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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缚曦(第三回),1

[db:作者] 2025-08-04 11:05 5hhhhh 1820 ℃

师娘从桌上拾起那块浸满了口水的手帕,触了触孙画曦的嘴唇。

画曦二目低垂,微微张开了嘴。

停了一会儿,师娘却并没有把手帕塞进去,而是将画曦的下巴抬起。四目相对,她认真地端详着这张俊俏细腻还略带着一点稚气的脸,眼圈泛红,一双大眼睛闪闪地泛着泪光,眼中有冤枉,有不解,看起来那叫一个可怜。师娘不禁心中一颤——李瑶瑶,小姑娘,你好艳福啊!

“怎样?觉得委屈吗?”师娘温柔地问道。

画曦眨眨眼睛,委屈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瑶瑶对你做了什么分外之事,你自觉无处申诉啊?”

画曦看着师娘“您…您都知道了?”

师娘笑得很温柔,她没有回答,而是抬手轻抚着画曦的头。之后,她手一拥,将画曦整张脸埋在自己的胸里。

画曦如触电般打了个寒战,师娘却轻轻抚动他的后脑,虽一言不发,可这个动作已足够表达出心意。画曦不再挣扎,少顷,便在师娘怀里抖作一团,呜呜地哭了出来。

对于画曦没说出来的满心的委屈和不解,她只给了四个字作为解释“师娘明白……”

绳子终于被解开了,画曦揉着捆得几乎失去知觉的两臂,累得瘫在椅子上。李瑶瑶从画曦的住处帮他取来衣裤鞋袜,画曦忙不迭地先套上了袜子:在他看来,在大庭广众之下光着脚简直和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师娘拍了拍画曦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画曦啊,听话,以后你师妹再想对你动绳子,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你就遂了她吧……”

“啊?这…师娘…?”画曦万没想到这件事最后师娘还是站到了李瑶瑶一边。

“唉——曦儿,你相信为娘,此事并非是我惯着你师妹。只可惜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让你明白……”师娘长长地叹了口气,就出门回避了。

穿戴已毕,画曦和瑶瑶都坐在椅子上半天也没说话。李瑶瑶打了杯茶递给画曦,画曦摆摆手没接,兀自抄起旁边兑茶用的凉水灌了几口,而后只是望着地上的绳子出神。半晌,李瑶瑶也觉得无趣,起身刚要离开,画曦突然问了一句“瑶瑶,如果我也想把你绑起来,你会愿意吗?”

“怎么?你要报仇吗?”李瑶瑶转过身背对师兄“毕竟是我错在先,就让你报一下仇也无妨。”说着还把双手背了过来。

“不必了…”画曦叹了口气,他心里的结还是没解开,刚才师娘把事情说得神神秘秘,他越想脑子里越乱“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嗯…看你心情不太好,就想着先不打扰你了,让你自己静一会也好……”

“你不忙的话,陪我去镇子里走走吧,顺便去湖边练一练剑。”

“嗯,好的。”

……

一块精致的玉佩包在一方红丝帕里,县令看了看,意味深长地出了口气,随后递了出去“这次的事……只怕是不好做啊。”

季涯接过玉佩看了看“大人,这么多年了,您还珍藏着呐?”

“看你说的,这救过我一命的东西,我能随便遗弃吗?”县令似乎还有些不舍“季涯,你记住,一定要亲手把它交给你师父,这叫物归原主。若是落于别人之手,我断断放心不下。”

“大人,我明白它的分量,我已不是小孩子了,这次的任务我保证能完成,包括端了那害人的青云寨!”

“哈哈哈哈,还不是小孩子呢,你这话说得就幼稚。端青云寨那是你说说就能办到的吗?你呀,还得历练历练,戒骄戒躁才是。”

季涯紧紧地将玉佩攥在手里,上次它救下了县令的命,而这次,他手里攥着的很可能就是全县所有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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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晚风呼啸,黄沙漫天;窗内,昏黄的烛光兜头罩下,一张圆桌,一对木箸,一碟腌菜,一盅烈酒。一个汉子,盘腿坐在床上,自斟自饮,倒也自在。

木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包袱丢了进来“收着,丢三落四!”

