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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血的猎犬 其二:堕天使大小姐想让我绑架?宗教狂热(确信)分子们的教义头脑战,2

[db:作者] 2025-08-04 11:03 5hhhhh 3600 ℃

翌日。

“华法琳小姐,你迟到了四分钟二十三秒。”,莫斯提马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的少女,随口报出一连串的时间单位。

她没有手表,可说出的那一串数字却比华法琳口袋里那块古朴的怀表都要精准的多。

“你闭嘴——”,华法琳涨红了脸打断道:“你……你昨晚倒是扔下一句清闲的合作就走人落得个轻松了。我呢?我做了一晚上的行动企划,还删了一晚上手术室的监控录像!万一这段录像被凯尔希医生看见……谋害合作伙伴可是重罪!重罪!我下辈子的工资都得因为你赔进去!”

莫斯提马被华法琳这一串话打的有些措手不及:“额,我的意思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华法琳咬牙切齿的拿手指戳着莫斯提马:“指责一位淑女迟到了很失礼,指责一位一晚上没睡个好觉的淑女迟到了更失礼!”

“好好好,淑女小姐,我收回前言。”莫斯提马无奈的缴械投降:“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对一对我们的计划了吗?”

“可以,但是不要再提迟到的事情!”

“……”

同一时间,企鹅物流的休息舱内。

“呼……呼……”

年轻的偶像举着那柄不算太重的守护铳,手却在微微的发抖。

“滋、滋、滋”

三声仿佛塑料膜被刺破的声音自消音器覆盖下的枪口中传出。

“啪、啪。”

然而,却只有两声子弹命中标靶的声音。

“……”

“……”

名为沉默的气息在休息舱中像是击鼓传花一般传递着。

“枪法烂的一塌糊涂呢。”

“附议附议。”

两声评价,几乎同时从可颂和能天使的口中传出。

“呜……”,空有些沮丧的对了对手指:“我哪里知道阿能的守护铳有那么沉啊……”

追根溯源,这场枪击闹剧起源于三人的早间闲谈:如何加强空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

事实上,这个担忧并无道理——作为企鹅物流的辅助偏吉祥物一般角色的空,在战场上的生存技能可以说基本上为零。不用说高达一层楼的爆破攻坚手,就连最普通的整合运动士兵也足以让她喝上一壶了。

为此,能天使和可颂分别为她提出了两套解决方案:重型护甲的配备与铳的使用。在前者被空以“过于丑陋”为由一票否决的情况下,后面这条便演化成了眼前的空白靶子和墙壁上的三个弹孔。

“缺乏锻炼就是缺乏锻炼,不要给自己找借口,空。”

能天使摆了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从怀中抽出了自己的另一把守护铳。这把铳通体铜色,用铁片和铆钉衔接着各个部位,铳身密布着纵横交错的纹路,狰狞的面孔让它看上去就比空刚才使用的那一把沉重的多。

“苹果派!”能天使活跃地大喊一声,手指扣住扳机,一串子弹伴随着激溅的火光从枪口中连珠似的射出。她丝毫没有想要控制上扬枪口的打算,只是任凭它随着强大的反冲力而跳起,带动尚在枪膛中的的子弹一并飞起。

连射模式打靶……丝毫不控制后坐力……这种行为放在其他人身上,就是彻头彻尾的射击白痴行为。万一在靶场干出这种骚事,可不止是被同伴嘲笑了,甚至有可能被教官怒骂一通。

但显然,能天使当然不是那种所谓的“射击白痴”。

散射的子弹在空中扩散的角度戛然止住,被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给一口咬住了一样。在这股神秘力量的作用之下,子弹们的轨迹像是被踩下了急刹车一般被改变,折向同一个顶点——靶心的十环点。

“啪、嗖、嗖、嗖、嗖。”

第一颗子弹将十环的红心击了个粉碎,另外几颗子弹从第一颗子弹的弹孔中依次穿过,冒着烟的弹孔甚至没有进一步扩大哪怕半分。

“……”

休息舱内依然是一股沉默。

“怎么,是不是被我的射击技术吓到了?”,能天使得意的一甩酒红色的短发,向着身后的同伴发问道。

没有回应。

“咕咚”

“咕咚”

