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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抽烟的时候就吃巧克力吧,2

[db:作者] 2025-08-05 08:29 5hhhhh 2930 ℃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失去所有力气一样之后的所有音节全都变成无声的嘴唇蠕动。我爱你,如果衣理桑愿意接受的话,如果这样的我可以爱你的话,如果,如果…

我可以一直一直重复你的名字,衣理,我真的愿意。对于你来说什么才是爱,对于我来说什么才是爱,是非洲菊还是心脏,是落日还是光线散色,我都不太清楚。但是我想要去爱,想要去爱你,想要传达的事情,你能听到吗?

“奈希。”衣理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语气里丢人的呜咽,虽然显然奈希已经要哭出来了。“我明白的,无论是你想要说出口的话还是你本身,虽然听上去很自大,但我都明白的。是你的话一定也明白的我无论如何都会相信。奈希,能认识这样的你真的太好了。”

然后她快速地眨眼闪去眼角溢出来的朦朦胧胧再抬头已经稳稳换上之前有点狡黠的笑意:

“但是啊,最重要的那句话,你要怎么想办法让我说?”

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这样子,虽然是衣理桑本人的邀请…奈希几乎不敢把身体的重量压在衣理身上,大腿和腰拼命发力拎起身体,搞得整个人像是悬在空中一样几秒钟就开始肌肉酸痛。她只好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放下重心。

躺在垫子上的人和跨坐在身体上的人完全对换,手掌搭在对方胸口上是因为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是说要对衣理桑做、那种、事情吗?

胸口的手指因为紧张略略向右挪动了一点,指尖有弹性的轻微隆起的柔软让奈希仿佛受惊一样立刻挪开了手指,归位之后都还在后知后觉地颤抖,耳尖开始发烫。

衣理稍稍抿起下巴盯着奈希笑,是一种调侃性甚至有种挑战意味的笑容。她知道奈希一定会动手的,只是时间问题。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自己对她这样说了。

挑衅一样的笑容僵住了半秒,衣理好不容易才让那笑容里没透露出一刹那的惊慌以及羞恼。

什么啊!

衣理也没想到对方的第一击就如此出乎意料,但因为对方是诗野奈希所以按照常人的思维回路进行判断果然也是自己失策。

想必是奈希灵光一闪,颤抖着探去人衣服下摆的手在顿悟到另一条不会让主人的脸继续烧下去的路时就毫不犹豫地转了道,不客气地屈起手指揉在对方腰间。

好像揉面团一样好有趣。奈希眯着眼睛感受手下骤然增强的反抗力,感觉面团一样软乎乎的身体恼火地扭来扭去,碍于面子拼命忍着不肯笑出声,结果反倒挣扎得更失态了。

衣理气恼地用小臂挡住脸:“你呜嗯嗯嗯嗯嗯嗯嗯!”被探进腋窝的手指终止了之后的控诉。

“这是超·残·忍式酷刑!衣理桑,不想笑下去的话就快点——”原来你也怕这个。这样想着诗野奈希耀武扬威起来,直起身子把手指勾成爪状,还威胁式地虚抓了下。

“你是笨蛋吗!”衣理又好气又好笑地成功入套,“怎么可能啊你这家伙!这种!只有你才会被这种事情…总之你试试看好了!”结果自己也跟幼稚的家伙较了幼稚的劲。

然后蜷成一团在地上打滚的人变成了自己。奈希的手指阴魂不散地跟在腰间,还总能找到最让人痒得要失去理智的点追击。对方坏心地按住弹起又落下的小腹,右手在腰间用指甲画个圈。脊椎里像是被通了电,腰间的痒感麻得发酸,小川衣理伸手去擦眼角丢人的水汪汪,然后抓住机会的手毫不犹豫地探进腋窝,指尖威胁一样戳在软肉上。

“不说就继续!”

