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辦公桌用起來相當不錯。

高度適宜、邊角磨鈍，特別加大的桌面足夠堆上許多東西，桌下的左右各配置了一個置物櫃，特地做成了可拆卸的活動櫃，隨時都能看心情決定要讓雙腳伸展的多長多遠。

國王陛下上週才弄壞了舊桌子，這週大司教就給他送來新桌子。跟之前擺在執務室的長沙發椅一樣，是黑胡桃木製做。至於染成寶石藍的牛皮革面料呢？桌子用不上，就拿去做成辦公椅了。王宮裡頭的人只道是大司教的品味獨特，愛挑傢俱給國王陛下當禮物。繼沙發椅跟鏡子，這下是成套的辦公桌椅，不會最終的目標是把執務室裡的東西都換成自己送的替代品了吧？

現在帝彌托利隻手撫著太陽穴，右手拿著鋼筆。桌面雖然被文件堆擺滿，但是會確保眼藥水放在正前方的位置，隨時都能拿起來點一下。審閱文件時他很少會開口說話，心思都放在眼前的事物。就連女僕此時將下午茶點放到桌邊時，他也只是憑著直覺含糊地應了一聲，眼珠都沒轉一下。對諸位書記官來說，這是很常見的風景：國王陛下專心起來的時候就會活在自己的世界，別人的說話聲根本進不了他的耳中。

可沒人料得到此時此刻，用著新辦公桌、神情嚴肅的國王陛下在想些什麼──

又是黑胡桃木啊？不用說，貝雷絲的用意實在很明顯了。

所以在她下一次來訪菲爾帝亞前，都會是他做功課的時間：屆時夫妻倆該怎麼「善用」這張桌子？

有過上次的經驗之後他開始覺得：在寢室之外的性愛別有一番風味──不對，甚至該說，特別新鮮。從前受的閨房教育，前戲怎麼來、高潮怎麼去、收尾要注意什麼......每個步驟講得清清楚楚，就是沒講說出了閨房再來做這些事可以多好玩。那張沙發椅無疑打開了他從未想像過的新視野──咳，可能是、有點不好的方面。真要說起來，這個新視野肯定不是該繼續拓展的方向。就像上次，事後他才想起雖然鎖了門卻沒有關窗，要是聲音外洩出去那可不好笑，幸好在那之後沒傳出什麼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語。

......不過啊，或許就因為是在理應與這檔事無關的場所進行，觸犯禁忌的感覺讓人覺得格外刺激。只要能做好確實的防備，那麼享受這點小小的刺激，應該還是能被允許的吧？這麼一想，心情已然放鬆許多。反正他也是三不五時就被要求該停下來休息，不妨現在就先把公事擺一旁，來好好思考這次千里迢迢送到菲爾帝亞的大禮該如何正確使用，從而維護維護良好的夫妻（性）生活。

他選擇擱下手上的文件將椅子向後靠一些，以便從更寬廣的角度來審視這張大型辦公桌，也是此時才注意到桌邊的角落處不知何時已經放著下午的茶點。稍微回溯一下模糊的印象，剛才好像是有位女僕出現過。理論上，她應該也有出聲知會，不過他沒有留存說話的印象。

有別於多數人對貴族生活的幻想，在這座王城裡工作的女僕數量其實並不多。鑒於國王是個不怎麼在乎自己生活品質的人，導致了菲爾帝亞在戰後雖然錄用許多新進文武官，反而在維護日常生活的人手方面有些不足。平常總是杜篤負責這個提醒他適度休息的工作，今天卻換了一位女僕接手，只能當作是杜篤臨時有了別的事情要忙。

唔，女僕啊。

從前也不是沒看過貝雷絲穿女僕裝的樣子。因為臨時受命擔任教師的緣故，賽羅司教時常配給各式各樣的物資作為彌補，那裡頭不乏各種替換的衣物。學生制服、夏季制服、運動服......其中就有女僕裝。既然是教會配給的衣服，當然不可能將款式做的太浮誇，設計上仍接近傳統的女僕裝，也就是黑底長裙配上白色連身圍裙，沒有過多的裝飾或花樣，相當樸素又著重實用性。偶爾她會在舉行茶會的時候將這套衣服拿出來穿，說是善盡招待賓客的心意，而且意外地下了功夫鑽研女僕的服務方式──奉茶、行禮、言辭，都做的有模有樣。

