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什麼意思？大人……為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

女神官顫聲道，投向我的目光里寫滿了恐懼。

也難怪她怕成這樣，被異端審判所帶走的人向來凶多吉少，沒有人不對異端審判官談虎色變。

剛才如果她要拒捕，我一定不是現役冒險者的對手。到現在我仍然只會運用「小愈」一种初級神跡而已。不過即使打倒了我，她想逃走也不容易，她還必須打倒我隨行的六位相當於銀級冒險者的武僧才行。

當然，她的膽小怕事還是省了我很多事。要是我不得不在劍之聖女的葬禮上拖走一位神官，一百年之後人們都还會記得这樁醜聞。聖女大人死得十分不體面，葬禮辦得也寒酸，沒有節外生枝算是保住了教會的最後一點面子。

「放開我！大人，我是無辜的！你不能這樣做！」

類似的話我平生已經聽了無數遍，每個被帶到這裡的人起初都聲稱自己是無辜的，到頭來他們都哀嚎著坦白。

女神官已經被剝掉了道袍，赤身裸體地塞入了刑具中——那是一個長方形的大鐵籠，差不多和領主大人的獵犬籠子一樣高，卻有三倍長。鐵籠從中間被活門分成兩半，一側被黑色的布簾嚴絲合縫地遮蓋著。女神官手腳被倒縛在身後，跪坐在鐵籠的另一側，頭從鐵籠頂部的窟窿中探出來，雪白的肌膚在地牢的火把下泛著微紅的光。

「衣服越少的人秘密也越少。」我的神殿導師，前任審判官這樣說過。

「你就是用這樣一副清白無辜的樣子誘惑了前任大主教大人嗎？」我問道。

「什麼？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大人！」女神官茫然地看著我。

「我是說：你承不承認和劍之聖女大人有過違背神殿戒律的不潔關係？」

「大人……」淚水在她的睫毛下面打轉。我能分辨出哪些哽咽是出於恐懼，哪些是出於愧疚，她現在兩者皆有。

「你聽說過『鼠刑』嗎？就是用鐵籠將饑餓的老鼠罩在受刑者的肚子上，然後一點點加熱鐵籠，受驚的老鼠無處可逃，便轉身咬開人的肚皮、內臟，往那個倒霉鬼的身體裡面鉆……我喜歡鼠刑，受刑的人最快也要慘叫上半天才死，有些人甚至會叫上一整天，他們在嚥氣前就已經瘋了……其實鼠刑並不是非要用老鼠才能執行，只要籠子夠大，野貓、野狗、巨蛾、食人蛛都能代替老鼠……你猜猜看：籠子的另一端是什麼？」

「不！」

她已經猜到了。

我抽開鐵籠中間的木質活門，扯掉了罩住了半邊籠子的黑布，在鐵籠的另一端是一隻長鼻尖耳的醜陋小動物，一看到女人它便猛撲上來。木活門抽掉后，還有一道鐵柵橫在籠子中間，這頭半大的哥布林將鐵籠撞得「咚」響卻撲不過來，於是怪叫著用不懷好意的目光地盯著女神官。

「這種下流的生物你不陌生吧？聽說你所在的小隊專門狩獵哥布林呢。你在白瓷級的時候被哥布林襲擊過吧？當時你的隊友淪為了哥布林的玩物……你的姘頭是被誰殺死的，想必你也知道吧？你還真是和哥布林有緣啊……」

「求你，不要！我承認，我承認！我全承認！別放哥布林過來！別！」女神官尖叫著，股間流下了一道刺鼻的熱流。

所有人最後都會認罪。

「你承認什麼？」

「全部，我全部都承認，我陪劍之聖女大人上過床！」女神官已經顧不得羞恥心了。

「幾次？」

「什麼？一次……不，三次！」

「你撒謊，每次你們做淫亂的事，神都看見了，你知道神有多憎惡淫亂嗎？」我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道。

「求您仁慈……」女神官已經哭成了淚人。

神的確看到了。教會在水之都經營千年，神殿內外修建起了密如蛛網的密道，只有異端審判官能夠自由出入。自我從導師的手裡接過密道的鑰匙，我已經窺視過劍之聖女無數次，每次她與崇拜自己的小神官幽會燕好都沒躲過我的耳目。

「你知道嗎？哥布林這種東西雖然比狗大不了多少，但是脾氣暴躁，很難養在籠子裡面當寵物……聖女大人產下了七頭幼崽，我能養大的只有這一頭。而且一出生就關在籠子裡的哥布林難免發育不良，不過你看它下面那桿『槍』不也挺精神嗎？我已經餓了它幾天，讓它代替『母親』好好疼愛你，你不覺得我已經很仁慈了嗎？」

「惡魔……你是惡魔……慈悲為懷的地母啊……」女神官語無倫次地哭道。

「看不出你很勇敢呢，比起那位聖女大人來說，至少你在最後還記得祈禱。」我冷笑道，從一旁的銀盤裡取出一條血跡斑斑黑色的繃帶——那是劍之聖女生前用來遮住眼睛的眼罩，也是她最後的遺物。我將眼罩縛在女神官的眼睛上，讓她也感受一下那個女人生最後的滋味，劍之聖女產下的那頭哥布林的醜臉將是她看到的最後一件事物。

我拉開了橫在女神官和哥布林之間的最後一道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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