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

应该是一种精神上的解脱吗？

亦或者，重病者祈求着的解脱？

还是……

将死之人丑陋的哀嚎？

英雄慷慨赴死的怒吼？

罪犯者枪决前的回忆？

老者麻木空洞的目光？

……

当散发着刺眼光芒的货车撞来，少年只来得及做出两件事……

推开身边的少女。

并且试图一同跳开。

但是……

……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与撞击肉体的声音同时响起，躺在血泊中的少年渐渐停止了呼吸。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水」？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淡黄色的海洋中，衣物也消失不见。

明明肺里全是这种淡黄色的“海水”，我却没有无法呼吸的感觉，就与在陆地上生活时一般无二。

察觉到自己身处海洋（亦或者某片大湖？）没有多想，我使劲的扑腾着四肢，想要升上海面离开这里。

可是游了一会，一股强烈困意和疲惫感袭来，我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败给了睡意。

……

——————————————————

……

再次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中。

“醒了吗？”

听到这句像是压着嗓子说出的话，我下意识的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而声音的主人——戴着茶色墨镜的中年男子正好合上一本英文封面的书籍，他随手把书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注视我的眼睛开口问道。

“你是谁。”

他如是问道。

——熟悉的声音。

我没有回答，转而去环顾四周打量着房间。

房间不大，容纳了一张床，一把椅子，旁边的床头柜，还有半开着的窗户，一片全白的布置显得异常简洁。

“好像一个简陋的鸟笼。”

嘴里说出的话让我感到惊奇。

那种无感情的语调，不是他原本的语调，更遑论这个声音是明显的少女音。

不过……

比起这些，旁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非常眼熟……

不……

配上这幅墨镜，以及这个声音的话……

“碇？”

因为是好多年前的记忆，只记得姓氏而不记得名称了。

……

在我说完那个字之后，屋子内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被我唤作‘碇’的男人的注视让我有些不自在，就好像是犯事时被班主任盯着一般。

在‘碇’注视我的第二秒，我就忍不住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了。

……

蓝色长发下垂遮挡住视线，双手不自在的揪着被单，长时间的沉默让人尴尬的要命。

虽然这样那样的疑惑充斥着脑海，但是我却怎么也张不开嘴询问。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脚步声响起，而等我抬起头看向那里时，‘碇’已经走到门口，仿佛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

墨镜下锐利的眼神清晰可见。

我在惊吓中急忙侧过头去看窗外。

过了一会，我再次看向门口，那个男人的背影已经消失，躺在床上的我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

“呼……”

在吐出一口气后，我才开始发觉自身的变化。

而最先发现的，是略微有些沉甸甸的胸口。

看着微微隆起的白色病服，我探出手揉了揉。

“哼～嗯……”

不同于我原本男性平整的胸膛，这两座微微隆起的‘小山丘’摸上去有一种气球的柔软感，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也没那么好，不过加上独属于肉体的肉感的话，手感就像是过山车一般直入云霄了。

以及……

一股哪怕轻微触碰都会传来的酥麻快感。

我不由得感慨，这就是女人吗？

接收快感的感官和男性完全不同，快感的感度也是男性的好几倍，如果体验了所谓女性的‘高潮’的话，心理上就绝对变不回去了吧？

“呼……”

“吸……”

“呼……”

既然连上面都已经变成这样，那下面就更加危险了啊。

我深呼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变得粗重的呼吸，打算摸一摸下体究竟是怎样一副情况。

……

不同于刚刚醒过来那个时候，虽然现在已经能感受到两胯之间空落落的，但是在亲眼确实之前我仍然不敢相信……

解开病服的扣子，两片白色‘羽翼’从少女的身上滑落，露出光滑的身躯。

分开大腿，我看向那里……

洁白如玉的大地上，裂开一道缝隙，好奇心驱使我探出手指想要拨开它，看看更深处的深邃黑暗……

【（敲门声）——】

“！”

