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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附云集

[db:作者] 2025-08-04 11:04 5hhhhh 8310 ℃

这场好戏已经持续了比你预计更长的时间,甚至变得有些无趣。你有足够的耐心,足以支持你等待三天,下一个三天,一周,两周,等到第一个月结束,你已经懒得为自己又多活了一天而欢呼,而是无事可做,整日投身于兴趣爱好,又或者游手好闲地徘徊于巢穴那整齐划一六边形的通路之中。

你的脑袋还好好地装在脖颈上,安兹•乌尔•恭的雷霆一击没有到来,你仍然能嗅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紧张气息,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以至于使你怀疑拴着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的不是头发丝而是钢缆。你开始懊悔,当初应该把巢穴做得更明目张胆,再不济也要留出供猎犬追踪的气味。现在好了,你因为太害怕失败、计划有变或是被人打扰,干脆把自己连同整个巢穴和你的战利品一同深埋地下,到头来却又要为怒火中烧的复仇无法准时降临在你头上而烦躁不已。

无论如何,你最后还是去了老地方。

当你走进费尽心思布置出的新王台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数以千计的大型膜翅目昆虫倒挂、攀附或蛰伏在巢穴各处,挤挤挨挨地簇拥在一起,少数慵懒地偶尔弹动一下翅膀,却没有一个起身工作。你边走边仰头看去,能够真切地感知到它们互相传递着一种焦灼而紧张的气氛。

这些被你召唤(或者说使用魔法制作出来的)工蜂仍然遵循着令种族延续下去的基因本能。照料巢穴,制造蜜脾,抚育幼虫,这样低等的魔法在Yggdrasil中几乎没有任何实际作用,除了吸引注意或是营造氛围,而你把它变成了一件趁手的武器。

你走到一块略高一些的宽阔平地上,相比起工蜂使用蜂蜡来筑造的巢坯来说,这里显然更加平整,具有非自然的人工质感,鞋底也不会偶尔打滑。雄蜂们在其表面爬来爬去,将中心团团围住形成一个圈子,并在你表现出想要前往中心的时候分散开来,留出一条空隙给你。在你看来,更像是它们将本应守卫的,巢穴的唯一核心拱手让人。工蜂和雄蜂的体表都具有千篇一律的暗淡色彩,偶尔掺杂有明黄色,而被它们从包围中显露出的核心则闪耀着纯洁无暇的白色辉光,在昏暗的巢穴中这种光芒几乎使你以为什么计划外的事情发生了,但随后你冷静下来,再次意识到那只是被抛弃在地上的盔甲碎片。你把自己的情绪从恐惧和高度亢奋的期待中拽回来,打个结,又收回了肚子里。

“为什么他们还没来,”你说,懒得掩饰语气中的百无聊赖,稍一用力,就把那一块金属踢开了,自有工蜂去把它们收拾整齐,“为什么?”你又重复道,“为什么呢,塔其,难道你已经不被需要了吗?”

你的战利品当然不会回答你,更早之前他就停止了几乎所有动作,时而畏缩,时而呜咽,时而喃喃自语,但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被固定在这里的时候,即使数次在与你施加暴行的抗争中落败,塔其米仍有余力挣扎,撕咬,或是对你发出满含怒意的斥责。现今却完全沉寂,除非你心血来潮地……

你于是用一只手碰了碰塔其米,他的反应相当轻微,比死人更像死人。直到你命令雄蜂威胁似地啃食他残破的肢体断面,他才勉勉强强地发出一种纵容的叹息声,好像一匹精疲力尽的雌兽面对成群待哺育的幼崽那样,神志不清地乞求仁慈和安宁。

雄蜂们当然不是仅靠塔其一个人就能喂饱的,这些个体被孵化出来是为了履行交配职责,通常来说,它们会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飞起来,追逐飞离旧巢穴的新蜂王来与它交尾。不过现如今条件有限,不仅没有那样的好天气,出巢的通道被泥土堵死,连所谓的蜂王,都只是你略施小计,确保它们简单的思维根本无法分辨出这个浑身上下都浸透着人工合成性外激素的,到底是不是它们原本巢穴中那唯一能够生育的雌虫罢了。

塔其模糊不清的求饶没有任何用处,斥责和逃避自然也无法拯救他,他唯一的命运就只有不停地与这些大型昆虫交配,直到储存了足够数量的精子,以至于接下来的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可以不停地产出作为工蜂的雌性后代为止。但考虑到虫人与昆虫之间的差距可能就像鬣狗与其他犬科动物一样遥远,你也准备了相应的后手,结果却给了你一个惊喜。

你默默计数,十,二十,三十,数字行进到两百二十三,迷梦一般庇护着他的恍惚流走了,在那之下遮掩着的清醒的苦痛则如干涸河床上的卵石一般暴露出来。塔其的意识真正苏醒,意识到只不过是又一个饱受折磨的白天,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稍微做一会儿具有思维能力的高级动物,以防止滑落到原始本能的深渊当中去。

