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华彩荣光祭诸事皆赖各位同僚协力……”

“关于白垩与枕玉老师……”

一眼，看见的是八重堂的大小编辑们的。

“光华容彩祭兹事体大，防卫工作须得九条裟罗卿亲自负责……”

“清濑祟神碎片污染之事，凡人不可轻易接触，拟通知冒险家协会，募集神之眼持有者分区域探索净化……”

一眼，看见的是奉行所百官朝会处理着稻妻大政。

果然，不愧是咱，就算同时主持两场会议也……

“您说‘紫苑云霞豆汁’？”天守阁的书记官露出了不解的疑惑表情。

“不，你·听·错·了……”

虽然隔着面罩，将军散发出的威严还是让书记官止住了疑问，会议得以继续进行下去。

远在离岛五歌仙广场上的八重神子咋了下嘴。看来还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开会的同时还遥控着人偶将军主持朝会什么的。不过没问题，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接待客船的任务让旅行者代劳了，三奉行也被安排行动起来，可能会识破计划的裟罗更是被自己塞了一堆事情。那么剩下的就是……

推开离岛仓库的大门，整整齐齐的雷电将军人偶陈列在其中，它们穿着华丽的紫色和服，被固定在底座上整齐的列着方阵。而在队伍旁边，孤零零的一具人形后颈上印着“188”的人形，被贴上了“非卖品”的标识。

“哟，我的神明大人，在仓库的一夜过得还好么？”说着，八重摘下自己的神之眼贴在雷神人偶的胸口上。

【比想象的要无聊啊，八重。】雷电影的声音通过神之眼传到了八重神子的脑海里。这具人形正是稻妻真正的统治者，雷电影。不过接受了八重提议的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普通的塑料人形。被完全无力化的她无法指使自己的身体挪动哪怕一根手指，也无法发出再低微的声音。只有当雷系的神之眼贴到人形表面的时候，雷电影的声音才能以心电感应的方式传达给神之眼的主人。

【明明你答应好了要给我一个漂亮的展示台座的啊，结果却把我在这里关了两天了，属实是欺诈神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最近可是发生了盗窃案，八重堂的仓库都失窃了。要是雷神大人也被偷走了怎么办，那我可就万死莫辞了，呜呜呜~”

看着八重神子做作的假哭，影恨不得伸手打断这种行为，但是自己现在只是一具假人，无论被做何种的事情，也都只有记在自己的心里。更何况，雷电影不得不承认，变成人形的这种感觉有些让她着迷了。

足智多谋的八重神子小姐没有想到，这是自己与自己的神明大人最后的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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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岛，勘定奉行府邸。

“深海舌鲆鱼小姐还真是风趣啊。”八重神子轻掩着嘴角说笑着。今天已经是光华容彩祭的最后一天。借着笔友相会的理由，海祇岛的领袖珊瑚宫心海与她在离岛见面商谈着有关海祇岛与稻妻议和通商的事宜。当然，这次商谈毕竟“只是笔友见面”。

正在她与心海调侃着闲聊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拉开了。气势汹汹的九条裟罗突然出现在门口，而且当她看清楚屋内的珊瑚宫心海的时候，裟罗的眼神突然变得更加锐利，或者说愤怒。

“请出去，现在稻妻有一些内部事物需要质询八重神子。”在神子来得及开口之前，裟罗自作主张发出了逐客的命令。见状，心海很识气氛的告辞走出了房门，她可不想被卷入麻烦的状况中，尤其现在海祇岛与珊瑚宫的气氛远没有想象中融洽。

在房门被关上后，裟罗立刻把藏在背后的某物丢在了神子的眼前。“我需要一个说法，否则天领奉行将会立即以叛国罪抓捕你！”那个椭球形的物体，狠狠地摔在地板上又弹飞起来，落在八重神子面前的时候刚好露出了自己后颈的编号——188号。

“原来如此，你发现了啊。我的式神人偶。”

