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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懿】失眠療法,1

[db:作者] 2025-08-04 11:04 5hhhhh 6820 ℃

司馬懿皺著眉頭看紙條,「你詳細點,再說一遍。」

諸葛亮坐在一個空了的舊汽油桶上,一身筆挺西裝姿勢略顯拘束,但都不如此時此刻他尷尬的表情精彩,「我說,這次的委託比較特殊,男性雕像,約一米八三,相貌俊秀神仙下凡,光彩照人貌若潘安——不,可能比潘安再帥一點。」

司馬懿聽他描述皺起眉頭,「我只做贋品,你提供一個真品過來,任何抽象描述都不作數,你應該明白。」

諸葛亮重重嘆了口氣,畢竟合作多次,規則他都懂,於是指了指自己,「好吧,你看我這樣可以嗎?」

「……」司馬懿的臉色頓時黑了一半。

「沒辦法,客戶的要求,我總不能讓她失望吧。」諸葛亮露出一個誠懇的微笑,「兩千萬的生意呢,暑假我們就可以去海島度假了,親愛的司馬。」

小工作室走廊迴盪著腳步聲的時候,司馬懿心臟頓時漏跳一拍,作為一個非常具有藝術家性格且脾氣不太好的「創作者」,心律不齊已是職業標配,長年晚睡晚起或者不睡覺,高強度的咖啡因讓他心悸,所以小工作室的走廊上迴盪著鞋跟敲擊在地面上清脆的聲響那一刻,他不自覺抖了兩下手。

畫到一半的〈四美仕女圖〉尤其倒霉,楊玉環首當其衝,前一刻司馬懿還在費心塗抹西施烏黑亮麗的秀髮,下一刻貴妃臉上的淚痣成了一道大雨洗臉後脫妝的一行黑色眼淚。

諸葛亮走進來,踩地雷似的越過地上未乾的字畫和瓷器,數著節拍進了屋子裡。他熠熠生輝,閃閃發亮,步伐所及之處蓬蓽生輝,不用想都知道諸葛亮從來不穿同一套衣服,任何場所都是他的秀場,司馬懿懶得聽他又來報告自己被某某女星邀請共度春宵,或者哪個富婆妄圖一擲千金包養他,於是頭也沒抬,看都不看他一眼。

「早安……咦,你手抖的毛病怎麼越來越嚴重了?聽我勸,別再喝這麼濃的咖啡了,這樣對身體不好。」諸葛亮望向畫架,深深嘆了一口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你應該學會過點陽間作息。」

司馬懿不得不疊上更多顏料來補救這個錯誤,這對一個經驗老道的贋品師來說無疑是低級失誤,「登門拜訪不先知會一聲,還賴到我頭上。」

「不是嗎?我又不是第一天來這裡。」

諸葛亮像是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到來給他造成何種困擾,繼續笑眯眯地在四周打轉,他不停拿起各種各樣的高仿藝術品欣賞,還近距離和上官婉兒——當然是假的——的筆跡拍照。

司馬懿眉頭微蹙,不得不出聲提醒他:「那是最近要交的件,別碰壞了。」

諸葛亮笑著拍了幾張角度不同的照片,說:「我發給客人看看,他們應該很感興趣。還能再出幾張嗎?」

「你當我是複印工廠?」司馬懿沒好氣道。

「寫兩個字又不花你多久時間。」諸葛亮說。

「行,筆墨在那你自己來吧。」

司馬懿懶得再跟這個剝削他勞力的邪惡資本家共犯廢話。諸葛亮此行前來必有目的,他們倆屬於某種不可言說的交易關係,諸葛亮隔三差五來他這裡閒晃,明面上無所事事,實際上是視察工作進度。

