导着早柚将双手相扣在脖颈处，又拍了拍尚且挂着一层红霜的娇臀示意她挺直腰肢……

如此一丝不苟在拜殿朱门前裸身罚跪的娇小忍者，咀嚼着羞耻与畏惧的一分一秒都变得漫长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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