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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雨成为浊心是什么样的体验?【浊心絮雨,激情】,4

[db:作者] 2025-08-04 11:03 5hhhhh 7490 ℃

“他已经无力继续指挥了。带下去,接下来交给我。”

凯尔希的话语,是我在恍惚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而我的眼前所留下的,只有那紫色的舞姿。

雨水一刻都没有停下,却像是硫酸一样,腐蚀着大地的文明与生机。

我的耳边响起了隆隆的炮响,法术的轰鸣,刀剑的碰撞。随后,我跟着紧紧拉住自己手心的凯尔希向着指挥室外冲去。不知不觉间,就像是一场短暂的戏剧,眼前晃动的人影一个个消失了,耳边的金铁之声也渐渐远去。望向天空,轰鸣的雷声与枝状的闪电填满了视线,犹如自己的生命即将被侵占。刹那间,眼前仿佛出现了恐鱼的身影,战斗的本能让我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那把上古的神兵此时却再也迸发不出炙热的黑炎,只能当做金属铸造的兵器砍杀。然而那些生出了四肢的恐鱼,发出尖锐声音的恐鱼,口中喷涂着尖刺的恐鱼,却又渐渐取代了天空中的闪电与雷霆,无论多少次挥舞长剑,那片骇人地蠕动着的器官却越来越多,越来越满。

这座城市还有人在战斗吗?我的身边还有幸存的人吗?我到底在做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歇斯底里地怒吼着,仿佛能得到梦幻中的回答。然而回应我的,却只有四周不断涌来的恐鱼。它们就像是被什么操纵着一般,紧紧地围住了我,却又没有上前撕咬,只像是实验室中面无表情的研究员盯着实验用的小白鼠那般。那芒刺般的视线,几乎让我疯狂,只能用几乎撕裂嗓门的声音继续着嘶吼,只能用已经疲软下来的双手继续挥砍手中的兵器。

毒素在积攒,脓血在淤积,疲劳在翻滚,那殊死的搏斗仿佛也要接近尾声。我甚至已经无力再维持站立的姿势,只能单膝跪地,在雷鸣的暴雨中喘息着,用那把陪伴着自己到现在的利剑支撑起身体。

低头望去,身上的黑色衣衫早已被脓液与毒素浸润,侵蚀的痕迹与血汗的渗透让衣着破烂不堪,唯有手中的兵器还留存着黑红色的纹路,反射着暗淡的光芒。而抬头望去,我看见的是雨中的血海尸山,血红的痕迹与肉色的尸块堆叠在一起,犹如这片大地上的血管中丑恶的肿瘤;恐鱼的残骸与乌黑的毒素汇聚,在雨水的倾注下变作死亡的溪流。近处,我所能望见的只有丢弃的兵器与旗帜;远处,视线所到之处是崩塌的城墙。

“迪蒙……”

有人在叫我。

我望向了那片血肉的方向。白色的毛发在其中相当显眼,破碎的绿色则点缀其中。猞猁血红的双眼死死地望着我,她的身体早已被恐鱼啃食得七零八落,浑身满是撕咬的伤痕,旧日高大的元素生物则在她的身边破碎一地,好似被孩子摔烂的玩具。而当凯尔希再一次开口,那细若蚊呐的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犀利:

“咳,咳咳……医者不能自医啊。世间万物者,果然没有什么,长生不灭的事物……”

带着脓液的黑血从口中喷出,那是重度中毒的症状。她紧紧地盯着我,就像是交代最后的话语般,咬紧牙关地一字一顿道:“你,必须,杀了她……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你必须……作为,罗德岛的博士,也好;作为,陆地生灵最后的一员,也好……你,必须,杀了她……杀了现在的絮雨——!”

那是这个冷静的医生,在昔日的生命中,不曾展现过的歇斯底里。而这一句话,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她脖子一歪,合上了双眼,回归了永远的安宁。

她?

我,要杀了絮雨,吗?

——那是四个月前的事情。与我交换了誓约的她告诉我,根据来自阿戈尔的消息,在伊比利亚,或许有着能将那份病弱治愈的方法,这样我们便能一起度过更多的时间。彼时的我,一心为爱人的话语所迷惑,甚至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与警惕,对她重新作为巡游医师出行的小小要求满口答应。作为暂离的留恋,我们在临别前夜里彻夜交缠,倾诉着对彼此的爱意,幻想着絮雨病弱的身体痊愈后,两人要一起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然而幻想终归只是幻想,就像是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泡沫,终将有破碎的一天。

直到我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接近三个星期。当我再一次见到絮雨的时候,是她穿着现在这一身舞裙的模样:她在伊比利亚的海岸便翩翩起舞,而在身后,是黑色的海潮与一眼望不到边的恐鱼——阿戈尔人,即便不是深海猎人的一员,那来自大海的漆黑噩梦,依旧能够将他们吞噬,在恐惧中唤醒他们体内更为本质的东西。

之后的事情便简单许多了。陆地诸国在来自深海的威胁前终于联合,然而冰湖上的惨败则确定了陆地生命的完败,眼前这幅愁云惨淡,尸横遍野的景象,便是完败的佐证。

我们败了吗?

