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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终结短篇合集精校版】(完),9

[db:作者] 2025-08-04 11:04 5hhhhh 6200 ℃

  彤彤的双乳在哥哥的胸膛上摩擦,修长的腿夹住哥哥没有受伤的左右,用下体最温暖的地方在哥哥的脚上磨弄着,一只手染着烛光的梦幻色彩快速的套弄着哥哥的肉根,哥哥的肉根在不断的乱跳着。

  「你不是说是我亲哥哥吗?想不想要进入亲妹妹的身体呢……从妹妹的两腿中间进来啊……呵呵……呵呵」

  「你看你的东西……已经硬的……受不了了……在乱跳着呢……因为啊……它想要回家了啊……这个家啊……就在女人肚子里……」「你要是弄的我舒服……以后就留在我身边……否则……我就割下这根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拿去喂狗……呵呵……呵呵呵」细长的小手抓住肉根的根部,以根部为轴用力的甩动巨大的肉根,看着甩动中越来越硬的肉根,彤彤淫荡放浪的笑着。

  彤彤又来到哥哥的大腿间,吐气如兰撅起小嘴呼出热热的口风,风儿正对着肉根的龟头,一轻一重的吹着,肉根上的血管鼓得更粗了。

  「你这根大东西……看着是有那么嘀吓女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啊……咯咯……咯咯」

  「可别在本大人我的身体里……坚持挺不到……一分钟呀……呵呵……呵呵」许多盏烛光包围着凤床,把床与上面的两人映照得就像梦幻里一样,彤彤优美的跪在冷风的跨上,一手往后撩拨着如云的长长秀发,一手抓着巨大的肉根,用肉根上面的龟头在自己的阴帝上用力的摩擦,在黑森林里寻道,在尿道口上叩击,在淫洞口上横扫。

  黑森林包围着的略黑花瓣正大大的分开,并蠕动着,中间是粉红的淫肉,上面有两个淫洞,一大一小,小的是保养美好的尿道肉口,略大一些的是男人钟爱的有着繁育生命的肉道,这条一直通往女人下体深处的肉道,正不断的蠕动并溢出异香扑鼻的味道。

  「想吗?你想吗?可是有很多男人想要……一亲芳泽哦……我这生儿育女的肉道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女人跪在男人的胯间,用下身宝贵的肉穴正对准男人的肉根龟头,挺翘的臀部慢慢用力,肉穴口慢慢的被龟头扩张,即将就要淹没龟头了。

  「不……能」

  冷风聚集了全部的可怜的力气,尽然用手搂住彤彤不堪一握的蛇腰,拉向自己上半身的方向,眼看就要吃进下身肉嘴里的巨大肉根偏离了方向,彤彤圆圆的翘臀做到了哥哥的小腹上,把哥哥的巨大肉根夹在了臀缝中。

  彤彤的嘴巴在抽搐,一巴掌击打哥哥的脸上,接着又是无数的巴掌击打哥哥的头,出于作用力彤彤的修长美腿夹住哥哥的熊腰,肉穴紧贴在哥哥的小腹上胡乱摩擦,哥哥的小腹上一会儿就湿滑了。

  「别打……我真的……是你哥哥」

  「你真的……给脸不要脸啊……本市长……就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我还是你娘……咧」

  「听我说……我们是兄妹……真的兄弟……我们不能这样的……」「真的兄妹……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就是……几岁的时候……被拐走的你的哥哥啊……妈妈身体也不好……是我一直在照顾她……你多久没有回去看她呢啊?」「妈妈……她……你说的都是谎话……我不信……」「你不要再沉迷在……虚无的荣华富贵……的空梦里了……醒醒吧……回家看看妈妈吧……」

  「不……不……你说的都是假的……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一定是你和他们串通好……想要来抢我的位置」

  「你小时候……爱吃棒棒糖……喜欢穿百蝶裙……经常到处找哥哥……回家吃饭……你还记得吗?」

  彤彤双手抓住狂甩着长长秀发的螓首,心灵里在经受着巨大的冲击,有善的一面有恶的一面,就像两个人格,一个是经常出现在梦里纯真善良翩翩起舞的彤彤,一个是饱受淫辱整天勾心斗角的彤彤,这两个人格在彤彤的意识之海里激烈的争论着,争夺着。