“这不是关键，你，八重神子！将军大人去哪了！！！”九条裟罗的额头上青筋爆现，她的神之眼也慢慢亮了起来，细微的雷电在空气中发出了“噼啪”的轻响。

“怎么说好呢？还是先给你看一下吧。”说着，八重神子拿出两个金属罐放在了裟罗面前。“这个贴着米黄色标签的是转化喷雾，黑色的则是还原喷雾。”然后，她左手拿起了转化喷雾对准了自己的右手腕。

“嗤”“嗤”……

淡淡的米黄色涂料迅速占据了八重右手肌肤的表面，塑料的光泽迅速在她的右手上扩散开来，直到那只右手变成了一块塑料。

“这就是转化喷雾，能够把人变成塑料模型。当然，要解除这种转化也很简单，只要喷上还原喷雾就没问题了，快速无烦恼。而且这种还原并不是赋予生命，只是普通的扭转了转化喷雾的微粒上的转化术式。”

“所以？我在天守发现的就是将军大人？”

“不是哦~”八重露出了微笑，“雷神大人因为自己的身份太过尊贵，无法与百姓同乐而感觉到苦恼。于是我做了一个计划，让将军大人变成塑料人形，和被我式神化的人形交换身份后，作为展览品陈列在光华容彩祭的现场。当然，这都是影大人同意了的，保险起见我还为她贴上了非卖品的标签。现在的话也差不多该去接她了吧~”

光华容彩祭现场的展览人偶？非卖品？九条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榻榻米上。幸好八重神子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你怎么了？裟罗？”

“我可能犯了个大错……”

裟罗的脸色非常难看，开始支支吾吾的解释着说到，“那，那个……之前容彩祭上发生了一起案子……有人抢购倒卖将军大人的人形。虽然已经抓住了罪魁祸首，不过因为这起案件的缘故，一批人形被天领奉行查封了。到这里为止，本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

“但是……？”

“枫丹的大商会，本来已经重金预定了人形。但是因为查封的关系，他们无法拿到货物，于是昨天在容彩祭现场闹了起来。最后在我的示意下，店员把展示用的人形卖给了他们，”裟罗几乎已经要哭出来了，自己作为雷神的护卫，天领奉行的将领，居然把自己的主君卖掉了。“卖了三十万摩拉。”

“我想，等将军大人回来之后，或许应该为你调整一下职位了。九条裟罗大人。”八重神子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了这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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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着小船赶上枫丹商会的巨船时，神子才想起来还原的喷雾被自己落在了离岛勘定奉行府邸。仔细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带着雷神大人回去一切都可以解决。

不过与枫丹商人的交涉却出乎意料的困难，本想着雷神影的人形只卖了三十万摩拉的价格，赎回应该不困难。但是当溢价超过了三倍时，枫丹的商人却依旧不愿意松口。

摁住想要武力解决问题的九条裟罗，八重神子对着难缠的谈判对手继续说到“所以，为什么您不愿意将那个人形卖给我们呢？毕竟那只是一具普通的量产人形。我觉得一百万摩拉已经是非常有诚意的价格了。”

“这个不是摩拉的问题。”呆板的商人摇了摇头，接着说到，“本商会经营的产业非常丰富，但是商会的本家是以服装产业起家的。因此，本家非常重视服装连锁品牌的发展。这次在稻妻会重金收购雷神大人的人形，也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我们在枫丹香榭丽舍大街最新的一家大型服饰旗舰店开业在即，这种时候恰逢贵国发售这款雷神等身人形。我们认为使用尊贵的雷神为原型的人形作为服装模特儿，将会为新旗舰店带来极大的关注热点。所以，雷神的人形是断不可能出让的。我们只接受更珍贵的人形以物易物。”

听见自己最为尊崇的雷神大人会被作为模特人形放在时尚之都的街头展示，九条周身又隐约出现了雷电噼啪的声响。吓得商人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接着声色内荏的威胁到“不要想在我们的船上动武，只要你胆敢攻击我们船队的话。我们就会立刻把稻妻天领奉行攻击枫丹船队行劫掠之事的消息传出去，商会会动用自己的资源推动对你们的经济制裁，你们稻妻的信誉就会一落千丈。”

