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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重逢

[db:作者] 2025-08-04 11:03 5hhhhh 4860 ℃

场景相似,空白暮景。黄侃四下张望,并无他物。

“有人吗?”他高声问道。

无人回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略带怒气,“怎么!我前脚刚搬出了那个鬼宅,后脚就遇到鬼了?啊!?这是个什么事儿!”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张方桌,上有一个包裹,一封信。这突然出现的物件倒是给黄先生吓得不轻,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开始从远处观察它们,看了一会儿,大抵是觉得没有危险,但还是带着狐疑缓慢的向方桌靠近。

雕刻精致的胡桃木八仙方桌,牛皮纸包裹的长方形小包裹静静躺着,上面还有一封信,无署名,唯收件人,黄侃先生。

“无论是人是鬼,我劝你最好不要胡闹!”他朝着空旷的四周警告着,伸手拿起了那封信,香味扑鼻,他将信封靠近鼻部,确认这香应是女子所用,且其中还混合了一丝烟草气息。

“不会是先前哪位来复仇的吧。”他看着信件,有些退却,不愿打开,但眼下除了这张桌子上的物件能提供一些信息,恐怕也别无其他方法能助他理解眼下境况。无可奈何,黄先生咬着牙,小心的撕开信封的粘合处,轻轻取出信纸,将信封放在桌上,慢慢的展开折叠整齐的信纸,只有一张,内容极简。

致黄侃先生:

五十著述,奈何天命。

若有往生,君愿如何。

黄先生看着这简单的十六个字,皱着眉头,

“什么东西!打算让我写书就明说!故弄玄虚!”

黄先生放下信纸,拿起了桌上的包裹,解开外面系的浅棕色麻绳,撕开牛皮纸,一只平淡无奇的无雕黄木盒,配着黄铜按扣。他拿起那个小盒子,用拇指向上扳开按扣,打开木盒,是一支钢笔,木制钢笔,虽无刻画,但平衡极佳,重量适手。他拧开笔盖,插入笔尾,在一旁的信纸背面写写画画,无需入墨,却书写流畅,这令他爱不释手。

“这可真是个好物件,多谢了。”他笑着说。

可谁又知,上一秒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黄先生,下一秒就被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完全陌生的街道,站在马路中间的他,惊恐的看着四周,外加天空震雷滚滚,更是让他不敢动弹,身后缓缓驶来的汽车鸣笛示意让他离开,他却没有丝毫反应。身后的车主有些不耐烦,按下车窗,把头伸出窗外,对着黄侃喊,

“嘿,兄弟!动动啊,别站马路中间啊,碍事了嘿!”看着黄侃依旧没动,他便从后视镜看了看车后情况,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走下车,来到黄侃身旁。

“兄弟,没事吧,怎么站马路当间儿了,多危险啊,我看你也不像是那些没事找刺激的愣头小子啊,是生活有困难了还是怎么的?”身材魁梧的车主大哥半掺半扶的把黄侃带到路边让他坐下,轻拍他的后背,“兄弟,没事!什么困难都不算事儿,活着才最重要,活着才能有机会翻盘,对吧!”

车主的拍打倒是让黄侃缓和了不少,恢复了一些意识,

“抱歉,能问几个问题吗?”黄侃看向车主。

“问,尽管问,反正时间还算富裕,毕竟离我家宝贝儿放学还有一段时间。”车主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你刚才拿出来的那个,那个会亮的是什么?”

“手机啊,怎么了兄弟,真傻了?”

“啊,没,没……”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笔,信和自己身上的奇装异服,“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儿?这儿叫桑阁,是个好地方。”车主说着笑了起来,“听你这口音,也是外地来的吧,我和我女儿也是,虽然不知道你是来旅游的还是公务,但有机会可以试着留在这儿,这地方真的特别安稳……”

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溢出的幸福,黄侃更是皱紧了眉头,

“抱歉打断你,现在是什么时间。”

“下午四点。”

“不,我指的是……”

“哟,飘小雨星儿了,不能多说了兄弟,到点儿了,我得去接我姑娘了。”车主站起身,去车里拿了把雨伞,还不忘嘱咐黄侃,“兄弟,抱歉,有缘下次聊,就快下雷阵雨了,清醒了就赶紧回家吧,记住兄弟一句话,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看着那位车主举着伞跑向学校大门,一个可爱的小姑娘一边喊着爸爸一边向他跑去,车主粗壮的臂膀一把将女儿揽入怀中,单手抱起,父女二人有说有笑,走过黄侃身边的时候,车主还让女儿跟他说了声再见,便驾车离开了。