  彤彤蛇腰下的翘臀依然死死的坐在哥哥的小腹上,修长的两腿还在死死的夹住哥哥的熊腰,由于身体的剧烈扭动,女人下体的肉穴与花瓣更加的用力摩擦着哥哥的小腹。

  冷风经妹妹坐在自己的腹部上一折腾,牵动内伤,一股鲜血又涌了上来,「噗……噗」喷出嘴外。

  而彤彤就像在驯服一匹烈马一样,坐在哥哥的腹部上激烈的胡乱的动着,夹在翘臀缝的巨大肉根这时随着冷风的巨痛而慢慢的软缩,「呼……呼……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嘴外。

  「彤彤……妹妹……哥哥……不行了……你要……找回……自己……啊……」彤彤大脑的意识里两个人格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现实中的哥哥性命危在旦夕,彤彤根本不知道,她依然坐在哥哥的腹部上夹紧哥哥的熊腰,剧烈的乱动着。

  「啊……啊……我是谁……我是谁……啊……」「呜……呜……彤彤……妹……哥哥……哥哥不怪你……哥哥要……先走了……呜哇……记得……回家找……妈妈……你要找回……原来……的自己……啊」在彤彤坐在哥哥小腹上剧烈晃动中,冷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在闭上之前,冷风一直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亲妹妹,直到死嘴巴依然溢出鲜红的血,最后一次微弱的呼吸结束后,心脏停止了跳动,脑袋歪向了一边,温暖的烛光最后送了他一程。

  一颗心就这样在人间离开了,离开了人间的一切,在另一个世界又与兄弟冷刀、爸爸相遇重逢。

  在彤彤的大脑深处的意识里,那个坏的人格不断的在刺激教唆善的彤彤人格。

  「你是谁……你不是……我」

  「我就是你啊……我还能是谁啊……今天是你做出抉择的时候……你知道吗?」「什么……抉择?」

  「每一个狐族必须要通过的历练……你只有下得了狠心……才能回到自己的族群……你应该属于的世界」

  「什么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明……白」「你看……你哥哥……已经被你活生生弄死了……快挖出亲哥哥的……刚停止心脏……你就能通过考验……回归狐族……了」「你说什么……这么可怕……的事……你叫我做?」「你再这么冥顽不化……你永远就回不了自己的族群了……想想吧……你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害死多少个不应该死的生命……又有多少个男人被你下身吃人的肉动……榨的半身不遂……啊……你还算是人类吗?」「不……不……别说了……这些不是我做的……是你……是你叫我做的……是你教唆我做的……你不断的在我耳边……诱导我……你……你不是好人!」「我当然不是人……我是妖啊……妖是没有人性的……为了目的不惜牺牲一切……包括我们自己……这都是为了狐族的夙……愿啊」「不……我不是妖……我是人……我不当妖……什么狐……我不要再……听这些鬼话……你滚……你滚……滚得……远远……的」「……好吧……这就是你最后的……抉择吗?」「对……对……这就是我的抉择……我要做人……一个善良的人……友爱的人……一个有温暖家庭的人……我不要妖……不要……不要……啊!」「好吧……好吧……按照族规……尊重你的抉择……那么……你就做人吧……只是与之前的不……太一样了……」

  「我是人……我要做人……」

  彤彤善的人格不断的重复大喊着这句话,恶的人格变为粉末,渐渐消失在彤彤的精神意识之海中,从此善的人格主导了自己。

  某个宫殿里。

  长裙宫装的狐后依然站在宏大华丽燃烧着的的壁炉前,依然不惧巨大火光与热浪迎面,并在火光的掩映中,坠地的长裙下伸出的九条美丽的雪白狐尾依然在身后款款摆动。

  狐后缓缓侧脸,回眸聚精会神的看向窗外的夜空,斜飞的凤眸里射出伤心的柔和目光,凤眸上长长白色的细柳眉斜飞入鬓,秀发高盘头戴星狐玉饰,顶上伸出九条狐尾般的丝绒在头上飘摇。