“九条，缓缓，缓缓。我们不想闹出国际问题。”安抚完裟罗的情绪，神子沉吟片刻，转过头向着枫丹商人说到，“总而言之，我们稻妻锁国已久，现在好不容易开始了新的对外交流，确实也不想损害自己的国家信誉。但是那个人形确实对我们很重要……您看，要不这样吧。”

她伸了伸腰，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虽然来的匆忙，不过我的船上还有一具人形，是先前进行试生产的时候做出来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具人形，以我为原型的人形。您看用那具人形交换您手里的大御所大人的人形。这样可以吗？”

“神……”九条裟罗一下子就明白了八重神子的计划，她连忙开口，却被神子按住使了个颜色。

“八重小姐的人形吗？嗯，如果是八重神子小姐为原型的人形的话，应该没问题。嗯。”

“那么，容我们稍微准备一下，稍后裟罗会把人形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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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返回自己的小船，裟罗就急不可耐的劝阻到，“神子大人，您怎么能……用自己换大御所大人呢？是我犯下的大错，就算是要牺牲，也应该让我去交换大御所大人啊。”

“好了，裟罗。这一切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提出来让将军大人和人偶互换身份的可是我。就算你犯了错，归根结底也是我设计的计划有纰漏啊。”说着，八重神子开始脱衣服，腰带、巫女服的外衫，内衬……一件件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她丰腴的身体。“再说了，论人气，我有八重堂的小说帮我铺垫。论美貌，我可从没觉得自己会输给任何人呢。”

说着，八重斜倚着在椅子上坐下，她双手屈肘举过头顶，手指插到脑后露出自己的双腋，小腿交错，只有赤裸着的足趾掂在木质地板上。“来帮我喷涂吧，裟罗。仔细想想，算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呢。”

看着八重心意已决的样子，裟罗无奈的说到，“要想好咯，如果你变成人形模特的话，你就没办法使用神之眼，甚至都没办法动弹哪怕一根手指了。”

“没问题的，我可是这个术式的发明者。”八重神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即使被变成人形，而且失去神之眼，我还是能够一定程度上调用元素力展开术式的。毕竟我可不是普通人类，是雷神眷属，是妖狐啊。虽然一开始会被无力化，但是最多一个昼夜，我就可以展开术式自己解除变化。到时候再跑回稻妻。我可不会让这个商会的人白白占影大人和我的便宜。”

见到八重神子大人这么胸有成竹，裟罗也不好再说什么。她拿起神子放在桌上带着米色标签的喷雾开始仔细为神子喷涂起来。

伴随着“嗤嗤”的声响，喷罐中被施加了术式的液体微粒均匀的喷洒到八重神子的躯体上。液体沿着八重的毛孔浸入她的肌肤下，一点点填补着微小的，自然生长形成的瑕疵，然后贪婪的把一个个细胞吞噬同化成自己的一部分并抹除作为生物存在的痕迹。于八重神子而言，就像是在被套上会收缩的冰凉胶衣，随着紧绷的感觉，肌肉，神经，一点点被揉搓着收紧到极致，然后变得僵硬，直到关节失去活动的能力。稍微有点不适，她这么想着，但是很快被绷的僵硬的地方，就像是失去了“疲劳”的概念一样，传来温润舒适的感觉。明明腿脚在失去温度，却像是不知耻的贪求着温度一样，把温暖都收纳在自己体内，就像是‘只要自己舒服就好了’一样。

神子的两条长腿很快都变成了人造物似的塑料肢体，无机质光泽从肌肤的内里透了出来，让九条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暗自揣摩着变成人形的将军大人应该有何种的玉足。她虽然见过将军的人形，但是却没有如此靠近和把玩过人形模特。

“裟罗，发什么呆呢。这才一半都不到呢。”

“哦，好，好的。”