两声听起来像是人体倒地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中显得尤为刺耳。

“什么——”能天使连忙转身向同伴们的方向望去。这一看,顿时就令她失掉了方寸。

视野的另一头,身体羸弱的空半翻着白眼,侧脸向下软绵绵的趴倒在了地上。两条包裹在洁白丝袜中的美腿略微分开,双脚呈现成内八字型。可颂则是侧身倒在了她的一旁,她的美目紧闭,身体蜷缩成一团,右手伸向了倒下的空,手指微微屈起。似乎是想要去搀扶倒下的空,却也突然遇袭昏迷了过去。

“该死,这是什么情况。”

能天使小跑到不省人事的空身旁,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抱在了怀中。她将手伸到了怀中少女的俏鼻之下,充满忧虑的试了试她的呼吸。待空那略显温热的鼻息浸润在她手上后,她才稍稍放下担忧的心。

她扬了扬眉毛,眼睛很快就锁定了那片令她觉得怪异的空间。

“现在,血红色的客人。对于伤害我的同事们这件事,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回应似的。

不过,四周的静谧却似乎在暗示着,她的等待注定是得不到回应的。

“行吧,既然这位客人这么介意在主人的面前露面的话……”

她耸耸肩,一副满不在意的神情。

随即,那双慵懒的有着辰砂色泽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手中的守护铳表面斑驳的纹路隐隐迸出金光,在这一瞬之间,她毫不犹豫的将铳口对准了舱室的某个方位,狠狠地扣动了扳机。如同流星一般的精密打击从铳口倾泻而出,划着一道道金色的流光轰向那一片空白。

然而,她想象中的血花四射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小巧的血红色旋涡。它们静静的旋转着,仿佛暗含着这个宇宙运转的真理一般,将卷入其中的源石子弹蚕食、吞噬的无影无踪。

旋涡消失,只留下一片片随风飘散的粉尘,顷刻便散成一片虚无。

不过,她的攻击也并非没有收获。

那原本空无一物的舱室角落,此时,缓缓地浮现出一道血红色的魅影来。

在能天使的注视下,魅影缓缓地转过身来,将它的真容暴露在了她的视线之内。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这道魅影化解她攻势的手段,而是因为魅影的长相实在过于瘆人:它浑身笼罩在血红色的破碎长袍中,一支手臂全由晶莹的水晶碎片构成,红水晶之间由一道道流光连接起来,保持着奇异的破碎整体感。另一支手臂则是隐藏在血色长袍中,不知道留有什么后手。魅影有着一张似乎是干涸血液凝成的脸庞,颧骨处干皱血液缩聚成一枚枚奇异的符文,内里似乎有着星莹的血光流动。长袍的斗篷部分有着类似血管的纹路,纹路中流淌着殷红的鲜血,微风吹过,带来一阵阵不详的气息。

它的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血色的气流,嘶哑的声音仿佛是藉由撕裂气管而发出的一般,令能天使听着十分难受。

双方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谁也没有对对方出手的动作。舱室中,只有着一如既往的无声在静静地流淌着。

少女握铳的双手颤抖着,因为高度专注而咬合的一口银牙在愤怒的积攒下近乎被她咬碎。

不仅仅是因为受袭的同伴们,更是因为眼前这道魅影全身上下散发着的不详气息。

似是感受到了能天使的恼怒一般,魅影猩红色的独眼抬了一抬,晶莹的血色手臂缓缓地抬起,手掌摊开,置于身体的前侧。

能天使心头一惊,连忙举铳瞄准了魅影呈抓握态势的手心,金色的流光再次凝结在了细密的纹路之上,仿佛下一刻它们就将结成子弹喷薄而出一般。

然而魅影却没有什么反应,它冷哼一声,摊开的手掌慢慢地抓握起来,中间三根手指搭在掌心之上,指节并拢排列,边缘的大小拇指微微向上翘起,弯折成了飞鸟的翅膀状。

它的独眼眯了一眯,得意的盯着自己做出的手势。血红色的嘴角微微开裂,似乎是在嘲笑着面前的能天使一般。

“轰!”