  拾起一根材木,看了一下上面的纹路,丢进了燃烧的壁炉里,火光映照在狐后美丽的脸上,斜飞的眼角里流出两行清泪,裙下的九条狐尾其中一条弯到眼前,轻轻的擦掉泪水。

  ※※※※※※※※※※※※※※※※※※※※※※※※※※※※※※※「啊…呼…呼…」

  彤彤惊醒过来,回到了现实,记忆还是原来那个记忆,只是现实不是原来的那个现实。

  其它的一切变得与原来完全不一样了,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身穿百蝶裙,脚穿平底凉鞋,手里拿着小时候喜爱的那种棒棒糖,站在小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观察湖水流动的样子,听湖水拍打的任何东西细微的声音,头上长长的秀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辫,辫子正迎着微风轻轻摇晃着。

  身后传来脚步声,彤彤回眸一笑,这脚步声非常熟悉,是哥哥的脚步声。

  「你在这儿啊……是妈妈叫你来……找我回去……吃饭的吧?」「呵呵……哥哥……是啊……是妈妈……叫我来的」「你猜……哥哥……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啊」彤彤天真的眼眸看着哥哥藏在身后的手,幻想着哥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那天真的样子是那么的美好啊,细柳垂湖,微风细送,四周都是纯朴的人们在河边散步,有老人、有同样的小孩、有年轻的情侣。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那种又酸又甜的……棒棒糖……对吗?哥哥?

  咯……咯……咯……」

  「彤彤又猜对了……你看……是两……根哦」

  如果像往常一样,彤彤肯定快速的抢下两根棒棒糖,但是现在的彤彤是有着与小时候完全不同记忆的彤彤了,小彤彤优雅的淑女般取走哥哥小手上的一根棒棒糖,还有一根棒棒糖留在了哥哥的手中。

  「彤彤……只要一根棒棒糖……还有一根……留给……哥哥……吃」「嘿嘿……彤彤……今天好懂事了啊……哈……哈……哈」看着眼前幼年时的哥哥,彤彤张开小嘴开心的笑了起来,拉起哥哥的小手,一摇一晃的,两人一起转身往回家的路上行去。

  「哥哥……我们快点回家……看妈……妈去」

  「你是饿坏了吧……哈……哈……」

  「不……是彤彤懂得了……妈妈一个人……带我们很辛苦……爸爸已经不在了……我们要保护爱护……自己的妈……妈啊」「彤彤……你今天很不一样啊……好像比我还懂……事了啊」「咯……咯……」

  俩兄妹沿着湖边步行,看着翠柳坠入湖面,水里无数的鱼儿在游动,四周全是欢声笑语、友善之音、梦幻阳光,清爽微风。

            放下颠倒梦想放下云烟

             放下空欲色放下悬念

            多一物却添了太多危险

            少一物贪嗔痴会少一点

             若是缘再苦味也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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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音西游记

  观音的身世定为:

  有位妙庄王,生了三个女儿,名妙因、妙缘、妙善。三女都到了出嫁的年龄,大女、二女高高兴兴嫁出去了,就是三女儿妙善死也不肯出嫁,执意出家。庄王大怒,把妙善赶出王宫。妙善就到深山修行,成为香山仙长。后来庄王得了重病,危在旦夕,需要亲人的一只手、一只眼来作药引子。大姐、二姐都不肯作出牺牲,只有出家修行的妙善献出了自己的手眼,救了父亲的命。佛祖被其孝心感动,便赏她一千只手,一千只眼,使之成为千手千眼的观世音。

  随着故事的推进,观音(妙善)的大姐(妙因)二姐(妙缘)也将会参与到故事中,并会对故事起到转折点的作用,或善或恶归属何派现在未知。

  故事里定为四派,如来佛为首的佛家集团,玉皇大帝为首的道家集团,妖后(隐藏人物)为最厉害的妖族集团,还有起辅助作用的人类世界。

  唐僧师徒只是次要角色,起着推进剧情的作用,故事主题是佛家道家妖族的斗争为主题,善未必是真善,恶未必是真恶,善中有恶,恶中有善,因果循环,什么事情都有报应,什么事情都有相对论。