不,不如说,一开始好像,就没有获胜的希望吧……

在那份绝望中,我黯然发现,这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在雷霆的轰鸣中,在雨水的冲刷里,我顿时感觉到了一种身心的疲倦。空虚与寂寥的感觉,伴随着血液的流动,在身体内蔓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如今大地的生灵已经在这场存亡的战斗中宣告败北。勉强支撑着让身体站起来,内心就像是被注射了毒素的植物那般枯萎,希望的丧失令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能苟延残喘地拖着那把毫无意义的兵器,在积起了水的地面上飘荡。

眼前的景象似乎也变了。积满了黑色雨云的天空,在此时却染成了诡谲的紫色。在那片紫色中,红白色的恐鱼,在其中飘飞;花朵般的恐鱼,在四处奔跑;长出了尖刺的恐鱼,在喷涂毒素……我被它们包裹在其中,却免遭了身体被撕咬的命运,这非正常一般地现实侵蚀着我早已所剩无多的理智,甚至不禁怀疑自己生命的存在意义。我向着这些没有发动攻击的恐鱼伸出手,它们却像是小孩子伸手追寻的,梦幻般的气泡一般,悠悠然地飘开了。我于是便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空壳一般,在这片残存的战场上,漫无目的地寻觅着。

在我的眼前,雨水浮起了粉碎的戒指,熔毁的碎块,腐化的红刃,破碎的剑枪,污秽的勋章,扭曲的细剑,炸裂的破城矛,断开的长槊……而它们的主人,早已在这场上苍垂落的泪潮中,与大地一同沉落到了海底。而侥幸存活下来的我,眼前剩下的,唯有恐鱼,一眼望不到边的恐鱼,仿佛这里是一片鱼塘。它们就这么盯着我,它们却不靠近我——城市破碎,大地沦亡,褪去了一切的光环,自己就连挥剑的力气也不再剩下,只能用不带感情的眼神,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们不杀了我吗……”

“踏、踏。”

轻若无物的脚步声,在雷鸣与暴雨中,却像是捶打在我的心灵中。

是她。

是她!

是她……吗?

我抬起已经有些模糊的双眼,看到的是慢慢地向我走来的絮雨。拖曳着长长的高跟鞋与黑紫色的舞裙,她的模样不再像是与我共度平静日常的少女,而是夜空下桀骜独行的贵妇。曾经,在柔弱的外表下纤细的内心与动人的美丽让我折服;而现在,同样的外表焕发着犹如海妖般妖艳的色彩,配合着那依旧美丽的容颜与魅惑的身材,甚至让内心早已干枯的我,忍不住将视线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她,还是她吗?

她在跳舞。

在雨水冲刷后,残垣断壁之间,那黑色的高跟鞋就像是踩在地面一般平坦。没有海妖一般的歌声,那絮絮叨叨的雨水便是伴奏,宛如低沉而哀婉的曲调。絮雨对我笑着,迈动了翩翩的步伐,好似妖媚的舞女。高跟鞋的尖锐轻点在上涨的水面,原本病弱的身体好似翻飞的海燕,黑紫色的裙子伴随着那轻盈的动作,犹如在夜晚的海平面上,绽放的浮花,跟着那曼妙的身姿舞动。被黑丝质感的手套包裹的左臂轻轻地抬起,水中被飞起了闪烁着紫色荧光的鳚鱼,异色的瞳孔中流露着深切的欲望。取下了眼罩后,那红色的左眼中散发着猩红的光芒,却又在轻盈的舞姿间飘散。伴随着海水的涌动,那被用作武器的尖刺也开始从水中浮现而出,像是水母的触须硬化之后的样子。

围绕在四周的恐鱼,仿佛也被这舞姿所倾倒,像是观众一边围坐在了原地。在海潮的涌动声中,曾经病弱的阿戈尔女子,此时却成为了最为优秀的舞者,时而颔首低眉,时而轻展双臂,时而裙下生风,那黑色的头纱在空中飘舞着,好似夜空下拂过的幻影,让全无梳妆的她此时竟然有了几分梦中的感觉。絮雨时不时就会向我望一眼,那视线就好像是见到了爱人的贵妇,又像是……

像是见到猎物的食肉生物。

那支舞慢慢地落下了帷幕,她也踏着海潮,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边。那视线并没有狂热或者疯癫,只有淡淡的平静。

我想要说话。上一次和絮雨说话,是什么时候?是她离别前夜,与她在枕边爱意的情话,还是目送她前往伊比利亚前,叮嘱般的道别?几个月了,几个月都没有与爱人说上一句话的我,此时有满腹的话语想要倾诉。

然而我说不出口。究其原因,是那支舞蹈太过于动人,还是内心已经全然崩溃的理性摧毁了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已经说不清了。明明自己正被海水包围,咽喉却犹如着火,只剩下想要干咳的嘶哑;手中的那把利剑,仿佛也失去了沙场的锋锐,甚至叫我感觉,连最为柔软的缟素也无法劈开;至于足下的脚步,更感觉已然化作一滩烂泥,以至于我自己都想要思考,自己此时为什么还没有瘫软在地?

