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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懿】失眠療法,2

[db:作者] 2025-08-04 11:04 5hhhhh 6430 ℃

在諸葛亮強烈要求之下,司馬懿不得不同意為他製作一個高還原的仿真雕像。

「你還需要什麼資料,我盡可能滿足你。」諸葛亮說,「七三分帳,算我吃虧,就當做個人情。」

眾所周知,諸葛亮是史上頭一個因為長得太帥而不停被星探敲門的藝術品經紀人,他本人就是一個活藝術品,湖水藍的眼眸如同小女孩兒手裡精緻的玻璃彈珠,白皙皮膚亮潔得能反射出光芒,不是明星卻有明星級排場,以致於那些要求他提供照片做授權的往往都天價起步。

司馬懿不吃他這套,他把諸葛亮拉到畫架前摁住,「站好別動,我拍幾張照片。」

諸葛亮被他限制在一塊瓷磚大小的位置哪也不能去,司馬懿火速取來相機,又慢條斯理擺弄,看平時來去自如的合作夥伴忽然間成了籠中鳥,一股奇怪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你還會拍照,我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著……把手插在口袋,隨意些。」司馬懿用相機貼著臉,透過屏幕捕捉諸葛亮恣意悠閒的神態。

他沒有花太多時間找角度,確切來說,關於要怎麼樣拍攝諸葛亮這件事在他腦袋裡已經模擬了成千上萬次,只缺一個實戰機會。他手機的相冊裡有很多諸葛亮的照片,絕大多數都是鑒定論文和學術訪談,那些成千上萬的藝術品佔一個小豆腐塊,諸葛亮的臉佔半個版面,司馬懿每次看到每次嘲諷,截圖的動作卻毫不馬虎。他在等待一個絕無僅有的時機,拿出來在大庭廣眾下嘲諷一番。

可惜孤僻的人際關係並沒有給他這種機會,司馬懿沒有朋友,職業因素致使他離群索居,只有諸葛亮會來看他,帶些盆栽和花束過來。他還擅自買了個花瓶,未經司馬懿同意把那些五顏六色的滿天星插好,擺放在窗口,希望他沉悶的臉色能有一絲喜悅。

司馬懿笑他幼稚,滿天星只有女人和小孩才會喜歡,諸葛亮一本正經告訴他,女人和小孩都是萬物根源,而我們來自於黑暗。

司馬懿思索了幾分鐘,此言甚有道理,母親的腹部,那是孕育萬物的初始之地,我們從黑暗中來,又在閉眼之後歸於黑暗。他沉默不語,機會像水一樣從指縫間流走,日復一日。終於那張截圖擺在他手機裡影響了他的作息,他想刪掉,但理智告訴他再也找不到同樣的機會,不刪又讓人日夜煩躁。

而實際執行只唯一這一次。司馬懿沒有想到機會會突然從天而降,平時沙盤推演的成果總算端出來,他越拍越快,指尖發燙,一個贋品師不該擁有的澎湃創作慾望令他窒息無奈。

製作贋品的第一個步驟是拆解和分析,不是每一件複製品司馬懿都有幸能在極近的距離下細細品味,更多時候他看到的也不過是別人粗劣的翻版,從各種版本中收集他需要的資料,再對比照片和考據,過程如同一場漫長的折磨,他卻覺得此時此刻的任務更像愉悅的凌遲。

真品,也就是諸葛亮,在經過本人同意許可之下他可以有無數種了解他的方式,用照片記錄保存是其中一種,司馬懿沒有想過這玩意有一天要躺在他的相機裡,從一張粗糙的截圖進化到清晰得連眼角一道細紋都能看見的照片。他極度懷疑自己才是贋品,面前舌燦蓮花的藝術品經紀人或許是在某次的交流中,偷偷把原來的黑色死神置換成平凡無奇的普通人。