就像一颗精密的源石裂变弹在心中最敏感的荒原起爆一样,能天使的脑海中顿时溢满了由信仰而衍生出的怒火。

这个手势的意义十分简单,仅仅只是“渎神”而已。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才触及并且践踏了她的底线。

能天使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中再也没有了玩闹的神色。头上的光环顿时光芒大作。她的身后浮现出了一轮明亮的圆盘,八支同样镀着圣光的守护铳缓缓地自圆盘中浮现,圆盘中浮现出了背负十二翼的光影。

“所以主耶和华说,我指着我的永生起誓,我必照你的怒气和你从仇恨中向他们所发的嫉妒待你。我审判你的时候,必将自己显明在他们中间。”

她一字一句的吐出《圣经》中的谒语,看似轻描淡写地举起了手中的守护铳。随着她的这个动作,身后的八把新铳也旋转而来,对准了依旧展露着不屑笑容的魅影。

“去死吧,怪胎。”

她闭上了眼睛,心念一动,手中的身后的心中的武器一并开火,金色的流光顿时包围了魅影。它身上的血色光芒在这神圣的光辉前显得不堪一击,甚至连稍微阻挡一下圣光也做不到。每一颗源石子弹都化作了一道流光,像是包裹着能天使身后光影的一片羽翼,向着目标倾泻着光明与正义的怒火。

光芒的无声轰击持续了将近一分钟,虽然爆炸的威势十分猛烈,但除了令周围的环境镀上一层奇异的光芒之外, 却没有对它们造成哪怕一点一丝影响。

少女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望着那片只剩下神圣光辉的空间,身后的光影逐渐消散而去。

“逾矩之人,你的罪,赎清了。”

这个房间里的邪恶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了,这一点是她可以确认的。

然而,过度的放松却令她失去了对身后的警觉,那道本该被她轻而易举地留意到的攻击却被她完全的忽视掉了。

直到冰冷的针管无情地刺入她的玉颈、冰冷的液体迅速地注入她的颈动脉之前,她都没有从先前的超然状态中醒过神来。

“呜啊!”

脖颈的吃痛倒是令能天使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来,她连忙回头想要弄清楚新一轮的袭击来源,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她困惑的四下张望着,可周围除了倒着的可颂和空之外还是什么人也没有。

“真是奇怪了……难道是我感觉错了?话虽如此……脖子真的好痛啊……莫非是闪到了?”能天使嘟囔着:“等德克萨斯回来之后就让她帮我揉揉脖子吧。”

“……真是迟钝呢,我怎么会摊上一个像你这样的朋友。”

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能天使停下了脚步,疑惑的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诶……迟钝?这个声音听起来好耳熟的样子。还有……什么是……朋友?”

她心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的步伐已经凌乱的与酩酊大醉的醉汉没有什么区别了。

“萨科塔的身体天生对大多数毒药免疫,自然也包含安眠药在内。”那个慵懒的声音说道:“除了一个时间点——信仰爆发的时候。这就是为什么拉特兰的医院在动手术之前都会大音量吟诵《圣经》来让患者解除毒性免疫从而被顺利麻醉的原因之一了。”

“……麻醉?医院?什么东西啊……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负责逻辑思维的大脑区域在强效麻醉剂的作用下完全崩溃,以至于能天使在昏迷之前,甚至丧失了最基本的思考理解能力。

少女在惯性的作用下又向前走了两步,随即双膝一崩,裹着黑色裤袜的关节狠狠的撞在了地上。头上的光环闪了两下,像是没电了似的熄灭黯淡了下来。由于脱力的突然,她的眼皮只稍稍的下垂,完全没有合拢,上翻的双眸隐去了大半,失去了光彩,露出了大片的眼白。她的红唇微张,有着晶莹的香涎垂下,换个角度能微微看见口中的一排整齐的银牙。

“计划应该是这样子的……嗯……没错。”

躲藏在房间的角落中,身上包裹着层层的伪装衣物,脸上覆着一层厚实面具的华法琳回想着莫斯提马长篇大论的计划,如是安慰着自己。

按照莫斯提马的剧本,能天使应该会“循着空间的异样”而发现她并且向她发难才对。但显然,眼前这位正以极其浮夸的动作死命的摇晃着昏过去的金发同伴的天使小姐压根不会有这种闲心把她揪出来。

再这样下去,就算等到她的两位同伴醒过来,她可能都不会发现自己。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学着那些电影里魔王苏醒的模样,缓缓地站了起来。同时直起了身子,手上稍稍运转源石技艺,让自己的周身散发出那种连她自己都感到厌恶的不详气息。能天使显然察觉到了这股气息,她停止了摇晃空的动作,左右张望了一下,和华法琳的面具对上了视野。

两双眸子相对,视线交锋的那一刹那,华法琳完全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看到敌对二字。那种感觉反而有点像是……惊喜?