……不知道她這種敬業的態度，是不是連女僕的另一種「服務」也都學了起來？比方說他眼前的辦公桌，底下龐大的秘密空間，似乎就很適合填上一位細心又體貼的女僕貝雷絲──

「陛下，這是前些日子研議的達斯卡地區振興要點，已經全部整理成文件，還請陛下過目......陛下？怎麼了嗎？」站在辦公桌對面的書記官對於沒有第一時間伸手接過檔案的國王陛下發出疑惑的聲音，而帝彌托利只能盡量故作平靜：「沒、沒什麼。」

會讓他在工作的時候如此心不在焉，無非是因為有更加無法分心的事情正在進行。確認退下的書記官遠離他一定的距離後，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往自己正下方的位置瞥去──辦公桌底下的隱蔽空間雖大卻進不了多少光，以至於那片曖昧不明的灰濁中只有貝雷絲的臉特別清晰。女僕的黑底長裙在地上展開成一片圓毯，她畢恭畢敬地坐在正中央、兩手交疊在腿上，僅以無辜的眼神投向他：好像是在說這裡已經打掃完畢，所以她目前無事可做了。

可再怎麼說，這也不是個適合讓她出去的時機。想要不引發難以說清的誤會，也只能等到其他人離去才行了。他以唇語對她說了句無聲的抱歉，將心思放回剛才遞交上來的文件：主旨，為使達斯卡地區重新打造為適宜的居住區，迎接如今流落在法嘉斯各地的原生民族回歸，茲以此計畫著手進行──才看兩行字，思考就被突如其來的觸覺感知給中斷了。

他悄悄地將視線移回桌下的位置，她素淨的雙手已然搭上了他的右腿，白皙的臉蛋枕在手背上，再次用無辜的眼神向他強調：我現在沒事情做了。他勉強投以無奈的一笑，依然是用唇語對她說：抱歉，再等一下好嗎？然後分出一隻手摸摸她的頭給予安撫，並小心避開她特地戴上的女僕頭巾免得弄亂了。

帝彌托利將心思重新放回工作上，縱然眼睛所看的方向跟右手所摸的地方完全不同，也不成問題。手指的觸覺很鮮明又細膩，他可以一邊感受藏在髮叢裡的頭皮溫度、一邊在沒有時間催促的情況下地撫過一撮撮長髮，這種簡單到近乎單調的動作即使是力氣過大的他也很難搞砸，最好的證據就是底下的人也沒有表達任何抗議的意思。於是，左手拿著文件，眼睛盯著文字，右手安撫女僕的情緒，嘴上三不五時應付與書記官之間的應答──多麼心靈祥和的時光哪。哎，原來一心多用也不是多難的事？像這樣的餘裕自他心中不自覺地湧現。

興許是報應，在他浮現這個念頭的同時，事情開始不對勁了。

原本腿上就有一塊位置會感到特別溫暖，這倒也不怎麼奇怪，畢竟她就趴在他腿上，但是這個熱源位置好像正在改變......由外轉內，自遠而近，從膝蓋處慢慢進逼到大腿內側，與此同時他感到自己的右手被抓住、雙腳也正被推開，使自己正襟危坐的姿勢開始出現不穩的跡象。按壓的觸感漸漸侵襲到他的腹部，腰間的皮帶突然變得鬆弛，衣褲與坐墊的摩擦聲也越來越明顯。

他注意到一名離他較近的書記官停下了動作開始狐疑地四處觀望，顯然是在尋找怪聲的來源，連忙扯過自己的上衣領口並特別大力地揉了幾下做出擦響，嘴上裝作沒事般地說：「今天實在有點熱啊。」讓房間內的人紛紛對國王投以「在這星辰節的菲爾帝亞，陛下您是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方才那個停下動作的書記官略有尷尬地詢問了一句：「......需要為您開窗嗎？還是──」他連忙阻止：「不、不用！我喝點水就好了！」這房間最大的窗就在他身後，可不想有人走到他後面一回頭就把桌下藏著人的事實看得一清二楚。

總而言之，幸好這個執務室還是有很多紙張翻閱或是低聲討論的各種雜音，多了一個衣物的摩擦聲還不算太突兀。忙碌的書記官們再度投入各自的工作中，沒有人特別留心去注意國王為什麼把手上的文件攤成了一張扇子想全力遮住他跟辦公桌之間保留的空隙。以此作為掩護，帝彌托利將上半身後仰、跟著偷偷往下看了一眼，事情發展就跟他想得一樣糟糕：貝雷絲以精湛的手法（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稱讚她）將他的褲子拆了。