在八重提醒下回过神的九条开始继续喷涂神子的身体，在喷雾的作用下，神子下体的阴户两侧像是有了生命似的互相摩擦，一阵阵肉体摩擦着阴核的触感被传递到神子全身，不停撩拨着她的神经，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上也不自觉的泛起了潮红。待到喷雾散去，人形光华平坦的小腹上，象征着女性性器官的肉缝已经完全闭合，除了残留在神子身体中的异样触感，已经没有痕迹残留在原来的位置上。“原来是这种感觉，看样子之后影大人也会好好收拾我吧。”

什么感觉？裟罗很想问出口，但是想了想眼前的任务，还是决定先把将军大人救回来再说。于是喷雾吞没了八重神子的腰身，浅黄的米色不断压迫着八重的身体，神经被紧紧压在塑料色彩的肌肤下，只留下仿佛被捆绑拘束到极限一样的无力感以及……舒适？

不是顾着脸面的话，八重已经舒服的叫出来了，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体质更适合当人形呢？毕竟那个时候雷电影可没有露出她这样的神色。

终于，漂亮的手指也变得无法动弹丝毫，仅剩下头还保持着自己原来色彩的八重神子，就算全力挣扎，现在也无法让自己的身体滑动哪怕1cm。裟罗也被自己用喷雾创作出的成果惊呆了，八重神子已经被彻底无力化了，现在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肆意的欺凌她，而神子充其量只能恶狠狠地用眼神还击。

她开始抚摸八重神子的躯体，就像是想把这幅胴体的曲线都记忆在自己的记忆里一样。“这个地方会痒吗？”“好光滑啊，一点缝隙都找不到。”“神子大人的胴体，平时是怎么保养的？”

这一定是在借机揩油水！但是神子现在却毫无办法，只憋着潮红的面庞催促说到“枫丹人快过来了，快点完成对我的转化啊。还要用我换回将军大人啊。”

“好吧，”想着大局为重，裟罗还是放弃了玩弄八重神子一番的想法，她拿着转化喷雾罐对着神子的面孔询问到，“神子大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神子想了想，然后说到“对了，你把我的神之眼带走吧。被转化后我是没办法使用神之眼的。枫丹的商人要是看到人偶有神之眼，一定会很奇怪，要是被弄丢了可就麻烦了。身为眷属我即使没有神之眼也可以一定程度调用元素力，所以你带着我还比较放心。”

喷雾从喷灌的喷嘴涌出，将八重的笑容凝固在了嘴角。等到喷雾散去后裟罗用指节敲了敲八重的额头，人形特有的空洞闷响声响了起来。现在“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八重神子大人”变成了“脑袋空空的八重神子人偶”。

“神子大人，感觉还好吗？”九条想到之前八重告诉过她可以用雷系神之眼贴在人形身上和被人形化的对象交谈，于是用自己的神之眼贴着八重神子急切的问到。

【……稍微，有点不习惯。虽然试过两次对别人用了。用在自己身上还是头一次。】

人形并没有开口，没有瞳孔的空洞眼眶都没有朝向裟罗的方向。但是紧贴着神子塑料化肌肤上的神之眼中确实传来了她的声音。

【聚集元素力的话……很慢，但是还是可以做到的。没问题，即使被卖给枫丹人，我也能自己解除转化脱困的，只是时间大概会比预计的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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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就是你们神子大人说的，以她为原型的人形吗？”

“是……是的，这个就是以八重神子大人为原型的人形。是在稻妻的人形生产线才开动的时候，稻妻的工匠与你们枫丹的技师一起制造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神子大人的人形。之所以放在椅子上，是因为这是最初制作的人形之一，并没有对应的支架。”九条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为商人介绍着“八重神子的人形模特”。

“哦吼~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枫丹商人的手放肆的摸上了八重神子人形的身体，手指沿着胸部的弧线向着侧面滑动，拂过肋扇滑腻的肌肤，最后止步于腰脊的曲线处。“做工精良，曲线也浑然天成，虽然开缝的角度与很多人形不大一样，但也说得上浑然天成。不过你们的神子大人呢？不会是她用了什么狐狸的魔法变成这样子来讹诈我的吧？”