她抬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下巴。在这么近的距离望去,才发现她发丝间的那黑色的发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紫色,还戴上了黑色的发网。那医师的裙装,此时已经变作了近乎性感的舞裙,半透明的黑丝遮掩不住美妙的身姿,这副打扮甚至叫人怀疑,这是否是维多利亚名流欣赏的内衣秀。至于,那轻轻地抚摸着下巴的手指,我却感受不到属于生命的温度,只有一阵阵冰凉的感觉——而伴随着那动作,我眼前的世界仿佛也变得光怪陆离,犹如打翻了混乱的调色盘,变作一片紫色、黑色与蓝色的融合物。

“絮雨……”

我呼唤着她,这个短短的词却让我费尽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才让唇舌开始活动,让气流形成音响,化作沙哑的声音。

那轻轻地抚摸着我下巴的手停止了动作。她乘着脚下的海水,慢慢地来到了我的身边。右侧的紫色眼眸透露着爱意,而左侧的红色眼眸中则流露出食欲——不知道为什么,我能看出那视线的不同含义;而更不知道为什么的则是,我竟然想,这两种欲望,难道不是同一种吗?

不久,那淡色的嘴唇,终于开始了活动:

“迪蒙……博士,我终于,回到了……你的身边。”

那声音不像是话语,像是歌唱,流泻到了我的脑海中。那语言似乎不是泰拉的通用语,而是蕴含了许多连我也说不出意思的语素与音响;然而,我却能明白,这句话中的所指与能指,也就明白了,这语言的符号中蕴藏的含义。

“以前……我的身体,是那么的孱弱……我在害怕,我在害怕,我会因为那扭曲的永生,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失去自己最为珍重的你,最后被涌起的潮水,带走干枯的一切……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再去担心这一切了……与血亲们在一起,作为大海的子民,我的生命是无限的……所以,和我在一起吧,迪蒙博士……和我,还有我的血亲们,共生……”

伴随着话语,泛着紫色荧光的鳚鱼们纷纷从水中跳起,在絮雨——如果,此时我还能这么叫她的话——的身边,翩翩起舞,那是远处将这一幕重重包围的恐鱼们享受不到的待遇。

她还是她吗?还是说,是她,但不完全是她?

“我们曾经发愿……不是吗?要一起,留下共同度过的时间与回忆。周围的人们,都不在了……你所爱的一切,也都不在了……你,只剩下了我。所以,和我们在一起吧,和我一同起舞……我们将步入虚空,天人合一……”

那是赤裸裸的诱惑。望着那蓝色的眼中流露出的爱恋,与红色的眼中流露出的食欲,我猛然睁大了双眼。顿时,四周最为真实的图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潮水已然吞没了这座陆地人类最后的堡垒,海浪的侵蚀正一点点地磨灭文明存在的痕迹;恐鱼正在撕咬着血肉,像是在海水中游弋般行于陆地与天空;而在视线的一角,我似乎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只手,手上戴着五枚蓝色的戒指,此时却成为了美味的食物,任由长出了腿的恐鱼,肆意地啃食。

就像是被谁猛然按压着心脏,我渐渐消散的理智竟开始回光返照。腰间的那一把佩剑,似乎在剧烈地颤抖着,犹如要传达什么人的意志。我的右手,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搭在了剑柄处,顿时,一声瓮声瓮气的嗓音划破了脑中的迷雾:

“杀了她!现在,杀了她!小子,如果你还记得,它们做了什么的话……!”

那是守护这座城市的君王留下的告诫。这句话提醒了我,凯尔希与阿米娅在过去的影像,在我的脑中浮现,催动着我想要将那把剑拔出来。执剑的手,却像是抗拒着这样的举动,剧烈地颤抖着;然而,似乎是生存的本能,让我努力想要拔出那把兵器,完成自己应该的任务——

“你……想要亲手,终结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吗?”

絮雨看到了我的动作。应该说,她早就看到了,只是放任我继续着这有些滑稽的表演。然而,她却没有愠怒,而是轻轻地用一只手按住了那把剑,另一只手则挽住了我的脖颈。尽管那动作十分温柔与轻盈,但我却毫不怀疑,这柔软的臂膀随时可以拧断我的脑袋。然后,她继续开口道:

“为什么要终结这一切呢?明明现在的我,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孱弱……我们的开始,是很长的电影,放映到现在,我们终于不用,再受离别的苦……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长生不灭……”

说罢,絮雨慢慢地凑上了那几乎与海水一般冰凉的面容,轻轻地吻上了我的脸颊。那放在从前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动作,此时却像是一根粗壮的骨刺,贯穿了我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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