雖然不至於把整件都拆了，但底下最重要的那個部位現正毫無防備地裸露在戶外，她的臉則不偏不倚埋在他的雙腿之間，一手勾著他已然僵硬的右手，另一手正用指尖把玩他的陰囊──發現帝彌托利正望著她時，她也沒流露一絲被抓包的驚慌，仍是頂著那張無辜的表情回望他，而且他也讀得懂她想傳達什麼意思：反正無事可做嘛～

不！這個！但是！實在不能冒著這麼多人在場的風險啊！！

他正要以唇語對她說出制止的台詞，她卻將頭歪向一側、恰好枕在他的右大腿內側，讓臉能正對著他的陰莖輕輕地呵了一口曖昧的暖氣，表皮由冷至熱再由熱至冷的轉瞬刺激讓他一時麻痺了思考。那對眼眶裡的綠寶石吊在邊角處由下而上地仰視著他，眼皮柔和地眨了幾下，帝彌托利不得不承認這一切真是該死的──無法拒絕，只能由著她繼續拿自己的命根子做消遣。

他先深呼吸幾次讓自己冷靜下來：反正只要不被發現，這辦公桌底下無論正上演多麼荒唐的事都能船過水無痕。平常也不會有人刻意走到他的後方，所以說，只要別做出太引人注目的舉止或發出怪聲，安然落幕的機率很大。那麼首先要做的就是保持平常心了，在這種時候可不能讓自己也跟著一頭熱，該將注意力從下半身挪開才是。說起來他剛才把計畫書看到哪裡了？嗯，在貿易與經濟方面，達斯卡地區除了豐富的礦產資源──

然而他能從細微的力道變化察覺隔著這張黑胡桃木辦公桌之下的空間她正在做什麼：帶點冰涼感的手指一根根貼了上去做成握棒的形狀上下移動，另一隻手從底部以圓圈的軌跡搓揉著，間歇性的暖風不時掠過頂端以及沒有被手指包覆的區域，想必那是自她鼻唇吐出的氣息。原本帶有刺激性的冰涼觸碰感還能稍微抑制自己亢奮的心情，隨著時間過去那些觸感漸漸變得溫熱起來，指腹與掌心肉環環扣成了不平整的曲面，這一切模擬了更舒適的環境、能讓人直覺想到女性陰道內部的紋理，導致股間的肉柱持續茁壯。

明明左眼盯著的是密密麻麻的黑字，剛才盯著貝雷絲的那幕卻深深烙印在他理應瞎掉的右眼上揮之不去，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心思讀下去，腦海裡的畫面全是對桌下的各種妄想構築，卻無法被應證，特別是關於她此時此刻的表情。

……好想再看一眼啊。

可是頻繁的低頭勢必會啟人疑竇，他剛才的發言已經很詭異了，現在不太適合再做些反常的舉動引人注目，只能強迫自己壓下這個念頭，以所剩的理性繼續維持若無其事在辦公的表面舉止。另一方面，心中卻湧起了不甘的情緒、或說是一種無法與之互動的寂寞嗎？他想起了自己的右手還停留在桌面下，現在並沒有被束縛著──因為她的兩手都拿去忙別的活了。

於是他總算有了可以主動參與的機會。保持上半身跟視線不動，讓桌面下的五根手指稍微伸展開來，確定在附近範圍內除了自己的腿沒有摸到其他東西後，小心翼翼地向兩腿中央的位置摸索。先碰到的是布料，壓下去的感觸帶著彈性跟溫度──不過她好像嚇了一跳，以至撫摸陽具的動作一時中斷了，不知道是不是停下來觀察他想做什麼。他的心情不自覺地輕快起來，右手再延伸下去是質地更絲滑的布料，從崎嶇的皺褶起伏來判斷大概是白圍裙的吊帶綴邊，可以說是沿著她的手臂一路攀爬的嗎？正想著接下來抵達的可能是肩膀的位置，果不其然就穿過幾撮乾燥的頭髮細絲，手指大著膽子往上便碰到了皮膚的柔嫩感觸。雖然不能眼見為憑，但他篤定了一定是她的臉頰。對方主動用平滑的表面蹭了蹭他的手指，讓他的心情更好了：這個什麼都看不見的探索遊戲，竟如此好玩。