“你果然就是笨蛋。”

两个人同时瞪着对方开口。

小川衣理不知道诗野奈希是不是真笨蛋,但诗野奈希真的继续了。在对方手指动起来的时候衣理就把矜持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怎么会这样啊,这家伙为什么知道该碰哪里啊,然后就什么都没办法想了。一开始被自尊心私藏的笑声现在毫无风度地爆发出来,人也在地上拼命夹着胳膊扭来扭去,反倒把恶魔一样的手指夹得更紧了。

衣理桑,让我把手拿出来啊。但是作势要抽出来的手指在路上磨磨蹭蹭,显得毫无诚意。把——胳膊——张开——

才不要。已经演变成了完全的赌气。

然后奈希把手抽出来,衣理气恼地想着这不是没有被卡住吗,然后胸前一松,水手服束起的领口散开来。诗野奈希胜利地举着衣理的蓝色领巾,在短暂的胜负几乎没有悬念的猫捉老鼠游戏之后成功把衣理的手腕在头顶上绑在一起。

以防下次衣理桑不肯松开嘛。始作俑者看着很是无辜。受害者气得想捶她一拳,但受困于现状而失败。

失去防护的腋下被袭击之后大脑的反应好像变得更大,即使是无害的轻点也能把痒感轻轻松松送进脑海里。另一只手锲而不舍地按着腰间,而身体也忠诚地反映了“这里真的很怕痒所以不管怎么折腾衣理都会跳起来”这样的讯息。

如果不肯说的话别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哦。奈希没什么威胁力地威胁着,衣理继续瞪她。衣理桑瞪我一点都不凶所以没用的。因为挣扎过度所以水手服的下襟也几乎被掀到胸口,奈希伸手在裸露的肚子上轻轻画个圈。

衣理猛地绷起小腹:“太幼稚了啊你这家伙!”然后自己也没忍住笑出声:那你有本事就再来!

大概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有本事来我就有本事不跑掉,小川衣理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诗野奈希实在是太过准确地摸透了衣理,就这么轻飘飘地把名为自尊和好胜心的绳子交到衣理手里让她作茧自缚。

所以她从衣理身上起身离开的时候衣理也没有趁机躲开,除了不肯认输的僵持是不是还有别的心思也说不定。教室里响起呜哇一声尖叫,诗野奈希吓得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啊!!” 小川衣理恼羞成怒地试图坐起来,但没有双手的协助光靠不存在的腹肌很难做到。诗野奈希除了被突然发出的尖叫吓到之后就心无旁骛地摆弄衣理的皮鞋。是很规矩的学校款式,棕色的带点镂刻花纹的圆头皮鞋还有鞋面上质量并不怎么好所以手感发硬的鞋带。鞋跟稍微有些厚度,勉强拉近了一点衣理和奈希身高上的差距。

可能是鞋带质量真的不怎么好,或者衣理在系鞋带上下的功夫也同样不可小觑,总之看似是蝴蝶结的死扣被奈希解了又解,抽丝剥茧一样。

“我说你…”衣理忍无可忍地咬牙切齿,“解个鞋带怎么这么费劲啊你…”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仿佛在期待下文的嫌疑之后又气呼呼地闭了嘴。思来想去赌气的心思占了上风,在奈希和鞋带斗争成功之前用左脚尖抵着右脚跟发力,进行了把鞋子蹬掉的主动式动作。

奈希在被干净的布料包裹的足底以意料之外的方式出现时还是愣了一下。手感顺滑的白色棉袜包住纤瘦的脚踝,因为布料的弹性把脚趾的形状微微勾勒出来,足心拱起的凹陷上绷展了脚底的面料。会让人下意识地想要戳一戳。

奈希为自己手指快过大脑的动作完美地找到借口。脚趾在这样轻轻的一碰下也受惊一样蜷缩起来,然后又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样强硬地舒展开:“现在可以了哦,要来吗?”

“那我不客气了衣理桑——” 心中的小恶魔叫嚣着把犹犹豫豫的紧张感全部撵开,奈希一只手按住脚踝,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屈成爪状划了上去。

夹着笑声的尖叫比刚刚单纯的惊叫更大声,但因为有心理准备所以奈希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手下的动作。足底被指甲画圈的酥痒或者从脚掌画到脚跟的麻痒,感觉脚底被碰到之后无论是脚掌还是脚心还是脚趾都变成了很糟糕的一击毙命弱点。而现在失去思考能力只能上半身在地上扭来扭去利落的短发散了一地的衣理或许已经在对战开始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导致一回合就被等级过高的BOSS打入残血模式。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快点快点快点认输——” 奈希好像确实进入了她站在机厅游戏机前的那种状态,而对衣理来说,坏消息是奈希确实是街机游戏方面的天才而现在看来在这方面这家伙也是毫无疑问的,无师自通的天才。

断断续续的笑声夹着已经不经过大脑思考的求饶从落败的挑战方嘴里吐出来,听着很是惨兮兮。

混战之后满地狼藉的垫子和衣理起皱的水手服看上去狼狈得不相上下。不仅鞋子连两只袜子都乱扔到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这一点真的不能怪罪奈希,虽然她确实在这方面上小使了些手段但是“袜子是衣理桑自己蹬出去的哦?”。衣理在气息依然不匀时还要递过去一个气恼的眼神:“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诗野奈希,这样就够了吧你…呜啊!”

