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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來了,2

[db:作者] 2025-08-04 11:04 5hhhhh 1780 ℃

「鳳頭蒼鷹,你多次跑到我們的領地上補食、獵殺,將土地弄得一整團亂,不僅草木不生,連小動物、昆蟲、蚯蚓都被你們捕食殆盡。難道你們的天空都是些荒涼地方?你們這些天空的統治者,一個個都是強盜?」

「嘿——注意你的口氣,小雉雞。」不同於高大魁梧的印象,鳳頭蒼鷹的音色全是鐵針刮在鐵板上的刺耳聲線,銳利、又極具攻擊性。「我不介意來嚐嚐你的內臟是什麼味道。」

「啊——別這麼衝動。」紅嘴黑鵯撲簌撲簌地拍起翅膀,盤旋在地面與枝頭間,當作兩方王者見面地調停人。「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啊——」

「像您致歉,黑長尾雉。但是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大冠鷲禮貌性地躬身示意,畢竟牠大部分的食物主要是蛇類,與鳳頭蒼鷹從不挑食的個性大有不同,牠與這些雉雞們沒有如此激烈的競爭。「現在要緊的是,獵人正朝我們而來。」

「我知道,但那又如何?」

「如何……?」大冠鷲歪著腦袋,表達不解。

「你難道不知道,獵人來了會把我們的家園夷為平地嗎?」金翼白眉率先躍上枝頭,與兩位猛禽並列。

「牠還會抓捕鳥兒,做牠的食物或玩賞寵物!」五色鳥不見身影地高歌。

「對呀!而且我聽說你們這些雉雞可好吃了!牠一定會先抓你們吃!」冠羽畫眉剁踏雙腳,在枝頭上憤然叫囂。

「你聽誰說的?」藍腹鷴不驚不乍,從容地整理自己已經華麗的羽毛。

「山鷓鴣啊!牠說獵人都喜歡吃『烤竹雞』!」

「哼——我們與那些平庸的鷓鴣們可不一樣。」帝雉優雅地挑起一搭。

「獵人,才不敢動我們。」藍腹鷴輕柔地還復一唱。

「為什麼?」白頭鶇湊起熱鬧,也走到兩位猛禽與兩位高貴雉雞中間,硬要插個話題。

「孤陋寡聞。」藍腹鷴譏。

「也罷,既然都有鳥兒誠心誠意地請教了。」帝雉鬆言嘆氣。

「我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們。」

兩隻雉雞謎也似地交身互換,彷彿正在進行什麼華麗地舞台表演。

「為了防止森林被破壞。」

「為了守護森林的和平。」

「印製在鈔票上的高貴。」

「優雅又魅力的雉科代言。」

「帝雉!」

「藍腹鷴!」

「我們是列舉在保護中的特有種!」

「罰款、罰則的牢獄在等著獵人!」

「所以我們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獵人。」

「要是牠膽敢攻擊我們,就等著被其他迷戀我們的人類懲罰吧!」

「好厲害……」繡眼畫眉從枝頭上冒出個小小的頭,感嘆道。「所以你們完全不怕獵人嗎?」

「不怕。」

「為什麼怕?」

「那……」金翼白眉嘴喙整理著自己胸前的羽毛,同時也整理著自己的思緒。「你們就可以在這座山裡悠閒的吃喝,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囉?」

「當然!」

「肯定的!」

「那我要怎麼樣才能拿到你們說的保護資格呢!」冠羽畫眉高舉小小地短翼,像個迫切需要答案的孩子。

「你拿不到。」

「也不屬於你。」

帝雉釣起嘴角餘調,掃視枝頭上排排站整的鳥群們,勾起一陣無聊之中倖存趣味的韻味。「倒是旁邊那位黃藍色的兄弟,好像還有機會。」

「呃——」黃腹琉璃左瞧瞧右瞧瞧,符合「黃藍色的兄弟」描述的,在場中好像也只有牠一鳥。「是說我嗎?」

「沒錯。」

「你也是保護鳥,不用跟他們瞎起鬨。」

「哼——什麼保護鳥。」又是鳳頭蒼鷹地尖細聲音,從枝頭上刺耳綻放。「被人類保護著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成為我肚子裡的晚餐!那些愚蠢人類可管不到野生動物。」