接下來該玩什麼地方好呢？未料他停頓下來的思考時間被另一人視作敗興的猶豫，讓她主動採取進攻。霎時他感到手指被濕熱的觸感包覆，也很快就能察覺她此時的舉動：讓自己的舌頭沿著指尖到指根纏繞，仔細地將每根指頭都舔過，直到唾液牽起了聯繫口腔跟手指間的銀線，黏膩而緩慢地從她的嘴角跟他的掌心滑下。光想像她正伸著舌頭張嘴舔舐的臉，就覺得腹底又有一股熱浮現，表明血液再度往跨下集中而去。由於杜撰的畫面能自行填補上更多的情色要素，更加刺激了期待感，他不用親眼確認也知道自己的欲求早已硬成了一把朝天昂揚的肉槍。想像一下，假如她舔的不是手指而是......腦海中構築畫面的同時，前端湧現濕潤的觸感，他知道那是自己因性興奮而產生的分泌物，下一刻的變化卻推翻了他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情慾──有綿密的觸感周延地包裹住龜頭，一塊似是舌頭的濕滑軟肉肆意挑弄著尿道口。因為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讓他忍不住倒抽了口很深的氣，明顯到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陛下？」剛才發出的奇怪換氣聲無論如何都不屬於執務室會有的正常雜音。帝彌托利查覺到其中一位書記官從工作中抬頭望向他，便裝做什麼也沒聽見似地盯著文件，果然並未引起書記官的進一步探問，從眼角的餘光中確認到對方只是搔了搔頭就又埋首於工作了。

能這麼輕易地糊弄過去，幸虧他這個專心起來便聽不見話的毛病在眾人眼裡已經司空見慣了，接下來可不能再引人注意......「唔！」有堅硬的觸感同時自上下方輕咬著冠狀溝的敏感位置，強烈的酥麻感讓他這次還是沒能忍住聲音，剛才的書記官再次看了過來，他索性乾咳了幾下，再拿起一旁的茶杯灌了幾口做掩飾，繼續維持不理人的專注態度。幸而又成功度過一次危機，不過他的腦子已經開始混亂了：就現實面來說這樣下去太危險，他該叫貝雷絲收手......不，到了這個地步怎麼能半途收手？

桌面下的右手空懸著，遲遲無法決定應該要制止還是加入，做出選擇的機會於是交給了底下的女僕。方才只有包覆龜頭的綿密感向著根部擴張，濕潤的液體被舌頭盡數塗抹在他硬挺的陰莖上，停下的雙手再次開始動作，和著一上一下的節奏開始了被動的活塞運動。這次多了液體的摻合，少去了磨擦感而增添了潤滑度，而她的口腔恰到好處地堵上了手指所不足之處，讓他的陽具能全數浸淫在濕熱的狹窄肉窟中，像為他量身打造的容具一樣。在這目眩神迷的舒適感中帝彌托利終於放棄思考──應該說，也沒辦法思考了。他只覺得左手如果繼續拿著文件可能遲早會把它揉成一團廢紙，乾脆把它們全部攤到了桌面上，選擇用手托著臉的下半部假裝在深思，但只是為了遮掩自己會不小心洩漏的細小呻吟聲。

雖然已經將自己的聲音控制到最小，還是有些無意識的身體反應不受控制。出於本能他很想擺動自己的腰臀，在這個情況下卻辦不到。右手也因為怕一不小心失控而壞事，只能握著拳不敢碰她。無處可發洩的力氣跟熱意讓他整個人的神經與肌肉都繃緊了，看起來就是一副坐立難安的模樣，不管哪個人見著了恐怕都會覺得他不太對勁，何況他又摀著嘴閉上眼睛、皺著眉頭，看起來就是很不舒服的樣子──實際上只是為了配合底下遮蔽了視覺的刺激、更專心地享受自己恣意填上的妄想畫面：眼皮下的漆黑世界恰似桌底的秘密空間，身著乾淨女僕裝的貝雷絲依偎著他的跨下，渾然不顧雙手已經沾滿濕滑的液體也要繼續舔拭眼前的肉棒，忘我的程度連液體滴漏到胸前的衣領也無動於衷。同樣呈現透明色的唾液跟尿道分泌液混攪在一起，讓黑白分別的女僕裝染上淺淺的水色弧形，卻有細微的泡沫懸浮在表面上，每當快要消失的時候就會有新的部分從嘴角或陰莖滴落下來，繼續補上淫蕩的軌跡。