就如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他不哭也不叫,生理结构迫使他拼命保存水分,在恶劣而断绝给养的境地中,他的身体比他尚未被本能驯服的意识要更加懂得残酷的生存之道:蛰伏,低耗,绝不浪费。这也导致了这场完全符合自然条件的交配热潮变得像模像样,而不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强奸耐力赛了。

你把手又放到了其他地方,遍布塔其身体的紧凑的几丁质外骨骼仍是他额外的防护,却不幸被从内部攻破。你能看到在腹腔上这些硬质的甲壳一反常态地,被某些数量众多又硕大的东西撑起一块,却又没有皮肉那样的柔韧,只能不上不下地变成一个尴尬的弧度,同时在边缘和接驳处产生了一些裂痕,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地质变化的初生行星一般。塔其偶尔会因为这些体积庞大,凭空占据了一大半腹腔的东西而干呕。你隔着甲壳,肌肉和内脏往下按一按,他就抽搐着上面和下面一起发出甜蜜的声音。塔其被无休止的轮奸和饥饿抹掉了几乎所有力气,只是咕哝着,随着你的力度轻轻摇晃。从你手掌下的触感来估算,后天开辟的人造生殖腔被迫延展到极限,在充满内脏和神经的腹部强行挤出一个位置来容纳这些卵,这本身已经把塔其的内部结构搞得一团糟。想要他顺顺利利地活着履行你强加给他的职责,就必须把他切开,取出这些肿瘤一般的寄生物,或是添添补补,给他本就面目全非的解剖学结构再加上更多的奇思妙想。

在你思考的过程中,尽管塔其米一直在你的手掌下缓缓呼吸,但有时候你发现你会忽略他。尽管他纯白而闪耀,但当他安静的时候,他就是一件摆设,某种你习以为常的,不被认为具有思想的装饰品。你猜想他在他曾属于的那个巢穴里正是这样工作的,沉默不语,却细致入微,忠诚又驯服。作为一种可替代的消耗品为巢穴和种群的延续而前仆后继付出生命。在人类的灵魂与虫人融合的现在,他又是否回想起了曾经无知无觉的幸福,并通过消失在背景里的方式隐晦地表达他的怀念,你不知其中的答案,却切实地从中获得了一些绝妙的灵感。

“我有个主意。”你说,并明显地感觉到被你的手掌覆盖的肌肉组织瑟缩了一下。雄蜂躁动不安地再次试图围上来,你把它们赶开,但不让它们走得太远,以免被工蜂认为没有价值而处死。蜂群比你更清楚将要发生的事情,它们在用一种你完全无法理解的语言交头接耳。你把塔其放在一张拘束椅上,它的束缚带自动合拢,把这具身体困在重重柔软且坚韧的材质之下。由于你在切断他的腿的时候没有考虑太多,现如今就连凭自己的力量坐起来都成了不可能的事,你只好把他捆起来。塔其忙着适应随着姿态的改变而来的饱涨感,但即使是被折磨了这么久而身心麻木,他也逐渐意识到那里面的东西正逐渐膨胀。在他徒劳地扭动挣扎的时候,你创造了一面水波似的镜面,端端正正地摆在塔其面前,而对支离破碎的狼狈躯体连一点遮掩也欠奉,你高高兴兴地,将残酷现状抛给屏幕那一面。

“塔其,”你亲昵地抚摸他的脸颊,“表现得好一点,大家都在看呢。”

塔其米僵住了。

曾属于他的那只手臂还被镶嵌在框中,与象征他防线的盾牌一同被摆放在圆桌上。曾属于他的另一只手臂躺在天鹅绒的衬布上,紧握着剑,他几乎已经忘了那种感受,却也不由自主地,渴望地攥住不复存在的双手,似乎这样就能逃离水镜那一面刺来的注视。惊诧,愤怒,不可置信,过多地交织着甚至能从像莫莫伽和泡泡茶壶那样空洞的面容上满溢出来。乌尔贝特站了起来,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如何身体前倾,佩罗罗奇诺发出一种鸟类特有的尖锐鸣叫,就像一颗炸弹在他们面前爆炸。有些人几乎一动不动,有些人则拍案而起,你相当满意这样的反应。

“各位亲切友好的先生、女士、或者随便什么,”你脸颊上的皮肤绷得相当紧凑,几乎要随着嘴角弯曲的弧度而裂开,“我向你们展示我的杰作。”

你把画面让出,却并没有完全走开,你就站在这张拘束椅后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塔其进入非常类似于紧张性木僵的状态,蜂群也适当地前来两侧扎堆,它们比你还要有耐心。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氛将你们裹挟起来,不知要带向何方。

在这样异样的静寂之中,塔其终于发出了细碎的痛呼,就像是地平线上的第一声惊雷,宣告了夏季暴雨的来临。他的声音起初很小,但在短时间内竟也快速拔高,迅速地变调成了一种接近于声嘶力竭的惨叫,你看到他的头向后方扬起,发出不成样子的尖叫和哀嚎。他在流血,从腹中的卵竭尽全力地挤出的缝隙中喷涌出明亮蓝色的血来。