孔岳接过看了看,一拍脑门,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贤内助啊!朋友,闲来无事的话进屋坐坐吧,菜是寡淡了点,酒可够烈哩!”

“不了,没空!”来人头也不回“我可不似你这般清闲!”

“哼哼,忙,忙些什么?”孔岳自言自语地盯着半盅浑酒,头一扬,一饮而尽。

“忙有用吗?”

……

茶楼里,一楼熙熙攘攘,二楼却格外清净,画曦和瑶瑶对面而坐,除了三两闲言之外,就是自顾自地筛茶吃点心,这次出门,两人的话都少了好多。

“啪!”隔壁桌的客人突然将手一拍,手掌一合一张,一只蝉儿被他擒在手里。对面的同来者问道“这蝉儿怎么这么傻,偏往人多的地方飞?”

“吃多了杨脂呗。”捉蝉者夸夸其谈“我早就看见它了,在屋里乱撞半天兜兜转转也不曾落脚,明显刚刚一场大醉。唉…蝉儿啊最爱杨脂,可是这东西会吃醉,每次吃多了就会醉汉似的到处乱撞,别的蝉儿看到这样的,都唯恐避之不及,它找不到伴儿,一个人孤零零地乱飞才撞进屋里来的。”

“啊?那没了伴儿岂不是很危险?它要是知道会这样估计也不去吃那杨脂了。”

“哈哈,那可不一定。我要是这蝉儿,我就大口大口地吃,爱吃就是爱吃,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同来者指了指手心“那你就不怕像这样被捉住吗?别的蝉儿看见你这副模样,不会笑话你吗?”

“那…会有人看见吗?哈哈哈哈~”这人像是将将吃醉,眯缝着眼睛打趣地问道。

“这蝉儿真傻。”画曦自言自语地说。

“可能吧,但说实话,听他刚才那么一说我反而有点羡慕他了,这人要是只蝉儿,肯定也活得洒脱。”李瑶瑶将一大块糕点塞进嘴里,涨得满嘴都是,吐字也不清楚。

“唉…被抓住了,性命堪忧,还顾得上洒脱?”画曦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到底,这世间万物,莫不是囿于种种规则之中,真正洒脱的又有几个呢?”

“我觉得我们就很洒脱啊。”李瑶瑶却是个十足的乐天派“每天练功种地,偶尔还能出来散散心吃些好吃的,有师兄你和师父师娘陪着,我就觉得到那里都幸福。”

“啊……哦,但愿是如此……”孙画曦也才回过神来。

“怎么,师兄,你有什么不如意的事吗?是不是还在想前两天……”

“嗯…我不太明白师娘最后那句话。难道她只是为了宠着你才那么说的吗?还是……”提到此事,画曦的表情晦涩了起来。

“师兄,我也不小了,其实……”李瑶瑶盯着手中被咬掉一半的糕点,欲言又止。

“怎么?师娘和你说过什么吗?”

“这么多年了,你了解师娘吧,她是通情达理的人。但这件事吧…起因确实是我一时淫性难遏,可师娘知道以后,却没有过多责难我,还…”

“师娘对你说了什么吗?”画曦追问道。这一瞬间,孙画曦莫名觉得自己与瑶瑶的一切都被师娘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啊…没没没,没什么,师娘说你现在还没到明白的时候,不让我告诉你。”李瑶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掩饰。

“唉…也罢。”孙画曦本想继续问下去,可转念一想,自己也觉得无趣。

“师兄,像如此羞于启齿的事情,我会帮你保密的,但其实,咳咳…”说到这里,李瑶瑶突然眯着眼睛凑了过来,别有用意地冲画曦挑了挑眉,压低声音问“师兄,你说句实话,你是不是…?”

“啊…你,你在说什么啊?”孙画曦的脸腾就红了,他真的没料到李瑶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提及这个,眼神游离着说“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噗~”李瑶瑶看到他这表情就憋不住笑“我说什么啦?我就胡言乱语?要我说,你这叫不,打,自,招!”