「粗俗。」

「沒禮貌。」

「哈——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沒禮貌!小雉雞!」

「慢著。」不給鳳頭蒼鷹從枝頭上俯衝的機會,大冠鷲先招起自己的展翼,擋住兩人隔空對罵的視線。他沉住氣,拖拉出一個彼此緩衝的餘裕時間,以供思考。「帝雉、藍腹鷴……你們是指——就算獵人來了,他也得要畏懼你們三分?」

「正是。」

「沒錯。」

「那太好了。」收住羽翼,拔高身型。大冠鷲挺直的身軀,讓他彷彿就像一位見多識廣的備戰軍人。「你們二位,就是我們趕走獵人的希望。」

「趕走?」帝雉唱疑。

「獵人?」腹鷴跟惑。

「沒錯。既然你們不用畏懼獵人,那你們二位就是這座森林裡最勇猛的戰士。只要有兩位相助,森林必定可以躲過此難。」

「啊——有道理——是好方法——啊啊——」

「拒絕。」帝雉扭頭。

「不要。」腹鷴擺膀。

「為什麼?」繡眼畫眉用他天真稚嫩地口吻真誠疑問。「尊敬的帝雉、藍腹鷴,你們都是森林裡最高貴的存在,不是更應該保護森林嗎?」

「你想讓我們付出性命來維持你們幾隻鳥的安全?」藍腹鷴怪腔怪調地應。

「不是,我是說——」

「我們趕走獵人,森林和平。我們不趕走獵人,倒也無事。」帝雉補充,高傲的姿態,甚至能在樹下藐視這些樹上平平無奇的鳥種。「那麼,又何必多此一舉,增加自己的危險呢?」

「拜託了——尊貴的森林之主。」舉起前爪,黃腹琉璃蹲低自己滿藍的頭顱,向兩位披羽華麗的身影致意。「這座森林需要你們。」

「但我們不需要。」

「你也不需要,黃腹琉璃,不必管牠們的閒事。」

「可是……這關乎整個森林的未來,不只是單一隻鳥的事情。我無法就這樣坐視不管。」

黃腹琉璃矗立在枝頭上,望向一眾因為擔憂而匯聚起來的鳥群們。有嬌小的繡眼畫眉、冠羽畫眉;有模樣逗趣地白頭鶇、金翼白眉;也有魁梧高大的大冠鷲、鳳頭蒼鷹;更有不能攀樹的山鷓鴣、有些狂野卻深藏不露地紅嘴黑鵯、以及善於偽裝躲藏的五色鳥。

雖然身型不同、食性不同、叫聲不同、意見也不同,但彼此環首聚集於此,不分階級與大小的議論紛紛、出謀劃策。那便說明,這是一件關乎森林的事情,是一件左右山岳存亡的事情。

沒有鳥兒能夠置身事外。

「我們應該團結在一起。」牠抖抖身上藍色的羽毛。

「對。」

「沒錯。」

「一起。」

「團結。」

「勝利!」

其他小鳥紛紛應和道。

「你不是還在抱怨領地被破壞嗎?抱怨沒有足夠的東西吃。」鳳頭蒼鷹不屑地在枝枒邊緣踱步來、踱步去,生怕兩位過於安逸的「保護鳥」不知道什麼是憤怒。「那可都是獵人做的!這樣你還以為自己能夠悠哉地久居山林裡不受到傷害?」