我迅速躲进被单中，脸颊热的不行，深深喘了几口气后才敢探出头看向发出声音的门口。

那里站着一位身着校服的蓝发少女，粘着创可贴的手正在敲打房门，以此发出声响来提醒自己的到来。

——那个老男人竟然不关门！

“你好。”

少女说出来的话语总是显得毫无无感情，她没有故意提及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把门关上，站在门口。

“……”

“……”

两位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就这样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收回目光开口询问，这才打开两人之间的话题。

“那个……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吧？”

对比门口的少女，病床上的我声音虽然同样的冷清却饱含着丰富的感情。

“看到了，全部。”

她没有顾及什么一边这样回答着，一边走进屋内，拢了拢裙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啊……忘，忘掉吧……”

“……”

“……”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不过少女调整好情绪后尝试着询问了绫波丽的来意。

“如果你要找‘那个人’的话，他已经走了。”

“不，我是刚从碇司令那里听说了你的事情，才打算来看看的。”

“啊……是吗……”

原来他俩刚刚已经遇到了。

“……”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不不不，明明你才是那个来探望的人想要走的话请便吧。

我没有这样说，只是侧着头回应她。

“嗯。”

“……”

绫波丽离开了，走之前有好好的关上门。

我仍然维持侧着头的姿势，扣弄着手指头。

总之，很迷茫。

性行为被打断之后，少女的思绪回到了正轨上，不过，还是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应该去做什么。

由熟悉的地方来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地方，这种环境的骤然转变让少女适应不过来。

原本三点一线的生活就这样消失了，今后迎接着的人生也不知会是怎样。

好？

还是坏？

“知らない（不知道）……”

不甚熟悉的语言从脑海中蹦出，就这样脱口而出，不，应该说是喃喃自语吧。

就像是夜里孤身一人时不自觉就会念叨些什么一样。

可能就像是那样的……

自言自语吧……

……

——————————————————

……

“那么，那个醒来的复制体该怎么处理呢？”

光线暗淡的房间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背着手看向座椅上的人。

拄着胳膊，双手交叉在鼻下的碇源堂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监视器中的身影。

画面中是一位面貌稚嫩略显内向的少年，他侧躺在被单上，左手压在右手上，枕头旁立着一台随身听，正戴着耳机，闭目聆听音乐。

半晌，碇源堂才开口回答。

“啊。”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意外，去清理掉吧。”

话语中清理掉理所当然的指向了「杀掉」这一意思，理解了意思的老人只是低头闭目回应着。

“明白了。”

老人后退了几步随即转身打算离开房间。

“……”

“等一下，冬月。”

沉吟了一会，碇源堂叫住名为冬月的老人，黏在嘴上的手指也是终于松开，转而去敲打桌面。

“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还是留着吧，送去测试同步率，如果达标的话就当做丽的替代品来使用。”

“那么，要安排在哪里呢？”

“测试之后送到丽那里，我会跟丽说明的。”

“我知道了。”

随着冬月离去，碇源堂身体后仰，双手自然下垂，整个人靠在椅背上。

“突然具备未知灵魂的复制体……”

“……”

“唯……”

……

——————————————————

……

【（敲门声）——】

敲门声再次响起，距离绫波丽离开可能还不到三分钟吧。

因为门是被关上的，这次我有充足的时间来收拾一下仪表。

脱下的病服拾起穿上，我直起身子坐在床上。

“请进。”

走入屋内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

“我叫冬月耕造，如果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的话，能跟我走一趟吗？”

“嗯。”

反正已经这样了，就只能接受他们安排了吧，主见这种东西，早已在作为父母的孩子时弄丢了。

坐在床上，脚趾搭在拖鞋里，看着光滑的地板，我竟一时之间忘了如何行走。

就像是真的大病初愈的人一样，我起起伏伏好几次才站起身，颤颤悠悠的走出门口，扶着墙壁后才略微有点平衡感。

与前面带路的老人没有任何交流，只是在我跟不上时停下来等我休息。

在通过几个传送带，以及类似观光电梯的移动方式之后终于是抵达了目的地。

跟我想的不太一样的……目的地。

一架类似……不，应该说，就是EVA驾驶舱的巨大舱体被架在房间的中心。

房间内原本熙熙攘攘交流着的工作人员随着开门声响起而渐渐消失。

“准备开始测试。”