“原来罗德岛正在举行万圣派对是吗?真是太棒了!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我一声?”

能天使连珠炮似的说道,同时掏出了化妆镜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形象:“真是的……都没时间去cosplay了……不过我头上有个光环,身后还有翅膀,应该算是假扮了天使吧?”

她转了转身体,给华法琳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光翼:“或者……找个东西把我的光环给遮上,就当是扮了只鸽子怎么样?”

“噗呲……”

华法琳实在忍不住了。

“是吧是吧魔鬼先生,你也很赞许我的打扮是吗?”

能天使的大眼睛中透露着期许的光芒。

“确实很有趣……不对!这根本不是什么万圣派对,这是一场入侵!入侵!”

华法琳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连忙将话题扳回了正轨。

“嗯嗯嗯我知道,我们不是在搞派对啦。那么如果我是天使的话……你就是正在入侵天使圣殿的魔鬼!”,能天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那如果我是鸽子的话……你就是入侵鸽笼的魔鬼?等一下,为什么魔鬼要入侵鸽笼……”

“你……”华法琳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这是一场针对萨科塔的清剿行动!”

以示强调,她还立刻摆出了那个所谓的“渎神手势,对着能天使好一番张牙舞爪。

“诶?这是在干嘛?是罗德岛最新流行的迷因吗?看上去是一颗爱心的样子呢……那就叫它比心吧!”,能天使学着华法琳的样子,双手同时对着她摆出了这个手势:“我有两只手,可以比你多比一颗心哦。”

“……我忽视了一个问题……”,莫斯提马的声音突然在出现在了华法琳的耳畔:“这个手势在拉特兰有意义并且传播开来的时候,能天使早就滚去龙门了……”

“……你早这么说,我就不用陪你的朋友讲上那么半天冷笑话了。”华法琳低声骂道。

除了莫斯提马那个繁琐至极的计划之外,还有一种办法能让这位天使小姐失去意识。

面具上的独眼燃起了一道红光,悬挂在长袍之外的赤色手臂一块一块的亮了起来。澎湃的红光从她的眼中移向手上,令血红的手臂显得更加晶莹剔透。

“哦呦?这是什么新奇的魔术吗?”

能天使好奇的打量着她的手臂,就差没直接上手去摸了。

“聒噪!”

猩红色的血光化作实体从她的掌心喷出,凝聚成一只血色的利爪,向着能天使飞去。

能天使的精神高度集中,瞬间就察觉到了这次袭击。她向左垫步翻滚,轻而易举地躲掉了华法琳的袭击。

“魔鬼先生,这个命中率可不太行啊。”

能天使拍拍身子站起身来嘲笑道。

“等下你就知道了。

华法琳吹了个口哨,用力地一招手,像是在呼唤一条忠实的猎犬。

“血疫回响!”

“哦?现在都流行喊出自己的招式名吗?那我也编一个——苹果……啊!

那道血色的利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飞了回来,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航迹,撞在了能天使的背上,随即破碎成一团红雾。红雾化作一条条细长的烟雾,攀爬着,交错的缠上了少女纤细的躯体。

“这……这是什么?”,能天使有些恐慌的望着身体上这些猩红中带着些许黑色光彩的烟气。她挥动着双手扇着风,试图将这些烟气烟气驱散开来。但烟气仍如跗骨之蛆一般交缠在她的身体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聪明的能天使当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粗线条。她从一开始就猜出了面具下的那张人影,更揣测到了几分华法琳的来意——她的血。她自信的认为自己能够应付这位渴血的血魔小姐,所以故意没在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先作弄了她几分——就像猫在捕猎成功之后总会逗弄一下猎物一样。

然而,她的这种自信却害了自己。

从背脊处那片最浓厚的烟雾开始,能天使身上缠绕的烟气开始了璀璨而又可怖的异变。四周微微弥散的雾气向着中心横亘着的凝实血烟聚拢,在烟与雾交融的那一刹那凝结成同为血色,看上去像是液态的水晶一样的束缚,紧紧地锁在了她的身上。