“诶诶诶好了好了…”孙画曦搓了搓脸掩饰尴尬“瑶瑶,我…我吃得差不多了,先告个便…”

李瑶瑶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偷笑。

盥洗处,画曦狠狠地把脸扎进水里:他不想面对这些,现在他最大的心结与其说是师娘和李瑶瑶,倒不如说是他自己。他不想承认自己被师娘和师妹绑着的时候那种莫名的兴奋感,现在就连李瑶瑶主动把脸贴过来他都要悸动好久,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自己真如师妹所说是个变态吗?从今往后,我又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呢?

画曦把脸从池子里拔出,水带不走他任何的烦恼。挂着满脸的水珠,他恼羞成怒地抽出宝剑:孙画曦,如果你真的是那种人,我就杀了你算了!

他已经不知在这里木立了多久,猛然身后被人拍了一把,画曦一惊,转头一看是师妹,她把没吃完的点心打包之后从楼上赶了下来,见师兄半天没动,就过来拉他“怎么了?抽宝剑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呐?”

“我…唉,不说也罢。”孙画曦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朝夕相处的小师妹有了些距离感。

“要我说你呀,就该放开一点,心事那么重累不累啊?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情你想得复杂,真碰上了反而简单了。哈哈哈哈~”李瑶瑶却根本没多想,帮师兄把剑按回鞘内,扯着他就往外走“走吧,看看今天能不能摸到大鱼晚上烤来吃~”

“嗯…嗯。”师妹话糙理不糙,画曦一时也无主,索性任由她把自己拉出了茶馆。

此时,二楼的客人将手一扬,那只吃醉的蝉儿摇翅起飞,正午的阳光照在透明的蝉翼上,折射出五彩的光,煞是好看。

……

正午的小镇热闹非凡,世间百态皆汇于此。消闲如画曦瑶瑶者有之,忙碌者亦有之。西街的当铺门口,一个侍女模样的姑娘钻出门来,四处张望停当,急匆匆地向北而去。对门包子铺下,公子哥刚买了两个包子准备充饥,发觉此姑娘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眼见她将要消失在拐角,忙将钱塞给老板,边大口啃着包子边急步赶了过去。

院落之内,竹柏相映。师娘居中而坐,焚香抚琴。清风徐来,光影交错,分明是好景致,师娘手下的弦音却不甚休闲,弦弦掩应,柱柱相叠,似乎音律中总有不凡之事。

城外的小路上,侍女加快脚步,小跑着穿梭于树林。她似乎发现了身后有人跟踪,逃窜时未免有些慌不择路。身后的公子哥以竹扇掩面,只露出双眼如鹞鹰寻食般盯着慌忙的少女,脚上的步子越发紧促。山路崎岖难行,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师娘双眉紧蹙,指尖频频加速,音律骤急,隐隐有肃杀之意。疾风忽起,卷着地上的竹叶盘旋于身侧,沙沙作响,急躁不休。

姑娘索性不跑了,稳住身子向下一矮,一个扫堂腿招呼向身后赶来的公子哥,公子把腰一提纵身而起,姑娘又是一晃肩打出几枚银针,公子哥身未落地,从容地将手中折扇一卷一甩,几颗银针被悉数泄在地上。同时手向下一推,双膝向下一顶一压,压住姑娘的腿弯,身子赶将上去,左手顺势一拧,擒过姑娘的玉臂,按在地上。

姑娘回头怒斥“野小子,少来碍事!”

季涯冷冷一笑,收扇一抖,一把匕首从扇尖弹出架在姑娘脖子上“看你行路匆匆怕是有什么燃眉之事,急躁伤身,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好好冷静一下吧。”

说着,季涯弹腕一敲,正中后脑,姑娘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随着“铮”地一声,琴音归无。师娘摘下指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

纷纷落叶乘风而起,画曦剑舞如龙,宝剑在骄阳之下射出片片银光,时而大江灌浪,时而窜闪似针,时而轻柔乖巧,时而力重千钧。倏然间,画曦将剑尖朝水面处一点一划,带起一抹甘霖,合着落叶向空中一抖,水珠在阳光中弥散,化雾成虹罩住他的全身。

画曦飘飘然落在地上,丁字步站稳,虹光消散,收势,还剑入鞘。

李瑶瑶坐在一旁痴痴地看着,每次画曦练剑都会博得观者掌声一片,唯独李瑶瑶从来不叫好也不鼓掌,因为她顾不得,一瞬间都不舍得浪费——在她的眼里,这位英气勃发的俊俏少年就是这世间最美的风景,她要把他的一切永远印在自己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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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画曦收住剑招,瑶瑶才忙不迭地爬将起来,上前抱住他持剑的手,撒娇似地说“你又在哪里学的新招式?好漂亮呀,快教教我!”