他越想越興奮，巴不得讓自己腫脹的陽具在她狹隘的口腔中橫衝直撞，「陛下？」直到旁人的聲音喚起他的注意，他驚恐地睜大眼睛，以極其不自然的音量嚷道：「──什、什麼？！」這才發現幾位書記官已經站到面前，而他竟然專心得連腳步聲都沒聽到，慌忙之下趕緊縮起上半身，盡可能遮擋辦公桌與身體之間的縫隙，再用所剩不多的理性驅動左手拿起那隻擱置了很久的鋼筆──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拿著一隻筆究竟能夠掩飾什麼，但沒餘力思考這些事了，因為經過好些時間的愛撫與口淫，他的下半身正處於快要來到高潮點的全力衝刺期，腦中除了實現達陣的渴望根本難做他想。

「我們看您的氣色很不好，是不是先......」

「沒、沒有，啊！我──」

他知道自己現在連句完整的話都可能說不好，只能期望貝雷絲這時先緩一下以免事情穿幫，可她顯然是位更為他著想的女僕：知道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準備射精前的緊要關頭臨時叫停才是更痛苦的事。所以選擇加速了手上的活塞動作，兩手更用力地握緊陰莖，使得熱度、濕度到觸感，在在都像是陰道收縮般的立體鮮明。苦悶的低吟情不自禁地從他嘴邊洩漏出去，一名對此誤會的書記官打算沿著辦公桌從側面接近他：「陛下？！果然還是──」他被迫以威嚇的方式大吼道：「不！你們離我遠──」

此時，他埋藏在桌面下的右手突然被握住，還來不及理解她採取這種行動究竟對現況有何幫助，下一刻她就大口吞進陽具、直接抵住深處的咽喉，還刻意吸了氣營造出強烈的吸吮感。在內部空氣的壓縮刺激下他的慾望再也無法忍耐，「嗚......啊♡」順著明確的喊叫聲，積蓄在囊袋中的種子以體液為媒介從尿道口一口氣噴發出來，他感到自己的身體除了徹底執行這個目標外完全動彈不得，於是下意識地回握了右手，緊扣著對方的手指等待射精期間的僵硬狀態解除。

尿道中的精液被清空後換回的是身心解放般的暢快以及一陣強烈的疲軟。雖然意識還沉浸在恍惚的快樂中，無論如何總算多了點心思去關注別的事情。抬頭才發現：房裡竟然一個人都沒了，反倒是敞開的大門外依稀傳來了這樣的叫喊：「陛下受傷了！快去請醫生──」、「不，找杜篤先生過來──」受傷？他正納悶著這個莫名其妙的敘述，左手傳來的疼痛感便提醒了他。攤手一看，被捏爆的鋼筆殘骸四散掉落，自己的掌心也被劃上了幾道血痕，恐怕那些人跑出去喊的就是這麼回事了。

哎呀，相較於戰爭尚未結束的那段日子他所挨過的痛楚，為這種小傷喊人實在大驚小怪......不對！左手握的鋼筆已經報銷了，那右手握著的該不會也──帝彌托利心急地低頭一看，自己扣著的那隻纖細小手還好好的，沒變成什麼扭曲的可怕形狀。他鬆了口氣 ，然後才注意到她的臉──整個過程裡他心心念念的妄想畫面，如今是核對答案的時候了。

貝雷絲讓吮成了圓弧狀的口型沿著癱軟下來的陰莖慢慢退出，在即將抽離的那一刻抿起嘴唇小心地封上開口，微鼓的臉頰中究竟屯儲了什麼自是不言而喻。發覺帝彌托利已經停下來俯視她時，她不慌不忙地將臉湊近到更容易使他觀看全局的視角，接著張開了嘴：白濁的液體遍佈她的口腔，宛如大雨轟炸過、泥濘在她的齒縫間牽出絲線，再從舌尖緩緩流向舌根──她這麼做究竟想表達什麼呢？不知道。只知道實地見到這幕後，眼前的現實比之前所空想的畫面都倍加情色，他感到自己的臉整個熱了起來，應該止息的情慾又悄悄點起，甚至聽見自己不像樣的喘息聲。