血烟晶化的速度相当的快,不过片刻,能天使就被牢牢地锁死在了不会流动的液态水晶所构成的牢笼中,任凭她如何奋力挣扎,乃至开枪射击也无济于事。致密的水晶覆盖在她的身体上,如蛇一般向内勒紧,将少女柔软的身体压出一道道沟壑来。

华法琳冷笑一声,缓缓地走向这位仿佛十字架上的受难基督一般的少女。

能天使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血先生。

“做个好梦,能天使小姐。”

华法琳伸手摸向能天使被固定好的后颈,手中血光凝集。片刻之后,被固定在十字架上的红发少女的眼眸缓缓地失去光彩,上翻露出了纯白的巩膜。她的头低了下来,身体软在了为她定制的束缚之中,像是瞬间灵魂被抽离了一般陷入了深度昏迷。

华法琳拍了拍手,液态的血色晶体迅速地融化而去,少女的躯体也随之无力地瘫软下来,正好倒在了早已准备好的华法琳怀中。她一只手抱住能天使,另一只手上凭空变幻出那把长得像是输液架的魔杖,拄着它稳住了身形。

“莫斯提马,出来处理你的朋友吧。”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与虚弱感,正如她靠着拄拐勉强维持住的身体一般。

血红色的晶体面具逐渐化成了猩红的雾珠消融而去,露出了少女那张白皙之中略带脱力的苍白的俏脸。

“你这是怎么了?”

黑色的天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接过了能天使,让她平摊着躺倒在了地面之上。

“失血过多了……“,华法琳摸着自己指尖的伤口略微心痛的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现在就可以支付我的报酬了。”

“稍等一下。”

莫斯提马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黑蓝色的爪状匕首。她屏住呼吸,反握刀刃向上一挑,光洁的皓腕上顿时多出了一道狭长的创口。

“喂,你疯了吗?直接割腕动脉取血?你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华法琳诧异的问道。她连忙吟唱起治愈的咒语,试图帮莫斯提马恢复伤口。

然而,在回复魔法即将出手的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与知觉像是停顿了一瞬似的。

世界在她的身边路过,却又不留下一点痕迹。

“喏,你的报酬。”

华法琳回过神来,只见到两个精巧的水晶瓶子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瞟了一眼莫斯提马,她的手腕依旧光洁如初,似乎刚才的狰狞伤口只是南柯一梦一般。

她满心欢喜的抱住那两瓶黑红色的血液,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打算好好解析一番这些血液样本。

见到成功的被自己支开的华法琳,莫斯提马淡淡的笑了笑。

她悄悄地挪动步子,跪坐在了能天使的身边,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专注的华法琳,一边默念着脑中那些早已背诵下来的晦涩难懂句子。

虽说这样显得太过急躁,而且当着外人的面做这种事情也有些危险。但她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开那个谜题了。

“神说:“我们来创造人,他们要和我们相似,我们相像。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天上的鸟,地上的牲畜、全地以及所有地上爬行的生物。””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由数颗至纯源石打造成的淡金色正八面体,凝视着它,口中呢喃道:“今天可终于能把你身上的谜团解开了……你真的耗了我老大的功夫啊。”

她轻轻地用刀尖挑破了能天使的嘴角,将那滴凝结在刀尖上颤动着的血珠抹在了正八面体的上顶点处,又如法炮制的取了一滴自己的血液,抹在了下顶点上。

“神说:“这是创世的第六日。””

黑红色的血液透过那些蚀刻在八面体表面的和内部的纹路流动着,化作千丝万缕的脉络,撕扯着处于上顶点的那颗血珠。每一丝脉络的颤动都会引得血珠为之一跳,一来二往下来,血珠逐渐变得越来越脆弱。

终于,完整的血珠在不断的拉扯之下破裂开来,同样化作了八面体中的千丝万缕,与黑红色的血液交汇,融合,最终形成了一种全然不同于前两种血液的淡金色液体。

随着淡金色液体的形成,源石八面体开始一上一下的剧烈跳动起来。慢慢的,杂乱无章的跳动逐渐变为规律的搏动,这种感觉就像是……

一颗金色的心脏正在有力的搏动着一样。

“好,这一步算是完成了。”

莫斯提马擦了把汗,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古朴的羊皮纸。

她将羊皮纸展开来,用手指点着上面的奇异文字,目光一直向下移动,过掉了自己已经完成了的部分。

“第七步…将两位萨科塔的鲜血涂抹在“神心”的两端…这个步骤我已经做过了。那么第八步的步骤是……”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块八面体搏动的幅度貌似减弱了几分,像是正在伪装着避免引起她的过多注意似的。

“更多……血液?”