冬月领着少女来到了驾驶舱的面前，巨大栓剂似的驾驶舱被天花板和地面上支出的支撑架拖举在半空中。

“……”

我只是无表情的看着这些白大褂往我身上贴各种东西，最后，被放进了测试舱中。

……

——————————————————

……

这里可能是某处供人等待的大厅吧，反正椅子挺多的，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坐在这里。

【（开门声）——】

我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冬月正从那里走来，手上还拿着一打资料。

“测试结果很成功，你已经成为预备役适格者了。”

冬月把资料递给我，上面就是测试的各种数据，不过就算让我看我也看不懂啊。

什么同步率的到还是能够理解。

血液，身体情况，内脏情况，大脑，精神状况，细胞活性……

肌肉状况，视觉稳定性，感知准确率……

这些名词的后面还串联着一大堆词汇，明明单个拆分开来都能够理解，可是在连接组合成词汇后就变成了外语一般的蚯蚓字。

“……”

我低头看着资料封面上大写的「NERV」，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沉默无言，况且，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带走测试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是被妈妈看到，又该衤……

……

啊……

已经，见不到了啊……

……

——————————————————

……

“希望你们之间相处愉快吧。”

……

“那个叫冬月的老人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嗯。”

这家伙，难道只会【嗯，嗯，嗯】吗……

看着眼前的蓝发少女，我内心抱怨着。

“你就吃这些东西？”

少女指着绫波丽盘子中的各种药丸，里面还夹杂着一些青菜。

“嗯。”

——说起来，以前看EVA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注意，原来她都是吃这些东西的吗？

“一般人的话，根本都咽不下去吧……”

“嗯。”

看向正慢条斯理吃着药丸的绫波丽，少女揉了揉肚子心情低落的问道。

“那我吃什么。”

“不知道。”

虽然早已经发觉了问话的结果，不过这句“希腊奈”还是让少女噎了一阵。

“……那我睡哪里，床的话，两个人好像有点挤不下吧。 ”

“不知道。”

“……”

真是让人火大，不管之前发生的，还是现在发生的，但是我没有说什么，西瓜田中突然被播种了香瓜的话，西瓜也是会生气的吧。

“我出去走走。”

没有去想如果迷路的话怎么办，也没有去想吃什么，睡哪里，我只是心情烦躁想要一个人呆一会。

……

其实少女哪里都没去，只是在门口蹲了一会。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国家，陌生的城市……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还是很害怕的，不过实感没有那么强烈，毕竟是经历过死亡的人。

空水瓶，旧报纸，塑料袋，扁的易拉罐……

以及，看起来就很旧的门铃。

——会不会跟我家那个一样，都是坏的呢。

蹲在地上的少女这样想着，想到了这个就会顺着记忆想到那个，陷入回忆的少女渐渐步入了名为悲伤的深坑。

委屈感，恐惧感不断上涌，点点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滴落，坠在地面，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圆。

【（开门声）——】

身侧响起开门的声音，是绫波丽出来了？

少女偏过头，不想让人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你在做什么。”

少女也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能擦了擦发红的眼眶，回过头微笑着。

“数蚂蚁。”

想要在都市的楼房之中找蚂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绫波丽显然也是不相信少女的回答。

……

一切又回到了该死的沉默，最终，少女还是败在了绫波丽的注视下。

“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绫波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留给少女一道背影。

少女再次垂下头，看着地面，思考人生。

“苹果。”

蓝发少女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个苹果，递给了蹲在门口的少女。

“……”

“谢谢。”

少女站起身，接过苹果，然后伴随着夕阳黄昏同绫波丽回到了屋内。

……

——————————————————

……

翌日，清晨。

少女的耳边响起一些细碎的声响，她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只见朦胧的视线中，一道稚嫩却已经显露出优美曲线的身影正坐在床边……