待口中多數的精液流入漆黑的喉道深處，她才終於閉上嘴巴，卻仍能看到她用舌頭仔細舔過上下排牙齒的表情細節，跟著才是舔乾淨自己的嘴角。直到一切的清理流程告終，她勾著他的右手貼附在自己的下顎處來回撫摸，眨了下眼睛、勾起誘人的嘴角：「......今天的服務，是否讓您滿意呢？」詢問的聲音輕柔地像搔在他耳邊的軟鵝毛。

這是要他怎麼回答才好呢？或許先別急著給她的服務做出評價，讓他先把她從陰暗的桌下拉出來吧。這套過於乾淨整齊的女僕裝看著實在不吻合她方才認真工作的態度，該當像她的嘴一樣黏答答的才好。得快些把這礙事的黑裙給掀了、扯下那華而不實的白蕾絲褲襪，把陽具插入她雙腿之間真正滿分的肉壺裡──

「喂！你要恍神到什麼時候啊山豬？！」

好一陣子沒聽見這種會對他破口飆罵的聲音。

帝彌托利回神看向前方，果不其然面前站著的人是世上唯一會這麼喊他的現任伏拉魯達力烏斯公爵，而這位公爵的拳頭正一把砸在他的新辦公桌上。當然，公爵並不至於有著能把桌子一槌砸成兩半的怪力，但還是讓桌上的東西猛烈地跳了一下，就像帝彌托利現在的心臟狀況。

「............菲、菲力克斯？」

橫看豎看都是一位不爽到極點的菲力克斯，可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帝彌托利再看向周遭：書記官還是一樣在做著各自的份內工作（頂多是有一位被菲力克斯的舉動給嚇到了）；桌邊餐盤上的茶一口都沒動過，乾淨的杯緣毫無喝過的水痕；鋼筆也安然無恙地躺在筆架上，粗糙的左手掌沒有半道傷口；最重要的是──他將身子後仰往下一看，桌下的灰濁空間就只有他自己的雙腳而已，從來沒有什麼女僕貝雷絲。

嗯，好的。他拍拍自己的臉，確認自己從白日春夢中徹底醒了過來。

「......我剛才講了那麼多，你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這個質問讓他難堪無比。確切地說，他根本連菲力克斯是何時進來這間執務室都沒有印象。別無他法，帝彌托利只得慚愧地低下頭據實以告：「......很抱歉，沒有。」一陣沉默後，公爵做出了決定：「......晚點來訓練場報到，我要揍你一頓。」

由於半句可以狡辯的藉口都沒有，帝彌托利默默應了聲：「......好。」然後畏畏縮縮地抬起頭──原以為友人此時的臉色會特別難看，沒想到那張臭臉其實也跟過去看慣的程度沒什麼兩樣。一對上眼神，雙方都顯得有些尷尬，菲力克斯重重嘆了口氣後便轉身離去，依稀聽見嘴上忍不住叼唸著：「受不了，老師一不在就是這副沒用的德行......」

轉眼間執務室又回到了平常的狀態。書記官們面面相覷、沒人想對此多嘴，畢竟伏拉魯達力烏斯公爵那張刻薄的嘴巴說不出什麼好聽話早已是公認的事實，所以也就回歸常軌繼續做著各自的工作──就是國王陛下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確實裡裡外外他都沒少過給人添麻煩的時候，無論是三不五時又把什麼東西弄壞了，還是對施政方向欠缺自信而遲遲下不了決定，緊要關頭總是貝雷絲跳出來推他一把。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個依賴性極重的男人，也認清了自己該盡快改掉這個毛病，但貝雷絲並未否定他的性格，反而不希望他過於逞強，以循循善誘的方式帶領他在改變的同時秉持著根本的自我。即使成為了妻子，她始終是他永遠的明師。說真的，結婚至今他為了努力成為一個配得上她的丈夫，感到自己確實成長了很多，也對自己多了一些信心......