第八步,也是最后的一步。上面赫然印着这四个惊悚的大字。

莫斯提马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她连忙惊恐地回头望向那颗心脏的方向,却只能看到一片片几乎布满了她的视野的金色细线。

“咕咚。”

人体倒地的声音,引起了华法琳的注意。

“喂,黑天使,是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该不会是你对着老相好纵欲过度然后……”

话还没说完,华法琳就被出现在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莫斯提马静静的俯卧在能天使的小腹上,双目紧闭,看起来像是昏了过去。而在她的身旁,一道淡金色的身影正缓缓的站起。

在身影和她们之间,有着一丝丝淡金色的细线连接着,上面隐约有着红光挪动。

对于血液异常敏感的华法琳立刻就察觉到了最关键的一点——那道身影正在吸取着能天使和莫斯提马的血液。而且看那架势,大有不把她们俩给抽干就不罢休的感觉。

是停止时间然后上去把她们俩给挪开呢……还是运用源石技艺直接打爆那道人影呢……万一坏了莫斯提马的好事怎么办……

而就在她思考对策的时间之内,她已经丧失了最后一个阻止那道人影的机会。

“华法琳小姐……快逃……”

莫斯提马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站在原地发愣的华法琳,拼尽全力的警告她道。

“我的孩子啊,为什么要站在与我们誓死对立的恶魔那边?”

另一些金色丝线从人影的头上长了出来,它们看起来像是发丝,逐渐垂到了地上盘成一道金色的旋涡。

她看了眼莫斯提马,又看了一眼华法琳。

“厄夜的蝙蝠伤了神使的羽翼,又以她的血液为食,当死。”

随着这句话中最后两个字的说出,一道金色的长矛状光芒在她的手中凝实。她随手将它投向了华法琳的方向。

没有瞄准,也没有试探。那杆飞射的长矛像是带着一对金色的羽翼,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光路,向着华法琳的心脏方向直奔而来。

“喂喂喂至于一言不合就要杀人吗???唔……我们好像也没有一言来着。”

华法琳连忙张开双翼扑扇着后退,但光矛也在随着她的动作而急转,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追踪射向移动着的她。

“猩红暴雨!”

数道血光从她身后的猩红双翼飞射而出,接连不断的打击在那柄光矛上,却完全不能减缓光矛那不紧不慢的飞行速度。

“血魔契约!”

巨大的法典在她的身后张开,书页之间隐约现出一张狰狞的伯爵面庞。但他只是看了那支光矛一眼,就哀嚎着连同法典一道消散而去了。

“……血腥瘟疫!猩红狂猎!致命痛楚!”‘

一个个不知被她从哪儿偷来用的招式名轮番登场,最后却都是落了个湮灭消散的下场。

“呿……只能用出那招了吗……”

华法琳望着那支飞射的速度依然未减的光矛,无奈的摇了摇头。旋即心一狠,五指并拢,抓破了自己的手腕。飞扬的血液自她的伤口处飘起,悬浮在半空中,逐渐的凝成了一颗有一颗晶莹的固体血珠。

像往常一样,她念出了那串咒文,将每一滴混合着源石粉末的精血中的信息注入到无形的时间当中,再想尽一切办法切断阻滞它们的流动……

然而这一次,奔涌的时间却无情的拒绝了她的请求。

少女的低吟声在虚空中显得渺小而又微弱。那一颗颗暗金色的血珠在空中震颤着,闪耀出丝丝缕缕的光芒,却又几乎在同一时间炸碎消散而去。

时间旁若无人的流淌着,将期盼着的少女抛在了致死的绝境之中

也是呢,有着那道神明般的光影监察于周遭,谁还敢去同弱小的血魔做交易呢?