奈希看上去很是无辜:“还有呢?”

“什么还有。”

“很重要的那个。”

衣理被她气笑了,虽然脸颊上的潮红还没褪去但还是没忍住笑得眼泪有点克制不住:“虽然这是作弊但是…但是好吧,奈希,我爱你,我也爱你。我是认真的哦。奈希,无论如何,如果是你的话再来多少次我都会这样说的。”

尽管这句话似乎已经注定但奈希还是恍惚间失去防备地被汹涌的粘稠的巧克力海重重撞在胸口,晕乎乎地失去了重心。

真好啊 ,衣理,我也爱你,虽然…虽然…奈希看着衣理的眼睛。那么没什么好虽然的,如果那片海就在那里的话,就让我一头撞进去吧。

于是她轻轻俯下身,在嘴唇碰上对方之前仅剩的理智把对方手腕上的领巾解开,而后立刻感觉到死死搂住自己身体的双手。因为想更近地感受脉搏所以亲吻向下滑到测颈,隔着脆弱的皮肤触碰到心脏跳动的速度。

真漂亮啊。奈希直起身茫然地看着衣理。是说这里。她指指自己的侧颈。好美,好像纹身。

与其说是纹身不如说是开在脖子上的花要更确切一点吧。衣理看着她笑。开在脖子上的花可没有任何意义哦。

才不会啊,绽放在脖颈上的花不可能没有意义。奈希想。

*

九月开学的第一天天台上没有诗野奈希。没有监控也没有人的、那间走廊尽头落日的屋子里也没有诗野奈希。

小川衣理难得又被奈希的班主任叫住,说小川同学可不可以请你来一下。

“奈希同学,在走之前大概是想把这个转交给小川同学你的吧。”

衣理怔住了。

走?去哪里?

教室里几乎没有人是因为刚刚打了下课铃,乱七八糟的桌椅上堆叠着乱七八糟的书本,左数第六个窗户旁边那个桌子上摆放的花瓶*显得极为刺眼 。自然,那个座位上也没有诗野奈希。

“这件事我很抱歉,小川同学…”

小川衣理不知道自己给出的回复是怎样的,只觉得指尖冰冷潮湿,并不是沾满水汽的波子汽水而是颤抖的冰凉的毒蛇。毒液丝丝缕缕滴在地上,没有体温的野兽愤怒地暴起,本应盛放花朵的容器碎了一地。

无法克制的愤怒让她几乎要把奈希留给她的信撕碎了和花瓶的残骸葬在一起。诗野奈希,你怎么可以,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你走了,丢下我一个人吗?没有你的我还会有能力再去爱吗?

“致衣理桑:”

小川衣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把纸片撕碎的冲动,虽然手也抖得不像话,让她几乎看不清奈希的笔迹。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啊啊,本来不想道歉的,但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这样做很自私,我也明白的。衣理桑,好像一直在燃烧自己一样。因为存在所以活着即为‘爱’本身的样子,对我来说真的很耀眼。能够在生命中遇到这样的你,是始终一无所有的我最最幸运的事情。但是那些拟态于人的怪物,除了想伤害他人之外什么都没有的怪物,因为恐惧而拼命逃出来的我身体里也会存在这些怪物。所以我不想再逃跑了,今天也不会再说谎——为了不要踩到迫近而来的耀眼的温柔的影子,本该对你说的话也变得像谎言一样。谎言,成为台词了。我不要这样。爱不上无法好好去爱的自己,掺杂了过多东西的不纯的感情,衣理桑,请允许我把它们全部放弃吧。

说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话!会被讨厌吗——

但是啊,不管怎么样,衣理。

请你务必,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在太阳另一侧相见的时候,我会准备好同样纯净耀眼的爱交给你。

我很喜欢大海,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海真好。

诗野奈希”

衣理在奈希的书桌上看到了小刀刻下的字。姓名牌上的“诗野奈希”被油性笔乱七八糟地涂得几乎看不清原本的字迹,而由乱线构成的杂乱的形状,仔细看看才勉强能辨认出不知道是谁在奈希的桌子上轻描淡写地涂满了“去死”。