──所以說剛才也不過就是分心了一陣子嘛（雖然分心的內容不太適當）！何必把他批得像是毫無長進的樣子？他也不是對菲力克斯那張嘴有多大的怨氣，但偶爾會覺得如果菲力克斯待人多點溫和的耐心就好了，畢竟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這樣默默承受難聽的批評......哼！菲力克斯那種性格肯定不適合做老師。

當然，帝彌托利自己也沒做過老師（儘管會去孤兒院為那裡的孩子們指導劍術，那些孩子也不敢稱他為老師），不過他可不是對評論教師資格這件事毫無說嘴的餘地。證據是，自貝雷絲當上大司教後，常稍信詢問他一些跟達官貴人往來的交際技巧，他知道她不熟悉那些客套言詞以及貴族階級的文化，若僅僅要她按著他從小在宮中學到的禮法去執行，恐怕也很難做得來。所以他考量了她的難處，替她構思了其它可行的方式，像是能盡量省去冗長客套話的應對方法，或是在什麼樣的時機可以暗示西提司幫忙擋下。這些建議後來也得到她的回信稱讚：你所教的這些真的相當受用，以後或許要常常請教你了，帝彌托利老師──由此可見，說不定他還是有幾分當教師的潛力？

唔，師生啊。

這麼說來，從來都是他喊她老師，已經喊成習慣了，就連婚後也常常改不了口。並不是對此有意見，只是此時突然發想了一個假設：這種身分如果對調過來又會如何呢？過去她在士官學校執教時也會看心情換穿教會配給的女學生制服，說是為了更好打入學生之中。好比說，她穿上黑底銀邊的學生服、帶著課本走入這個辦公室──

一定是一走進來就會非常醒目吧。

黑色短皮靴在地上敲出輕盈的腳步聲，對比明顯的白色中筒襪帶出了青春氣質，長度不到大腿一半的短裙讓一雙美腿能使人盡收眼底，半截式的短手套稍嫌叛逆但不失活潑俏皮、跟手持的教科書形成巧妙的融合感。傲人的胸圍讓胸前的雙排扣繃得緊緊的，沿著胸型拉出好幾條既短且細的扯痕，最為畫龍點睛的是頭頂上的粉紅色髮箍──明明不屬於制服的一部分，也稱不上什麼罕見的飾品，但就因為這個小小的與眾不同，點綴出她冷然表情下隱藏的少女心，讓款式相差無幾的學生制服穿在她身上顯得特別可愛。

「......上課的時間到了喔。」她一邊說著，無視房間裡還有許多人在場、視若無睹地走到帝彌托利的辦公桌前──覲見與呈報都不是她來此的目的，所以無須停留在辦公桌正前方的位置，而是繞過偌大的桌子，來到他所坐的辦公椅旁。此時，書記官們也都心照不宣地開始收拾東西，一個接一個地離開執務室。隨著遠處的關門聲完全帶上，她將書本隨興地擱到桌面上，雙手挽著他的臂膀撒嬌般地開了口：「帝彌托利『老‧師』～？」

左臂被壓進了兩團軟肉的觸感讓他有些想入非非，趕緊咳了幾聲：「嗯，已經是上課時間了嗎？」少女點點頭，「......那麽，貝雷絲──」不等他說完她便毫不客氣地奪走他手中的筆跟文件扔到桌上一角，就為了使他盡快讓出空間──他的兩手妨礙了她坐在最好的課堂位置，也就是他的腿上。

「是貝雷絲『同學』。」她更正道，面朝他將左腳跨過他的右側，雙腿以他為中心向左右伸展開來，讓足底踩實在兩側地版上，然後再將臀後的裙擺翻起以免將裙子坐皺了。她的黑色短裙因為這個坐姿被展開、使得覆蓋皮膚的面積又往上縮減了不少，而她全然不介意，只將襠部的裙片稍微往下扯了一些做遮掩，但因布料本身的彈性，這個拉扯的動作反而讓裙片又往上縮減了幾分，底下不可恣意觀看的上好風光彷彿隨時都會曝露。

「貝雷絲『同學』......」帝彌托利習慣性地想低頭，卻發現這角度要馬是盯著她的豐胸、要馬是盯著她的跨部，只好硬是抬頭看著她的頭頂，強迫自己聚焦在粉紅色的髮箍上，「妳、妳這樣，我沒辦法上課喔。」說實話，他就連雙手都不知道該擺哪才好，無論是撐著桌子還是放在扶手上，都儼然像是把她特地圍起來般別有居心。

「為什麼不行？我想要更近一點......聽老師說話。」她將雙手從他的胸膛一路攀上了脖頸勾住，為自己辯護的聲線則越來越柔軟，如逐漸化開的焦糖：「坐近一點認真聽課......才是好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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