  观音菩萨外形:

  「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净瓶甘露年年盛,斜插垂杨岁岁青。」

  手里托着「施恩济世的宝瓶,瓶内插着一枝洒青霄、撒大恶、扫开残雾垂杨柳」。

  杨柳观音形象:手持净瓶、杨枝的立像。常戴女式风帽与披肩长巾。多为行走时……

  持莲观音形象:坐莲叶上,手持莲花,常为清丽的观音菩萨面孔。多为腾云驾雾时……

  千手千眼观音形象:周身华光四溢,清香扑鼻,表情变化莫测,千之手中开千眼,不过通常只幻化八只手不开天眼。

                序言

  感盘古开辟,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曰东胜神洲,曰西牛贺洲,曰南赡部洲,曰北俱芦洲。

  今却是大唐太宗文皇帝登基,改元龙集贞观。此时已登极十三年,岁在己巳。且不说他驾前有安邦定国的英豪,与那创业争疆的杰士,还是那新进的美貌才人武氏(武则天)。

  却说三藏自贞观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蒙唐王与多官送出长安关外,去西天求取真经。一路在观音菩萨的引导下收得孙悟空、白龙马、猪八戒、沙和尚四个徒弟,路中逢庙烧香,遇佛拜佛,遇塔扫塔。但愿我佛慈悲,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

  话说西方有三圣:阿弥陀佛(如来)、观世音菩萨(阿弥陀佛的左胁侍)、大势至菩萨(阿弥陀佛的右胁侍),佛教在如来的领导下为了更好的发扬传播弘扬佛法,导演了玄奘西天取经的故事,从而把佛教传入中土,而玄奘事实上是佛教与道教明里暗理斗争的牺牲品。

  且说道教在玉皇和王母娘娘(玉皇大帝之母加妻子)、三清的领导下对于蒸蒸日上逼入自己地盘的佛教提防不亦,佛道两教为了自身的发展与生存展开了大斗争,那是面和心不和。

  而妖族在佛道两教的夹缝中却慢慢的崛起并不断壮大,而其领导者是一位神秘的妖后,只因但闻其名不见其身,她法力无边来无影去无踪,把散乱的备受压迫的妖族凝聚成了一颗沙,试机在道教与佛教的生死存亡的斗争中取而代之、、、

  注一:道教始于老子,是周朝时候的故事,在这个时候佛教的乔达摩。悉达多连影儿都没呢,所以身为老子化身的太上老君以及以他为首的三清,肯定是比后来居上的释迦牟尼在辈分上要高上一分。(在我的故事里佛教道教没有高低之说)

  注二:三清、道祖老子一气化三清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即太上老君道祖老子自己)可以简单的理解就是三清天尊是老子祖师的三魂。

  (在我的故事里三清代表太上老君,是一个人不是三个人)注三:道佛两教,一个是中土文化,一个是外来文化,佛教于东汉时期传入中国,道教亦在此时发生,两者又都经魏晋南北朝的酝酿发育,到隋唐而繁荣并盛。两教之间的相互抗争,互不相让的关系备受研究者的关注与探究。

  注四:道教与佛教的最大区别就是,「道曰今生,佛说来世」。

  佛说来世,劝世人忍耐,所谓今世作孽,来世偿还,这辈子凄惨,可能下辈子不再受苦,简单地说,它的宗旨是,把希望寄托在来世。

  而道教则完全不同,所谓修炼成功的第一步就是长生不老,道教讲究今世,信道则信永生,来世的事来世讲,反正今世就要成不灭。

  和尚需禁欲,心中只有佛,死后坐化,留舍利,莲花宝座重生;道士的要求则不是那么严,且更实际,有助人的信念,讲究修炼,最后羽化飞升。

  基本区别在于:道教主张以生为真实,追求延年养生、肉体成仙。道教认为,人的生命由元气构成,肉体是精神的住宅,要长生不死,必须形神并养,即有"内修""外养" 的工夫。与道教相反,佛教主张" 无生" ,认为现实对一切来说都是苦海。对现实,人们是无能为力的,所以只能忍受。要忍受,必须放弃各种欲望,把希望寄托在来世上,要追求超脱生死轮回的" 苦海" 而进入涅般木(无苦的极乐世界)。可见,道教主张对现实生活的追求,而佛教则主张舍弃对现实物质的追求,注重的是精神的修持和对来世的向往。