「黑長尾雉、藍腹鷴。現在,我們有更要緊的事情。」話頭的最後,由更沉穩、智慧、有膽識的大冠鷲做出堅定總結。「我們必須要團結起來。」

「那可不一定喔。」

枝頭上,倏然飄來一陣陰陽怪氣的呼聲,直如竹木、暢如簫笛。

不曉得什麼時候,一隻黃嘴角鴞已經拍動他翱翔無聲地振翅,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到幾人上頭,動也不動地睜著大眼,悚然注視著幾人。

碩大的虹膜、細小的瞳孔、高聳的耳羽、倒三角形的鴞喙,更有從耳羽根直豎滑到嘴口的異色面羽,都讓黃嘴角鴞的神情看起來壞作惡煞,不怒就自帶令人畏懼的臭臉。再搭上牠總是夜行的作息、神出鬼沒的習性、陰陽怪氣的聲調、不加整理的羽毛、與總是悄悄地遠望在枝頭上注視著你的壓迫感,讓牠只一出場,就自動淨空周遭一圈枝頭。

黃嘴角鴞,就像是整個中海拔林相裡特立獨行的咒術巫師。不得鳥群喜歡,也不喜歡鳥群。

「黃嘴角鴞,你怎麼在這裡?」大冠鷲第一個發出驚疑。

「這時候你不是應該倒在樹洞裡呼呼大睡嗎?」鳳頭蒼鷹嘴貧地譏諷。

「沒辦法,我聽說,這是整個鳥群的事情呀——咕——咕——所以,我也只好勉為其難與會了。」

「臭角鴞,滾遠點。」帝雉嫌棄。

「這裡沒有你的事情。」藍腹鷴幫調。

「有啊~怎麼就沒有我的事情了呢?我不也是這座森林裡的一份子嗎?」

「牠確實是我們的一份子。」紅嘴黑鵯環視過在場的一眾群鳥,徵得所有鳥兒無聲的同意。「黃嘴角鴞,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黃嘴角鴞清了清嗓子,而後從喉嚨裡吐出一個夾雜著雜毛與骨頭的繭狀物,隨意將牠唾在山樹底下。「獵人來了——咕咕——好可怕,沒有保護的鳥兒要怎麼辦呢?」

金翼白眉說:「要逃!逃得越遠越好!」

「不對!」

五色鳥說:「要藏!藏得越隱密越好!」

「也不對!」

冠羽畫眉說:「要大吃特吃!吃得越飽越好!」

「很有想法——」一邊將腦袋彎轉一百八十度,一邊默念著冠羽畫眉的方案思考著。倏然,牠快速地將頭轉回來,強吼:「但是不對!」

「我們只能共同為了守護這片森林而努力。」已經不記得是闡述地幾次,黃腹琉璃仍猶如第一次地慎重強調。

「想得很美滿——但是不對!」

黃嘴角鴞再用牠瞪大的眼眸掃視過在場每一位鳥兒。直到每隻鳥臉上都寫著困惑,無法在答上話來,牠才用自己靈活的關節,將整個頭顱倒反過來端望,用這種奇怪的動作直直凝視著每一隻鳥。「你們咕——要學會把事情顛倒過來看阿!」