“这…我以前也说过,这些都是需要基本功的,你还得慢慢练习才行。”

“哼!你每次都说我功底不够,我看你就是在哄骗我罢?把剑拿来,我舞给你看,我这段时间也进步了很多哦。”

画曦摘下宝剑递给师妹。老实说,李瑶瑶虽然练功也很刻苦,但她在武学上的悟性还不算十分高,而孙画曦简直可以说是天纵英才,有时就连师父孔岳都赞不绝口。所以有的招式画曦不是不想教她,可是功夫未到,他也爱莫能助。

剑影翩翩之下,李瑶瑶额头微微见汗,老实说也是一手极好的剑法。她不敢奢望追上师兄,可一旦遇到危险,至少她不愿成为他的累赘。

远处的山坡上,密林里,三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对兄妹。

蒙面人掏出麻醉箭向下瞄准,小姐将手一拦,示意他停下“现在抓人还不是时候,他们俩武功都不差,一旦失手反而败露了,先盯紧他们即可。”

小姐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深情地望着远处的画曦,眼神说不出地复杂。

一只白猫乖巧地趴在小姐脚下,伸了个懒腰,舔了舔小姐的玉趾。小姐俯身将猫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起来。

“少奶奶,不如咱们先撤吧。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这么光看着他们不下手也不是办法呀。”

“急什么!”小姐回头瞪着发话者“找到他两个徒弟就已经不错了,你要是能找到孔岳,我这寨主给你当都不过分!”

蒙面人在此等逼视下,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

昏暗的灯光下,姑娘悠悠转醒。季涯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的凳子上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诶呦,醒了啊。”

姑娘头痛欲裂,挣扎了一下才发现已经被反绑在桌子腿上。一根鱼线一样的细绳牢牢地捆住她的两个大拇指,除此之外周身上下虽然再无拘束物,却让她动弹一下都万难。姑娘咬牙切齿地问道“怎么?你小子是官家的人?”

“哈哈,姑娘慧眼如炬!这都能被你看出来?”

“这个绑法一般只有官面上的人爱用。”姑娘扭了扭胳膊“我知道你要审我,但是可惜了,你在我这儿什么都问不出来。识相的快放了我,不然让当家的知道了,你遭到什么样的报应我可不负责!”

季涯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兀自呷了一口茶。这姑娘也是急性,抬腿一脚踢向茶杯,季涯左手一翻接住这一脚,扬手就将茶水泼在了姑娘脸上。

“我呸!”姑娘疯狂地挣扎了起来,可惜一是绑得太结实,二是这桌腿是镶嵌在地上的根本没得缝隙,姑娘折腾了半天也没松动分毫,手指反而被勒得通红。

“姑娘芳名怎么称呼啊?”见她也累得消停下来了,季涯凑过脸来。

“姑奶奶方月娥!”姑娘气得血灌瞳仁,又是一脚飞来。季涯自然不会中招,反手擒住她的脚腕“何必如此急躁呢?我要问的不止这些,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你喊破嗓子也没人听得见。我劝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和盘托出,免得吃苦头啊…”

“你!你想把我怎样!?”

“哈哈哈哈,放心,小爷我是有分寸的人,你一女子身,自然不会让你皮肉受苦。可我要是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只怕你是遭不住啊……”季涯脸上挂着笑,手却牢牢地抓着方月娥的脚腕,月娥几次用力往回抽,可季涯别说身子,连胳膊都未曾晃动分毫,月娥便知此人功力足够深厚,凭自己怕是难以应付。季涯的手向左稍微一用力,她便疼得咬牙切齿。

“你是青云寨里的人吧?”季涯还是如此平静,像是在唠嗑,不像审讯。

“是又如何?”月娥杏眼圆睁“你既然知道还不速速放了本姑娘?想和青云寨结仇吗?”