九条裟罗几乎想要露出杀人般眼神，但是考虑到神子的计划，还是憋住了暴起的冲动。“神子大人有点不舒服，所以这会就留在我们的船上休息了。那么按照约定，你们该把大御所大人的人形交出来了吧！！！”

“别那么冲动嘛？天领奉行的九条大人。嘛，我本来还想和你们的八重大人聊聊，看看能不能干脆用金钱把这具人形一起买下来。看来神子小姐确实没打算给我留下讨价还价的空间啊。”于是商人向着手下使了个颜色，很快雷电影的人形被带了上来。

“这是……”九条裟罗不禁皱了皱眉头，雷神冕下的人形赤裸着身体，这已经是对雷神很不敬的表现了，而它身上的色泽，不知道是经历过什么方法的处理，本来浅浅的米色就像是沉淀了似的，一种莹莹的光泽浸润在肌肤里，没来由的裟罗感觉到人形仿佛对她诉说着自己状态绝佳一般。

“你们稻妻人应该没见过吧。大概你们聘请的工匠也没和你们提到过。最近枫丹新出现了一种人形保养液，我们枫丹商会有幸带着一批呢。通过涂抹摩擦，这种保养液可以浸润人形的躯壳，在上面形成保护层，改善人形的保存效果。”枫丹商人自豪的想裟罗介绍着这一切。而九条裟罗脑子里只剩下“涂抹摩擦”四个字……

“你们商队，有女船员吗？”鬼使神猜的，裟罗张口问了这么一句话，她不敢想象，如果是被陌生的男人摸了，摩擦过全身的话，那位稻妻之主恢复之后会有何等的震怒！

不过稻妻商人似乎没听见她的话，而是抓着震惊着的裟罗摸向了雷神的胸部。“你说什么？不管了。来摸摸看，经过保养处理的人形，可要比普通的人形棒太多了。”

腻……不知怎么的，裟罗脑海闪过了这个字。如果说原本被转化的人形，手感是冰凉光华干燥的塑料的话，现在雷神的触感却可以以一个腻字来形容。细腻的触觉仿佛自己在抚摸的不是普通的塑料，而是来自璃月的高档玉器。裟罗曾经听说璃月有用凝脂来形容美玉的说法，而现在的雷电将军，毫无疑问是符合凝脂这一说法的存在。

“塑料的重量比玉石轻得多，但是经过保养油处理的话也能拥有媲美玉石的美妙触感。而且处理过一次之后是长期有效的，不觉得很棒么？”商人带着热情的笑容微笑着。终于他仿佛图穷匕见似的说到，“所以，你们稻妻不考虑购买一些保养油吗？或者可以考虑投资我们商会一起做人偶生意呢？你们稻妻的人偶确实精美的厉害，我从没在枫丹或者其他国家见过能做到如此精美程度的人偶。”

商人的话让沉醉与抚摸雷神这一行为中的裟罗清醒了过来。对了，自己是来救回雷神的，所以现在当务之急的是返回稻妻。

她在心底默默对雷神大人道了个歉，然后向着商人说到，“我会转告八重神子大人的。现在，我先带走大御所大人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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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影那身体……怎么做到的？】

神子有点疑惑，她没有听说过那种保养油，隐隐有种计划朝着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展开的不祥预感。她突然开始觉得把自己人形化的点子，可能是个馊主意。但是元素力的聚集需要时间，而她自己现在只是一具体重只有10千克左右的人形模特。如果没有聚集元素力解除人形状态的话，自己就什么都做不到。

随着裟罗的船只远去，枫丹的商人也回到了自己的船舱。神子被穿着绿色工作服的工人抗进了一间工作间似的船舱里。

“老板说，到靠岸的时候他希望这具人偶就已经处于最佳的状态。我们在稻妻花费了不少时间，它可能靠岸就要迎来自己的首秀。”