「少打啞謎,有什麼好辦法就快說!沒有就滾!」鳳頭蒼鷹衝著牠嘶吼。

「好好……我說——咕——」將臉孔轉正,黃嘴角鴞又換著另外一個角度,將脖子強紐一百八十度,轉向身體後方。「其實你們——都該學學我,瞻前還要顧後!」

「你到底要不要說?」帝雉埋怨。

「廢話真多。」藍腹鷴跟著冷哼。

「咕咕——你們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咕——」

「什麼事情?」大冠鷲嚴肅地問。

「你想要保護森林,對嗎?」黃嘴角鴞小成圓勾狀的黃色喙尖直指大冠鷲。

「我會盡我所能。」

「你也是嗎?」再指鳳頭蒼鷹。

「隨便,怎樣都好。」

「你呢?」指白頭崠。

「當然要!這裡是我們的山!」

「你呢?」指金翼白眉。

「保命要緊!」

「你呢?」指繡眼畫眉。

「要保護森林還是逃命……都可以,我遵從大家的決定。」

「你呢?」牠張開雙翅,詢問滿林樹葉。

「我會躲起來靜觀其變。」

「你呢?」指樹底下蜷縮的山鷓鴣。

「我……不要把我烤來吃都好……」

「我我我我——接下來該問我了!」

冠羽畫眉興高采烈地小跳雀步,高舉自己淺灰色的右翅,卻被黃嘴角鴞聞所未聞地忽略。牠向著樹底再問。「你們呢?」

「無所謂。」

「跟我沒有關係。」

「但是跟我有關係!問我問我——」冠羽畫眉續叫。

被略,黃嘴角鴞再指紅嘴黑鵯。「你呢?」

「所有結果都有其道理,我順應天命。」

「但我不順!問我問我!」牠急得跳腳。

「好吧,小胖鳥。你呢?」

「只要能吃什麼都好!這就是我的意見!」

「不意外。」聳聳雙翼,黃嘴角鴞將目光最後停滯在黃腹琉璃身上,直視瞳底波心。「那——你呢?」

「必要時,我會奮戰到底。」

「這就對了。答案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明顯?」繡眼畫眉前傾綠灰色的身體盡露困惑。

金翼白眉跟著抓撓臉上如白眉地斑紋。「什麼東西明顯?」

「你、你、和你,都是人類社會裡的保護鳥,人類都要懼怕你們三分。」牠分別指著帝雉、藍腹鷴、與黃腹琉璃,後唱:「但是兩位高貴的雉雞,才不想弄髒自己的身體。」

「嗯哼?」白頭鶇頻頻點頭,裝做自己理解。

「但是你——黃腹琉璃,卻甘願為了整個森林挺身而出。」

「這是我該做的事情。」

「那麼,就由你去對付獵人,保證大家安全,不是皆大歡喜?」

「有道裡。」山鷓鴣點頭應和。

「不行。」大冠鷲矢口否決。「我們不能讓單獨一隻鳥兒冒這個險。」

「這是個好辦法!」白頭鶇終於理解地高唱。

「牠小小的身形又能做到什麼阿?」鳳頭蒼鷹傲嘲。「怕是就連阻止我抓雉雞都做不到——哈——」

「也好,省得我們煩心。」帝雉依舊立定原地冷然道。

「可是……牠真的有辦法做到嗎?如果失敗了……」金翼白眉歪起眉毛。

「哼、失敗了你們再逃命也不遲。」藍腹鷴優雅地整理羽毛不疾不徐。

「如果牠激怒了獵人呢?」五色鳥膽小怕事的慮。

「不影響我吃果實就好。」冠羽畫眉無所謂地坦言

「這確實是一個可行方案。」紅嘴黑鵯客觀裁量。

「但我們不應該讓黃腹琉璃孤鳥奮戰。」繡眼畫眉體形嬌小,卻身姿凜然。「這是整個森林的存亡,不應該把責任肩負在一隻鳥兒身上。」

「難道你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嗎?」黃嘴角鴞提聲問去,那上揚的語調,彷彿已經看透未來所有的變遷計畫。「說來聽聽?」

繡眼畫眉靜默,只是頻頻點頭,頓數了在場鳥兒的總數。

「這裡共有十三隻鳥,每隻鳥都各有所長。有稱霸天空的大冠鷲與鳳頭蒼鷹、也有陸地無畏的帝雉與藍腹鷴;有聰明先知的紅嘴黑鵯、也有想法多變的黃嘴角鴞;有善於躲藏的五色鳥、也有善於穿逃地金翼白眉;有鍾愛食物的冠羽畫眉、也有展現勇敢的黃腹琉璃;還有毛色顯眼的白頭崠、與歌聲鳴耳的我。只要我們團結起來,肯定能夠一起對付獵人的!」

