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知道人類再生能力最強的部位是哪裡嗎？是肝——成年人的肝臟約合二斤半，即使切掉一半人也不會死，而且被切除的肝臟還可以自行復原，是不是很厲害？所以忍小姐妳不必害怕，我不會殺妳，我只是想吃掉妳的半個肝臟而已……吶，忍小姐，妳在聽嗎？」

忍小姐呆滯地凝望著天花板，任由我撫過她冷冷的嬌軀一聲不吭。她仰躺在一個巨大的盒子裡，盒底襯著像血一樣紅的絨毯，雙手在頭顱兩側對稱展開，手心向上，雙足交疊在一起，三道細長的冰晶貫穿了她的手掌和足背，將她牢牢地釘在盒子裡——這是我用「血鬼術」凝成的冰錐，既不會融化也不會因她的掙扎而折斷。事實上她早已不再掙扎，被貫穿的創口也已愈合，血肉和冰晶結合得难解难分。躺在盒子底的忍小姐平靜得如同童話裡的睡美人，如果不是親手觸摸到她尚在起伏的肋骨，我也難以察覺她微弱的呼吸。

從頭到腳忍小姐身上只披了一件華麗的羽織，只是經過激戰羽織早已千瘡百孔，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穿著羽織的人早已被砍得遍體鱗傷了吧。被割得破破爛爛的羽織鋪陳在她身體兩側，末端放射狀的殘片被冰晶釘住，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張開雙翼的特大號蝴蝶——準確地說，是蝴蝶標本。

人類殺死蝴蝶是為了製作標本，美麗竟是這可憐的蟲子的罪過。而忍小姐不僅是我鐘愛的收藏品，也是我的家畜。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割開她的胸口，將她採摘的新鮮的肝臟，對我而言這是取之不竭的珍饈美饌。

我左手鉤起她的右乳——以她嬌小的身材而言，她的乳房非常可觀——右手向她的乳根猛插下去，忍小姐的右乳乳根立刻被我戳出了五個血洞——想象一下將你的手插入一塊剛剛出爐的奶油蛋糕：有點滑，有點黏，有點熱——那就和我此刻的手上的感覺差不多。其實這裡的嫩肉已經被我割開過無數次又愈合過無數次了，為了方便采割肝臟，我抽掉了她右側最末的三根肋骨，所以穿過鬆軟的脂肪層可以直達她美味的肝臟。

剛才還猶如死人一般的忍小姐淒厲地慘叫起來，但她被牢牢釘住的手腳卻不會動彈半分。我將手指插入她牙關，免得她咬斷自己的舌頭，畢竟人類的舌頭可不具備再生能力。我當然也可以用一塊硬物卡在她嘴裡以達到同樣的效果，但她越是把我送上門的手指咬得血肉模糊，我就越是興奮。

一般而言，人類對我來說只意味著食物，但偶爾會有一些少女令我格外興奮。碰上這樣的獵物，我便不會急於將其殺死，而是一邊侵犯她們一邊將她們分解，讓她們在斷氣之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慢慢吃掉，在她們絕望的目光中享受著因極度痛苦而收縮的性器：就像當年我對忍小姐的姐姐香奈惠小姐所做的那樣。

「你還記得這身羽織嗎？」第一次見面時忍小姐手中細小的日輪刀筆直地對著我，刀尖並沒有因那張漂亮的臉蛋憤怒得扭曲而有半分動搖，看得出她在劍術上花過無數苦功。「就是你殺了我姐姐吧！」

「那個使用『花之呼吸』的女孩嗎？」我舔了舔嘴唇，數百年來我專以人類的少女為食，「花柱」是少數令我印象深刻的獵物。

「妳的姐姐很美味，水很足。」

忍小姐的劍比她姐姐更快，可惜在在「上弦」面前，人類最高明的女劍士和最高明的小貓沒有什麼兩樣。與其說那是決鬥，不如說是戲弄，在我的攻勢下她左支右拙，我大口大口地嗅著令我垂涎欲滴的體香，光是聞到飄散在她身邊空氣裡若有若無的乳香便足以令我燥熱難當。

那身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肥大的「鬼殺隊」黑色隊服化成千百只黑死蝶四散，熱烘烘的香氣湧了出來，她急忙掩住胸口，徒勞地抗拒我佔有這氣息。冷汗將她芳醇的肉體裹上了一層酸味，咬在嘴裡有一股鹹興仁的味道。