季涯将手伸进衣服,从最深处掏出一块丝绸的布帕,用手抖开,一块碎了一角的美玉灼然在目“这东西,你不会不认得吧?”

“这……这是我家小姐的玉……”月娥盯着玉石愣了半晌,继而暴怒起来“你这混账!把我们家小姐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我要是能把你家小姐怎样,还用在这里审问你?”季涯重新把玉揣好,突然收敛住笑容逼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刚才你去当铺里做什么?以及,最近风传青云寨广招天下刺客究竟意欲何为?”

“你…你先告诉我!你把我们家小姐如何了!?这玉天下仅此一块,一直在小姐身上!”月娥急得七窍生烟。看得出来,她对她口中的那位“小姐”是一片忠心。

“哼,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审问你。而且我也说了你家小姐安然无恙,我们俩甚至都不曾见过。至于这玉的故事…你和我老实交代之后,我也不妨说给你听。”

“无可奉告!”方月娥右脚被制依然不服,又飞出左脚踢向季涯的脸,季涯顺手将她两只脚俱擒在怀中。这下,方月娥完全成了任人摆弄的羔羊。

“哼哼,不老实是吧?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倒省了小爷我的事了。”季涯把方月娥的两只脚按在自己腿上,一脸坏笑地看着月娥,随后手一抬,脱掉了月娥的一只鞋子。

“你…混账!你想干什么!”方月娥脸色一变,像条被捞上岸的鱼一样拼命地翻腾起来“你…你这流氓!官府怎么还有你这样没品的家伙!快给我松手!”

要知道,在整个封建时代女子的脚都是不可以给外人看的。虽然不比胸部和下体那种高度警戒区,但也是常人很避讳的部位,这一点从《水浒传》里西门庆摸潘金莲的脚促成二人通奸的情节便可见一斑。这一带虽然缠足的人很少,但脚也被很多年轻女生视为隐私部位决不能轻易示人。此时方月娥绣鞋被脱,一只包裹在白袜里的玉足像受了惊的兔儿一样在季涯的怀里扭来扭去。月娥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有气的,也有羞的。季涯倒熟练得很,像经常做这种事一样,从容地攥着月娥的脚腕,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坏笑地看着月娥,随后手一弹一抖,另一只鞋也落地了。

“你到底想干嘛!?”月娥气急败坏,拼命地想踹上季涯一脚,哪怕只是解解气也好。季涯只是看着这双乱动的脚。雪白的袜底上斑斑点点的汗渍勾画出五颗脚趾和脚掌的轮廓,冒着温热的气,还有股淡淡的脚汗味,看来这姑娘平日里也是个忙人“你这姑娘好生邋遢,怎么连袜子也不换啊?”

“废话,姑奶奶我趟过的水比你走过的路都多!野小子,你到底闹哪一出?若不快些放了我,青云寨高低派个人出来灭了你这个……噗!”

还没等方月娥骂完,脚心就是一阵奇痒袭来,她全身一阵抽搐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好大胆,居然挠自己的脚心!

“你!!”方月娥都要气笑了,从她懂事开始,就算是朋友之间开玩笑都没有挠她脚心的“你这算什么招数?”

“你不是说什么都不知道吗?既然你自己想不起来,我便帮帮你咯~”季涯故意扬着脸气她,手头却没停下,两个大拇指在月娥左右脚上迅速地一上一下,月娥一个机灵差点从地上弹起来。

“你这龌龊之辈!你要是有种的你给姑奶奶我松绑咱们俩好好较量较量,你能把我赢了问什么我说什么!你用这种招术算什么英雄?”月娥一边咆哮一边又开始乱蹬起来。

“嘿嘿,不信。”季涯摇摇头,半劝告半风凉话地说“在树林那会儿你要是打得过我你早就跑了。还较量个什么劲儿?你被我抓住了都不肯吐半个字,这要是给你解开你抽空跑了怎么办?我看你怎么着也长我三岁,就别费这孩子心机了,乖乖招了比什么不好?”

“你……哼!无可奉告,就是无可奉告!”