看着车影逐渐消失,黄侃不由得想起自己照顾大女儿时的一些场景。一声感叹,时光飞逝。

空中炸雷巨响,吓得黄侃一个激灵。他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挪到路旁一处避雨,用深呼吸平复着情绪。好在疾风骤雨,来去匆忙,雷声也渐行渐远。虽说是雷雨初歇,但天空还是阴云密布。避雨的黄侃左手拿着信纸,右手攥着那支崭新的钢笔,平息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埋怨着自己为何不能克制那份追求精致的欲望。

“都怪这破笔!”说罢,便将钢笔用力向外扔去。

钢笔在马上就要接触地面,摔得破碎的瞬间,静止了,但不只是钢笔,而是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

黄侃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瞪大了双眼,

“怎么回事……”

不远处,一个人影,一袭黑衣,缓缓走来。她的脚步,让地上的雨水溅起,缓慢的四处飘散,她弯腰拿起那只钢笔,向自己走来。

“黄先生,这好东西,坏了多可惜。”

她走近黄侃,但黄侃不敢动弹,因为不知来者何人,意图为何。她将笔放入黄侃西装的内侧口袋中,贴着脸,面无表情的对黄侃说,

“好东西,就该乖乖放好。”随后用手背从外面拍了拍放笔的位置,转身打了个响指,一切恢复正常。悬浮的雨水回归地面,放学的孩童喊闹追跑嬉笑,身后家长的大声叮嘱。

“来,黄先生,换个清净地方聊。”她回头说。

“不,有些事情我要先问清楚。”

“您确定要在这儿问吗?”看着黄先生态度坚决,她也不好多说,“您可以问,但我只说我能说的,而且麻烦您挑重点问,咱们还要赴个约。”

“约?什么约!看你这样子,这笔,你送的,是吧!”他指着怀中口袋的位置,“还有这信,你写的!是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把我送来这个奇怪的地方,还穿着奇装异服!莫名其妙!我才不管你使人是鬼还是哪路神仙,赶快送我回去!”说罢,把信纸塞给她。

她皱着眉,看着黄先生撒着脾气。

过大的声音引来了路人的目光,一旁的小孩子牵着妈妈的手说,“那个爷爷对那个姐姐好凶啊。”孩子母亲并未回答只是带着孩子快步离开,周围等孩子的家长也议论纷纷,目光注视着他们。黄侃看向周围的人,路人回避着,意识到自己可能闹得有些大,便默不作声了,但还是穿着粗气,怒视着她。

“好了,看来不得不换个地方,边走边说。”她叹了口气,在前方带路,黄先生在身后默默跟着,在路人的目光下走了。

“您想问什么?”他们走着,远离了学校,她点起烟,吸了一口,问道。

“姑娘家家,还抽烟。”

“您要吗?”她摸出几乎塞满的烟盒,向黄先生示意。

黄侃拿出一根,她给他点上,黄侃就吸了一口便狂咳不止,大口喘气,“你这是什么烟,这么呛!而且这味道,根本不是烟。”

“好烟。”她从口中缓缓吐出缭绕,把黄侃手中的烟拿了过来,熄灭了,拍了拍他的后背“但要懂得欣赏才能入身,不然,只有苦痛。”

黄侃喘匀了气,直起腰身,“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你到底是什么。”

“什么都是,也什么都不是,但我不会害您,我保证。”

“这个叫桑阁的地方,是真的吗?”

“亦真亦假。”

“时间呢?至少肯定不是民国。”

“21世纪,现代,据您来的时间大约一百多年后。”

“现代。”黄侃打量着四周,“这地方真有那么好?”

“如那位大哥所言,和平富庶,安居乐业。”

“嗯?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一直在看!”

“对,观察您。”

“观察我!这么说,这雷雨也是你的杰作!?”

“是。不过,向您道歉,对于您惧雷,我也只是听说,但不知您真怕。”随手续了第二根烟。

他生气的哼了一声,“我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

“男士休闲套装,为了方便您融入环境。”

“这是要走去哪?”

“赴约。”

“什么地方和谁的约?”