人造人,怎麼可能贏得過神造人,司馬懿想。神賦予諸葛亮的是絢麗燦爛的精神圖景,死物不過是軟綿綿的肉身表象罷了。

照片拍好,司馬懿放下手,「三個月交貨期,沒錯吧?」

「結束了?這麼快?」諸葛亮見他低頭回放照片,從那塊帶著髒污的角落挪動腳步,湊過頭去想看看司馬懿把自己拍成了什麼樣子,司馬懿把相機收了起來。

「能讓我看看嗎?」諸葛亮好奇探頭,司馬懿皺眉,「等東西做出來你就能看到了。」

諸葛亮悻悻然,「好吧,那完成之前我來看看。」

諸葛亮非常專業地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張簽單,填寫了日期和取件人,寫到作品名稱那個欄目的時候,他手一頓,鬼使神差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司馬懿微微一愣,「你這是在做什麼?」

諸葛亮似乎也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把紙遞給他,「筆誤筆誤,不過沒關係啊,反正我們兩個清楚就好了。」

司馬懿猶豫一秒接過那張紙,上頭彷彿帶電,把他整只手都電得酥麻,「你別到時候找我領取諸葛亮就好。」

「呵呵,你真會說話。」

完成工作委託,諸葛亮又一陣風似的離去了,他的手機響了,是富婆在找他,司馬懿無意偷聽,是諸葛亮自己將時間地點報得一清二楚,他一面夾著電話閒聊,一面用手摸過他的耳後,他一雙桃花眼彎成勾月,盈缺盛滿了戀愛的甜蜜,他的聲音在笑,從未有過的歡愉是丘比特的金箭射入他胸口。司馬懿聽不見電話另一端說的是什麼,只知道諸葛亮光彩照人。敏感的皮膚一摸就紅,司馬懿不耐煩地揮開那只手,諸葛亮把一坨枕頭上的棉絮拿給他看。

「好的,好的,待會見。」諸葛亮掛斷電話,「上次清潔阿姨來是什麼時候了?」

「不記得了。」

「我安排一下,你這裡東西堆得太多了,空氣不流通,會導致精神不濟,之前買的花可以擺很久,現在三天就枯萎了。」

司馬懿坐在工作台前,頭幾乎要埋進桌子裡,「我自己也可以打掃。」

話雖如此,司馬懿其實很懶得做打掃衛生的工作,並不是他戀舊,或對這些東西依依不捨,如果要他選擇,往往只有交付給客人的那一件才是有價值的,其他練習過程的仿作,都只是為了最終勝利而鋪墊的犧牲品,它們很可憐,卻不值得同情,因為就連完美本身亦帶有罪惡。

閒暇之餘司馬懿總會靜靜抽煙,看它們破敗殘缺的模樣,一如這世界上的愛總以千奇百怪的形態誕生。

諸葛亮請的家政阿姨隔天下午就到了司馬懿的工作室,彼時他剛吃下安眠藥換得一陣好眠。工作因素導致司馬懿有長期重度睡眠障礙,他兒時家境富裕,無憂無慮,按理來說性格不應該這麼古怪,是自從喬瑩被收養到他家之後,司馬懿才逐漸劍走偏鋒。

家政阿姨站在工作室門口等了二十分鐘,屋子裡晦暗無光,沒有人來應門,於是她聯繫了雇主。

諸葛亮正在益城最高的觀景大樓用餐,窗外看出去整座城市盡收眼底,工整的高樓一個區塊一個區塊佇立,晴空湛藍,萬里無雲。

富婆眯起眼笑著說就像他的眼睛。

「藍色也是分成很多種的,明度越高顏色越淺,你看這天空的藍,就不是昭君出塞時的憂鬱。」諸葛亮喝了一口洛神花茶,雙眼越過女人飄向遠處。

可惜司馬懿不喜歡陽光,他走哪都要打一把黑色的傘,黑色是他的保護色,站在傘下的人永遠有一塊超出常人的陰翳領域,諸葛亮伸出手,想著要把他拉出來。想到司馬懿躺在陽傘下和他度假,金色沙灘,比基尼美女,他不自覺露出寵溺的微笑。

富婆眨了眨眼,笑道:「你對藍色格外鐘情,那麼你喜歡嗎,屬於自己的藍色。」

諸葛亮側頭沉吟一會,學生時期學校裡的女孩子就以他為標桿,樹立男人的正確外在形象,他有細緻滑嫩的皮膚,保養得宜的柔軟發絲,每當體育課的時候,汗水沾上濃密睫毛,盈透的水珠將陽光折射的七彩渲染到他瞳孔裡,挺秀的鼻梁骨正是每只嚮往自由的鳥兒渴望停駐的淨土。