穿内衣？

少女瞬间清醒起来，视线也变得清晰。

坐在床边的绫波丽已经系上了胸罩的扣子，她偏过头，看向了被迫清醒的少女。

“醒了吗，早上好。”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之间的缝隙投射进屋内，极光般的光带照耀在绫波丽的脸颊上，微张的嘴唇，脸蛋上清晰可见的细小绒毛，嫣红的眸子如同名贵的钻石。

“嗯，早上好。”

差点看呆的少女虽然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面色不变的回应着绫波丽的问候。

……

“啊……”

质感很好啊，这个，但是……

少女的手中正提溜着一条胸罩，不是观摩用也不是实战用，而是要穿上。

虽然自己没有什么自觉——毕竟拢共也就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少女的适应力还没有那么强，不过，想作为一个女性生活下去的话这一步也是必须经历的。

“没关系，前天刚刚清洗过了，现在应该很干净。”

一旁身着内衣的绫波丽看少女有些犹豫的样子，解释道。

“嗯……”

不过就算你这么说……

穿上美少女的原味内衣，虽然是清洗过了的……

看了看已经快要穿戴完毕的绫波丽，少女终究还是行动起来了。

那个，先把扣子的那面合拢在胸前，扣上扣子……

然后把胸罩转成正面，再把手臂从肩带里伸出来……

——完成。

虽然表情依旧平淡，不过少女的内心还是有些雀跃的，第一次尝试的结果还是比较不错的，至少一气呵成的穿上了不是吗？

“下次的话，先穿内裤吧。”

少女看了看提出意见的绫波丽，已经整装待发了啊。

“嗯。”

没有问为什么，少女收回目光，弯下腰微微抬起一只腿，把内裤提上去。

“你要去上学吗？”

一旁的绫波丽在穿完后就一直在看着她，少女虽然有些不得劲不过却没有表达出来，只是询问着绫波丽要去做什么。

“嗯。”

一如既往地简洁，不过在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后少女已经有些习惯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孩了。

“那我呢。”

应该有安排吧？总不能放着我这个‘准预备役主角（预备役驾驶员）’不管吧？

少女这样想着，然后不出所料的获得了熟悉的回答。

“知らない（不知道）。”

看着少女一窍不通的鼓捣着自己的衣服，绫波丽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上前帮助少女。

“嗯，也是呢。”

……

一模一样呢。

我们两个。

眼前，是身着校服的蓝发少女，她正活动身体欣赏穿着制服的自己，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嫣红眼眸中夹杂着的复杂情绪，虽然是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但却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呢。

“你的名字，叫什么呢。”

绫波丽的嘴角不知何时也带上了一丝笑容。

……

“名字？”

我……

“凉。”

“叫我「凉」吧。”

少女报以微笑。

……

绫波丽道别后前往了学校。

无处可去，也对街道不熟悉的少女躺在床上胡乱思考着，然后渐渐睡去……

……

【（开门声）——】

【（脚步声）——】

凉看向走进屋内的人。

不认识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西服，戴着黑色墨镜，左耳戴着耳麦。

“NERV情报安全部门，根据条例，我们需要带你回到NERV总部，没问题吧？”

“啊，嗯。”

还是，有点迷糊。

处于半梦半醒中，凉歪着头回答道。

走出公寓，在几个黑衣人的围绕下坐进一辆车子中，启程前往NERV总部。

从半开的车窗中吹来的微风让少女清醒了不少，不敢发问且无事可干的她看向窗外打发时间。

不一样的城市，不一样的街道。

现在的城市比起昨晚来说要冷清不少，不，这完全就像是一根香蕉和一堆香蕉的区别吧？

然后少女后知后觉的回忆起来些许的EVA剧情。

啊，在作战中会把主要建筑物“下潜”从而减少不必要的损失，人们都去避难了？

——等等，那现在就是使徒入侵了？

随着少女的思绪，远处城市边缘的山脉出现了数量不少的战斗机，而后……

一道巨大的身影自山脉中走出。

……

——————————————————

……

“真是突然啊。”

看着屏幕中被无人机牵引着的巨大使徒，冬月立在碇源堂的身旁感慨着。

“啊，那个替代品呢？到了吗？”