“饭店,您的一位老熟人。一来给您接风,二来有要事和您二位谈。”

“什么要事……”还没等黄侃问完,她随手一个响指,他们二人就换上了正式的衣服。

“这……怎么……”没等黄侃反应过来,她已经挽上黄侃的手臂。

“请问二位有约吗?”门前侍者问。

“钱先生。”她微笑回复。

“啊,二位终于来了,钱先生已经等了很久了。”侍者在前面带着路。

“钱先生,不会是……”

她带着黄侃跟随侍者,五层德式洋楼,内部结构保留了民国特色且融入各国文化,德、俄、英、法、意五国风味西式大菜、西点、面包、糖果、饼干、咖啡、冷食等一应俱全。

“这地方,不错啊。”黄侃欣赏着富丽堂皇。

“是,我很喜欢,是根据中国四大西餐厅之一复刻的。”他们跟随侍者步入电梯,还是那种老式电梯。

顶层,拉开电梯门,侍者带他们走到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打开房门,灯火通明,一个身着西装,身材略微魁梧的男人笑着说,

“你终于来了,简直稀奇,一个向来守时的人,居然迟到了这么久……”他看到了她身旁的那个男人,语气瞬间变了,“啊~怪不得,原来是带了位老人家。”

她松开挽着黄侃的手,走到那个男人身边,

“抱歉,钱先生,黄先生确实对新事物的接受度和理解度稍差,但并没有如您所说的那么严重。”转身看向黄侃,“黄先生,请进,虽然我知道二位可能关系并没有那么好,但今天是来吃饭,谈事的,还希望二位以和为贵。”

在身后侍者的再三邀请下,黄侃终是进了房间,还不忘瞪德潜一眼。

他们走到桌边坐下,德潜还在她坐下时主动帮她调整座位,她点头微笑表示感谢。

三人浏览菜单,侍者先是在她附近放了烟灰缸,随后说,

“三位客人,今日的主厨推荐是白葡萄酒煮三文鱼配虾味黄油黑鱼子酱和芦笋。”

“嗯,就这个吧。”德潜倒也干脆,笑了笑,“等久了,也确实饿了。”

“哼,吃货,还有别的吗?”不顾德潜瞪着他,向侍者询问。

“法式羊排香草汁也是极佳的。”

“好,就这个。”点完,还瞥了一眼德潜,德潜也不甘示弱,“你不是吃货吗!吃喝嫖赌,你那样儿缺了!怪得不这么短命!”

“你好意思说我,是谁说人到四十就该死的,也没见你死啊,还活了那么久。”

“黄侃!”“钱夏!”二人说着说着就站起来了。

“二位,二位。”她稍微提高了嗓门,“以和为贵,请坐。”眼中满是无奈,二人看在她的面子上暂时停战,把凳子拉远了一些,乖乖坐下了。

稍微制止了二人的冲动,她抬头微笑,侍者尬笑,

“抱歉,我的两位朋友关系有点复杂,见笑了,我的,还是老样子就好。”

“好的,小姐,您在这儿存的酒需要帮您取来吗?”

“不了,我记得还有存的黄酒,开那个吧,我们需要的时候再帮我们温一温,多谢。”

“您客气。那么,请三位稍后。”侍者上身微微前倾致意,转身离开,随手关了门。

“没想到你是这儿的老顾客啊,还有存酒,早知道就应该先问问你再点菜的。”德潜笑着说。

“女孩子,抽烟喝酒,成何体统。”黄侃说道。

“怎么,她抽烟喝酒就不能是好姑娘了?你那思想也太老旧了吧。”

“思想老旧,那也比你过分激进的好!数典忘祖!”

二人的争吵越发激烈,但是她并不打算制止,只要不打起来就行,随手点起了一根烟,听着二人的争吵,等着上菜。

吵了一会儿,两个人就累了,毕竟二人也都不算年轻了。也刚好到了上菜的时间,头盘,汤,副菜,主菜,沙拉,甜点,热饮,依次登场。

“你就吃这么点儿吗?”德潜狼吞虎咽地问。

“已经比平时多了,和二位一起吃饭确实令人食欲大增。”她礼貌的笑着回复。

三人吃着,喝着,她还不忘给黄先生普及现代知识,虽然德潜在一旁冷嘲热讽。

看着最后的热饮也被撤走,三人的桌面,整洁如新。她点了根烟,唤来了侍者和他端着的两小壶黄酒。侍者将小壶和小杯放到二位先生面前,为他们斟满,出了房间,关好门。

“你不喝吗?”德潜一边问一边闻了闻酒香,“好酒啊!”