“哦?这可是你逼我的哈~”季涯把方月娥的双脚往腿中间一按单手压住,腾出右手来在月娥脚底狂风暴雨般地扫荡起来。月娥顿时像通了电一样摇着头狂笑起来“你…你哈哈哈哈~你这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厮好哈哈哈哈好生无哈哈哈哈无礼!你哈哈哈哈你看姑哈哈哈哈看姑奶奶不杀了哈哈杀了你哈哈哈哈哈哈~”

抓了三五下后,季涯托着腮问道“怎样?这就挺不住了吗?这才是第一轮哦,要是你觉得不过瘾,往后还有更刺激的,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哦~”

“我…小杂种!你有本事给姐姐一个痛快的!这样折磨人算什么能耐?”方月娥被这样折腾加羞辱了一气后,体面全无。

“诶呦,刚才还一口一个姑奶奶呢,现在改成姐姐啦?那我要是再努努力你是不是要当我孙女了啊?哈哈哈哈~”季涯一边抠手一边甩着风凉话。

“滚!杂种!你给我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我一定要杀了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挠了半晌,季涯把手指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作态道“噫~姑娘,你知道吗?在衙门里,不注意个人卫生可是要打板子的呀~”

“我!…你这野小子!真是气煞我也!”月娥仿佛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这么羞愧和愤怒过,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你要是让姐姐…不!姑奶奶我得了便,我非将你碎尸万段不可!”

“砂锅煮鸭子,肉烂嘴不烂!哈哈哈哈~”季涯把手插进月娥的裤筒里,摸到袜子边缘用手勾住,一点点地向外拉,雪白的脚腕像刚剥了皮的嫩葱一样露了出来。

月娥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她愤怒到了极点,口不择言地把她能想到恶毒话全都骂了出来。可季涯就是不听她这套,将她的袜子拉到脚尖处刚好能包住脚趾的地方,另一只脚也是如此。月娥两手被捆,双脚被制。从脱第一只袜子开始时的疯狂咆哮到第二只袜子拉到脚尖,她已经没力气了,也不敢挣扎,因为脚掌稍微一动袜子就会掉下来,只能喘着粗气低吼道“你…格老子的!你闹够了没有!”

“唉~”季涯托起一只脚仔细端详“看来姑娘也是练家啊,这脚虽白白嫩嫩,但柔弱中带着刚劲,想必腿脚上下过苦功。只可惜你一女儿身,如何整天与刀剑相伴,这要是磕到碰到…”

“轮不着你关怀我!”方月娥已经羞得抬不起头来“你赶快给我把袜子穿好!”

“嘿嘿,行啊~”季涯叹了口气,重新把袜子穿回月娥脚上,雪白的袜子慢慢地重新盖回脚掌,脚跟,脚腕。眼看要重新穿好,季涯突然将手一提,袜子“嗖”地从月娥脚上飞了出去,这下,把个月娥好大一只玉足完全地现了光景。

“啊!——”月娥不禁惊叫一声,迅速把五个脚趾捏在了一起,双脚使劲乱踢,索性把另一只脚上的袜子也晃掉了,在她的观念中脚和胸一样都是只能结婚之后给丈夫看的私密部位“疯子!变态!没教养的孽畜!……”

“唉……我说姑娘啊,你还没骂累啊。我都替你累的慌了。”季涯冷笑一声“叫你招供你不招,那我的逼供力度自然要加大咯,隔着袜子你不怕,我看这回你受得了不?”

季涯动作奇快,不等月娥反应,他两膝夹住月娥的左脚,抬起右脚来,左手动如闪电,在月娥的脚掌,脚跟,脚趾缝中疯狂扫荡了起来。月娥惨叫一声,接着开始疯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小哈哈哈哈小子!小子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敢哈哈敢杀了哈哈哈哈杀了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不哈哈哈哈不敢你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不是…不哈哈哈哈不是父母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涯不知是自在还是故意气她,边挠着还边吹起了小曲。月娥笑得死去活来,嗓子都有些哑了,季涯却完全看不出停手的意思。一只脚挠完,季涯换了另一只,方月娥此时都快没力气笑了,可是脚部的奇痒是真的钻心窝子一样地难受。她是真没想到,挠脚心居然比实实在在地挨打还难受!