諸葛亮是這個行業中的佼佼者,混得如魚得水,虧得那張英俊出挑的容貌,只要面帶微笑往那一站,人人都有了想購買一幅畫掛在家裡欣賞的慾望。

司馬懿知道他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貓說成狗,心理戰術之於他不過是佛陀手心裡的猴子,靠那張三寸不爛之舌遊說客戶為那些畢加索一樣的幼兒園塗鴉買單對他而言是喝水,是吃飯,否則不會有這麼多心術不正妄圖購買倒賣來的文物的有錢人栽在他手上。

身為諸葛亮唯一的贋品供貨人,司馬懿是這個圈子裡罕見的天才,他模仿一件作品往往不擅自加入過多解釋,依樣畫葫蘆是最基礎的職業素養。但並不是說單純照著做就一定能行,否則不會有那麼多贋品在經過諸葛亮堪比紅外光譜的雙眼鑒定後被扔進了垃圾桶裡。

細緻是一個很重要的環節。

司馬懿在製作贋品的時候,最注重的是原物本身帶的缺陷和特色,一旦自主意識過於強烈,想要主觀修正那些看不順眼或矯枉過正的地方,瑕疵不攻自破。

司馬懿連一釐米的傷痕都不放過。

最初諸葛亮並沒有考慮到這個市場,因為他手裡的藝術品已經多得能讓他投胎十次揮金如土,不少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雕刻家都排著隊指望能見他一面,把畢生心血交付到他手裡,換得一陣子好吃好喝為愛發電,然而有些人破產都約不到諸葛亮。

知道司馬懿這號人物是在某一次鑒定中。

一幅上個世紀的水墨畫在拍賣會場引起軒然大波,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鳳求凰〉竟流入市場,等待尋找新買主,諸葛亮受邀過去參與鑒定,卻差點在那過於魔鬼的細節裡栽了跟斗。

司馬懿連畫框木頭的年份和紙張質地都經過考究,墨色濃淡,以及氣候變化色調沉澱問題一並處理得滴水不漏,這幅畫通過過半學者認可,在即將印上目錄前一刻,遭到諸葛亮堅決反對。

諸葛亮始終認為這是一次試探,一個埋藏在細節裡的暗雷,將他指引向黑暗之處。他不厭其煩等待一項又一項的科學檢測結果,貼近那幅畫看了一遍又一遍,幾乎拿著放大鏡趴在上頭恨不得看遍每個細節,最終他得到了一個奇怪的名字:冢虎。

諸葛亮將這兩個字寫在紙條上,買下了那幅贋作。拍賣會安排他與委託人見面,諸葛亮提著一個90年代諜報片一樣的皮箱,裡頭放著一捆捆現金,他一邊喝咖啡,一邊在熱騰騰的霧氣中對這個贋作的人浮想聯翩。

那或許是一個又老又矮的頑固老頭,還是一身邋遢工服的胡渣中年?

總之,諸葛亮並不認為他年輕貌美。

他思緒飛到九霄雲外,一位身材高䠷修長,身著黑色大衣,拿了一把黑色雨傘,幾乎融入滂沱霾雨之中的年輕男人出現在隱蔽的茶館一角。

路西法急於將一位英挺俊秀的人類男子納為己有而從畫裡走出來了。

「司馬懿。」他說。

他不驚不慌,連菜單都沒有打開來看過一眼,桌上一杯白開水,配他的清高足矣。

諸葛亮遞上名片,思索一會又問:「柔克為懿,溫柔聖善為懿?」

「沒有人這樣解讀過我。」司馬懿似笑非笑,「你高興就好。」

諸葛亮凝視著他,兩道目光即刻膠著纏繞,司馬懿精緻的臉,眼窩下淡淡的黑色素沉澱,嘴唇的紅亦如玫瑰凋零,他的皮膚不是近乎透明,而是蒼白,渾身瀰漫著死亡之息,是黑色完美的反義詞,諸葛亮想不透這個世界上怎麼能有人隨意將自己同世俗劃分,任何一滴雨水都沒有成功將他打濕。