“我不沾酒。”吐了口烟,“是给朋友存的,她喜欢喝。”

“你这朋友品味不错啊,有机会能引荐一下吗?”德潜饮下一杯。

“会的。”她说的很轻,“很快……”

黄侃听着他们的对话,但并未喝酒。

“好了,酒足饭饱,该说正事了。”她灭了烟,“鉴于二位对彼此已经非常熟悉了,我就不介绍了,但,钱先生,您的身份是桑阁的美食评论家,所以,还请谨言慎行。”

“好。”德潜点点头。

“就他,他也配!”黄侃打量着德潜。

“黄先生。”她看向黄侃,“如您所见,钱先生比您先来到这里,所以了解更多也是正常,再过不久,您也会有所适应。无论如何,这是事实,无需纠结此类小事。所以,我们还是以正事为主。首先,我要先问二位一个问题,从二位来的时间,刘师培先生如何了。”

“病故了。”“故去了……”

“很好,看来认知是一致的,这就好。”

“第二个问题,二位是否想再见刘先生。”

“什么!”黄侃站了起来。德潜低头保持了沉默。

“黄先生,冷静,坐下聊。”她伸手请黄侃坐下。

“你的意思是,申叔在这儿,在桑阁。”黄侃再三确认。

“是。”

“他在哪儿?”

“具体不清楚。”

“没事……没事……还在就好……总能找到的……总能遇到的……”黄侃喝着酒,喜悦的自言自语。

在一旁沉默的德潜从酒壶中倒出了最后一杯,饮下,默默说道,

“其实,我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只是我不确定,那个是不是他。那时的他,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看着像是个学生,他没带拐杖,看着身体不错,就是感觉,其他人好像都看不到他,因为他还穿着长衫马褂,但并未引人注意。”

“应该是刘先生不错了,桑阁没有第二个和刘先生相似的人。至于他人不可见,应该是刘先生出门没带着世物。”

“世物?”黄侃问。

“钱先生的公文包,您的钢笔,均为现世之物。”

“不能给申叔换一个吗?如果他现在身体健康,拐杖便是无用之物。”黄侃解释道。

“可以,但需要点时间。”她皱眉看着开心的黄先生。

“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德潜说。

“钱先生,但问无妨。”

“你把我和黄侃找来,还告诉我们刘师培的事儿,目的,应该不仅是让我们重逢这么简单吧。”

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黄侃也立刻警觉了起来。

“确实。”她从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支,点燃,吸了一口,“二位也知道,我算是个观察者,也算是个掌控者,桑阁的人数一直都有控制,有人进入有人离开。但,那位刘先生,进来了,就从未离开过,所以我需要二位去和他接触,交流,以便让我找出原因。”

“如果你一直未找到原因或申叔他一直肯不离开,你会如何?”黄侃担忧询问。

“我会亲自请他离开,毫不留情。”她一脸严肃的看着黄侃。

“好,我答应你。”黄侃直截了当。

德潜并未答复。

三人起身,准备离开饭店,打算去付账的德潜被告知账单已结清,她站在德潜身后,说了句“抱歉”。德潜笑了笑说,“没事,但下次一定是我请,记得带着你的那位朋友。”她用笑容回答。

三人出了餐厅,一起走了一段距离,一个响指,她身上的衣服恢复了宽松舒适。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交给黄侃,用手轻抚着黄侃前额。

“你干什么……”随即一些路线,地点,建筑在脑海闪过。

也就几秒,她抬起手,问,“黄先生,记住了吗?这个地方,是您现在的住所。”

“记住了。”黄侃看着眼前这个给他带来惊奇一天的神女子和手上的钥匙,“谢谢。”

“您客气。”她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打开只有空荡,叹了口气,把它放回口袋,“今日烦劳二位先生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烟,能少抽还是还少抽,你还年轻。”

“确实,能戒最好戒了。”

“好了,二位先生,天也不早了,早点歇着吧。不久之后的中元节,有个大活动,应该会来不少人,祝二位玩的开心。”

“活动?”二人异口同声。

“中元这种节搞什么活动,多不吉利。”黄侃说。

“开心是不分凶吉的,只要不过界就可以。”

“好吧,反正你说了算,走了。”黄侃朝着住所方向走远了。

“钱先生,还不回去休息吗?”

“关于和刘接触的那个事……”德潜看着她,神情复杂。

“我知道,所以,我不为难您,不做也没关系,在这里好好享受,做您愿意的事就行。”

他点了点头,“之前说过了,叫我德潜就行,钱先生,太生疏,回想起当初我刚到这儿的时候,可能还没黄侃适应的快,那时,你帮了我不少。”

“应该的。至于称呼您的字,我尽量。”她看着德潜笑着应答。

二人道别,她看着德潜的背影隐于黑夜。她看着手机,刚好零点整,拿出烟盒,又是一满盒的烟,24根。她拿出一根,点燃,深吸一口,

“好了,让一切开始缠绕吧,故事开始了,也要结束了。”

微风起,雨水降,她戴上兜帽,叼着烟,消失在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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