躁乱的线条勒在衣理脖子上让她几乎要窒息。眼泪流不出来不是因为任何事情只是因为不想哭。一点都不想。你就这样用同样轻描淡写的方式回敬他们了,奈希?衣理的指尖颤抖得不听使唤,愤怒让她的理智几乎也要一并粉碎。根本没有什么世界明日也会继续的道理。衣理在头痛欲裂的间隙恍惚地想。你不在的话这个地球也不会继续转动下去了,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无孔不入的恶意像电波一样灌进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不然呢?再高再远还能逃去哪里?天台还是带锁的房间全部都没有意义啊。根本就没有逃路,奈希,根本就没有。最后我也不能是你的逃路。怒火指向桌面笔迹不知名的主人,手指转而又颤抖着想掐住自己的脖子。然后衣理想起奈希看向她的眼神,茫然地虔诚地穿透了镜片穿透了水手服穿透了小川衣理的身体,澄明剔透地望向她的灵魂。她的身体依然还在颤抖,双手却失去力气地垂落在身边。

桌斗里露出一角熟悉的颜色,衣理认出是奈希的烟盒。她伸手把烟盒放进自己的口袋,不知道为什么沉甸甸的。

*

“平凡な毎日も数年で终わるんだ

平凡的每一天 也会在几年内结束

案外さ それだけで悲しくなれるね

想不到 光是这样就够令我难过了呢

最高な君だって简単に死んじゃうし

就算是最棒的你 也会轻易死掉

案外さ それだけで悲しくなれるね

想不到 光是这样就够令我难过了呢

爱を爱をその爱を食べたいな

爱啊爱啊好想把那份爱吃掉

She said

她说

「その手で私の首を绞めて」

「用你的手把我掐死吧。」”

来年四月小川衣理去了海边。

是之前奈希在推特上at她说要一起看花的那个海边。居然出乎意料地不是很远,坐上通向乡下的电车,耳机里随机播放几首歌的时间就到了终点站。看来这人其实没有想很远,衣理想。如果想的话,其实她们两个人真的可以一起来。

四月恰好是非洲菊的花期。衣理没有像奈希说的那样去偷一捧花,虽然显然后者绝对会觉得偷花这样的事情要更浪漫。衣理用校服裙子里的硬币买了一小束橙色的非洲菊,花瓣精神地在太阳下闪烁着,看上去像落日的颜色。

奈希,你说我把自己本身煅烧成爱,可你这家伙也有够死脑筋的啊。衣理捏着非洲菊的花瓣目光空洞地看着初春晴朗天空下的大海。你觉得自己给不出完全纯粹的爱就阻断了想要活下去的最后退路,可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纯粹的东西?落日也好,大海也好,爱也好…我甚至同样不明白爱究竟是什么。我应该告诉你的,奈希。我应该告诉你的,告诉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孤注一掷地选择这条路了?

我说啊奈希,摆在你桌子上的花瓶也好,刻在你桌子上的那些话也好,那些都不属于你。你是我见过最纯粹最真诚最耀眼的存在。别人看到的是小川衣理而只有你能看到我。我们本该只有彼此了啊。

她从兜里摸出奈希的烟盒,叹了口气打开盒盖想拿一根烟。

出乎意料的、沉甸甸圆滚滚的东西滚到掌心里,在阳光和手心的双重温度下逐渐晕散出带点苦味的甜酒气息。是酒心巧克力。

你说得对,我们谁都别抽烟了。衣理望着手里的巧克力笑起来,然后眼泪和呜咽无法克制地一同落在短裙和短裙上的花束里。想要抽烟的时候就吃巧克力吧。

“さようなら

再见了

ぱっぱっぱっぱ 爱を呑みこんで

哒哒哒哒 将爱一口吞下

ぱっぱっぱっぱ 2人は眠る 汚したシーツで

哒哒哒哒 两人沉睡在脏了的床单上

生きている気がしている

清楚感觉自己正活著

私はね知ってる

「我啊是知道的喔。

永远の幸せなんてないんだよ

才没有什么永远的幸福。

花も枯れるでしょ?

就像花也是会枯萎的吧?」”

小川衣理站起身,把手里的花用力扔进大海。

“私たちもう一度やり直せるかな?

我们能再重新来过吗?

ほら见て春が来た

喂你看。春天来了呢。

花を盗もうぜ

我们去偷采花吧。”

【おわり】

*在日本,把花瓶放在活人的桌子上意思是让ta快去死,是校园霸凌的一种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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