他喜歡這種藍嗎?諸葛亮搖了搖頭非常遺憾。

這個世界上的美正一步步走向死亡,沒有什麼病毒遠比快速傳播的媒體更快把人類置換,不久的將來,他們憧憬的藍不再是藝術家們調配顏料意外獲得驚喜的藍,精確到分毫不差的數位代碼將美夢化為毫無感情的死物。

諸葛亮說:「我喜歡一種藍。」

「哦?」

「你見過凌晨的夜空嗎?既不是漆黑的,也不是灰色,那種藍色憂鬱、寧靜,藏匿在特定時間,你必須放棄光明大膽向它走去。可惜,它不會為你停留,黎明總要到來。」

富婆支著下巴,迷醉在他營造出的浪漫氛圍裡不可自拔。

女人總是如此,喜歡男人自信的模樣但不包括自以為是,諸葛亮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音樂藝術張口就來,他侃侃而談的樣子像一顆鑽石閃閃發光。

「你說得好像很玄,」富婆拿起叉子戳了一塊草莓蛋糕遞到諸葛亮唇邊,「但就我所知,沒有科學依據的臥龍就不是真的臥龍了,你這麼說也是因為這個藍近在咫尺,是具體的,對吧?」

「唔,你這個問題倒是讓人為難……」

「誰呀,你喜歡他嗎?」富婆狐狸一樣上勾的眼線頓時透出一種精明。

諸葛亮想了想,不確定應該怎麼描述這種感覺。他喜歡藍,但也喜歡黑色,他喜歡白色,但又喜歡沾染到白衣上五彩繽紛的各種色調,他想起一種黑,顏料石膏和陶土乾涸的痕跡混雜而成,只有在司馬懿的工作室裡,他才能夠一眼找到。

他說,他想說。

可手機不合時宜打斷了女人豐盛的好奇心。諸葛亮接起來,聽見自己請來的家政阿姨在詢問為什麼屋子沒有人應門。

作為司馬懿工作室唯二擁有鑰匙的人,諸葛亮輕而易舉就在她面前打開了那扇看上去破舊卻很牢固的大門。越過漆黑陰森的長廊,他看見再熟悉不過的房間毫無保留呈現在自己眼前。

司馬懿不在工作台前,諸葛亮去廚房繞了一圈,鍋子焦黑一片,四處都是他工作留下來的痕跡,司馬懿從來都不將東西用在正途,上一次洗刷這裡的時候他已經收穫阿姨不少抱怨,但我行我素的贋品師先生充分詮釋了什麼叫油鹽不進。

諸葛亮看見床頭櫃上有一杯喝完的酒,安眠藥一瓶,冰塊融化的水漬在木質桌面上印上一個殘缺的圓圈,而床上的人躺得四平八穩。

「司馬懿!」諸葛亮快步走過去抱起司馬懿,他睡著了,紋絲不動,任憑地動天搖、海水倒灌也無法令他睜眼,諸葛亮親眼見過小說和電影中繪聲繪色描述的俊美惡魔朝自己走來,卻未曾想過惡魔也會死,惡魔之死是寧靜而優雅的。

他還記得司馬懿最近情緒不好,總是一臉陰陽怪氣。

諸葛亮素來沉穩的臉上閃過一絲恐慌,冷汗涔涔,他抬手喝道:「替我打電話!」

家政阿姨點頭如搗蒜:「行,您撐著點。」

不多時一輛救護車趕到門口,醫護人員手忙腳亂拿來擔架,諸葛亮把他們擋開,咬緊牙關抱起沉眠的睡美人,不願意有人碰這至高無上的珍寶一下。

醫院裡,醫生掀開司馬懿眼皮檢查,「他吃了多少安眠藥?」

「我……不能確定……」諸葛亮手心發冷,鏗鏘有力的聲音虛弱得一擊即碎。

「先安排洗胃。」醫生說。

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司馬懿忽然悠悠轉醒,「……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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