碇源堂双手交叉置于鼻下，盯着屏幕中的画面。

“应该会跟真嗣一起到吧。”

冬月背着手，一边下达着各种命令一边与碇源堂交流。

“那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如果碇真嗣不行的话，就让丽去驾驶初号机。”

泛着光的墨镜下，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早上实验受的伤还没好吧，没关系吗？”

“啊，死不掉就行。”

“如果全都不行的话，那就让替代品上去拖延时间吧。”

碇源堂面无表情的走进电梯。

“那么，这里就拜托你了。”

目送碇源堂离开，冬月想一想那两……三个孩子可能的凄惨模样就叹了口气。

“真是残酷呢。”

“副司令，目标开始移动了。”

回过头。

“我知道了，全体人员启动一级战斗准备。”

……

——————————————————

……

“因实验而受伤？”

凉抬起头看向急诊室，绫波丽正躺在其中接受治疗，她仔细的回想着从前观看后留下的记忆。

貌似是进行了启动零号机的计划但是失败暴走了？

是在那时弹出驾驶舱而受得伤？

想起这个就想起了那个，EVA中发生的事情凉已经记起了大概。

补完，补完。

自己在这其中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她又能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广播声）——】

【（开门声）——】

【（担架移动的声音）——】

【（脚步声）——】

……

凉坐在椅子上，视线和躺在担架上的绫波丽短暂交错，随后，医生和护士推着担架消失在了走廊中。

凉还能在这里，大概是因为预备役适格者的身份吧？

……

——————————————————

……

绫波丽在离开后的不长时间再次被推了回来。

估计是在真嗣：‘我来驾驶’，的金句后被退回来了吧。

随着几道巨大震动的响起和消失，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前来寻亲的第四使徒被拒之门外后羞愤自爆。

……

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视线不自觉的上扬。

钢铁，钢铁，钢铁。

螺丝，螺丝，螺丝。

整座NERV总部就是由各种这样那样的东西组成。

作战部，情报部，技术部，指挥部……

男人，女人，老人，白大褂，医生，维护人员，保洁人员……

EVA适格者，总司令，EVA本身，使徒，下面挂在哪里的「莉莉丝」……

钢铁，树木，LCL，各种我不认识东西……

你的想法，我的想法，他的想法，EVA的想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如果说之前经历的一切只是让少女感到一些陌生还有不自然，那么现在经历的一切就只会让少女感受到超现实，以及「虚假感」。

我现在经历的究竟是真的吗？

那巨大的生物真的是使徒？

这里究竟是现实，还是……

又一部幻想作品？

躺在担架上的绫波丽，让少女感到了害怕。

死亡，终究还是死亡，是人类终要面对的究极恐惧。

哪怕真实的面临过，也不想要体验第二次。

那种什么都做不了，无法思考，无法行动，无法感知。

如果一切按部就班的发展……

我会死！

……

——————————————————

……

“陌生的天花板。”

我睁开眼，第一眼入目的，是不认识的天花板。

感受到一旁传来的呼吸声，我看向那里。

“你是……那个时候的女孩。”

“你身上的伤？”

我直起身子，坐起来。

“不，那个是丽。”

“我是，凉。”

蓝发的少女，身着校服坐在从外面搬来的椅子上。

“……”

我想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收回目光，我垂下头看着被单，心里一团乱麻，今天经历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就像是一场梦。

……

我来这里做什么呢？

来认识一下剧情的原定主角？

来讨好他以期待最后可以活下去？

还是……别的什么？

可能，我最开始是这个目的，不过在他醒来之后，我明白了。

在这里的，仅有两名弱者。

名为真嗣的少年抬起头看向窗外。

“那……凉，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啊，我没有任何理由来这里，但是我为什么就是来了呢，明明不擅长交流，可，我就是这样一步一问的来到这里了。

为什么……

“……”

“知らない（不知道）。”

……

少年望着窗外，不知在看什么。

少女眼神呆滞，低头看着手心。

……

——【1 完】

小说相关章节：EVA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