啊,你意识到了,你唯独忘了给他开拓一条与卵的尺寸相符合的产道。但事已至此,总不能当场露怯。与生殖腔连接起来的穴口很轻易地就被扯裂,内脏被摩擦和拉扯的可怕感觉让他哀叫着抗拒。塔其已经无暇去顾及自己惨厉的哭叫暴露在了何人面前,他的结构既不足以让他生那么大的卵,自然也没有地方能完全装下它们,他能够感受到里面的内脏被挤碎了,而骨盆开裂加剧了这种可怖的剧痛。塔其在束缚中拼命把自己缩成一团,毫无用处地试图逃避能使他发疯的残酷感受。有一段时间他不再尖叫,而是转为戛然而止的昏厥,随后又在极致的苦痛中被唤醒,再重复这样的轮回。

你花了整整五年来削弱他,活着捕获他,而几近杀死他却仅仅用了十分钟。不需要更多的证据来告诉你,塔其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救,混杂着血和碎肉的虫卵落下来的速度变快了,事实上,更像是那里的肌肉已经完全被撑坏了。塔其的呼吸微弱,仅有偶尔的抽搐和痉挛证明他仍然苟延残喘,虫人种族的生命力令你惊叹,也许他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仅要简单几个魔法,就能把他从大出血失去生命体征的边缘拉回到人世。

而你知道更致命且无可挽回的变化正在悄然发生,它的痕迹已经显现:塔其米在一片混乱中摇摆不定,间歇着发出一些破碎的声音,无法形成能够被理解的句子,交替使用着语言和信息素,在你多日有意的栽培和逼迫下,塔其终于捡拾起了他的原始技能,他的本能促使他回到群体中去躲避灾难,理智却给出截然相反的回答,潜意识中,他已分辨不出哪边才是他应该归去的巢穴。

工蜂和雄蜂们振动翅膀,空气似乎一下也变得粘稠了起来,你感受不到信息素,却还是呼吸困难。与此同时,在水镜的另一边,各有特色的异形种族们也一口气聚集到狭小的窗口前,他们发出的声音被忠实地传递过来。在这无形的争夺中塔其既是奖赏又是战场本身,蜂巢发出它对繁衍的渴盼,大坟墓则用愤怒的声浪还击。

他们喊着:塔其,塔其米,无上至尊,世界冠军。

它们叫道:母亲,女王,我们的繁育者,丰饶的蜜场。

你不在乎那是什么内容,你的眼中只有塔其,他向侧面倾斜地歪着身子,脊椎似乎已经无力支撑整个剩余的上半身,但即使在恍惚之中,他的身体也完全敞开着,为下一次的孕育准备好了,这个可悲的骑士,他能庇护的只剩下了自己的躯体,除此之外的一切都笼罩在迷雾里。你不禁对他仅剩的思维感到好奇,他还记得什么,他的一些灵魂是否也随着这一切暴行而消失了。你于是隔着一层可怜的甲壳,抚摸他内部早已字面意义上空空如也的腹腔,像被寄生虫掏空了一般,不禁着迷似的思考着还能填进去些什么东西。

塔其又发出一些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昆虫摩擦下颚的鸣叫,也许是濒临崩溃的人应有的吼叫,你想仔细听听看。

“不要来,”塔其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几乎就像是接近发疯,“不要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反反复复地重复着这个短句,安兹•乌尔•恭的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他呓语一般的胡话。在他能够做到的范围内,他已经给出了足够多的警告,以至于最头脑发热的人都会想一想潜在的威胁是否会成真。你赶在其中几个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前挥手驱赶走了水镜,知道再过不久狂怒的复仇就将降临在你头上。

“你真可悲,”你说,但并不是恼怒的那种语气,事实上,你发现自己在笑,“塔其,无论我是否真的有那种用来同归于尽的东西,你都会叫他们放弃你,不是吗?”

“是的。”塔其简短地回答,这几乎是他对你说过最平静的一句话,他太虚弱,连生机也在缓缓流走。

“为什么?”你问。

塔其用一种难以被形容的目光注视着你,几乎使你的皮肤感到刺痛,不知怎么的,你觉得那其中人性的成分正在衰退。

“巢穴,”他说,前言不搭后语地吐露着含混的单词,“巢穴,决不能,决不能陷落,而我,是,可替代的。”

塔其再也没有发出任何人类能够理解的声音,蜂群向四周退去。而你顿时像孩童推倒了辛苦搭建的积木那样感到无趣,你的使命已经终结,再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你得到了最想要的结果,却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那种你竭尽全力想要从塔其身上掠夺来的东西,现今摔碎也不过是一地玻璃碎片。蜂巢里再次寂静无声,你走开了,要去找个最好的地方吊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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