好可怜的月娥,这一阵子笑得昏天黑地,恨不得用头去碰桌子角。无奈全身早就没力气了,现在连笑都要用吃奶的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哈哈哈哈这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咳咳咳咳……你别让哈哈哈哈…你可别犯在我手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一盏茶的功夫?一柱香的功夫?一天还是一年?季涯终于停手了,再看方月娥姑娘,脸上也分不清是汗水口水还是泪水狼藉一片,被晃散的头发丝丝缕缕贴在脸上,一双美目含怒,眼圈通红,边喘着粗气边剧烈地咳嗽着。季涯看着这个可怜的大姑娘,心里莫名地一软——如果不是失身于魔窟,她也应该是一个乖巧的良家媳妇吧?

“怎样?说不说?”

“……”这次,月娥没说话。她盯着季涯,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已没了宁死不屈的气势。季涯毫不避讳地与她四目相对,他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很多信息,这次除了愤怒,害羞和忠诚以外,还多了一丝恐惧。

季涯又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脚上,月娥马上护短般地蜷紧脚趾,看来这是她最后一道防线。季涯也不废话,掏出一根鱼线粗细的细绳,掰起月娥的两个大脚趾牢牢地栓在一起,然后向上一拉,把月娥的双脚亮堂堂地提在半空中“诶呀呀,好一双美足啊~”季涯故意朗声说道“不知你有了夫君之后,这么美的一双脚会不会成为你那如意郎君的心头好~”

“够了!!”方月娥发疯似地大吼道“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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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士可杀不可辱?”季涯在官府两年间学了不少东西,他当然明白,月娥此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可舍不得杀你这么美的大姑娘,但是如果你不招,我可舍得让你生不如死哦…”

说罢,不等月娥再发话,季涯就是一通如疾风骤雨般地攻势袭来,尖锐的指甲配合那令人发疯的不轻不重的力道几乎把脚掌上每一寸皮肤都扫荡了个干净,而且进攻地点随机,有时在左脚又突然窜到右脚跟去了,月娥根本防不胜防。更惨的是这次两个大脚趾被绑在一起,双脚失去了互相保护的能力,就连蜷缩脚趾都疼得受不了。月娥已经没力气再笑了,开始闭着眼睛喊起来“饶命!饶命啊!我说,我…我全说!”

“嘿嘿,好呀,那就从头交代吧。”季涯终于停手了,把月娥的双脚放在膝盖上,一脸期待地盯着这个发髻凌乱楚楚可怜的大姑娘。

“诶…诶?我刚才……求饶了?”月娥喘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由于过度紧张,她刚才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季涯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托着下巴静静地盯着她笑,笑容中含着难以名状的压力感。

月娥沉默了,咬着牙关紧张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那你先跟我说说你这玉是哪来的,确定小姐无恙的话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这玉嘛……从哪来的你就不要问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不是你家小姐手头的那块,而且,我也正是要把他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月娥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这小子是……?

季涯又把玉拿出来晃了晃“怎样?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嗯……”月娥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我们寨近期广招天下高手,是为了设下埋伏对付一个堪称本寨世仇的劲敌,姓甚名谁,我也不知。此人有一身绝世武功,还是官家背景,不太好对付,所以……”

“所以什么?”季涯心中暗暗一惊。

“所以要设计把他引进包围圈。其实我们青云寨也不想与他为敌,但如果他注定无法成为我们的同路人,那就只好……”

“嗯……”季涯眼珠一转,继续套话“你们寨子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哈?连有官府背景的人你们都敢搞,是想谋反吗?”

“不是,听小姐说,他不仅和我们有仇,知道的底细还很多,会影响到我们的生存……”

季涯一直盯着月娥的眼睛,人的眼神不会骗人,月娥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什么局促和闪躲。季涯心里已经相当不安了,他不想把月娥描述的这些往自己恩师孔岳身上套。可是符合如上这几点描述的,除了孔岳还有谁?

“嗯,那你刚才去的那家当铺是…?”

“这…”月娥一脸无辜“我是小姐身边的近侍,那当铺是我们寨子周济起来的,我只是去催催租金,没干别的啊。”

对于这个回答,季涯苦于没有证据,一时也难辨真假,只能回衙门时嘱咐县令派人盯紧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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