一千萬買一幅贋品,諸葛亮並不生氣,這些錢扔到水裡也就沒了,但老天讓他花一千萬買一個見面機會,認識一位幾乎在他生命中錯肩而過的人。他們是兩道毫不相干的平行線,司馬懿用一次大膽的瞞天過海為自己爭取到了他們相會。

他確實難纏。諸葛亮笑了。

「你做得很好,這頂尖技術讓你可以吃一口很香的飯,牢飯。」

纖瘦優雅的贋品師雙手交扣,指尖摩挲,「那正好,我缺錢吃飯。你不會讓我坐牢吧?」

司馬懿輕輕眯起狹長眼眸,一個月的飢餓和苦日子沒有削減他的魅力,反而更令那張清癯的面容頹廢性感。搞藝術創作使人貧困窮苦,路西法也沒能逃過現實摧殘。司馬懿一天兩餐喝西北風一餐靠附近教會免費提供的午飯救濟過活,為了不要太過於明目張膽,他用剩餘的錢給自己買了一本二手聖經,再用陶土捏了一個十字架掛在胸口,乍一看之下諸葛亮以為他結束了葬禮從墓園趕過來,所到之處無不招來不幸。

諸葛亮說:「這句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司馬懿想了想,機會難得,他一把按住諸葛亮的手,「誰能滿足我,我就跟誰說。」

諸葛亮渾身一震,盯著他幽藍色的雙眼幾乎落入另外一個桃色陷阱——他笑起來輕蔑不屑的模樣足以挑戰任何一名藝術品經紀人的道德底線。

行,我們合作。

於是一拍即合。

司馬懿被他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煩躁,他沏了一壺茶扔桌上,抬了抬下巴,「杯子擱那你自己來。」

諸葛亮熟門熟路從一堆藝術品中挑出了個魚目混珠的咖啡杯,「一筆大生意,幹完這個我想休息半年。」

「做什麼?」司馬懿頭皮發麻。

諸葛亮已經幾年沒有休過長假,任何一名把工作當成人生重心的工作狂應該都以此為樂,把他們放到荒島上欣賞風景反而無所事事,他也不例外。

「不做什麼,就去海島度個假,你這兒太陰濕了,長年待在屋子裡不好,和我去走走吧。」諸葛亮把一張紙條遞給他,「這個委託只有你能做,你瞧。」

司馬懿半是疑惑地接過了紙條,諸葛亮一邊繪聲繪色轉述他和富婆的周旋經過,三個禮拜,他每天陪她吃飯、兜風、看電影,她說要做一間私人藝術沙龍,預計需要近百件藝術品,金錢在諸葛亮眼裡化為一場場黑色的玫瑰雨。

司馬懿知道諸葛亮並不缺錢,這個計劃稱不上創新出奇,還頗有點狎昵的意味,諸葛亮再自戀也不至於答應這種荒唐要求,而事實是他不僅同意了,還對此興致勃勃。

「她要把我擺在沙龍入口處,大概類似於一種信仰之類的。」諸葛亮比手畫腳道,「畢竟我是這行的頂尖人士,擺放我等於擺放專業。」

「……她是誰?」司馬懿沉聲問。

諸葛亮眨眨眼睛,隱約看見司馬懿的唇角弧度向下彎曲,「怎麼我覺得,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司馬懿一臉困惑。

一直以來他都被人視為冷漠無情的面癱,即便露出了自認為友好善良的微笑,大多數人也是皺著眉頭躲開,司馬懿早已習慣了旁人對他的唯恐避之不及,這種顯然易見的事實還需要諸葛亮重複一遍嗎?

他又不傻。

諸葛亮的手指在他嘴唇上輕輕划過,一個微笑符號,司馬懿嘴唇又酥又麻。「我以前過來的時候,你明明都是這樣的,最近怎麼不開心了?」諸葛亮說。

司馬懿倒退了一步,嫌惡地別過頭躲開了諸葛亮的手,「我開不開心和你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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