“没问题，工头。”带着眼镜的矮子工人随口答应到，然后开始一边测量神子的身体数据一边在草图上写写画画，很快一个带着金属连杆的底座方案被设计出来。然后金属管被裁切焊接在一起，经过打磨并喷漆后插在规格量产的圆盘上。接着工人戴上手套捧起神子的躯体，安放在底座上。

杂工嘴里一边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一边取出大罐的保养油放在地板上，随后取来刷子准备对神子进行涂抹。

【啊……不想被涂抹啊。虽然被陌生男人看身体这种事情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呀呀呀呀！！！】

刷子碰到神子躯体的瞬间，一股电流就在她的颅内闪过，那并不是痛楚，而是无法言喻的快感。保养的油脂在浸润她的身体，虽然看不到细节，但是也可以理解，那就像是一种侵蚀。自己被油脂涂抹的地方，在变成一种不同的东西。

当保养油涂过膝盖的时候，她可以确定。自己原本被变成人形的状态，只是类似于‘知道怎么样可以动弹，但是身体关节动不了，所以没办法动弹’，但是被油脂涂抹过的躯体部分却像是变成了‘不知道什么是动弹’这样的状态一样。这种状态自己应该感到万分的惊恐的，但是那些部分却传达着，‘好舒服’‘就像是天国’那样，就像是灵魂遇到了适合自己的容器，那种异样的诱惑力在蛊惑着自己。

【不行，这样子的话我真的会变成人偶！】

这么想着，她开始加快聚集元素的速度，但是本来神之眼不在身边元素就会变得不听使唤，依靠着眷族的能力还是能勉强驱使着元素。然而变成了人形之后，聚集元素的速度就变慢了很多。甚至于她能够感觉到，被涂抹上保养油的躯体，甚至在拒绝者元素的进入。

【不妙，阿影，影大人难道也……】

刷子吞没了神子的半身，她感觉到自己的躯壳，在渴望着和灵魂融为一体。当然，这本来就是自己的身体，但是从属的关系仿佛在被养护油逆转，本来是灵魂和意识支配着肉体。但是现在变化为人形的肉体却在压迫着灵魂和意识，让她们成为肉体的从属。明明应该恐惧的，但是内心却是一种满足和喜悦，仿佛异性的目光也不再变得刺眼，肉体在述说着自己的渴望，想要把美好的胴体展览给所有人。

【元素……阿影大人……我……到底……】

她已经忘记了移动身体的感觉，充实美好的满足感充溢在冰凉人偶的皮肤下。就像是自我被极大满足一样的缥缈感在炙烤着八重神子的意识，如果她能笑的话，此刻的表情一定是无法抑止的喜悦。

【我是……人形……】

随着工匠的刷子将保养油涂抹到了八重神子的最后一寸肌肤，神子的意识也被凝固在美妙的感觉中，名为思考能力的东西完全瓦解，只剩下感受，被充溢着的幸福填满的感受。

当然，工匠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知道保养油可以浸润到人形模特的内里，将基础的塑料结构转化为工程师称之为玻璃纤维的复杂合成结构。这也就是为什么保养后的人形模特的肌肤会异常细腻，连光线照射到人形身上反射出来的光华都会变得更加莹润。而且，根据那些工程师说的，玻璃纤维材料是目前已知的完全魔法绝缘材料，任何已知的元素和侵蚀都无法对其造成影响，一经完成转化就会成为完全的元素绝缘体，无法再进行任何其他的炼金或者转化行为。

在九条裟罗的包裹内，八重神子的神之眼就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变化似的，神之眼内雷元素的标记渐渐淡去，然后紫色的神之眼变得通透澄亮。和那些失去主人变成空白的神之眼不同，与主人的共鸣让它成为了一块异常瑰丽的紫色宝石。不过与雷元素的最胜晶石不同，这块美丽的紫色宝石是完全与魔力和元素绝缘的存在，它将是完美无瑕的紫宝石。仿佛暗示这自己主人的命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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