  却说他师徒五人,了悟真如,顿开尘锁,自跳出性海流沙,浑无挂碍,径投大路西来。历遍了青山绿水,看不尽野草闲花。真个也光阴迅速,又值九秋,但见了些枫叶满山红,黄花耐晚风。老蝉吟渐懒,愁蟋思无穷。荷破青绔扇,橙香金弹丛。可怜数行雁,点点远排空。

  正走处,不觉天晚。

  三藏道:「徒弟们,天色已晚,却往那里安歇?」

  孙悟空道:「师父说话差了,出家人餐风宿水,卧月眠霜,随处是家。又问那里安歇,为何?」

  八戒道:「猴哥,你只知道你走路轻便,那里管别人受累?自过了流沙河,这一向爬山过岭,身挑着重担,老大难挨也!还是寻个人家,一则化些茶饭,二则养养精神,才是个道理。」

  孙悟空道:「八戒,你这般说话,似有报怨之心。还像在高老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自在,不可能了。既是拜入佛门,必要吃辛受苦,才做得徒弟哩,你这般罗嗦何日才可到达那西天向佛祖求得那真经?」

  八戒道:「猴哥,你看这担行李多重?你可知道?」

  孙悟空偷笑道:「八戒,自从有了你与沙僧,我又不曾挑了,那知多重?莫不是你嫌累?」

  八戒道:「猴哥啊,你看看数儿么:四片黄藤蔑,长短八条绳。又要防阴雨,毡包三四层。匾担还愁滑,两头钉上钉。铜镶铁打九环杖,篾丝藤缠大斗篷。

  似这般许多行李,难为老猪一个人天天担着走,偏你跟师父做徒弟,拿我做长工!要不猴哥我俩轮换着挑如何?」

  孙悟空道:「不要和我说这些。老孙只管师父好歹,你与沙僧,专管行李马匹。要是怠慢了些儿,老孙先要一顿粗棍!嘿嘿!」

  八戒道:「猴哥,不要打我,打就是以力欺人。我晓得你的性格高傲,你是定不肯挑的;但师父骑的马,马那般高大肥盛,只驮着师傅一个,叫他带几件儿,也是弟兄之情啊。」

  行者道:「你说他是马哩!他可不是凡马,本是西海龙王敖闰之子,唤名龙王三太子。只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被他父亲告了忤逆,身犯天条,多亏观音菩萨救了他的性命,他在那鹰愁陡涧,久等师父,又幸得菩萨亲临,却将他退鳞去角,摘了项下珠,才变做这匹马,愿驮师父往西天拜佛。这个都是各人的功果,你莫比他。」

  沙僧闻言道:「哥哥,真个是龙么?」

  孙悟空道:「是龙。」

  八戒道:「猴哥,我闻得古人云,龙能喷云暧雾,播土扬沙。有巴山捎岭的手段,有翻江搅海的神通。怎么他今日这等慢慢而走?莫不是病龙一条?」

  孙悟空道:「你要他快走,我教他快走给你看。」

  孙悟空,把金箍棒揝一揝,万道彩云生。那马看见拿棒,恐怕打来,慌得四只蹄疾如飞电,飕的往前跑去了。唐僧手软勒不住,让它劣性,奔上山崖,才渐渐慢速步走。唐僧喘息始定,抬头远见一簇松阴,内有几间房舍,着实轩昂。