「來吧，吃了我！」她臉色慘白嘴唇發抖，卻仍努力直視著我的眼睛。

「不會讓妳一味痛苦的。」我擦了擦嘴角，將咬傷的玉腿擎在肩上……食人的本能在催促著我立刻將她生吞活剝，可是從第一滴血入口我便知道：忍小姐的肉體是我從未遇到過的珍肉，這樣的難得的獵物一次性吃掉未免太過可惜……

「下地獄去吧，你這下三濫！」當我填滿她濕潤空虛的下體時，忍小姐緊捂嘴巴，像一個柔弱的小女孩一樣啜泣起來。不僅未能替姐姐報仇，連身體都被仇敵肆意蹂躪，她一定很屈辱、很不甘心吧。

然而她沒有想到，被我帶回無限城後還有更加絕望的命運在等著她：淪為家畜和活標本，無止境地被仇人吞噬血肉。奇妙的是，她的異香並沒有因陷入這半死不活的狀態而稍減，就像我把一束花插在花瓶裡，原以為幾天後它就會乾枯，可是隨著時日流逝，這束花越來越香氣四溢。仿佛忍小姐日漸衰退的生命力都滲入了肌體，肝臟的味道反而更加醇厚了。每次采割過後，我會給她灌食加速傷口愈合和肝臟生長的靈藥，結果她的肝越加肥美，顏色也從普通人的暗紫色慢慢轉成了乳黃色，我吃過的其他獵物與她相比根本難以下嚥。

我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剛才幾乎被忍小姐的貝齒咬斷，現在卻已復原如初，人類的肝臟復原能力再怎麼強大也終究無法和鬼相提並論。等待幾個月才能吃上一小塊肝臟對我來說近乎煎熬，每當我看到、聞到甚至想到她時，便感到腹中飢火燃燒。無數次我把她的一小節手指含在嘴裡，潤吸著她指尖馥郁的香氣，但我終究沒有決心咬下去。

我以為忍小姐是我的俘虜，可是不知不覺間我也成了她的俘虜。這種矛盾的心理也許就近乎人類所說的「愛」吧，畢竟對於早已捨棄了人心的「上貳」來說，這種感情未免過於陌生，我也不知該怎麼稱呼它。

「哈哈哈，你為什麼會迷戀上自己的早餐呢？」「上伍」玉壺一邊嘲笑我的挑食一邊將他的收藏展示給我看，就是個有著一頭粉紅色頭髮和碩大胸部的女人，「鬼殺隊」中的「戀柱」，好像叫什麼蜜璃——已經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型：軀幹四肢全部彎折成不可思議的角度，乳房被割掉，腸子外流，腰椎被擰成麻花……為了維持這幅扭曲的樣子，玉壺在她身體裡插入了多根鉄纖……這已經看不出曾經是一個人，而只能說是一塊令人作嘔的肉塊了吧？可是雖然被改造成這樣，這女人的大腦的確活著，平時玉壺將她收藏在自己那誇飾的壺中，取出後只要稍加刺激便會令她發出悅耳的哀嚎。

「對人類這種動物明明只要盡情虐待便好了，這些『柱』的生命力都非常頑強，完全不必珍惜！」長得像鼻涕蟲一樣的玉壺對那些身材頎長、容貌姣好的女人格外仇視，喜歡將這些獵物搞成亂七八糟的樣子，美其名曰「藝術」，哼，這種醜陋傢伙懂得什麼。

「我啊，好想再多了解忍小姐一點。不僅僅是肝的味道，我想了解忍小姐的全部……」我撫摸著昏迷的忍小姐喃喃自語，她胸口的傷口剛剛被我包扎好，此刻又恢復了睡美人一般的平靜，等待著下一次采割。

「不管是忍小姐血液、肌肉、脂肪、腳趾、眼球還是心臟的味道，我全部都想知道。連妳骨頭裡的骨髓我也想吸得一滴不剩——是不是這樣忍小姐就完全屬於我了？可惜如果那樣做的話忍小姐妳就會死掉吧，我就再也不能嘗到妳的味道了……」

在既沒有日出也沒有日落，天空永遠是半明半暗灰色的無限城裡，連時間也失去了意義。我與她互相囚禁、互相折磨，這名為「愛」的監牢似乎將永遠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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