「同意。」大冠鷲從枝頭上發出第一聲讚賞。「森林是大家的,本該就由我們共同守護。」

「好耶!」冠羽畫眉同調高呼。

「拒絕。」帝雉於泥根上表達第一語否決。「就算大家真的團結對付獵人,也只會是我們這些不會飛的鳥兒受害。」

「沒錯!」山鷓鴣跟著義正嚴詞喊聲。「而且繡眼畫眉剛剛分明故意漏掉了我!」

「現在不是爭這個的時候。」鳳頭蒼鷹沒好氣地啞叫。

「這是偏見!都有歧視了還談什麼團結!」

「都別爭執了。」紅嘴黑鵯出聲圓場,倚仗自己的黑紅配色藏匿旁邊做中立註解。「這是第二個辦法。」

「那——會有多少人支持第二個辦法呢?咕——」黃嘴角鴞在拉起長調譏笑。

「我支持。」大冠鷲當仁不讓地衝作表率。「我可以飛到高聳的天空裡,告知大家獵人目前的動向。」

「我可以跟著大冠鷲進行全面性地偵查。」鳳頭蒼鷹接話。

「我可以將這份情報傳遞到整片山林。」繡眼白眉鼓脹著熱血不退。

「那我可以……發揮躲藏本領……近距離監視獵人……吧……」出乎衣料地,就連膽小如五色鳥,都勇敢地跳於最前頭奮戰。

「我可以提供我的食物!讓大家都吃飽!」冠羽畫眉接著高呼,一瞬間就將氣氛炒熱至高點。

「我……我……嗯……」金翼白眉苦思,後道。「或許我可以弄出一點林葉聲音擾亂獵人的聽覺?」

「我可以根據環境與方位消息,立即調動大家布置的位置。」紅嘴黑鵯堅定而又沉穩地說。

「我願意挺身而出,回饋所有鳥兒保護森林的心思。」黃腹琉璃宣示,牠啁出的音色,隱含著無與倫比的決意。

「既然大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頭鶇喟嘆一口氣錫,同樣欣賦共苦同樂的氣慨。「我願意支援黃腹琉璃,用我顯眼的毛色擾亂獵人視線。」

「那——我就輕鬆自然地在枝頭上看好戲囉——咕——」見所有人的熱情像是烈焰燒進了鼠窩般傾巢而出,黃嘴角鴞冷不留情地撥出一盤雨水,止息烈焰。

「山鷓鴣,你呢?」熱血被煮沸騰,繡眼畫眉抱著一股衝勁探頭詢問。

「呃——呃……我——我……」

聞聲,帝雉仍用著牠吝嗇語調回擊道:「你什麼?山鷓鴣是我們雉科的鳥,牠無須去。」

「是呀!我們都不會飛,顧好自己都來不及了,何須參與你們這些粗俗活動。」

「什麼粗俗活動!我們這是在保護森林!」金翼白眉難得正義凜然地應嘴。

「哼——一群鳥兒有勇無謀地跑去送死,居然還說是保護森林?天大的笑話!」

「別笑!我們可不像你們有什麼人類保護,我們只能靠自己保護自己!這才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白頭鶇也不甘示弱地回擊。