  唐僧正按辔徐观,又见悟空兄弟几个赶来。

  悟净道:「师父不曾跌下马来么?没事吧?」

  唐僧骂道:「悟空这泼猴,他把马儿惊了,原来我还骑得住哩!」

  孙悟空陪笑道:「师父莫骂我,都是八戒说马太慢,故此叫他快些。」

  猪八戒因赶马,走急了些儿,喘气嘘嘘,口里唧唧哝哝的闹道:「罢了!罢了!我肚别腰松,担子沉重,挑不上来,又弄我奔奔波波的赶马!你这个天杀的弼马温啊!」

  唐僧道:「徒弟们,你们看那边,有一座庄院,我们刚好去借宿。」

  孙悟空闻言,急抬头举目而看,果见那半空中庆云笼罩,瑞霭遮盈,情知定是佛仙点化,他却不敢泄漏天机,只道:「好!好!好!我们借宿去吧。」

  唐僧连忙下马,见一座门楼,乃是垂莲象鼻,画栋雕梁。沙僧歇了担子,八戒牵了马匹道:「这个人家,是个富实之家,大有钱也!」

  孙悟空就要进去,三藏道:「不可,你我出家人,避些嫌疑,切莫擅入。等他有人出来,以礼求宿,方可。知道吗?」

  八戒拴了马,斜倚墙根之下,三藏坐在石鼓上,孙悟空、沙僧坐在台基边。

  久无人出,孙悟空性急,跳起身入门里看处:原来有向南的三间大厅,帘栊高控。屏门上,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两边金漆柱上,贴着一幅大红纸的春联,上写着:丝飘弱柳平桥晚,雪点香梅小院春。正中间,设一张退光黑漆的香几,几上放一个古铜兽炉。上有六张交椅,两山头挂着四季吊屏。

  孙悟空正然偷看,忽听得后门内有脚步之声,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来,娇声问道:「是甚么人,擅入我寡妇之门?」

  慌得个大圣喏喏连声道:「小僧是东土大唐来的,奉旨向西方拜佛求经。一行四众,路过宝方,天色已晚,特奔老菩萨贵府,告借一宵。」

  那妇人笑语相迎道:「长老,那三位在那里?请来。」孙悟空高声叫道:「师父,请进来耶。」唐僧才与八戒、沙僧牵马挑担而入,只见那妇人出厅迎接。

  八戒饧眼偷看,你道他怎生打扮:穿一件织金官绿纻丝袄,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时样鬘髻皂纱漫,相衬着二色盘龙发;宫样牙梳朱翠晃,斜簪着两股赤金钗。云鬓半苍飞凤翅,耳环双坠宝珠排。脂粉不施犹自美,风流还似少年才。

  美妇人见了他三众,更加欣喜,以礼邀入厅房,一一相见礼毕,请各叙坐看茶。

  唐僧启手道:「老菩萨,高姓?贵地是甚地名?」

  美妇人道:「此间乃西牛贺洲之地。小妇人娘家姓贾,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姑早亡,与丈夫守承祖业,有家资万贯,良田千顷。夫妻们命里无子,止生了三个女孩儿,前年大不幸,又丧了丈夫,小妇居孀,今岁服满。空遗下田产家业,再无个眷族亲人,只是我娘女们承领。欲嫁他人,又难舍家业。

  适承长老下降,想是师徒四众。小妇娘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四位恰好,不知尊意肯否如何。」

  唐僧闻言,推聋妆哑,瞑目宁心,寂然不答。

  美妇人道:「舍下有水田三百余顷,旱田三百余顷,山场果木三百余顷;黄水牛有一千余只,况骡马成群,猪羊无数。东南西北,庄堡草场,共有六七十处。家下有八九年用不着的米谷,十来年穿不着的绫罗;一生有使不着的金银,胜强似那锦帐藏春,说甚么金钗两行。你师徒们若肯回心转意,招赘在寒家,自自在在,享用荣华,却不强如往西劳碌?」

  唐僧也只是如痴如蠢,默默无言。

  美妇人道:「我是丁亥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故夫比我年大三岁,我今年四十岁。大女儿名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俱不曾许配人家。虽是小妇人丑陋,却幸小女俱有几分颜色,女工针指,无所不会。因是先夫无子,即把他们当儿子看养,小时也曾教他读些儒书,也都晓得些吟诗作对。虽然居住山庄,也不是那十分粗俗之类,料想也配得过列位长老,若肯放开怀抱,长发留头,与舍下做个家长,穿绫着锦,胜强如那瓦钵缁衣,雪鞋云笠!」