那杆金色的光矛在即将刺穿华法琳的身体之前便四散炸碎开来,金灿灿的碎片破碎着翻滚着刺入了她娇弱的身躯。一片、两片、三片、四片……它对眼前的少女没有半分怜悯,冷漠的将自己的所有部分送入了她的身体——无一例外。

华法琳呆呆的低下头,无力地望了一眼自己布满金色碎片的身体。她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创口,甚至连皮也没破——那些碎片或镶或嵌在她的纤细躯体上,就像是一个个虚幻的投影,或是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但……在她的身体看来,它们却是真实存在的。

“完……完蛋了。”

莫斯提马的上半身被光影死死地按住,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半空中的激战。当华法琳的身体被光矛的碎片穿透的一瞬映入她的眼帘时,她并没有失声尖叫出来——只是因为那根本无济于事罢了。

华法琳背上的双翼慢慢的褪色消失而去,四肢完全失去了力量,滑落在身体的两侧。她的血色眸子失去了原先的光泽,黑色的瞳孔渐渐散大。她的樱唇翕动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双眼却终归还是慢慢的翻白合上了。 一头白色长发随着低下的小脑袋而披散在她的身上,意识逐渐的离开了她的躯体。少女失去了力量从空中坠落下来,不加阻隔的摔在了地上,那声如同破麻袋撞击地板一样的巨响在空旷的房间中显得尤为刺耳。

莫斯提马挣扎着从能天使身上爬了起来,踉跄着冲到了华法琳身边,她跪坐下来,吃力的扶着少女的身体将她抱了起来,手中源石技艺涌动,消除着她身上的光矛碎片。

她很清楚是什么害了华法琳——她的好奇心。

但再多的的愧疚在此时也无济于事,她眼下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运用时间魔法中的治愈部分,挽救华法琳濒死的性命。

看到这一幕,光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摆出了一脸的满不在意。

“没用的,孩子。恶魔的命运是注定的,你是不可能违背神的旨意的。”

听闻此话,莫斯提马的身体突然一阵发抖,双手中涌动着的源石光芒随之消失了。不是因为真的相信了光影的鬼话,而是……

她确实已经感觉不到华法琳的呼吸了。而且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令她的心脏哪怕再跳动一下。

“怎么会这样……”

她剧烈的打了一个寒战,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怀中华法琳的手也随之滑落垂在了地上,手腕上那个不小的创口依旧清晰可见。

“直接令她的心脏停跳了吗…真是恶毒的家伙…”

抱着华法琳逐渐失去生命的躯体,莫斯提马喃喃自语道,眼中流露出数不尽的失落。

她的失落神情自然被那光影收入了眼底。她耸了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净之人,杀了也就杀了,何必如此在意呢……”

莫斯提马将华法琳的身体轻轻的放下,转头望向了光影的方向。她抿着嘴一言不发,蓝黑色的眸子恶狠狠的锁在光影的身上。

“怎么,回心转意了?终于要回归母亲的座下了吗?”

光影模糊的面目微微扭曲,像是露出了微笑一样。

“是啊,不过回心转意的时间还要再早一点……大概在把你召唤出来之前吧?”,莫斯提马活动了一下筋骨:“还有,不要用那个称呼自称……你可别一不小心把真正的神给惹怒了……”

莫斯提马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头发,暴露出了额头上隐藏在长长刘海下的一个蓝黑色三叉戟样纹身。此刻,这个纹身正萦纡着淡淡的黑光,星星点点的光芒就像是虚空之中某处不知名的灯塔点亮的一般,虽不显璀璨,却又令人着迷。

“黑锁。”

座钟状的,有着浑天仪样杖头的黑色法杖,由点点光芒而来,凝结在了她的左手上。

“白钥。”

长枪状的,杖头上闪耀着日晷色光芒的白色法杖,出现在在了她的右手之中。

法杖在握,那抹象征着自信的淡淡笑容,又挂在了她的脸上。

光影的眉头皱了皱,不知为什么,她隐隐的能从那两支法杖之中感受到一股凌驾于她之上的力量。

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里怎么会有能够僭越于“神”之上的东西呢?

不过,淡淡的危机感还是促使她凭空召唤出数十根光矛,招手投向了莫斯提马。

这是最经济的诛杀方式,也是最有效的。

莫斯提马能感觉到那些围攻着她的光矛,它们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连半点逃生的空间也没有留给她。

不过,她的那副微笑却没有丝毫变化。

她一前一后的举起法杖,就像是身处在时钟的正中心一样。四周的光矛是时间的度量衡,而她手中的法杖 则是指时的引航标。

“开门吧。”

随着这简短的三个字出口,锁与钥碰撞在了一起。

尔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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