「前去送死的鳥兒,居然說是在保護自己?我看你們都糊塗不清了。連是非都不會分。」

「別在旁邊暗放冷箭了!我都已經把我的食物拿出來跟大家分享,你們又做了什麼啊!」

「就你那點食物還以為能填飽所有鳥兒肚子嗎?誰稀罕?」

「有做至少比沒有努力來得好。」繡眼畫眉在旁沉穩註解。「山鷓鴣!你怎麼想?」

「呃——我——」

「你們愛去便去,想死便死。別總是想來拉攏我們的同伴。」帝雉再吐怨言。

「牠應該有自己的決定權。」大冠鷲輕輕接下這陣埋怨,反手再把這份燙口唾言扔回去。「我們是問山鷓鴣,不是問你們兩位養尊處優的鳥兒。」

「也是,只有像你們這些平凡粗俗的鳥兒,才要煩惱這些事情了。」藍腹鷴應和幫腔。

「也只有像你們這樣虛偽的鳥兒才會在這裡假裝高尚。」不料,卻遭到鳳頭蒼應更猛烈地回應。「總有一天,我會扒了你們的皮,那應該夠我吃很久。」

「說話放尊重點。」帝雉厲聲。

卻引得蒼鷹滿肚子的怒火更加高漲:「哦?沒想到你們還知道尊重兩個字怎麼寫?」

「夠了。」紅嘴黑鵯出面緩頰。

「不夠!繼續吵呀!」黃嘴角鴞幸災樂禍。

「山鷓鴣!」繡眼畫眉再提一個八度的高歌,嘲著於地上搖擺不定地胖敦鳥兒喊話。「別管他們,做你自己的決定就好!」

「唔——」

「山鷓鴣,好好想想誰才是你的同伴。」藍腹鷴勸言。

「嗯——」

「山鷓鴣,跟我們一起保護森林吧。」黃腹琉璃的眼魂中充滿著閃爍花火。「森林也會保護你。」

「真的嗎……」

「山鷓鴣,別信他們鬼話。」且剛動搖的心,又被帝雉拉回。「他們只是想拐你去賣命,來保全牠們會飛的鳥兒安全。只要槍一響,鳥獸散,只剩下你會出現再獵人的視野中,長著翅膀也難逃。」

「有道裡……」

「山鷓鴣,別聽他們屁話!你到底要不要來!」冠羽畫眉毫不留情地叫囂。

「山鷓鴣,別去。」

「山鷓鴣,快來!」

「別去!」

「快來!」

「別去!」

悉悉——

「快來!」

「別去!」

「來啦!」

「別聽!」

沙沙——

「來啦!」

「別信!」

「來!」

「別!」

「來!」

「別!」

鏗——

「獵人來了!」

喀——

「快逃!」

砰!

唰嘩嘩嘩——

那一瞬間,已經不知道是哪隻鳥兒喊了這麼一聲。

獵人來了。

四周振起的拍翅聲音,早就蓋過所有因為慌亂中止的紛鬧吵雜。

先是逃竄,接著有引火絲線的聲音燃燒,然後從山桐子樹林間炸開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沒有鳥兒看清楚,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

只是心有餘悸的,慶幸自己並未中彈。

「是我喊了那一聲『獵人來了!』。」繡眼畫眉說。

「不對!是我喊的!」冠羽畫眉說。

「我們的爭執太劇烈了,以至於沒有人注意到獵人正悄悄接近我們。」大冠鷲說。

「要不是那些可惡的雉雞,哪會讓獵人得逞?」鳳頭蒼鷹說。

「事實就是如此,大難臨頭來,那些飛鳥只會各自飛逃,根本就沒有什麼團結。」帝雉說。

「所有的飛鳥都不可信任。」藍腹鷴說。

「咕——我早就看到了獵人舉著槍管,朝向枝頭。」黃嘴角鴞笑。

「我看到了每一隻鳥,前一秒還慷慨激昂地高唱,下一秒卻自顧不暇地各自亂飛。」金翼白眉嘆。

「我看到了染血的羽毛飄落……和好多好多的血……」山鷓鴣顫抖的說。

「我看到了唯一一隻鳥,勇敢地朝著獵人的方向飛去。」白頭鶇惋惜的說。

「我看到了藍色……與黃色……逆著陽光,幾乎占滿了整個天空與土地。」五色鳥怯懦地說。「就好像藍藍的天空,蓋在黃黃的草原上。」

「我看到了一顆—不曾向槍口屈服的—勇敢奮戰的心。」

紅嘴黑鵯的聲音嘶啞、卻又悠長起敬。

「我們都稱呼牠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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