  三藏坐在上面,好便似雷惊的孩子,雨淋的虾蟆,只是呆呆挣挣,翻白眼儿打仰。

  猪八戒闻得这般富贵,这般美色,他却心痒难挠,坐在那椅子上,一似针戳屁股,左扭右扭的,忍耐不住,走上前,扯了师父一把道:「师父!这娘子告诉你话,你怎么佯佯不睬?好道也出个声啊。」

  唐僧猛抬头,咄的一声,喝退了八戒道:「你这个孽畜!我们是个出家人,岂以富贵动心,美色留意,成得个甚么道理!你还去什么西天取什么经啊!」

  美妇人笑道:「可怜!可怜!出家人有何好处?」

  唐僧道:「女菩萨,你在家人,却有何好处?」

  美妇人道:「长老请坐,等我把在家人好处说与你听。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春裁方胜着新罗,夏换轻纱赏绿荷;秋有新蒭香糯酒,冬来暖阁醉颜酡。

  四时受用般般有,八节珍羞件件多;衬锦铺绫花烛夜,强如行脚礼弥陀。」

  唐僧道:「女菩萨,你在家人享荣华,受富贵,有可穿,有可吃,儿女团圆,果然是好。但不知我出家的人,也有一段好处。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出家立志本非常,推倒从前恩爱堂。外物不生闲口舌,身中自有好阴阳。功完行满朝金阙,见性明心返故乡。胜似在家贪血食,老来坠落臭皮囊。」

  美妇人闻言大怒道:「这泼和尚无礼!我若不看你东土远来,就该叱出。我倒是个真心实意,要把家缘招赘汝等,你倒反将言语伤我。你就是受了戒,发了愿,永不还俗,好道你手下人,我家也招得一个。你怎么这般执法?」

  唐僧见他发怒,只得者者谦谦叫道:「悟空,你在这里罢。」

  孙悟空道:「我从小儿不晓得干那般事,教八戒在这里罢。」

  八戒道:「哥啊,不要栽人么。大家从长计较。」

  唐僧道:「你两个不肯,便教悟净在这里罢。」

  沙僧道:「你看师父说的话。弟子蒙菩萨劝化,受了戒行,等候师父。自蒙师父收了我,又承教诲,跟着师父还不上两月,更不曾进得半分功果,怎敢图此富贵!宁死也要往西天去,决不干此欺心之事。」

  那妇人见他们推辞不肯,急抽身转进屏风,扑的把腰门关上。师徒们撇在外面,茶饭全无,再没人出。

  八戒心中焦燥,埋怨唐僧道:「师父忒不会干事,把话说绝了。你好道只含糊答应,哄他些斋饭吃了,今晚落得一宵快活,明日肯与不肯,在乎你我了。似这般关门不出,我们这清灰冷灶,一夜怎过!」

  悟净道:「二哥,你在他家做个女婿罢。」

  八戒道:「兄弟,不要栽人。从长计较。」

  孙悟空道:「计较甚的?你要肯,便就教师父与那妇人做个亲家,你就做个倒踏门的女婿。他家这等有财有宝,一定倒陪妆奁,整治个会亲的筵席,我们也落些受用。你在此间还俗,却不是两全其美?」

  八戒道:「话便也是这等说,却只是我脱俗又还俗,停妻再娶妻了!」

  沙僧道:「二哥原来是有嫂子的?」

  行者道:「你还不知他哩,他本是乌斯藏高老儿庄高太公的女婿。因被老孙降了,他也曾受菩萨戒行,没及奈何,被我捉他来做个和尚,所以弃了前妻,投师父往西拜佛。他想是离别的久了,又想起那个勾当,却才听见这个勾当,断然又有此心。呆子,你与这家子做了女婿罢,只是多拜老孙几拜,我不检举你就罢了。」

  那呆子道:「胡说!胡说!大家都有此心,独拿老猪出丑。常言道:和尚是色中饿鬼。那个不要如此?都这们扭扭捏捏的拿班儿,把好事都弄得裂了。这如今茶水不得见面,灯火也无人管,虽熬了这一夜,但那匹马明日又要驮人,又要走路,再若饿上这一夜,只好剥皮罢了。你们坐着,等老猪去放放马来。」那呆子虎急急的,解了缰绳,拉出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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